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负减低如何助力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黄纪强

[摘要]减轻企业税费负担，为企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路径支持。文章采用2011—2019年上市公司平衡面板数据探讨税负降低如何助力高污染企业绿色转型升级。基准回归发现：税负降低显著促进了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机制检验发现：税负降低通过激励企业增加研发投入和降低企业融资约束助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异质性视角发现：税负降低对非国有企业、小规模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促进作用较大。进一步拓展分析发现：税负降低能有效提升企业的经营效益，显著促进了企业的营业收入与资产净收益。文章经过一系列的稳健性检验发现结论依旧成立。本研究可合理评估企业税负对重污染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微观主体效应，对优化税收制度，评估现行减税政策效应，激励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打造绿色经济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税收负担;减税;全要素生产率;创新;绿色转型升级

[中图分类号]F81242;F0641[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673-0461（2022）01-0090-07一、引言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环境问题也变得愈加严峻。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在推动企业转型升级助力高质量发展的同时，如何有效推动企业绿色创新，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打造绿色生态是目前重要的考量问题之一。然而，税收制度制定与优化也是许多国家政界及学界讨论的重要问题之一，现阶段中国实施了一系列的减税政策旨在激发企业市场活力，税收是政府干预企业活动的重要措施之一[1-2]。政府不仅需要考虑财政收入，如何制定行之有效的税收政策进行资源合理配置，推动企业创新，长期稳定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值得被进一步关注。

一些学者认为降低企业税负能有效激励企业创新并提高其行业竞争力;同时，另外一些学者认为，降低企业税负会扭曲政府预算平衡，加剧不平等。然而，降低企业税负政策效果是否真正有助于激发市场活力，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激励企业转型升级进而影响经济体持续健康发展也是政府较为关注的内容。中国经济取得飞速发展的同时，近年来经济增长率的下滑也引起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广泛关注，中国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增长前景动力也令人感到担忧。有学者认为，中国全要素生产水平较低，经济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密集的资本投入和“人口红利”所致，全要素生产率对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作用有限[3]，甚至发现全要素生产率对中国工业增长的贡献为负值[4]。与此相反，学者认为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动力因素中，全要素生产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5]。所以，在减税降费的大背景下，文章以重污染行业为研究对象，探讨降低企业税负是否有利于促进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激励重污染行业进行绿色转型升级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理论上讲，减税至少可以在如下几个方面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并有效促进重污染行业绿色转型升级：首先，减税可以防止因税收带来的价格扭曲效应，优化资源配置从而提高企业生产效率，进而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其次，减税可以降低企业研发创新投入的风险，有助于增强企业提高研发创新投入意愿[2，6];再次，减税可以有效降低企业财务成本和融资约束，增加企业税后利润，使企业有更多的资金和机会获得更多的融资，激励企业转型升级;最后，税收政策指向性和调控性较强等特点[7]，是促进企业设备调整，优化产业配置的重要工具。

与以往研究相比，文章研究贡献如下：第一，之前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减税政策、税收优惠、银行贷款、政府补贴、市场竞争、高新技术和环境规制等方面对创新的影响[6，8-12]，并且对于创新而言，大部分采用研发投入及专利产出去衡量，文章选取了全要素生产率指标，以重污染行业为研究对象，能较好地揭示税负对企业绿色转型升级的影响;第二，从微观角度识别了税负对重污染行业的微观经济主体效应，分别从研发活动和融资约束角度探讨了税负对重污染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机制和机理，明晰了减税对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作用渠道，为促进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提供理论基础和路径支持;第三，分别从公司产权异质性、公司规模异质性角度探讨了税负对重污染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影响差异，为优化企业之间差异提供政策支持，并从多角度进行了稳健性检验，保证了实证结果的准确性和有效性。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相继出台一系列的减税降费政策，为减轻市场主体税费负担，促进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保驾护航作用。降低社会主体及微观企业的税收负担对推动经济发展，激发企业市场活力，促进企业转型升级具有重要的意义。企业税负降低可以缓解企业的现金流量约束，改变资本投入结构，增加固定资产投入进行设备改造升级，最终激励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13]。随着“营改增”政策的实施，国内越来越多的学者探讨了“营改增”政策对企业创新以及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增值税转型改革对企业创新产出及全要素生产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14]。减税政策的实施能避免企业要素投入环节的重复征税，从而缓解税费负担，企业将有更多的资金投入生产与研发投入，进而激励企业转型升级，可以推动分工合作，提高企业效率，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15]。减税政策的实施引发企业税负变动，进而影响企业现金流量，企业税负降低改善了企业经营状况，这有利于企业拓展业务空间，将更多的资金投入研发创新，促进企业转型升级。此外，与其他行业相比，重污染行业在相当长时期内是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支柱性产业，对推动经济发展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在有效評估税负对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升级的研究至关重要。基于上述理论，提出如下假设1。

