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时代高校思政课教师的角色重塑与素养提升探析

胡晓丽

引言

教师是优质教育的关键，人工智能的教育应用给思政课教师带来重大机遇和巨大挑战。一方面，为了加强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十三五”时期全国高校的思政课教师增长65． 5%，突破10 万人大关(1)光明网．教育部：全国高校思政课专兼职教师首次突破10万人大关［EB/OL］．［2020 -12 -03］．https：/ /m．gmw．cn/baijia/2020 -12/03/34428345．html．。人数的短期激增难免导致“多而不优”现象，数量不等于质量甚至可能降低质量，部分教师面临教学科研能力不强等本领恐慌，思政课教师需要不断更新知识才能肩负起立德树人的历史使命(2)徐奉臻．视野要广：思政课教师的基本功［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9，（6）．。另一方面，近年来，人工智能的教育应用引起广泛关注，相关研究呈现快速增长趋势。2017 年国务院印发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要求发展智能教育，利用智能技术加快推动人才培养模式、教学方法等方面的改革。2020 年五部委联合发布的《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标准体系建设指南》为我国AI时代的教育提供了重要的战略指导和目标规划。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应积极推动人工智能与教育深度融合，促进教育变革创新(3)新华网．习近平向国际人工智能与教育大会致贺信［EB/OL］．［2019 -05 -16］．http：/ /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 -05/16/c_1124502111．htm．。人工智能的教育应用所引发的教育教学变革，对教师的传统角色和专业发展提出了挑战(4)刘洋．AI赋能教师培训：教育意蕴及实践向度［J］．电化教育研究，2021，（1）．，教师的存在价值、角色定位及其能力要求等需要重新审视并界定，但是，目前学术界对教师智能教育素养的研究还非常缺乏(5)刘斌．人工智能时代教师的智能教育素养探究［J］．现代教育技术，2020，（11）．。人工智能教育的应用情境较多笼统地设定为学校教育，其在高等教育乃至某一学科、课程的广泛应用及研究尚有待拓展和深化(6)高婷婷，郭炯．人工智能教育应用研究综述［J］．现代教育技术，2019，（1）．。因此，高校思政课教师的素养提升是人工智能时代思政课建设不可回避的重要环节，在当前教师队伍人数急剧增加和人工智能剧烈冲击的双重背景下亟需未雨绸缪，以理论探析引领教师队伍建设，不辜负党中央对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的殷切期待。

一、人工智能“核聚变”赋能的应然与实然

当前，人工智能应用热潮在全球蔓延，迅速、全面而深刻地改变着高等教育和高校思政课教学的基本形态，影响着高校思政课教学的实际效果。

第一，推动高等教育变革走向新范式。

当前，具有强大驱动力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在全面影响社会各领域的同时，也与高等教育相互赋能、深度融合，促进创新发展而形成智能高等教育，有力推动当代的教育范式进行变革。昔日的教育范式已无法应对现实和未来的教育发展。从2016 年开始，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近五年来依次推出“互联网+”、人工智能、“智能+”等重要战略，助推5G、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智能技术与学校教育的融合发展。在智能化技术方兴未艾的新时代，如果不变革教育范式，所有的大中小学校乃至整个社会将陷入知识生产跟不上时代发展的窘境。

其中，智能技术与高等教育场域的结合所形成的智能高等教育，体现出“在线化、智能化、社会化”的发展趋势和特点。智能高等教育已经由部分学校先试先建迅速延伸至全国乃至全球所有高校。在机器学习、自动识别、大数据分析、智慧校园等技术的交互影响下，人工智能正以空前的速度、广度和深度深刻改变着高等教育的基本面貌，引发人们对高等教育变革的深度思考(7)艾兴，张玉．从数字画像到数字孪生体：数智融合驱动下数字孪生学习者构建新探［J］．远程教育杂志，2021，（1）．。此时，移动学习更加便捷化、学生服务更具人性化、学习空间更加网络化、学习分析更趋智能化、自主学习更加高效化等。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全面影响下，高校的师生、校企、校校之间的关系必将重构，高等教育的内部结构必将发生根本性变革。智能技术为高等教育范式转换提供了多种可能。智能教育的新形态成为世界各国教育竞争的制高点。因此，世界各国都“高度重视人工智能对教育的深刻影响，积极推动人工智能与教育深度融合，促进教育变革创新”(8)新华网．习近平向国际人工智能与教育大会致贺信［EB/OL］．［2019 -05 -16］．http：/ /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 -05/16/c_1124502111．htm．。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高等教育新范式的变革实践是不平衡、不同步的，与各国各地区各高校的经济水平、科技实力密切相关。

