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翻译策略视角下《蛙》文化负载词的英葡翻译策略对比研究
2022-03-18宇史王鑫磊
■ 杨 宇史王鑫磊
(1.赣南科技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2.南开大学,天津 300000)
一、文化翻译策略
学界通常从语言翻译策略这个层级把归化和异化视为翻译策略的全部。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不仅是异体系语言间的相互转译,也是两种异质文化间的融合。文化负载词转译过程中,注定无法跨越语用制约因素这道天然存在的鸿沟进行百分百的复原。文化负载词作为语素,从语言翻译策略角度进行分析无可非议,然而单从语言翻译策略这个维度对包含文化厚重和复杂性的文化负载词进行研究必将以偏概全。杨晓荣认为,“文化色彩的翻译策略除了异化和归化之外,其实,在二者之间还有一个选择,即‘淡化’,就是让原有的文化色彩‘褪色’,直至褪到相对‘无色’的状态:既没有原语文化色彩,也没有译入语文化色彩”[1]122。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归根结底是以化解和弥除文化差异性和冲突性、实现文化适应为目标,因此文化翻译策略是突破归化/异化对语言翻译策略局限性,实现文化负载词自身意义的有效途径。实际上,文化负载词的转译旨在把植根于源语的本土文化嫁接至目的语文化中。源语中的社会文化存在被替代为译语特有的社会文化存在只是适应的一种形式而已[2]29。在这个过程中,译者为实现上述目的所采用的一系列的连贯的选择、适应和改写手段就是文化翻译策略。文化翻译策略可分为文化移除、文化移入和文化适应[3]69。
二、文化负载词在英葡文化适应翻译策略中的文化过滤
在语言系统中,最能体现语言承载的文化信息、反映人类的社会生活的词汇就是文化负载词。文化负载词又称词汇空缺,指源语词汇所承载的文化信息在译语种没有对应语[4]10。文化负载转译过程中,因无法跨越文化差异,实现百分之百的复制,所以译者为了最大程度实现文化负载词语义和文化内涵在译文中的保留,会不可避免地对文化负载词进行过滤。《蛙》这部乡土文学作品承袭了莫言一贯的语言风格,出现了大量极具山东地方特色的方言文化负载词,主要包括:方言惯用语、方言歇后语和方言谚语。英语译者葛浩文和葡语译者何觅东(Amilton Reis)为了最大限度呈现原著乡土文学的语义和文化特征,在译文再创造过程中灵活运用文化翻译策略对文化负载词进行有效“操控”和“篡改”。在翻译活动中,中英葡三种语言天然存在语用规范和诗学差异、英语系和葡语系读者群体阅读期待和对中国文化阅读能力及接受度的差异[5]80。译者在遵循文化翻译策略的原则下,主动灵活地对文化负载词进行过滤,因文制宜,灵活使用文化移除、文化移入和文化适应策略,使译作成为目的语文化产品。
(一)文化移除
文化移除是指将源语文化素直接删除的一种文化翻译策略[3]69。在既定的社会文化下,源语文化负载词的移入以不损害译语语用习惯为前提,因此对译语文化形成冲击的文化负载词,译者选择移除的方式将其解除。文化移除是一种抵制和摒弃异质文化素的极端翻译策略,在保证读者阅读体验感和译语文化不被破坏、骚扰的同时,也阻断了异质文化素的进入。
例1:就像您熟知的鲁迅小说《祝福》中那个捐门槛的祥林嫂[6]272。
葡译:Como a viúva de Xiang Lin que procurava se redimir no conto"Sacrifício de Ano-Novo",de Lu Xuan,que osenhor bemconhece[7]269.
英译:as Xiang Lin Sao did in the Lu Xun story'Benediction',a character who,as you know so well,offered a threshold for people to walk on to atone for what she considered her crimes[8]321.
