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人育才——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使命回归

张 霞

(成都理工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四川 成都 610051)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十四五’时期，我们要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高度，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坚守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1]学历继续教育作为国民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满足人民对多样化高质量教育需求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然而，随着学历继续教育规模的萎缩，市场竞争加剧，各办学主体竞相逐利，学历继续教育需求方的动因不纯等多种因素，虚假宣传、教学质量不高、学历继续教育公信力低等问题随之而来。普通高校作为学历继续教育的重要主体，一定程度还存在把学历继续教育作为创收工具的思想。出发点错误会导致行为偏差，从而影响育人育才目标的达成。普通高校在学历继续教育中要顺应时代发展的要求，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牢记“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使命，为建设教育强国，加快构建终身教育体系贡献力量。

一、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

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不同历史时期，党始终把教育放在重要位置。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继续教育主要是针对农民革命觉悟的养成，因为农民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广大动力，启蒙、激发与教育农民，使之形成革命的自觉是农民动力作用发挥的根本保障[2]。同时，党创办了各类学校，其目的就是培养当时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各类人才，培养革命干部。特别是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陕北地区创办各级各类学校教育，为抗战和建设事业培养了大批人才。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时期，旨在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提高劳动者文化素质。在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不断从中国国情出发，规范办学秩序、提升教育教学质量，为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提高国民素质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从一个文盲率高达80%的教育落后国家，逐渐在世界教育版图中占据重要位置。党领导下的继续教育事业源于育人育才的初衷，在对初衷的坚守中发展完善。

育人育才是新时代继续教育的导向。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以“两个大计”——国之大计、党之大计，高度概括了教育在新时代的重要地位。新时代如何加强继续教育？谢俐总结党领导下的我国继续教育事业发展经验，提出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是继续教育发展最重要的法宝，与时代发展和实际相结合是继续教育发展的动力，落实“十四五”高质量发展要求、服务构建全民终身学习是继续教育的重要任务[3]。闫树涛根据我国经济社会演进、发展的本质变化及继续教育内外部环境等因素将新中国成立70年来的继续教育发展划分为五个阶段，提出始终要把质量作为发展的生命线[4]。李红燕、薛圣凡从政策变迁角度把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继续教育划分为起步、调整、扩张、改革等四个阶段，总结了继续教育政策的变迁逻辑，提出继续教育政策的未来发展走向，包括兼顾国家发展与个体发展需求，在终身教育理念下内涵发展、高质量发展等[5]。总体而言，诸多学者的研究都体现了继续教育的育人育才使命，要把提高育人育才质量作为继续教育未来发展的导向。

二、普通高校是学历继续教育的重要主体

普通高校在继续教育中发挥育人育才作用的重要地位日益凸显。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我国继续教育在完成特定时代的历史使命后，继续教育的实施主体逐渐聚焦于大学，逐步建立完善了由普通高校继续教育学院、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各级开放大学，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社区教育、老年教育、职工教育培训、社会教育培训机构组成的强大办学体系，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继续教育培养培训体系。中共中央、国务院提出，“到2035年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化教育体系”[6]，学历继续教育是国家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普通高等教育一样，承担着立德树人的重要任务。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2020年《各级各类学历教育学生情况》显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校生人数占整个学历继续教育的比重为92.35%。在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中，成人本专科在学人数7772942人，网络本专科在学人数8464464人，自考助学班在学人数199078人，2020年普通本专科在校生人数是32852948人，成人本专科、网络本专科和自考助学班等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学人数总计16436484人，占普通本专科在校生人数的比例为50.03%[7]。可见，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国民教育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

2020年全国学历继续教育情况 单位：人

在学历继续教育对象庞大的同时，普通高校又承担了全部学历继续教育的重大部分。2020年，普通高校开展的成人本专科学历继续教育在校学生共7000740人，成人高等学校开展的本专科学历继续教育在校学生共772202人，普通高校承担了全部成人高等学历教育的90%以上的任务[8]。因此，面对新时代的历史任务，普通高校除了做好全日制学生的教育以外，还要思考如何坚守“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初心，承担好构建全民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时代责任，在学历继续教育中回归育人育才初心，不忘立德树人根本，不断推动国家继续教育事业持续健康发展，为实现教育强国贡献高校应有的力量。

三、普通高校开展学历继续教育现状

目前，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规模与质量还不尽如人意，普通高校在继续教育办学中还存在缺位、错位、办学秩序混乱、管理不规范等问题，与“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的新要求还有一定差距。