第二，对高校思政课教学要素造成颠覆性影响。

2018 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蓬勃发展，对各国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民生活带来重大而深远的影响”(9)习近平向2019中国国际大数据产业博览会致贺信［N］．人民日报，2019 -05 -27．。在人工智能新技术广泛应用的今天，高校思政课教学不是“世外桃源”。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正影响和改变高校思政课教学，以一种无处不在的方式深刻影响高校思政课的教学形态。近几年，高校思政课正在经历从疫情初期的“紧急远程教学”模式转变为“混合/在线教学模式”，并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等技术的支持下，持续推动教与学实践的变革(10)王萍，王陈欣，赵衢，等．数智时代高等教育发展的新趋势与新思考——《2022地平线报告（教与学版）》之解读［J］．远程教育杂志，2022，（3）．。目前，人工智能技术对高校思政课教学造成颠覆性影响，短视频、网络直播、公众号、虚拟仿真实验室、虚拟教研室等新的教学内容或教学载体蜂拥而至，对思政课教师、学生、教学内容、教学载体等所有教学要素带来“360 度”的全方位影响。

然而，新技术是一把“双刃剑”，人工智能技术与思政课教学的快速“短兵相接”难免涌现新的问题。新时代，思政课课堂教学改革聚焦于教师能力提升、教学内容丰富、学生参与激励、教学方法多样等，课堂教学改革逐步走向深入，成效显著。但是，当教学改革遇到智能技术，两者叠加作用于思政课的诸多教学要素，就出现了智能技术与教学内容的器用争议、思政课教师与智能技术的“学生抢夺战”、教学评价的“数据孤岛”等现象。其中思政课教师作为教学的组织者和主导者，受到的挑战是最大的，既要适应技术领域的智慧教室、智慧黑板、混合式教学等新事物，又要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关注更深层次的教育公平等问题。人工智能技术在极大延展教学时间和空间的同时，也极大充实了思政课的教学要素。这些先进的“陌生面孔”争先恐后走进思政课教学，使得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教学面临技术概念多而教育教学落地难、重理论讨论而少实践应用、技术之长挤压思想内容等问题。

第三，对高校思政课教学效果产生巨大冲击。

进入21 世纪，互联网、大数据、虚拟现实、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信息技术蓬勃发展，对高等学校的教学工作产生了颠覆性影响(11)阎群，李擎，崔家瑞，等．新工科背景下实践类课程混合教学模式研究［J］．实验技术与管理，2021，（1）．。AI技术在教学领域的广泛应用，对传统的学校教学产生了颠覆性影响，在使教学环境、教学资源和教学方法都智能化变革的同时(12)邓国民，李云春，朱永海．“人工智能+教育”驱动下的教师知识结构重构——论融入伦理的AIPCEK 框架及其发展模式［J］．远程教育杂志，2021，（1）．，也带来了一些不可忽视的关联问题。人工智能、云计算、机器人等新兴技术的快速发展和交互作用，产生了许多数字化、智能化的教学环境、教学手段和教学方式，迅速影响并根本改变了学校教学的业态(13)董丽丽，金慧，李卉萌，等．后疫情时代的数字教育新图景：挑战、行动与思考——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年）》解读［J］．远程教育杂志，2021，（1）．。就高校思政课教学而言，人工智能的冲击固然猛烈，但是应然和实然之间的差距依然较大。新媒体、新技术、新环境已渗透到社会、高校的方方面面，学生的成长发展、学习生活均受到人工智能非同一般的全面影响。这既为思政课教学带来了变革创新发展的机遇，也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思政课作为高校立德树人的“第一课”，关乎我国高校“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的重要问题。因此，加快高校思政课教学智能化建设必须进行格外的缜密思考，除了要建设智能化的教学体系、教学平台、教学环境外，思政课教师的智能素养更要下真功夫去提升。目前，总的来说，我国高校思政课的教学智能化建设已有了一定的基础，但仍存在总体水平不高、发展不平衡、缺乏整体规划设计等问题(14)蒋笃运，杜社娟，谢梦菲．思政课教学智能化建设研究［J］．中国电化教育，2021，（1）．。有些高校，尤其那些非重点、非示范性马克思主义学院的思政课教学，无论新技术“在或不在”，其教学都处于“低位徘徊”状态，即使因疫情而开创的在线教学依然没有摆脱传统教学模式的窠臼，教学实效距离党和国家的要求、家长和学生的期待还有较大差距。

