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刘京京,马静仪

(河北师范大学,河北 石家庄 050024)

有“现代大学之父”之称的郭秉文学贯中西,在深谙中国文化的基础上利用西学分析中国的教育情境,借助南京师范高等学校(以下简称“南高师”)-国立东南大学(以下简称“东大”)平台,将社会服务思想渗透到办学理念之中,并付诸实践。郭秉文调整学科设置,推广大学科研,面向社会兴办各类教育,引领了大学社会服务的风气,探索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大学社会服务的实践模式。可以说,郭秉文推动了我国大学社会服务职能的发展与演进,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当前,我国学者对郭秉文的研究更多地关注其办学理念、教育思想和管理思想等内容,而对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研究相对较少。探究与分析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有利于当今大学更好地发挥社会服务职能,同时也有助于推动我国大学职能的历史演进,起到引领社会发展的作用及使命。

一、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因素

在新文化运动以及西方教育思想不断影响的时代背景下,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逐步形成。郭秉文在国内教会学校的学习经历为其接受西方教育奠定了基础，而在美留学期间所吸纳的实用主义思潮和美国现代大学观,则直接促发了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

1.时代浸染下的文化来源

剖析郭秉文所处的时代背景,有利于正确分析与把握郭秉文的大学社会服务思想。郭秉文所处的时代,就国内背景而言,正值五四前后的新文化运动时期,也是中国的现代大学开始在历史舞台上显示出重要作用的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启蒙在文化思想方面,为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提供了历史条件与时代空间；就国外背景而言,国外正值西方教育逐步由传统向现代转型之际,大学突破象牙塔的束缚,教学内容密切联系社会生产、生活实际需要,以求更广泛地融入社会生活。[1]15概言之,中国教育在传统与反传统的斗争中发展,教育要肩负起强国兴邦的责任,就要在传统教育上有所超越与突破;欧美国家社会转型的新时期,为适应世界政治经济文化迅速发展,开始改革传统学校教育。可以说,正是在新文化运动思想的激荡与国外大学转型的冲击下,郭秉文萌发了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观念。

2.求学经历的实践来源

从郭秉文的求学经历,窥探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过程,有利于全面深入了解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可以说,郭秉文的整个求学生涯为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奠定了丰厚的思想和实践基础。首先,郭秉文在清心书院接受的教育为其接受西方教育做了良好的铺垫。清心书院作为一所教会学校,与我国旧式书院相比,教学内容更多近代科学文化知识,与社会实际联系更为紧密。清心书院不仅为他进一步接受现代西方大学教育奠定了基础,而且与他今后注重适应社会实际需要的办学思想也有着难以割断的一缕联系。[2]9其次,郭秉文赴美学习经历为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打下了根基。郭秉文在美留学的8年,是其思想趋于成熟的关键期。乌斯特学院“把科学和服务结合起来”[2]14的办学思想在郭秉文心中埋下了大学社会服务的种子。哥伦比亚大学的求学经历为郭秉文形成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奠定理论基础,校园内外如火如荼的教育革新运动及其所开展的种种教育实验也给郭秉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自然地成为他吸收西方现代教育,尤其是大学服务精神的重要来源。[1]4-5此外,他在留美期间,“威斯康星理念”得到全美的关注,特别是大学为州服务的理念应该作为继教学和科研之后的第三职能,大学应该“将知识传授给广大民众,使他们能够运用这些知识解决经济、生产、社会、政治及生活方面的问题”[3]等理念，使郭秉文深受影响。

总体而言,在郭秉文整个求学历程中,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从凌乱无序到初见脉络,其中,留美经历特别是美国现代大学观对郭秉文形成大学社会服务思想起到直接作用。正是受美国现代大学观的影响,郭秉文在担任南高师-东大校长期间,主要依靠社会办学,形成社会滋养大学、大学服务社会的良性循环。[4]167而郭秉文依靠社会办学的思想必然要求大学要服务社会。

