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视角下WEEE资源化网络的演化机理

张金雪 闫秀霞 孙强

摘要：由于废弃电器电子产品（WEEE）的增加，人们对其处置过程中对生态环境和人体健康的影响的关注度提升，如何有效管理WEEE的处置过程、带动资源化全行业发展，建立健全WEEE资源化回收网络体系是关键。基于此，对WEEE资源化网络作用机制及其演化机理进行分析，可以丰富WEEE资源化网络理论体系。基于复杂系统理论、自组织理论、共生理论等多理论视角，对WEEE资源化网络作用机制进行解构，建立WEEE资源化网络演进机理模型。研究结果表明， WEEE资源化网络的生成是该系统动态发展演化的过程，初期自组织生成网络，通过动力、协同、调节三大机制相互作用来维持网络动态平衡并推动网络进一步生成演化。

关键词：废弃电器电子管理;资源化网络;作用机制;演化机理

1 文献综述

废弃电器电子产品（Waste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 Equipment，WEEE）是增长率最快的固体废弃物，除含有多种有毒物质外， WEEE中还有丰富的金属资源。我国WEEE 资源化回收利用率与资源化行业旺盛的发展需求极不匹配，呈现出供需失衡现象。如何有效管理WEEE废弃物和带动资源化全行业发展，探寻网络内部发展机理是关键。国外对废弃物资源化的研究起步较早，起初源于太空舱经济理论，这也是生态经济和循环经济思想的开端[1]。近年来，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主题可以概括为以下3个方面。

1.1 相关政策及管理模式比较

全球电子废物流向呈现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越境转移趋势，并且WEEE越境政策呈现明显的对立性[2]。大部分国家都未形成明确的电子废物管理体制，关于WEEE的具体政策、税收制度、废物追溯检测等都不完备甚至不存在[3-4]。 WEEE正规管理体制的形成受到非法进口、非正规回收及处理的严重阻碍。

1.2 资源化系统结构分析与优化

WEEE资源化网络具有复杂的系统结构，同时具备小世界网络以及加权网络的典型特征[5]。经济、文化、政治及社会驱动等都将影响WEEE资源化系统结构的稳定性，但电子废物资源化系统始终是动态系统，合理调整政策、优化废物回收和运输系统等可提高废物管理系统的可靠性[6]。

1.3 废物管理绩效及废物量评估

评估是掌握电子废弃物产能信息和资源储量，实现资源化企业规模与实际资源合理配置的有效方法[7]，也是分析电子废物资源化体系现状，保持WEEE资源化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手段。 WEEE资源化研究层次多样，目前，评估类研究使用的主流模型为生命周期评估、博弈模型、描述性统计分析及物质流分析模型等[8-9]。

综上所述，有关WEEE资源化系统的研究已取得部分成果，研究焦点集中于WEEE网络政策影响、预测评估、回收过程控制等问题，而对WEEE资源化全周期网络的内在作用机制和生成机理的分析较为薄弱。 WEEE资源化网络作用机制和生成机理的研究是对资源化网络体系构建、完善、发展及有效管理的基础性研究工作。本研究拟从自组织理论、生态学共生理论、复杂系统理论多维度视角出发，分析WEEE 资源化网络的作用机制，揭示WEEE资源化网络的生成机理，构建WEEE资源化网络的生成机理模型。

2 WEEE资源化网络的系统结构

WEEE资源化网络中的参与者扮演着关键角色，研究将WEEE资源化共生主体界定为消费者、再生资源企业、生产企业、废物处理企业四大类。除共生单元外， WEEE资源化系统构成还包括共生环境和共生模式两大关键要素。共生环境是共生单元生存发展的内外环境，学界普遍认同的环境包含政策环境、地理环境、市场环境、技术环境、社会环境。共生模式代表链接共生单元的关系纽带，是主体间相互作用的关系模式，按照共生单元的组织模式可以分成点共生、间歇共生、连续共生以及一体化共生，根据共生单元行为可划分为寄生、偏利共生和互惠共生。共生单元、共生环境围绕WEEE资源循环这一核心，运用不同的共生模式形成生态组织网络。具体的WEEE资源化网络回收流程如图1所示。

3 WEEE资源化网络的作用机制

3.1 动力机制

3.1.1 资源驱动

庞大的电子产品资源利用和电子废物处理需求促进了废物资源化产业的衍生和发展，推动了WEEE资源化产业链的形成。电子电器相关企业资源禀赋存在异质性，企业间自发组织合作、竞争，进行物质、资金、人才、技术等有形或无形资源的互补，以资源整合的形式来保证价值创造过程[10]。因此，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产业间、企业间通过资源流动与交换形成交错的网络组织关系，演化生成WEEE資源化系统。由此可见，资源约束与资源需求是WEEE资源化网络生成的内在驱动。

