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背景下在线教育现状及治理策略研究

○高 振 娄方园 王书瑶 王 娟

一、引言

“互联网+”时代，摆脱时空限制、资源共享便捷的在线教育成为一种新型教育方式。但同样出现了平台不规范、内容质量不高等问题［1］。国家为此发布多个文件，为在线教育的健康发展提供了指导意见。2020年，《关于进一步加强涉未成年人网课平台规范管理的通知》提出，要加强平台备案、强化平台监管、提升平台教师素质以及注重协同治理［2］。2021年，《关于大力加强中小学线上教育教学资源建设与应用的意见》，从平台、资源、师生以及政策等方面提出了重要举措［3］。随后，《加快培育新型消费实施方案》从优质服务、信息化基础设施、新职业培训、互联网行业管理、监管以及信息技术标准等层面提出了新的要求［4］。“双减”政策的实施，也为校外线上培训的整治工作提供了政策指导。但目前，一些地方、机构、学校并未将国家的政策充分落地，在线教育市场仍存在问题。

在线教育平台作为承载在线教育正常运行的重要载体，其发展过程中产生的诸多问题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反映我国在线教育存在的诸多问题和不足。因此，从在线教育平台的视角出发，分析我国在线教育的发展现状和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可以为我国的在线教育治理提供解决方案，保证在线教育的健康规范发展。为此，本文对全国各地的教师展开问卷调查，分析其在线教育平台的使用现状以及遇到的问题及困难，探索我国在线教育发展的影响因素，并提出可行的治理策略，以提高在线教育质量，改善行业生态。

二、调查概述

（一）研究目的

研究旨在调研不同地区、不同岗位的教师，了解我国在线教育平台的应用现状，分析存在的问题，探寻可能的影响因素，为在线教育治理提供切实可行的策略方案。

（二）调研对象

研究采取随机整群抽样，根据我国区域划分，在华东、华南、华中等七大行政区发放调研问卷。调研样本涉及多个地区、不同教龄、多种职务的教师。问卷通过初步制定，并经过多次试调查和修改，以保证问卷的信度、效度以及可行性。最终形成的问卷主要围绕以下方面展开：（1）对在线教育平台的初步认识和了解；（2）在线教育平台应用满意度；（3）在线教育平台应用存在的问题；（4）在线教育平台发展建议。

（三）问卷基本情况

正式问卷通过“问卷星”平台开展网络调研。调研结束后共回收问卷2783份，其中有效问卷2387份，有效率为85.77%。有效问卷中，女性占大多数，为1879份（占78.7%）；在教师构成方面，中小学教师占91%；10年以上教龄的教师占44.7%，5年以下的占36.5%；教师来源分布相对均衡，城市、乡镇、农村的比重，分别为36.7%、40.3%以及22.9%，具体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调研教师基本情况

三、数据统计及分析

（一）在线教育平台使用情况

调查显示，教师最常用的在线教育平台有一起作业、作业帮以及腾讯课堂等，其中使用一起作业平台的教师最多。同时，钉钉、腾讯会议以及社交软件是教师在在线教育过程中常用的工具，其中钉钉平台的使用率高达85.4%。根据学校指定使用相应在线教育平台的教师占85.4%。后疫情期间，线上教学发展迅速，其中以线上直播形式进行教学的占比达46.1%，线上线下结合的人数为34.2%。然而，学校以及教师对开展在线教育的准备尚不充足，调研显示，半数以上的教师未受到严格的培训以及考核。但是，多数教师对在线教育平台的应用态度是积极的。63%的教师选择继续使用在线教育平台，并表示不会更换正在使用的在线教育平台。而且90%的教师会将优质的在线教育平台推荐给同事或朋友。调研获知，在线教育的师资应具备“基本的信息素养”“在线教学管理能力”以及“良好的身心素质”等基本素质和能力，如图1所示。

