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变化对劳动收入影响研究

张 娟

(河北金融学院 大数据科学学院，河北保定 071000)

一、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形势的演变及现状

（一）中国对外贸易的发展演变

追溯中国对外贸易发展历程，始于改革开放前期，纵观中国20世纪50年代至今的贸易发展历程，主要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对外贸易起步发展阶段 （20世纪50—70年代）。50年代，中国对外贸易格局尚未形成，仅与苏联、朝鲜及少数东欧国家有贸易往来。进入70年代后，中国与美国、日本、英国等国家签订了国际贸易战略协议，从而正式打开了国际贸易合作的局面。当时中国对外贸易的商品较为单一，主要为传统密集型行业生产需要的农产品、矿产品及手工艺品。

第二阶段：对外贸易转型发展阶段 （20世纪80—90年代）。80年代，国家迈向经济转型建设时期，由于急需外汇资金，因而，通过实施多边贸易政策，加大国际金融贸易合作，从而吸引大量的外商参与中国的经济建设。在此背景下，中国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市场整体前景较好，企业对外出口的贸易商品也从传统商品转为机械类和高新技术类商品。

第三阶段：对外贸易高速发展阶段（20世纪90年代至今）。进入90年代之后，国家实施了“多边贸易”政策，陆续与全球130多个国家和地区达成了贸易合作。与此同时，中国一些贸易企业开始采取对外经营和直接投资的方式，加快推进了自身的转型，不断提高企业的国际贸易竞争力和业务范围。然而，反倾销、中美贸易摩擦等国际贸易问题加剧，致使中国产业结构和国际贸易份额发生了变化，从而对国内劳动收入也带来了一定负面影响。

（二）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发展现状

进出口贸易结构可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特定期间对外贸易的出口份额及竞争水平。从时间跨度看，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初始化发展始于20世纪70年代前后，其后至2013年，国内各行业分工、贸易生产、进出口贸易结构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一是国内企业对外合作机会增加。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中国初级产品的进出口额占进出口总额的50%。进入21世纪后，中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不断扩大，至2012年，首次突破了2000亿美元大关，当年贸易增幅达到10.9%。据统计，2004—2014年，中国与东盟各国的贸易额，连续10年保持在22%以上的增速。

二是国内进出口贸易方式不断发展创新。自中国建立东盟自贸区以来，迎来了长达10年的“黄金贸易”周期，进一步拓展了国际多边贸易格局。与此同时，中国整体贸易，其发展规模、国际竞争力和贸易份额也在不断扩大，在此期间，以生产智能家居、手机、电子芯片等为代表的高新技术行业，其对外出口明显加大，为中国贸易经济及国际贸易出口方式的创新，奠定了良好基础。

三是贸易商品结构不断优化。虽然近些年来中国劳动密集型商品的出口份额有所减少，但传统农业行业的粮食、蔬果、大豆杂粮等商品的出口份额，相较于韩国、越南、朝鲜等国有显著的竞争优势，在国际市场上仍占有20%～30%的交易份额。此外，调查数据表明，2012年和2013年，中国与东盟各国进行双边贸易过程中，这些国家的初级产品出口增速较为显著。

（三）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变化

在中国加速经济发展的同时，推行了出口战略导向机制，极力地促成工业转型和技术创新发展。在此形势下，中国贸易发展迅速，近些年来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变化体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从产业结构层面看，近些年来，中国第一产业在国内贸易中所占份额有所下降，但基本上能满足国内的供应需求。调查数据表明，2003—2013年，中国第一产业中的农产品出口份额较大，林业及渔业的出口份额则相对较少。此外，中国林业基本维持3.5%～4.4%的贸易增幅，渔业和牧业的贸易增幅水平则在5%左右。中国各行业进出口发展模式需要不断创新，因而，有必要加快商品进出口模式的创新，调整对外贸易输出方式，以缓解自身的贸易风险。

