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礼俗文化及其用乐的系统性传承*
——圈头、胜芳音乐会发展青少年非遗传承人的启示
2022-06-27孙茂利
孙茂利
(中国艺术研究院 《艺术评论》编辑部,北京 朝阳 100012)
中华文明以礼乐文明著称,中国传统社会也历来重视礼的内容和形式,并通过相须为用的乐让人感知其深刻的内涵,即所谓“礼乐相须以为用,礼非乐不行,乐非礼不举”(郑樵《通志·乐略》)。封建社会解体以后,国家意义上的礼乐不再施行,历史上由官方主导的祭祀仪式及其用乐一部分转而为民间所接衍①,加以民间自有的传承②,一并积淀在当下的民间礼俗仪式及其用乐之中。这是中国先民创造的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较为系统、相对完整地保留有历史上这种文化“大传统”的广大乡村地区,近年来受到中国社会现代化、城镇化转型的影响,“空心化”加剧,传统礼俗仪式与用乐的传承与发展面临重重困难,甚至难以为继,以致有学者发出“乡音何处发声”③的慨叹。曾经广泛流布于冀中地区的笙管乐音乐会就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代表。
冀中地区的笙管乐音乐会又分北乐会、南乐会两种类型。其中北乐会一般依附于某种祭祀信仰(如后土、火神、窑神、药王等),在特定时间举办相应的仪式,同时参与社区活动中的岁时仪礼、丧葬仪式,基本是以“吉礼”“凶礼”构成其功能性存在的核心,因此又有“圣会、善会、老会”等称谓。但在当前中国社会快速转型背景下,部分乡村地区祭祀信仰、礼俗仪式的文化空间、生存土壤遭到压缩甚至破坏。然而,北乐会类型乐社功能性存在的核心却建立于此之上,因此越来越多的乐社面临传承、发展的困境。当然,这也是传统音乐、传统文化当前同样面临的困境。
国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自2005年开始,启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保护工作,一大批传统音乐得到抢救性保护。201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的颁布使得对非遗、对传统文化的保护有了法律依据。党的十八大以来,把恢复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提升到新的地位和战略高度。最新发布的十四五规划中提出强化“非物质文化遗产系统性保护”④,为非遗保护工作指明了新的方向。
非遗的整体性保护是系统性保护理念下的必然要求之一。对于音乐类非遗项目而言,不能仅仅把具体的音乐形式抽离出来,成为一个个单独的项目,而是应该把这种音乐形式同其原生的文化生态、文化空间一并加以保护。就冀中笙管乐而言,我们不仅要保护某一道音乐会及其传承的音乐,同时也要把这道音乐会所依附共生的礼俗文化一并加以保护。另外,还需要加强对青少年学生的传承和培养,这是保证音乐会传承活力的重要途径。
如此看来,近几年来,河北的胜芳、圈头两地音乐会培养出一批青少年传承人为这一保护方式、保护理念提前作了生动实践,取得了良好的传承效果和社会影响。那么这两地音乐会是如何成功实现在青少年群体的传承的?有哪些做法值得借鉴、推广?笔者在田野考察基础上,对相关问题进行研究,旨在提炼出一些对传统礼俗文化继承与弘扬、对非遗保护具有启发性的观点和看法,就教于学界方家。
一、圈头、胜芳音乐会发展青少年传承人的具体实践
2017年临近暑期,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与胜芳镇南音乐会的负责人分别走进当地的中小学,面向他们介绍、宣传自己所传承的传统音乐,邀请感兴趣的青少年学生前来免费学习,由此拉开了两家音乐会走进校园、培养青少年传承人的序幕。2019年12月7日,在胜芳镇民俗博物馆举办了“首届胜芳民间传统音乐传承与保护交流会”展演,我们看到两家音乐会经过两年多培养的青少年传承人登台亮相。
图1 胜芳南音乐会第一支队伍登台演奏
图2 胜芳南音乐会第二支队伍登台演奏