图1 在线教育教师应具备的能力

（二）在线教育平台应用满意度

1.在线教育整体满意度不高。调查显示，认为在线教育比平时线下教学效果更好的教师仅占7.1%，而认为比线下教学效果差的教师占34.9%。可见，教师们对在线教育整体满意度不高。卡方检验显示，不同教龄的教师教学效果满意度存在显著差异，如表2所示。究其原因可能是教龄长的教师习惯了传统教学，并不会积极主动适应在线教育。而随着教师队伍的老龄化问题的出现［5］，教龄在10年以上的教师比重逐渐扩大，也是导致在线教育整体满意度偏低的原因之一（见表2）。

表2 不同教龄的教师在线教育效果满意度卡方检验

2.教师的信息化教学能力有待提升。研究结果显示，不同教龄的教师对自身在线教育价值的满意度具有显著差异。63.6%的教师认为在线教育需要技术支持，而个人的信息技术水平不高会导致使用在线教育平台的积极性降低。为此，研究进行了单因素方差分析，以揭示不同年龄的教师对在线教育价值体现产生差异的原因。

经过描述性统计以及方差齐次性检验，得出变量总体在因素的各个水平上成正态分布并具有齐次性，因此通过教师的教龄与在线教育教学价值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方差检验的F值为18.824，显著性概率 Sig.为 0.000＜0.05，说明各组均值在α=0.05水平上有显著差异。分析发现，不满两年的教师认为在线教育价值的体现高于其他教龄段，10年以上教龄的教师认为在线教育价值的体现最低。总体趋势是，教龄越长的教师，在线教学价值满意度越低，如表3所示。究其原因，可能是教龄长的教师，习惯于传统教学，对新出现的事物存在抵触情绪，以及其信息应用水平不高［6］等方面造成的。

表3 不同教龄的教师在线教学价值的满意度显著性差异

3.在线教育的高效性和教学反思体现不明显。虽然在线教育平台可以为教师带来诸多帮助，但是其高效性和教学反思体现得并不明显。调查发现，在线教育平台给教师带来的帮助主要有：“提供丰富的教育资源”（83%）、“提供多样的交互形式”（66.9%）、带来“实现随时随地的教学”（61%）、使“资源共享更加便捷”（57.8）以及使“教学评价更加多元”（34.6%）。但仅有少部分教师认为在线教育平台使“教学更加高效”（26.5%），会“带来更深的教学反思”（22.6%）。

（三）在线教育平台应用存在的问题

调研获知，“教学过程中出现网络故障（78.6%）”“平台跳出弹窗、广告（58.9%）”以及“与学生互动困难（74.2%）”是教师应用平台时遇到的主要问题。此外，部分教师会遇到“部分平台部分功能收费（25.4%）”以及“师生隐私问题得不到充分保护（20.4%）”等客观问题。

在线教育平台规范也存在着诸多问题。当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出现诸如授课时间过长、授课内容出错等不当教学行为时，平台很少（20%）会提醒教师规范行为。同时，在线教育平台存在“收集用户电话，并频繁推广课程”“教学资源的推送与课程无关”以及“平台有诱导性信息”等现象。此外，“未经允许在教师课程中插播广告”“强制要求教师使用平台某些功能”和“未经教师允许使用教师的课程和相关资源”等行为，也困扰着部分教师付诸网上平台教学。

研究显示，学生在线学习过程中的学习效果较差。35.2%的教师认为学生的参与度不高，44.2%的教师认为，学生参与效果不好，不能积极地响应教学。同时，多数教师认为“师生缺少交流互动”、线上教学“只是简单照搬线下教学模式”“缺乏完善的教学管理服务，对学生自觉性要求过高”“教学内容不适合通过互联网形式呈现”以及“教师的教学设计能力和教学组织能力不足”等因素是导致学生在线学习效果降低的主要原因。

（四）在线教育平台发展建议

针对目前在线教育存在的问题，教师们从政府、教育职能部门、机构、平台、学校以及师生方面提出了建议。教师们认为：政府应制定相关的制度法规；教育职能部门应出台在线教育规范标准，健全平台准入机制，严格限制不良应用的发布和使用；在线教育机构应规范在线教育模式、优化运营环境、简化教育平台、净化平台资源；学校应引导学生使用正规的平台，规范平台和APP进校园；进行教师研修培训，提升教师素养和教学能力；培养学生的注意力和专注力。

