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化因子CXCL11 及其受体CXCR7与系统性红斑狼疮疾病活动相关性研究

祖蓓蓓 陈艳红 饶咏梅 李美荣 刘 琳 马倩倩▲

1.江苏省徐州市医学科学研究所，江苏徐州 221009；2.江苏省徐州市中心医院检验科，江苏徐州 221009；3.江苏省徐州市中心医院风湿免疫科，江苏徐州 221009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慢性多系统受累的自身免疫病，临床表现具有高度异质性、复杂性。其发病机制主要为免疫功能异常[1-2]。其中趋化因子通过对免疫细胞调控，参与自身免疫病的发病过程[2-3]。趋化因子CXCL11 是γ 干扰素诱导的趋化因子，其主要功能与CXCR3、CXCR7 受体相结合，通过β-arrestin 途径调理趋化因子受体内吞、信号转导，影响免疫细胞迁移、促进炎症、增强血管生成和白细胞外渗等免疫效应[4-5]。近年来研究报道，CXCL11、CXCR7 在骨关节炎、银屑病关节炎、皮肌炎、类风湿关节炎、干燥综合征、系统性硬皮病等免疫相关疾病中高表达[6-12]，其在SLE 表达情况和临床意义，目前国内外尚无统一的研究结论。本研究拟通过检测SLE 患者及健康者外周血中CXCL11、CXCR7 表达水平，探讨CXCL11、CXCR7 在SLE 疾病活动、病情进展中的作用及临床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40 例SLE 患者为江苏省徐州市中心医院（以下简称“我院”）风湿免疫科2018 年10 月至2020 年10 月初次发病患者作为SLE 组，SLE 诊断符合美国风湿病协会修订的SLE 分类标准[13]。其中男4 例，女36 例；年龄16～60 岁，平均（37.1±12.1）岁。根据SLE 疾病活动性指数（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disease activity index，SLEDAI）进行SLE 疾病活动度分组[14]：SLEDAI评分≥10 分为中重度活动组，5～9 分为轻度活动组，0～4 分为无活动组。收集SLE 患者详细的临床资料，根据SLEDAI 评分将SLE 患者分为中重度疾病活动组20 例，男2 例，女18 例；年龄（37.2±12.3）岁。轻度疾病活动组10 例，男1 例，女9 例；年龄（37.1±12.2）岁。非活动组10 例，男1 例，女9 例；年龄（36.8±11.4）岁。另选择我院体检中心健康体检者20 名作为健康对照组，男2 名，女18 名；年 龄16～62 岁，平 均（37.2±11.8）岁。健康对照组和SLE 各组性别、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已获得我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所有患者均已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方法

1.2.1 标本采集 采集SLE 患者空腹外周静脉血共8 ml，分2 管（4 ml/管）。其中一管（肝素抗凝管）4 ml 血标本行流式细胞术检测，另一管（分离胶促凝管）4 ml 血标本离心，离心半径10 cm，3000 r/min 离心10 min，收集血清，-80℃冻存，用于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检测。

1.2.2 ELISA 检测 严格按照试剂盒的说明书操作，将待测样本、标本品储存液稀释备用，分别加入检测孔、孵育、洗涤、吸干、加入样本结合物，再次孵育、洗涤、吸干、加底物溶液、反应、加入反应终止液、静置30 min 后测定吸光度，绘制标准曲线，计算待测样本中CXCL11 的浓度（美国R&D System 公司,货号：DCX110/891030）。

1.2.3 流式细胞术 依次取荧光抗体CD3FITC 10 μl+CD19PE 10 μl+IgG2αAPC 10 μl+抗凝全血50 μl 加入1 支流式管中，取荧光抗体CD3FITC 10 μl+CD19PE 10 μl+CXCR7APC 10 μl+抗凝全血50 μl 荧光抗体加入第2 支流式管中（美国BD 公司，批号：9151960、7299982、8339984、9229185），混匀、室温避光孵育、溶血、孵育10 min、离心半径10 cm，1000 r/min 离心5 min，离心去上清液、1 ml PBS 离心洗涤2 次，去上清液，500 μl PBS 混匀、3 h 内上机检测软件获取数据及分析（FACS Calibur 流式细胞仪）。

1.3 检测指标

各组患者外周血中CXCL11（pg/ml）、CD3+CXCR7+T淋巴细胞（%）、CD19+CXCR7+B 淋巴细胞（%）表达及SLE 患者的C 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红细胞沉降率、dsDNA、C3、C4、24 h 尿蛋白定量、抗核抗体、抗核抗体谱、免疫球蛋白、血常规、肝肾功能等临床指标检测。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 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符合正态分布或对数转换后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 检验或方差分析。不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中位数和四分位数[M（P25，P75）]表示，采用Mann-Whitney U 检验或Kruskal-Wallis H 检验。采用Spearman 进行相关性分析。以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CXCL11、CXCR7 表达比较

