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大学生应对信息疫情传播与媒介素养养成的示范性模型研究
2022-05-30张莉谢弘苑张岚
张莉 谢弘苑 张岚
【摘要】本文以藏族大学生为研究样本,根据学者罗曼·雅各布森提出传播符指过程中的六大因素:发话者、语境、信息、受话者、接触、代码,研究信息疫情在网络交互场域下侧重于传播六因素的不同型构路径,并根据媒介素养各路径组合作用形成的覆盖全域的对抗信息疫情传播关系模式,从实践层面使藏族大学生形成一套闭合的信息疫情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模式。
【关键词】藏族大学生;信息疫情传播;媒介素养
一、藏族大学生应对信息疫情传播的特殊性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受历史演变、文化和社会变迁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不同民族的大学生应对信息疫情传播时所养成的媒介素养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特殊性。在藏区,受寺院传统藏传佛教“善果轮回”教育的影响,對涉及健康的信息疫情容易轻信;受藏民族家庭亲血缘教育的影响,信息疫情多在熟人圈传播;受大众传媒信息疫情易传播的逻辑影响,藏族大学生主动关注信息疫情,与同学进行信息疫情交流;而对于特别看重学校教育的藏族大学生来说,学校意味着权威,学校作为信息发送者发声时,则能更多地从源头杜绝信息疫情,促进藏族大学媒介素养的形成。
“信息疫情”之所以与“病毒疫情”在中国公众认知中均被习惯性隐喻为“战役”,因为其具有极致对抗属性,即只有“胜利”这一种公众期盼的阐释维度。如今开放性的网络媒介环境,使得当代藏族大学生在网络疫情战场空间多样化、媒介的集成化、信息高裂变化、受众价值观多元化背景下,对抗信息疫情,形成良好的媒介素养显得尤为迫切。
二、信息疫情传播的倾向性
一个完整的传播环节是由发话者、语境、信息、受话者、接触、代码组成。罗曼·雅各布森的语言交际理论及模式在1958年的一次演讲中,雅各布森发表了著名文章《结束语:语言学与诗学》,提出了符号学研究历史上的一个经典,进一步论述了日常语言的六种因素及其表现出的六种相应功能:说话者、受话者、语境、信息、接触和代码及其对应的表达功能、意动功能、指涉功能、诗的功能、交流功能、元语言功能。具体为:语境(指涉功能)、信息(诗性功能)、发话者(表情功能)、受话者(意动功能)、接触(交际功能)、代码(元语言功能,解释功能)。赵毅衡先生将该理论进行了进一步探讨,并在《符号学》专著中完善了雅各布森的六符指理论,指出符号表意过程六因素之中,某种因素成为主导,能使媒介文本获得某种品质。
在六符指理论中,文化传播过程可以被看作是一个符指过程,涉及到赵毅衡先生所指出的传播学领域的六个因素:发送者、能指、所指、中介、符码和接受者。在符号传递的过程中,符指过程中的六个因素地位不是平等的,会出现某种倾向。
在信息疫情的传播过程中,当信息的传播过程侧重于发送者时,符号文本就会出现强烈的主观情绪性倾向。例如当时网络上谣传的“病毒是外国人来到世界警察运动会时,蓄意传播策划”的视频,传播者对视频的处理加工充盈着个人的情绪倾向,将事实本身的讨论引导到国家、种族的层面,使藏族大学生对疫情新闻的把握被个人情绪带偏,引起恐慌。
侧重于接收者:当信息的传播表意过程侧重于发送者时,其符号表意着眼于影响接收者行动,符号文本就会出现强烈的意动性。例如,2020年新冠病毒爆发之初,在网络上流传的抗病毒颗粒、抗生素、漱口水、大蒜、涂抹芝麻油等可以预防及治疗新型冠状病毒的谣言,让很多藏族大学生直接参与抢购相关产品的行动中。
侧重于媒介:当符号表意侧重于媒介时,符号出现了较强的“交际性”,这种话语的目的似乎是纯粹为了保持交流畅通,或者说是保持接触。疫情期间,2020年2月3日,很多藏族大学生的微信朋友圈被这样一条信息刷屏,“成都市视频会议刚结束,今晚开始不能回成都,已上高速的立马下高速返回,成都高速口都已封闭,已返成都高速口的都劝返,不准下高速,请朋友们互相转告。”事后采访部分藏族网友,大家表示第一时间选择刷屏该条信息,而不是求证信息,是看到大家都在转发,为了保持一种“一致的队形”,实现一种朋友圈在场的状态。