图3 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学员现场演奏
2019年的这次展演完全是一次民间自发组织的活动,由胜芳南音乐会发起并主办,旨在加强民间文艺交流、弘扬中国传统音乐。这次展演得到附近其他10道音乐会的积极响应,参演的队伍包括:河北省霸州市的崔庄子音乐会、王圈音乐会、小河西公立泉乐会;文安县的里东庄音乐会、蔡头村音乐会、西滩里音乐会;天津西青区的大沙窝永音胜会、大南河缘灯音乐会,北辰区的沽北运河善韵古乐会;雄安新区的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
相比较其他由成年人担纲演奏的音乐会而言,圈头、胜芳两地孩子们的演奏还略显稚嫩,气力不足以致笙、管音色略显单薄,武场中打击乐器与吹管乐器的配合还有待进一步磨合,等等。但这些青少年传承人朝气蓬勃的风貌、一丝不苟的态度、有模有样的演奏,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对于圈头、胜芳两地音乐会,我们有着持续的考察,对两地音乐会出现的这种新变化也非常关注。以下笔者就结合在两地音乐会的实地考察,梳理并展示两地音乐会所做的具体工作,以及这批青少年学习、成长的过程。
(一)圈头村音乐会及其传承基地现状
圈头村所在的安新县原隶属于河北省保定市,2017年4月1日后划归雄安新区。村子位于白洋淀中间一个小岛之上,四周环水,因其所在位置交通不便⑤,历史上人们外出就医困难,因此就把健康寄托在神灵身上,每年固定日期举行祭祀、祈拜药王的仪式。此外,圈头村音乐会还用于当地的丧葬仪式。圈头村音乐会便依附于这些民间礼俗中的祭祀、祈拜仪式与丧葬仪式传承至今。
凭借云闪付的不断创新及改进,目前云闪付产品已迅速抢占大面积市场。然而在不断拓展新市场的同时,如何提高产品的用户粘性及忠诚度显得尤为重要。
正是圈头村音乐会这种功能性存在的意义以及在当地形成的文化认同,圈头村所在地区的政府部门、村民和音乐会成员都十分重视传承工作,特别是会中的成员更视此为自己必须承担的义务,具有很强的责任感与使命感。音乐会上一任会首陈小花师傅在世时为了传承音乐就已经打破了“传男不传女”的传统,广泛发展学员。
为了解决好音乐会传承的问题,2016年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以下简称“基地”)成立,由香头夏星坡、夏小民、夏赶良负责传承等工作,当时参加培训的学员共35人,其中男学员25人、女学员10人,年龄在10—16岁之间。自2017年,为了进一步扩大音乐会传承群体,张国振了解了“非遗进校园”“音乐进课堂”相关政策后,争取到学校、家长的支持,通过在村里的中小学进行招生,扩大创承人群体,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通过在圈头村中心小学的宣传、招生,基地于2017(第一批)、2018(第二批)、2019(第三批)连续三年招收了三批学员,陆陆续续有200多人到基地学习,目前仍在坚持学习的还有70多人。
基地目前承担传承工作的有李领群、夏永红、陈磊、夏海涛、张卫山、田老九、夏老四、张国栋、夏克军、夏若峰,其中负责日常传承教学工作的主要是夏老四、张国栋、夏广田、陈东兴、夏满军。夏满军每周一至周五采用在线视频教学的方式组织学生学习音乐,周六、周日夏广田和陈东兴参与在线教学。
图4 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学员正在演奏
图5 夏满军在基地督导、教学
基地的传承工作并非一帆风顺,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各种困难和问题不断出现,这对于负责基地传承工作的成员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考验。笔者在考察中了解到,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在开始阶段,老师、家长们担心孩子们因为学习音乐、出会而耽误时间,影响学习。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国振做了许多工作,协调孩子们学习音乐、出会与正常教学工作在时间上的矛盾冲突,确实需要孩子们代表学校展示时,不安排新课,参与民间礼俗仪式演奏时,一般只安排在周末。经过细致耐心地沟通和调整,特别是孩子们学有所成,多次代表学校参加活动并获奖,同时出会参与当地的礼俗仪式(见图6),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反响,最终得到学校和家长的理解和支持。
