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创”背景下研究生教育督导机制研究

○王玉泰 仲 倩

深化研究生创新创业教育改革，是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促进经济提质增效升级的迫切需要，是推进高等教育综合改革，促进研究生更高质量创业就业的重要举措。面对高层次人才培养的新形势、新变化，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是教育督导最重要的任务，济南大学作为山东省重点高校，目前急需进一步完善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相适应，符合山东省“双一流”建设和新旧动能转换需求的遵循研究生教育规律的质量督导机制。

一、新形势下对研究生督导定位的认识

（一）研究生督导是质量监控的重要环节

研究生教育督导包括管理、导师、研究生等三个层面。首先是在管理层面上，主要监控和参与研究生培养的全过程［1］，讨论和制定研究生教育发展规划，对学校和职能部门的研究生教育政策和法规执行情况进行质量检查和评估。二是在导师层面上，主要监控导师培养研究生的各个环节，包括课程教学、实践活动以及创新创造能力的培养。三是在研究生层面上，主要督导研究生的学业过程，包括对论文开题、中期筛选、论文的创新水平和学位授予等环节进行质量把关。教育督导目的是要求学校根据自身的办学定位和发展规划，监督、检查、评估和引导学校的研究生教育管理活动，激发教师和学生的内在潜能，调动教师、管理人员和研究生的积极性［2］。教育督导是研究生质量监控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创新创业能力提升是赋予研究生督导的核心内容

随着中美贸易战的爆发，西方国家开始了对中国高科技产品和技术的新一轮进口封锁，给国家的经济发展造成了暂时的困难，但同时也进一步激发了国内的科技创新进程。因此，一方面要求国内的科研机构、企业等加快新技术和新产品的研发，争取尽快打破西方国家的某些技术垄断；另一方面，研究生教育作为高等院校最高层次人才培养的基地，必须担负起为国家培养高质量、高素质的创新创业人才这一历史使命［3］。而研究生教育督导作为高校研究生质量监控的关键环节，对服务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三）科学督导机制为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保驾护航

随着目前以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为特征的高等教育改革进程，研究生督导机制、模式均发生了很大变化。教育督导面临的问题不是落实和执行一般的规范性要求，而是要以引导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为目标［4］，进一步提高研究生的培养质量。因此，我们应当根据服务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的督导要求，科学探究问题，进而对研究生教育督导机制开展科学研究和实施，为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提供优质服务。

二、研究生督导工作现状的调研

为了充分掌握研究生教育督导的状况和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我们开展了广泛的访谈和调研活动。

面向不同的调查对象，设计了不同的访谈和调研方法。其中，对在校研究生的调查，我们使用了问卷调研的方法；而对老师的调查，主要采用访谈方法。这样既有利于降低被调查者的顾虑，也有助于得到更客观的结果。

2019年6月至2020年1月，我们为了开展面向在校研究生的调研，在反复讨论和论证的基础上，设计出“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为导向的教育督导模式现状及调研问卷”，并分别奔赴济南、泰安等多个城市，深入多所高校开展问卷调研工作，共发放调研问卷290份，回收263份，回收率90.69%；被访研究生平均年龄25.6岁，其中男性占46.00%，女性占54.00%。同时，2020年3月至2021年6月期间，我们结合座谈会、外访、电话、微信等形式，分别对济南大学、山东农业大学、山东师范大学、青岛科技大学等高校的相关教师进行了走访。其中，分别访谈了管理人员19人、督导人员18人、研究生导师62人。被访谈教师均具有15年及以上的研究生指导工作经历，绝大多数有一定的研究生管理、教育教学经验，具备很好的代表性。在此基础上，我们对收集的信息进行了初步筛选，对有关资料开展了主客观的评判。通过分类筛选，从调研问卷、访谈资料中分别选择了230份、70份的有效问卷，有效率分别为87.45%和70.71%，最终构成问卷和访谈数据库，并进行了综合分析、归纳和总结，探究了在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方面，教育督导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教育督导内容尚待深入

在问卷方面，被调研者分别认为应重点关注研究生的创新创业成果（41.30%）、实践环节（34.79%）、课堂教学（14.78%），以及培养过程的有关资料（9.13%）。总体来说，研究生比较关心创新、实践机会，对课堂教学关心得较少，而对培养资料的完备情况更是很少有人关注。

在对省内部分高校的走访中，发现无论是管理者还是研究生导师，大部分被访谈者认为目前的研究生督导仍停留在对知识的检查上，督导内容对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作用有待加强。随着近年来国家创新战略的实施，社会急需更多的高水平创新创业人才，因此对研究生教育督导的内容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二）教育督导队伍尚待加强