侧重于符码:侧重于符码的话语符号有强烈的“元语言倾向”,即符号信息提供线索应当如何解释自身。网络传言美国药研发的瑞德西韦,对新冠病毒有“抑制”作用,“钟南山院士在机场迎接吉利德公司老总”。对此,钟南山院士团队通过总台独家辟谣:与钟南山在机场洽谈的是美国哥大传染病学教授W.Ian Lipkin,并非吉利德公司老总。此外,瑞德西韦的疗效仍待观察。
侧重于信息本身:当符号表意侧重于信息本身,就出现了“诗性”,即符号把解释者的注意力引向符号文本本身,文本本身的品质成为主导。疫情期间,根据新冠的病毒属性,网络上部分谣言将“高温杀菌的原理”嫁接而来,形成了电吹风烫熨口罩杀毒、75%的消毒酒精+风油精雾化可杀死体内病毒、出门晒太阳能杀死新型冠状病毒等谣言。
侧重于对象:当符号侧重于表意对象,直指符号对象的实用性。在疫情期间,大多数信息疫情传播过程中,均是因为对信息的对象性认知不明晰造成的,例如宠物会传播新冠病毒等信息疫情,一度造成宠物喂养者的恐慌。
三、藏族大学生应对信息疫情传播与媒介素养养成的路径
将该理论运用到藏族大学生媒介素养养成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建中,可以发现从发话者、语境、信息、受话者、接触、代码六个不同的侧重维度出发,可以构建出不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路径,而六条路径叠加起来,就呈现了当今促进藏族大学生应对信息疫情传播与媒介素养养成研究。
1.侧重于发送者
当时网络上谣传充盈着个人的情绪倾向的信息疫情,将事实本身的讨论引导到极端个人情绪的层面,引起恐慌。而承载“举国同心”的信息与个人情绪信息形成对冲,充满正能量的爱国情怀可以让极端个人情绪得到及时纠正,获得正向的发展。这类侧重于发送者的信息情感色彩鲜明,藏族大学生对这类信息疫情的辨识受益于信息发送者的权威性,因此,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各个权威官方媒体联合形成的报道矩阵来实现。例如面对疫情,所有的藏区政务网络平台均有发声,对每日疫情进行详细通报。西藏日报、青海日报等官方媒体推出了“全民动员、同心战‘役”系列报道,形成了强大的报道矩阵,对“举国同心”的“抗疫精神”作了强劲宣传。
民族类高校各个部门在侧重于发送者的信息传播中,也可以借鉴该路径,形成合力,提升藏族大学生的媒介素养。例如教务处按照“德育首位、智育本位”育人要求开展网络教学;学生处及团委按照“德育首位、健康第一、健全人格”开展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培养藏族大学生网络媒介素养。
2.侧重于接收者
当信息的传播表意过程侧重于发送者时,其符号表意着眼于影响接收者行动,此时承载“舍生忘死”抗疫精神的信息与驱动接收者行动的信息疫情形成对冲,让信息接收者的行动不在错误的信息维度,而是用直接的行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投入到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
藏民族一直有重视寺院、家庭教育的传统,僧人与长辈的教导对藏族大学生的行为最有行为驱动力,这也印证了藏族大学生信息疫情多在熟人圈发生与爆发的原因。寺院、家庭在传统文化教育上具备优势,如今的藏族大学生则出生在网络时代,熟识网络新媒体的运行逻辑,因此,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清晰僧人、长辈的规训边界来实现。例如在寺院传播传统宗教价值观,长辈传承孝道的基础上,对网络新媒体的辨赏能力更多让权于藏族大学生,使作为网络原住民的藏族大学生学会运用网络逻辑形成对信息疫情的独立甄别与判断,以此形成藏族大学生自我意动的媒介素养养成路径。
高校在培养藏族大学生媒介素养过程中,应充分调动藏族大学生的积极性、主动性,采取各种措施,引导藏族大学生养成自律自觉意识,发挥主体作用。借助学生干部、学生社团、学生会等学生组织的力量,开展包括通过网络热点事件的亲身体验与评论,加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直观感受,尤其注重发挥朋辈、同伴、同学的作用,让藏族学生带动藏族学生,逐渐扩大影响范围。