例1中“捐门槛”指在封建迷信思想中,自认为有罪的人通过在寺庙捐门槛来进行赎罪。葡语译者何觅东选择把“捐门槛”文化移除,究其原因:其一,捐门槛在西方世界是一个文化缺位词,如果强行硬翻,译者恐造成翻译不当,反而会适得其反,使译文徒增晦涩;其二,译者在语用要素受限的情况下,将“捐门槛”的象征含义通过“自我救赎(procurar se redimir)”阐释出来,不仅点明了祥林嫂的需求属性,即寻求自我救赎,也与前文“姑姑自认为有罪,总想办法宽慰自己”形成语义上的呼应,增加了目标语读者的阅读流畅度。
而葛浩文尝试突破文化缺位,把文化负载词“捐门槛”(offered a threshold)原汁原味翻译出来,紧接着解释捐门槛的社会和宗教功能,即为世人所踩踏以对她认为的罪进行赎罪(for people to walk on to atone for what she considered her crimes),阅读起来不仅毫无违和感,并且把“捐门槛”这一文化素成功移入英语读者世界。
通过对比,两位译者都对祥林嫂寻求赎罪的核心传达到位,而葡语译者考虑到文化差异移除了源语中赎罪的方式捐门槛,将异质文化拒之国门外。而葛浩文在保证语义精准的情况下,巧妙地把“捐门槛”这一文化素移入目的语读者面前,既带来了视觉上的新鲜感,也满足了目的语读者对东方文化一窥究竟的爽足感。
(二)文化移入
文化移入是指保留源语文化素的一种文化翻译策略[3]70。直译是忠于原文的重要体现,惯常规范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即为直译,因此作为文化移入策略的重要策略之一的规约式文化移入是忠于原文的重要翻译手段之一。一旦源语中的文化负载词直译成目的语后不会在译语文化中造成逆反、争议和文化冲突,那么受惯常规范制约,译者往往会保留源语的文化素。
例2:这又是你犯糊涂了,姑姑道,他爱小狮子,那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小狮子并没说要跟他好[6]155。
葡译:“Deixe de bobagem”,disse minha tia.“Ele pode amar Leoazinha,mas é unilateral.”[7]161
英译:His love for her is a one-sided affair,like a barber's carryingpole-onlythe pail on one end is hot[8]192.
例2中,“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一句通俗并广泛流传的俗语,简练而形象。过去理发师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一头挑着凉的红漆长方凳,另一头挑着里面是生着火的小火炉的长圆笼。一个大沿的黄铜盆置于小火炉上,水始终保持固定热度。所以“剃头挑子一头热”用以比喻一厢情愿。葡语译者何觅东根据信息的互文,直译俗语的喻义,把“剃头挑子一头热”翻译成unilateral(单方面的)。译者主观上对该文化负载词的文化内涵采取隐而不译,体现了译者把句意传达和阅读流畅作为翻译的重要标准。而葛浩文在保证上下文语意清晰的状况下,以忠于原文为准则,采用规约式文化移入策略,保留了原作的诗学风格。英译的巧妙之处在于以拟象视角给目的语读者心中种下了原著中独特的“民间性”和“乡土气息”的种子。客观而言,被移入的源语文化负载词因受到目的语语用惯习的挑战,并非总能轻易被读者理解和接受,因此文化移入时常处于被动地位。
通过两个语种译本的分析,葛译版的规约式文化移入策略更贴近作者,而葡译版更靠近读者。造成这一差异的原因是两位译者对“差异美学”所持态度不同,换而言之,是两位译者对译作的可读性追求和对规约式文化移入追求的差异。
(三)文化适应
杨仕章提出文化适应翻译策略是指改变或调整源语文化素的意象乃至含义以使之适存于译语的一种文化翻译策略,此策略又包含以下四种子策略:文化同化、文化淡化、文化美化和文化转化[3]69-70。
文化同化是指为了顺应译语文化要求而将源语文化素改写成译语特有文化素的一种文化适应方式,即典型的文化归化[2]30。作品《蛙》中出现了汉语文化素被同化的用法,如汉语称呼语在很多情况下在外译时无法保留其称谓的含义,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必须按照目的语的称谓文化和语用规约进行文化同化。
例3: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老娘手里有枪,立马儿就崩了你!姑姑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老太太的头。姑姑当时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竟然自称“老娘”,把很多人逗笑了[6]20。
葡译:“Quantos morreram em suas mos Se eu tivesse uma arma,estourava seus miolos agora mesmo!”Estendeu o bra?o direito com o dedo indicador,imitando o cano de uma arma apontada para a cabe a da parteira.Ao falar,minha tia usava express es de gente velha,apesar de ser uma mocinha de dezassete anos,oque fezmuita gente rir[7]19.
英译:I don't knowhowmany people have died at your hand,but if a woman like me had a gun,she'd happily put a bullet in your head.Gugu pointed her finger at the old woman's head.She was all ofseventeen at the time.The crowd tittered at her use of'a woman like me'[8]30.
