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模因视域下客家民俗舞蹈的文化特质研究
2022-07-20任艳花
任艳花
(嘉应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客家民俗舞蹈文化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一个项目,是客家族群和客家文明对自身进行识别的重要特征,也是寻求客家历史进程中人类智慧价值的桥梁。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主要以舞蹈文化风格、舞蹈文化反映、舞蹈文化传递、舞蹈文化呈现、舞蹈文化创新等方面。从认知的理论来说,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是建立在客家族群经验基础上的客家文化,客家先民历经千年辗转迁徙,饱经风霜,艰苦创业,将一个民系和代表他们的文化迁播到世界各地,但是无论它历经多少次迁徙,与多少不同地区的土著融合,总有些基因一样的文化一脉相承,这就是文化模因现象。模因与生物的“基因”类似,基因通过生物载体进行进化,而模因通过文化载体进行进化。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的传承往往受到客家地区地理生态环境、人文环境的影响,那么在其传承过程中就需要全面而有的放矢的传承策略,才能使得整个传承过程有据可循,才能更有益于民俗舞蹈文化完整、准确地保留下来,同时也将对其文化的创新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因此,本文通过对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特质的模因解构,研究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符号进化规律的演变过程,揭示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特质模因的进化及其归因。
一、模因论与客家民俗舞蹈文化
“模因”一词是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中创造的。理查德·道金斯认为,模因(Meme)是文化的遗传因子,可经由复制(模仿)、变异与选择的过程而演化,例如文化习俗、语言、思想观念、社会行为等都是一种不断复制和传播的过程。苏珊·布莱克莫尔认为,模因就是一个信息在“模仿”的过程中被复制,且复制因子一定会具备遗传、变异和选择三个特征。由此可见,模因的基本特征是遗传性、变异性和选择性。模因的遗传性表现为文化主体把本民族所创造的文化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渗透于每个成员身上。如民俗舞蹈主要靠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完成代际遗传。模因的变异性表现为因人的认知取向与偏好、注意焦点、情感状态、行为愿望、性别、年龄、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和时代背景等的差异,人们对某一文化的传递存在同中有异。模因的选择性表现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的存活率不同。不同的基因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只有适应环境的基因才得以流传下来,并蓬勃发展,正所谓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正如客家民俗舞蹈随着非遗的关注逐渐寻找到新的生机,不断繁荣发展,而有些民俗舞蹈却逐渐走向衰亡。
