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三维虚拟世界提升中文国际传播能力——Chinese Island项目介绍及其启示

马冲宇

(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 410081)

2021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进行第三十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下大力气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1]的讲话在学界引起热烈反响。如何有效推进国际传播途径与方法改革创新，实现国际传播能力的显著提升，成为学界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与重大任务。中文国际传播是我国国际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我国文化软实力建设紧密相关，对我国国际话语体系建构具有重要意义[2]。经过多年的海外孔子学院建设和中外语言交流合作，我国已初步构建起遍布全球的中文国际传播体系。就目前中文国际影响力和使用范围而言，仍与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不相匹配。特别是在当今新冠疫情肆虐、国际形势巨变、中文国际传播面临严峻挑战的背景下，我们应当主动求变，创新传播的理念和方法，积极运用各种新兴媒介提升中文的国际传播能力。

一、中文国际传播面临严峻挑战

当前，新冠疫情的全球持续蔓延导致国际环境发生巨大变化，中文国际传播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和严峻挑战。如何准确认识当前的国际传播形势，探寻中文国际传播的新理念、新途径，变挑战为机遇，是提升中文国际传播能力，实现中文国际传播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

1.新冠疫情对中文国际传播造成巨大冲击。新冠疫情的爆发给各行各业带来了巨大影响，致使全球经济严重衰退。世界各国普遍存在失业率攀高、居民收入减少、生活水平骤降的现象。经济层面的困难必然会降低包括语言学习在内的各种教育需求，国外很多大学已经出现入学率下降、收支亏损，甚至倒闭的迹象。此次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同样对中文国际传播造成了巨大冲击，不仅来华留学生的人数呈断崖式下跌，海外孔子学院及其他各类中文教育机构也全面转入在线教育模式，学员人数持续减少。[3]目前，全球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在线教育则承担起巩固和拓展中文国际传播规模的重任。当前亟需解决的是如何加速中文在线教育平台及高质量课程资源的建设，为经济条件受限的中文学习者提供免费教育资源，吸引更多外国人接触、了解中国语言文化，保持乃至进一步拓展中文国际传播的范围。

2.逆全球化思潮持续升温。新冠疫情引发的一个副作用是造成一些西方国家的逆全球化思潮持续升温，利用各种媒介和手段指责、压制中国，妄图借此转移国内社会、政治和经济矛盾。其中一个举措就是打压、限制中文国际传播的主力军——海外孔子学院的发展。美国《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明文规定不再资助各类教育机构承办孔子学院，截至目前己陆续关闭了十余所美国大学的孔子学院。其他西方国家如瑞典、澳大利亚、比利时等，也紧跟美国脚步关闭了部分孔子学院。中美两个大国的博弈和摩擦，导致国际人文交流机制受到严重威胁，也给中文国际传播的发展前景带来极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应当利用在线教育不受时空限制的优势，在海外孔子学院被迫关闭的这些区域继续提供中文国际传播服务，积极推动线上中外语言文化交流，避免产生中文国际传播的“空白地带”[5]。

3.中文国际影响力与中国国际地位仍不相称。近年来随着我国综合国力不断增强，特别是“一带一路”倡议全面实施后，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稳步提升。然而，就目前的中文国际影响力而言，远未跟上国家发展的步伐。中文虽是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和联合国六种工作语言之一，但在各种国际会议、国际组织、大型国际活动、国际经贸往来和学术研究领域中的地位和作用仍十分有限，中文出版物和文化创意产品的国际影响力不足，在互联网中的中文文本覆盖率较低，纳入其他国家国民教育体系深度不够，二语人口数量较少等等[2]。在当今疫情肆虐的背景下，亟需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文传播平台，提供高质量中文国际产品，借此提升中文国际传播服务水平，推进智慧型、信息化的中文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促使中文国际影响力与我国国际地位和贡献相匹配。