从问卷调研来看，为了更好地服务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希望督导队伍选聘的顺序分别是：在职教授占33.04%，专职人员占26.09%，退休人员占23.48%，兼职人员占17.39%。归纳起来，大部分被调研的研究生普遍倾向于选聘在职教授和专职人员相结合的学校教育督导队伍。

在对老师的访谈中发现，许多高校的督导成员以兼职人员为主，并且许多兼职督导成员还要完成繁重的教育教学和科研任务，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教育督导质量的广度和深度。

（三）教育督导研究尚待开展

被调研的研究生希望学校采用常规督导的占17.33%，采用专项督导的占22.17%，采用规范型督导的占16.09%，采用评价型督导的占43.91%。大部分问卷调研学生倾向于以评价型督导和专项督导为主。

通过对研究生导师和管理人员的访谈发现，目前，大部分督导成员一般是根据个人长期形成的教育教学经验进行工作。但是随着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要求的提升，研究生督导中的新问题、新现象不断出现，这就要求教育督导的方式和方法有一定的转变，以适应新的要求。因此，教育督导工作急需从过去熟悉的经验型督导转向评价型、研究型督导，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为导向深入研究生教育的第一线，探索服务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研究生督导规律。

（四）教育督导信息化水平尚待提高

从督导手段来看，研究生认为最应该采用的是混合式督导（46.96%），其次是线下督导（30.43%），再者是线上督导（22.61%）。综合来说，被调研者对线上督导方式不太熟悉，认为与其抽象谈线上、线下方式，不如建立线上线下混合式督导，更有利于对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全面监控。

在对老师的访谈中发现，目前，大部分高校采取的是线下教育督导的方式。而对于采用信息化的线上督导，尽管积累了不少在线督导经验，但是仍然面临一些困难和问题。如何熟练使用现代信息技术工具，并积极有效地开展线上教育督导工作，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和实践的课题。

三、适应“双创”人才培养，实现督导“四个转型”

（一）从“知识型督导”到“能力型督导”

研究生教育督导必须超越对学生知识的关注，转向对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关注。传统的督导工作主要以知识型督导为主，较少关注研究生能力的培养。一方面是由于许多督导成员感到自己的能力水平不太够，担负不起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这一重要任务，另一方面，学校也没有硬性任务要求。但是，随着高等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研究生督导必须适应当前社会对创新创业人才培养的新要求。尽管实行起来难度很大［5］，但是必须尽快从“知识型督导”转向“能力型督导”。无论是课程教学，还是培养过程、实践环节等，进一步将服务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融入研究生教育督导的全过程。

（二）从“专职督导”到“专家督导”

研究生督导队伍建设是做好教育督导工作的重要环节，根据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要求，督导队伍需要从“专职督导”向“专家督导”转型，因而对督导人员的组成、规模和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6］。目前，国内高校督导队伍的选聘一般采用学院自主推荐，然后学校遴选的方式进行。这样选出的督导组成员一般具有一定的研究生导师经历，教学经验丰富，并且以兼职教授、副教授为主。这样的督导队伍开展一般性的知识性督导还可以适应，但是对于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的督导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如何适应研究生督导内容的新变化，怎样才能选聘到合适的专家型督导成员，成为关键所在。本调查认为可以尝试采取“自上而下”的选聘方式，首先由学校的研究生管理部门物色好初步人选，然后再动员学院支持，确保选聘一批在指导研究生创新创业方面经验丰富的督导专家队伍。

（三）从“规范型督导”到“评价型督导”

传统的研究生教育督导是一种与知识素养相适应的“规范型督导”，即根据学校的研究生教育政策和制度，进行研究生培养环节的规范检查和例行指导。比如，课堂授课是否符合学校的教学管理规定？论文开题、中期检查是否符合学校既定的相关工作细则？这样的教育督导只适合按照既有行政管理规定做某些机械性的工作，是一种“把关性”教育督导［7］，很难胜任拔尖创新创业人才培养和“双一流”背景下对高层次人才的需求［8］。如何才能使教育督导更好地服务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的提升？这就要求督导工作必须尽快从“规范型督导”转向“评价型督导”，进一步研究影响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督导要素和评价指标，研究采取怎样的督导方式更有利于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因此，课题组应该从科学角度深入研究教育督导的评价规律［9］，进而对研究生教育教学的全过程实施科学性评价，并不断完善。

（四）从“线下督导”到“线上督导”

传统线下督导多采用随堂听课、现场调研等方式来进行教育教学检查和评价，优点是互动性好，交流沟通充分，缺点是对授课的环境等有一定干扰。但是，面对新冠疫情的持久性、常态化，研究生的线上教育教学形式无法回避，相应的教育督导手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而线上督导是一种全新的模式［10］，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为了更好地服务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线上督导应该“督”什么？“导”什么？如何评价学生的听课效果？督导组成员与授课老师如何进行线上沟通？研究生的实践环节如何进行督导？这些均需要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探讨。

