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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困境”到“内生聚合”: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

2022-04-25陈文烈周明顺

广西民族研究 2022年1期
关键词:经济高质量发展经济转型民族地区

陈文烈 周明顺

【摘 要】迫切需要从中国特色发展经济学的理论层面回答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为什么”“是什么”以及“如何实现”三个层次的理论问题,本文基于民族地区现代化进程中的结构困境,剖析、梳理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存在的瓶颈与制约,在内生聚合理论的框架内,对民族地区发展模式的特殊性与国家战略之间的回应关系进行了分析。本文提出:一是科学构建基于“结构困境”“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两山理论”的理论框架;二是基于民族地区生态优势与价值夯实对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三是明确民族地区新发展阶段的国土空间发展定位、新发展理念的根本遵循与行动方案,服务与融入新发展格局的现代化路径。

【关键词】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两山理论;经济转型

【作 者】陈文烈,青海民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区域财政博士后;周明顺,青海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青海西宁,810007。

【中图分类号】F12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22)01-0155-0012

一、引 言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进一步把高质量发展作为“十四五”时期的经济发展目标和发展的根本指向。本文以2021年10月7日为查询时间,检索范围为学术期刊,来源类别选择CSSCI、北大核心和CSCD来源期刊进行检索:以“经济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在知网查询文献篇数,有1819篇查询结果;以“经济高质量发展”为关键词,有879篇查询结果;以“经济高质量发展”为篇名,有692篇查询结果;而“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只有作为主题查询时有3篇查询结果,分别从三个不同的视角对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做出研究:一是经济高质量发展在民族地区的内涵深化,认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生态资源与创新驱动对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1]二是对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结果的测度,研究结果发现民族地区经济增长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具有相同的发展趋势,并且省会城市有更高的协同度;[2]三是从绿色发展角度探讨经济高质量发展效率,向高质量转型过程中面临稳定数量增长与实现绿色效益之间的内在矛盾。[3]

学术界从以上三个不同的角度对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了有益探索,但综观现有研究,一个关键问题是多数文献忽略了民族地区作为经济单元的基础条件,将以全国为研究范围内的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内涵和政策体系,照搬到民族地区是不可取的。而是应该通过识别经济社会发展中突出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来界定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4]尽管在高速增长阶段,中国经济发展存在“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突出问题。[5]本文认为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内涵是:发展的条件是建立在新发展阶段的高质量基础上;发展的结果强调的是贯彻新发展理念下经济、社会和生态的综合效益;发展的模式要以融入新发展格局为目的,通过创新驱动使得经济发展方式和经济结构实现转型升级。因而,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要从发展条件、发展结果与发展模式三个方面综合研究,迫切需要从中国特色发展经济学的理论层面回答的“为什么民族地区要转向经济高质量发展”“什么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以及“如何实现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三个层次的理论问题。

二、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结构化难题

改革开放以来,快速现代化模式推动中的民族地区在产业培育、经济增长、社会全面发展、基础设施建设诸多方面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巨大成就,在传统产业领域的发展基础积累、固定资产投资、产业发展特色等优势比较明显。但在生态文明战略下,民族地区脆弱的生态环境对传统产业的支撑能力及发展空间,资本、市场、人才、技术等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支撑,对现有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推动能力式微。民族地区这种固化且严重传统产业锁定的经济发展环境和发展能力的模式化锁定共同构成了当下经济发展的“结构困境”。因此,就意味着民族地区要由数量增长转变为重视质量增长,通过质量提升促进数量的有效增长,如此才能形成“内生聚合”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故,在“十四五”时期需要从中国特色发展经济学理论层面回答“为什么民族地区要转向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个命题。

(一)民族地區经济发展环境的边缘化锁定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现代化潮流中形成东部地区快速发展的同时,与民族地区落后、缓慢的发展状况形成鲜明对比,原因就在于民族地区长期处于被制造的边缘化中而形成难以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环境。边缘化原意是被主流所排斥,在这里是指民族地区在经济现代化进程中,由于民族地区存在的特殊性,缺乏对国家战略的回应能力,因而在国家采取一系列政策努力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民族地区的现代化进程似乎仍与主流经济格格不入。