其次，在受到国际贸易冲击的影响下，中国的贸易出现出口受限及贸易收入下降的问题。根据实际调研可知，第二产业中的建筑业和工业行业并未受到较大冲击。国家统计局2013年发布的数据表明，中国工业行业对外商品出口份额及贸易收益水平明显要优于建筑业的国际贸易收益水平。其在2013年的出口份额占第二产业贸易总额的84.73%，虽然在2018年下降为79.5%，但下降幅度并不明显。与此同时，建筑类行业的对外贸易出口份额，在2013年和2018年期间，则分别占第二产业贸易总额的15.36%和20%。

最后，第三产业已经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主力军。中国海关公布的数据表明，2008年第三产业中的零售批发、原材料、加工行业出口份额占出口贸易总额的11.2%；至2013年则占出口贸易总额的12.7%。2015年至今，保持1%～3%的年均增速。除此之外，第三产业中的交通、仓储、金融、地产等行业也有较好的对外贸易发展潜力，共占第三产业65%～72.3%的贸易份额。

二、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对劳动收入带来的影响

（一）进出口贸易对产业结构带来的影响

根据WTO公布的数据，至2014年，中国成为全球第一贸易经济大国。然而贸易进出口总额的增长，并不意味贸易进出口结构、行业收入和劳动收入增长，相反，近些年来出现了一定的缩减。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2020年上半年、2021年上半年国内商品进出口份额

如表1所示，在2020年上半年和2021年上半年，中国对外贸易商品进口份额分别为7.76万亿元和8.22万亿元，商品出口份额则为9.4万亿元和9.85万亿元。虽然进出口份额有所增长，但在2020年，中国商品进出口份额的同期增速却分别下降了2.6%和0.9%，这主要与2019年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影响有关。

此外，虽然近些年来中国不断加快全球化发展，与东盟国家达成多边贸易合作，但中国打通东盟国家的贸易出口板块，主要集中在中国香港、美国、日本，累计占中国对东盟贸易总额的40%，这对中国其他国家和地区贸易企业的国际贸易合作，并不具有积极推动作用。

再者，从国际贸易竞争角度看，当前中国高新技术的商品出口份额虽然有明显的增长，2017年该出口份额达到20%～30%，但实际上仍与欧美国家同类商品的贸易出口存在较大差距。此外，中国仍有较多企业停留在传统劳动密集型生产阶段，对于高新技术商品的进口依存度较高，这不利于中国的贸易发展和劳动收入增长。

（二）进出口贸易对企业战略发展带来的影响

过去20多年来，中国对外开放及全球化发展十分迅速，贸易规模、贸易结构、国际贸易份额都在不断提升。然而，进出口贸易结构及贸易份额的变化并不能为贸易企业带来持续的经济效益。

著名经济学家罗素曾指出，效益增率和劳动收入增益，除了需要考虑到生产要素、劳动要素及关税成本要素，还要关注技术变量及资本结构的优化。但实际情况是，当前中国大部分贸易企业在加快国际业务拓展、优化贸易出口方式的过程中，技术创新及生产活动仍未全面体现。此外，当前中国对外贸易的依存度较高，导致各行业的国际竞争力低下，这不利于改善自身的贸易结构。

由于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国内大量贸易企业面临着生产停滞和业务中断的问题。虽然医疗口罩、消毒等抗疫用品的出口量激增，但对零售业、原材料加工、工业等行业的影响更为严峻，这些行业的商品出口份额急剧下降。在这期间，国内贸易企业同时出现了贸易逆差的问题，如2019年中国服务行业共出现了2594.9亿美元的贸易逆差，并以旅游业的影响最大。

（三）进出口贸易对国内劳动收入带来的影响

国家统计局调查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2021年上半年，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有一定的增长，但人均消费明显下降。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2020年上半年、2021年上半年国内人均收入分配

