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抗战时期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河南省铁道游击队

王占西

(郑州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4)

全面抗战爆发后，随着日军占领区的不断扩大，导致日军兵力分散、补给困难，所以日军必须牢牢控制交通线，以保持高度的机动能力确保后勤供应。八路军、新四军在抗战期间频繁袭扰日军交通线，使日军兵力难以迅速机动，陷入反包围之中。中共河南省委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在敌后根据地组建了铁道游击队，袭击破坏游击区内的日伪铁路，给日军后勤带来很大困难。另外，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八路军和豫东的新四军力图打破铁路封锁线，使二者能够连成一片，以扩展抗日根据地，壮大抗日武装力量。中国共产党在全面抗战时期，实行全民族的抗战策略，铁路交通战是抗战时期的重要战场，而全面抗战时期的河南，交叉着国共两党与日伪三方力量的角逐，因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敌后抗日武装的抗战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一、中国共产党铁道游击战略的形成

全面抗战爆发后，根据抗战形势的发展，中共中央作出敌后游击战争的战略决策，并指示敌后各抗日根据地组建抗日游击队。日军占领中国广大区域后，由于受到兵力限制，只能据守重要城市及铁路沿线，依靠铁路维持沦陷区统治。中共中央指示河南省各抗日根据地组建铁道游击队，破坏敌占区铁路，消耗日伪资源，阻止日军的进一步进攻态势。

七七事变以后，中共中央判断，中日之间的战争规模将迅速扩大，游击战将成为抗战的主要形式，中共中央向各地党组织发出组建敌后游击队的指示。1937年9月25日，毛泽东致电北方局指出：“整个华北工作，应以游击战为唯一方向。一切工作，例如民运、统一战线等等，应环绕于游击战争。华北正规战如失败，我们不负责任；但游击战争如失败，我们须负严重责任。”[1](P53)据此，中共中央北方局决定：“在华北即将失守的城市、矿山、铁路、工业区，应动员工人、职员能迁移者，迅速迁移；不能迁移者，准备和组织在失守以后的敌对斗争。号召工人、职员在敌人到来时，组织工人游击队，或到乡村同农民一起打游击。”[2](P255)在敌后游击战的过程中 “对敌军的交通，必须多派小部队破坏”[3](P83)。

1938年2月，刘少奇撰写了《工会工作大纲》，他认为战时工会的一项重要任务是“动员工人加入抗日的军队，派遣工人到战场上去服务(如铁路破坏队、交通队、电信队、救护队、运输队等)”“工会还应该选择自己最好的干部给政府与军队，分配到各个战线上去，工会应该成为抗日政府最重要的群众柱石之一”[4](P204-205)。中华民族所进行的抗日战争，是全民族的抗日战争，“争取中国对日抗战的胜利，是争取中国工人阶级解放所必经的道路”[5](P18)。中共中央认为各铁路附近的道棚工人是破坏铁路阻挠日军交通的重要力量，而且铁路工人多数是本地人或已经在该地成家，若能每条铁路组织一个或几个铁道队，专司组织铁路工人破坏铁路，“这对相持与反攻阶段，均有极大的意义”[6](P733)。1938年3月24日，毛泽东、刘少奇发布《关于组织以八路军名义出现的游击兵团的指示》，命令八路军相关部队“在平汉路以东组织若干支队”，其中“晋城、陵川、修武地区一个支队”[6](P477)。在敌后组织铁道游击队，成为敌后游击抗战的形式之一。

全面抗战时期，日军在河南占有的铁路里程计有：连云港至开封段陇海铁路501.367公里，安阳丰乐镇至新乡小冀镇段平汉铁路125.981公里，汉口玉带门至信阳段平汉铁路218.664公里，怀庆至滑县道清铁路162.942公里，新乡至开封段汴新铁路102公里。1943年，豫东、豫北地区铁路全部沦陷，中共河南省委组建河南省域铁道游击队有其及时性和必要性。全面抗战时期河南省境内铁路主要有平汉铁路、陇海铁路、道清铁路三条干线，抗战初期，日军迅速占领铁路沿线。铁路线成为日伪的生命线，也成为中国共产党敌后武装打击的对象，八路军、新四军的破路行动也主要围绕沦陷区这三条铁路线展开。