研究使用Nvivo11对教师建议进行编码，获取关键词，根据参考点的数量确定教师的主要建议。经分析发现，教师提出的建议主要有：平台设计易操作、增加互动、对平台进行规范管理、进行教师培训、优质资源开发与共享、提高教师在线教学能力、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和注意力等。

综上，对于在线教育的使用，大部分教师的态度是积极的，但也指出目前在线教育平台存在的诸多问题，如平台规范、网络基础、师生互动以及隐私安全等方面的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教师们从政府、教育职能部门、在线教育机构以及学校等方面，为平台建设、师生互动、教师培养以及资源建设等内容提出了宝贵的建议。

四、在线教育治理的策略建议

为进一步规范在线教育治理，针对在线教育平台应用的现实问题，研究从顶层优化设计、教育服务支持、师资质量提升、技术赋能教学以及技术伦理保障等层面提出相应策略：顶层优化设计主要体现在加强顶层设计，提高信息化治理能力以及平台监管两个方面；教育服务支持主要体现在信息化基础设施投入以及智慧校园建设两个方面；师资质量提升在于提升师资准入标准和健全师资成长机制；技术赋能教学主要是运用基于大数据的学习分析、AI以及学习科学领域的技术为在线教育教学赋能；技术伦理保障是为了解决在线教育过程中的技术应用带来的伦理问题，从而进行的数据安全保障以及知识产权的保护，具体如图2所示。

图2 在线教育治理的策略框架

（一）顶层优化设计

1.加强顶层设计，提高信息化治理能力。政府在整个教育治理中起着“元治理”的作用，承担着宏观决策与调控的职责［7］。政府应加强政策决策的支持并通过信息化手段提高顶层设计能力。调研获知，政府和教育职能部门应制定在线教育规范的政策标准，健全平台准入机制，严格限制不良应用的使用。政府对错综复杂的在线教育市场进行宏观调控［8］，可对在线教育实施过程中的问题以及不良现象进行日常排查与监管，以促进在线教育的健康稳定运行。目前，教育部等相关部门发布了多个文件，已为在线教育发展提供政策支撑。但在线教育行业仍缺乏系统完善的指导性文件。为此，政府应不断加强在线教育政策和规范制定，探索适合在线教育发展的指导性文件，以便为在线教育平台、产品等的准入和应用制定严格标准。2021年11月，教育部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的全体人员取得了执法证，加强了教育系统行政执法能力建设，加强了在线教育的法制治理，为我国在线教育治理工作提供了便利。

此外，《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明确提出要“实现教育政务信息系统的全面整合和资源的开放共享”［9］。面对鱼龙混杂的在线教育市场和乱象迭出的在线教育领域，政府应充分运用信息化手段，建立国家在线教育资源大平台，整合全国优质的平台和资源，为学校、教师和学生提供安全可靠的优质学习平台和资源。政府需统筹建立教育政务数据中心，全面整合全国教育领域的教育政务数据，收集并存储教育系统内的教育大数据，进行智能分析并形成可视化报告，最终呈现给教育机构、学校、教师以及学生，实现在线教育治理的“上下联动”，形成即时感知、科学决策、主动服务、高效运行、智能监管的新型教育治理模式［10］。

