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边界作业: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的知识生产

2022-05-30张毓强

对外传播 2022年4期
关键词:国际传播

【内容提要】在知识生产意义上,中国国际传播的理论探索必然来自于对实践问题的回答和实践经验性材料的研究。当前我国国际传播的理论研究在本土意义上正在经历着自省和变革,需要系统调适本土化经验和全球化理论借鉴之间的关系,不断拓宽多知识领域、交叉性学科领域针对关键性问题研究的视野,系统推进研究的“边界作业”。“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研究丛书”是这一“边界作业”中值得高度关注的努力之一。

【关键词】国际传播 知识生产 边界作业

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的知识生产源于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如何认识、理解中国与世界的关系这一实践问题。在过去多年从西方传播学、跨文化传播学、国际政治学等多种不同领域借鉴理论语词的基础上,国际传播研究正在更多地呈现出本土化的自信、自省状态,相关知识生产探索亦具有更加重要的价值。那么,当下国际传播领域本身的知识生产处于何种状态?如何看待中国的学科和知识更多介入到对于国际传播实践的观察和理解?如何理解当下舆论斗争、媒体国际传播、中华文化走出去实践带来的多种理论观察视角?就以上问题,中国传媒大学国家社科基金“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实践问题与本土化理论研究”课题组和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组织专家学者进行了讨论。

一、在地化知识生产:经验与理论的弥合

张毓强:当前,国际传播研究首先要面对的是新时代中国与世界关系实践的多元性和丰富性,它给我们提供了更为立体和多维的问题面向。然而,实践和理论依据存在差距,理论无法引导、阐释甚至是跟得上实践一直是一个突出的问题。这里面的原因可能很复杂,需要我们不断地分析和解决。

李宇:当前,主要问题之一是国际传播研究的本土化问题。国际传播研究在中国发展历史不长,研究所用理论和方法主要源自西方。随着中国国际传播进入新发展阶段,发展路径需要进行重新建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要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因为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衔接不紧,国际传播理论研究的中国本土化的进程一直较为迟缓。西方传播研究和理论是基于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特征以及实际需要,例如美国拉扎斯菲尔德等学者基于美国选举政治制度而發展出来“二级传播论”。中国国际传播研究需要紧扣中国国情和国家发展需要,着力解决中国当前及今后亟需解决的重大问题,并在此过程中构建中国理论。以应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舆论抹黑和打压问题为例,中国的国际传播理论研究就要着力解决国际传播制度折扣、政治制度差异及对外话语转化、文化差异及对外话语修辞等问题。国际传播理论的中国本土化一定是植根于中国的国情和现实需要;这些理论可以新创,也可以对西方以及其他国家理论成果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随着中国国际传播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之间的衔接需要有效加强,形成有效联动,相互激荡、彼此促进、共同发展,也为国际传播理论中国化提供新动能。

相德宝:首先,聚焦新时代背景下的国际传播研究,驱动传统国际传播研究范式的转型升级。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崛起、全球国际格局和世界体系变革以及信息技术作为“元技术”引发的社会结构性革命为当下的国际传播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时代背景和鲜活的议题,也驱动了传统的国际传播研究范式转型升级。因此如何整合跨学科的理论资源,加强新的时代背景国际传播研究,实现真正的国际传播研究创新是时代赋予当下中国国际传播的使命。其次,当前我国国际传播实践蓬勃发展,但国际传播理论研究鲜有突破,理论创新乏善可陈。建构中国主体意识的国际传播理论研究、打破国际传播旧秩序和理论樊笼、实现国际传播研究理论创新是中国国际传播研究者的时代使命。最后,随着中国国际传播实践的发展,国际传播研究的广度、深度不断加强,而社交媒体时代国际传播的全民、全程、全息、全效特点,要求相关研究实现全方位、立体化的拓展。

刘俊:当前我国国际传播研究虽然取得了长足进展,但依然存在着一些突出问题,这些问题至少表现在想象式研究、常识化表达、描述性结论和研究缺乏数据支撑等方面。只有不断克服上述不足,才能真正深入和可持续地推进中国特色国际传播研究体系的建构进程。

