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从文化适应性角度提高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

葛万龙 王爽 高岳 张程

随着中国经济、教育科研水平以及对外开放的持续增长，来华医学留学生的人数也在逐年升高，近年来，仅仅本科临床医学专业招收的来华留学生就达到了每年3 000 名以上。但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留学生在临床学习中难免会遭遇到语言障碍、文化沟通障碍、人际交往障碍，并且会因此而影响其临床学习的效果。研究影响来华医学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的主要因素，掌握各种因素对留学生适应临床学习、课余生活以及人际交往所产生的作用，构建起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的影响维度。在理解这些内在原理之后，可在其基础上制定出提升来华医学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的方法，最终目标是促进留学生临床教学的质量。国内留学生教育的质量和口碑在这些工作的推进下将会获得大幅提升，同时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和人才培养交流。

1 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的影响分析

根据教育部2020—2021 年的统计数据，国内45 所可招收本科临床医学专业留学生的高等院校招生名额共计3 058 个。再加上硕士和博士阶段的临床医学来华留学生，总人数会大幅提升。外国来华留学生的主要来源国可参考表1 中的数据。医学留学生教学质量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重要特点。

医学留学生教育具有双面影响。根据表1 中的数据可知国外来华留学生以亚洲学生占比最大。而2018 年来华留学生中人数占比靠前的国家分别为韩国、泰国、巴基斯坦、印度、俄罗斯、印度尼西亚、老挝等，事实上这些国家都属于“一带一路”国家战略的成员国。中国广泛接纳世界各国的留学生，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促进国家经济战略实施、提升与经济合作国家之间的文化互信以及促进其医学人才发展具有非常重大的作用，并且国家影响力也会因此而大幅提升。确保来华医学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是促进留学生人才培养效果、提升周边国家医学发展水平的必然途径，并且国内大学的国际声誉也将受到积极的影响。如果来华医学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达不到要求，必然会严重损害相关人才培养单位的社会声誉、降低中国留学生教育的国际口碑[1]。由此可见，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的质量具有双面影响，可谓是一把“双刃剑”。

表1 2018 年来华留学生统计

语言及文化对教学质量影响突出。来华留学生来源国多达近200 个，这些留学生在文化背景、语言、政治信仰、风俗习惯等方方面面都具有较大的差异，即使是留学生来源占比最多的亚洲国家，也都或多或少地面临语言和文化不通的难题[2]。影响教学质量的因素中除了其自身的学习能力、专业基础和学习态度外，最重要的就是语言和文化方面的障碍。并且临床医学本身就是具有非常显著的实践性特点，教师在授课的过程中必须借助精准的语言表达来提升指导效果，否则任何的偏差都可能导致严重的教学失误。实际上，国内很多招收医学留学生的院校和科研单位都会采用全英文教学，但教师和学生之间还是存在着文化上的差异，国内大学的授课方式、师生交流互动的习惯、学生之间的沟通方式等都是影响教学质量的潜在因素，并且都与文化差异具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因此，在医学来华留学生的临床教学中应该积极消除语言和文化差异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2 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各方主体的文化适应性

2.1 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和文化适应性之间的内在联系

第一，文化适应性的含义界定。所谓文化适应性指的是留学生自身的文化背景和国内教学与生活环境之间的适应性，在这一基础上还要考虑到不同文化背景之间的适应性[3]。因为留学生本身也来自不同的国家。第二，文化适应性对教学质量的影响分析。在文化适应性中涉及到留学生、教学管理人员、理论指导教师、临床带教老师等各方教学主体，授课方式、课程内容、教务管理的方法等都会受到这些综合性因素的影响。例如，国内的教师在授课过程中要站在不同文化背景的基础上去思考如何组织课堂活动，一方面是调动气氛和学生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则是在活动过程中提升教学质量和临床实践指导。所以，在医学留学生的教育中，要积极引导各方主体主动去学习对方的文化习俗、了解其意识形态、形成跨文化交流的思维方式。