3.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理论来源

郭秉文在哥伦比亚师范学院学习时,亲炙大师教诲,师承杜威,学习掌握了实用主义哲学、教育学理论的精髓。从郭秉文的一些著作或文章中可以窥探出,他自觉将“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等实用主义理论运用于教育相关问题的思考。比如:他在论及教育之关系生活时,指出“学校之课程为学生将来解决日常生活问题之一物”[5]145;在追溯历代教育制度时,以教育与学生生活、社会需要契合与否来审视历代教育制度得失优劣[6]；在论及教员之养成时,指出师范学校培养的师范生与学校需求不贴切,在于“立法有未尽善也”[5]138。郭秉文将实用主义教育理念应用到课程、教育制度的阐释中,这也为其形成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奠定了理论基础。另外,杜威视教育为“有意识地推动社会进步”的引擎,推动了“以透过学校教育来改善个人及社会”[7]的观念也直接加深了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形成。这也对郭秉文任南高师-东大校长期间,将大学服务社会作为学校一项基本职能贯穿于改革的各个环节有了合理的解释与思想来源。[8]105

二、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主要内容

郭秉文留美回国后,担任南高师-东大校长期间便仿照美国的高等教育模式进行改革,发展高校的科研、服务职能。[1]15他将大学社会服务理念不断具体化、实体化,表现为调整学科设置和教学,满足社会需求;推广大学科研,推动社会发展;兴办暑期学校、夜校,扩大教育受众。

1.调整学科设置和教学,满足社会需求

郭秉文认为,“新教育应为生活服务,主要目的是为学生和社会生活做准备,满足学生与社会生活之所需”[4]167。因此,在南高师-东大办学过程中,郭秉文主张“参合学生与社会生活之所需以为教材”[5]145,从学科设置和教学安排可以看出其服务社会生活的核心要旨。郭秉文作为校长,其大学社会服务理念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学校办学与发展。受美国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影响,郭秉文尤为重视学科设置需适应社会需求,“为社会生活服务”的思想不仅贯穿系科设置,还融入教学之中。

郭秉文主张学科设置力求满足社会需求。办学为满足“教育最要预备为教员之养成”[5]134这一社会需求,南高师在此基础上成立。随后南高师为“国文、理化教法之宜改良”设立国文、理化两部;因“期速改良之效”设立国文专修科;“鉴于社会体育不振”增设体育专修科;“鉴于社会急需工业人才”增设工艺专修科;“鉴于教育一科之缺乏专才”增设教育专修科。[9]195从南高师根据社会需求不断增设学科设置的历程可以看出,郭秉文将大学社会服务思想逐步渗透到学科设置中。

郭秉文提倡教学注重社会服务。在教学上,为养成学生社会服务的能力,郭秉文特别注重实验和实习。如农、工、商等专修科的许多实验和实习本身就承载着社会服务的功能。以农科为例,南高师、东大的农科在20世纪20年代就中国农业需要提出造就人才,为农民服务的宗旨。[10]因此,在教学方面,农科重视联系实情,以培养农业人才为目标。郭秉文认为，“教育必裨实用,他国所风行而收功之实际教育,当加意提倡也”[5]147。在“教育之关系生活”的论述中,郭秉文批判学校教育脱离社会生活,强调学校教育应该密切联系学生未来的社会生活。更为可贵的是,郭秉文甚至把为社会服务的精神渗透于学生思想中,这与后来南高师-东大学生在五四运动时期表现出的高昂爱国热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2.推广大学科学研究,推动社会发展

郭秉文尤为重视大学的学术研究,他指出:“学术之研究,应特别提倡,为国家根计,学术不精,则凡百不能进步。”[11]郭秉文治理东南大学时,以解决社会实际问题为出发点,一些科系推广成果取得显著成效,这与其作为校长推广与重视大学科研密不可分。在郭秉文的倡导下,通过设立推广部,为推广科研提供制度上的保障与支持，加上东大各科系的不懈努力,推广大学科研这项活动开展得绘声绘色。1921年,《国立东南大学大纲拟定稿》第七条规定:除上设各科外另设推广部。1922年学校设立推广教育委员会,郭秉文是主任之一。1923年学校对《国立东南大学组织大纲》进行修改,办学宗旨确定为:“本大学以研究高深学术、培养专业人才、指导社会事业为宗旨。”[12]127各学科依据这一宗旨,借鉴美国大学服务社会的做法,将各科教育分为研究、教学、推广三部分,强调教育、科研、推广三者密切结合。[8]105