2.促进政企合作，加大平台监管力度。针对在线教育平台的运营环境、教学资源等进行监管，可以为师生提供绿色的教学环境，增强用户的应用体验。数据显示，在线教育平台内出现的弹窗广告、与课程无关的内容以及平台不稳定等情况，会导致师生的教与学体验降低。因此，需要从政府、机构以及平台等层面制定相应管理策略。首先，政府对在线教育机构和平台进行实时监控，并通过相关政策文件规范在线教育机构及平台的管理。国家也发布了一系列政策文件（包括“双减”政策），提出要规范机构和平台，从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学生的健康成长。“政府有政策，机构有对策”。针对这种情况，政府部门应进一步加强对在线教育平台的监控以及规范，对各培训机构开展常规化监管，发布权威政策文件，通过强制性措施规范在线教育发展。政府对在线教育平台进行监管的同时，也应建立政企合作模式，政府把关各教育机构，规范其在线教育模式、优化运营环境、净化平台资源，简化平台设计，建立在线教育监管机制，针对平台进行实时监管，定期检查清理有害信息，调整违背学生发展规律的内容，以优化机构运营环境、净化教学资源，营造绿色的学习环境。

（二）教育服务支持

1.加大信息化基础设施投入。信息化基础设施是在线教育得以顺利发展的基础。为保障在线教育稳定发展，国家需要在信息化基础设施方面下功夫，确保每个学生都能享受到优质的网络环境和基础设施。《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要“巩固网络基础”“强化应用基础”［11］。“停课不停学”的号召更是对基础设施和网络环境提出了大挑战。顾小青等学者研究发现，学校信息化的投入使用对学生的学业成绩有正向的影响［12］。可见，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是信息时代国家和学者关注的绝对重点。

5G技术凭借其速率高、延迟低、功耗低和覆盖广等特点，必将成为新时代信息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13］。在各学校、各教育场所搭建5G基站，建立5G教育专网，强化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早日实现各地区、各学校全面接入快速稳定的互联网，可以切实保障在线教育的顺利发展。此外，《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也从平台体系、数字资源、创新应用等方面提出了指导意见［14］。我国应积极探索“教育新基建”的现实途径，从在线教育平台支撑、5G+专网以及其他技术和资源，高度重视落后地区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缩小数字鸿沟，促进教育公平。

2.加快智慧校园建设。《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提出加快数字校园建设，促进智慧教育创新发展的要求，将智慧校园建设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高度。智慧校园以智能化的监控与管理、灵活的数据统计与分析、网络服务无盲区、个性化推送与服务等特点［15］，在全国中小学校园广受欢迎。显然，智慧校园的建设可以使管理、教学以及学习更加高效。因此，在保证了网络基础和信息化基础设施投入的前提下，我国应加快智慧校园建设，为在线教育提供坚实的服务保障。各学校通过建立教育数据大平台和教育资源大平台，智能分析和处理教育过程中的巨量数据，并实时反馈给在线教育中的各主体，为教师、学生以及家长提供个性化服务，实现高效的家校互通。通过智慧校园建设，学校可以实现利用智能算法实时分发教学资源，利用数据采集对各主体实时评价教学管理，利用智慧校园数据管理中心实时远程监控和管理教学终端，利用人脸识别和校园告警等技术对教学区域进行安防［16］等智慧化教学管理，促进优质资源共享，实现教育公平。

（三）师资质量提升

1.提高师资准入门槛。教师在整个教学活动中处于主导地位，师资质量直接影响着在线教育的授课质量、学习者的学习体验和学习效果。中国教育学会于2017年受教育部委托同时启动培教教师专业电子档案库和机构认证，形成培训机构教师的行业准入资格和评价体系。2019年，《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将师资合格作为排查和日常监管的重点。可见，师资准入一直受到国家教育部门的重视。但目前大量的机构平台仍存在师资质量问题，许多在线教育平台的师资准入标准宽松。近年来，各平台的教师准入标准一降再降，虽然“猿辅导”通过撤销“一对一”教学服务，限制公办教师进入平台兼职，但是其教师准入标准也不够严格。相反，“学而思”的教师准入非常严格，通过笔试、面试、复试、培训四大环节，层层筛选，入职通过率低于5%，严格的教师准入标准给“学而思”带来了超90%续课率的惊人成绩。但是，2021年，国家市场监督部门仍发现教师资质虚假宣传的现象，并给予相关机构顶格处罚，师资乱象问题依旧突出。因此，为保证在线教育能够高效稳定地运行，各教育部门、机构应建立科学的准入标准，严格整顿在线教育师资准入乱象，对新入职的教师进行全方位考量，综合学历、品德、教师资格、考试、信息化教学能力等多方面［17］，通过层层筛选，全面优化教师准入资质，促进在线教育教师质量的提升。