二、中共河南党组织与河南省铁道游击队的组建

中共河南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在敌后组建铁道游击队打击日伪军，配合正面战场以及抗日根据地的战争。中共河南省委组织的铁道游击队主要有平汉铁路破坏队和道清铁路破坏队，这些铁道破坏队与其他铁道游击队相配合，打击日伪军据点。

平汉铁路破坏队是武汉被日军占领后，以平汉铁路工人为主体组建的武装队伍，部队里建有党支部，石建民是党支部书记兼二七铁路工人破坏大队政治部主任。后来，周志坚把二七铁路工人破坏大队纳入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序列内。因而，平汉铁路破坏队名义上是由国共双方共同组建，实际上是由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

1938年5月，徐州沦陷以后，日军沿陇海线大举向西进犯，准备攻取郑州，以求打通平汉、津浦、陇海三线，然后攻占武汉。其实，早在七七事变后，中共中央就加强了对平汉铁路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周恩来派石建民到平汉铁路沿线工会工作，并由刘文松组织抗日运动。刘文松原是郑州机车厂抬煤工人，是二七大罢工的领导人之一，参加过北伐战争，当时的身份是平汉铁路工会主任委员和国民党平汉铁路特别党部特派员，还被蒋介石委任为 “军事委员会特种工作团第二团团长”。1938年1月，刘文松利用特种工作团第二团团长的名义，在平汉铁路沿线各大车站设立分团，作为辖区发动工人运动的骨干力量，以郑州、郾城、驻马店、信阳、江岸5个车站工会的负责人刘松山、潘希贤、胡金荣、徐宽、刘光福分任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分团团长，另外安排特种工作团第五分团副团长萧汉庭组织江岸机车厂技术工人制造武器。

1938年2月，刘文松带领50多人从郑州南下到信阳李家寨站西3里的柴家湾进行包装炸药和爆破技术训练。中共中央长江局、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河南省委相继指派平汉路南段中共地下党组织负责人石建民和曾担任过红军团长的颜玉声及蓝田(又名黄明鉴)等人到柴家湾会同国民党地方组织商办工人战时训练班。第一期训练班学员100多人，训练结束后将学员组建为铁道破坏队，由萧汉庭任大队长，带领队伍开往太行山区。1938年夏，举办第二期工人战时训练班，学员200多人，学习结业后，选派一部分优秀学员到竹沟新四军教员队培训，其余人员组成“战地服务团”，在信阳和广水铁路沿线开展抗日宣传活动。经周恩来、董必武认可，刘文松于1938年5月1日以平汉铁路工会主任委员的名义，在武汉成立第一战区铁道破坏队第一总队。

为策应保卫武汉的战役，1938年9月，刘松山带领铁道破坏第一总队来到河南黄河北岸，这里是国民党第97军军长朱怀冰的防区。第一总队的破坏目标是日军占领的道清铁路，该路原由道口镇经新乡至清化镇，1938年初日军占领后将道口至新乡段拆除，新乡至清化段铁路成为日军向西、向南进犯的要道。9月13日、14日，在八路军和97军的配合下两次炸毁道清铁路。铁路破坏队此举得到国共两党的一致肯定，董必武、项英指示刘文松“迅速扩大破坏队组织”[7](P1784)。

1938年9月，徐宽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向项英汇报，谈了组建第三总队的想法，项英介绍他前往竹沟与中共河南省委联系。在竹沟，徐宽先后与新四军第八团留守处主任王国华、中共河南省委常委兼军事部部长彭雪枫、中共河南省委书记朱理治和中共河南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陈少敏见面，请求帮助组建第三总队。