1.从要素流动上看,民族地区的生产要素由于极化效应而单向度流向东部地区,从而导致经济发展所需的生产要素长期供应不足

在改革开放初期,东部地区由于优越的经济发展初始条件和东部率先崛起战略引领下,形成以东部地区快速发展,民族地区跟随发展的局面,但是由于极化效应的存在,民族地区的生产要素单向度向东部地区流动。时至今日,东部地区的扩散效应明显,工业部门向外转移,但是由于中部地区和东北部的全要素生产率要高于民族地区,因而拦截了工业部门的继续向西转移。如此,民族地区的生产要素依然处于流出状态,自身的工业发展所需的生产要素难以凝聚。这种不平衡不充分的经济发展问题正表明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不高,对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解决就是要提高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质量。

2.从经济循环上看,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发展方式导致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资源以倒虹吸的方式,被动流向东部地区出口导向型工业部门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在科技上主动与中国“脱钩”,垄断价值链高端,并对中国制成品制造业大肆并购,由此导致中国产业“低端过剩,高端失守”的发展局面。[6]而这,又进一步压缩了以资源优势参与国内产业分工的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空间。“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出口导向型战略将西部地区的资金、劳动力以及资源倒虹吸到东部沿海的出口导向型产业,而贸易顺差带来的外汇储备在对国内进行投资时,为了将美元转换为相应的人民币,资本再一次向东部地区的出口导向型产业集中,由此导致东西部经济发展的差异,并对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

3.从比较优势上看,在西方经济学理论影响下,民族地区误把资源优势作为比较优势理论的起点,一直处于比较优势的尋找和建构阶段

自改革开放以来,民族地区无论是理论工作者还是地方政府,往往衔着西方经济学比较优势理论,却把资源禀赋作为工业化发展的起点,这恰好是无视西方经济学比较优势理论的根本核心。比较优势的根本核心是在两种产品的工业化生产过程中,A在X产品和Y产品中的生产中都有优势,B在X产品和Y产品中的生产中都没有优势,则在分工的理论指导下A生产X产品和Y产品中优势更高的一个,剩下的一个由B来生产。比较优势是指工业化中生产效率的差异,而民族地区以资源禀赋作为比较优势的起点,那这样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原罪。

4.从区位因素上看,民族地区自身内需不足而难以形成经济快速发展所需的市场规模,又地处内陆深处,远离东部地区的广阔市场

根据新结构经济学理论,落后经济体应按照禀赋结构,发展符合比较优势的产业,完成产业结构升级所需的资源积累。但是,长期的数量型追赶模式下,对资源的过度消耗已经改变了经济发展的初始条件和资源禀赋条件,民族地区以往的以资源禀赋作为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力的经济发展方式已经穷途末路。并且,民族地区长期依赖资源优势,以低端的、资源为主、要素输出型的发展方式参与国内产业价值链分工,在产业分工中被局限于产业链价值链低端的依附地位,一方面由于环境破坏而逐渐在失去“两山”的优势,另一方面又没有积累足够产业升级所需的资本、资源,反而使当地的发展方式固化,经济转型的沉没成本过高。

5.从交易成本上看,民族地区软硬基础设施投资,尤其在新基建的投资上远落后于东部地区,相比于东部地区企业有更高的交易成本

从新结构经济学角度来看,一个经济体在每个时点上的产业和技术结构内生于要素禀赋结构,而软硬基础设施要与产业和技术相适应,因此也内生于该时点的要素禀赋结构,政府要积极建设软硬基础设施来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以不断促进要素禀赋结构升级。[7]可见,基础设施对于经济发展有重要的推动作用。[8]213~216但民族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尚且难以满足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需要,例如,从兰州到西宁约244.7公里,最短的动车时间为2小时9分钟,相比与京津冀经济带中北京到天津的距离为125.3公里,仅仅需要30分钟,可见,由于常规列车在出行时耗和服务质量方面的劣势,无法高效地组织起区域间的商务、通勤等城市对流。