二、AI时代思政课教师的角色必须重塑

人工智能新技术带给人类社会各领域快速、全面和深刻的变革，进而必然引发人才需求的变化。这使得各级各类学校的教育教学必须因势而变、因时而进。在此背景下，思政课教师必须重新思考和准确定位如何面对新技术带来的教学变革，唯其如此，方能与时俱进，主动迎接“智能+思政课”新时代。

第一，师生关系民主化。

“智能+”时代，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智能技术对高校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形成了强烈冲击，对思政课教师和学生产生了深刻影响。由于网络资源的开放性和媒体平台的普及性，思政课的教育教学资源向所有师生乃至全球所有人群平行传输。数字化、智能化的新产品和新服务对当代大学生的生活方式、学习方式、情感心理、人际关系等必然产生重大改变。大学生站在网络话语的最前沿，浸润在五彩缤纷的网络信息中，学习最新的技术热点，占据最“潮”的网络资源。在此背景下，教师不再是资源的唯一垄断者，大学生也不再是资源的匮乏者，甚至出现大学生拥有的资源比教师更新更好的现象。有些教师，特别是年龄较大的教师，既期待智能化的高效便捷又有些跟不上汹涌澎湃的智能化大潮，出现一定的“本领恐慌”。智能化教学改变了教师传统的权威角色，削解了教师的权威性，推动了师生关系的民主化。

相较于传统的课堂教学，智能化教学有力推动了教学观念由“教师中心论”向师生平等转变。信息化教学更重视师生互动，强调“沟通”与“对话”，鼓励学生自主学习、独立思考、勇于提问、深入讨论，采用启发式、讨论式、参与式、研究式等教学方式，更容易创设民主、宽松、愉快、和谐的课堂氛围。教学中运用信息化等智能手段更易于建立亲密、平等、融洽的师生关系。在网络环境中，内向的学生更愿意发言，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态度，与教师实现了平等对话。从这个角度而言，在智能化教学中，教学主体虽仍然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但其关系不再是单向的授受关系：学生从完全被动变成比较主动，教师则用更加民主的方式给予学生更多的话语权，以更受欢迎的方式完成对学生的知识传授、价值塑造和思想引领。毫无疑问，智能化教学在推进高校思政课教学的民主化，在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现代化。

第二，人机关系交互化。

“人工智能”是一个涉及计算机、信息科学等众多领域的前沿交叉学科，又是一门模拟和延展人类智能的新技术。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暴发，迫使各级各类学校的思政课教师纷纷变身“网红”，通过电脑、手机、平板等多种终端，为学生们上起“花式”在线教学。教师充分发挥“智能+教育”“互联网+教育”的作用，通过网络发布课程表、维持课堂秩序、检查课堂笔记、批阅课程作业，甚至开展线上考试。在线教学是AI时代远程教学的一种主要方式，它集合了信息化教学、慕课教学、直播教学、异步教学、学生自学等具体方法。

但是，人工智能的应用可能会形成教学中的技术依赖或机器依赖。五彩缤纷的智能机器或智能技术加持教学具有时代必然性，但是人机关系、人机界限必须处理好，目前的“人工智能”尚未智能到取代“人”的程度。换言之，任何智能化的机器或技术都只是辅助性的教学工具，是一种帮助教师完成教学目标的现代化手段。思政课是知识性和价值性、教师主导性和学生主体性相统一的课程，其教学实效性以学生的获得感为根本原则。在传统教学向智能教学的转化过程中，如果教师过于重视现代化的技术、机器，醉心于技术的巧妙运用、高效集成、吸引眼球而忽略了对学生的理论传授、情感激发和思想引导，过于被机器或技术绑架而只关注开放性、即时性，忽略教育的思想性和教学的理论性，这是以偏概全，必然难以完成全部教育教学目标。

