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木偶戏传统服装

■贺玲

杖头木偶戏的服饰样式在早期演出的传统剧目中，与真人扮演的传统戏曲脚色一样，有蟒、靠、褶、帔等，古称“行头”。主要有：

一、蟒：传统木偶服装的名称，亦称蟒袍，为帝王将相的官服。蟒袍分男蟒和女蟒，男蟒长及足，女蟒仅及膝。其种类有红、绿、黄、白、黑团龙蟒，有戏珠、福字行龙蟒，有箭蟒、旗蟒等多达十余种样式。蟒的图纹有团龙和独龙两种，在传统木偶戏中，同样根据人物的性格、地位和脸谱穿用，如黄帝身份穿黄色团龙蟒，包拯、张飞穿黑色独龙蟒等等。

1、团龙蟒。团龙蟒在传统木偶戏舞台上应用的范围很广，样式也非常丰富，设计要求相当严谨规范，剧中人物显得十分沉稳。以传统木偶戏《甘露寺》一剧中孙权所穿用的团龙蟒为例，前后及两侧衣袖各绣单龙戏珠,又称“戏珠行龙蟒“。特点有三个方面：一是继承了中国古代服饰追求意境美，体现精神意蕴美的传统，其阔袖服装造型，具有庄重感，华美的装饰图案，有象征意义；二是可舞性强，摆脱了自然生活形态，不束腰，可任意摆动以最大限度的体现人物情绪；三是其阔袖（带水袖）丰富表演动作，传达人物感情。蟒的用料及样式。蟒袍的用料为大缎，款式是齐肩圆领，大襟阔袖，上绣云龙、花朵、凤凰等。下摆及袖口绣有海水，后有摆两块。袍长及足，袖裉下有“摆衩子”。四周以金或银线及彩色绒线刺绣艺术纹样。纹样主要为龙及海水，行龙身躯舒展，昂扬矫健，腾空俯首向下，呈戏珠之状，气势宏大，动感强力；海水采用“弯立水”（蟒水的种类之一），水纹极其规范。蟒袍还相应陪衬以云彩和海浪纹饰，整体装饰性极强。蟒的色彩。主要使用十种纯色，分为正色“上五色”和副色“下五色”。上五色指红、绿、黄、白、黑；下五色指粉红、湖色、深蓝、紫、古铜。其继承了中国民族艺术的装饰色彩，用色大胆，色块鲜明，对比强烈。另外，复合式的金银线刺绣具有调和作用，蟒袍的色彩更显和谐统一，缤纷耀眼，光彩富丽。蟒的刺绣种类。主要有三种。彩色绒线绣、平金平银绣和圈金绒绣。孙权的这件蟒袍为“平金绣”，此类绣法光泽夺目、格调大方、富有气派。

2、独龙蟒。独龙蟒亦为行龙蟒，以传统木偶包拯所穿用的独龙蟒为例。两袖前后各有绣龙，似数龙盘绕全身，很有气势。胸前位置的行龙，龙头被髯口隐约遮掩，艺趣横生。龙的姿势为立龙朝上，微腑戏珠，极具动感。全身平金绣，颜色为深紫色。再如黄色的独龙蟒，也是行龙蟒的一种。其前后各绣一龙，且无它物，尽显简洁大方。古木偶“蟒”的主要部件的大体尺寸：领口周长25 公分,肩宽30公分,胸宽48公分,下摆60公分,袖长45公分,袖口27公分,水袖长30公分,水袖宽28公分,海水高度18公分,总长度70公分。

