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图

彭正毅

女医生的指令，是一缕方向性的清风

放松。手脚轻放在云图扫描感应板上，肉

瞬间安静

毋庸置疑。中年履历表健康一栏

每一个填写的字，都将与慢结缘，甚至灾

难提前

此刻，她的脸上走着四季。像徐徐展开的画

——此刻，春花，秋月

眼里的静，是来自

我体内稳定的自由基、转氨酶、神经递质吗

还是不动声色下的万丈深渊

冬雪，一定是尽头。若出现

皑皑一词，是警示体内的三高，多余的欲求

还是要清偿泪痕，虚荣的葳蕤

检测尘世的凉薄、深广

你永远不要在一篇戴罪的报告中求证

不要一个命中为你手持云图的过客

结论还没有出来

但安魂的容颜已经显山露水

——云圖之下

经过的路障、焦躁、人为的霾，已格外清晰

需动用柔软清除。比如南风

——这透过心扉的善

像几尾竹荫，摇曳在诗歌，一杯绿茶的窗前

接下来的慢，能否走成一张干净的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