第三，教学形态智能化。

智能化根本改变了教学形态，思政课的教学环境、资源和方法均向智能化变革。人工智能技术极大地便利了思政课教师对数据的收集、分析、反馈等各项工作，具有多元化、即时性、过程性的突出特征，能在极短时间内及时发现问题、提高工作效率，激发学生更高的学习兴趣，从而便于教育教学实现更全面、全程的综合性评价。教师应当掌握智能化的评价方法，能够利用微博、微信及APP 等新媒体技术和学生交流；能够利用网络教学平台等教学载体，将教学内容及世界一流名师或名校的相关教学资源提前传送给学生；能够利用学校的智慧教室、多媒体黑板、信息化软件等开展课堂教学；能够借助网络共享、师生互动打破课上或课间的时空界限而扩展到课前课中或课后的任意时间。

智能化是AI 时代高校教学的最显著特征。随着5G商用的落地，大数据、云计算的运行，以及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的冲击，人与人连接的“互联网+”加速向万物互联的“智能+”迈进，这预示着高校教学必须直面其巨大冲击，思政课教学的基本形态也必将进行全方位的深度变革。目前，智能黑板、智慧教室乃至智慧校园成为很多高校的基本设施和教学设备。当下全国高校推行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改革更是勇敢回应新时代对高等教育的新要求。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支持下，学生可以使用网络教学平台进行课前预习、利用签到软件进行上课考勤，教师可以运用多媒体教学设备和信息化教学软件进行课堂教学，师生可以使用弹幕、投票、随机点名等方式进行互动。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使高校思政课的教学形态更加丰富多彩，大学生的学习需求更加多元化、个性化和碎片化，这意味着高校思政课要经历一次全面的深度教学形态变革，才能持续满足我们党、国家、人民对人才培养的要求。

三、AI时代思政课教师的素养提升路径

讲好思政课，教师是关键。在AI时代的思政课教学实践中，教师素养提升的重点是培训教师掌握赋能教育的智能技术，难点是创新人机协同建构“智能+思政课教学”，目标是以知识重构来坚定价值赋予。

第一，培训教师掌握赋能教育的智能技术。

“智能+思政课教学”是跨学科、跨部门、跨体系的新时代跨界融合产物，需要科学统筹的顶层设计进行整合、规划和实施。要实现重大进展，相关教育部门和高校必须注重顶层设计，通过建立科学有效的机制，确定具体明确的政策、运行、保障和技术路线。相关教育部门和学校要统筹协调，为思政课教师适应智能技术提供培训渠道、铺设培训平台、创造培训条件、保障培训资源和培训环境，协调高校的人事、教学、研究、信息化等部门，共同推进AI 时代的思政课教师培养与培训。

首先，应压实高校的主体责任，高校党委和行政的“真重视”是顶层设计免于“假大空”的基本前提。“人工智能+思政课教学”的巨大冲击是大气候下的必然趋势，高校如何应对是小环境中的实然效果，而高校的小环境更多决定了一线思政课教师能得到怎样的政策支持。其次，教师培养培训应实事求是、精挑细选、有的放矢。智能化技术纷繁复杂，思政课教师来自政治学、哲学、历史学等文科专业，高校应充分考虑这些文科教师的专业背景，以能用、够用为培养培训目的，循序渐进，在设计相关培训时注意在智能化技术和思政课教师之间找到合适的结合点。最后，应注重培养教师正确判断“智能+思政课教学”带来的关联风险。比如，教育公平与平等方面，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家庭的学生所获得的信息、资源、数据存在巨大差异，在达成学习效果时可能参差不齐；再比如，伦理方面，人工智能在教育教学中的应用会涉及学生的隐私保护，如何确保所有学生都能得到尊重和保护是必须面对的问题。

