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以理性观照文本,以求真烛照理性
——读罗晓晖阅读教学论著有感[1]

2022-03-17余党绪

教育科学论坛 2022年25期
关键词:课例中学语文名师

●余党绪

阅读教学既缺常识,又缺共识。 虽案例如山,好课成堆,在不同角度和层面看各有精彩之处,但多是各自为战、各行其是,飞扬的个性往往难掩学理的缺失,林立的山头更有损共识的达成。

阅读教学中的所谓常识与共识, 多是一些永远正确的空话大话,譬如“以语文的方式教语文”,譬如“教出语文味”,再如“守正创新”,云云。以此为据,进可攻,退可守,却没什么实际意义。什么是“语文味”?什么是“语文的方式”?什么是“真语文”?这些所谓的常识与共识,恰恰给专断与霸权提供了游移的空间。很多自我标榜的“真”与“正”,不过是改头换面的自以为是而已。 还有诸如“守正创新”这样的共识,其实也只能算是语文教育改进的原则, 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新”,需要进一步界定。 有专家天天讲“守正创新”,讲着讲着就干脆把自己当“正”了。这大概也算是语言的遮蔽作用吧。

在我看来,常识的构建,共识的达成,是眼下阅读教学及其研究的当务之急。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阅读理论,还是如火如荼的学习实验如项目式学习、大单元教学,都有必要拆开来看个究竟,看看它是不是合乎常识,看看它对于共识的达成究竟有多大意义。

我读罗晓晖老师的关于阅读教学的论著《方法与案例:语文经典篇目文本解析》(华东师大出版社2017年12月)、罗晓晖、冯胜兰的《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华东师大出版社2020年6月),深感他关注与用心的,正在于常识与共识的探讨。在他的文字中,我能读出他对共识稀缺的焦虑,对常识建设的呼唤。我用两句话来表达我对他的理解: 以理性观照文本, 以求真烛照理性。 我认为,晓晖老师的文本观念是理性的,他的阅读教学讲求“学理”,其追求在于培养学生“求真”的意识与能力。近十多年,“回归文本”的呼声很高,这是对若干年过分追求“文本多元解读”的反拨。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回归文本呢? 似乎也还缺乏共识。 晓晖在他的《方法与案例:语文经典篇目文本解析》和《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的案例解读和相关阐述中,对此多有涉及。

文本是客观的,因而也是独立的。文本不需要代言人,作家的宣言也不能替代文本;文本自己会说话,文本的意义只在于文本之中。 美国文艺理论家M.H.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中,认为文本是“一个自足体系”,“其意义和价值的确不与外界任何事物相关”。 所谓“不与外界任何事物相关”的“意义和价值”,这就是文本的客观性。这就要求我们“把作品视为一个自足体系孤立起来加以研究”[2],一切关于文本的断言都来自于文本。 现代接受美学伸张读者的阐释自由,赋予读者参与文本建构的权利,但归根到底,这个权力还是受限于文本这个客观存在。

但文本不同于一般产品,强调它的客观性,不等于无视它的主体性。文本是作家的精神作品,是作家的精神家园,文本的讨论不能无视隐藏在文本中的那个“主体”。强调文本的“主体性”,本质上就是强调人类精神的个体性与复杂性。 俄国形式主义与英美新批评倾向于将文本与其生产者剥离开来,在所谓纯粹的文本中探寻其结构与语义。 撇开这些理论的学术意义不谈,仅就阅读教学而言,这些理论极容易助长文本解读中的技术主义与形式主义,进而导致文本的精神内涵与人文价值的失落。

既要让文本自己说话,又要聆听作家的心声,这之间是有矛盾冲突的,因为作家与文本之间也存在着或大或小的缝隙。 艾布拉姆斯也看到了文本解读的复杂性,他在主张“直面文本”的同时,也强调要“用作品与另一要素的关系来解释作品”[2]。 他的借助文本与作者、读者、世界的“关系”来解读作品的主张,近似于中国文论中的“知人论世”。 很显然,这两种解读路径各有短长:前者是基本的,具有正面的论证性;后者的论证性虽取决于前者,但它所拥有的发酵、关联与拓展的作用,却又是文本自身所难以提供的。

作家只活在他的作品中。 晓晖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在课堂观察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反对在文本分析之前, 就开始进行作家作品、时代背景的介绍,这不利于学生运用自身的分析综合能力实事求是的理解文本。关于作家作品、时代背景的知识,不是文本阅读教学的主体性知识,而是关于文本的背景知识,不可喧宾夺主。在文本理解与评价鉴赏完成之后, 再来理解文本及作者的文学史地位,从具体文本递升到文学史,我们认为这样的顺序更合理。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5 页)