3.1.2 政策驱动

政策在WEEE资源化网络生成过程中起到了引导、赋能和调节等作用。政府利用财政补贴、政府采购、试点建设等手段引导社会形成废物资源化意识，刺激再生资源行业快速成长，提供良好的系统形成环境，利用立法、征税等规范资源化系统内主体行为、监督企业履行责任，营造良好的系统生长环境。政策驱动通过影响系统的生存环境驱动WEEE资源化系统的生成，是WEEE资源化系统生成的外部驱动。

3.1.3 利益驱动

利益为W EEE资源化系统生成提供了根本驱动力。 W EEE属于“有价商品”，拆解得到的再生资源不仅具有环境价值，还具有经济价值，分工合作大大降低了废物处理和交易成本，提高了经济效益。 WEEE资源化主体与其他合作组织一样受到自身利益的驱动，为寻求异质资源，实现个体利益最大化而建立合作关系，同时利润也引发了企业间的市场竞争，导致企业新旧交替。利益需求激发了系统内成员的主观能动性，使其建立共生关系，推动 WEEE资源化系统的生成。

3.2 协同机制

3.2.1 多元主体协同

W EEE资源化网络结构复杂，政府、回收企业、生产企业、再生资源企业、消费者、废物处理企业等主体及周边研发企业、科技企业、物流企业等均参与其中。主体间协作形式呈现多样化，但都基于同一协作目标，即实现 WEEE资源循环利用。如作为生产企业的联想与作为回收处理企业的伟翔协作，进行WEEE的拆解处理;威立雅资源再生公司与松下开展绿色设计逆向评估项目等。网络中的各主体以实现W EEE资源循环为核心，围绕多层次、多方向、多内容开展协同行动，增强了W EEE资源化网络的容错能力。

3.2.2 资源整合协同

WEEE资源化网络的资源整合，是指对该系统中的物质、技术、人员、信息等资源进行整合配置。实际上， WEEE 资源化系统本身就是对资源的整合再配置，在系统运作过程中，可利用零件、可再生材料等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格力企业依托其成型的销售网络，实现对废旧电器电子的逆向回收，运用互联网技术，加强产品的可追溯性，这是一个整合利用格力电器系统所有资源的过程。

3.2.3 子系统协同

WEEE资源化网络可分为供应、回收、资源化、市場化、环境5个子系统[11]。子系统协同是指5个子系统相互协作、互相耦合，以实现WEEE资源化系统的全面协调发展。基于理想情况，在供应子系统中，大众应具有较强的环保意识和废物资源化意识，回收子系统应有规范的回收体系和较高的回收效率，资源化子系统应达到一定的WEEE再生率、再利用率水平，市场化子系统应具有稳定的销售市场，环境子系统中的政策、技术、资金都应为WEEE资源化系统发展提供较好的支持。

3.3 调整机制

3.3.1 反馈调节

系统中某一因素变动导致其他因素变化，而其他因素变化又影响到这一因素的过程称为反馈。反馈是WEEE资源化系统中普遍存在的，为促进经济发展，人们过度使用资源，而资源减少后又阻碍了经济发展。再生资源新技术的研发促使废弃产品资源化效率提升，创造了更大的经济效益，而更多的资金投入又促进了新技术的研发。反馈调节反映了系统对扰动的自适应能力。

3.3.2 学习调节

人类在对事物的“实践—认识—实践”过程中学习和总结规律，调控事物发展方向。政府组织企业开展电子电器产品生产者责任延伸试点工作，部分企业开展“以旧换新”活动进行旧产品回收，而其他企业的模仿行为都是人类学习建立信赖关系、共享资源的行为。通过学习， WEEE资源化网络主体找出影响WEEE资源化网络生成发展的因素，把握不同阶段影响网络演化的序参量，利用序参量调节确保WEEE资源化网络保持动态平衡、稳定发展。

4 WEEE资源化网络的生成机理模型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建立WEEE资源化网络生成机理的理论模型。 WEEE资源化网络在众多因素的影响下不断演化，并在宏观上呈现相对稳定的状态。人类对资源的需求催生了再生资源产业，促进了循环经济的发展。电器电子企业间的资源异质性带动资源化主体间形成供需关系，自组织形成WEEE资源化关系网络。在资源需求、政策引导以及利益驱动下，主体间产生竞争与合作，进行物质、信息、技术、能量等交换，形成不同组织与行为模式。 WEEE资源化系统通过协同机制实现废旧电器电子资源的整合分配、再循环，同时利用学习、反馈等调整机制减少外界干扰并维持系统动态平衡。 WEEE资源化生成机理模型如图2所示。

5 研究结论

WEEE资源化网络生成机理的研究是完善WEEE资源化体系、发展资源化产业、促进循环经济和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理论工作。合理的规划设计可以有效提高WEEE资源化效率，政府在该网络体系构建过程中起到顶层设计与资源合理配置的重要作用。企业作为网络运作的核心主体，其协作效率直接影响WEEE资源化成效。因此，只有从政府和市场两方面入手，才能共建合理的WEEE资源化网络体系，促进电子资源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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