模因作为文化进化单位,靠复制得以生存。每个模因首先要复制先前模因,其次要与时代发展相契合,最后产生新的复合体,在不断的变异中得以进化。客家民俗舞蹈作为客家文化的重要载体,具有民俗表征的意味,又因其舞蹈活动的特殊功能成为民俗中一种重要的文化符号。它在传承发展的过程中被关注、理解、记忆,然后有意识、有选择地逐渐形成能够表达客家族群的思维模式、情感态度和宇宙观的有形体,继而继承和弘扬客家文化的“血脉”和“精髓”,在传承中不断变异创新,创新中又包含了客家先民创作的民俗舞蹈的因子。
二、客家民俗舞蹈的文化精髓
文化模因作为具有独特思维感染、有生命的结构,在动态的复制过程中却有着固有模式。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非物质的无形遗产更加重要,包含着难以言传的意义、情感和特有的思维方式、审美习惯,蕴藏着传统文化最深的根源,保留着形成该民族文化的原生状态。以“世界客都”梅州地区为例,截至2019 年1 月,梅州地区的客家民俗舞蹈已经全部被列入县级及以上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钟进文、范小青认为,“非遗”的核心内容应该在精神和观念层面,“只有保护和传承了精神和观念,才可能让‘非遗’成为真正的活态传承,具有真正的生命力。”[1]因此,在文化自信和文化复兴的背景下,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的传承和发展需要坚守客家文化内涵和精神本质,因为这是文化传承的核心精髓。客家文化源于中原儒家文化,儒家文化精髓的“贵和尚中、善解能容、厚德载物、和而不同”等理念更是人类在不断追求物质条件、幸福指数,生态和谐、精神和谐,追求生命质量的文化理念。
(一)中原儒家文化的传承
客家民系诞生在宋朝时期,元、明、清又得到了长足发展。邹春生从文化传播的角度研究表明,中原汉人在赣闽粤边区反客为主,是文化传播和族群融合的结果,是因为文化的优势和客家人对中原文化的高度认同结果。“儒家文化在宋明时期的复兴以及在学术上发生从‘重治’到‘重教’的巨大转变,宋明儒学的复兴和学术转变迫切需要在实践中进行检验,于是又推动了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中原主流文化在赣闽粤边区广泛传播。”[2]因此,客家文化是中原文化的延伸。客家人敬天法祖,注重自己的根系:客家先民讲中原话,沿用中原习俗,读儒家经典,行儒家礼法。他们以儒家核心学说传统伦理道德作为行动指南,讲究礼义廉耻,行为颇有中原风。
客家民俗舞蹈虽然经过了漫长的历史发展,但我们仍然可以窥见许多一脉相承的历史轨迹。在岁时节日风俗方面,进行元宵游艺的各种龙、狮、鱼、灯等表演,以示普天同庆,寓意国泰民安,其文化内涵与中原同源。梅州客家人作为中原后裔,承袭中原汉族历来认为狮子能消灾、除祟、呈祥,保人畜安康的信仰,使客家民俗舞蹈《席狮舞》《仔狮戏球》《金狮舞》等得以产生、流传和发展。神物“龙”作为正义的、英雄的化身,象征的是中华民族文化之精髓,因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感召力。客家民俗舞蹈《烟花火龙》《花环龙》《舞蛟龙》等舞蹈也是在龙图腾的崇拜下得以发展和流传。客家民俗还传承了中原“借物喻意”、“以音相谐,以形相喻”的风俗,如《鲤鱼跳龙门》寓意进利龙升,《鲤鱼灯》寓意利余发财等。客家丧礼仪式舞蹈《香花佛事》,奉行以儒教思想为基础的传统礼仪规范,承载着宗族规约和优良的孝悌观念;《打莲池》吟唱的词句传送这传统社会中的伦理道德,在内容和形式上则进行着民间“孝道”的教育示范和展演;《鲫鱼穿花》凝聚着中和之道的儒家观念,体现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内涵。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继承了中原儒家文化之精髓,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具有鲜明的传承性。将中原文化、儒家文化和客家文化有机融合,有助于提升客家文化,发展中原文化和弘扬儒家文化。
(二)客家文化精神的传承
