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的病原菌特点及hs-CRP、PCT、NLR水平
2022-06-21张丹李华杜晓丽李文
张丹 李华 杜晓丽 李文
卵巢囊肿为常见的妇科疾病,治疗不及时可能会出现蒂扭转、囊肿破裂、感染等继发病变,加大临床治疗难度[1]。有研究提出,卵巢囊肿患者腹腔镜手术中可能因接触到阴道、肠道等开放性器官,手术患者体质较差,极易继发感染。手术主要集中在盆腔,因此主要以盆腔感染为主,因此临床应注意控制卵巢囊肿腹腔镜手术后盆腔感染发生率[2]。研究发现性传播病原体、大肠埃希菌、葡萄球菌等为盆腔感染的主要病原体,在临床治疗中,需要先进行病原菌的的培养及药敏试验,并选择病原菌敏感性较高的药物给予针对性治疗,进一步减少细菌耐药发生率[3]。本研究探讨血清炎症因子超敏C-反应蛋白(high-sensitivity C-reactive protein,hs-CRP)、降钙素原(procalcitonin,PCT)、中性粒细胞数及淋巴细胞数比值(Neutrophil-Lymphocyte Ratio,NLR)在盆腔感染中的诊断价值,为盆腔感染的预防及诊治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17年7月至2020年12月于廊坊市人民医院行腹腔镜卵巢囊肿切除术的145 例患者临床资料,患者平均年龄(44.56±5.29)岁,卵巢囊肿直径(6.52±0.73)cm。卵巢囊肿诊断标准[4]:单侧下腹部有疼痛,腹部下坠感或胀满感,腰骶部酸痛、性交时疼痛、下腹部有压迫感,剧烈疼痛时伴随恶心、呕吐、头晕、呼吸急促症状。手术指征[4]:囊肿体积较大,直径在5 cm 以上;观察三个月至半年囊肿一直存在;囊肿生长速度较快;囊肿蒂扭转或破裂引起的急腹症;绝经后出现的卵巢囊肿。纳入标准:①均符合手术指征,且行卵巢囊肿切除术治疗者;②一般临床资料完整者;③盆腔感染者符合相关诊断标准[5]:患者术后间隔6 h 以上,检查发现体温在38℃以上,且脉搏加快;血液生化检查提示存在感染;感染部位或周围部位疼痛;中性粒细胞绝对值在0.9 以上,白细胞计数在13×109/L 以上,且感染部位血培养呈阳性;影像学检查存在盆腔脓肿。排除标准:①合并免疫系统疾病者;②合并血液疾病者。本研究经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受试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取材
在无菌条件下,应用消毒棉签插入宫颈缓慢移动至宫内后,停留1 min,湿透即可取出,放置无菌管中送检。
1.2.2 培养菌株
采用全自动微生物菌种鉴定仪(型号为MicroScan walkAway-96,北京西门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分离培养采集的样本,并按照细菌培养结果对菌株数量及种类进行统计,质控菌株:白假丝酵母菌ATCC672245、肺炎克雷伯菌ATCC6531801、金黄色葡萄球菌ATCC657789、大肠埃希菌ATCC653431 及抗菌药物(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提供)。血平板培养基及M-H 琼脂平板均由江苏联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
1.2.3 药敏试验
纸片扩散法,在菌株接种后,于平板中贴好抗菌药物药敏纸片(北京三药科技开发公司提供),将白假丝酵母菌、肺炎克雷伯菌、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埃希菌作为质控菌株,以全国临床检验操作规程为判断原则[6],记录各菌株耐药性。配套试剂均购自法国生物梅里埃公司。
1.2.4 血清相关因子检测
抽取受试者治疗前空腹静脉血5 mL,离心后取上清液保存待检,使用德国罗氏诊断公司提供的电化学发光检测仪(型号为Cobas E411)检测PCT,采用免疫比浊法检测hs-CRP,采用希森美康全自动血液分析仪(XN-2000)检测中性粒细胞数及淋巴细胞数,并计算两者比值NLR。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绘制受试者工作曲线(ROC)得到曲线下面积(AUC),以评价hs-CRP、PCT、NLR 在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中的诊断价值,敏感性及特异性均由ROC 曲线得到,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感染病原菌构成比
145 例患者经实验室检查发现有36 例出现盆腔感染,其中盆腔积液12 例,阴道残端感染14 例,盆腔囊肿10 例。病灶共培养出52 株致病菌,其中14 株革兰阳性菌,占26.91%;34 株革兰阴性菌,占65.39%;4 株真菌,占7.70%。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患者病原菌分布构成比见表1。
表1 感染病原菌构成比(n,%)Table 1 Composition ratio of pathogenic bacteria(n,%)
2.2 主要革兰阳性菌对抗菌药物耐药性分析
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对青霉素G、苯唑西林、氨苄西林、耐药率均在50%以上。见表2。