假设1：降低企业税负有助于提升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研发投入是推动企业转型升级与技术进步的关键因素，研发投入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如果企业激励制度不完善，资金短缺便会造成研发投入不足。减轻企业税负可以减少企业财务负担风险、增加企业市场价值和经营效率[16]，有利于吸引优质外资、战略资本为企业投资，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有效支持，帮助企业突破创新瓶颈[17]，减少企业税收负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企业的寻租行为而浪费生产性成本投入。为此，企业可以投入更多的资金并更加注重研发和创新活动，追求创新驱动发展，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基于上述理论，提出假设2。

假设2：企业税负降低可通过增加研发创新投入促进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企业税负降低可以减少企业强制性的纳税现金支付[18]，企业的税金支出是现金流的重要组成部分[19]。企业税负可以视为刚性成本，认为降低企业税率能显著改善企业现金储备，提升企业的内源融资，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难度，增加企业在不确定环境中的风险防范能力，从而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20]。研发投入需要大量资金成本，且企业转型升级所进行研发投资面临较大的风险，创新存在明显的长周期和低回报等风险。此外，由于信息不对称和逆向选择等问题的存在对企业的技术革新影响较大，因此，企业需要向外部债权人弥补这一信息，这会严重导致企业的外部融资成本升高 ，如果企业面临较大的融资约束难度，将严重阻碍企业创新变革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21]，可能会错过许多净现值为正的投资项目。因此，企业税负降低可以通过企业现金流持有增加来缓解企业融资约束。基于上述理论，提出假设3。

假设3：企业税负降低可通过降低融资约束促进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三、模型设定、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

（一）模型设定

文章采用2011—2019年的平衡面板数据分析企业税负对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构建以下方程进估计：

其中yit反映的是重污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以此来反映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文章采用LP法进行测算;taxit反映的企业i在t年的税负，其系数β衡量的企业税负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的影响，因而是文章关注的核心指标;为防止遗漏变量而产生带来的结果偏误，文章控制了一系列的控制变量，contralit反映的是模型中添加的一系列控制变量。yeart为年份固定效应，用来控制特定年份能够影响所有企业的宏观经济因素和政策变动等;firmi是企业固定效应，用来剔除（短时间内）不随时间变化的因素的影响，如企业家能力、企业位置、经营文化、政企关系等;εit表示的误差项。

（二）数据说明

文章以2011—2019年A股上市公司重污染行业为研究对象，选取2011年为时间起点的主要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在2011年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下发营业税改增值税试点方案，“营改增”政策颁布的元年，之后便一直处于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当中，文章探讨企业税负属于减税的特定年份中，符合研究背景;第二，根据2010年9月14日，环保部公布的《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南》（征求意见稿）中将火电、钢铁、水泥、电解铝等16类行业定义为污染行业。鉴于文章主要探讨税负对污染行业的影响，所以采用2011年为研究起点。文章所有的数据均来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对选取的数据进行如下筛选与处理：①删除了ST企业和*ST企业;②由于采用平衡面板数据，剔除了2011年之后上市的公司;③为防止实证结果受到极端值的影响，对数据分组进行了1%和99%的缩尾处理;④为防止数据波动较大而产生的异方差影响，文章对所有的绝对指标进行了对数化处理。经过整理和筛选，文章最终得到2011—2019年的859家上市公司企业的平衡面板数据，文章所有的实证结果均采用STATA151进行处理。