各科系还根据社会需求,研究与推广科研成果。以农科为例,通过普及农业常识和宣传优良农业方法,提高农业经济效益。在郭秉文重视学术研究的倡导下,东大为农科的研究提供实验场地。由1921年《东南大学校产与设备》统计可看出,农科实验场地分布广,包括江苏、上海、河南等地,数量和占用面积比较大(表1),从这些实验场足以看出东大对科学研究的重视。农科结合社会需求对良种和病虫害研究,钻研培育优良品种、防治病害虫的方法,通过宣传农业常识、举办农具展览会和协助地方消灭虫害等方式推广研究成果,促使各地农业经济有所提升,并得到社会各界的赞誉,“恒受政府或实业团体之补助”[12]193。农科不仅“受政府之委托,管理或协助大学附近区域之乡村农校与农业推广员,以督其进行”[12]193,还参与地方农业建设。据《东南大学农科民国12年度执行改良苏省农业计划经过情形报告》记载内容可以看出,东大农科对江苏农作物研究与推广做了一系列切实工作。不难发现,郭秉文寓“研”于社会服务的思想,将大学的科学研究与社会服务职能统合在一起,彰显了大学从传统的单一职能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开启了大学与社会各个领域合作之先河。

表1 东大农事试验场一览[12]120

3.兴办社会教育,扩大教育受众域

郭秉文在社会服务方面做得最为突出的领域之一就是教育方面,他尤为重视教育,强调“夫教育不切于实用,则凡教授、训练、管理等,必不能深合于社会之需要,人人知之”[13]。故而,郭秉文倡导教育要紧密联系社会,在南高师、东大、上海商科大学教师队伍的协助下,兴办社会教育,主要包括举办暑期学校和设立夜校等。

其一,举办暑期学校,提高民众智识。在南高师、东大的教育服务中,“暑期学校”开展得最为轰动。郭秉文有感于类似暑期学校的组织“惜皆缺焉而不备”[5]154,故十分倡导开办暑期学校,并以陶行知的协同为核心开办。全国范围内,南高师率先创办暑期学校,学员遍及全国20多个省和朝鲜,学历层次包括大学、大专、中学等,南高师按学生文化程度和工作需求分为小学、中学、大学、职业教育等班级,设有39门课程,并配备优质的教师资源,教师多是南高师、东大的教授,还有一些是外地聘请专家和邀请一些著名人士前来讲座。[14]64强大的教师阵容足以说明南高师对暑期学校的重视以及服务社会的精神。并且南高师借举办暑期学校之余,举办农业、卫生、博物、初等教育、职业教育等展览会,以提高学生学识。正是在南高师的倡导下,引起全国举办暑期学校的浪潮。南高师改为东大后,仍然举办暑期学校,并且郭秉文利用自身的人际资源,邀请杜威、孟禄等人讲学。[1]7-8东大暑期学校面向全国招生,会在京、津、沪、汉的报纸上登广告,面向全国招生。每年如此,直到1925年年初郭秉文卸任为止。[15]以1923年东大第四届暑期学校报名情况为例,学员来自全国18个省,甚至有4位朝鲜学员,足见暑期学校声名远播(表2)。就其成效来看,南高师和东大的暑期学校,在全国的暑期学校中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师资力量最强,影响很大。[9]188

表2 1923年东南大学第四届暑期学校学院情况[16]