具体来说,想象式研究是指部分国际传播研究人员对于海外目标国家的情况认识还不够充分,常常陷入猜测式研究中,所得出的研究结论自然容易有失偏颇。常识化表达是指研究所表达的观点往往局限于常识性、空泛性内容,或放之四海而皆准,或集中体现为在研究中不断涌现的口号式、标语式的空洞表述,很难在研究和实践中起到显著成效。描述性结论是指部分国际传播研究容易停留在简单、浅表、蜻蜓点水、流于介绍的描述性研究的状态中。这些研究浮于表面而难以触及根本,介绍经验而难以归纳逻辑,论说简略而难以生成理论。非数据支撑是指当前我们在国际传播研究中,缺乏有效的、真实的、精准的目标受众的反馈数据,要么是由于无法直接取得任何数据作为支撑,要么是因为所抓取的数据十分简单、没有关联、不具代表性甚至偏离度太大。这使得不少研究结论无法被验证、理论观点依然停留在猜测阶段,使得国际传播事业的“航船”因为缺少指引而容易陷入过度的主观摸索。

姬德强:中国的国际传播研究正在经历一个大发展和大转型时期。大发展的驱动力是双重的:在抽象层面,来源于中国与世界日益频繁而紧密的互动所引发的传播关系变革,尤其是中国自身的主体性在这个过程中的上升;在具体层面,得益于大变局下的国家动员,从而使得政策议程与学术议程出现进一步融合的趋势,也在赋权各类主体和包容各个学科的同时,进一步拓展了国际传播研究与讨论的专业边界。大转型首先表现在国际传播研究快速成为一个全球化中国亟需高度重视的知识体系,进而得到了国家意志的支持;其次,体现在对曾经乃至依旧主导国际传播研究的、充满冷战思维的欧美理论范式和学术话语的主动清理;再次,呈现出从全球南方的地缘站位和传统文化的历史站位找寻中国国际传播的认识论新基点的系统努力;最后,基于政策引导和实践需求,对新兴媒体和区域国别等议题关注有加,存在较为强烈的实用主义色彩。

反思上述发展与转型轨迹,当前中国国际传播研究的主要问题存在于三个相互交织的方面:第一,学理化不足,表现在对域外(尤其是欧美)理论脉络未做详细梳理和评估,对本土外宣实践未做系统的概念化和理论化建设;第二,未能区别政策话语与学术话语,尤其是在缺乏基础概念和理论创新的前提下倾力进行政策话语阐释,也就无法借助学术创新反哺政策创新;第三,经验研究不足,涉及国内和国外,以及多元主体等复杂舆论场域,在舆情分析和受众调研之外,需要做更多扎实的社会学乃至人类学研究。

纪莉:从知识生产的角度来看,中国国际传播研究受到了现实问题和国家利益需要的双重驱动,表现为政府相关部门、高校专业化、建制化的国际传播学术机构增多,研究成果也出现了较大增幅。但是我国国际传播研究存在的问题依然明显:其一是产学研研究关系并不畅通,尤其是学界由于研究素材的区隔化管理,未能有效发挥智库的现实价值;其二是学术共同体的国际学术交流能力普遍偏低。中国国际传播还没有形成具有国际学术影响力的学术话语体系。

二、知识生产的全球借鉴与本土化再生产

张毓强:国际传播作为一个外来的语汇,用来阐释我们的国际交往实践,需要更多的持续性本土经验的支撑。历史也告诉我们,一方面西方知识和理论体系的形成是基于他们的问题和他者的经验展开的,另一方面,对于他们的问题和经验,我们需要进行深入了解和理解,并在知识生产层面上形成交流互鉴的可能。