（三）变量选取

遗漏了重要的解释变量所造成的内生性会严重损害实证结果的准确定和有效性，由于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因素较多，需要加入控制变量予以控制，因此基于现有研究，选取如下变量进行控制。企业年龄（age）大小与企业的行为模式关联较大，对企业的发展影响存在着不同的目标，例如新兴企业在初期往往会急于扩张，力求在较短的时间占有市场地位，成熟期公司可能更加注重稳健发展，所以企业年龄应予以控制，采用企业成立年限反映;企业规模大小对企业生产经营影响较大，不同规模的公司对创新活动影响存在差异，因此需要控制企业规模（size），采用企业资产总计反映;企业现金流（cash）大小对控制内源性资金对企业要素投入具有重要影响[7]，采用流动资产合计占资产总计表示;由金融速器理论可知，企业较低的资产负债率使得企业有机会以低成本获得外部融资来增加投资生产，因此控制了资产负债率（debt），采用负债合计占资产总计表示;文章采用利润总额/营业收入衡量公司的盈利能力（profit）;分别采用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现金和员工人数反映企业工资水平（wage）和劳动投入（labor）;之后分别控制了企业价值（q）、固定资产（fix）、管理层薪酬（glxc）以及投资活动（invest）等一系列变量对模型进行控制。具体的变量名称、符号及计算方式见表1。

四、实证分析

（一）基准回归

表2为税负对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基准回归，模型（1）至模型（3）分别为不添加控制变量的随机效应、固定效应和双向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模型（4）至模型（6）分别为添加控制变量后的随机效应、固定效应和双向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从模型（1）至模型（6）的结果可以看出，无论是添加控制变量与否，在各种模型下税负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回归呈现显著的负向影响，表明降低企业税负能有效促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文章的假设1得到验证，表明降低企业税负有助于提升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二）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实证结果的有效性和准确性，文章采用了一系列的研究方法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文章发现，在2011年之后，国家出台了相关政策旨在促进企业创新发展，推动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文章通过替换因变量、替换自变量、排除其他政策影响等方法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分析。

表3的模型（1）至模型（3）分别采用替换自变量、因变量指标和添加税负滞后一期控制变量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模型（4）至模型（6）主要排除由于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政策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模型（1）是替换了

因变量，采用op法测算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实证回归;模型（2）是替换自变量，采用支付的税费减去收到的税费返还反映企业税负（支付的各项税费-收到的税费返还）/营业收入）进行实证回归[22];模型（3）将税负滞后一期纳入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回归。模型（4）排除了环境“费改税”政策（排污费改环境税）的影响，当环境规制达到一定程度后，能显著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触发技术革新、激励产业集聚和投资[23]，环境“费改税”于2018年1月1日正式实施，文章建立双重差分模型，在污染企业中，将2011—2019年缴纳过排污费的企业设定为1，其他的企业是设定为0，将2018年及之后的年份设定为1，将2018年之前的年份设定为0，通过加入交互项进行实证回归;模型（5）控制了“营改增”政策的影响，将增值税税率纳入模型进行实证回归;模型（6）排除了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的影响，文章加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变量进行实证回归，采用（研发费用×50%×企业所得税率）/资产总计）进行衡量[24]。从表3的模型（1）至模型（6）可以看到，通过替换变量、增加控制变量和排除其他政策效果的影响下，发现降低企业税负将会显著促进重污染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采用多重稳健性检验发现，实证结果已然支持降低税负能有效激励重污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假说，表明实施减税政策降低企业税负对促进企业转型升级具有显著影响。

五、机制检验

企业税负降低能有效促进重污染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但是其理论传导机制是什么呢？在前文的理论分析中发现，企业税负降低使得企业拥有更多的资金和税后利润，企业将更有意愿和机会投入资金进行研发创新，并且也有利于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基于上述研究理论，文章从企业研发创新和融资约束角度验证税负降低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传导影响。

（一）研发创新机制检验

文章采用研发支出规模来衡量企业创新活动。从表4的机制检验中的模型（1）可以看出，企业税负降低可有效促进企业研发支出，减税降低了企业的税收负担，企业有更多的费用和资金投入创新研发，从而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25-26]，且自身的研发创新技术积累又能推动全要素增长[27]。创新投入是企业进行绿色转型升级关键因素，并且还有利于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企业税负降低缓解了企业财务负担，降低了研发创新活动风险。所以，文章的假设2得到验证，表明企业税负降低可通过增加研发创新投入促进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二）融资约束机制检验

文章采用SA指数反映企业融资约束大小[28]。表4的模型（2）反映的是企业税负对企业融资约束的影响，可以看出企业税负降低可以有效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29]，减税能通过降低借贷成本和促进商业信贷显著提高企业的外部融资能力，较高的融资约束成本会显著增加企业的财务风险，约束了企业开展全要素生产率的积极性，税负降低缓解了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降低了企业生产创新的成本，扩大了企业的资金链，从而有助于企业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文章的假设3得到验证，表明企业税负降低可通过降低融资约束促进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六、异质性检验与拓展分析

