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价值研究

○桑宁霞 任卓林

“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指为实现人的终身学习所提供的各种服务主体的有机整合[1]。终身学习是对传统教育认知与实践的超越，是涉及社会各界的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而目前各界主体间的理念相左、归属不一、实践局限是终身学习难以持续稳定推进的主要原因。梳理终身学习服务主体，形成有机关系网络，为学习型社会提供硬件支撑，可有效推进终身学习。通过对在终身学习服务体系影响下教育话语体系的重构、国民教育体系的重建和学校教育改革情况进行分析，从理念、结构到实践层面具体论证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构建价值。

一、重构教育话语体系

话语体系是一门学科所形成的表达范式，教育话语体系反映的是教育场域所使用的专业话语，帮助人们在教育场域顺利沟通并进行研究，是对教育观念的显性表达和教育实践的总结归纳，来源于教育实践，同时反作用于教育实践。教育话语体系具有相对稳定性和普适性，同时又遵循时代逻辑不断产生新概念、新表达、新范畴，指导新实践。当下社会持续快速变革，技术革新、生态破坏、社会冲突等系列新问题、新现象不断涌现，为教育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外部压力。此时的教育实践已远远落后于社会变革，需要站在全新的视域下，通过重构教育话语体系，确立教育价值取向，推动教育变革，适应社会发展。

当下教育话语体系相对单一，未能完整反映教育发展实际。教育话语演进，总是习惯于就教育谈教育，就教育研究教育。学校、教学、课堂、学生、教师等是教育活动固定组成要素。课程内容、教学方法、师生关系等是教育研究固有课题，形成了教育本身范畴内的话语体系。如此教育发展模式，教育工作者习惯止于在教育内部探寻更多教育发现，而教育之外的其他领域也习惯认为自身是站在“教育圈”外，对于任何教育问题形成事不关己的态度，并很少将发生的社会问题追溯到教育身上。长期以来，教育趋向走上“专业化”的发展道路，在教育内部“自娱自乐”。在维系社会公平、促进经济繁荣、保护生态文明等方面，教育长期处于缺位状态，包括人类世的到来，许多副作用影响的产生，似乎在以一种不可控的力量威胁着人类未来命运[2]，而只有通过教育可以有效抑制这种力量，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教育是形成未来的一个主要因素，在目前尤其如此[3]，是突破教育系统而存在于社会系统之中，甚至威胁到整个人类的生存与毁灭的超越现实的存在。教育背后所具有的隐性价值及为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影响不容忽视。如今，教育的这种特性被重新唤醒，教育不仅仅是教育本身，更是引领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目前的教育发展明显还未能承担起终身学习时代赋予其的任务，仍然在围绕教育原地踏步。教育发展已远远落后于社会对它的需求。

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所秉持的终身学习服务理念将推动一个在终身学习理念指引下的新的教育话语体系的构建。在新时代下，固有教育话语体系已不能包含教育应有之义，其体现的教育思想已落后于教育实践并阻碍教育持续向前推进。学习型社会是我们共同致力构建的未来社会形态，终身学习实践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教育发展直面人类生存与毁灭的问题，原有教育被终身教育、终身学习赋予了新的含义，原有知识也不再是恒定不变的课本知识体系，而是持续发展的动态知识体系。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的构建，所体现的是形成全社会终身学习的现实条件和可行性基础。除学校之外所有的其他传统非教育领域的机构与组织均被赋予教育属性，具有教育功能。在终身学习背景下，社会各界，持有共同的价值立场，成为命运共同体，均在终身学习持续推进的主航道上。终身学习、更新生命、永续发展成为共同的追求目标。在这样的理念认知影响下，教育话语泛在于社会各个角落并以终身学习作为其存在支撑。教育话语体系，将重新认知知识、教育、课程等概念；纳入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等新话语表达；扩充人、社会与自然等教育话语研究新范畴。新时代，教育话语体现的不仅仅是教育本身的思想表达，更是对整个社会的价值引领。在这个新时代，教育需要发声也必须发声，必须重构属于这个时代的教育话语体系，给予教育应有的话语权。