SLE 组外周血中CD3+CXCR7+T 细胞、CD19+CXCR7+B 细胞及CXCL11 表达水平高于健康对照组，差异有高度统计学意义（P ＜0.01）。见表1。

表1 两组CXCL11、CXCR7 表达比较[M（P25，P75）]

2.2 不同疾病活动组SLE 患者外周血中CXCL11、CXCR7 表达比较

不同疾病活动组SLE 患者CD19+CXCR7+、CD3+CXCR7+、CXCL11 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其中，疾病无活动组、轻度活动组、中重度活动组各指标高于健康对照组，轻度活动组、中重度活动组各指标高于疾病无活动组，中重度活动组各指标高于轻度活动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2。

表2 不同疾病活动组SLE 患者外周血中CXCR7、CXCL11 表达比较

2.3 SLE 患者外周血中CXCL11、CXCR7 表达水平与疾病活动指标相关性分析

SLE 患者CD3+CXCR7+T 细胞、CD19+CXCR7+B 细胞、CXCL11 表达与SLEDAI 评分、dsDNA、红细胞沉降率、CRP 呈正相关（r ＞0，P ＜0.05）；与补体C3 呈负相关（r ＜0，P ＜0.05）；与血白细胞、血小板、血红蛋白、抗核抗体、抗Sm 抗体、免疫球蛋白无相关性（P ＞0.05）。见表3。

表3 SLE 患者外周血中CXCR7、CXCL11 表达水平与疾病活动指标相关性分析

3 讨论

SLE 是一种多器官表现的全身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其病因尚不明确，目前认为免疫功能异常参与SLE的病理过程，如在异常表达的趋化因子作用下，T、B细胞异常活化和功能异常，可产生大量不同类型的自身抗体、致炎因子、趋化因子等，造成SLE 各组织器官的损伤[1-2]。

趋化因子是一组小分子量（7～12 kD）蛋白家族，包括经典4 个亚家族（XC、CC、CXC 和CX3C）和4种非典型趋化因子受体（atypical chemokine receptor，ACKR），即ACKR1、ACKR2、ACKR3、ACKR4[15-17]。其中趋化因子受体ACKR3 又称为CXCR7，与CXCL11和CXCL12 双配体结合[18-20]，通过非G 蛋白依赖性信号的β-arrestin 通路途径，不具有经典的趋化性，但能调节趋化因子的趋化性、可用性和效应性，故又称为清道夫受体或诱骗受体[20-21]。趋化因子CXCL11 为γ干扰素诱导白细胞、内皮细胞和成纤维细胞在内的多种细胞系产生[22]，CXCL11 与CXCR7N 端和一些细胞外环位置进行初级结合，细胞外环残基介导次级结合和β-arrestin 招募，通过β-arrestin 通路途径，发挥调节趋化因子的趋化性、可用性和效应性[23]。

有文献报道，趋化因子CXCL11 在皮肌炎患者肌肉中的表达增加[6,24]。趋化因子CXCL11 在正常的唾液腺中几乎不存在，在干燥综合征的唾液腺病变中高表达，提示CXCL11 参与干燥综合征的唾液腺免疫损伤病理过程[11,25]。另外有文献报道，CXCL11 参与系统性硬化症毛细血管病变，并与系统性硬化症的严重程度正相关[9]。在类风湿关节炎中，CXCR7 在滑膜内皮细胞和未受刺激的人脐静脉内皮细胞上表达，参与血管生成，和促炎作用增强[10]。CXCL11 在骨关节炎滑膜中也表达上调，通过激活破骨细胞与脾细胞的分化，在骨关节炎中具有促炎作用[12]。

本研究结果显示：SLE 各组患者外周血中CD3+CXCR7+T 细胞、CD19+CXCR7+B 细胞及CXCL11 表达高于健康对照组（P ＜0.01），提示CXCR7、CXCL11 在SLE 患者体内高表达。中重度疾病活动组三个指标表达高于轻度活动组和疾病无活动组（P ＜0.05），且轻度活动组高于疾病无活动组（P ＜0.05）。另外，CD3+CXCR7+T 细胞、CD19+CXCR7+B 细胞、CXCL11 表达与SLEDAI 评分、dsDNA、红细胞沉降率、CRP 呈正相关，与补体C3 呈负相关（P ＜0.01）。提示CXCR7、CXCL11参与疾病发生发展过程和病情活动。本研究推测SLE患者体内高表达的CXCL11 与CXCR7 结合，通过β-arrestin 途径，发挥上述趋化因子清除、内化、降解和胞吞作用，以及维持机体免疫自稳作用[21-23]。

本研究初步了解趋化因子CXCL11 及其受体CXCR7 与SLE 发病、疾病活动有关联，CXCL11、CXCR7可能是SLE 发病过程中一种重要的免疫介质，可作为判断SLE 病情活动检测指标，也可成为SLE 治疗的新靶点或有针对性地进行药物干预的关键因子。另外CXCL11 与CXCR7 参与SLE 发病、疾病活动过程的细胞信号转导通路，本课题组将进一步探讨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