2.2 留学生文化适应性分析

留学生在异国他乡会遭遇很多文化上的不适应，其中涵盖的因素具有多样性，具体可参考表2。其中影响最大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阶段，学业上的不适应。（1）不适应学习环境。国内的医学本科专业通常具有5 年的学制，学生在学业的初期阶段主要学习一些具有通识性特点的知识，如英语、数学等。在第二个阶段将会以医学方面的基础知识为主。第三个阶段则是以医院实习为主的临床阶段，并且这一阶段中要求学生在专业的医院中开展实践学习，跟随临床指导教师完成实际性的工作，留学生在这一过程中则要面对语言以及文化交流活动方面的难题[4]。甚至有些学生还会产生严重的不适应，而语言和文化上的沟通障碍会造成其产生比较严重的学业焦虑，还有留学生因此而不能完成学业的。（2）不适应人际关系。国内医学留学生的教育中基本上都是全英文教学模式，在课堂上虽然不存在语言方面的障碍，但是学生在课余生活中，在医院的临床实习中还要和患者、同组的学习成员以及其他的医护人员开展交流。通常来华医学留学生在进入中国之前都会掌握一定的汉语基础，其口语表达也具备一定的水准，但是这些基本的能力却不能弥补留学生在文化背景上的空缺，有些事情只有在实践之后才能真正理解。（3）对制度和文化不适应。每个国家具有不同的制度文化，而这种制度会反映在教学管理、日常生活等方面，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留学生对这些制度具有不同的接受程度，有些留学生也不能完全适应国内的部分管理制度。在精神文化层面，宗教信仰、意识形态、社会制度等都对留学生的文化适应性具有显著的影响。

表2 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维度

2.3 临床教学教师的文化适应性分析

第一，国内高等院校或者医学机构在培养人才时主要以汉语为背景，并且医学留学生的比例在学生中的总体占比也不太高，很多国内的临床医学带教教师长期都使用汉语作为教学中的主要语言，对英语的运用相对较少，并且这些老师的英语能力大多更擅长于阅读，其口语表达能力非常薄弱[5]。教师因为对自己的口语表达能力不够自信而不愿开口说英语，这种情况的出现将严重制约医学留学生的临床学习效果。第二，国内的教学方法中更加重视临床带教教师的讲解和实践指导，实践教学的方式和教师的讲授过程也各不相同，有些留学生受到自身文化背景的制约，不能充分理解临床带教教师的授课方式。例如，国内的教学中更加突出教师的讲解，学生在课堂上的发言相对较少，海外留学生并不一定能适应这种相对沉闷的教学模式。医学留学生的医学基础知识相对于国内经过严格训练的学生多少会存在一定的差距，临床指导教师在开展教学时会因此而受到一定的制约，有时候甚至要对国内学生和国外学生采用差异化的教学方式，这一点也是带教教师在文化差异背景下不能适应的问题[6]。

2.4 教学管理人员的文化适应性分析

医学留学生的临床教学质量属于教学管理的范畴，同时却比一般的教学管理工作具有更加广泛的影响意义。因为医学留学教育工作还关系到与其他国家之间的政治与经济合作，影响到中外交流的效果。对“一带一路”等重大工程的实施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然而，有些医学留学生培养单位却没有认识到这方面的工作意义，仅仅将其作为普通的教学管理工作来对待。教学管理人员应该充分认识到医学留学生培养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作用[7]。不能“一刀切”地对国内外的学生采用相同的培养和管理模式。有些教学管理人员对中外学生采用相同的管理模式，忽视了其本身的文化背景差异，这些学生在临床学习中表现出不适应的情况。

3 医学来华留学生临床教学质量提升措施

医学留学生、临床带教教师以及学校的教学管理机构之间并不是相互孤立的，这些教学主体的共同影响最终决定了医学留学生临床教学的效果。相关教学单位在处理这些问题时要设计出综合性的方案，提升整体效果，具体涉及三个方面。