平汉铁路破坏队吸收陇海铁路破坏队，并联合部分道清铁路破坏队共同组成天水行营铁路破坏队，这支破坏队是由国共双方共同组建而成。由于铁道破坏队一直处于共产党的实际控制之下，国民党方面也一直谋求对铁道破坏队的控制。中共中央认为在国民党区域内的共产党员，应采取和战争区域、敌后区域不同的策略，“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8](P756)。刘文松利用铁道破坏指挥官、国民党平汉铁路特别党部特派员的身份，于1940年5月下旬让第一大队全体人员加入国民党，暂时取得了国民党的信任。国民党以天水行营对铁道破坏队内共产党活动“处治不力”为借口，经蒋介石批准，天水行营铁道破坏指挥部于1941年起隶属于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改番号为军委会江北交通工作队指挥部，指挥部下辖5个大队，共2 000多人。1943年9月1日，刘文松病逝，由刘松山继任指挥官。

抗战期间成立的道清游击支队，是太行山南部的地方游击队武装，归晋冀豫军区独立游击支队领导。1938年初，日军占领道清铁路沿线后，中共晋冀鲁豫省工委和豫北特委西撤，中共北方局代表朱瑞指示程明升留在焦作山区，发展抗日游击武装。程明升带领游击队员收拢溃兵、道清铁路警备队及其他小股抗日游击队，在大东村成立八路军豫北道清抗日游击队，李秉才任队长，张方来、张善才任副队长，下设三个大队。经过整顿，游击队由刘聚奎、范文山领导，薛为余在武陟领导的太行南区游击第四支队的一部分也并入了道清抗日游击队，由刘聚奎负责。同年3月，朱理治在山西翼城派桂承之、王卓如带领八路军晋豫边游击司令部第三支队到豫北敌后开展游击战。桂承志带领游击队在修武西村和刘聚奎带领的道清抗日游击队整编为八路军豫北道清游击支队，简称道清支队。桂承志任队长，王卓如任政治委员，刘聚奎任政治处副主任，下设二、五、八三个大队。后八路军129师桂承志、王卓如等人被调走，刘聚奎被任命为指导员，负责整个支队工作，调386旅十七团九连连长江春贵任道清支队队长。5月份，129师师长刘伯承到辉县吴村386旅驻地传达《中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刘伯承对道清支队十分重视，并专门会见了刘聚奎，认为道清游击支队可改名为道清游击大队。

此时，道清铁路沿线还驻扎有朱怀冰的国民党97军，国民党河南省第四行政督察专员郭仲隗向沁阳、博爱一带发展，与修武县抗日民主政府和道清支队不断产生摩擦。为应付可能发生的事变，中共太南特委指示修武县大队收编各区支队，扩大为6个中队，约600人。1938年10月10日，八路军豫北道清游击支队和修武县抗日民主政府县大队合编为八路军129师晋东南抗日独立游击支队，也称赵(继梅)谭(甫仁)第二大队，汪家道任大队长，程明升任政委，道清支队改编为第一营。12月4日，第二大队到达许河村时，遭到国民党河南省第四行政公署保安队和国民党97军的围攻，制造“许河事件”。

道清支队成立后，曾多次袭击道清铁路及两侧焦作、修武一带的日军据点，主要活动为破坏铁路、公路交通运输线。1938年6月至9月，八路军386旅陈赓部由冀西进入豫北，指挥道清游击支队，在新乡以西特别是修武一带，对道清铁路西段实施了多次大破袭。11月18日，豫北日军进犯济源、孟县，道清游击支队在修武以南“击毙敌大队长一人，士兵百余”，在待王车站炸毁“敌火车一列”[9]。道清支队还配合八路军主力部队作战，出没于修武、焦作、武陟之间，运送物资支援根据地建设，为八路军输送兵员。

三、铁道游击队破路活动

中共领导下的平汉铁路破坏队、道清铁路破坏队，主要活动为破坏日伪军铁路沿线的铁轨、电线、桥梁和道路，焚毁日伪军的房屋、资财。另外，还积极配合八路军正规部队开展敌后游击战争。