客家文化糅合了汉、畲、古越文化、港台文化及外来文化等多种文化因子,形成了一种与中原文化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多姿多彩富有特色的三维多元文化。客家先民经历数次大迁徙,颠沛流离,在扎根山区、艰苦创业中,历尽千辛万苦和艰难险阻,逐渐造就了开拓进取、精诚团结、大局为重、艰苦奋斗、尊神敬祖、崇文重教、消泯功利、审时济世等精神并世代相传。
客家民间舞蹈文化与民俗文化的内涵和表征是分不开的。它体现了客家主体的精神文化和心理特点的民间风俗和习惯,概括地反映客家民间舞蹈根植于劳动生活和在客家文化不断前进中发展、积累、美化与形成的过程,并且尽其充分表达情感,传承精神的任务,成为群众娱乐的艺术形式之一。例如《烟花火龙》从制作到展演都需要很多人的团结一致,共同合作。烟花火龙的龙头高九尺,龙身约有九至十三节不等,全长近七丈:其制造经费以招标的方式筹集,乡民们以能参加舞烟花火龙为义举而慷慨解囊;展演时需要挑选精壮的十八名火蛇队员手执篾缆火炬,二十四名喜炮队员手执竹竿,二十多人的锣鼓队以及十一人的擎龙和二十多人的火龙扶持挺立;人们视舞龙人为英武豪壮的勇士;整个制作和展演过程不仅寄托了乡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体现了客家人团结族群,振奋鼓舞、英勇顽强的精神。再如大埔青溪镇舞黑蛟龙的习俗,据民间传说:“在四五百年前,横江和铲坑两村原是渺无人烟、虎狼盘踞的大山嶂。一江姓叔侄二人,由闽迁徙入粤,客居于对岸的虎沙村。为了创业立家,决心开发这片大山嶂,毅然横江西渡,劈山垦荒,披荆斩棘,驱虎逐狼,为后人奠定了基业,其中一人遭虎害而殉身亡命。”为了悼念先辈开基创业的功绩,继承与发扬祖辈勇敢无畏和“乌龙过江”的气概和精神,后人特在春节、元宵节舞起黑蛟龙,誉之乌龙过江,以示怀念和敬祭。[3]粤东梅州平远县的《船灯》主要表现的是渔妇渔夫在小溪、大江、急流、险滩、暴风骤雨等种种假定情景下,惟妙惟肖地营造出“船在水上行,人在船中舞”的艺术意境。其中遇到风起云涌、风狂雨暴时,渔民们紧密团结、齐心协力,上滩、拉船等情景凸显出客家人以顽强的战斗精神与风暴搏斗,战胜狂风巨浪。《鲤鱼跳龙门》之所以令人喜爱,除了寄寓着向上跃进的意义,更是表现鲤群在龙门前,喜气洋溢地“相门”、“游门”、“擂门”、“闹门”,进而迎着百丈悬波,冲浪而跃,几上几落,退退进进,最后,终于一跃而登,充分体现了客家人民勇于克服困难,不断开拓进取的蓬勃向上的精神。客家人所有祭祀,其崇拜对象都是有来历和意义的,反映一定的客家精神。如祭天是由于客家属于山耕农业社会,天与人之吉凶祸福息息相关,体现的是天地人合一的和谐精神。所供奉的神明和先辈,都是有伟大功绩或有功乡梓的先贤(如三山国王、三奶夫人、关公、伯公、公王),忠义可风的先烈,均立庙致祀,藉以激发人们的仰慕之情,以弘扬道义,敦厚风俗,鼓励向善。客家民俗舞蹈文化蕴含的客家精神在新时期被赋予了新的时代意义,这表明客家精神在客家民俗舞蹈文化传承中发扬光大,逐渐形成新时期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精髓。
(三)客家民俗舞蹈式样的传承
“文化是历史上所创造的生存式样系统。”[4]民间舞蹈的式样主要是指民间舞蹈身体语言的文化表述系统,具体而言,包含舞蹈的表演种类、表演形式、表演风格及所使用的道具等,都以信息的形式存在于舞蹈式样中。客家民俗舞蹈亦然如此,它的构成形式、动律、道具以及伴奏的音乐都异彩纷呈,舞法流韵各具特色,其中包含的式样信息经过不断反复、强化、积累,逐渐为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复制提供更大的可能性。