图6 圈头村音乐会传承基地学员在村东街北码头广场参与当地白事活动(2019年3月31日夏满军拍摄)
夏满军目前承担着基地日常教学工作,事无巨细,相当于一位“班主任”,投入了自己非常多的时间和心血,并通过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发布招生信息,随时向准备前来学习音乐的孩子敞开大门。因为不断有新的学生来,为了协调不同学生的程度和进度,他把先后招来的学生实行分组、分批次教学,安排、设计相应的教学内容,程度浅的先从简单的“小塌曲”开始,程度深、学习时间长的学“大曲”,并根据学生的程度、资质、意愿等分配乐器。他还要维持班级的组织纪律,处理学生与学生之间,甚至是学生与自己之间产生的各种矛盾。夏满军在暑假或周末都来基地进行当面教学,毕竟在线视频教学无法还原工尺谱口传心授传统方式具有的现场感。基地采取视频教学是受限于目前的条件下能够采取的最佳解决方案。另外,圈头村音乐会的夏国青、夏国明等人也组织年轻学员学习传统音乐⑧。以上是圈头村音乐会传承的基本情况。
(二)胜芳南音乐会及其传承现状
胜芳镇地处京津腹地,现隶属于河北省霸州市文安县,历史上曾是我国北方著名的水旱码头。历史上,胜芳的芦苇业、铁行、渔猎业很发达,这三种行业有的怕火,有的离不开火,因为现实的生产、生活需要,胜芳当地形成了以火神祭祀为核心的信仰,并固定每年农历正月十二至十六、六月二十三日两次举行花会展演、祭祀祈福游行活动。
相比较于其他传承困难的音乐会,胜芳南音乐会的境况不是很紧迫,但关心当地文化未来发展的政府官员和热心人士,包括音乐会成员自身,都没有满足于当前的成绩,并且面对社会的快速发展都有一定的危机感、紧迫感。热爱当地文化的王晟就是其中一位。他在《谁来拯救被边缘的中国传统音乐》一文中就自己多年来在当地了解到的情况,指出以非遗、传统音乐的发展,未来最主要的困难是年轻传承人的急剧减少,并呼吁为年轻传承人的培养、“非遗进校园”等活动“开绿灯”⑥。包括王晟在内的当地所有热爱传统文化的人积极为南音乐会的传承、发展出谋划策,他们的努力逐渐有了成效。
2016年暑期,南音乐会已经开始尝试招收一批新的学员。笔者当时去胜芳考察中元节放河灯仪式活动,由于提前到了一天,晚上便去南音乐会会址考察,发现杨梦喜、金辉等成员已经带着4位小学员(图7)在吹奏《世上只有妈妈好》《生日快乐》《东方红》等歌曲,并且是译成工尺谱之后再教唱、演奏。
图7 杨梦喜带领4位小学员在念唱工尺谱(2016年8月6日)
为了进一步扩大南音乐会的传承群体,2017年6月21日,在胜芳镇负责文化、教育的郭进一镇长直接支持下,在胜芳红光小学举行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授牌仪式,南音乐会国家级传承人胡德明和音乐会代表胡宝莹(胡德明的孙子),市、镇、学校相关领导出席仪式,正式拉开了南音乐会在学校招生的序幕。为避免学校只是通过下发通知简单进行口头宣传,王晟提议音乐会成员直接进入教室,现场进行介绍、宣传、展示(见图8)。
图8 杨梦喜在胜芳红光小学介绍、演奏南音乐会的音乐(2021年7月,孙思迁提供图片)
南音乐会的招生在红光小学取得突破,其他几个学校陆续跟进,最终形成规模化效应。2019年,南乐音会没有在中小学进行招生宣传,但由于前面两次的铺垫,尽管没有去学校发动,音乐会仍然来了十几位学员,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小孩。2018年至2019年,南音乐会培养的这批小乐手已经连续两年在祭火神仪式中担纲主力,而且平时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也参与一些白事活动,在当地获得很好的社会反响。
图9 南音乐会培养的小学员参与“祭火神”仪式(2018年8月王晟提供照片)