（一）异质性检验

为了检验税负对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异质性影响，文章分别从公司所有制異质性、公司规模异质性角度进行分析。公司所有制分为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公司规模大小按照公司资产中位数分为小规模公司、大规模公司。

相较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税收敏感度更高[30]，民营企业主要体现出自负盈亏的经营模式，往往更有动力推动企业高质量和高效率发展，推动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更有利于提高市场竞争力，所以对非国有企业激励影响较大。大规模公司往往会由于在灵活性和信息通达性方面的缺陷易导致创新活动低效，导致规模与企业呈现不相关甚至负相关[31]。然而小企业在创新方面更加灵活，并且小企业不存在资源分配的权衡取舍问题，且小规模企业便于以较低的研发成本从事企业创新活动[32]，其创新意愿和创新动机较强[33]，降低税负更有利于降低企业的研发创新风险。所以，税负降低对小规模公司的全要素生产率激励作用较大。

（二）拓展分析

文章进一步分析了企业税负对企业的经营绩效的影响，税负降低了企业生产与销售成本，对促进企业资产收益，进而推动企业扩大再生产具有重要的意义，从表6的模型（1）和模型（2）分别反映出企业税负对企业的营业收入规模和资产净收益率的影响。从表6可以看出，企业税负降低能显著促进企业的经营效益[34]，促进营业收入和资产净收益的增长。

七、结论与政策建议

文章以2011—2019年上市公司平衡面板数据分析了税收负担对重污染企业全要素生产的影响。基准回归发现，税负降低能有效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经过一系列的稳健性检验发现结论依然成立，如替换因变量、替换自变量方法，进一步排除了环境“费改税”政策、“营改增”政策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后发现企业税负降低均有助于显著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机制检验发现，企业税负降低可以促进企业增加研发活动投入和降低企业融资约束激励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异质性角度发现，税负降低对非国有企业、小规模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作用较大;进一步拓展分析发现税负降低能有效提升重污染企业的经营生产效益，显著促进了企业的营业收入和资产净收益。本研究可合理评估减税政策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微观主体效应，对基于税收政策促进企业生产效率提升，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打造绿色生态经济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如何有效优化税收政策依靠创新驱动提高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又能构建绿色经济系统是现阶段政府需要着重考虑的问题之一。文章通过分析企业税负与重污染行业之间的全要素生产率关系得出的结论提出如下建议：第一，现阶段可持续推动减税降费政策的实施，通过降低企业的税收负担增加企业税后利润，为企业全要素生产提升提供资金保障;第二，应注重创新研发在经济主体的地位，坚持创新引领，政府应加大力度支持企业进行研发创新，加大对研发活动产出高效率的企业奖励力度及税收优惠支持，同时企业领导也应加强绿色创新发展的文化构建，推动绿色升级;第三，政府应适当提高企业绿色创新补助，银行业也应向绿色发展企业提供一定贷款支持，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难度，缓解企业的财务约束与转型升级存在不确定风险。以税收为支柱，创新为动力激励企业绿色发展，激励企业绿色转型升级对推动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构建绿色生态经济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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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Help Enterprises Gree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Polluting Industries

HuangJiqiang

（School of Public Finance and Taxation， 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Wuhan 430073， China）

Abstract：Reducing the burden of taxes and fees on enterprises provides path support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Using the listed company balanced panel data from 2011 to 2019， this paper explores how tax burden reduction contributes to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highly polluting enterprises. It is found ，through the baseline regression， that： Tax burden reduction significantly contributes to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he heavily polluting firms. The mechanism test finds that： tax burden reduction contributes to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mprovement of enterprises by stimulating them to increase R&D investment and reducing their financing constraints. The heterogeneity perspective reveals that： tax burden reduction contributes more to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non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smallscale enterprises. The analysis is further extended to find that the reduction of the tax burden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enterprises， and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operating income and net asset income of enterprises. The article finds that the conclusion still holds after a series of robustness tests. This study can reasonably assess the microsubject effect of the corporate tax burden o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heavy polluting industry， which is of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optimizing the tax system， assess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current tax reduction policies， stimulating gree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heavy pollution enterprises， and building a green economy.

Key words：tax burden; tax reductio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novation; gree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责任编辑：蔡晓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