6.从生态环境上看,民族地区生态环境较为脆弱,生态承载能力低,难以承受过快速度与过大规模的工业化发展,生态保护责任大

民族地区大多位于生态环境脆弱地区,生态保护责任大,而民族地区承担的经济发展战略任务与其承担的现实价值和责任是典型的二元分割。尤其是习近平同志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碳达峰碳中和承诺以来,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不仅由于当地生态承载能力低而制约经济发展,而且要以碳达峰碳中和为战略目标进行产业设计。很多发达国家是人均GDP超过2万美元后实现碳达峰,但民族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尚且几千美元,对比来看民族地区仍处于“环境库兹涅兹曲线”1的左侧,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有增加碳排放的趋势。

(二)民族地区经济发展能力的模式化锁定

西部大开发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1999年到2019年,地区生产总值由63亿元增长到3051亿元,三次产业结构实现了由“一三二”到“三二一”的历史性转变。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的同时,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也日益凸显,尤其体现在经济发展能力上,以数量增长为主要特征的资源密集型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沉没成本累积,转型难度大,日益强化发展模式的固化。

1.“资源—增长动力”基于禀赋结构发展模式的转型缓慢

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性还体现在民族地区传统经济理论的失效。传统经济思想认为一个经济体想要实现增长,必须从技术、资本以及劳动力方面进行持续不断地投入,但由于“生产资料的极度稀缺”与“技术的极度稀缺”的存在,民族地区难以靠自身内生能力聚集经济发展所需的要素,传统经济思想反而成为解释民族地区发展落后最有力的解释。对外开放是我国的基本国策,高外贸依存度、“两头在外,大进大出”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方式的主要表现,[9]在这个前提下民族地区可以抽象地视为开放经济体,基于禀赋结构的比较优势理论认为欠发达地区应当发展符合自身比较优势的产业,这样的产业是最具有竞争力也是具有最大的投资回报,随着禀赋结构的变迁逐步向价值链高端攀升,由此来看,资源密集型与劳动密集型应当是民族地区当前经济发展最主要的增长引擎。新结构经济学开拓者林毅夫也经常讲,不是自己的产业非要去搞就不会搞成。看似很有道理,但不适合解释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在全国价值链模块化分工下,民族地区产业多以资源密集型以及加工制造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参与产业价值链分工,尽管经济获得持续快速地发展,但是基本都是以低端产能为主,同质化产品的激烈竞争不断压低民族地区企业的收益,同时这种按照比较优势所从事的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产业是几乎没有创新机会的,是低质量的经济活动。

2.“产业—创新发展”基于产业价值链赶超模式的机会丧失

若我们回顾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发展历程,不难发现经济活动的质量是一个经济体富裕或贫困的决定性因素,只有高端产业才是科技创新的载体。[10]而由于民族地区是一个开放的经济体,并且民族地区高端产业的竞争力很难与国际大型跨国公司进行竞争,也就失去了发展高端产业的可能性。由此可见,民族地区“低端锁定”风险高企,几乎不可能依靠遵循资源禀赋的低端产业顺着产业价值链向上攀升。新李斯特经济学就欠发达经济体如何实现经济追赶和赶超进行了深入研究,提出采用贸易保护的方式培育内需,扶持幼稚工业,防止来自发达经济体打压的经济发展方式虽然无法在民族地区实施,但这种方式在改革开放初期就曾有过类似的发展经历。在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各个地区行政单位以GDP为主要考核目标,以行政区划为界限的地方贸易保护主义盛行,民族地区与东部地区几乎有相似的产业布局,结果最终仍都没能承受住市场化浪潮的冲击,以往被津津乐道的产业如今仍还在发展的已经寥寥无几。新李斯特经济学虽然给出了落后经济体只有新兴产业的价值链高端和核心技术才有技术赶超的机会窗口这个关键视角,但可惜的是并没有给出林毅夫所批判的那样,如何解决发展违背比较优势产业的高成本,也并没有给出如何积累发展高端产业所需要的大量生产要素。在当前制度环境下民族地区不仅不具备实施以行政区划为界进行贸易保护的可能性,而与跨国公司和东部地区企业相比落后的技术与设备也使其难以依靠企业自身发展高端产业。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3.“理论—发展基础”基于产业发展政策下效能的配置错位