虽然2021年上半年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7642元，同期增长了2.5%，但增幅并不明显；2021年的上半年中国人均消费支出为11471元，较2020年上半年有所增加，但人均消费支出明显下降。

一是国际贸易竞争动力不足。在全球贸易竞争加剧的背景下，中国贸易仍然面临诸多阻力。例如，近些年来，美国对中国出口商品加征关税，限制中国商品对外输出，中国对外贸易发展困难，国际业务优势及竞价能力不足。此外，部分企业为了生存，通过下调商品出口价格，接受欧美跨国企业的不公平条款，非常容易招致自身的贸易合作风险，而这种种问题必然对中国的贸易收益及国民收入带来负面影响。

二是对外进口依存度较高。近些年来，随着国际市场对制造业、能源产品的贸易需求增大，必然会导致“强资本弱劳动”问题的产生。而以技术为主，节省人力成本、下调薪酬支付标准等现象也将体现在各个贸易中。另外，当前中国大多数企业对于海外核心技术及高值商品的进口依赖度仍较大，企业自身的生产能力、技术及业务输出能力不足，必然加剧中国的贸易风险，降低中国人力资本效应及人均收入。

三是不当竞争所致。中国劳动收入下降原因还在于，国内部分企业为拓展国际业务，提高自身的国际竞争力，不合理地下调商品出口报价，以此获得更多的合作机遇。同时，国内进出口企业在从事国际贸易合作过程中，容易遭受欧美发达国家的“反倾销”“贸易制裁”等打压，在面临资本的竞争打压之下，近些年来，国内企业的商品出口份额、订单成交量、利润份额严重下跌，当整个行业的经济增幅和发展空间受挫，容易对中国的劳动收入带来负面影响。

四是行业结构调整的问题。中国作为劳动力资源丰富的国家，随着贸易出口额的加大，中国的行业生产力、劳动力及收入份额本应同步增长，但现实情况完全相反。其主要原因在于：第一，中国贸易对外出口产品仍然以传统的农业及工业产品为主，这些商品在国际市场上并不具有较强的竞价优势；第二，随着资本的垄断、外商的进入、贸易保护主义的兴起，都对中国劳动密集行业的国际贸易发展带来重重阻力，最终影响贸易总体发展水平。

三、对策建议

（一）完善中国进出口贸易监管政策

中国应加快完善进出口贸易监管政策，以保护中方贸易企业的合法利益。一是更新现行进出口贸易监管政策。完善政策并加快政策创新，推出能够扶持新兴产业技术的相关行业标准，并根据国内贸易产业的国际市场发展需求，制定相应的贸易扶持策略。不仅要考虑国内贸易产业的发展平衡问题，而且要明确贸易开放和贸易边界的合作问题。对此，国家可对那些高度依赖进出口的重点产业诸如煤矿、能源、工业器械等企业，建立相应的监测机制以观测其贸易动态，切实保障企业的合法利益。二是适当放宽贸易关口。推动国内贸易企业与周边国家的战略合作，以此应对美国及欧盟发达国家对中国贸易出口的打压。如此一来，可以为重新调整国家贸易产业结构、优化国内贸易资源和经济水平提供更多的助力。此外，国家还应实施相应的优惠帮扶政策，以促进技术型和新兴行业的发展，并大力扶持农业及服务型产业的发展，对重点贸易的商品类别、技术、进出口方式加强政策监管，以保障国内贸易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二）根据国际形势优化各区域产业布局及贸易结构

针对当前国际贸易的日趋激烈，要优化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解决劳动收入不均衡的问题，对此，应发挥自身的资源优势，并持续扩大出口份额。一是加快推进各区域产业的经济建设。国家及各地方政府应结合本地经济、资源等实际情况，对于有国际竞争优势和发展潜力的产业，合理降低出口税率，并鼓励其走出去，在国际上谋取更多的发展机会。二是深化区域贸易结构。大量研究实践表明，区域产业的出口贸易扩容，将会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一旦地方产业的商品出口结构扩容，便可为提高企业的贸易收益、促进地方劳动收入带来积极的调节作用。因此，地方贸易企业可通过寻找国际战略合作伙伴、拓展贸易出口渠道、丰富商品种类、提升贸易服务品质等方式，来提升自身的国际贸易竞争优势。只有这样，中国贸易经济增长速率和国际市场占有份额才能不断提高。