姬德强:这一外来与本土的关系是中国国际传播知识生产的主要矛盾,也是现代性框架里认知中国与世界交往的二元论。解读这个二元论有两种视野:其一,揭露在外来理论殖民下本土知识的被遮蔽状况,出路就是做好知识生产的去殖民,比如深刻认知国际传播本身所负载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和全球主义等霸权叙事,并在此基础上找寻本土的替代性知识传统;其二,强调两者的互动,即中国的国际传播知识生产本就是外来理论与本土知识的交互建构过程。这与中国开放参与国际秩序变迁的进程是互构的,比如可以在诸多的国际传播研究文献中发现将中国自身例外化和他者化的自我东方主义叙事,当然也可以发现围绕第三世界和全球南方理论等所建立的反思现代性叙事。也许,未来最大的理论突破在于进一步拓展与多元外来理论——而不仅仅是西方——的接触和互动,并与中国自身的历史传统、世界方位和传播实践实现多维对话。那么,当前本土化理论研究的最大进步应该是对国际传播领域的空前拓展,借助多学科力量和多主体视角,打造一个大传播的战略研究体系。当然,其中最亮眼的是对外话语体系的创新努力和对以数字平台为代表的新兴媒体的研究热情。

纪莉:传播学研究领域普遍存在借用外来理论知识形成本土研究理论框架,再通过本土个案研究生产本土化知识的学术领域构成过程。国际传播知识生产也不例外。我国传播学界原生型知识生产能力不足,目前的理论知识借用是一个必然的发展阶段。“共同体”理论研究在政治学、人类学、传播学等学科的交叉领域研究中逐步发力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本土化理论,值得期待。

刘俊:中国的国际传播研究虽起步晚于西方发达国家,但在长期的国际斗争中,我们对于国际传播成效的渴求或许更为迫切,对于中国特色国际传播研究体系的建设或许更为渴盼。因此,现阶段虽然成体系的本土化国際传播理论尚未形成,但在国际传播研究和实践的一些关键点上,还是取得了相当的突破,积累了丰富成果。例如“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研究”丛书中所涉及的对外话语体系建设和国际传播实证研究,都是当前本土化理论研究取得的进步。

相德宝:中国国际传播知识生产的外来理论知识借用和本土化知识生产是一体两面,既有主次同时又相互依存。首先,传播学作为舶来品,其知识体系主要来自国外。中国传播学40年,一直在努力实现传播学的本土化。其次,国际传播作为立足中国、面向全球的研究领域,更兼具本土化和国际化特征。因此,国际传播知识生产首先要坚持本土化知识生产创新,同时对外来理论知识保持兼收并蓄、海纳百川的开放心态,而且更重要的是坚持以我为主,深入挖掘中华文明、中国模式、中国价值、中国精神,建构既具有中国特色又具有世界普遍意义的国际传播理论体系,实现中国国际传播理论的本土创新,为全人类的传播作出中国的贡献。

当前,伴随着中国国际传播蓬勃发展的国际传播实践,中国故事、中国梦、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本土化国际传播理念和思想不断产生。中国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理念为世界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力量。中国国际传播研究从最初的主要借鉴西方传播学理论发展到建构中国特色的国际传播理论和话语体系的阶段。

三、“万物皆媒”:实践范畴与知识生产的“边界作业”

张毓强:从系统性知识生产视角看,全球范围内国际传播的研究似乎远远未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其原因可能是多元的:一是现代性国际传播起源于大众传播时代,其对时空范畴的突破是核心要义,学术内容的生产更多弥合在国际政治、外交学、跨文化交际、国际文化贸易等多种范畴内,知识来源的广泛性使得这种核心要义边缘不够清晰;二是“国”这一概念的核心意义和重要性,一直是影响国际传播知识生产的重要因素,国家与国家的不同维度极其多元,但是政治性交往仍然是核心地位。在一定意义上,国家与国家之间有多少联系形态,国际传播就可能产生多少知识分支;三是西方现代性国际传播范式主要的问题意识源于美国全球交往实践需求,因而,也就可能造成其他国家的不适用,在改造的过程中也会遇到诸多不同的问题;四是当前大众传播范式势头减弱,新的信息传播技术环境下,万物皆媒,全球性链接虽然仍然受到诸多政治性要素的制约,但是其涉及到的形态和范畴更广泛、更多元、更复杂,包括卫星通信(太空)、网络通讯(基础设施与标准)、开源情报、社交机器人等不断出现的新话题使得国际传播的知识生产越来越呈现出“边界作业”的问题。