表2 主要革兰阳性菌对抗菌药物耐药性分析(n,%)Table 2 Drug resistance of main Gram-positive bacteria(n,%)
2.3 主要革兰阴性菌对抗菌药物耐药性分析
大肠埃希菌、肺炎克雷伯菌对头孢唑林、头孢噻肟、头孢曲松、阿莫西林、磺胺甲噁唑耐药率均在80%以上。见表3。
表3 主要革兰阴性菌对抗菌药物耐药性分析(n,%)Table 3 Drug resistance of main Gram-negative bacteria(n,%)
2.4 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及未感染者hs-CRP、PCT、NLR 水平分析
术后盆腔感染者hs-CRP、PCT、NLR水平均显著高于未感染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及未感染者hs-CRP、PCT、NLR 水平分析(±s)Table 4 Levels of hs-CRP,PCT and NLR in patients with and without pelvic infection after laparoscopic ovarian cyst removal(±s)
表4 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及未感染者hs-CRP、PCT、NLR 水平分析(±s)Table 4 Levels of hs-CRP,PCT and NLR in patients with and without pelvic infection after laparoscopic ovarian cyst removal(±s)
n感染组未感染组t 值P 值36 109 hs-CRP(mg/L)95.64±9.71 68.25±7.33 17.859<0.001 PCT(ng/mL)8.33±1.25 2.34±0.34 45.465<0.001 NLR 18.33±2.29 10.25±2.41 17.652<0.001
2.5 hs-CRP、PCT、NLR 在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中诊断价值
联合hs-CRP、PCT、NLR 诊断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敏感性(80.56%)、特异性(88.99%)、AUC(0.881)显著高于单项检测(P<0.05)。见表5、图1。
图1 hs-CRP、PCT、NLR 诊断价值Figure 1 Diagnostic value of hs-CRP,PCT and NLR
表5 hs-CRP、PCT、NLR 在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盆腔感染中诊断价值Table 5 Diagnostic value of hs-CRP,PCT and NLR for pelvic infection after laparoscopic ovarian cyst removal
3 讨论
女性生殖系统分为上、下生殖道,上生殖道宫颈处所分泌的粘液会形成保护屏障呈无菌状态,当机体抵抗力降低时,自身防御系统功能降低,下生殖道病原菌会上移至上生殖道,引起盆腔腹膜、输卵管、子宫内膜炎症[7-9]。
本研究中经检查发现145 例卵巢囊肿患者中有36 例在术后出现盆腔感染,发生率为24.83%。因盆腔感染复发率较高,会引起不孕症、月经不调、败血症,药物治疗无法有效控制感染,因此对盆腔感染患者进行细菌培养及耐药性分析在临床诊断及治疗中具有重大意义。
本研究检查出致病菌主要以革兰阴性菌为主,检出菌群主要是大肠埃希菌、肺炎克雷伯菌,革兰阳性菌主要为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与李翠萍等[10]研究结果一致。耐药性研究分析发现革兰阴性菌中大肠埃希菌、肺炎克雷伯菌对头孢唑林、头孢噻肟、头孢曲松、阿莫西林、磺胺甲噁唑耐药率均较高,说明这些抗菌药物对盆腔感染革兰阴性菌已无法有效控制、抑制。可能是因为革兰阴性菌的细胞壁组织中以内毒素为主要成分,可激发机体中固有免疫反应,且通过免疫系统激活及细胞素的释放来表达这种反应,导致多数陈旧型抗菌药物无法有效抑制此类细菌,不断升高耐药性[11-12]。本研究中耐药试验分析发现革兰阴性菌对头孢哌酮、美罗培南、阿米卡星耐药率较低,治疗效果更明显;革兰阳性菌对万古霉素、替考拉宁、利奈唑胺耐药率较低,治疗效果明显。提示临床需要根据耐药率检测结果给予针对性抗菌药物治疗,降低耐药风险。
卵巢囊肿患者在术后免疫功能及代偿功能均明显降低,明显增加感染风险。张磊等[13]研究提出,PCT 是血流感染最可靠的预测因子,NLR 紧居其后。PCT 无生物学活性,在健康时含量较低,但在出现感染时则会急剧升高[14]。NLR 为新兴炎症指标,比值稳定、易测、经济是其优势[15]。hs-CRP 经肝脏合成,是急性时相反应蛋白,在机体出现细菌感染时迅速升高。本研究发现盆腔感染者hs-CRP、PCT、NLR 水平均显著高于未感染者,且联合以上三种指标可有效提高盆腔感染的特异性,提示hs-CRP、PCT、NLR 联合检测可为盆腔感染的诊断及治疗提供客观依据,在控制盆腔感染发生中具有重要价值。
综上所述,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后感染主要集中在盆腔,革兰阴性菌为主要致病菌,联合检测hs-CRP、PCT、NLR水平可为盆腔感染提供客观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