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逻辑、困境与路径
2022-11-21李永国
李永国
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更是全体人民的殷切期盼。当前,我国已实现现行标准下的全面脱贫,萦绕中华民族千百年的绝对贫困问题得到根本性解决。然而,在绝对贫困得到有效解决之后,相对贫困问题逐渐凸显,成为阻碍共同富裕愿景目标实现的障碍。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统计数据显示,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相对贫困发生率呈逐年上升趋势。2021年5月12日,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发布的报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中国还要缓解相对贫困问题》指出,中国依旧面临收入、教育、就业、健康、社会保障和生活环境的多维相对贫困问题,且这一问题在中、西部尤为突出。因此,如何有效治理相对贫困、提升低收入群体收入水平成为实现共同富裕亟待解决的问题。
从社会结构角度来看,共同富裕就是要构建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形”收入结构,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而技能型社会建设可通过提高社会整体技能水平、提升低收入群体创收能力,在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的同时,培养一大批“大国工匠、能工巧匠”[1],为共同富裕远景目标实现持续注入技术技能因子。正因如此,2021年4月,全国职业教育大会创造性提出建设技能型社会的理念与战略方针,强调构建国家重视技能、社会崇尚技能、人人学习技能、人人拥有技能的技能型社会。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再次强调,到2025年,要全面推进技能型社会建设;2035年,要基本建成技能型社会,职业教育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中发挥更为显著的作用。但在技能型社会建设过程中,我国依旧面临技能供给结构失衡、技能治理体系困厄和零工经济过度繁荣等层层阻滞[2][3],制约着共同富裕目标实现。鉴于此,本文在探究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逻辑向度的基础上,综合分析在此过程中面临的现实困境,并提出相应实践路径,以求更好发挥职业院校在实现共同富裕目标中的赋能作用。
一、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的逻辑向度
新发展阶段,中国经济发展质量、效率与动能发生深刻变革,对技能型人才的需求持续激增。在此背景下,有必要科学探究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的逻辑向度,明晰技能型社会建设何以赋能共同富裕,以此发挥技能型社会建设的“压舱石”作用,助推共同富裕美好愿景实现。
(一)技能筑牢产业振兴之路,夯实共同富裕之基
产业振兴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基,唯有以产业振兴做大经济发展“蛋糕”,才能不断夯实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实现全体人民生活富足。而技能型社会建设是实现产业振兴的根本之要,可为产业振兴提供强有力的技能人才支撑。
一是促进产教供需双向对接。产业振兴与共同富裕良性互动格局的形成,需要统筹融合教育与产业、对接技能供给和需求[4]。技能型社会建设能够基于产业振兴需求,以产教融合为导向,引导职业教育围绕先进制造业、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新需求开展精品课程建设。并且,技能型社会建设可结合产业亟需的技能人才,打造特色鲜明、效益显著的技能品牌专业,增强技能专业设置与产业发展的适配性。此外,技能型社会建设导向下,国家可加大对职业教育的专业资金扶持力度,助推职业院校提档升级。积极鼓励各职业院校建立“校际技能人才建设联盟”,促进各职业院校技能教育教学良性互动,实现与产业发展的有效对接,从而扩大高级技术人才培养规模,提升技能人才培养质量。
二是激发工匠人才新活力。作为第一要素资源,人才始终是产业发展的第一动力。技能型社会建设能够有效深化产业工人制度改革,破除产业人才发展体制机制障碍[5],从而为工匠人才发展提供新活力,为共同富裕目标实现提供人才支撑。具言之,一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可借助技能人才奖励激励制度,调动工匠人才发展积极性。通过先进制造业领军人才、技能大师、行业领军人才评选表彰,加大对高技能人才的奖励力度,将具有重大贡献的技能人才纳入奖励范畴。另一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以技能价值为导向,调整技能人才薪酬分配制度,鼓励和引导企业建立技能序列薪酬分配机制。并通过引导技能人才薪酬与企业技能等级认定制度相挂钩,贯通高技能人才职业薪酬上升通道,激发高技能人才发展新活力。
