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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C4、CUEDC2、miR-193a-5p在子宫内膜癌组织中的表达及其临床价值*

2022-11-21郭丽宁许汴菊

国际检验医学杂志 2022年22期
关键词:肌层息肉内膜

郭丽宁,常 蕊,杨 杰,许汴菊

榆林市第一医院妇产科,陕西榆林 719000

子宫内膜癌是常见的女性生殖系统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居女性恶性肿瘤第8位,死亡率仅次于卵巢癌和宫颈癌[1]。子宫内膜癌临床治疗主要以“早期发现、尽早治疗”为主,多采取以手术为主的临床综合治疗方法,但术后5年生存率仅维持在67%左右,术后复发、转移是影响患者预后的主要原因[2]。因此,从分子生物学角度深入探讨子宫内膜癌发生、发展及预后的敏感基因已成为临床研究重点。已有研究证实,黏蛋白4(MUC4)、CUE结构域蛋白2(CUEDC2)均具有癌基因特性,在多种恶性肿瘤中异常表达[3-4]。目前,关于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表达水平及其临床意义的报道较少。微小RNA(miRNA)是肿瘤领域研究热点,可能为恶性肿瘤早期诊断和预后评估提供新方向[5]。miR-193a-5p是目前学者关注的新焦点,关于其功能的报道还较少,初步研究发现,miR-193a-5p在前列腺癌、胰腺癌、子宫内膜癌等恶性肿瘤中低表达[6-7]。而miR-193a-5p对子宫内膜癌生物学行为的影响尚需进一步探讨。基于此,本研究探讨MUC4、CUEDC2、miR-193a-5p在子宫内膜癌组织中的表达水平及其与病理特征、预后的关系,旨在为相关机制研究提供参考。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4年5月至2016年5月在本院接受手术治疗的84例子宫内膜癌患者及84例子宫内膜息肉患者的病历资料进行回顾性研究。纳入标准:患者均经病理检查明确诊断,且术前未进行放、化疗或靶向等任何形式的治疗;子宫内膜癌组织及其匹配的癌旁组织、子宫内膜息肉组织标本、病历资料及随访资料完整。排除标准:远处转移患者;合并其他恶性肿瘤、急慢性炎症、血液性疾病患者;合并心、肝、肾等重要脏器严重病变患者;严重感染性疾病或免疫性疾病患者;妊娠期或哺乳期患者;随访过程中失访患者。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方法

1.2.1资料收集 通过查阅电子病历获得患者临床病理特征信息,包括年龄、肿瘤最大径、肿瘤分化程度、组织类型、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有无淋巴结转移等。

1.2.2MUC4、CUEDC2检测 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法进行检测。甲醛固定处理子宫内膜癌组织、癌旁组织及子宫内膜息肉组织标本,石蜡包埋,连续切片(4 μm),脱蜡至水,高温抗原修复15 min,磷酸缓冲盐溶液(PBS)冲洗3次(每次5 min),二甲苯脱蜡,0.3%过氧化氢孵育10 min,灭活内源性过氧化物酶。再次PBS冲洗3次(每次5 min),山羊血清封闭,室温下孵育30 min,分别滴加一抗鼠抗人MUC4抗体、CUEDC2抗体(均购自美国Abcam公司,MUC4抗体稀释比1∶800,CUEDC2抗体稀释比1∶300),4 ℃过夜孵育,加入相应二抗,室温下孵育2 h。DAB显色3 min,苏木素复染,梯度脱水封片。细胞染色强度评分标准:不着色、颜色浅、颜色深分别为0分、1分、2分;阳性细胞评分标准:无着色细胞、阳性细胞数<25%、阳性细胞数25%~50%、阳性细胞数>50%分别为0分、1分、2分、3分。以细胞染色强度评分×阳性细胞评分为最终结果,0~2为阴性,3~6为阳性。

1.2.3miR-193a-5p检测 采用Trizol法提取子宫内膜癌组织、癌旁组织及子宫内膜息肉组织总RNA,反转录合成cDNA,后进行聚合酶链反应(PCR)扩增,扩增条件:95 ℃预变性5 s,95 ℃变性5 s,60 ℃退火延伸30 s,40个循环,以U6为内参。miR-193a-5p上游引物为5′-TGGGTCTTTGCGGGC-3′,下游引物为5′-GAATACCTCGGACCCTGC-3′;U6上游引物为5′-CTCGCTTCGGCAGCACATA-3′,下游引物为5′-AACGATTCACGAATTTGCGT-3′。结果采用2-ΔΔCt法进行分析。

1.2.4随访 对患者进行随访,随访时间5年,记录随访期间患者预后(死亡、生存)情况。

1.3观察指标 (1)记录子宫内膜癌组织、癌旁组织及子宫内膜息肉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2)比较不同病理特征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3)分析不同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子宫内膜癌患者的生存情况。(4)分析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

2 结 果

2.1子宫内膜癌组织、癌旁组织及子宫内膜息肉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 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阳性表达率高于癌旁组织、子宫内膜息肉组织,miR-193a-5p表达水平低于癌旁组织、子宫内膜息肉组织(P<0.05);癌旁组织和子宫内膜息肉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的表达情况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子宫内膜癌组织、癌旁组织及子宫内膜息肉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

2.2不同病理特征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比较 不同年龄、肿瘤最大径、肿瘤分化程度、组织类型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阳性表达率及miR-193a-5p表达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肌层浸润深度<1/2、FIGO分期Ⅰ~Ⅱ期、无淋巴结转移的子宫内膜癌组织比较,肌层浸润深度≥1/2、FIGO分期Ⅲ期、有淋巴结转移的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阳性表达率更高,miR-193a-5p表达水平更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癌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与病理特征的相关性