3.1 改进教学管理效果的措施

第一，教学管理部门及其工作人员应该提升国际化发展的视野。医学留学生的培养工作主要由国内的高等院校来完成，而高等院校都在寻求国际化发展的契机，以提升其自身的影响力。教学管理部门在医学留学生教学质量管理中应该秉承国际化发展的思路和视野，并且将文化背景差异调节作为国际化战略的重要一环。

第二，提升教学管理人员的服务意识和能力。教学管理人员在日常工作中经常要和来华医学留学生开展交流和沟通，提升教学管理人员的文化适应性将会对这些工作的开展产生非常积极的管理效果[8]。因此，教学管理人员应该根据本校或者本单位的留学生来源国，开展广泛的文化学习，了解相关国家的风俗习惯、历史民情、意识形态等。显然，这些文化背景知识的学习将会极大地促进教学管理者和留学生之间的交流效果。

第三，为来华留学生提供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的途径。教学管理部门在一定程度上负责课程内容的安排和管理，除了常规的医学课程之外，还应该对教师和学生安排一些文化背景方面的公共课程，教师要去掌握留学生本国的文化、风俗、社会制度以及意识形态。而医学留学生则要借助专门的课程去学习中国的文化知识，了解中国语言下蕴含的丰富文化现象，提升自身人际交往能力、语言综合能力以及文化背景理解能力[9]，海外留学生在日常的教学管理活动中不能受到差别对待，应该让这些学生和中国学生接受同等品质的临床教学和指导。

第四，积极优化理论和临床的全英文授课。医学临床教学的内容具有非常显著的实践性特点，传统的课程内容存在理论篇幅过大而实践内容不足的情况，为了进一步提升临床教学的实践性，应该在原有课程基础上适当增加试验性内容的比例，让学生在动手、动脑以及相互配合的过程中形成文化交融的效果，这一方法也具有促进医学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的作用。

第五，加强师资队伍建设体系。教学管理部门除了完成教材、教学方法、教学制度等方面的基本工作，还担负着培养教师队伍、塑造教学人才的任务。构建完善的临床教学人才培养体系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措施，教学管理机构要从学历、英语表达能力、实践应用能力等各个方面去评估教师的教学水平。并且还要考虑到教师对留学生培养的文化适应性，及时开展培训活动，提升各类教师语言和外国文化素养，根据国内的留学生来源，应该将重点放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学习中[10]。

3.2 提升临床带教教师的文化适应性

临床带教教师主要负责指导留学生的临床诊断和治疗技能，在开展教学的过程中要经常和学生进行广泛的交流，这其中就涉及语言沟通和文化交融方面的需求，并且国内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在临床实习阶段的学习强度非常大，无论国内学生，还是来华留学生，都要在较短的时间内接受非常多的学习内容，这就对临床带教教师的教学指导能力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消除文化适应性方面的难题将是非常关键的一环[11]。具体实施方法如下：第一，提升临床带教教师的英语语言表达能力。临床带教教师要同时面对来华留学生和国内的学生，虽然来华留学生本身已经具备一定的汉语听力和口语表达能力，但是过于复杂和专业的汉语表达内容依然会对其造成较大的难度。临床带教教师长期在人才培养单位从事教育、教学以及科研工作，应该根据教学需求适当掌握一定的英语口语表达能力，当来华留学生在临床学习的过程中产生语言障碍或者文化障碍时可借助英语来实现有效地沟通。第二，提升临床带教教师对海外文化的掌握程度。老师和留学生之间的面对面交流对文化的包容性具有较高的要求，带教教师的态度、表达方式以及带教教师提出的课堂纪律等都可能因为文化差异而造成留学生的不适感[12]。基于这一原因，临床带教教师应该充分掌握中外文化之间的差异，尤其是从日常生活、教育、制度等方面开展深入地学习，并且在组织临床教学工作时尽可能权衡来华医学留学生的文化需求，使其在学习的同时更好地融入中国的教育教学环境之内。