二、Chinese Island项目介绍

自20世纪70年代起，为满足与亚洲的贸易往来和人文交流需求，澳大利亚政府开始鼓励年轻人学习包括汉语在内的亚洲语言，汉语教学成为官方强力扶持的对象。1980—1990年代，随着《亚洲语言教育白皮书》《亚洲世纪中的澳大利亚》等语言教育政策的颁布，中文教育进入了澳大利亚的主流学校，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在中小学得到普遍推广。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中国经济迅速发展和文化影响力的不断提升，澳大利亚的汉语教学持续升温，从2008年到2016年澳大利亚汉语学习者人数翻了一番，增至17.3万人[6]。与此同时，不可忽视的是，选修汉语的学习者绝大多数是华裔学生，非华裔背景的学生人数非但没有增加，近年反呈下降趋势。澳大利亚—中国关系研究所(ACRI)发布的数据[7]显示，2015年澳大利亚中学生中只有0.1%的学习者继续12年级的中文学习，其中母语非汉语的学生不到400名。

学生不愿继续学习汉语的原因多种多样，其中一个突出问题是学生难以获得发展汉语交际能力的机会。学生不但在课堂上进行有意义的交流和接受个性化反馈的机会极为有限，而且缺乏在课外积极使用汉语的机会。如何为汉语学习者，特别是非华裔学生提供更多的交流和实践机会，成为新世纪澳大利亚汉语教学面临的挑战。为此，澳大利亚蒙纳士大学中国研究系的Scott Grant等人于2007年启动汉语虚拟学习环境Chinese Island项目。Chinese Island是基于美国大型三维虚拟世界Second Life开发的。Second Life从2003年开始运行，吸引了众多国外高校和教育机构入驻，创建虚拟校园和虚拟课堂，组织师生在Second Life中开展学习和交流活动。为贯彻澳大利亚利用网络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搭建多元国际交流平台，探求线上与线下融合发展的协同教育新路径的对外教育战略[8]，蒙纳士大学在Second Life中购置了一个30多万平方米的虚拟岛屿(Virtual Island)，供学校师生和科研人员使用。以此为契机，中国研究系在该虚拟岛屿中营造了一个专门用于中文教学的虚拟学习环境，经过两年多的设计、开发和反复修改、完善，最终建成一个微观的中国社会文化环境—Chinese Island(图1)。[9]

图1 Chinese Island局部

1.逼真的中国社会文化环境。Chinese Island的正中心矗立着一座仿照中国古代宫廷建筑风格的院落——“墨海书院”。书院内部设有虚拟教室和课程展板，学生点击展板可以学习“初级汉语·汉语拼音”“初级汉语·打招呼”等汉语课程。“墨海书院”周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四合院”“苏州园林”“同福客栈”“蒙纳士大学附属医院”“澳龙银行”“火车站”“滨海国际机场”“长城村农贸市场”“蝴蝶设计”发廊、“南光百货”商店、“房屋租售”等虚拟建筑。每座虚拟建筑中设置相应的虚拟人物，如餐厅服务员、厨师、医生、护士、发型师、房产中介、售货员等，为中文学习活动提供交流对象和提示服务。在这些虚拟建筑之间，“北京路”“四川路”等5条主干街道和一条河流，以及相应的路标、指示牌、路灯、绿化带、公交车站等，将整个虚拟环境联结为一体，构建一个微观的、逼真的中国社会文化环境。在设计和开发过程中，Chinese Island团队力图通过一些生活片段和细节展现更为真实的中国社会文化环境。例如，在农贸市场门口设有一个“煎饼果子”摊位，摊位上摆放热气腾腾的煎饼、豆浆等传统早餐食品。学生在跟摊主交流的过程中，可以了解中国人的早餐习惯，以及煎饼、果子、豆浆、豆腐脑等传统食品的特点和历史文化知识。再如，在一排居民房旁边设有社区文化宣传栏，张贴“爱国卫生月”“垃圾分类回收”“抵制广场舞噪声”等通知，以及寻人启事、收缴水暖费等告示。这些逼真的生活片段和细节与上述虚拟建筑、虚拟人物及配套设施完美地融为一体，大致折射出中华传统文化概貌和当今中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2.社会化的语言实践活动。Chinese Island的中文学习是根据课程教学需求，仿照真实世界人类活动，以社会化的语言实践活动方式进行的。例如，“同福客栈”是Scott G.团队针对中文课程中的“就餐”主题建造的，其目标是让学生参与请客、点菜、就餐、定包间、讨价还价、结账等一系列语言实践活动，在与虚拟环境和虚拟人物交互的过程中锻炼语言实践能力和社交能力。再如，当课程教学进入“医疗”主题时，教师指导学生进入Chinese Island参与“就诊”活动，熟悉挂号、办理病历、问诊、拍片子、开药方、药房拿药等整套就诊流程、日常用语和社会规则。这些活动均来源于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案例，由于活动的真实性，易于激发学生的内部动机，全身心地投入到活动中并积极运用所学知识解决相应问题，在此过程中切实提升语言实际运用能力。这充分体现了建构主义学习观：当学生沉浸在类似的真实问题情境中，并且在情境中获得知识和技能及其应用规则来解决问题时，有效的学习才能发生。[10]Chinese Island类似的语言实践活动还包括“蒙纳士大学附属医院·就诊”“火车站·购票”“长城村农贸市场·买菜”“蝴蝶设计·理发”“澳龙银行·开户”“澳龙邮局·收发邮件”“房屋租售·租房”“电话卡销售·手机贴膜”等主题。通过这些近似真实的社会化的语言实践活动，学生在切实提升汉语实践能力的同时，逐渐完成自身的社会化进程，直至融入中华文化共同体成为其中一员。