第二，创新人机协同建构“智能+思政课教学”。

人工智能并非要用新机器、新技术取代教师，而是重新定位人与机器、人与技术的关系，实现教育教学的现代化新生态。在新的“智能+思政课教学”的发展机遇中，思政课教师应因地制宜探索人机耦合的最佳方式，借助技术减少教师大量重复的工作，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实现人类智慧与机器智能的全面整合和分工合作。例如，教师可以利用AI强大的数据自动化获取、处理和分析能力，挖掘技术对教学工作的支持；同时教师可以将解放出来的时间，专注于更具创新的教学设计与教学准备中，从而将教学质量提高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在人机协同建构“智能+思政课教学”过程中，教师个人提升智能方面的素养非常重要。面对智能新技术，教师的智能素养应当包括智能意识、智能思维、智能技能、智能伦理等。AI 时代的思政课教师应当具备强烈的智能意识、先进的智能思维，知道如何定义自己的新角色及其如何处理人机之间、师生之间的关系；教师应具备较高的智能技能，在教学实践中处理好人机之间的交互共生，与时俱进完成现代化的教学创新与教学改革；教师应明晰智能伦理，能判断人机协同教学可能产生的影响和后果。

第三，以知识重构坚定价值赋予。

目前我国高校教学中的人工智能还处于“弱智能”阶段，其在教育教学应用中的局限性呼唤教师发挥人类智慧。思政课教学是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一项复杂工程，思政课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的独特作用永远不可替代。与AI相比，教师虽然在信息处理方面存在一些局限性，但他们能够基于价值、常识和感情进行思考并决策。“AI+”时代的思政课教学，实质是借助人工智能作为教学工具完成高校立德树人、铸魂育人的神圣使命。对于数字化原住民的新时代学生来说，他们对于人工智能天然熟悉，在人机对话、自动评分、个性化推荐等AI 应用方面占据先天优势。但是，学生、家长、社会、国家所需要的是“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的正确解答及具体实施。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工智能不仅不会取代教师，反而更加肯定教师的角色和地位。

在智能化的教学环境下，思政课教师需要具备新的知识结构与能力素质，以应对AI对教育教学工作带来的全新变革和挑战。AI 技术的全方位介入从根本上动摇了传统的思政课教学结构，由过去单纯的教师教学向教师与AI 助教密切协作转变。之前只能由思政课教师承担的教学评价与决策，与学生进行对话甚至是自动化交流等许多工作，现在可以由AI 技术代替。面对扑面而来的AI 时代，思政课教师必须调整甚至重构知识结构，其中最核心的是AI知识，其次是教学知识和学科知识，出发点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发挥教师在育人过程中价值赋予的关键作用。目前，有的思政课教师业余时间开直播，有的开设微信公众号，这些都是智能化新时代的思政课教师在以更加多元的形式进行价值引领。

结语

人工智能是人类发明创造的，其终极目标是模仿、延展人的能力。人工智能与高等教育深度融合而形成的智能高等教育，重构着高等教育教学系统，冲击着教育教学范式，为教育教学改革提供了无限生机和巨大挑战。当人数短期激增的思政课教师队伍遭遇人工智能的剧烈影响时，提升思政课教师的智能素养，是思政课教学智能化建设的关键所在，也是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的一项艰巨而不可回避的重要内容。面对“智能+思政课教学”，相关教育主管部门和高校应切实发挥科学统筹的顶层设计作用，通过培养培训帮助思政课教师实现人工智能的“核聚变赋能”与高校思政课教学的无缝衔接。

AI 不会取代教师，但是教师角色必须进行转变。在人工智能时代，教师角色将不断演化并最终重塑。在智能时代，思政课教师应充分提升自己的智能教学素养，结合新时代学生成长成才的规律主动转换传统的教学范式、大胆探索智能教学理念、推进思政课教学革新，同时更要主动坚定价值赋予的职责使命，明确技术的边界，规避人工智能给教书育人带来的负面影响。教师和AI之间应该相互协同、互相支持，共同完成AI时代学校立德树人的历史使命。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对我国的教育现代化将产生深远影响。

AI时代高校思政课教师的角色重塑与素养提升，既要有科学的顶层设计，又要有切实可行的具体方案和明确措施；既要组织思政课教师进行集中强化学习、培训和实践锻炼，又要鼓励教师个人兴趣和潜能的发挥。对人工智能影响思政课教师的成长、思政课教学的方式以及学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成效等方面的跨学科研究，还需要聚焦更细致、更具体、更微观的层面，相关研究才能更深入。“智能+思政课教学”的评价研究，如教师评价、教学评价，乃至学生评价、过程评价等，都是今后的研究需要面临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也是新时代面临的崭新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