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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关系视角下的中国粮食进口贸易安全测度

2022-04-02刘锴柴聪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2年4期
关键词:依赖性双边关系大麦

刘锴,柴聪

(1.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辽宁 师范大学海洋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辽宁 大连 116029;2.辽宁师范大学海洋可持续发展研究院,辽宁 大连 116029)

0 引言

粮食安全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关系国运民生。粮食贸易通过连接不同区域市场的生产和需求链调节资源供应[1]。近年,我国粮食进口数量增长迅速[2],2020 年进口量约14262.1 万t,进口量占需求量比重较2010 年增长了8.9%,表明我国粮食安全对国际贸易途径倚重程度加大[3]。目前我国粮食生产面临的资源环境约束严峻[4],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仍需深化[5],有效利用国内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是今后较长一段时间保障我国粮食供给的思路与实践常态[6]。

粮食安全和粮食贸易互为前提、互相影响[7],粮食贸易安全问题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如,马静等[8]、钱龙等[9]分别从虚拟水、虚拟耕地角度探讨了粮食贸易在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也有学者从经济、需求、产量、价格等角度对粮食进口影响因素进行了归纳[10-14],对粮食贸易竞争力[15-20]、贸易潜力[21]开展了定量分析,试图采用复杂网络或社会网络分析工具揭示区域或全球范围内稻谷、小麦、玉米、大豆等粮食的贸易格局演变特征[22-25]。Deng Yue 等[10]、刘立涛等[26]从生态补偿和全球气候变化等视角对粮食贸易展开了研究;王瑞峰等[27]、李爽等[28]基于超效率DEA 模型定量评价了粮食贸易安全度;杨明智等[29]基于粮食自给率判断了我国粮食安全形势;毛学峰等[5]从粮食流通环节评估了我国粮食安全状况;William 等[30]、Morsy等[31]分析了新冠肺炎疫情对粮食贸易的影响。此外,Afesorgbor、Beaulieu 从双边地缘关系角度证实农产品贸易比其他部门更容易受到政治干预。农产品部门的政治敏感性使农业贸易高度依赖于双边地缘关系,双边关系水平过低可能会阻碍国家之间制定贸易标准和法规,进而阻碍农产品贸易[32]。国内外学者多在影响因素、贸易竞争力等方面涉足,结合双边关系对粮食贸易安全的研究依然有限。考虑到粮食贸易是世界贸易网络的重要构成之一,极易受到地缘政治因素影响,本文尝试在地缘关系视角下通过粮食进口依赖性与地缘关系强度的耦合测度,分析我国粮食进口贸易的安全态势,探索粮食进口贸易中的风险因素,以期为我国粮食贸易安全与战略制定提供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文依据粮食进口占我国粮食进口总量中的比重大小,确定大豆、大麦、玉米、小麦和大米5 种粮食为研究对象,选取2015—2019 年粮食累计进口量达97%以上的来源国家作为研究区域,贸易量和供应量数据分别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网站和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数据库,事件数据来源于《人民日报》和中国外交部网站。

1.2 研究方法

我国从某国进口粮食占进口该粮食总量比重越大,对该国依赖性越强;我国为进口这种粮食所支付款额在该粮食出口国出口总收入中所占比重越大,该国对中国粮食市场依赖性越强[33]。此外,该国这种粮食产量占世界总产量份额越小,越容易找到其他替代国家得到供应。参考相关的研究成果[34],计算我国粮食进口对主要来源国家的依赖指数,计算公式为:

式中:Rij为中国对j 国家i 种粮食依赖指数;Wij为中国从j 国进口i 种粮食的重量;Wi为中国进口i种粮食的总重量;Mi为中国为进口i 种粮食对j 国支付款额;Mj为j 国出口总收入;Pij为j 国i 种粮食产量;Piw为全球i 种粮食产量。

双边关系由国家间互动时发生的事件体现,事件数据分析成为衡量双边关系的基本方法。事件随时间形成“事件流”,对双边关系的衡量需要在事件累积和流动两个维度上进行衡量[34]。该方法根据媒体报道等信息,筛选国家间互动事件并对其赋值,对事件值进行计算得到事件对双边关系的影响力。事件的发生使得双边关系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在双边关系的已有基础上发生,从而将影响力分值与上月关系分值累加得到本月关系分值,同时对双边关系的某些特征进行分析。

参考阎学通等[34]建立的编码系统,结合我国与上述研究区域交往实际进行调整。同时,根据已确定事件及选择的编码系统对事件赋值。为消除事件在不同关系水平上存在的影响差异,根据公式(2)进行修正,得到事件分值对双边关系的影响值。