豫北游击区范围包括平汉路以北、漳河以南、平汉路以西的地区，“活动中心为辉县、安阳、汲县、修武等县。西与晋东南至垣曲、翼城、晋城、阳城相联结，东北与冀南根据地相衔接，占据了河南的一角”[10]。据《河南抗战史略》记载，从1938年7月5日开始，八路军119师对平汉路进行第三次大破袭，386旅772团第3营袭击汤阴南关，“炸毁汤阴车站附近铁路约一公里”，771团一营“将汤阴以北铁桥全部炸毁，毁路一段，砍电线杆五十余根”。7月17日前后，129师对平汉路、道清路进行第四次大破袭，“彻底破坏了获嘉到博爱段的铁桥、铁路”。从8月6日开始，129师对平汉铁路、正太铁路进行第五次大破袭，386旅在修武狮子营之间，“共毁铁道近三华里”“计烧枕木一百六十根，铁轨三十七条全部搬运到铁道线外二华里之处埋藏，其余铁轨将道钉拔去，又毁电杆四十七根，电线全被群众收去”[11](P119-122)。772团破坏大召营至新乡段平汉铁路，“共毁路约七百米，铁轨、道钉大部分被群众搬运回家，枕木全部烧毁，并炸毁距新乡八华里处之五孔铁桥一座”。8月27日前后，129师对平汉路、正太路、道清路进行第六次大破袭，687团在修武和狮子营间“破路一华里，并炸毁铁桥一座”，补充团在狮子营和获嘉之间“破坏铁路约六百米，毁电线杆七十三根，烧枕木一百三十根，毁路轨十余节，破坏铁桥两座，共十二孔，道钉、夹铁、电线悉数为群众运回”。在获嘉至大召营间“挖毁路基三千米，焚毁枕木一百二十余根，卸下路轨十一节，炸毁八节，割取电线一百二十斤，截电杆三十余根，破坏大召营两三孔铁桥”。772团在大召营与新乡间“毁路约四百米，枕木尽焚，铁轨、道钉、夹铁、电线被群众运走，并将新乡西八里之六孔桥全部炸毁”。9月2日，772团破坏狮子营至获嘉间铁路“二千三百米，路基全部掘毁，卸下铁轨一百二十余节，全部运往他处水沟内，其余轨道或将螺丝拧下，或将结合处破坏，烧枕木约千根”。补充团“卸下铁轨五十二节，烧枕木二百八十六根，拔去道钉约一里，烧木桥一座，毁电杆三十七根，电线被群众运走”[11](P119-122)。9月21日前后，129师对平汉铁路、正太铁路、道清铁路进行第八次总破袭，386旅将获嘉至大召营段“约八公里全部破坏，共掘毁路基二千余米，烧枕木三千一百五十余根，夹铁、道钉全部运回，铁轨被运往外线埋藏者三百余节，获嘉至大召营电杆、电线一扫而光”[11](P119-122)。游击队的发展不但扩展到了广大的平原地区，还使“敌穷于应付，恐慌万状”[12]，造成日伪军“几条封锁线亦越来越脆弱”[10]。

1938年10月以后，八路军的破路斗争虽不如配合保卫大武汉时活跃，规模也较以前小，但是也时有发生。1939年11月24日，八路军豫东部队袭击兰考至开封间陇海铁路沿线，“计炸毁敌陇海军用火车两列，破坏机车头、电机车头各两辆，弹药车一辆，工具车三辆，载炮铁甲车两辆，车中有伪军赴汴开会重要司令十二员，日顾问数员，及随员三十余名，均毙命。我并炸毁大铁桥四座，路轨一百三十节，破坏电杆五十余根，获步枪五十余支”，致使“陇海路数日不通车”，并“在汴、陈、杞、兰、太、淮各县间计炸毁桥梁三十余座，破坏铁路一百五十六段”[13]。

百团大战期间，豫北八路军对日军控制下的铁路也多有破坏。1940年8月20日，129师新一旅韦杰部黄新友团袭击平汉铁路安阳以北丰乐车站。8月24日，129师皮定钧团向安阳以西的观台铁桥袭击，是役毙敌40余人，并将该铁桥炸毁。129师另有一部夜袭临漳东南日伪据点，毙敌70多人。9月10日，129师皮团一部破坏磁县屯岌至林县段铁路，取回螺钉八百余个，夹板二十余块，洋锹二十余把，解放路工三十余名，砍电杆二十余根，收回电线四百余斤。9月12日，129师新一旅韦杰部黄新友团一部，击退由安阳西北向其进攻的敌步骑200余人，毙敌20余人。