三是提升产业工人技能水平。伴随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纵深发展,如何提升产业工人整体技能水平,促使技能工人向高技能领域迁越成为实现产业振兴和共同富裕目标的必然要求。一方面,构建有利于技能人才创新的实践体系。技能型社会建设要对接产业发展需求,着力建成一批高技能人才培训示范基地、技能大师工作室。充分发挥示范基地和技能大师工作室之间的创新实践指导功能,突出发挥其在技能培训、技能攻坚、带徒授技方面的辐射带动作用,提升产业工人技能水平。另一方面,有利于推动技能评价模式改革。技能型社会建设可围绕支柱产业、重点用工产业、人才紧缺型产业,开展以职业资格认证为根本、以职业技能等级评价为核心、以专项职业能力为补充的网格化评价体系。通过以企业自评为中心、以第三方评价为窗口提升技能评价供给能力,为产业工人技能提升给予评价支撑。
(二)技能搭建乡村振兴之桥,深化共同富裕之本
共同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而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唯有从根本上解决长期以来城乡发展失衡的结构性矛盾,纵深推进乡村振兴发展,才能真正达成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伟大愿景[6]。技能型社会可促进技能与乡村振兴发展相衔接,加速推进乡村振兴进程,补齐共同富裕短板。
其一,有利于培养孕育新型职业农民。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是职业教育推动乡村振兴的核心内容。2022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强调,加强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建设,实施高素质农民计划,培育与数字化乡村、农业现代化发展相契合的新型职业农民。技能型社会建设可充分发挥职业教育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中的“提速器”作用,让农民扛上“金扁担”,充分发挥新型职业农民在乡村振兴中的主体作用。具体而言,技能型社会建设可基于当前农民对新知识、新技能的需求,紧紧围绕生态农业、功能农业、设施农业等现代化农业需要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提升农民自主发展能力和市场竞争能力。并且,技能型社会建设背景下,地方政府要发挥带头作用,积极探索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基地、农民技术实践培养基地,借助现代化远程教育资源提升新型职业农民技能水平。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5G、互联网等现代化信息技术在农业转型升级中的纵深应用,延伸农业产业链条,为构建美丽乡村、推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提供强劲助力。
其二,有利于激发技能型乡村建设活力。激发乡村发展活力不仅是推进乡村振兴的必由之路,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之要[7]。技能型社会建设可通过统筹职业院校、乡村人才、技术技能、资源禀赋等优势,以提升农民综合素质为抓手,建立技术技能与乡村发展间的“桥梁”,激发技能型乡村建设新活力。并且,技能型社会建设可通过职业技能大赛等方式,建立健全乡村技能型劳动者激励措施,鼓励农村群体提倡技能文明,使其树立技能成才理念,提升农村技能人才荣誉感和幸福感,点燃农村技能人才引擎,让更多农村技能人才大有可为。通过技能型社会建设,推动农村居民实现“人人皆可成才”,激发技能型乡村建设活力,强化技能型人才使命担当,为乡村振兴赋能,为共同富裕献力。
(三)技能拓宽增收致富之径,强化共同富裕之要
技能致富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关键途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幸福生活是奋斗出来的,共同富裕要靠勤劳智慧来创造”。技能型社会建设能够提升全社会整体专业技能水平,提高就业创业能力,增强人民增收致富本领。
一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可以促进高质量就业。技能型社会建设通过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建立实践实训基地,提升社会整体技能水平,拓宽就业渠道。例如,通过积极探索股份制、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促进“引企驻校、引校进企”的校企一体模式,促进职业院校人才培养与企业需求的紧密结合。并且,技能型社会建设可借助现代学徒制,瞄准移动应用、新型材料、建筑节能等技能人才短缺行业领域,对接制造业、服务业等高质量就业岗位,构建提质培优、增值赋能“快车道”,培养一批高质量的大国工匠。通过技能型社会建设,促进人们实现高质量就业,走向共同富裕之路。
另一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可促进高质量创业。长期以来,我国始终坚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指导方针,有效带动人民整体收入水平提升。技能型社会建设背景下,职业院校能够以实践技能操作为主体,紧密结合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建立健全“双师型”职业教师队伍。在此基础上,通过开设创新创业教学课程,增强其创新创业素质与技能。并且,技能型社会建设可以有效提升社会成员和大学生专业行业技能,为其进行技能型创业予以关键的技能支持,增强其创业可能性与成功率,进而实现技能致富,减小共同富裕远景目标实现阻力。
二、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的现实困境