首先，重新界定核心教育概念，引领教育价值方向。教育是一个历史范畴，核心概念的内涵变化须遵循时代发展逻辑。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以新的视角理解教育主体，突破了对教育的局限认知。“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等词语自产生以来便频繁出现在国际组织及各个国家的政策制定并日渐延伸到日常话语中。不可否认，其必然会成为未来教育发展的趋势，是符合当下时代发展的新表达。“终身教育”等表达的出现，使“教育”一词在时间与空间的维度上被赋予了更加丰富、深刻的内涵。包括对“知识”的理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予了其新的涵义，即包括一切信息、认识、技能、价值观和态度[4]，而不只是刻板印象中所认为的教师课堂传授所习得的课本知识。对核心教育概念的释义直接影响对教育的理解和对教育实践的把控，把终身学习理念融入教育话语体系，对核心教育概念进行重新界定，引领新时代教育的价值方向。

其次，扩大教育话语体系外延，构建无边界教育范畴。教育话语绝不仅仅是以教育为唯一单位的体现，而是涉及社会各界的完整系统的话语体系。教育所具有的社会属性决定了其自身的无边界性，自学校产生以来，完整的教育含义被抽离，学校教育、知识本位成为教育发展长期走向，教育价值体现仅局限于学校的一方天地而日渐走向学科边缘。终身学习理念的提出，重新将教育置于社会发展核心地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反思教育》中，更将教育视为超越个人与国家而成为整个人类的共同利益[5]。话语体系是在某一领域固有群体成员间约定俗成并指导相关社会实践的基本思想体系。跳出教育看教育，终身学习服务体系即跳出固有教育主体范围而包含社会各界，终身学习时代的教育话语体系也须跳出教育领域，成为表达社会共同利益的思想体系。重塑体现社会各界共同价值诉求的教育话语表达，扩展教育话语使用范围，不再局限于封闭的学校围墙内，而是广泛运用于社会各界。

最后，融入实践，形成具有生命力的动态教育话语体系。教育与生活共存[6]，生活是实践的，是不断发展的。教育话语要指导实践，首先要立足于实践。长期规范、学科化的教育话语日渐脱离并落后于教育实践。在不能很好地指导教育实践的同时，可能会阻碍教育的发展。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是终身学习时代的新型组织结构。教育实践不断延伸，终身学习服务主体在社会对教育大量需求的现实中创生，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产物。它的扩展构建是对教育实践的极具实践性和时代性的回应。在终身学习服务主体的实践过程中，会有大量反映时代诉求的教育话语产生。教育话语应立足于终身学习服务主体实践，避免因片面追求学科化而导致的教育话语偏狭。在主体的实践与探索中，不断更新、扩充教育话语，保证教育话语的实用性和适用性，跟紧时代步伐，构建一个具有生命力的动态教育话语体系。

终身学习时代下的教育话语体系不再仅是发生于教育界内部，而是涉及社会各界，涉及人与自身、社会、自然的终身教育话语体系。通过构建新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教育话语体系，扩大教育格局，延伸教育价值，构建良好教育生态。在同样的话语范式下，形成共同的话语基础，在各界形成共同的教育价值追求，引领新时代教育的发展。

二、打破国民教育体系疆界

国民教育体系是国家教育形式的体现，体系构建、运行情况代表整个国家的教育情况。在具有法律效力，由国家承认的国民教育体系支撑影响下，国家教育事业稳步发展。随着社会急剧变革，教育在社会发展中承担的角色和占比不断加重，原有国民教育体系发展受限，不能满足终身学习对于教育的需求。打破原有国民教育体系疆界迫在眉睫，急需不断扩充教育类型并给予正统地位，构建一个真正体现国民性、终身性的终身学习体系，推动国家高质量教育发展。

终身学习时代，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封闭性、滞后性、单一性等不足日益显现。首先体现的就是体系存在大量教育空白，与终身学习需求逐渐脱节。国民性就应是面向全体公民的教育[7]，而现行国民教育体系教育对象只指向学龄儿童和青少年，同样具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和学习需求的成人，作为主要社会群体，却不被国民教育体系重视。现行国民教育体系是以学校教育为主阵地、学历教育为基础而进行的正规教育。接受教育、进行学习只能在学校实现，也只有这种最终以获取学历作为认证结果的正规教育被大众认可和重视。各类其他发挥同样教育作用的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学习因未被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不被国家在法律层面予以认可，进而限制了个体进行学习的途径和方式。体现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在教育对象和教育类型上具有局限性，与社会发展产生明显的不适配。