3.探索性的仿真文化活动。Chinese Island的文化教学是结合课程教学需求，以探索性的仿真活动的形式进行的。例如，当课程教学进行到“端午节”主题时，教师完成课堂教学任务后，向学生布置Chinese Island活动任务。学生需要根据一步步的系统提示，到“苏州园林”找虚拟人物“老张”了解端午节的传说，到“农贸市场”购买粽叶和糯米，到“同福客栈”制作粽子，到“小河”旁将粽子投入河中，划“龙舟”寻找“屈原”的尸身，点击“屈原”完成活动任务。在这种探究性的学习过程中，学生在锻炼语言实践能力的同时，深入了解“屈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包粽子”“包粽子的食材有哪些？”“为什么要赛龙舟”等传统文化观念。再如，在“过年·包饺子”活动过程中，学生需要制作一碗饺子送给老师(化身)，并按照中国传统春节习俗向教师拜年。学生首先需要到“同福客栈”向“厨师”了解制作饺子的食材，然后到“长城村农贸市场”购买面粉、肉馅和韭菜；购买足够的食材后，学生回到“同福客栈”，进入厨房使用正确的炊具制作饺子；最后，学生拿着亲手制作的饺子送给教师，汇报制作饺子的过程，同时说出课程所学的拜年用语。教师根据学生汇报内容，以及学生表达的准确性、丰富性和流畅度来判断该次活动是否合格。在Chinese Island中，类似的仿真文化活动还包括“清明节·扫墓”“中秋节·吃月饼”等。这种近似真实的探索性的仿真文化活动，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和求知欲，“亲身”参与和体验中国传统文化活动，理解并最终认同、融入中国文化。