四、以“四个转型”引导研究生教育督导机制的构建

（一）建立“服务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研究生教育全过程督导

督导工作应更多关注、引导研究生开展创新创业的活动，特别是检查研究生的课程教学、培养过程、实践环节等方面是否向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这个重要方向前进。在督导过程中，需要重点在以下三个方面着力：第一，加强创新创业课程的督导。一方面根据研究生创新创业培养的目标要求，通过督查引导有关学院开设一批具有特色的关于学科前沿、创新方法、创业指导的精品课程；另一方面要加强对教学案例库的督导，通过对授课方式和教案内容的专项督查，引导教师在案例中积极融入创新创业知识模块。第二，加强对研究生培养过程与创新创业教育有机融合的督导。首先，重点督导研究生导师能否把本学科的发展趋势、国际国内前沿内容、最新科研成果和研究经验融入研究生的指导过程，扩展研究生的视野，提升研究生创新创业的思维水平；其次，督导研究生管理部门为培养研究生的创新氛围、批判性思维提供服务和政策保障，为激发研究生创新创业灵感提供软环境。第三，加强对创新创业实践环节的检查和督导。督导组应重点对研究生的创业孵化园区、高新实验园区和重点实践基地进行积极跟进督导；同时，针对校外实践活动具有流动性、分散性和过程长、创新创业实践环节的督导难度较大等特点，可以通过强化日常随机抽查和中期创新成果展示的方式加以解决。

（二）建立“专家型”的研究生教育督导队伍

建立一支结构合理的高素质督导队伍，是有效服务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重要保障。从济南大学教育督导工作实际来看，制定科学的选聘标准和机制是关键内容，一方面，被选聘的督导组成员必须是具有较高学术造诣的资深教授或管理工作者，在研究生教育教学领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权威性，能够对教育教学工作和问题进行正确评判及指导，保证教育督导的高质量和高水平。例如，被选聘的专家曾有指导研究生获得省级以上优秀毕业论文、创新创业大赛奖励的经历，或者专家本人获得过省级以上教研和科研成果等。另一方面，被选聘的督导组成员应爱岗敬业，具有强烈的责任心以及较好的身体素质，能够全身心投入督导工作中，及时对督导经验进行分析总结，确保高质量地反馈给研究生教育教学督导组和上级主管部门。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研究生教育督导应有的职能作用，维护教育教学督导工作的客观性和公平性，切实为学校提供管理、决策方面的咨询和建议。同时要对被选聘人员进行教育督导政策和理论的系统培训，以更好地适应“专家型督导”工作需要，提高研究生教育督导工作的实效性。

（三）建立评价型的教育督导方式

研究生评价型督导方式是建立在教育教学客观情况和教育前沿研究的基础上，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角度探究评价方法，进而对教育教学实施科学性评价和督导。我们采取的具体措施为：第一，鼓励专家们积极开展以问题为导向的督导研讨活动，研究评价型督导的重点和难点，统一评价型督导的标准和方法。第二，鼓励专家们参加国内教育督导工作会议，并主动与其他高等学校进行交流，及时掌握国内教育督导的最新动态，以及相关高校教育督导的宝贵经验［11］，“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第三，大力鼓励督导专家开展省级以上研究生教研项目，将督导成功经验转变为理论成果，为学校和其他研究生教育督导改革提供建议和借鉴。

（四）建立线上线下混合式督导方式

必须构建与研究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相适应的线上线下协同发力、融合互补的混合式教育督导方式。第一，要创新评价机制。我们探索的线下研究生教育督导评价主要集中在四个维度，分别为培养目标、培养过程、管理保障和成果，线下督导评价方式具有内容全面、互动性好等优点，而线上督导评价方式比较适合疫情时期的教育教学工作，以及具有巡视过程中不影响教育教学秩序的优点，因此，我们在督导工作中应充分使二者的优势互补［12］，建立线上线下一体化的督导评价机制。该混合式评价体系应重点关注研究生的培养目标是否符合新形势下的社会需求，培养过程是否突出创新创业能力的提升，教育质量保障措施是否坚强有力，创新成果是否具备高层次高水平特征。第二，积极打造信息化的督导队伍。积极开展学习提升活动，使督导组成员熟练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如网络系统操作、数据分析等，同时加强信息化条件下督导模式及督导方法的培训，切实提高督导队伍的工作水平。第三，要建立线上线下混合式反馈机制。对研究生招生、培养过程等日常督导的反馈采用线上方式，对每学期的督导任务布置例会、年终总结会、督导关键问题研讨会、师生见面会等采用线下反馈形式；充分利用线上线下督导反馈的各自优势，确保督导成员与管理人员、导师的顺畅沟通，并及时跟踪督导、反馈问题，持续改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