技能型社会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远景目标的关键驱动。然而,受技能供给结构失衡、技能治理体系滞后以及零工经济过度繁荣等一系列掣肘性因素影响,这一驱动作用并不明显。
(一)技能供给结构失衡,拖缓产业跃迁步伐
随着数字化、智能化的加速发展,我国对于技能人才的需求持续激增。在此情形下,我国产业跃迁迫切需要寻找人才支撑点。然而,在这一过程中面临着低级技能人才多、中高级技能人才少;大龄技能人才多、年轻技能人才少;单一技能人才多、复合技能人才少的结构性失衡以及高端制造业、新兴产业技能人才严重短缺的问题,拖缓产业跃迁步伐。2020年11月13日,教育部、人社部、工信部联合发布的《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显示,2020年中国制造业10大重点领域人才缺口超过1900万人。并且预计到2025年,这一数据将进一步激增,达到3000万人,人才缺口率高达48%。因此,如何改善技能供给结构失衡问题,成为实现产业跃迁,推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关键。
细究其因,技能供给结构失衡的原因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产教融合程度不高。虽然近年来国家大力提倡产教融合,增加技能人才供给,但企业招工难、劳动力就业难的矛盾依旧普遍存在。一方面,据制造业业内人员表示,当前招工难的问题依旧存在,且集中表现在制造业两端用工短缺。其中一端为生产线操作工人招工难,另一端为高技术人才招工难。另一方面,据智联招聘调查报告显示,在2022年春季招聘受访大学生中,大部分大学生表示同时面临2021届和2022届应届毕业生就业,就业竞争激烈。二是新一代产业工人技能水平与技能需求匹配度不高。伴随产业数字化、现代化转型进程不断提速,新一代产业工人技能素养亟待提升[8]。然而,由于中小企业技能人才培养机制普遍不健全,人才流动相对较大,导致部分中小企业对于人才培养的重视程度不足[9]。并且,由于高技能人才培养平台欠缺,尤其是针对复合型技能人才的培养渠道有限,使得企业难以找到合适的平台让工人接受继续教育,提升技能水平,进一步导致技能供给难以匹配技能需求,阻滞产业实现跃迁,不利于技能型社会助推共同富裕远景目标的实现。
(二)技能治理体系短板,制约增收致富质效
推进技能治理现代化不仅是落实国家战略的必然要求,更是技能型社会推动共同富裕的客观需要。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坚持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2021年《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再次强调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加速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人才与技能支撑。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我国缺少完善的技能治理体系,使得技能对人民增收致富的带动作用不明显,阻滞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
一是治理制度供给的滞后性和路径依赖性。长期以来,技能治理制度主要依赖于政府政策供给[10]。然而,由于制度设计复杂性和困难性,使得政府对于技能治理制度供给的“速度”难以匹配技能治理现实需求,无法及时针对技能治理形势制定相应政策,严重影响制度供给质量。二是治理主体作用缺失或不显。技能治理主体主要包括政府、职业院校、行业企业和社会组织,然而囿于政府治理过度干预、社会组织和行业企业参与治理不足问题,致使社会组织和行业企业技能治理效能不显,难以有效发挥技能对人民增收致富的带动作用。例如,技术技能类“山寨证书”、技能培训乱收费、技能乱评价等行为层出不穷,严重影响技能型社会建设驱动人民增收致富。三是治理过程与行为异化。当前,在部分技能治理主体存在缺少对技能治理内在需求感知的情形下,为实现任务目标和迫于外部压力勉强进行技能治理,导致技能治理难以达到预期目标,进而为技能型社会促进人民增收致富与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提供应有支持。
(三)零工经济过度繁荣,挤压乡村振兴发展
所谓零工经济,不仅包含传统的小时工,还包括外卖骑手、网约车、快递员、兼职等行业[11]。伴随中国平台经济的迅速崛起,零工经济因门槛低、灵活性强等优势日渐繁荣。据相关专家预测,到2036年,中国参与零工经济成员将达4亿人。零工经济在很大程度上解构了传统的工作模式与劳资关系,为劳动力与就业市场注入了新活力。但不可忽略的是,由于零工经济具有高灵活性与高收入性特征,大批农村年轻劳动力跻身“外卖大军”“快递大军”行列。据中国第一大外卖平台2020年年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末,美团已拥有950万骑手,其中农村年轻劳动力占较大比例。大量农村年轻劳动力外流使得农村劳动力老龄化、空心化问题进一步加深。并且,农村年轻劳动力由于长期从事零工经济,逐渐造成农村劳动力去技能化,不利于乡村振兴长远发展。具体而言,中国零工经济主要集中在快递、外卖、网约车、保洁等劳动密集型领域,就业者主要依靠体力劳动获取相应收入。在此情形下,农村低收入群体成为零工经济的主力军。然而,长期从事零工经济工作会导致农村低技能群体持续处于低技能状态,逐渐陷入“去技能化陷阱”,丧失技能提升最佳时间,加大劳动力失业风险。未来,如果农村缺少大批量的年轻技能型劳动力支撑,技能型乡村建设基础将会出现动摇,严重制约技能型社会推动乡村振兴发展,阻碍共同富裕目标实现。