2019年12月,在霸州民俗博物馆举办的古乐交流展演活动中,南音乐会招收来的学生们分成两批进行表演,对学习成果进行了集中展示。在展演后举办的小型座谈会上,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项阳研究员、各家乐社代表与当地学校校长等就本次活动进行交流。其他乐社代表对两地音乐会出色的传承工作表示羡慕,同时他们也坦言,自己所在的音乐会目前仅靠他们这一代的一些中老年乐手勉力维持,已经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其实这一状况也是当前冀中地区大多数音乐会所面临的现实困境。
在如此对比下,凸显了圈头、胜芳两地音乐会发展青少年传承人的出色成绩,并且两地音乐会并非仅仅局限于传承音乐,也让孩子们参与当地的民间礼俗仪式。这是一种传统礼俗文化的系统性传承。那么两地音乐会能够做到这一点有哪些共性的因素,有哪些成功的经验?
二、两地音乐会成功经验解析
(一)积极利用、善于借助非遗保护相关政策
国家对非遗保护工作的重要意义在认识上不断深化,相关政策法规与资金扶持不断完善,可以说目前已经为非遗保护提供了非常优越的外部环境和有利条件。作为具体的非遗项目,要积极利用、善于借助这些政策和条件。
胜芳南音乐会、圈头音乐会分别于2006年、2008年被评为国家级非遗,这是国家层面对两家音乐会充分的认定、肯定。国家级荣誉的授予、学界的推介、媒体的报道进一步提升了两家音乐会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地位和声望,在当地政府、老百姓心目中也树立起更好的形象,也容易得到各方的支持。应该看到,圈头与胜芳两地音乐会并没有满足于国家级非遗项目的光环,关心当地文化的有识之士始终抱有忧患意识,把传承工作放置于突出位置,比如圈头的张国振、胜芳的王晟。他们关注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及相关文件中对学校开展非遗教育的规定⑦,于是借助这些有利条件,把音乐会成员请进校园与学生进行面对面的宣传,因此才能够吸引一批对传统音乐有兴趣的学生。而且,国家级非遗项目在获得相关政策、专项资金支持方面具有一定优势,比如现在圈头音乐会传承基地的乐器,在线教学所用的投影仪、电脑、网络等配套设施都是从非遗经费里支出的。
即便不是国家级项目,省市级项目同样有相应的政策和条件,因此,要积极利用、善于借助目前的非遗保护政策,争取政府、社会、学校、家长等各方的支持,为发展青少年传承人创造有利条件、积极营造外部环境。
(二)深深植根于当地礼俗文化
圈头音乐会、胜芳音乐会在当地文化生活、礼俗仪式用乐需求方面具有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对于当地百姓而言,音乐会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笔者在胜芳考察时,当地民众有着一致的认识,无论是祭火神,还是镇上的白事,音乐会不能少。张伯瑜教授指出,非遗并非只是“为了研究而存在的,它们更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对这部分内容的了解局内人比起局外人来说更为深刻”[1]1。非遗要让当地百姓喜欢,就要融入百姓生活,活跃于当地的民间礼俗仪式,让他们觉得有用,自发参与到传承、保护非遗工作当中。
圈头音乐会传承基地、胜芳南音乐会培养的年轻学员已经开始参与当地的礼俗仪式活动。这些学员不仅在学习、传承音乐的技艺,而且也在体认、传承传统的礼俗文化。作为一种系统性传承,后者的意义不亚于前者。对于孩子们参与礼俗仪式活动,当地百姓欣然接受,家长们也支持孩子们出会,有些家长甚至还提供一些支持和帮助,由此形成了良性互动,进一步加强了各方继续传承工作的意愿。
当前一般情况下开展的“非遗进校园”“非遗传承人进课堂”活动,是把某一种具体的非遗音乐项目的音乐形式抽离出来进行展示和教习。而圈头和胜芳开展非遗进校园活动,不仅仅是音乐形式的展示、说明,更包括音乐技艺的完整传承以及背后所沉淀的传统礼俗文化的精髓。这种传承学习的深度、完整性和系统性远超普通的非遗进校园活动,值得其他类似活动借鉴和深入学习。