二、靠。中国传统戏曲服装专用名称，亦称甲衣。靠有其程式性，是武将所通用的戎服。靠有硬靠和软靠之分，有“霸王靠”、“关羽靠”、“二郎靠”、“改良靠”等。“靠”的结构。以传统剧目《长坂坡》中木偶角色赵云所穿的“靠”为例，因为赵云是武生行当，此靠称为武生靠，“靠”为大缎甲衣亦称硬靠。所谓硬靠为插靠旗之“靠”，以示全副武装，处于临战状态。“靠”的款式为圆领，围有“靠领”，紧袖口。“靠身”分前后两片，长及足。后片腋下有两个“燕窝”，作为与前片相连的纽带。后腰两侧有两根“搂带”，回绕于前腰。前片中部形状略宽称为“靠肚”。双腿外侧各有一块遮盖护腿的“靠腿”，也叫“靠牌”。在其使用上还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在其背部扎系着一个附加物叫“背壶”，内插四面缎料三角形旗子称“靠旗”，绣有“单龙戏珠”，颜色与靠色相同，造型呈向外放射状，形成了服装向外延伸、扩展的感觉，进一步显示了武将形象的高大与英武。“靠”的造型方法，在中外服饰史上是极为罕见的。“靠”的纹样。纹样主要为鱼鳞形，靠身前片下部绣有团龙和立式魚纹一对，后片分别绣有团龙花纹和回形纹之类。靠片的四周，以江牙连续图案。靠肚花纹“二龙戏珠”更加符合角色的行当和身份。“靠”的色彩。武生长靠的色彩与蟒袍一样也分上五色和下五色，用色规范和蟒大致相同。该靠为白色靠，但在靠的整个冷色调中，只在靠肚二龙戏珠之龙头上以一点红色绣之，真可谓“画龙点睛”，尤为耀眼。其花纹绣法为平银绣，以光泽度表示金属灿烂的效果。“靠”的尺寸。传统杖头木偶“靠”的主要部件尺寸：领长34公分；袖长35公分；前后片长55公分、最宽处29公分；“背壶”上宽11公分、下宽75 公分、高度11 公分；靠旗的旗杆长54 公分，靠旗长40公分、高24 公分；“靠肚”宽38 公分，高度24 公分。衣服总长80 公分。

三、官衣。传统木偶戏中的文官服。源于明代官服的盘领大袍，样式与蟒袍相似，但无大幅绣花，只是前胸和后背各绣方形花纹。文官、武官分别绣飞禽和走兽类，称“补子”。“补子”在新创剧目中有时也作适当改良，如《三个糊涂虫》中县官的补子即为“糊”或“涂”字。官衣前面为圆领大襟。后有“摆”两块。官衣以颜色区分官的级别，紫和红色表示身份品位最高；其次是蓝色；黑色无“补子”身份最低，故称“素服”，为门官等职所穿。官衣有男女之分，但传统木偶戏中主要为男性角色穿用。官衣的水袖可用可不用。传统杖头木偶所穿官衣参考尺寸：领口直经8公分，衣长50公分，衣宽32公分，袖长28公分，袖宽17 公分，水袖长25 公分，“补子”16 公分见方，“摆”长41 公分、宽7公分。杖头木偶与提线、布袋等木偶所穿官衣在样式上并无异同，但由于木偶结构、操纵方式的不同，官衣的制作结构亦稍有区别。

四、褶子。传统木偶戏剧目中一般平民的便服，在传统木偶戏中用途最广，男女老少、贫富贵贱的角色身份均穿用，有“男褶子”和“女褶子”之分。男褶子大领大襟，有水袖，长及足，分花、素两种。花色褶子以彩色丝线绣有各种鸟兽花卉等图案；素色褶子的颜色有黑色、蓝色、红色、古铜色等。黑色、蓝色多为被难的小生及贫穷的书生穿用；红色有时作为穿蟒时所衬，亦称“衬褶”。女褶子长度只到膝盖，老旦角色多穿用素色的大襟；宫女、小姐以对襟大领样式作为便服；另有“青衣褶”为小领、绣边花或滚边，为贫妇人所穿用。在当今杖头木偶戏的舞台上，褶子已经在样式、颜色、花纹图案等方面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良，有的无水袖或任何装饰，但有的则在用料和装饰上十分讲究，使之更加得体美观。传统杖头木偶所穿褶子的参考尺寸：衣长80公分，腰宽45公分，下摆宽54公分，肩宽40公分，袖长40公分，袖口宽25 公分，水袖长37 公分，水袖宽25 公分，大襟长40 公分，大襟宽6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