三、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的实践路径
技能型社会建设可筑牢产业振兴之路、搭建乡村振兴之桥和拓宽增收致富之径,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强劲支撑。基于此,未来我国应立足当前技能供给结构失衡、技能治理体系欠缺以及零工经济过度繁荣的困境,实施针对性实践路径,推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
(一)“嵌入”治理:驱动技能治理现代化建设
技能是强国之基,立业之本。以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实现技能治理体系现代化是首要前提。因此,技能治理相关主体应将技能型社会建设嵌入治理体系,促进技能治理与技能型社会建设相契合,为技能型社会建设助推共同富裕保驾护航。
一方面,以技能型社会建设为靶心,强化技能“制治”。政府部门应紧紧围绕技能型社会建设需求,积极完善技能治理制度。具言之,政府部门可以《劳动法》为核心,加强技能工人社会福利保障制度、企业治理制度和薪资制度建设,在保护技能工人合法权益的同时,加强对技能工人劳动安全与职业安全的保障,提升其收入水平和抗风险能力。并且,政府部门应积极健全完善技能管理制度,在企业层面形成良性的技能积累机制,继而实现企业发展与技能工人间的良性互动。并且,政府部门可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现代化信息技术,构建技能治理信息平台。进一步立足技能型社会治理需求前沿,通过信息平台的数据搜集功能,不断征集筛选职业院校、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技能治理需求,从而完善技能治理体系,提升治理制度及时性与需求匹配性。
另一方面,以技能型社会建设为导向,推进技能“共治”。一是强化技能管理层级,畅通多元治理主体“参治”渠道。职业院校应联合企业和社会组织搭建学校理事会、产业学院、教师委员会等技能治理部门,在强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同时,畅通教师、学生、企业、社会组织参与技能治理的渠道。通过充分发挥技能治理部门粘合效应,形成政府“元治”、职业院校、社会组织、企业“参治”的多元主体“共治”格局。二是强化职业院校、企业和社会组织技能治理职能。治理体系现代化背景下,政府不再是技能治理体系的唯一主体,应将职业院校、社会组织和企业纳入技能治理权力执行者范畴。并且,国家应推动政府、职业院校、社会组织和企业在平等协商的基础上进行技能治理,建立技能治理伙伴关系和协调网络,保障治理有效性。
(二)“长入”经济: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进程
技能是支撑中国制造和中国创造的重要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强调将经济发展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动制造强国、质量强国建设。推进技能型社会建设“长入”经济,能够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对技能的需求,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贡献技能力量,为实现共同富裕奠定坚实物质保障。
一是衔接新发展格局,夯实经济高质量发展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力资源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依托,各行各业均需要大量的技能型人才。将技能型社会建设与新发展格局相衔接,全面提升人力资源技能水平,扩大人口质量红利,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鉴于此,技能型社会建设背景下,国家可以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导向,推进不同层次职业教育纵向贯通、不同类型教育模式横向融通。具体而言,职业院校应着重突出类型特色,立足畅通国内大循环导向,衔接人才成长渠道,促进经济社会深度融合。形成层次丰富、形式多样的职业教育模式,建立“开放灵活、反应灵敏、全面覆盖、服务终身”的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推动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升级,培养与经济社会需求相适应的技术技能人才,实现技能型社会与新发展格局的有效衔接,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二是紧扣产业转型升级,强化经济高质量发展动能。产业是经济发展的血液,唯有产业稳步发展,才能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持续注入动能[12]。技能型社会建设可通过深化“产教融合、岗课赛证”等途径紧扣产业转型升级,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不竭动能。在产教融合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应通过强化产业规划与人才发展需要制定相应政策,完善专业动态调整机制。引导职业院校紧贴产业发展需求,将技能型人才成长的多阶段、多样化需求融入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全过程。实现职业教育教学与产业发展规划对接、专业设置与产业转型升级相联动、技能人才培育与产业用人需求相结合。在岗课赛证方面,技能型社会建设紧紧围绕产业转型升级,将职业资格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职业技能大赛标准等内容与职业教育课程内容、人才培养方案相融合。促使职业院校将产业技术标准转变为教育教学标准,将岗位需求融入模块化课程体系,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为产业发展输送高技能、高适宜性人才,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持续提供人力资本支持。
