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与城市规划
2022-06-09余榕
余榕
2022年3月6日的《红辣椒》网站上,刊载了马里昂·罗伯茨的文章,题为《建造女性主义城市》。
所谓“女权”,它包含着一些基本的公民權利,比如,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在公共和半公共场合,女性都应该可以自由穿行,而无需担忧遭受性骚扰或性暴力。但正如联合国妇女署所指出的,包括从言语、行动到强奸、杀害女性在内的公共场合里的性暴力,正在世界范围内每天发生。而性骚扰和性暴力的经验,又总是与其他社会不平等——尤其是阶级、种族、失能和性取向方面的不平等——联系在一起。将此类思考转向城市规划和设计,我们要关注的,就是深层且持久的不平等结构,是如何体现在建筑环境和都市设计之中的。比如,一种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的思路,就会要求再生产、照料和家务劳动等典型的由女性承担的责任,应该像生产领域那样得到认可和估价,而这又转而要求城市设计和安排方面的相应改变。
比如,有建筑学者指出,服务经济的增长(比如快餐业和社会照料工作等),使得城市开始去中心化且更为分散,为应对这一挑战,诸如维也纳之类的城市将诸种工作类型通盘考虑,并根据“短距城市”的理念为所有人服务——这就意味着要建造一个有着完备设计和良好连接的邻里社区的多中心城市,为此,维也纳建造了连接城市扩展区与城市中心的铁路,它能够为在照料、医疗服务、商业街、招待和休闲设施以及难民设施等行业和场所工作的人提供便利。马德里的建筑师则提出了“流动照料”的概念——交通部门现有的数据,强调的是“领薪工作通勤”,但近年的趋势也表明,“照料工作”所产生的通勤量与“领薪工作通勤”相当,因此需要更多供给。
另一方面,城市的安全性和安全感也需要得到提升。在巴塞罗那,女性主义规划师针对夜间工作者划出了危险区;在墨西哥城,一项特别针对女性的名为“安全街道安全路”的规划,在绵延200公里的道路上提供了更好的照明、更多的监控和报警按钮——与公共场所其他方面的改善合在一起,2018年到2021年间,这项举措将针对女性的犯罪降低了29个百分点,女性的安全感则提升了40%。
女性主义的城建思路,不仅仅是将女性作为受害者看待,它试图探讨解决所有不平等问题。比如“男性棚屋”运动,它利用城市边缘空间,为在经济活动中被边缘化的老年男性提供支援,通过工作坊的形式将人们聚集起来并从事具有社会益处的工作,以帮助他们重塑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