2.健全教师成长机制。调研获知，在线教育需要学校以及机构加强教师研修培训，全面提升教师素养和教学信息化教学能力。一方面，应加强在线教育教师的专业培训。对新入职的教师，各单位应对教师的在线教育方面进行培训，并做到教师培训工作常态化［18］，从在线教学设计能力、在线教学组织能力、在线教学管理能力等全方位提升师资质量。教育部印发的《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在线培训实施指南》可以为各地的教师在线培训工作提供指导，以标准化的形式培训教师的信息化能力［19］。另一方面，在线教育机构的管理部门可以设置适当的教师等级提升制度，根据教师的培训以及日常的教学成绩开展定期和不定期考核，对在线教育中表现优异的教师给予更高的等级评定并与工资待遇以及荣誉晋升挂钩，在教师内部形成可以促进教师发展的良性竞争，最终促进在线教育教师成长与发展。

（四）技术赋能教学

调研发现，学生学习注意力和积极性的欠缺以及师生互动的缺失是导致在线教育效果较差的重要原因。因此，对于教学过程以及学生课堂表现的监管至关重要。随着智能时代的发展，以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为代表的新技术被应用于教学中。利用这些技术，可以对教师以及学生的教学数据进行收集和分析，形成学习者画像，通过智能化监控和干预，提高学生注意力，实现在线教育效果的提升。

1.基于大数据的学习分析。大数据的合理应用对机构、学校、教师和学生都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学习分析技术作为大数据技术的一种技术手段，在线教育发挥着重要作用。大数据技术可以收集并处理在线教育过程中的在线教育管理数据、教师教学数据、学生学习数据等诸多数据。首先，机构和学校可以利用大数据技术对组织内的教学行为进行实时监控，并对机构或校园中的各种管理数据进行精准分析，为机构以及学校提供可行性的在线教育运行机制。其次，利用大数据技术对教师教学行为进行监控并对教师进行综合评价，帮助教师针对不足进行教学整改，为教师成长提供精准指导，以帮助教师提升教学能力。2021年，宁波慈溪研发了教育大数据平台，开启“智评”模式。这次实践可以为我国教育大数据的建设提供重要的借鉴意义。学校或机构可以借鉴吸收其成功的经验，利用大数据采集、挖掘、分析和反馈等技术对学生的学习过程数据进行收集和处理，通过学习者画像，提供个性化的评价与指导，促进精准教育的实现。同时，学校和平台可以建立学生数据管理中心，实时监控教学动态，通过数据捕捉，监控并干预学生的注意力表现，以提高学生的注意力和积极性。

2.AI赋能教学。人工智能作为时下新型技术之一可以在在线教育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首先，在线教育中，教师可应用AI技术实现人工智能与人类教师的协作教学［20］［21］。人工智能扮演助教的角色可以帮助教师智能出题、智能批改作业、进行薄弱知识分析等，降低教师的负担。其次，人工智能通过人机自然交互，对学生在线学习过程的行为感知、情绪识别以及注意力追踪，实时监控学生在线教育过程中的课堂表现，做学生的智能学伴。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现，可以改变传统教育中的考试评价体系。目前，大部分在线教育仍沿用传统的评价体系，评价过程以考试为主，由教师开展，学生被动参与［22］。人工智能的出现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传统的教师评价的问题，通过长期的数据监控、收集，自主对每位学习者进行精准画像，可以实现教育精准评价，为学生个性化学习提供帮助，促进教育评价的科学性。