若从教学路径或技术的角度看,晓晖的这些话似乎还可再斟酌,但从文本的客观性与主体性的关系角度看,我觉得晓晖的观点极有见地。“知人论世”的本质,就是借助文本与作者、时代的“关系”来达成对文本的理解。 那么,如何理解文本与作者、文本与时代的关系, 就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文本解读的合理性。 但是,文本与作者、时代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呢? 我们的认知框架尚显粗糙,分析工具也还有限,很多认知还停留在个案的、本能的层面,看似有理,实则经不起推敲。 比如“不平则鸣”“国家不幸诗家幸”“愤怒出诗人”等。 人是复杂的,每个作家与他的时代所构成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借助“关系”介入文本必然是有风险的。 晓晖提到的关于《荷塘月色》的解读,就反映出了这个解读理念的缺陷。 当年,将此文的内蕴与大革命的宏大背景挂钩, 以大革命的低潮来解释作者的“颇不宁静”。 时代风云对一个作家的影响固然不用讳言,但要传导到具体作品中,还要经过多少曲折和转化?由一个宏大的时代背景,就推断出一个如此具体的结论,该有多么武断和苍白?

在客观的文本中探寻作家的主体精神,这对于读者而言,是一趟艰苦的精神旅行。 只有在细微的、复杂的文本解读中,我们才能培养学生真诚的心灵与睿智的眼光。可见,只有避免“作家作品、时代背景的介绍”带来的干扰,才能直抵文本的本真,也才能培养出学生的真诚与深刻。

除了客观性与主体性,文本的整体性也是晓晖一再强调的。 文本是一个整体,离开整体来谈部分,这是非常危险的。 笔者在给红学家詹丹教授写的一篇书评中,这样写道:

在阅读教学中,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一直备受关注。……就以贾宝玉论,脂评说他“说不得贤,说不得愚,说不得不肖,说不得恶,说不得善,说不得正大光明,说不得混账恶赖,说不得聪明才俊,说不得庸俗平凡,说不得好色好淫,说不得情痴情种”。如果着眼于宝玉的某个部分,譬如某个人生时段、某个特定境遇或某个特定的人际关系,每一个“说不得”其实都是“说得”的;但问题在于,当你确定了一个“说得”时,你会发现其他“说不得”就冒了出来。若拘泥于某个部分,或者满足于部分与部分之间的简单综合,我们的理解必然顾此失彼,漏洞百出,所谓按下个葫芦起来个瓢,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但问题在于,贾宝玉就是由这一连串的“说得”与“说不得”构成的,这个复杂的聚合体才是贾宝玉的“整体”。整本书阅读,就得在这矛盾百出的“宝玉”中,构建出一个合理而清晰的“宝玉”来[3]。

鲁迅先生在谈到《红楼梦》的时候说:“一部《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若立足于部分或片段,或许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索隐派”的领军人物蔡元培先生不就在只言片语中看见了“排满”的大乾坤吗?“索隐派”对信息碎片的迷恋,恰恰折射出了畸偏的文本观以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成见甚或偏见,他们只看到自己想看的,只看到自己需要看的,所谓“顺我者取,逆我者弃”。

关于《背影》的理解,晓晖有这样一段分析:

本堂课对文本信息的分析缺乏统整。 教师分析文本的依据,不是文本的内在结构,而是自身预设的“哲理”。 ……不是把从文本中提取的信息放到《背影》这一文本框架内理解,而是返回到教师自己预设的生命哲理的框架内来诠释,这样,就导致了文本信息内涵的变形。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26 页)

姑且不论晓晖所评析的具体内容,他提出将“提取的信息”放在文本的整体框架内进行辨析,这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 相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抓住文本的片言只语大做文章,甚至以此来颠覆公共性的理解,却似乎成为一种通行的理念。 晓晖在《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一书中,剖析了《背影》《愚公移山》等案例,不能不说,这些优秀的课例在文本解读上都存在着这样的偏差。

文本观与学生观是阅读教学的两个支点, 正确的文本观才能带来合理的教学行为。

晓晖的文本观念是理性的。 理性必然导向客观的事实、公共的知识与逻辑,晓晖称之为“学理”。 人们常说“有理走遍天下”,可在文本解读中,很多人不敢讲理,不愿讲理,不敢张扬这个“理”。 尤其是文学阅读中,很多人甚至认为“理”的张扬会破坏作品的情感、格调与意境,破坏感受的纯粹与体验的深度。这种将感性与理性、体验与思辨对立起来的观念,还在困扰着很多人。 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混淆了“阅读”与“阅读教学”两个概念。 单讲阅读,特别是个体的自由的阅读, 当然可以张扬自我的感觉与个体的情感;但如果我们谈的是阅读教学,那我们就应该从个体的感觉走向公共的价值与逻辑。 一千个观众固然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我们的教学,追求的应该是那个最接近文本的哈姆雷特, 即赖瑞云先生所说的“最哈姆雷特”。