式中:I 表示两国关系在P0时事件的影响力分值;N 表示两国关系变化范围绝对值(图1),双边关系变化范围是[- N,N],取值[-9,9];P0表示事件发生时两国关系初始值,为不失一般性,设双边关系的2015 年1 月初始值都为0;I0表示事件在事件分值表中的分值。最后把由事件导致的双边关系变化值叠加在上个月双边关系分值Sn-1上,得到当月双边关系强度Sn,并加以分析。

图1 国际双边关系数值标准Figure 1 Numerical standards for international bilateral relations

粮食进口贸易风险指数表示我国进口粮食遇到的风险水平,是粮食进口依赖性和地缘关系强度的综合。进口依赖性越强,越易受到供应中断打击,进口风险越大;地缘关系强度倒数越大,关系越脆弱,进口风险越大。参考李月臣[35]建立景观风险指数的做法,构建粮食进口贸易风险指数,计算公式为:

式中:T 为中国从j 国进口i 种粮食的风险指数;Rij为中国对j 国家i 种粮食依赖指数;Sn为国际地缘关系强度。

2 结果及分析

2.1 粮食进口现状与结构

除了加强自身粮食生产之外,贸易是提高粮食有效供给的另一条重要渠道[36]。我国粮食进口贸易品种结构不平衡,进口品类集中[37],每年进口粮食超过1 亿t,粮食需求量约7 亿t,进口量约占粮食需求量的14%(图2)。

图2 2015—2019 年中国粮食进口贸易贡献率、进口品类结构Figure 2 China′s grain import trade contribution rate and import category structure from 2015 to 2019

我国粮食进口量占世界粮食贸易总量的比重超过1/4,排名第一。我国是最大的大豆消费国与进口国,2019 年全球大豆消费3.5 亿万t,我国消费超过1 亿万t,占比为29.6%[38]。2019年,我国大豆自产量为1810 万t,进口量约8900 万t。除大豆外,出于调剂品种余缺、饲料用粮、工业用粮等需求,我国还需大量进口大麦等其他品种粮食。在水土资源有限,城乡居民生活水平逐步提升,粮食产量增幅不明显的情况下,解决我国粮食特别是大豆短缺问题,仍需借助于国际市场[39]。

2.2 粮食进口依赖性

为分析粮食在各国之间流入、流出的具体转移情况,本文绘制了粮食贸易流向关系和弦图,具体如图3 所示。按照粮食贸易流量划分,关系带以流量大小权衡,并对应相关粮食输出地区:大豆贸易主要发生在巴西、美国、阿根廷和中国之间,我国大豆贸易以进口为主,是最大的大豆进口国。澳大利亚、加拿大、乌克兰、法国和阿根廷是主要的大麦出口国,除阿根廷以外,其他4 国出口的绝大多数大麦均流向中国,阿根廷大麦大多出口巴西。乌克兰、加拿大是主要的玉米出口国,乌克兰主要出口中国和以色列,加拿大主要出口美国。阿根廷、加拿大、俄罗斯、澳大利亚和美国等国家是主要的小麦出口国,巴西、泰国、越南和中国进口小麦较多。大米贸易主要发生在泰国流向中国和美国,巴基斯坦、缅甸、越南3国流向中国。

图3 2019 年中国和21 个研究区域粮食贸易流向关系Figure 3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 and 21 research regions′ grain trade flow in 2019

本文对2015—2019 年粮食进口主要来源国家进行了识别,计算了各来源地在我国粮食进口市场中所占份额。①我国大豆进口数量持续增长,从2015年的8168.97 万t增加到2019 年的8858.59 万t,增长率为8.44%。每年80%以上的进口大豆来自 巴西和美国,10%以上来自阿根廷等国家(图4)。

图4 2015—2019 年中国粮食进口主要来源地及其份额变化Figure 4 China′s main sources of grain imports and changes in their share from 2015 to 2019

