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妹妹》中女主人公的戏剧人生

胡小明 孙荣娣

内容摘要：20世纪初的美国，人人怀揣美国梦。本文从自然主义决定论的视角分析了在资本主义飞速发展时期，人们对物质消费的渴忘已经影响到了意识形态。《嘉莉妹妹》讲述了一个农村姑娘到芝加哥来寻找幸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逐步走上堕落的故事。环境对于人的成长存在着重大影响，在当前飞速发展的中国社会里，我们身边也有好多像女主人公这样的人。女性应该学会自尊，自爱，自立。只有用自己双手创造的财富才是最有意义的。

关键词：决定论 《嘉莉妹妹》 女性角色

德莱赛是美国著名的作家，生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自然主義文学的代表。《嘉莉妹妹》是其第一部小说，在美国文学史上有很大的影响力。小说讲述一名无知的乡村少女嘉莉来大城市寻找幸福，通过做情人最后成为一个知名演员的故事。德莱赛在小说中深刻描述了遗传、环境和社会文化对主人公的影响。从本质来讲，人类命运的许多悲剧是由人性的弱点造成的。不过文中也暗示着人是有自主选择权利和理智的。所以人类可以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随波逐流或者是向命运勇敢的反抗。本文从环境决定论，生物决定论和文化决定论三个方面描述了主人公戏剧的一生。

第一次女性解放浪潮之后，“两性平等”的观念逐渐开始深入人心。男女在智力和人际上是没有区别的。女性不在只是男性的附属品，照顾男人，劝慰男人，照顾孩子，使男人的生活甜蜜而愉快。女性在社会中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美貌赢得自己的位置，甚至做的更高，走的更远。她们反对政治特权，甚至要求平等的政治权利。本文从自然主义决定论的视角，结合19世纪末女性解放运动，深刻剖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如何从一无所有到家缠万贯，从依附男性生活到成为被社会名流追捧的大明星。

《嘉莉妹妹》讲述了一个农村姑娘来芝加哥探亲，在火车上结识了推销员杜洛埃。她不堪工厂艰难的生活，与杜洛埃同居。后来结识了酒店经理赫斯渥。他迷恋嘉莉的美貌，盗用公款跟她逃到纽约。嘉莉因偶然的机会登台演出，慢慢的获得了成功。而赫斯渥却逐步穷困潦倒。两人最终分手。

一.理论背景

自然主义文学的本质是决定论。最初起源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悲观决定论。人无法摆脱遗传和环境因素的控制，所以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在社会的大森林中任由命运摆布。Richard W. Malott（1993）在他的论文the Disgrace of Biological Determinism中提到，生物决定论在人们行为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包括种族，性别和生来的心理状态[1]。Jack London（1903）在《野性的呼唤》中指出，除了生物决定论，人们还会受到环境的影响，提出了环境决定论[2]。Stephen Crane（1982）提出了文化决定论。每个个体都是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一员，往往会有着英雄主义的幻想，或是被社会的文化大潮所席卷[3]。德莱赛作为美国自然主义倡导者，吸收了前人关于决定论的思想，在小说当中描述了受社会环境制约的许多人物角色。他们的命运是由环境和遗传因素注定了的。在中国，刘军（2009）在Determinism Analysis in Naturalism Literature中指出自然环境是人类生产活动决定因素。自然环境对社会结构产生深刻的影响。人类社会和环境息息相关，从古巴比伦文明到两河文明，再到中国文明，人类再不断的适应和进化。这些文明是地域文化的基础，地理空间会影响到人们的居住地点，生活习惯[4]。贺汉魂（2001）在《人性观和行为决定论》中指出虽然人们的原生家庭和地域会影响到其生活状态，但人是有主观意识的，他们可以运用主观思想支配自己的行为[5]。嘉莉妹妹正是这样顺利爬上上层社会的。自然主义源于现实，在创作中更讽刺，更客观[6]。

二.环境在嘉莉妹妹成长中的作用

1.居住条件

环境决定论是人们对人地关系的一种理论认识。认为人类的身心特征、民族特性、社会组织、文化发展等人文现象受自然环境，特别是气候条件支配的观点，是人地关系论的一种理论。环境决定论的最大优势是为人们从自然环境角度理解其对人类的极大制约影响。