续表2 癌组织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与病理特征的相关性

2.3不同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预后情况比较 以子宫内膜癌组织miR-193a-5p表达水平均值为界,≥0.76为高表达,<0.76为低表达。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CUEDC2阳性患者5年生存率低于阴性患者(χ2=4.235、7.090,P=0.040、0.008),miR-193a-5p低表达患者5年生存率低于高表达患者(χ2=4.495,P=0.034)。见表3、图1。

注:A、B、C分别为不同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子宫内膜癌患者的生存曲线。图1 子宫内膜癌患者生存曲线

表3 不同MUC4、CUEDC2、miR-193a-5p表达情况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预后情况比较[n(%)]

2.4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肿瘤分化程度、淋巴结转移是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4。

表4 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n(%)]

续表4 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n(%)]

2.5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以子宫内膜癌患者术后5年生存情况为因变量,将表3、4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项目为自变量建立Cox回归模型,具体赋值见表5。Cox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将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肿瘤分化程度、淋巴结转移控制后,阳性的MUC4、CUEDC2及低表达的miR-193a-5p是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内死亡的独立危险因素(HR=3.582、4.171、0.390,P<0.05)。见表6。

表5 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赋值表

表6 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Cox回归模型分析

3 讨 论

子宫内膜癌发病机制尚不清楚,目前普遍认为是多因素、多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涉及多种癌基因、抑癌基因、核苷酸序列、转录因子等的改变[8]。目前,子宫内膜癌治疗还存在巨大挑战,尤其转移性及复发性子宫内膜癌患者[9]。因此,仍需深入研究子宫内膜癌发生、发展的分子机制,为患者临床诊治及预后改善提供理论依据。

黏蛋白(MUCs)是一种高相对分子质量的糖蛋白,在机体中广泛存在,具有细胞保护和润滑作用[10]。MUC4是跨膜型MUCs家族成员,位于人染色体3q29,由26个外显子组成,具有癌基因特性,参与恶性肿瘤发生和进展过程[11]。CUEDC2是一种含CUE结构域的蛋白质,参与细胞周期、炎症等多种生物学过程[12]。新近研究发现,CUEDC2在乳腺癌、卵巢癌等多种恶性肿瘤组织中高表达[13]。目前,关于MUC4、CUEDC2在子宫内膜癌中表达情况的研究较少,它们的作用机制尚未完全明确。本研究显示,子宫内膜癌组织MUC4阳性表达率高于癌旁组织(P<0.05),且与肿瘤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淋巴结转移有关(P<0.05)。MUC4参与子宫内膜癌发生、发展的可能机制:MUC4含3个类表皮细胞生长因子样结构域,均可结合ERBB3形成稳定异源二聚体,进而激活MAPK、JNK和STAT-1等信号通路,促进肿瘤增殖和转移;MUC4还能调节N-钙黏蛋白、E-钙黏蛋白信号通路,促进上皮向间质转化;此外,MUC4中大的寡糖侧链可形成空间障碍,抑制正常细胞与细胞、细胞与基质及配体与受体的相互作用[14-15]。同时,子宫内膜癌组织中CUEDC2也存在高表达(P<0.05),且与病理特征有关(P<0.05),考虑原因:CUEDC2表达水平升高可引起抑癌基因APC编码蛋白功能失活,导致染色体错聚和非整倍性,对肿瘤形成及进展起到促进作用,并促进p38磷酸化,激活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途径,进而促进肿瘤细胞恶性增殖,还可通过激活应答细胞因子信号传导核因子κB,调控肿瘤进展[16-17]。本研究发现,癌组织MUC4、CUEDC2阳性表达的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生存率降低(P<0.05),且阳性的MUC4、CUEDC2是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内死亡的独立危险因素(HR=3.582、4.171,P<0.05)。主要可能的原因是随MUC4、CUEDC2表达提升,子宫内膜癌恶性进展,淋巴结转移风险升高,患者生存情况往往更差。因此,临床针对上述影响因素采取针对性干预措施,有望最大程度改善患者预后。

基因的表达和结构改变是导致正常组织细胞恶性转化重要因素[18]。近年大量研究表明,非编码miRNA在调节恶性肿瘤基因表达中发挥重要作用[19-20]。miR-193a-5p是新近报道的与肿瘤密切相关的miRNA[21]。本研究发现,子宫内膜癌组织中miR-193a-5p表达下调(P<0.05),且与患者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淋巴结转移及预后不良相关(P<0.05),表明miR-193a-5p参与子宫内膜癌的恶性进展。子宫内膜癌组织中阴阳因子-1(YY1)高表达,且在体内和体外均可促进癌细胞增殖和转移[22]。而miR-193a-5p可下调YY1表达,抑制癌细胞生长能力[23]。长链非编码RNA肿瘤易感候选者9(IncRNA CASC9)是子宫内膜癌相关lncRNA,可促进肿瘤增殖、侵袭和转移[24]。王婷婷等[25]采用StarBase v2.0在线软件预测发现IncRNACASC9与miR-193a-5p存在结合位点。推测miR-193a-5p可能是lncRNA CASC9的内源竞争RNA。因此,miR-193a-5p在子宫内膜癌中可能发挥抑癌作用。

综上所述,子宫内膜癌组织中MUC4、CUEDC2高表达,miR-193a-5p低表达,它们均与肿瘤肌层浸润深度、FIGO分期、淋巴结转移有关。特异性阻断MUC4、CUEDC2、miR-193a-5p的病理效应有望成为子宫内膜癌治疗的新方法,可能为靶向治疗药物开发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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