3.3 提升来华医学留学生的文化适应性

来华医学留学生自身对中国文化和环境的适应能力将会极大地影响其临床学习的效果，此类学生往往容易遭受人际交往困难、文化沟通障碍以及语言沟通障碍方面的问题。提升来华医学留学生的文化适应性，使其更好地融入学习和生活环境，与国内的学生产生积极的沟通与交流，并且在临床学习中以积极的态度请教问题，这些都是提升临床教学质量的直接或者间接措施。具体方法如下[13]：第一，借助中文环境提升中文水平。留学生在海外求学过程中除了要掌握各种专业知识外，还应该尽可能提高其外语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和汉语听力突出的学生往往能更快地融入中国的大环境，也能更好地理解中国的文化背景。第二，提升对中国文化、管理制度、价值观以及道德伦理的理解程度。文化背景上的差异最容易造成这几个方面的矛盾，来华留学生本国的制度文化、道德约束、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等可能和中国的大环境存在非常大的差异，甚至会因为这种文化差异而产生一些不良的行为、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由此可见，来华医学留学生自己也要积极地学习中国的文化、制度、社会伦理道德等内容，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融入学习环境，在日常的学习和生活中掌握更多的专业知识和沟通技巧，使其自身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并且成为合格医学专业人才。

3.4 构建多元文化融合的学生管理体制

来华医学留学生在国内生活和学习的过程中，受到生活技能、文化背景、语言障碍等各个方面的制约，在课余的人际交往中也会面临较大的困难。有些留学生受到自身性格的影响，不善于和同学或者老师建立联系和沟通，更何况是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之下。如果学生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不能积极主动地融入国内的教育教学环境，就会存在长期的问题。鉴于此，留学生培养单位应该构建起多元文化融合的学生管理体制[14]。例如，组织一些专题性的中外文化交流活动，要求留学生和国内些学生共同探讨和发言，就生活习惯、意识形态、人际交往方面存在的困惑开展深入的交流，尤其是文化背景上的困惑，这种交流互动能够为医学来华留学生理解中国文化创造出有利的条件。另外，在学习分组的过程中要尽可能将留学生与国内学生分在相同的小组，进而促进留学生和国内学生之间的学业交流，间接地提升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理解程度。

3.5 开展广泛的学生互助

医学来华留学生在课余生活中更多的是和学生们生活在一起，因而这些留学生和国内学生具有较多的沟通和交流机会。学校应该积极在国内学生和留学生之间建立起沟通交流机制互帮互助的机制。例如，留学生要强化其汉语水平和提升其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深度，就必须和中国学生增加交流。学校可积极地促成学生之间的帮扶和互助。引导国内学生在日常生活中积极帮助来华留学生提升口语能力，帮助其解答生活和学习上的困惑[15]。使来华医学留学生在课余时间内也能获得充分的中国文化学习机会。再如，在课余生活中可举办一些积极有益的学生文艺活动，医学来华留学生在这些活动中可尽情展示和介绍本国的文化，并且这些文化活动具有多样化的呈现方式，可以是歌曲演唱、舞蹈表演、乐器演奏、民族民间服饰的展示等。留学生只有更加积极地融入到中国的大环境内，在努力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不断提升其对国内文化活动的参与性，才能真正理解地道的中国文化，其个人的发展也会因此而受益。

4 结束语

医学来华留学生对国内教育制度、管理制度、伦理道德等文化背景的适应性将对其临床学习的质量产生非常显著的影响，主要的影响因素包括多个方面的主体，分别是留学生、临床带教老师、教学管理部门，每一方都应该按照自身在教学工作中扮演的角色来提升文化适应性。学校应构建基于留学生文化适应性的教学管理体制，开展广泛的学生互助活动，促进多元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帮助来华医学留学生更好地适应国内的制度、文化、人际交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