同时，教育体系运行缺乏内外沟通。教育本就是一种社会性事业，与外部的经济、政治、文化、科技，与家庭、社会和内部的其他教育类型均是互相成就、相互作用的关系。而现行国民教育体系致力于无限完善学校体系，缺乏与社会、家庭的沟通与合作，刻板的教育理念、内容等与经济、政治的发展也出现一定脱节。内部存有的其他各级各类教育，如普通院校和职业院校之间也没有构成良好的沟通合作关系而始终保持着单向、唯一的发展模式[8]，体现出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在沟通衔接上的局限性。

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结构的开放性、融通性、系统性将推动打破现行国民教育体系结构疆界而重构一个多层次、多序列、多系统的终身学习体系。构建终身学习体系将是一个宏大的社会系统工程。终身学习时代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在教育对象、教育空间、教育类型等方面均存在着局限性。为切实推动终身学习发展，加快学习型社会构建步伐，必须在结构方面重整教育体系，构建以终身学习为导向的方式更加灵活、学习更加便捷、资源更加丰富的终身学习体系。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是极具开放性和融通性的体系，在终身学习价值立场下囊括社会各界主体，给各主体以教育定性，复杂多样的各主体之间因共具的教育属性而紧密联结在一起，并在终身学习视域下分析各主体的终身学习服务成长性和各主体间的资源互补性，通过学习成果认证搭建彼此间沟通桥梁，实现异质性主体合作和教育资源有效整合。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为终身学习体系构建提供前提条件。在终身学习服务体系开放化、融通化、系统化的结构影响下，终身学习体系将突破单向度的学校教育而形成多向度的包含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及非正式学习等具有更大教育场域的教育结构；将突破学校空间而将教育延伸至家庭及整个社会；将突破单一、割裂的教育类型发展现状而形成多序列、系统性、高效性的组合形态。人生命的持续性和终身学习时代的到来，教育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在国民教育体系破与立的过程中，构建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终身学习体系迫在眉睫。

首先，重整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形成开放的终身学习体系。终身学习是惠及全民的公益性事业，需突破学龄观念及学校教育观念，将视野面向学校范围外的社会各界。将现行国民教育体系由封闭向开放转变，由单向度向多向度转变。以满足不同背景学习者多样需求为出发点，在终身学习理念下重新看待国民教育体系的形成，分析在终身学习背景下固有组成部分新的地位和职责，尽快完成角色转换。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中，学校是进行终身学习服务的重要主体之一；终身学习体系中，学校教育也是终身学习的重要形式之一，而培养学生终身学习力将成为学校教育主要职责之一。终身学习体系将是国民教育体系基础在时间与空间上无限延伸的一个“无边界”的教育体系。

其次，不断融入新的教育类型，丰富体系内涵与形式。不断拓展体制外的教育空间，优化教育生态环境。终身学习服务主体的明确，落实了终身学习载体，要在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结构基础上构建多层次、多序列、多系统的终身学习体系。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不断扩大学习场域，由学校延伸至家庭、社会，由线下延伸至线上，打造了无边界的网络学习空间。终身学习体系中，除学校教育系统外，也要囊括社会教育系统、家庭教育系统与网络教育系统。在此基础上，终身学习不再仅仅是学校教育为主的单一序列，而形成包括企业教育、社区教育等非正规教育和听讲座、看视频、与人交流等非正式学习形式在内的多序列学习形式并行发展。

最后，促进体系整合，实现内部的有机联结与和谐发展。终身学习体系相比现行国民教育体系，将更加丰富、宏大，是一个庞大复杂的系统。要保证体系有序高效运行，第一步即要保证学校与社会各界资源实现有效“统合”[9]，探索内部教育关系。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明确各主体教育属性，各主体间教育资源归属逻辑关系明晰，是实现终身学习资源整合的有效路径。不同实体间通过各种途径实现异质性合作，给予了教育新的价值实现可能。终身学习体系在此基础上，通过学习成果认证这一立交桥的搭建，串联各个时空，实现不同教育类型间的叠加融通。在纵向上，各类教育形态同向发展，即以终身学习为共同目标，实现不同时间段上的先后衔接。学校教育满足教育适应生活说，培养个体终身学习能力，促进全面发展以成为独立个体。企业培训等的非正规教育，满足学习者现时需求，补充新的知识和技能，以适应不断变化发展着的社会，促进个体终身可持续发展，实现时间上的衔接。在横向上，基于主体合作基础，不同教育形态组合进行实践。“互联网+教育”将正规教育与非正式学习融合，实现跨越空间的泛在学习。校企合作、校社合作整合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打破教育壁垒，满足学习者终身学习需求，实现空间上的衔接。