(一)外部环境给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带来挑战

1.政策调整让普通高校开展学历继续教育面临转型发展的境遇。随着高校扩招，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999年的10.5%[9]上升到2020年的54.4%[10]，学历继续教育生源市场萎缩。国家政策调整要求学历继续教育要迅速实现定位调整和发展方式转变。许多高校不断完善办学规范，从学历继续教育逐渐转型为非学历教育培训为主，如浙江大学继续教育学院，从最初的学历继续教育阶段转型到以非学历教育培训为主、以远程学历继续教育为辅的阶段，浙江工业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罗永彬院长提出发展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需要做好规划，完善继续教育组织管理体系、制度体系、资源保障体系，推进校内外产学研合作，满足多元化学习需求，以经济产业转型升级对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的需求为指引[11]。有的高校已退出学历继续教育市场，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

2.学历继续教育客体的变化给继续教育带来挑战。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教与学人群都发生了变化。作为学生，他们成长在数字时代，他们对于学习和教育也有自己的认知体会。作为教学主体，面对现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教育客体的变化，传统的授课方式也受到挑战，对教师知识结构的更新和教学方式方法提出了更高要求。“互联网+教育”为学历继续教育提供了更灵活的学习方式。在线教学方式在学生课堂参与度、对知识的内化和吸收方面可能会比线下教学取得更好的效果。因此，教育客体和教育媒介的变化要求继续教育工作者不断研究，不断创新办学模式、创新发展方式。

3.教育理念的变化给继续教育带来挑战。教育理念的变化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终身学习教育理念逐渐深入人心。走出校园以后，为适应多变的现代生活，要求人必须接受更多的学习和教育，以更新知识储备，胜任新的变化。第二，教育空间的变化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新技术的发展导致空间和时间的重构，教育可以在不固定的时间和不固定的空间进行，线上教学可以突破空间和时间限制。第三，教育内容的转变。在信息时代，我们获得知识的渠道多元，单纯的知识传授已不再是重点，价值塑造和价值传递是未来教育的重要内容，价值观和价值取向是人之所以为人、人和机器区别的最重要体现[12]。这些教育理念的变化，给继续教育带来了新的挑战。

(二)普通高校对学历继续教育认识有待深化

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是国家人才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绝不允许将高校的品牌作为学生“获历”和学校盈利的一般等价物。目前，高校在举办学历继续教育中还存在一些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对学历继续教育重视不够。继续教育观念陈旧，普通高校及社会各方对学历继续教育缺乏足够重视。社会对终身教育的理解还没形成行动自觉，用人单位很看重学历教育，但对其教育教学质量无法要求，继续教育对象也注重学历提升，存在拿证就好的思想，学习动机与办学宗旨不符。普通高校的主要精力集中在本科、研究生等普通全日制学历教育，对成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重视不足，表现为“现行的管理体制不完善，经费投入不足、人员投入不足，缺乏活力，高校的教育资源发挥作用不够，难以维持长效高质量发展”。

2.对校外教学站点管理松散。校外教学站点是各普通高校为了便于学生学习，根据相关法规与其他教育机构签订的校外合作站点。由于高校和校外办学机构对继续教育的重视不足，导致办学主体和合作单位对继续教育存在逐利误区。在校外教学站点建设考察中，存在申请单位和主办学校为了各自利益盲目建站，不顾条件签订协议的现象。各高校为抢夺生源，竞相扩大校外教学站点。这些都为后期管理埋下隐患。办学主体对校外教学站点的管理制度不完善，指导和督促不够，对没有认真履行办学义务的校外教学点退出机制执行不严。

3.学历继续教育质量不高。继续教育质量不高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第一，教学质量不高。校外教学站点建立后，为追求利益最大化，对教学设备、教学实践环节和教学管理等投入不足，甚至有的以帮助学员通过学历考试为目标，而不是把提高教育教学质量作为目标，导致人才培养质量不高。第二，对学历继续教育对象的思想引领不足。目前，学历继续教育按照国家要求开设了思政课程，但思政课程的质量如何，课程思政的发挥作用如何，缺乏有效督导。学生对继续教育归属感不强。混文凭是目前相当大一部分学生接受学历继续教育的出发点。对此，许多办学主体单位见怪不怪，认为这不是一所大学的个例，无形中助长这一风气，久而久之固化了大家对继续教育的不良看法，对继续教育的健康发展非常不利。

四、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必须回归育人育才的使命

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要狠抓质量，重在素质，要依据继续教育自身的功能属性，明确继续教育服务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根本特点，适应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常态，回归育人育才的初心使命。

(一)将立德树人贯穿学历继续教育全过程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才培养一定是育人和育才相统一的过程，而育人是本。”[13]立德树人是大学的根本任务，要把立德树人内化到大学建设和发展的各个环节，学历继续教育领域当然不可例外。