每当岁时节日,“出灯游艺”、“游神赛舞”等客家民俗舞蹈活动,就集音乐、舞蹈、戏剧、杂技、化装等技艺表演和灯色与工艺品游展于一炉,以列队巡游与广场表演的形式进行活动。造型艺人依据仿生动物与彩灯造型,用竹篾、砂纸、纱绸等材料制作出的富有创意性的工艺道具;或是直接采用日常生活中的物品如凉帽、头帕、竹筐、草席、伯公杯、铙钹等。由于道具是构成舞蹈形象和特色的重要因素,因此,不同的道具设计便构成不同风格的舞蹈。如《杯花舞》的表演由表演者双手各分别拿两个伯公杯,边唱边击杯边舞,以熟练的击杯技巧,在发展演变中形成了以摇杯、晃杯、甩杯等动作的基本元素,身体以胯部为重心“扭”动,带动击杯的手臂在上下、左右的摇摆动律中发出清脆悦耳、别具韵味的音响,呈现婀娜多姿的美感。《仔狮戏球》由艺人手执狮子造型,通过提线木偶操纵装置,将狮子追逐彩球玩耍的形象,表现得栩栩如生。再如《席狮舞》则是用道具草席一边折叠成狮头,一边搭在背上作狮身,虽然与传统的狮舞造型差异较大,但是通过狮头与狮身的灵活配合,非狮神似的表演中获得民众的认可。客家民间舞蹈常以歌、舞、乐融为一体的表演形式,而音乐方面主要有客家山歌、客家锣鼓、潮州锣鼓、汉乐八音锣鼓、广东汉调中军班的吹打乐以及打击乐等构成。例如大埔县溪背乡溪背坪村在祭祀、游乡、乘船之前以锣鼓伴奏唱山歌《龙船歌》(如图1 所示)①梅县地区文化局《梅县地区民间歌曲集成》[M],1981 年,183 页。;五华竹马舞音乐以民间小调(新年调、观灯调)配以元宵观灯的歌词:“正月里来是新年,弦箫鼓乐闹连连,普天欢庆元宵节,家家结彩又张灯;龙灯凤灯高三层,层层镶有七盏灯,金龙金狮玉麒麟,百鸟朝凤舞翩跹”②五华竹马闹元宵-梅州网:http://hakka.meizhou.,演出时角色众多,场面宏大,热烈奔放。客家竹板歌的曲调源于山歌,是由山歌演唱大段叙事性歌词衍生而成。系由一人(亦有数人)手持竹板,一边敲击一边演唱而得名。它的唱词多为七言五句的多段结构,一、二、四、五句末尾要押韵。亦有七言四句体,或其他变体。如《杯花舞》就是以“伯公杯”的打击声响伴奏,以“竹板歌”伴唱:“(齐)龙姊三仙陈奶娘往哪游,(领)西岳龙泉龙九姊。(齐)泉州康定李奶娘来相请,(领)五列亲友堂堂仪表。(齐)一男一女祭社神,(领)今年轮到我属新灯首。(齐)舍身学法入茅山,(领)已到茅山一年零三日……”等歌词均体现了五句板的特点。
图1 《龙船歌》
三、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在新时期的变异和选择
文化的进化是融合着传播者的观念、信仰、智慧和情感,随着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异和选择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文化模因为了自身的复制和传播,不断扩展和深化,逐渐形成模因复合体得以生存和延续,致使文化原貌出现各种衍生、转化和替代现象。复制能力强的文化模因会得到广泛的传播,抑或在变异和选择当中被部分或完整保留。
新时期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要在变异和选择中增强复制能力,应更加关注人文情怀,对人的尊严、价值、追求和关切的高度重视,不断挖掘客家文化的新内涵,给一代又一代人新鲜的、具有时代气息的思想精髓。首先,要淡化迷信思想,表达客家民众热爱生活、赞美劳动成果、彰显聪明才智以及对理想的憧憬与追求。如客家民俗舞蹈《席狮舞》《烟花火龙》《仔狮戏球》《船灯》《采茶舞》《杯花舞》等以女性神的仪式歌颂,反映客家人在同自然和命运搏斗中对神灵庇佑的敬谢以及对神灵继续佑护以实现安康、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渴望,发展为歌颂客家妇女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为家族敢于自我牺牲的崇高精神。《席狮舞》原是和尚扮成吉兽狮子进行驱邪降魔,来满足人们驱魔降妖的心理需求,逐渐发展为以诙谐风趣的似狮非狮奇妙表演的纯粹表演性质的科仪,甚至表演场景由科仪转变为爷爷与孙女的天伦之乐,轻松愉快,深受民众喜爱。内容形式更加亲民、真实,从而激起民众共鸣,提高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传播度,也让观众看到了客家民俗文化的发展历程,全面反映客家族群的精神世界。