新时代的国民教育体系将是在终身学习理念影响下的终身学习体系，通过不同教育类型的叠加融合和优劣互补，产生新的教育价值系统，不断实现终身学习体系的价值与内部的和谐。在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的影响下，进行解构并重新建构，终身学习的整体性在不断加强，日益形成一个具有国民性、终身性、服务性的终身学习体系。

三、促进学校教育改革

学校是进行知识传播的主要教育实体，有目的、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教育实践。在外部教育环境发生变化时，作为微观教育组织系统，必须适应外部变化，做相应的教育变革。在终身学习时代，传统正规学校机构仍然是教育实施的主阵地，发挥着教书育人的重要作用，但须放在终身学习维度上，在终身学习理念的指导下进行由内到外的教育改革。

当下学校教育发展趋向教育价值窄化，人文价值理性体现不足。随着社会的发展，学校越来越向制度化、规范化道路发展，业已形成一套成熟的教学管理和人才培养模式。不可否认，长期发展的学校教育提供了大量社会所需人才，但在对教育的人文价值需求愈发显现的终身学习时代，学校教育发展的不足日益显现。延续以往学校教育发展，学校教育正在“知识本位”的导向下始终围绕着成绩、学历、知识而上下求索，形成一种无生命的恶性循环。学历、专业、精英是教育最终成果产出和教育发展成功与否的唯一量化指标，而人作为教育活动主体更多以教育实施效果的“展览品”的角色来体现其工具价值。终身学习是回归人价值理性的体现[10]。通过人所取得的阶段性成就来反映教育的成功，体现的是人与教育的本末倒置，与终身学习理念不符。此模式下的学校教育日渐走上商业化道路，长期裹挟于功利主义之中，执着于对经济人、工具人的培养，将教育工具价值发挥得淋漓尽致，却忽视教育的本体育人价值，导致人处于一种分裂状态，难以发挥固有力量[11]。如此的教育发展模式，对精英人才的培养，对学历教育的执着，教育价值逐渐窄化，导致人对功利的盲目追逐，引发学校及个体内卷和愈来愈烈的教育焦虑。学历教育背景下的学校教育不符合大时代的发展，未能满足大众对教育的人文关怀诉求，须对学校教育进行由内而外彻底改革，入轨终身学习主航道，融入时代发展大潮。

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所体现的人文关怀实践将影响学校教育向学生个体主体价值实践转变。学校在过去、现在、将来都将是重要的教育组织机构，发挥独特教育价值，包括在终身学习时代，仍然是系统知识传授、道德精神积淀的主阵地，是个体适应未来生活的中转站，是进行终身学习的基础阶段。为踏上终身学习主航道，学校教育必须进行由内到外的整体性改革。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以终身学习为核心凝聚各方力量，体系内各主体秉持着终身学习理念加强终身教育与学习实践。如体系中的新生力量开放大学等独立的终身学校机构，以学习者为中心，满足学习者多样化学习需求，其中老年开放大学更是设置有投资理财、养生保健等人文关怀课程。各类学习型组织重视人这一主体要素，在自主、自觉、自为的学习氛围中实现人的可持续性发展。在各类组织人文关怀实践熏陶与影响下，教育资历较深的传统学校必将进行以终身学习为价值引领的学校教育，打破学历教育桎梏，突破学科教育局限，回归人文价值理性，发挥教育强大内生力。与其他主体协同服务终身学习，培育终身学习者。学校教育始终是支持教育发展的重要力量，在终身学习时代，学校教育必然要顺时代潮流，通过改革，入轨终身学习航道，在终身学习的浪潮中发挥更大教育潜力。

首先，要树立终身学习的教育理念，以整全性人格为培养目标。教育理念是学校教育实践展开的价值引领，应作为学校教育改革的起点首先发生改变。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中，学校作为重要组成部分，而不是唯一教育权威主体存在，学校教育也要更新教育定位，植入终身学习因子。在终身学习理念的引导下，将培养一个个拥有整全性生命、具有终身学习力的独立个体，作为各级各类学校所共具的核心培养目标。终身学习力是个体在终身学习环境中的必备能力，是对个体所应具有的独立性、成长性提出的更高要求。整全的生命包含两个维度：自然生命（肉体生命）和精神生命（社会生命）[11]。即培养一个内在精神与外在学识平衡、具有独立精神、适应学习型时代的个体。学校教育针对目前内外在培养失衡情况，应减少物质判断，而更多进行价值判断，即在促成其知识生命的成长之外，更注重对个体的道德培养，实现精神富足。注重个体类生命的不断生成与完成，顺应内在与外在发展逻辑，达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进而达到自身内在机理的统一。通过培养个体成为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实现个体的自主、自觉和自为，践行终身学习伟大实践。