近年由于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我国从美国进口大豆成本上升、数量减少,为填补缺口,从巴西进口大豆大幅增加。2019 年巴西65%以上的出口大豆流向中国,成为我国大豆进口量最大的原产国。2018年,阿根廷因大豆严重减产,从主要大豆出口国转变为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大豆进口国,受此影响,我国从阿根廷进口大豆份额同比减少了约5%,导致从巴西进口的大豆份额创历史新高。②我国进口大麦数量最多的来源国是澳大利亚,2017 年占比高达73.11%。一方面,从澳大利亚进口的大麦份额明显高于其他国家。另一方面,份额占比呈现减少趋势。2017 年之前,加拿大和法国大麦出口数量此消彼长,互相存在替代效应;2018 年以来,澳大利亚的大麦出口份额下降,加拿大、法国和乌克兰等国出口均有所增加;2019 年因我国对澳大利亚大麦征收反倾销税,其市场份额未超过40%。③我国60%以上的进口玉米来自乌克兰,然后是美国等国家。缅甸和阿根廷曾在20 世纪90 年代我国玉米进口贸易中发挥重要作用,但近年来缅甸在我国玉米进口份额中下降,阿根廷因农户资金不足进而玉米大幅减产,退出我国玉米进口主要来源行列。乌克兰和美国始终位居第一、二位,两国对我国玉米进口贡献比例在75%以上。乌克兰一直以绝对优势占据主导地位,存在一定风险;老挝、缅甸和俄罗斯等国家在我国玉米进口市场中处于第二梯队位置。④我国小麦进口市场集中在几个国家,前六位国家的进口量达当年小麦进口总量的98%以上,甚至某些年份4—5 个国家进口量份额达到100%。2017 年之前,我国小麦进口主要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美国,进口份额超过90%;2018 年以后,澳大利亚由于干旱,小麦大幅减产,导致出口中国的份额大幅减少。由于中美贸易战等因素,从美国进口小麦数量显著下降,我国开始大规模从加拿大进口小麦,2019 年来自加拿大的进口小麦占我国进口总量的50%以上。另外,来自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小麦进口量有所增加。⑤大米主要进口国是东南亚和南亚国家,如越南、泰国、巴基斯坦等。2015—2018 年,约50%的进口大米来自越南,20%以上来自泰国,二者合计占进口总量的80%左右。2019年我国改进检验检疫技术壁垒,与2018 年相比,从越南进口的大米大幅下降约67%,巴基斯坦取代越南成为我国最大的大米进口来源地,每年有一小部分进口大米来自柬埔寨。我国大米库存庞大,一直出售国储大米,从泰国进口大米步伐有所放慢。缅甸对中国大米出口份额一直呈上升趋势,2019年缅甸替代泰国成为中国第二大大米进口合作伙伴。

本文计算了2015—2019 年我国对主要粮食进口国的依赖指数(表1)。从表1 可见:①大麦进口最依赖法国,加拿大次之,且明显高于澳大利亚等国家。对法国依赖性显著增强,原因不是从法国进口大麦数量增长过快,相反从法国进口大麦数量减少,进而支付款额减少,而法国出口总收入大幅增加,导致这项款额占法国出口总收入比重大幅下降。说明法国对我国出口依赖性减弱,这是致使进口依赖指数增长的主要原因。对加拿大、澳大利亚的大麦进口依赖指数也在增加,原因是大麦价格攀升,进口总量减少,导致从这两国进口大麦在进口总量中比重增加,因此对其依赖性增强。②玉米进口对美国的依赖性一直远高于其他国家。2016 年我国实施玉米供给侧改革,国内玉米价格大幅下跌,从美国进口的玉米数量较2015 年下降了50%以上,支付款额在美国出口总收入中占比大幅减少,美国对中国出口依赖性减弱。2016 年,美国玉米增产,在世界玉米市场地位上升,导致我国对美依赖性大幅增加。2017年底国内玉米价格反弹,买家转向低价海外市场,从美国进口的玉米数量猛增至2016 年的4 倍左右,受此影响,依赖性又一次大幅增加。此后,我国对美国农产品加征关税,减少并稳定了从美国进口的玉米数量,依赖性迅速回落。我国对俄罗斯的玉米进口依赖性一直排在第二位,并且存在小幅增加。③小麦进口对美国依赖性一直远高于其他国家,对俄罗斯的依赖性很大程度上高于加拿大。2017 年小麦进口对美国依赖性相比2016 年有所下降。尽管从美国进口小麦大幅增加,但一方面小麦价格升高导致对美国支付款额有更大幅度增长而抵消一部分依赖指数,另一方面当年美国小麦产量较2016 年减少了约25%,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对美国的依赖性。2016 年法国小麦受灾严重,我国连续3 年未从法国进口小麦,为弥补缺口,2017 年开始从俄罗斯进口小麦,2018 年从俄罗斯进口小麦数量同比大幅增加,导致对其依赖指数增幅较大。④大米进口对越南和泰国依赖性相对高于其他几个国家,总体上对6 个国家进口依赖性都较为平稳,波动不大。