1.加强党对高校继续教育工作的领导。从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高度，找准定位、创新发展思路，突出政治建设，推进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选优配强继续教育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健全继续教育党的组织，充分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推动党的组织、党的领导、党的作用、党的工作、党的活动、党的优势、党的力量壮大等“七个全覆盖”，确保党的教育方针在高校继续教育中不折不扣地全面落实。

2.加强对校外教学站点意识形态工作的指导。校外教学站点是继续教育对象的直接培养和接触者，要出台完善校外教学站点意识形态工作制度，加强对校外教学站点在继续教育育人育才过程中的思想引领，要把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落实到继续教育中，坚定不移开展好意识形态领域斗争，善于运用一切场合、一切载体、一切方式来做思想政治工作，管好教师、课堂、教材、网络和校园思想文化阵地。

3.根据继续教育特点，加强学历继续教育思想政治工作。学历继续教育对象和全日制在校学生在学习、管理上区别较大，导致高校继续教育学院学生思想政治工作易被淡化。要充分利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加强文化建设，加强学历继续教育对象对办学主体学校的文化认同。充分利用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等重要关键环节，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使之找到归属感、成就感和幸福感。探索有效的思政教育模式，构建特色鲜明的思政教育和管理体系。

(二)完善监督体系，保障学历继续教育质量

1.加强对校外教学站点的监督与服务。合理布局，强化日常指导、管理和服务。奖优罚劣，加强教学评估和检查，全面掌握教学站点情况，增强指导针对性。组织开展继续教育工作会议，加强教学站点之间、教学站点与办学主体之间的交流，共同提高。研究办学安全、质量保障、文化建设、示范引领等内涵建设。按照“规模与效益并存，合理均衡布局”的要求，严格进行年报年检，对校外教学站点进行评估，形成“设立—管理—评估—反馈—整改”的校外教学站点管理体系和“优进劣出，总量控制”的管理机制，保障校外教学站点依法依规办学。

2.建立健全评价和监督系统。构建校、院和教学督导等三级监督机构。校级管理机构根据国家教育方针政策和社会需求现状，制定学校继续教育发展规划。主办学院负责日常教学计划、教学运行和日常教学管理等。教学督导加强教学过程监督，检查教育秩序、教学质量、收集和反馈教学信息、开展教学考核评价和教学调研指导。利用好“互联网+”优势，做好学历继续教育质量监控。注重结果评价和过程评价相结合、教师评价和学生自评相结合、学校评价和社会评价相结合，完善高校继续教育评价和监督体系。

3.发挥高校在学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双一流”大学建设的最根本任务是培养一流人才，在推动“双一流”大学建设的同时要注重充分发挥学校资源，推动建设一流的继续教育。加强继续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和管理、加强教材和教学资源管理、加强教学过程指导、提升管理服务质量。努力建设与高水平大学相适应的继续教育人才培养体系，发挥好大学服务社会发展的功能，让继续教育对象充分感受大学的魅力，在提升学历和技能的同时提升自我综合素质。

(三)探索“党建带团建”，推动继续教育内涵式发展

在高校基层党组织建设探索中，“党建带团建”工作跟随学生群体变化进行不断探索变化。目前，“党建带团建”工作研究集中于普通高校全日制学生。学历继续教育学生虽然面向的是成人群体，但从目前新注册的学生情况看，大部分学生在20岁左右，由于群体不同，“党建带团建”工作也要与时俱进。要针对学历继续教育学生的特点，探讨党建带团建，助力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

1.党建带思想建设。加强对学历继续教育对象的思想引领。学历继续教育主体学校每学期要给继续教育对象上一堂思想政治理论课，每学期组织开展一次团日活动。开展符合学历继续教育学生特点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加强理想信念教育。采用线上线下结合模式，结合生动案例，聚焦主题、形式多样，让思想政治教育课鲜活起来。

2.党建带组织建设。好的组织是机制保障。目前，校外教学站点党的组织建设工作正在逐步开展，但建立党支部的还是少数。应做到党团建设、党团工作、党团活动整体谋划，联合开展双向党团活动，办学主体学校可根据情况，邀请团员代表参加主题党日活动，党员可参加团日主题活动。

3.加强党对校外教学站点党建工作的指导。高校要将政治建设摆在首位，贯彻落实《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把党的教育方针贯彻到底，确保教育战线自觉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和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随着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推进，各校外教学站点也在所属地教育部门或者街道办的带领下开展了党支部建设工作，有的已建立了基层党组织，这就需要办学主体学校充分利用学校优势资源，加强对校外教学站点党建工作的指导，以党建引领继续教育事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