（三）大力开发新贸易产业，缩小劳动收入差异

要从根本上提高中国的国际贸易竞争力，降低行业的国际贸易风险，解决中国的人均劳动收入差异问题。应大力开发新贸易产业并加大贸易结构的优化力度。首先，紧跟国际贸易发展趋势，加大力度引进新型贸易产业，加大对新能源、生态旅游、重工技术等的投资引进力度。通过建立全新的产业链，增强各区域的产业竞争优势，实现对外贸企业价值链的升值，从而形成强而有力的国际效应，以加强中国贸易的国际竞争优势和品牌效应。其次，从贸易结构、行业要素及经济竞争角度出发，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变化必然会驱使行业要素及劳动生产份额的同步变化。对此，中国应鼓励行业创新，具体包括：注重技术的创新研发，打造核心产品，升级企业的国际物流体系，建立完善的商品结构及国际贸易服务体系；消除“资本优先、劳动节约”的传统思想，注重国际贸易风险分析，加大国际招商引资力度，制定科学的贸易合作战略，以促进自身的长远发展，持续实现经济创收增效。

（四）推动企业积极创新进出口贸易合作方式

长期以来，中国贸易因受国际资本的垄断和控制，导致国内贸易经济、生产要素、劳动收入发生扭曲。对此，中国贸易需要寻求全新的贸易出口渠道，并实现贸易合作创新。一是实现贸易出口创新，避免企业出现贸易逆差。对于中国贸易而言，一方面，既要实现技术创新，研发新型产品，同时减少对国际资本商品的进口依赖度；另一方面，要注重调节进出口商品结构，尤其是需要优化对外出口的商品类型，并调整出口方式，这是有效规避企业贸易风险、实现商品对外贸易平稳发展的关键。帮助贸易企业更好地应对国际贸易竞争、企业贸易合作、商品出口受限的被动局面。二是保持合理的对外贸易份额。加快对区域贸易产业的引导，在打造新型贸易产业结构的同时，要引导相关行业保持合理的对外贸易份额。如，当企业在寻求国际合作伙伴、加大海外投资和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应制定合作的国际业务板块、商品价格及贸易合作方式，这样可以避免企业进出口贸易不均衡，减少企业出现贸易逆差，从而降低行业收入及人均劳动收入的问题。

（五）加大对中国农产品的投资及出口

随着国际贸易竞争形势的日益激烈，如何提高外贸商品的品质和国际竞争力，已成为各国关注的重点。近些年来，中国农产品的出口份额受限，要优化中国进出口贸易结构，应同步加大对农产品投资及出口调整。一方面，通过制定农业生产扶助政策，加大产业投资建设力度，提高农产品的生产品质，扩大外贸输出份额。建立农业试验区，全面优化农业结构，以提高中国农业产业的品牌优势和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拓展农产品的外贸渠道。通过发挥区域优势，实现对各地资源、贸易输送方式及农业发展优势的互补作用，进而深化行业改革。还可以建立农产品贸易电商平台，实现线上、线下农业贸易双渠道供应。与此同时，注重技术创新，提高中国农产品种植规模，持续扩大农产品的贸易出口份额。

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变化与中国贸易生产总量的增长、贸易商品的进出口份额及劳动收入份额密切相关。整体而言，未来一个阶段，随着中国经济发展速度的加快，资本效应和投资水平将趋于饱和，中国贸易与工业化速度将会放缓，同时产业结构也将加快调整，进出口贸易的技术溢出效应将会不断增强，中国劳动收入下降问题将会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