表1 2015—2019 年中国对主要粮食进口国依赖性指数Table 1 2015—2019 China′s dependency index on major food importing countries

2.3 地缘关系强度

本文利用事件分析法计算了2015—2019 年我国和阿根廷、巴西、乌克兰等21 个研究区域之间地缘关系强度,并把21 个国家按照中国进口粮食的主要品种进行了划分,分析其地缘关系变化特征。①我国与除美国外的巴西、阿根廷、乌克兰等国之间地缘关系呈上升趋势(图5)。中国和巴西关系态势良好、平稳上升,而中美关系分为3 个阶段:第一阶段(2015 年1 月—2016 年12 月),快速发展,互动较为频繁,以互相访问为主;第二阶段(2017 年1 月—2018年1 月),发展缓慢,相对稳定;第三阶段(2018年2 月—2019 年12 月),受中美贸易战、经济制裁等负面事件影响,关系急转直下,2018 年末到2019 年初稍有缓和后又快速下降。我国和阿根廷、乌拉圭关系在国家领导人的引领下平稳上升;中加关系在2018年之前良好平稳增强,但2019 年以来,双方基本没有互动事件,关系停滞不前。②我国与法国关系发展态势良好,双方互动频繁。2015—2019 年中法领导人多次互访、会晤,两国互动事件共24 件,月均0.4 次。中法关系在大麦进口地区中处于前列,呈平稳上升趋势;中澳关系在2018 年之前发展稳定,之后互动次数明显减少;我国和乌克兰关系发展状态良好,呈现增强态势,在2019 年12 月达到顶峰,但双方互动次数较少、总体水平不高,存在很大提升空间。③中老关系从2015 年5 月开始稳步上升,双方互动频繁;中俄是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双边关系友好,领导人频繁互访、会晤,5 年间双边关系事件共104 件,月均1.73 次;我国与保加利亚关系普通,互动次数有限。④2015—2019 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地缘关系发展态势良好,互动较为频繁;研究期内,与丹麦地缘关系良好,与匈牙利、以色列和立陶宛3 个国家关系普通,同这4 国互动次数较少。④我国和巴基斯坦是全天候战略伙伴,双边关系在2016年11 月之前快速发展,之后速度趋于平缓,呈现友好态势;泰国、越南和柬埔寨等国家也是中国重要的大米进口来源地,我国与这3 个国家之间关系友好,互动较为频繁。

图5 2015—2019 年中国与粮食进口国之间地缘关系强度Figure 5 Intensity of geographic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food importing countries from 2015 to 2019

2.4 粮食进口贸易安全

运用公式(4)计算粮食进口风险指数T,T 值越大,粮食进口供应风险水平越高。以2019 年各国进口风险指数为例,将其分为高安全型、中度安全型、低安全型3 种类型(表2、表3)。因2019 年我国未从丹麦、匈牙利和以色列3 个国家进口粮食,故表3中仅有其他18 个国家的研究数据。结果表明,各粮食进口来源国家供应安全类型有高有低:大豆进口来源地中,高安全型国家3 个,中度安全型国家1个,低安全型国家1 个;4 个大麦进口来源地全部为中度安全型国家;玉米进口来源地中,高安全型国家3个,中度安全型国家2 个,低安全型国家1 个;小麦进口来源地中,高安全型国家1 个,中度安全型国家5 个,低安全型国家1 个;大米进口来源地中,高安全型国家4 个,中度安全型国家2 个。①从数量上看,大多数粮食进口来源地为高安全型或中度安全型国家,粮食进口总体处于安全状态。②从结构上看,粮食进口贸易存在一定风险。大米进口来源国家供应安全类型最高,除越南和泰国为中度安全型,其他国家都为高安全型。大麦、玉米和小麦进口来源国家的供应安全类型适中。大麦进口国全部处于中度安全状态。玉米和小麦进口国中都有1 个低安全型国家美国,但2019 年从美国进口这两种粮食占进口总量比重分别仅为6.63%、7.37%,不足以威胁进口贸易安全。大豆进口来源地的供应安全类型相对较低,有1 个低安全型国家美国。虽然近几年我国从美国进口大豆数量占进口总量份额有所降低,但2019 年仍占19.21%。

表2 进口国供应安全类型划分标准Table 2 Classification standards for supply security types of importing countries