3.侧重于媒介
疫情期间,为了保持性接触而传播的疫情信息数量巨大,这类信息有个共同特点,即时的煽动性强,但是很快会被辟谣。而像“之曰无衣与子同裳”这类高质量的正向信息却比较少。四川高校大学生往往是对信息接触性功能的渴望,而助长这类信息疫情。将体现“命运与共”的高质量正向文化信息进行充分挖掘,能使这类信息疫情得出及时纠正。
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藏族大学生提升对疫情信息的接触度实现。例如有一类求助型的信息疫情,藏族大学生频繁接触后,开始有了更强的辨别能力,他们会核实信息内容、对信息提供者进行背景检索,分享对这类信息疫情的判断与应对,通过交流,逐渐形成对这类信息疫情更高的媒介素养。
四川高校可以通过在网络上发起“抗疫精神”的宣传宣讲、疫情防控知识竞赛、体育活动、“抗疫”志愿服务等实践活动,给学生提供保持接触的网络平台,让学生能有高频率的实践互动机会,以此培养藏族大学生媒介素养。
4.侧重于符码
这类信息疫情亟待权威人士第一时间出面辟谣,而奋战在抗战一线的各行各业都秉承一致的“生命至上”的基本理念,因此这些各行各业的权威发声能让信息接收者在第一时间信服。
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意见领袖的二级传播实现。例如索达吉堪布、丹增嘉措仁波切、更却桑周仁波切、喇荣尼科上师等意见领袖在个人微博和微信上对藏区信息疫情进行辟谣,5分钟内转发的微信达8762条,藏族大学生将其变成音乐,一小时内微信转发量达20749条。
民族高校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学校的特色网络资源,以服务学生为主线,及时关注和解答藏族大学生中的热点和难点问题,从而带动网络思政教育模式的革新。在信息疫情时,形成广泛的舆论优势,促进藏族大学生媒介素养提升。另一方面,民族高校要充分调动学校、藏族家庭、社会积极性,形成“生命至上”的共振理念。
5.侧重于信息本身
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大力宣传典型、报道典型、总结典型、提炼“抗疫”精神来实现。当“抗疫”先进典型对冲各种对仗整齐的信息疫情时,每一个先进典型人物作为其行业代表,也是体现一种先进典型的符号价值。通过表彰典型,报道典型,网友们深度参入,不仅被先进典型的先进事迹触动,还为一个个先进典型事迹所承载的“抗疫精神”感动。一个个先进典型事迹是鲜活的,而事迹所承载的“抗疫精神”是抽象的,但从事迹抽象到精神层面的传播,这种传播的“诗性”就体现出来了。
民族高校大学生逐步深化“抗疫精神”后,吸收内化为自然需要,内心形成坚定信念,才能牢固树立正确观念,在面对信息疫情时,能坚决执行由内在价值观所引出的行動决定,以此形成正向的媒介素养。
6.侧重于对象
当符号侧重于表意对象,直指符号对象的实用性。在疫情期间,大多数信息疫情传播过程中,均是因为对信息的对象性认知不明晰造成的。
这类信息疫情的应对及媒介素养养成路径主要通过信息疫情对应的各行业的科学权威来实现。就是采取“崇尚科学”这个直指表意对象的“抗疫精神”。科学的代言者就是各行各业的权威意见,因此,应对侧重于传播对象的信息疫情,最直接的就是各行各业专家权威的第一时间发声与第一时间传播。
对于藏族大学生来说,学校教育与寺院教育、家庭教育同等重要,面对信息疫情时,藏族大学生更期望学校的权威发声与引领,因此民族高校面对信息疫情及时、高效的发声极为重要,以此逐渐促进藏族大学生媒介素养养成。
结语
如今藏族大学生生活在常态化抗击疫情环境中,不同侧重的信息疫情传播需要不同的应对策略。在此次伟大“抗疫”战争中提炼出的伟大“抗疫精神”在传播过程中也有不同侧重。将传播六符指与“抗疫精神”的几个层面进行充分挖掘,一方面与不同侧重的信息疫情形成有效对冲,是应对信息疫情的有效方式;另一方面也通过对冲的叠加与次数积累,潜移默化地促进藏族大学生形成良好的媒介素养。
责任编辑 龙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