其次，在终身学习理念指导下进行学校教育实践。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中实现了学习资源的整合和不同学习成果的统合，学习方式灵活、学习内容多变、学习成果评价标准多元，给予个体更多学习可能。学校教育也必将打破思维定式，做相应的教育改革。第一，教育课程改革，树立新的课程观。教育与世界是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而我们所面对的世界是处于时刻发展的话语网络[12]，通过知识，个体了解世界、认知世界并作用于世界，但分科课程教学使个体掌握专业化知识的同时导致了对世界的碎片化理解，终将无益于个体独立面对世界。学校教育课程改革，在整全教育基础上进行知识输入，建立动态知识体系，通过知识这扇窗，使个体独立面对世界、拥抱世界。第二，教育教学方式改革，树立新的教学观。由于生命关怀的常态化缺席，在技术理性引领下的教育，变得精细的同时也更加空洞[13]。应打破这种常态，在生命整全基础上进行教学，即在进行人才专业性培养的同时必须注重个体人文素质的培养，实现外在物质获得与内在精神追求同步良性发展。通过不断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能力，唤发个体本有的独立性和能动性。第三，教学评价改革，树立新的人才观。终身学习背景下所需人才，必将是全面发展、具有终身学习力的人。人的生成与发展是教育内生的逻辑。学校在进行人才培养与评价时，应去除唯成绩、唯学历作为衡量学生能力的唯一标准，而要注意到学生的生成性与可塑性，放置在终身学习的长度中综合全面看待学生。不断对个体终身学习力进行观察，为后续的终身学习奠定基础，实现终身学习的接续发展。

最后，面向社会，形成多元师资队伍。教师是个体进行学习的直接作用者，是影响学校教育发展好坏的关键因素。目前，学校师资队伍存在数量不足，研究能力较弱，教学方法较落后等问题[14]。终身学习背景下，学校教育在师资队伍这一方面存在较大缺口。面对社会对个体终身学习能力要求的提高和评价标准的日渐多元，形成多元师资队伍是助力学校丰富教学内容与形式，培养全面发展人才的有力措施。终身学习服务体系中，均为终身学习服务主体，换句话说，即人人置于终身学习生态环境中，既是终身学习者，又是终身学习服务者，对于学校教育而言，各界人力资源都可成为重要的学校师资力量。不同的学生家长具有多样的职位角色，如心理咨询师、警察、舞蹈者等等，可邀请家长到学校进行相关教育和知识普及。如日本设置“特别资格证书制度和特别临时讲师制度”，学校邀请不同知识、技能背景的社会人员担任临时教师[15]。包括职业院校面对转型升级，聘请企业家、工程师等一线工作者担任学校兼职教师[16]，满足对“双师型”教师的需求。如此，可以弥补学校教育教师专业单一的不足并不断壮大师资队伍。将实现学校和社会的双向互动，实现教育资源整合，节约教育成本的同时丰富教学内容与形式，完善个体评价指标，促进个体综合全面独立发展，提高终身学习力，实现终身学习。

学校教育教书育人的使命从未改变，但在终身学习时代下，学校教育将在终身学习视角下继续发展，通过从教育理念到教育实践的具体改革，实现由内而外的身份转变。作为教育发展的基本单元，在整全教育的实施下，培养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发挥学校教育所具有的强大内生动力。

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不仅仅是教育领域的一次变革，而且是涉及整个社会的庞大的系统工程。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服务于终身学习，是学习型社会的中坚力量，它的构建也再一次论证了社会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有机网络系统。不可否认，在终身学习前进过程中会遇到重重阻碍，但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的成功构建可以率先将终身学习涉及的各方服务主体有机联系起来，并通过它的运行发展，推动了从教育理念到教育结构再到教育实践的改变，奠定了终身学习可行性基础并有了实质性推进，这也是构建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的价值所在。但同时如何将体系更好落实，切实解决各方面所涉及的具体问题，也是需要继续探索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