表3 2019 年粮食进口来源国家供应安全类型划分Table 3 Classification of supply security types of food import source countries in 2019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本文通过粮食依赖指数公式计算了2015—2019年我国对主要粮食进口来源国家依赖程度及国际地缘关系,并结合二者分析了粮食进口供应安全类型,结论如下:①随着国内消费升级和粮食需求不断增加,每年粮食总需求量的14%左右需要稳定依靠进口,大豆进口超过80%。大豆进口主要来自巴西和美国,最依赖美国;大麦进口主要来自法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对其依赖性均呈上升趋势,对法国依赖性最强;玉米进口主要来自乌克兰和美国,小麦进口主要来自加拿大、法国、哈萨克斯坦和美国,玉米和小麦进口同大豆进口相似,都对美国依赖性最强,同时表现出更强的依赖性趋势;大米进口主要来自越南、泰国、巴基斯坦等东南亚国家,对越南的依赖性最强。②我国和各粮食进口贸易国之间地缘关系强度不平衡,与俄罗斯、巴基斯坦等国家地缘关系友好,与法国、乌克兰等国家地缘关系良好,与美国、乌拉圭等国家地缘关系普通。③我国粮食进口总体处于安全状态,进口来源国家供应安全存在结构性风险。风险主要存在于大豆这一粮食品种,主要源于美国;大米进口来源国家的供应安全类型最高;大麦、玉米和小麦进口来源国家的供应安全类型适中;大豆进口来源地供应安全类型相对较低。

3.2 对策建议

首先,积极改善国内粮食生产、仓储和安全预警的方式方法,加强产粮、储粮实力和应急能力,优化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努力发展粮食生产,降低对上述粮食进口国的依赖性。通过提高生产技术水平和扩大生产规模的方式延长粮食产业链,降低粮食生产成本;加大粮食种业科研力度,改善现有品种;适度加大粮食生产补贴;建立成熟的粮食储备和调运基础设施网络,系统规划、科学优化储备的粮食品种、规模和结构,加强对粮食资源的配置调节能力,在国内粮食盈余或国际粮价较低时积极购入储备粮食,以有效应对和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最大限度发挥我国在防灾减灾、市场供需等方面的信息技术优势,建立预警机制,应对突发情况。一方面,要推进我国与南美、澳洲、东欧等传统粮源地务实合作纵深化发展,巩固原有合作的稳定性;另一方面,需及时扩大进口市场范围,寻求替代粮食进口市场,实现粮食进口来源多样化。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减少粮食贸易对海运的依赖,进一步增强通过铁路、公路等的粮食贸易。我国粮食进口对某些国家依赖性较弱,但这些国家的粮食出口量绝大多数流向中国,这些国家更为依赖中国作为粮食出口市场,例如阿根廷的大豆出口、乌克兰的大麦出口、老挝的玉米出口、立陶宛的小麦出口和缅甸、巴基斯坦、柬埔寨、保加利亚等国的大米出口。此外,一些重要粮食进口来源国家可能由于利益诉求等原因成为我国粮食进口的潜在风险。因此,我国应适当扩大从阿根廷进口大豆规模,大麦进口来源可发展乌克兰和俄罗斯,玉米进口可开发巴西、阿根廷、俄罗斯和老挝等市场,小麦进口可发展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市场。通过建立粮食国际交易平台,拓展国际粮食贸易伙伴圈。

其次,根据进口粮食用途探寻可替代作物。中国大豆进口安全水平最低,面临风险最大。我国海关数据显示,进口大豆几乎全部用于压榨加工。其中,20%的加工产品为豆油,主要用于烹饪用油,80%的加工产品为豆粕,用于饲养家禽畜。建议食用油可以考虑用菜籽油、花生油等进行部分替代,豆粕可以考虑用玉米、高粱、小麦等谷物替代一部分大豆作为家禽饲料原料,向日葵、油菜籽等也可替代一些大豆作为畜类饲料用粮。

第三,积极参与区域粮食合作与世界粮食安全治理,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更好地保障粮食安全。对于美国、加拿大等粮食进口依赖性较高而地缘关系强度较弱的国家,寻找和平共处之道,推动双边关系稳定健康发展,维护、推进现有合作项目;对于俄罗斯、巴基斯坦等粮食进口依赖性不强同时地缘关系强度较强的国家,继续保持并加强密切沟通与合作,建立互利互惠的粮食贸易协议消除合作障碍与壁垒,携手克服贸易挑战共同发展;推进与联合国粮农组织等国际组织合作,共同维护世界粮食贸易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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