例3中出现的两次“老娘”意思都为粗俗女性的自称。这个称呼语略带年轻女性的自负情绪,然而在两个目的语中都是词汇缺位。葡语译者想避过第一个“老娘”的翻译,将其直译成eu(我),而其后姑姑因自称“老娘”逗笑了很多人,在这个语境中译者如再将其直译成eu,便无法体现出逗笑在场人的戏谑场景。因此,译者进行文化同化,从抬高自身辈份的角度切入,minha tia usava express es de gente velha(姑姑用老人的表达),大有提高资历的意味,更加彰显自己的理直气壮,以保证译文中姑姑话语的戏剧性和张力性。而葛浩文把两处“老娘”都统一处理成a woman like me,这个译法的着眼点在于把姑姑自负和自我的质感溢于言表,但缺憾在于这个译语改变了原文强烈的自称属性。
两个译法都实现了文化同化,虽在一定程度上丢失了源语称呼语内含的年轻女性狠辣的文化含义,但都符合目的语的语用习惯,并且比较准确地传达出了姑姑当时激怒状态下言语的激烈和粗野。
文化淡化是指弱化源语文化素的效果或色彩的一种文化适应方式,以便消除冲突或者避免文化过载[3]69。当源语文化负载词含义过于丰富而形成一语双关,而在既定的目的语语境文化下又不足以将双层含义还原时,防止源语文化素对译语文化素形成牵强附会之过,译者权衡利弊,摒弃次含义保留主含义。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源语文化负载词的效果,却是现行翻译方案中的最优解。
例4:嫂夫人,您可千万别开这种国际玩笑,您与小跑,是绝配。
的确是绝配,小狮子道,连根孩子毛都没生出来,不是绝配是什么[6]200?
葡译 :“Cunhada,n?o exagere na piada,vocês foram umcasal perfeito.”
“Casal perfeito,pois sim”,retrucou Leoazinha,“n?o geramos nem fio de cabelo de uma crian?a,isso é que é perfei o,n oé?”[7]203
英译:No more of your world-famous jokes,please,WangGan said.You and Xiaopaoare an ultimate match.
We must be,Little Lion said,since not even a glimpse of a child has appeared.If that's not an ultimate match,what is it[8]242?
例4中,王肝夸赞小狮子和主人公“我”的婚姻是绝配,因为在王肝眼里小狮子和“我”都很优秀,所以他口中的“绝配”饱含褒义和赞美之情。由于两人结婚多年至今无所出,所以小狮子自嘲道“的确是绝配”,“不是绝配是什么”。小狮子口中的两个“绝配”一语双关,既是字面意思的“最般配”,也隐含着“绝了后代的般配”。葡译版casal perfeito(完美的一对)和perfeio(完美),英译版we must be和an ultimate match(最终的匹配)都只译出了“最般配”这一层意思。在“连根孩子毛都没生出来”的语境中,中文读者本能读出“绝了后代的一对配偶”这一玄外之音,而英语和葡语无法传达出这层隐藏的含义,因此两位译者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文化淡化策略应对双层含义的负载词,避免在译语中出现文化过载而引起译语读者歧义的文化信息。
文化美化是根据译语文化的审美需求而对源语文化素进行美化的一种文化翻译策略。文化美化在文学翻译中通常表现为美学适应[2]32。为源语文化负载词的输入增加可读性,译者选择适当的美化增强其张力。但是,在对异域文化素加工过滤中,有时会因译者过度操纵,偏离原意。
例5:穿着一件破棉袄,棉絮都露了出来[6]12。
葡译:Vestia uma jaqueta t opuída que oenchimento de algod oescapava pelos furos[7]12.
英译:Tufts of cotton wadding peeking out through tears in his tattered lined coat[8]20.
例5中,葡译版和英译版都用的拟人的手法,把棉絮露出来分别美化为escapar(逃跑)和peeking out(向外偷看),使没有生命的棉絮在译语文化素中有了额外的形象,具备了鲜活的生命,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译文的美学价值,满足译语读者的阅读审美期待。两个语种的译文做到信雅达的同时,兼顾了描述的形象性。
文化转化是为了传达源语文化素的含义而使用译语另一文化素的一种文化适应方式[3]69。当源语文化负载词意象的移入对目的语语用习惯形成冲突时,译者选择既定语用规范下的文化意象进行替换。文化转化是译者对异质文化进行移“花”接“木”和偷“梁”换“柱”的手法,摒弃源语的“木”和“柱”,借助译语的“花”和“梁”准确传递源语文化负载词的含义。
例6:过去咱前怕狼,后怕虎,越是怕,越是鬼来吓,——斟酒啊[6]39!
葡译:Antes,vivíamos entre a espada e parede,com medo do lobo alí na frente e do tigre lá atrás.Só que,quanto mais medo temos,mais fantasmas vêm nos assombrar.Sirvam-me mais[7]41!
英译:I used to be scared of my own shadow,and the more scared I was the worse things got.Pour some more[8]55!