新时期的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复制方式多样化。随着“百家齐放、百家争鸣”繁荣文学艺术方针的提出,各级人民政府极为关心和重视客家民间舞蹈事业的建设和发展。尤其是1985 年,广东省召开了民族民间舞蹈普查工作会议之后,便组织省、市、县各级专业与业余舞蹈工作者,进行客家民族民间舞蹈的普查、收集、录像、整理工作。在广大舞蹈工作者的努力下,一批经过加工、提炼、改编和创新的客家民间舞蹈登上了表演艺术舞台,不但极大丰富了客家民众的文化生活,而且加快了客家民俗舞蹈的创新发展的步伐,更明确了客家民俗舞蹈继承、发展和创新的发展方向。如五华的竹马舞,2004 年亮相首届中国梅州国际山歌节,2005年走上广东省岭南民间艺术汇演的舞台,2006 年参与梅州市客家山歌旅游节和广东省民间艺术汇演等通过各种舞台频频亮相,剧目从《姐妹祝寿回娘家》到《客家妹子回娘家》,再到《旅游请到五华来》不断创新,使竹马舞不断被大众所熟知和传播。再如《杯花舞》自1957 年首次走上表演舞台之后,1983 年创新的“杯花舞”《明月照山乡》舞曲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际部向海外播出,并被载入《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广东卷》和《中国舞蹈志·广东卷》;2005 年,创新的“杯花舞”《杯花声声》参与广东国际旅游文化节民间艺术汇演;参与省内群众音乐舞蹈花会比赛;之后,随着广东省“岭南舞蹈大赛”规模、影响、含金量、权威性的发展,反映新时代背景下客家族群的现实生活,勇于创新的客家民俗舞蹈作品也逐渐走上这个省内最大的展示平台。2016 年,广场杯花舞《明月照山乡》,获得了CCTV2016 全民健身暨全国舞蹈电视大奖赛广场舞组冠军,此次创新为向全国推广推动杯花舞的传播和传承创造了典范。客家阿妹登上央视《星光大道》舞台,跳起“杯花舞”,唱响《客家情》,通过这次的亮相,达到了客家文化为人们所了解的社会效应。随着科技创新,互联网在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复制、变异、传播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通过“中国客家博物馆”、“岭南舞蹈影像”“广东省舞蹈家协会”等微信平台不仅协调整合客家民俗舞蹈文化资源,形成前所未有的复制传播优势,而且对大众传递新时代的客家精神内涵具有积极意义。
四、结语
在多元文化并存的当今世界,只有做到文化自觉,才能在不同文化的对比和互动中稳住根基,获得文化选择的能力和地位,要在坚守自己的优秀文化的同时,正确对待别人的文化。[5]正如费孝通老先生所言:“只有在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并接触到多种文化的基础上,才有条件在这个正在形成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只有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才能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6]客家民俗舞蹈源自生活,发端于民间,带有很强的民俗色彩,具有天然的亲民基因,它不仅是客家文化记忆的载体,更是客家民俗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客家民俗舞蹈文化随着改革形成的新思想、新观念、新风尚,不断赋予客家文化以鲜明的时代特色,通过进社区、进校园、进广场等多种活动形式,增加人民群众对于客家民俗舞蹈文化的了解和认识,唤醒他们内心深处的文化认同感,唤醒蕴藏在人们心底美好的历史记忆,并在获得精神满足与超越的同时,激发他们保护与传承优秀文化的内生动力。客家民俗舞蹈文化模因的变异和选择,旨在延续客家传统,维系客家族群认同感和凝聚力,维护客家文化特色,促进客家文化创新,增强客家文化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