4.故事化的当代中国精神。Chinese Island的设计开发并未局限于中国传统文化，同时也注重展现当代中国的新面貌和艰苦奋斗的中国精神。例如，在“蒙纳士大学附属医院”三层设有中国航天事业发展史展览。展厅内设置十余块虚拟展板，讲述了从中国古代炼金术发明火药，到烟花爆竹、火箭、火铳、火炮的出现，直到中国自行研制长征运载火箭、神舟飞船的发展历程，以及嫦娥、明朝士大夫万户和航天之父钱学森等著名人物的故事。学生了解相关背景知识后，按照系统提示传送到航天发射场(图2)，登上“长征运载火箭”进入“神舟飞船”，点击发射按钮，体验“长征运载火箭”的整个发射过程。进入“太空”后，学生需要在“神舟飞船”内部完成“观测大气层，并向地球监测站发送信息”等一系列中文实践任务，然后驾驶“神舟飞船”返回Chinese Island。在航天发射场旁边的“滨海国际机场”内，学生除了参与办理登机牌、托运行李、安检、登机等日常社会活动外，还可以在候机厅内通过展板了解从风筝到自主研发“大飞机”的中国梦想，登上“大飞机”在Chinese Island上空翱翔一周，最后参与飞机抵达后安检、验票、领取行李等一系列日常社会活动，从而将语言实践活动和“讲述中国故事”完美地融为一体。学生在参与语言实践活动的同时倾听中国故事，将中文学习和了解当代中国，领悟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发展理念等有机地融为一体，深入了解更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

图2 航天发射场

Chinese Island开发完成后，Scott Grant团队将该平台的虚拟语言实践活动融入蒙纳士大学日常的中文教学中，并将其列入正式的课程教学计划。根据教学计划，初级阶段的汉语学生每个学期至少要在计算机实验室参加三次1.5小时的活动。例如，一次活动课的内容包括：①在火车站购买一张符合预设标准的火车票；②在房地产中介询问房屋情况及租金，选择最适合的房子租住。2008年—2009年，有近千名初中级水平的本科生参与了三维虚拟世界中的虚拟语言实践活动。统计数据表明，参与活动的学生使用中文解决生活问题的自信心显著提升，中文表达也更为流畅和丰富[11]。此后，项目团队将Chinese Island推广至澳大利亚、新西兰多所高校的中文教学，有近1500名汉语学生和数十位汉语教师参与其中。2010年之后，为了满足更多的中文教学和语言实践需求，项目团队曾计划在Chinese Island中增加“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秦兵马俑”“长城”等虚拟场景及相应语言实践活动，但受经费限制及其他一些众所周知的因素影响，至今未能实现，其应用范围和影响力目前也仅限于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和地区。

三、Chinese Island对当今中文国际传播的启示

Chinese Island是一个较为成功的基于三维虚拟世界开发的中文虚拟学习环境和中文国际传播平台，其开发经验和传播模式对于当今面临严峻挑战的中文国际传播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1.提升中文传播服务能力，拓展传播规模。中文国际传播所面临的严峻形势表明，我们需要创新传播理念，积极利用各种新兴的信息化媒介拓展中文国际传播规模。通过详细分析Chinese Island项目可以发现，三维虚拟世界是一种优质的中文国际传播媒介。三维虚拟世界的可塑性和可视性，交互的拓展性和丰富性，场景和对象的真实性，都有利于吸引学习者走进中文，了解中华文化，进而生出掌握中文的强烈意愿。目前国外流行的三维虚拟世界有Active Worlds，Second Life，IMVU，Blue Mars等，其中用户最多、影响力最大就是Second Life。截止到2017年，Second Life经常在线的积极用户达到80～90万人，而这一数字在新冠疫情期间又有较大幅度增长[12]。面对如此庞大的受众群体，我们应当尽早在上述三维虚拟世界中购买或租用虚拟土地，自主设计和开发中文虚拟学习环境和中文国际传播平台。在平台开发过程中，可以借鉴Chinese Island的成功经验，为外国用户提供更多的优质中文教育资源和近似真实的中国社会文化环境。一方面注重开发适用于初学者的简易课程，如拼音、问候语、日常生活用语等；另一方面尽可能地融入当今中国社会文化生活的各个层面，如广场舞、移动支付、网红文化等，帮助他们更快、更好地掌握中文的同时，深入体验、了解更为真实的当代中国社会文化，切实提升中文国际传播服务能力，巩固和扩大中文国际传播规模。