嘉莉是一个出身贫寒家庭的农村女孩，她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农场里干活，没有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也没上层阶级人们的骄傲和霸道。她不满于农场枯燥的生活。她热情洋溢，渴望自由和多彩的生活方式。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成长中求快乐。因此，她去了芝加哥拥抱理想的生活。大城市里，那些富丽堂皇的剧院，那些奢侈的酒店和餐馆和那些漂亮的衣服，无疑让嘉莉心动不已，她想和那些贵妇们去交流交流，她渴望融入其中。嘉莉渴望找到通向新世界的入口。来到了理想中的城市以后，她无法拒绝接踵而至的诱惑，追求快乐的欲望对于她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她火热的内心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她想象着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闲散的喝着下午茶，吃着甜品。然而现实却是她在一家工厂里做女工。每日繁重的工作，单调有无聊。两点一线的工作，微薄的薪水，破旧的住宿条件、褶皱的工作服，和嘴里随时冒着脏话的大叔，让她对这种生活充满了愤怒。她失望，甚至绝望，后来还丢掉了工作。为了生存，他先后成为了杜洛埃和酒店经理赫斯渥的情人。为了过上安逸的生活。

后来随着赫斯渥来到纽约以后，嘉莉看到了奢靡繁华的都市生活。这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城市，又是一个残酷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竞争，攀比和名誉。一切以金钱为基础。文中提到，“The attention of the inhabitants was not so distracted by local celebrities in the dramatic， artistic， social and religious fields as to shut the well-positioned man from view[7].”（Theodore Dreiser，1991：25）。在这激烈的竞争环境中，赫斯渥因为没有朋友，没有社会基础，迅速被残酷的现实所击倒。在这快节奏的社会环境中，他和嘉莉很快应付不来眼前的各种问题。钱也很快花完了。没有钱，他们无法支付房租，就更别提参加名流的舞会了。嘉莉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2.社会环境

左拉指出，人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所以社会环境在一个人一生的命运中会扮演重要的角色。也就是说社会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价值观，从而驱使人们去追求他们眼中的成功。文中提到：Carrie observes carefully： the swollen purse， the shiny tan shoes and the smart suit[7]. 嘉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整齐的男士，皮鞋锃亮，身上还揣着圆鼓鼓的钱包。她认为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个生活在大城市里，风度翩翩，有教养的男人。相反，嘉莉当时穿着陈旧，老套，鞋子也是穿坏的状态。为了摆脱工厂里繁杂的工作，带上自己喜欢的帽子，她先后成为两个绅士的情妇。去了纽约之后，她有了新的品味。为了适应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她节省开支，只买生活必需品，剩下的钱买鞋和漂亮的新衣服，因为穿着体面是跻身上层社会的必要因素。此外，在纽约，邻居们都很势力，当他们起初能维持生活的时候，彼此相处都很好。但是当赫斯渥破产了时候，他们没有了朋友。嘉莉为了维持生计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彻底变成了伶牙俐齿的交际花。为了适应新的社会环境，玛丽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和生活状态。

三.遗传因素在嘉莉妹妹成长中的作用

1.天赋与缺陷

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特点与性格，父母给予，不可改变。是天赋还是缺陷，成功还是失败，主要看人们后天是如何利用的。

嘉莉从小相貌出众，这让她很有自信，有了去大城市闯荡的想法。杜洛埃被她的相貌所吸引，为她买漂亮的衣服和舒适的公寓;赫斯渥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家庭和社会地位和遗产，甚至挪用公款带她私奔到纽约生活。除了美貌，嘉莉还有很高的情商，她一登台便可以收放自如，用她神奇的魔力抓住观众。所以在纽约得到演出的机会后，她一夜爆红。文中写到：“All the attention are riveted on Carrie， whose innate strong imagination power helps her to bring down the house during her debut and proves the fact that she is a born actress[7].”（Theodore Dreiser，1991：37）。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嘉莉的身上，她内在的强大魔力使得全剧场所有观众都为她的表演着迷，这一切证明，她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19世纪末20世纪初，女性意识觉醒，要求忽略两性的差别，提议女性自尊自省自觉自理自爱，要求男性辅助女性摆脱压制和蒙昧，走向等位同格。嘉莉生活在20世纪初的美国，女性觉醒意识很强，从家乡来到芝加哥，又一路到纽约，嘉莉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赫斯渥破产以后，她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寄生于男性的世界里，她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出众的外貌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只要给她一个舞台，女性的光芒和魅力就会立马展现出来。她迫不及待的甩掉了赫斯渥这个穷困潦倒的拖油瓶。在变革的美国社会中，先进的思想武装着人们的头脑，男性也渐渐接受女性的强大和担当，这也是嘉莉能够一夜成名的重要因素。