3.学习科学辅助教学。脑电、眼动等学习科学技术的出现，使之成为监控和干预学生注意力的另一种选择。Jerry Chih-Yuan Sun曾研究脑电生物反馈对学生学习注意力的影响，最终结果显示：当学生注意力低的时候，给予脑电生物反馈可以很好地提高学生的注意力［23］。Lin L进行脑电生物反馈影响的测试，结果显示，生物反馈的使用可以导致内在动机、认知负荷、学习时间和学习结果的改善［24］。可见，运用脑电技术进行反馈，可以明显改善学生的注意力状况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学习结果。因此，在今后的在线教育实践中可以尝试将这些技术应用于在线教育学生监控中。通过脑电监测的波形图，经可视化形式主动呈现给教师端，可以使教师很好地把握每位学生的上课状态。同时，通过脑电生物反馈可以使学生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给予特定的音频或文字反馈，以促进学生的注意力集中。此外，通过脑电技术与其他技术的结合，可以帮助学生训练专注力，提高其注意力水平。例如，利用MindMass VR脑电一体机可训练孩子在行动过程中正确的专注方式以及行为方式，以确保专注力水平的提升。但脑电、眼动等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仍需考虑许多因素，比如昂贵设备、携带不方便、反馈过程中干扰学习等。因此，在以后关于脑机接口技术的研究中需要对其进行仔细设计，以尽量减少对学习的可能干扰。

（五）技术伦理保障

1.数据安全管理。互联网与教育的融合加速了海量教育数据的生成，使得数据安全面临新的挑战，急需建立数据安全规范［25］。2020年，国际网络研讨会召开“在线教育数据安全与个人隐私保护”，提出在线教育中的数据和隐私安全的重要性。在线教育中不仅存在着师生的个人信息及数据隐私安全问题，其治理过程中各治理主体同样面临着数据安全问题，治理数据的流失以及非法使用，会在很大程度影响在线教育行业的健康发展。因此，急需讨论在线教育发展及治理过程中的数据安全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数据安全管理方法。首先，在政府层面立法保护师生的数据安全并设置专门的数据保护机构，以严格监管数据安全问题，保护用户数据安全。其次，对于一些恶意收集和非法使用、出卖用户数据的个人以及企业，将其与自身及企业的信用评定挂钩，通过信用等级来约束数据安全问题的发生。此外，在线教育机构、平台可以充分运用区块链技术，利用其去中心化、可追溯性等特点，对在线教育产品进行数据加密处理，利用非对称加密算法对教育数据进行数据保护，只有拥有秘钥的用户才能够访问数据［26］。最后，政府、机构与学校三方联合建立专门的数据保护系统，对于非法获取数据的行为进行警告并追踪拦截数据。

2.知识产权保护。开放的教育环境为人们的个性化学习提供了诸多便利，但是由于缺乏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知识版权问题严重困扰着在线教育教师［27］，严重降低了在线教育工作者创新创造的热情，不利于在线教育行业优质资源的产出。因此，需要从政府、学校、教师等多方面建立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法治社会建设实施纲要（2020—2025年）》从国家层面提出了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建设。因此，政府应全面分析在线教育的知识产权问题，通过严格立法，从法律层面解决知识产权问题的出现。同时，学校对全体师生进行知识产权的培养，定期开展知识产权保护活动，让学生和教师充分认识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目前已有多所高校开展了知识产权教育。北京科技大学结合理工科的特点，开设了知识产权法等相关课程，创办了“知识产权名师讲坛”，为学生传授了知识产权的重要性，产生了一定的效果，可以为各学校、机构提供借鉴。此外，在进行在线教育教学时，教师应保留一系列的原创证据，并运用加水印、加密等手段保护著作权。通过多方协作，强化教学相关人员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营造良好的在线教育生态。

智能时代，5G、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发展，可以为在线教育的发展和规范起到推动作用。将新兴技术与在线教育融合，可以促进在线教育的高效发展，提高我国在线教育治理能力，为我国教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实现提供借鉴。“新基建”和“双减”政策的施行为我国在线教育的健康发展做出了指导，希望未来政府、教育职能部门、机构、学校以及师生等主体，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进行高效、协同处置治理，实现在线教育质量的稳定提升，促进线上线下教育融合创新，推进在线教育优质资源共享，最终实现教育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