(三)“融入”乡村:推进技能型乡村建设工程
培养一大批高技能、高素质的新型职业农民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更是补足农村发展短板、促进农民增收的根本之要[13]。鉴于此,我国应将技能型社会建设融入乡村,加速构建“人人学技能、人人有技能”的技能型乡村社会,充分发挥乡村在实现共同富裕中的“压舱石”作用。
其一,紧贴农村市场需求,推进农业农村市场现代化建设。技能型社会建设应与农村市场发展需求相结合,实现“对接乡村、引领乡村、助推乡村”发展。详细而言,我国技能型社会建设应重点围绕“品牌强农、质量强农、特色强农、科技强农、开放强农和融合强农”六大农村市场建设需求,以技能赋能农业农村市场建设。地方政府部门可联合村委会、农村企业、农村组织以及农村个体农民加强农业农村与现代化科技相结合,立足农村市场发展需要,促进创意农业、生态乡村等农村市场新业态发展。在此基础上,借力技能型社会建设,赋能农村市场“新理念、新产业、新产品、新技术”发展,为驱动农业农村市场现代化、推进技能型乡村建设、补齐共同富裕短板持续赋能。
其二,围绕农村人才发展需要,加速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技能型乡村建设应充分发挥职业院校在技能人才培养中的主渠道作用,推进职业院校参与技能型乡村建设,加速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地方政府应联合职业院校,开展“县校合作”,实施“技能下乡”,提升新型职业农民创新创业能力、现代化工作能力以及职业转换能力。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模式层面,职业院校应充分结合区位优势、交通条件、产业基础等乡村要素资源禀赋,建立特色化新型职业农民技能培训体系,培养高素质新型职业农民,打好技能型乡村建设人才基础。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方法层面,职业院校应借助多元化技能提升方法,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利用智慧职教等技能学习平台载体,为新型职业农民提供主题鲜明、形式多样的技能培训课程。引导新型职业农民进行集中学习、实时学习以及终身学习,推进技能型乡村建设,促进全体人民实现共同富裕。
(四)“汇入”生活:促进生活富裕水平稳步提升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伴随我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以技能型社会助推共同富裕,更应紧紧围绕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切实提升人民物质生活富裕、精神生活富足和生活环境宜居。
首先,推动技能汇入物质生活,增强人民致富本领。物质生活富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本内涵,人民精神生活富足和生活环境宜居均需要建立在物质生活富裕之上。因此,以技能型社会推动共同富裕,首要前提是解决人民物质生活富裕问题。一是纵深推进就业优先战略,增强人民创收能力。国家应以就业为导向,推进技能型社会建设。着力提高就业匹配度和劳动参与率,建立职业院校毕业生、技能型劳动者、农民工等群体就业支持体系,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提升人民创收能力。二是建立健全终身技能培训体系,提升人民收入水平。相关政府部门应联合技能培训机构和技能培训平台,持续开展大规模培训,拓展技能人才上升通道;并通过加强技能人才经济待遇、公共福利待遇和政治待遇提升技能人才收入水平和社会地位,从而提升全体人民的物质生活富裕水平。
其次,驱动技能汇入精神生活,促进人民精神富足。精神的成长是“灵魂”的重塑,促进精神生活富足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内容。一方面,国家应强化公共服务技能综合应用,通过增设公共服务类、设施维护类、社会事业类、社会治理类等岗位,不断夯实公共管理服务力量与技能水平,更好地满足人民的多层次、多样化、多方面精神文化需求,在潜移默化中提升人们的精神富足水平。另一方面,增强技能劳动者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国家应加强对技能型人才合法权益的监管力度,要求用人单位依法签订劳动合同和劳务协议,切实保障技能型劳动者合法权益。同时,加强对技能型劳动者的公共服务保障,切实提升人民精神富裕水平。
最后,推进技能汇入生活环境,建设人民宜居环境。居住环境是人民赖以生活的生存空间,直接影响到人民的健康和精神生活。第一,促进技能提升人民健康环保意识。地方政府、学校、社会组织和企业联合开展常态化“技能创造绿色生态、健康生活”教育教学活动,并通过绿色健康技能知识竞赛等方式展开宣传,增强群众健康环保意识。第二,推进技能创造绿色智慧生活。国家应积极推进技能型社会与宜居生活相对接,加强在人民生活中对绿色技术的应用,改善人民宜居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