(三)有为之甘愿付出、奉献的群体
无论是国家级非遗项目名誉带来的责任感、使命感,要将音乐传承下去而不能断在自己手里的紧迫感,还是服务于当地民间礼俗仪式及用乐的现实需求,终须要落实到培养传承人这一具体的、实际的工作上。当然要做好这一工作,除了有甘于付出、奉献的精神,还要有十足的智慧,立足自身条件、结合政策、利用各种资源去思考音乐会的出路和发展,这就好比林中树之于屈家营音乐会的作用和意义。幸运的是,圈头、胜芳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群体,如圈头音乐会传承基地的张国振、夏满军等;胜芳音乐会的杨梦喜、胡宝莹、王晟等,他们所做的具体工作文中已经多次提及。可以说,正是由于两地音乐会中有着他们这一群对当地礼俗文化挚爱且甘愿付出、倾力奉献的群体,他们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促使他们主动承担起这样的社会责任,并具体落实到对年轻一代的教育和传承工作中,促进了其所在音乐会进一步的发展。
① 历史上的国家礼制仪式及用乐转化为民间礼俗,项阳先生在多篇文章中有深入论证,参见:《中华乐文化传统之礼乐一脉的当下传承与消解》,《人民音乐》,2018年第4期;《小祀乐用教坊——明代吉礼用乐新类型》(上、下),《音乐与表演》,《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10年,第3、4期。
② 民间信仰与其原生的地理环境、社会历史背景等有密切联系,但也应看到其与国家祭祀,特别是明清以来的吉礼之小祀存在互动关系。小祀诸神一部分由国家指定,一部分访自民间。可参见:明《太常续考》、清《大清通礼》中吉礼之小祀相关记载。
③ 罗艺峰先生就“空心村”现象对传统音乐的影响进行过深入思考,并以“乡音在何处发声——在‘家’—‘乡’—‘国’结构性松动背景下的思考”为题在2016年1月9日召开的北京民族音乐研究与传播基地学术年会上作主题发言。
④ 详参:《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新华网,2020年11月3日。网址: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20-11/03/c_1126693293.htm?baike.
⑤ 笔者去考察的时候,圈头村的交通状况已经得到较大改善,除了开通有通往县城的公交车,当地人通过搭顺风车的方式出行也较为便利。
⑥ 详参:王晟《谁来拯救被边缘的中国传统音乐》,《中国文化报》,2011年10月24日。
⑦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的规定:“学校应当按照国务院教育主管部门的规定,开展相关的非物质化文化遗产教育。”原文化部、教育部和全国青少年校外教育工作联席会议办公室又联合下《关于在未成年人校外活动场所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教育活动的通知》,该通知规定各地文化部门可组织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学者、代表性传承人采用多种形式定期、定点为学生和老师进行授课、培训和辅导,向未成年人介绍当地非遗的历史渊源、发展现状及文化价值。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人民网,http://ip.people.com.cn/n1/2019/0704/c136672-31214011.html;《校外活动场所将成青少年传承“非遗”重镇》,《中国文化报》,2009年1月11日。
⑧ 笔者并未对夏国青、夏国明等人就发展青少年传承人的情况进行考察。荣英涛对安新县“冀中笙管乐”考察中,对圈头村音乐会培养青少年传承人的情况有较为整体的关注。详参:《国家制度下“非遗”项目的传承、保护现状调查与思考——以河北安新县“冀中笙管乐”为例》,《人民音乐》,201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