从钱纳里工业化五阶段模型来看,全国范围已经进入了工业化后期,甚至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后工业化时期,但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基本还处在工业化中期,[11]从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客观条件来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能力较弱,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难度较大,因此民族地区亟须一条“内生聚合”的经济高质量发展路径,破解发展难题。民族地区政府也都明白经济现代化的重要作用,但西部大开发以来,民族地区在快速发展的同时受到了西方经济理论的强大冲击,在实现自身经济现代化的过程中选错了参照系,将发达地区有什么、做什么作為实现自身经济现代化的参照目标,并以这样的理论来解释民族地区的现象,解决民族地区的问题。由此,我们可以得到两方面的解释:一方面,已有的研究结果大多都是从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预期目标来推断其经济发展的诉求,也就是为了获得预期结果而试图从资源、技术、人力资本、资金等方面寻找原因,而资源、技术、人力资本、资金等的匮乏又是构成民族地区经济发展难题的重要原因,长此以往,民族地区相关产业政策总是处于“悬而未落”的尴尬窘境,政策预期目标难以实现;另一方面,研究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经济学界和民族地区部分政策制定者由于接受了比较优势理论,而没认识到高质量经济活动对经济体富裕与否的重要作用,也没认识到对民生的重要作用,因而试图从边际收益递减的经济活动中难以寻得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出路。可见,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必须重新审视经济活动的质量的重要作用,而非仅仅照葫芦画瓢式地采用其他发达地区的追赶式的发展模式。

三、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建构趋向

杜能圈原意是用于解释农业生产区位格局,从相对封闭的条件和区位地租出发,农业生产受到市场、运费、地租和产品特性共同作用下形成的杜能圈层结构。[12]实际上,杜能圈描述的是由于边缘与核心的区位不同,根据不同产业的发展成本和特点而形成的圈层结构。本文将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引入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领域,结合钱纳里工业化五阶段理论,形成“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用于解释全国工业化发展中出现的杜能圈层结构,明晰在分工理论层面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优势和价值,夯实对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该部分是从中国特色发展经济学理论层面回答“什么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命题。

本文数据来源于各省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关于陆地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引用马国霞(2015)研究成果,[13]关于中国各省份经济发展阶段测算引用黄群慧(2013)研究成果,[14]研究范围为中国大陆31个省市。尽管国内经济快速发展,但由于近年来国内经济发展格局变动较小与数据的可得性考虑,因而本文使用2015年数据仍能起到较好解释能力。

(一)生态系统产值分布情况

生态系统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关系到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生态系统的组成及其生态过程形成了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必要条件,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是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相结合的发展,因而将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引入区域经济核算能够更全面考量区域所创造的价值。

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定义为生态系统为人类福祉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的产品与服务价值的总和,包括生产系统产品价值、生态调节服务价值和生态文化服务价值。[15]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与人均GEP的比值能够较好地反应各个省份的经济发展与生态发展之间孰重孰轻的比值关系。见图1,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与人均GEP的比值所绘的曲线从左侧开始快速下降,到广东省开始趋于平缓,并逐渐趋近于横坐标轴。广东与湖南是曲线中的两个重要节点,广东的左侧省份,包括上海、天津、北京、江苏、山东、河北和河南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都大幅高于人均GEP,其中上海的比值最高是7.06。而广东、浙江、重庆、辽宁、陕西、山西、宁夏、安徽、福建、湖北省份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略高于人均GEP,比值在1到2之间。曲线从湖南省开始数值小于1,湖南、吉林、四川、海南、贵州、江西、甘肃、广西、新疆、云南、内蒙古、黑龙江、青海和西藏的人均GEP超过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表示该部分地区的生态系统生产能力超过工业化物质生产能力,成为该部分地区的主要价值内容。