晓晖所强调的学理, 有三点让我特别有感触与共鸣。若将这三点与晓晖的三个身份关联起来,则更能看到他自觉的反思意识与痛切的批判精神。

其一,作为一个多年从事高中教学的教师,晓晖对包括阅读方法在内的各种方法, 始终保持着理性的审视与警惕。 现代人有着普遍的方法焦虑与效率饥渴,做事追求事半功倍,迷恋便捷的路径与高效的方法。有资历的人多热衷炫耀经验,但多年从事一线教学的晓晖, 却未陷入这种虚幻的方法迷恋与经验自恋,在我看来这是很可贵的。

阅读教学真有一通百通的方法吗? 晓晖直言不讳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方法,要么本身存在问题,要么根本不能运用于实践之中去解决问题。 ……诸如“宏观把握,围观推敲”的文本理解方法,也只是文本理解的一般性原则, 并非可操作的具体方法。 《我的叔叔于勒》中“欣赏短篇小说展开故事的视角”“欣赏短篇小说不同人物的性格”等,均只是“任务描述”而不是“方法描述”。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8 页)

可以肯定地说,语文教学中的多数方法都是这样不伦不类,有时候我们甚至连内容、原则、方法、策略与技巧都没加区分。 阅读中的圈画标注, 算方法吗? 顶多算个习惯。 再如整本书阅读,很多专家津津乐道的方法,不过是先读前言序言,再看目录,接下来看正文,云云。这算方法吗?几乎连常识都算不上,说它是本能也不为过。再如精读与略读。稍有阅读经历的人都明白“该精读的就精读,该略读的就略读”的道理。 但关键在于,什么地方该精读,什么地方该略读,“精”到什么程度,“略”到什么程度……离开了具体的读者与文本, 精读与略读的所谓方法有什么实际意义?

语文教学需要方法,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不能因为匮乏而膜拜。方法是有限的,方法的作用也是有限的;方法要真正起作用,离不开价值观与思维方式的制约,离不开经验的积累与反思。 其实,多数人缺乏读书方法,根本原因在于他不读书,在于读书而不思考,因为真正的方法也只能在阅读与思考中形成。

其二,作为一个文本解读的行家里手,晓晖始终保持着对事实与逻辑的尊重。 在《皇帝的新装》这篇课文里,“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衣服”,这句话是夸张呢,还是事实?晓晖的分析很精彩。 他写道:

其实,学生找出的这个句子,恰好就是所叙之事悖于常理的“荒诞”。“缝出来的衣服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 ”这样写并不是为了“夸张”,而是为了情节需要而设定的这件衣服所具有的“性质”。 正因为有了这一设定, 后面的故事中才会出现人们都假装看见了衣服这样的情节……“许多年前,有一个皇帝,为了穿得漂亮,不惜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他每一天每一点钟都要换套衣服”等语句,都不是夸张,都是为了构造情节的设定。 我们进入《皇帝的新装》这个故事的情境,依据其叙事逻辑,皇帝的这些表现都是文本所设定的客观事实,和夸张不存在任何关系。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11 页)

确如晓晖所说,这是“文本所设定的客观事实”,而非修辞意义上的“夸张”。或者说,这个事实是虚拟的,是夸张的,但在文本的意义上,这是一个客观事实,我们对《皇帝的新装》的理解,都必须基于这样的事实设定。这个例子很精彩,对于厘清“文本事实”的内涵,有着醒目醒脑的妙用。