2.贪图享受，欲望不止

德莱塞小说中一个重要特色就是不可战胜的欲望。复杂的环境使人们有更多邪恶的欲望。从最基本的心理需求到食物到安全感到爱情，一个个已经满足了欲望又会由下一个新得欲望代替。

随着时间的推移，嘉莉的欲望在不断的膨胀。离开了小城镇，看到了投奔亲戚的明亮的公寓和车水马龙。在内心欲望的驱使下，她渴望漂亮的衣服，独立的公寓和甜美的爱情。杜洛埃让她过上了工厂工人们羡慕的生活。相比过去，嘉莉的情况好转不少，然而她并不满足，除了美，她還需要更多的金钱和名誉。来到纽约之后，面对来之不易的贵族的邀请，她不顾可怜的赫斯渥，想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然而一个目标的实现很快被下个目标所淹没，嘉莉想要的越来越多。

四.美国文化在嘉莉妹妹成长中的作用

Cultural determinism is the belief that culture determines who we are at emotional and behavioral levels[3].文化承载了一个民族的风格，我们人类可以通过思想的力量，社会责任和其他的教育信息而创造自己的一片天地。美国梦盛行起来以后，生活中许多年轻人都在努力追求它，却又陷入其中，为了达到一个目标，人们会尝试不同的形式去追求。一旦实现了，就能获得尊重和重视。然而一些光有目标没有社会经济支持的盲目追求者，患得患失，最终会化为幻想。

“美国梦”先在经济发达的工业化城市流行起来。芝加哥吸引了许多冒险者。嘉莉不例外。她相信在“美国梦”的背景下，通过自己的努力，她能过上物质极大丰富，精神不空虚的五彩生活。她美丽而无知，不曾想着这美好的梦背后所暗含的谎言，罪恶与虚伪。当她第一次被工厂解雇之后，她的梦第一次破灭了。经历了许多困难过后，她无助却又充满了希望，因为社会主流文化已经深入人心。她坚信风雨过后一定会看见彩虹。来到纽约偶然成了一名普通演员之后，她坚信有一天她能成为大名人。她甚至离开爱人，因为她将其视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当她真的挤进社会名流之中，优雅坐在椅子上，抽着香烟，她发现内心是空虚的，她再次感到无聊和孤独。

本文选取了德莱塞的成名作《嘉莉妹妹》，分别从环境决定论、生物决定论，和文化决定论三个方面对嘉莉的女性角色进行了分析。嘉莉天生美貌，生而胆小犹豫，却内心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美国梦”。在女性意识迅速觉醒的美国，嘉莉更是不断成长，思想不断成熟，她通过两个男人而让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可是后来赫斯渥落败了以后，嘉莉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了大明星。经济状况有了极大的改观后，内心却孤独空虚起来。在中国大都市，嘉莉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女性。她们怀揣着梦想来到大城市，却渐渐迷失在了灯红酒绿的闹市中。作为新时代女性，面对着我们无法改变的现实，我们应该学会自尊，自重，自强。始终保持乐观的态度和向上的信念。命运把握在我们的手中！

参考文献

[1]Richard， Lingeman. Theodore Dreiser： An American Journey [M]. New York： John Wiley &Sons，Inc.1993.

[2]Jack，London.The Call of the Wild [M].Beijing：Qing Hua university  Press，1903：25，37.

[3]Stephen Crane. A Critical Biography （English Edition）[M]. Hill and Wang  Press，1982：154.

[4]刘军，贺宏扬.20世纪初自然主义思潮在中国的传播[J].现代语文（文学研究版），2009（07）：81-83.

[5]贺汉魂，刘信森.人性观与行为决定论[J].长沙大学学报，2001（01）：31-34.

[6]张媛.从《嘉莉妹妹》看德莱塞的美国自然主义[J].镇江高专学报，2004（02）：35-37.

[7]Dreiser，Theodore. Sister Carrie [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 25，37，301.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度河北省高等学校英语教育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党史教育融入大学英语读写课程的研究与实践”（编号：2021YYJG079）;2020年度国家产学研第一批项目“同步异步混合教学指导下培养应用型外语人才智能写作的应用与研究”（编号：202002237012）。

说明：杨永凤参与本文撰写，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学院。

（作者单位：沧州交通学院;河北东方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