(二)工业化发展情况

现代化理论是关于现代化现象特征和规律的、经过一定逻辑性表述的理性认识,不同的现代化理论由于有自己的特殊概念或者重要的关系命题,而对现代化的界定、模式、动力、过程和结果的不同描述或者不同侧重点的论述。[16]本文依据钱纳里的“五阶段”工业化划分对全国各省发展阶段的综合评价。[11](见表1)

从表1可见,不同区域、不同省份之间工业化阶段还有较大差别。北京、上海、天津已经进入后工业化阶段,工业化水平较高,其次东部地区和东北部地区都已经进入了工业化后期,但是东部地区已经进入工业化后期的后半阶段,而东北部尚且处于工业化后期的前半阶段。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工业化阶段还较为落后,处于工业化中期,尤其是西部地区位于工业化中期的前半阶段。从31省份来看,民族地区基本处于工业化中期,尤其是西藏、新疆、甘肃、云南、贵州处于工业化中期的前半阶段,发展较为落后。

(三)分工理论下的杜能圈层结构

“位置”“距离”和“方向”是空间构成最基本的要素,围绕核心区位,具有不同距离的位置会存在“核心”与“边缘”的差异。[17]2~7托布勒的“地理学第一定律”也指出,在空间上相近的事物之间相互关联更为紧密。从全国经济发展格局来讲,人口众多和幅员辽阔是我国大国经济的两个初始特征,幅员辽阔意味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而人口众多意味着广阔的市场范围。[18]因此,将地理空间变为经济空间,就可能变成庞大的经济规模,而这庞大的经济规模也因空间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分布状况。根据斯密的“市场范围假说”,由于生产效率的不同,广阔的市场范围可以形成分工和专业化,支撑制造业的发展。[19]于此,我们按照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与人均GEP的比值和工业化阶段两个维度进行划分,可以形成一个二维的矩阵(见表2),矩阵的右上方三格共同形成创新圈,中线三格为工业圈,左下三格为生态圈(见图2)。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由图2可见,从工业来讲:由于国内不同地区具有不同的发展阶段,因而形成了不同的优势产业类型梯度,即技术密集与高附加值产业(后工业化阶段区域)主导、资本密集型产业(工业化后期区域)主导、劳动密集型产业(工业化中期区域)主导。这就决定了不同地区所拥有的产业之间的互补性很强,从而形成从东部沿海城市到西部边疆城市的工业化不同分工。从生态来讲:“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生动阐明了生态发展和经济发展之间的辩证关系,两者之间是耦合协调型关系。[20]尽管生态系统产品和服务大多不直接参与经济发展,但是生态的发展关系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一方面,生态的承载能力制约工业化的发展,“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第三圈以低工业化而高生态价值为特征;另一方面,生态的发展对工业化发展具有高相关关系,“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第三圈的生态发展对第一、二圈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和推动作用。

综合来讲,在分工理论下的模块化生产中,不仅不同质量的生产活动在不同区域之间形成垂直分工,而且国内工业与生态也出现不同地区之间的不同侧重。从东部沿海地区至西部边疆地区各个省市,由工业与生态的在各地区所表现的不同重要性,形成“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划分为创新圈、工业圈和生态圈,民族地区处于第三圈层的生态圈,人均GEP产值高,生态系统生产效率高,对创新圈和工业圈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从近几年民族地区的生态发展现状与我们上文探讨的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结构困境”而言,“两山”优势始终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最大依仗。民族地区要在“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中要明确自身的定位,只有将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进而发展为竞争优势,才能明晰科学经济发展的理论,才能建构可持续发展的模式,才能夯实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四、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践路径

从“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可见,对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所赋予的意义就是要在“两山”理论指导下,实现“生态优势—经济优势—竞争优势”路径转化,实质是要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最终实现共同富裕,需要我们明确民族地区“两山”理论实践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辩证关系,以此为基础提出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践路径。在“十四五”时期促进民族地区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从以往的数量追赶转向经济高质量发展,该部分是从中国特色发展经济学理论层面出发对“如何实现民族地区转向经济高质量发展”命题的回答。