例6中,“前怕狼,后怕虎”比喻胆小怕事,顾虑太多。“vivíamos entre a espada e parede(我们生活在墙角和剑之间)”,意为无退路,为葡语特定表达。何觅东使用译语特有的文化素espada(剑)和parede(墙)传递我们出处于墙角和剑的夹缝中,进退失据,精准传递了作者文字背后潜在的含义,即源语文化素的内含:以前的生活瞻前顾后,活得不痛快。然而译者在传达完原文的语义之后,并未止步于此,将“commedodoloboalí na frente e dotigre lá atrás(害怕前面有狼后边有虎)”以文内注释的方式把“前怕狼,后怕虎”的异质文化素传递出来,读来全然没有晦涩之感。“I used to be scared of my own shadow”(过去我常被自己的影子所惊吓),而葛浩文通过目的语中自己的影子替换原语文化素的狼和虎,以照顾目的语读者阅读习惯。
通过英葡两个版本对比,不难发现两位译者对原语的文化负载词都进行了文化转化,区别在于:葡译版在文化转化结束之后,对原语文化素以文内注释的方式以异化翻译为策略将其呈现,最大程度传播异质文化;而英译版在文化转化后戛然而止,行文结构与原文保持一致,并且做到对原义转换简单明了,符合英语读者阅读习惯。
例7:许司令说了,用八人大轿抬不来,就用绳子给老子捆来,先兵后礼,老子摆大宴请他[6]13!
葡译:O comandante Xu acrescentou:“Se recusar o tapete vermelho,irá amarrado mesmo.Mas como n o batemos semassoprar,depois ganhará umbanquete!”[7]12
英译:Commander Xu said if an eight-man sedan chair won't do the trick,he'd hogtie(捆)him and take him under escort(护送)toa banquet in his honour[8]21.
例7中,“八人大轿”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中只有身居要职才有资格享有的特权。希腊神话中记载只有拥有“上帝之脚”的阿咖门农才有殊荣走过“tapete vermelho”(红地毯)。西方电影节都有走红地毯的惯习,现如今的奥斯卡红地毯便是至高荣誉的象征。原文中许司令命令八人大轿把“大爷爷”抬来,体现出许司令对“大爷爷”求贤若渴之情。葡译版“se recusar otapete vermelho”(如果他拒绝红地毯),译者巧妙地用众所周知的红地毯代替对西方读者而言毫无概念的八人大轿,准确无误诠释了许司令对“大爷爷”才华和能力的肯定。而英译版采用文化移入策略,葛浩文没有寻觅英语特有的文化素对八人大轿进行移宫换羽,坚持异质文化先行。
例8:即便他用八人大轿娶我,我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畜生[6]213。
葡译:Agora,mesmo que me fizesse uma bela proposta de casamento,n ome queria casaria commonstro[7]214.
英译:I wouldn't marry that bastard if he sent an eight-man sedan chair for me[8]255.
例8中,同样是“八人大轿”,何觅东根据语境更换了新的文化素,将其译为uma bela proposta de casamento(一个好的结婚条件)。古有“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之说。因此八人大轿在古时是男方为迎娶女方所给出的最好条件。而葛浩文依然采用文化移入翻译策略,将其译为an eight-man sedan chair,这对不了解该文化负载词的读者而言,八人的概念是模糊的,甚至会有读者臆想是否存在十二人乃至十六人大轿,如此便与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形成冲突。
对比例7和例8对“八人大轿”的翻译,何觅东选择把两种文化素进行转化,将作者意欲表达的思想传递得更具穿透力,可以说在可读性和接受度方面技高一筹。英语读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读懂an eight-man sedan chair的字面意思,但仅凭于此是无法解读出其背后所蕴藏的中国文化的,当然也就无法读出八人大轿所代表的高规格待遇,这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目标语读者领悟作者所表达的情感精髓。但从辩证的角度出发,文化移入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英语读者而言,通过查阅资料可以了解八人大轿的文化内涵,是一次对精神和感官的刺激,同时有利于中国文化在海外的传播。
三、结语
从文化翻译策略视角下分析上述例句,不难发现两位汉学家对文化负载词的把控游刃有余。笔者窃以为葛浩文运用文化翻译策略操纵文化负载词的技法更为娴熟和自如,在保证语义通达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为读者带来异域文化的视觉盛宴。基于场域和阅读群体所限,以传播中国文学为首要目标,何觅东处理文化负载词更注重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体验,倾向于隐去文化负载词本身所蕴含的文化。凭借多年的积累,拥有强大的场域和广泛的受众,葛浩文在保证读者阅读口味的基础上,保留异质文化的原始性和独特性以满足读者的阅读期待。葛浩文在文化负载词的保真、转换以及满足目的语读者阅读期待这三方面的成功实践,为中国文学外译提供了借鉴。对比葛译版和何译版莫言作品中的文化负载词翻译策略,其结论导向适用于其他小语种译者更好地处理文化负载词。归根到底,文化负载词的转译是将扎根于源语中的本土文化嫁接至目的语文化的过程。由于文化缺位的客观存在,为了避免文化负载词“味”的流失,译者势必需要对文化素进行过滤和操纵。译者操纵文化负载词所发挥的主观能动性,即译者使用文化翻译策略,存在于翻译的实践中。因此,文化翻译策略为文化负载词向更多小语种的移植提供了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