当代知识生产分工体系以权力机制意义上的现代性学科建设为表征,并在教育体系的建制意义上形成专门性的区域和门槛。无论是传播学中“十字路口”“绿洲”的隐喻,还是近年来所谓“跨学科研究”“交叉学科研究”“协同创新研究”越来越高的呼声,都意味着知识生产需要进行更为丰富和多元的“边界作业”。

刘俊:当前在提及和从事国际传播研究时,研究者常常苦于难以寻找理论支撑,也难以形成成熟和公认的理论体系,这很大程度上缘于国际传播研究的学科边界和范畴问题。

国际传播理论与国际传播实践一样,都不是一个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比如国际传播理论体系的建设,要先从打造适合中国国情和面朝本土的国际传播理论体系开始,而后将触角伸向区域国际传播理论体系的建设,经过漫长发展逐步建构出全球性公认的国际传播理论。而且由于中国的特殊国际地位,在国际传播理论建设的第一阶段——适合中国国情的理论建设时,就已经能开始构成对美国主导的偏执的国际传播理论体系的显性回击,这更是对全球国际传播理论的重要贡献。

李宇:国际传播研究要充分体现时代性、国家性、前瞻性以及实践性,为新时期中国国际传播的发展提供支撑,也为国际传播学科的发展提供内生动力。在学科建设方面,学科建设与边界作业集中在新闻传播、外语、国际政治、外交等几个领域,缺乏社会学、心理学、文化学、人类学、情报学、商学、法学等专业的交叉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国际传播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另外,由于中国国际传播起源于对外宣传,且与对内宣传一体两翼共生发展,国际传播研究自行限制了关于本体屬性认知以及研究框架,过于集中于国际传播的政治属性及相关主题框架,而客观上不了解或主观上忽视了关于国际传播市场属性及相关主题框架,以及国际传播的文化属性及相关主题框架、技术属性及相关主题框架。当前,国际传播研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需要在研究理念、理论、模式、路径和框架等方面进行全面革故鼎新,为国际传播大发展、大繁荣提供强有力的学理支撑。

相德宝:以互联网为主体的现代信息传播技术突破传统的中心与边缘社会关系和权力结构,以人类传播现象关注为核心研究对象的传播学学科地位在互联网浪潮中从边缘走向中心。因此,作为传播学的重要分支的国际传播研究迫切需要“边界作业”。传播技术引发的革命重塑当下国际传播生态环境,改变全球社会节点关系,导致权力关系发生迁移,传统大众传播时代的国际传播主体、界限、时空正在被消解和打破,因此国际传播的边界与范畴呈现更加开放、无所不包的特点。因此,国际传播研究迫切需要打破边界,通过与不同学科的交叉重新确立国际传播的中心,实现国际传播研究的突破。

姬德强:“边界作业”是一个很好的阐释视角,它在突破传统领域界限和学术规训的同时也释放了探索新知的能量。很显然,“万物皆媒”是一个隐喻,是对全球范围内实现连接力空前提升的媒介化过程的描绘,而且在很大程度上符合当下的国际传播新现实。在这个基础上,当前中国国际传播的实践范畴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理解:第一,全时全域,尤其表现在数字化、网络化和平台化的虚拟空间中,这个空间正在被自动化程度不断提升的数字平台这一套技术、市场和文化架构所主导;第二,全球数字鸿沟依然存在,而且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呈现出日渐扩大趋势,因此应同时关注面对数字贫困国家、地区和人群的线下传播,以及以传统媒体为代表的建制化传播实践,真正做到线上线下相结合,打造立体的大外宣格局。基于此,国际传播研究也应相应地做到:既主动拥抱深度媒介化乃至智能化时代的到来,并用技术、市场与文化思维重构自身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也坚守对传统媒介渠道和传播方式及其作用的挖掘,不断回归传播的人与社会的核心维度,而不是受到单一的技术进化、技术决定和技术替代逻辑的影响。