(一)民族地区实践“两山理论”的理论逻辑

谈经济高质量发展,首先要把握经济活动的本质。经济活动的本质是一个基于分工和价值增值的各类生产要素在不同主体之间的循环过程。[16]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也将社会再生产过程描述为由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等环节构成的经济循环。民族地区实践“两山理论”的理论逻辑就是将生态优势通过“两化产業”(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打通民族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之间的经济循环链条,实现“两山理论”实践与经济循环的耦合。

1.二元经济分割下资本品制造部门与资本品使用部门的分离

纳克斯认为,决定人们收入大小的关键是生产率的高低,而资本品(各式各样能大幅提高生产力的机器设备等)是提高生产力的基础,所以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是资本品的生产。贾根良创造性提出资本品使用部门与资本品创造部门之间的经济关系,[21]本文在贾根良的阐释与推论的基础上,再一次进行拓展。资本品使用部门获得资本品可使生产率的大幅提高,而资本品创造部门也因此会获得创新租金,同时资本品创造部门的创新租金通过商品消费、劳动力供求、生产资料流动等方式扩散到资本品的使用部门,如此而形成资本品创造部门与资本品使用部门共同的收入增长(见图2)。但是资本品创造部门和资本品使用部门在一国之内是可以分割的。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结构困境”中一个特征就是民族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经济发展之间存在典型的二元分割。即,民族地区的生产要素存在单向度地流向东部地区,而由于“工业—生态”杜能圈层结构中工业圈的生产效率要高于民族地区,因而东部发达地区的扩散效应向西转移过程中大多止步于中部和东北部地区,而难以继续向西。因而,东部发达地区作为资本品的创造部门,由于具有动态不完全竞争优势,获得高额创新租金。而民族地区产业通常作为资本品使用部门,并以资源优势参与国内价值链分工的低端产能的生产率得到大幅提升,并以价格降低的方式与全国分享生产率提高的收益。但因“结构困境”的存在,典型的二元经济分割使他并不能以收入提高的方式分享资本品创造部门的创新租金,获得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同时,民族地区的企业自身体量小,研发能力弱,低端产能所带来的微薄收益与负债高企又再一次降低了民族地区企业承担创新风险的能力,使得民族地区企业难以通过创新进入资本品制造部门。

2.“两化产业”结构下,两山理论实践与经济循环的耦合

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个现象是,具有相同生产效率的农业、生活服务业等同行业者,往往发达地区的劳动者收入比欠发达地区的劳动者收入要高很多。原因就在于同一区域的各个部门存在于同一个经济体系,也就是说资本品创造部门所获得的高额创新租金,使得该部门的工人工资也从中获得增长,同时这种创新知识的外部性与部门间的协同效应又将技术创新与生产效率传导到合作部门,因而这些部门的工人也获得了工资增长。由于存在于同一个经济循环体系中,资本品创造部门及其工人的商品消费、劳动力供需、生产资料流动等方式,将创新租金普惠到其他部门,使得其他部门(包括资本品使用部门)的劳动者最终同样实现了收入增长。随着劳动者收入增加,内需扩大,企业获得更大的市场,政府也获得更多的税收,如此一来又形成一轮新的经济循环。这就是所谓的:不断涌来的收入潮水浮起了港湾内所有的船。但是,尽管民族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同处于大国经济中,但却由于“结构困境”而割裂了民族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的经济循环,东部资本品制造部门的创新租金难以普惠到民族地区,也就无法实现共同富裕。而破解该难题的钥匙在于“升维”,也就是从单纯的“工业维度”经济循环中增加“生态维度”,即“两化产业”(包括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结构下,实现“两山理论”与经济循环的耦合。(见图3)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两山理论”实践是将一定时间空间范围内,依托于自然资源存量、经过生态系统内部作用产生的能够发挥生态效用的优质资源要素,[22]从参与人类消费过程向地方经济优势转化。从概念上来看,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发展阶段后,生态要素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生态维度”也成为经济循环中的重要一环。当前民族地区已经走过“绿水青山换金山银山”进入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阶段,对应的实践是构造一种新的生产、生活、生态共赢的高效、绿色、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模式。[23]坚持“两山理论”要深刻认识“绿水青山”在何种条件、何种情形下可以转化为“金山银山”,找准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结合点与切入点,把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进而发展为竞争优势。[24]