2.提升学习者的中文实践能力，实现有效传播。中文国际传播的核心是中文教学，学习者是否对中文持有较高的学习动机和热情，是否能够掌握中文且具有较高的实践运用能力，是中文是否实现有效传播的重要表现[2]。在目前的中文国际传播体系中，大部分种类的中文教学都在远离目标语环境的课堂中进行，学生课外实践和交流的机会十分有限。课外中文使用和交际生活的缺失，严重阻碍学习者语言实践能力的提高和发展，是中文实现有效传播的瓶颈和所面对的巨大挑战。Chinese Island项目研究表明，中文学习者可借助三维虚拟世界参与类似真实世界的语言实践活动，在与虚拟环境和虚拟人物的交互过程中有效提升自身的语言实践能力和社交能力。我们应当借鉴Chinese Island项目研究经验，在上述三维虚拟世界中打造更为全面的、包含全社会生活场域的虚拟学习环境。同时，将虚拟学习环境设计与国际中文课程深度融合，根据课程教学需求，设计更多接近真实社会生活的语言实践活动，并在国际中文教学中大规模推广应用，让所有中文学习者都可以像来华留学生那样，在逼真的目标语学习环境中“亲身”体验中文知识的应用，产生渴望学习的冲动，自愿地全身心地投入到社会实践活动中，切实提升语言实践能力和社交能力，实现中文的有效传播。

3.提升中文国际传播防范风险能力，保持中文国际覆盖面和影响力。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中文国际传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项传播指数的大幅度下滑表明，中文国际传播事业防范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能力严重不足。另一方面，一些西方国家关闭孔子学院严重影响到中文国际传播的全球布局，给21世纪的中文国际传播事业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Chinese Island项目研究表明，我们可以利用三维虚拟世界提升中文国际传播防范风险的能力。三维虚拟世界的网络属性和在线传播模式不仅能够保障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中文国际传播的正常开展，而且不受主流媒介限制，抵御外部政治、经济风险的能力更强。目前，全球新冠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我们应当加速三维虚拟世界中的中文国际传播平台建设，吸引更多的外国用户走进中文和中国社会文化，逐步建立起完善的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防范机制。特别是对于关闭孔子学院的那些“高风险”区域，我们应当发挥三维虚拟世界的技术优势，打造逼真的、形象化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虚拟中文国际传播平台和高质量的中文教育资源，以在线方式继续传播中国语言文化，填补中文国际传播的“空白地带”，保持、拓展中文国际传播的覆盖面和影响力。

4.提高讲述中国故事能力。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1]作为我国国际传播体系中的重要一环，中文国际传播必须承担起这一光荣任务和历史使命。对Chinese Island项目的研究表明，三维虚拟世界是一种讲述中国故事，传递中国声音的优质媒介。它不但拥有近似真实的、完美的交互界面，而且可以引入丰富的、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让用户在探究故事线索的过程中，积极主动地倾听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按照Chinese Island“从火药到长征运载火箭”的讲故事方式，我们可以在三维虚拟世界中讲述“从嫦娥奔月到中国载人登月工程”“从郑和下西洋到海上丝绸之路”“从中医药到青蒿素”“从京张铁路到高铁”等中华民族奋斗圆梦的故事、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故事，以及郑和、詹天佑、屠呦呦等著名中华人物的故事。同时，根据故事线索设计一系列探究性的学习活动，融入“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等中国文化观念，让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用户能够突破时、空限制，摆脱政治、经济影响，在探究三维虚拟世界的过程中“亲身”体验中国故事，深入了解这些中国故事背后所蕴含的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从而有效提升讲述中国故事的能力。

四、结 语

受新冠疫情和逆全球化思潮等因素影响，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文国际传播事业也面临着严峻挑战。我们必须深刻认清当前形势，积极响应中央号召，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下大力气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讲话精神，创新中文国际传播的理念和方法，积极运用三维虚拟世界这种新兴媒介和在线传播方式科技，赋能提升中文国际传播服务能力和防范风险能力，通过提升学习者的中文实践能力实现有效传播。积极推动线上中外语言文化交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保持和不断扩大中文国际传播规模，努力开创中文国际传播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