纪莉:在万物皆媒环境中要警惕研究对象泛化而带来的失焦问题。中国国际传播面对的现实环境是全球化商业媒介的规模垄断与少数霸权国家主导的国际信息传播秩序合力对中国国际传播实践的阻碍与阻断。我们不能无视现实环境盲目探索国际传播实践。基于传媒制度与信息通信技术发展的类型化研究,明确国际传播的学科边界因此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四、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探索和实践研究:新探索与持续努力

张毓强:知识生产与完善一定是一个过程。它有几个基本条件:一是实践的连续性与稳定性,也就是说经验性材料的供给不会出现严重的断裂;二是实践问题的不断涌现给出的丰富而多元的动力;三是知识生产领域包容而开放的多领域智慧贡献。近期,由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策划,外文出版社、朝华出版社联合出版的“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研究”丛书(第一辑)推出首批书目,所选书目梳理并研究了当前较为突出的实践问题,并试图在知识生产和理论生产上有所贡献。

姬德强:这套丛书的推出在很大程度上回答了百年变局与世纪疫情交织下中国国际传播的学术探索和实践方向问题,是一套充分结合理论、政策与实践的重磅出版物,将在中国国际传播的学术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除此之外,丛书的推出也填补了系统化整理和提炼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实践的理论空白,是对党的十八大以来国际传播创新实践的学术回应。从已经出版的著作来看,丛书聚焦于话语创新、学者对话、媒体实践等多个方面,主题清晰,体裁多样,充满实践的经验和学术的思辨,兼具学术性和易读性。丛书作者集聚了当前中国国际传播研究学术队伍中的活跃者,搭建了中国国际传播研究的知识生产平台。未来,丛书一方面可以容纳更多学术专著,就中国国际传播的专门领域做深入研究,也有利于推出原创性成果;另一方面可以通过翻译和访谈等方式,吸纳国外学者专家乃至受众的观点,从而实现研究视角的内外结合和相互融通,进而以中国为案例和方法反哺全球范围内的国际传播研究。

刘俊:这套丛书的出版,是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探索和实践研究的重要成果。丛书至少有三个特点:一是研究的集大成之作。丛书以及几乎每本著作都汇集了近年来我国在国际传播领域较为活跃的学者们的最新研究,荟萃属性明显;二是研究的前沿性。丛书中无论是整本著作还是不少著作中收录的具体文章,大多是“文章合为时而著”,大多针对当前我们在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并进行了有效的探索,甚至尝试给出明确答案;三是研究的成体系。丛书中的多本著作,虽然不少是论文集萃,但却能够明显感到编者在有意识地尝试让这些原本略有些零散的研究,合并收拢,以体系贯之,并且这种努力卓有成效,也将对未来相关研究的开展提供一定的示范。

相德宝:这套丛书一方面聚焦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为新时代国际传播理论与实践开展了前沿探索。丛书紧紧围绕习近平总书记“5·31”重要讲话精神,扎根于新时代各战线开展国际传播的创新探索和丰富实践,致力于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理论的建构,体现了研究的前沿性和问题的战略性。另一方面,该丛书凸显了中国主体,致力于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理论的建构。聚焦“全球中国”,强调“回到中国”,立足五千年中华文明,阐释中国的发展观、文明观、安全观、人权观、生态观、国际秩序观和全球治理观,为国际传播贡献了中国智慧。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实践问题与本土化理论创新研究”(项目编号: 19AXW005)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张毓强系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国家传播创新研究中心研究员

「注释」

①刘俊:《想象式、常识化、描述性与数据缺失:谈当前国际传播研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视听理论与实践》2022年第2期,第18-22页。

责编:吴奇志

猜你喜欢

国际传播
论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国际传播的必然性
论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国际传播的必然性
国际传播视阈下的外宣翻译特点探析
与西媒“错位竞争”,合力发出影响国际舆论“最强音”
世界新格局下中国武术国际传播方略研究
新时期长征精神国际传播要素分析
全球化与国际传播:媒体与公民的世界性互动
促进汉语国际传播的十项策略
我国电视纪录片国际传播的路径
新媒体语境下新华网国际传播问题与对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