(二)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实现“生态优势—经济优势—竞争优势”路径转化

要把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和新发展格局三者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民族地区融入新发展格局的内涵,从三“新”内在关联的逻辑主线来把握。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具有深刻的理论内涵和实践基础,[25]其中,新发展阶段回答了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历史方位和现实坐标,在对过去发展进程进行系统总结和总体评判的基础上,明确民族地区新发展阶段的国土空间发展定位;新发展理念回答了要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这个重大问题,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本遵循与行动方案,我们既可以把它看成是发展的指导思想,也可以看成是发展的具体行动;新发展格局提出了一项关于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全局的重大战略任务,融入新发展格局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经济运行的总体结构,也是现代化发展的路径选择。改革开放以来,民族地区经济持续跨越式发展,现已经站在一个新的历史交汇点,这个阶段的重点就是在新发展理念指导下将比较优势转换成竞争优势,需要以创新为动力推动“两化产业”,深化生态产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协调发展为“两化产业”发展方式,顶层设计,统筹发展;以绿色发展为基本要求,实现在發展中保护环境,在保护中实现发展;以开放发展为必由之路,积极拓展国外市场,融入国际竞争;以共享发展成果为目标,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构建新发展格局需要在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的前提下主动需求侧管理,实现需求侧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动态协同。[26]长期来看“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本质是重构国家价值链、引领区域价值链和攀升全球价值链。[27]因而,民族地区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本质要求就是,将生态优势经过向经济优势的过渡,转变为竞争优势,通过扩大内需,对产业进行培养使其攀升产业价值链高端。[28]112~116民族地区对“两化产业”的培养与发展必须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同时兼顾需求侧管理,营造“两化产业”发展空间。以“两化产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通过模式创新、业态创新激发市场需求,与此同时,新的需求需要匹配更完善的市场环境和消费能力,就需要需求侧通过宏观经济调控的方式进行管理,进一步提升需求能力。如此,更高的需求能力形成对“两化产业”供给能力升级的牵引,周而复始。最终形成,民族地区生态产业高质量的供给刺激更高的需求,更高的需求牵引供给升级的良性循环局面,伴随而来的就是民族地区“两化产业”竞争优势的提高(见图4)。

五、政策建议

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中,既要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又要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如何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经济优势与竞争优势是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鉴于民族地区现在所处的发展阶段、面临的发展困境,以及本文所探讨的发展路径、解决方案之下,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应从新发展阶段出发,贯彻新发展理念,积极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如何就“两化产业”发展实现“两山理论”实践,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以创新作为聚合的动力,内生特色经济体系

党的十九大强调,“到2035年我国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民族的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要在“新四化”协同推进的基础上,以创新为动力,推动“两化产业”发展,建设和完善体现民族地区本地特色的经济体系。在新发展阶段,信息化成为驱动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核心特征,信息化带动绿色转型发展,同时绿色转型发展又影响工业化发展,进而促进民族地区生态优势的经济转化。在这个过程中要不断通过创新促进信息化与“两化产业”深度融合,而这也影响着城镇化的内涵,进而“两化产业”与城镇化的互动发展也带动了农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又反过来促进生产要素在农村与城镇之间的双向流动,推动“两化产业”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中的有机整合。进而最终形成,以“两化产业”为底色的,民族地区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协同推进的特色现代化经济体系。