经过百团大战的打击以后，日伪加强了对铁路沿线的控制。日伪以控制其占领区交通线为既定方针，在铁路沿线修筑碉堡、挖掘护路沟，组织爱路村强迫村民护路。另外，日军有专门的铁道部队，能够很快地修复被破坏的铁路，又强迫沿线居民修路，以致于昼修夜破，给沿线民众带来了沉重负担。为此，中共中央军委给华北、华中指示：“1.道路不可不破，亦不可大破，凡与我太有害而敌非必争者(如插入我根据地内之公路)必须彻底破袭之。凡在敌为必争，在我无力控制者(如正太路平汉路北)不可因破袭而引起敌之守备加严。2.凡我方所需要之交通线通过之道路不可破坏以免敌之注意，而应加紧当地之伪军伪组织内工作以求交通便利。3.破路应尽量节省民力，多用火药爆破(爆破对象应多选铁桥铁道交叉点水塔等)。4.多埋藏地雷炸敌之火车汽车。5.破坏交通应与间谍站联系派出单个民族志士携火药爆炸敌之车站、火车头、油库、飞机场及工厂矿山等。6.技术破路多用游击小组(民众组织的与军队派出的)行之为有利。”[14](P35-36)并指示根据地各部队加强抗日教育，改进战术，“破坏敌人的运输、交通线，也应列为目前战术的主要行动”[4](P338)。

道清战役是太行军区部队从1945年1月21日至4月1日在道清铁路南北和平汉铁路、新开铁路之间对日伪军进行的一次进攻性战役。晋冀豫交界的三角地带，西有太行、东临平汉、南临黄河、中贯道清，是平汉铁路、道清铁路、新开铁路交会地带。驻扎在此地区的有日军第117师团、伪军第五方面军独立第十四旅，日伪利用封锁线隔断太行根据地与豫西根据地的联系。

1945年1月至4月，太行军区为打通道清路南北地区，加强同黄河以南豫西抗日先遣支队的联系，以第7、8军分区主力共4个团又3个独立营的兵力，发动道清战役。战役分3个阶段：第一阶段以攻取道清铁路以南伪军盘踞的小东、宁郭两镇为中心，扫除路南日伪据点。第二阶段扫清道清铁路以北地区日伪军据点，以歼灭伪第五方面军独立14旅为目标。第三阶段为主力挺进原武、阳武地区作战，于4月1日结束。经过两个月的作战，八路军全部肃清了道清铁路两侧沁河、卫河以北地区的日伪军据点，开辟了平汉铁路和新开铁路以西、黄河以北、王屋山以东的豫北地区根据地，打通了太行根据地与豫西根据地的联系，建立了获嘉、武陟、修武等抗日民主政权，“使以新乡为交点的平汉、道清、新开三条铁路均暴露在太行军区部队直接打击下”[15](P1070)。因此，“道清战役是八路军由游击战转向运动战的一次成功尝试”[16](P89)。

在抗战期间，中共中央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及华南抗日游击队武装“共破坏铁路5964.75公里”[17](P500)。“敌后我军经常逼近活动或进行破坏的铁路线，约达九千六百多公里，为敌占铁路线约一万公里的百分之九十六”[18](P368-369)。到了抗战末期，八路军发动的以道清战役为代表的铁路线战役，主要采用大兵团作战，但不以破坏交通为主要目标，而是以歼灭日伪军、收复失地为主。

四、结语

纵观整个抗战时期，河南省各抗日根据地呈现出“多头并举”的态势，表明在全面抗战初期“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中共中央对于抗战策略把握的正确性与灵活性。在中共中央的统一领导下，中共河南省委和各地党组织组建了形式各样的铁道游击队，如平汉铁道游击队、道清铁路游击队，“破路即是抗日”是铁道游击队共同的信念。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铁道游击队取得一系列辉煌战果，迟滞了日军对于根据地的进攻，消耗了日伪军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