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文本解读,事实都不会自动地呈现其本来面目,事实需要我们的挖掘与澄清。笔者在教学中对此也多有体验。 在《廉颇蔺相如列传》一文中,“秦王”是个尴尬的角色。 在中国政治史上,“秦王”已经成为“暴政”的符号,总与贪婪、残暴、无耻关联在一起,常被赋予“外强中干”的秉性。 在《廉颇蔺相如列传》的解读中,我们也习惯于用这个抽象的秦王符号,替代那个具体的历史人物,将“完璧归赵”看作是智勇双全的蔺相如所操控的一场“猫玩老鼠”的游戏。 但如果穿越历史的迷雾,我们会发现,这个“秦王”不是别人,而是一代雄主秦昭襄王。在历史典籍的记录中,他不仅雄才大略,而且“明而熟于计”, 在秦国崛起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完璧归赵”那一年,秦昭襄王42 岁,已在位23年,可谓如日中天。将这样的一个君王看成“老鼠”,合理吗?直面这些“事实”,我们还能将秦王看作不堪一击的纸老虎吗?在我的教学中,“秦王”这个“事实”的挖掘与认定, 对于课文理解与教学设计都发挥了颠覆性的作用,它促使我在新的角度,重新思考蔺相如的精神世界与个性特征,也进一步理解了司马迁超凡、奇拔的历史人物观及其精神世界。

其三,作为一位资深教研员,晓晖关于教学实践的思考,始终兼顾价值与效能,理性化的色彩很重。阅读教学是一个理性的行为, 有其特定的对象与目的,也有其特定的路径与规律。晓晖在谈到教师的才华与技巧时,这样写道:

有才华可以展示,有技巧可以显匠心,按理说都是好事。 但我们应该懂得,通达学科,是学科教师的首要追求。 “君子务本”,对于学科教师来说,学科是本。学科通透了,才有通透的学科教学。 一位真正有才华的教师,不用刻意展示才华,他的才华,会自然显现在教学过程之中。至于教学设计的讨巧,有一句话令人深思: 大巧若拙。 阅读教学有必要回归一种“精致的朴实”——精致,就是素养深厚,符合学理;朴实,就是不要搞太多的花架子。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11 页)

这就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双重考量,这就是教学实践的理性化。 所谓“大巧若拙”,所谓“精致的朴实”,强调的都是效能与价值的统一——直奔价值,则课堂不免笨重;偏于效能,课堂又不免轻浮。

基于文本,执于学理,这样的理念使得晓晖的文章始终有一股“较真”的气势,他计较的是文本解读的合理性,是教学设计的合理性,是课堂行为的合理性。他的课例分析如剥笋一般,一层层,从外到内,从表象到实质,引着读者洞悉文本的内核,洞悉执教者的理念。这固然需要相当的分析与思辨能力,但我觉得,更难得的,还是这种较真的精神,这种求真的勇气。

晓晖在《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的序中写道:

这是一本呼吁教师保持理性的书。 这是一本敦促名师保持谦逊的书。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1 页)

理性与谦逊是每一个语文教师都应该具有的人格与思维品质,它的集中体现,就是“求真”,就是“较真”。

当然,因为书的容量有限,有些话题未能展开,留下了一些遗憾,也给我留下更多期待。 比如,语文学科的定位是“学习语言文字运用”。 晓晖提醒说:“每位执教者都有义务追问自己:我这堂课究竟让学生学到了什么语文知识?培养了什么语文能力? ”这是我赞成的,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 那么,什么才是“语言文字运用”呢? 晓晖批评有些语文课上成了政治课、历史课。 他举了几个例子:

本书所列的名师课例中,《背影》 讲深沉的生命哲学,《老王》宣称哪怕处于“活命”状态也可以“高贵”,都是脱离文本或偏离文意的思想引导。 我们完全理解执教者的人文关切, 也理解他们展现人文高度的企图心。 但是,任何学科的人文性,都是建立在学科理性的基础之上的, 都必须符合学科教学的性质。

——《追求更高品质的阅读教学:中学语文名师课例深度剖析》(第7 页)

晓晖似乎认为《背影》与《老王》有“上成了政治课、历史课”的嫌疑。这个看法似乎还有讨论的空间,也有讨论的必要。 如果课文中确实包含了生命哲学或人格教育的内涵, 那么在语文教学中做适当的道德教育或人生教育,其实也是合理的。我们不可能将文本中的政治、道德与历史的内涵剥离出来,抽象出一个纯粹的“语言”来,文本关联着人生,语言牵连着价值,而这正是语文学科的“人文性”之体现。 我感觉,晓晖本来批评的是,这些“思想引导”已经“脱离文本或偏离文意”,所以才是不合适的。

如何区分语文课与政治、历史课,我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当我们强调“语言文字运用”时,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再一次让语文陷入片面“工具性”的泥淖。 关于这一点,希望有机会与晓晖做进一步交流。

猜你喜欢

课例中学语文名师
花开烂漫——彩墨画瓶花课例
加强中学语文朗读训练的思考
名师简介
名师简介
名师简介
名师简介
课例
中学语文略读策略初探
如何让现代中学语文课堂教学“活”起来
对中学语文情趣化学习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