(二)以协调作为聚合的方式,内生协同发展与转型

“两化产业”与“两山”理论本质上是生态产品价值向经济价值转化,要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找准生态优势和经济发展的结合点和切入点,通过评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确认其经济价值,并在市场交易中获得经济效益。一方面,政府要妥善解决生态产品的外部性,利用生态补偿机制防止生态资源配置的扭曲和低效率,促进外部成本内部化。充分挖掘生态产品的非货币化价值,防止过度开发生态资源的货币化价值和彰显生态资源要素的生产性功能。另一方面,政府、企业、市场统筹规划,发挥政府因势利导的积极作用,鼓励企业和市场参与主体协同努力,保护良好的生态环境基础,完善生态产品交易的市场机制,开发适当的社会需求,推动生态产品的持续、有效供给。通过宏观调控的方式,对生态产品进行需求侧管理,实现需求牵引供给,供给侧改革提升生态产品供给质量,进而提升需求升级,形成双协同的发展局面。

(三)以绿色作为聚合的主旨,内生生态转型路径

将绿色发展主旨融入全方位、全地域、全产业、全链条、全要素、全过程“六全”维度,[29]解构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模式。一是全方位:按照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的“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为发展要求和导向。二是全地域:以生态优势的经济转化为核心形成跨行政区域的协同发展战略。三是全产业:探索“两化产业”发展与“两山”理论实践的经济产业体系,将生态优势融入各行政区划间的初级生产部门、次级生产部门以及终端服务部门之间的经济循环链条。四是全链条:推动民族地区“两化产业”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链和生态链,打通生态优势向经济效益转化的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个环节中存在断点、堵点。五是全要素:构建协同共商的生物多样性治理体系,保持和发展民族地区生态优势基础。六是全过程:探索建立贯穿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生态优势转化工程。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四)以开放作为聚合的道路,内生更高水平开发

尽管国际形势有所恶化,但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在经济全球化时代背景下推动构建民族地区以生态优势为核心竞争力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模式,更高水平的开放发展仍然是必由之路。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国内循环的主线是搞自主技术,而国际循环的主线是“进口替代”,即引进国外产品后,用自己生产来替代国外的生产。这就需要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一要坚持开放,以开放促“进口替代”,不仅要鼓励相关领先技术“引进来”,而且要重视产业间融合互动,构建生态与各产业之间交叉融合,将生态优势转化为竞争优势进而实现替代,积极地“走出去”,全面地融入全球产业链、价值链和创新链;第二要坚持自主创新,改革“两化产业”发展的新机制、培育生态产品、生态产业发展的新模式、推进产业结构的绿色化转型与升级,不断提升民族地区“两化产业”在国际产业价值链中的竞争力,坚持加深双向的对外开放。

(五)以共享作为聚合的目标,内生经济发展闭环

让广大群众共享发展成果,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突出全社会共建共享。民族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本质是实现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主要表现为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高端农业、高端旅游业等“两化产业”也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能够为人民带来收益的增长。用共同富裕巩固与拓展发展能力,实际上是要紧紧扭住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本点。当前内需已经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力军,无论从产期还是短期来看,建设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形成旺盛的内需,是促进民族地区“两化产业”高端化的必要条件。人民收入的提高,促进消费升级,完善投资结构,又反过来牵引民族地区“两化产业”的供给侧改革,促進生态产品质量升级,而更高质量的生态产品具有更高的附加值和竞争力,进一步促进民族地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如此往复,形成发展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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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At present, it is of urgent need to answer why, what, and how these three levels of theoretical questions in term of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ethnic regions from the theoretical level of economic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As an examination on the structural dilemma of ethnic region in modernization process, this paper untangles the bottleneck and restraint in ethnic regions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analyzing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 between particularity of development mode in ethnic regions and national strategy by using the framework of endogenous aggregation theory.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firstly, to scientifically construct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based on the "structural dilemma", the "industrial-ecological" Durnen circle structure, and the "two mountains theory"; secondly, to consolidate the supportive function of ecological advantages in ethnic region to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economy; thirdly, to clarify the spatial development positioning of national land and the fundamental guidelines and action plans of new development concept of ethnic regions in the new development stage, and to serve and integrate into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modernization path.

Keywords: Ethnic region; economy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wo mountain theory; economic transition

〔責任编辑:陈家柳〕5C7F2A39-B37A-481B-AADB-23D216677F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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