其二,设立夜校,促进商业发展。上海商科大学是东大五大学院之一,是郭秉文与多名人士一起筹备建立,由郭秉文兼任校长。“有鉴于世界商战之剧烈,非予商界青年以研究学问及增加商业应用知识之机会,不足与欧美各国相竞争”[17]179,郭秉文特地在上海商科大学内设商科夜校,这也是为保障“以便各银行、公司执业者补习之机会,学程有银行学、广告学、会计学、商业心理等重要科目”[17]77。上海商科大学的图书馆直接公开对社会开放,这也是高校图书馆为社会服务的先例。正是像郭秉文这样的教育家们已经意识到社会亟需教育机构培养商业人才解决民生问题,致使商科夜校的创办顺利实施。可以说,上海商科大学通过夜校开办商业教育培养了不少商业人员,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当时上海商业、金融、贸易等方面的人才需求。[14]157概而言之,郭秉文倡导的社会教育极富社会服务的寓意,其借助大学平台与师资兴办社会教育,将大学内部教育职能延展到社会层面,把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的现代价值

郭秉文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就其服务对象而言,关注平民与学生;就其服务地域而言,涉及江苏乃至全国;就其服务内容而言,关注经济、文化、教育。可以说,郭秉文主张的大学社会服务始终围绕着教学与科研进行,他充分利用学科优势与研究资源为社会发展提供服务,这对当今大学更好地发挥社会服务职能和承担社会责任提供了借鉴价值。

1.突显学科与教学专业优势,开展特色社会服务

郭秉文在南高师-东大办学过程中,在学科设置和教学方面兼顾社会需求,及时根据社会发展调整学科设置与教学安排。在郭秉文的主持下,南高师-东大的学科设置多元化,教学联系社会实情。学科设置不仅满足了培养政治人才的需求,还满足了社会需求,如国文专修科、体育专修科、工艺专修科、教育专修科等。“东大所延教授,皆一时英秀”[14]124，才使东大各门学科都有国内一流的学术带头人,充分发挥出学科与教学特色。郭秉文主张教学注重实验和实习,旨在培养学生的社会服务能力。以农科为例,有严格的规定:修业年限内,至少以两个暑假到指定地点从事农业实习,每次为8个星期,每星期工作48小时,从中可以看出农科对实习、实践的重视。[14]151

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特别是在“双一流”建设的背景下,学校层次、学校承担的任务与学科专业优势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各高校要善于利用自身的学科和教学优势,实行依据学科专业优势的服务。[18]一方面,学科设置联系社会实情。近年来,教育部、麦克斯研究院等多种评价体系根据大学生本科就业列出黄牌专业警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为学校的学科设置提供参考性意见。各高校根据自身情况和社会实情,施行依托学科专业优势的社会服务,通过教师与社会之间的良好互动解决社会现实问题。另一方面,利用教学资源,增强社会服务的活力。高校要充分发挥专业教学的优势,不仅要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培养学生社会服务的能力,还要通过各种教学形式进行社会服务。总之,各类型高校要充分利用学科与教学优势,凭借其智力与学术优势,给予社会各方面针对性、专业性的服务方案。

2.加强科学研究,发挥大学社会服务职能

郭秉文在任南高师-东大校长期间,极为重视大学各学科的科研,并极力推广与应用各学科研究成果,以尽早服务、回报社会。[4]168郭秉文鼓励教师以严谨的科学态度进行学术研究,要求独树一帜,努力为教师提供良好的科学研究条件,营造良好的学术研究氛围。在郭秉文的支持下,东大以科学社为中心,组建了一批新的学科和科研机构,科学研究领先于全国,取得了丰硕成果。[1]14可以说,郭秉文较高的社会地位与影响,对大学科研成果的推广发挥出不可忽视的作用。从社会资本理论的关系网络视角分析郭秉文推广科研成果成效,原因在于:其一,郭秉文的作风民主、知人善任组建了与教师、学生和谐的内部关系网络,为学术研究创造了良好的氛围。其二,郭秉文与校外知名人士、机构的友好交际建立起的外部关系网络,为科研成果推广铺垫了良好的路径。

探究郭秉文重视以及推广大学科学研究,可为当今我国高校加快科研成果转化提供参考。具体而言,第一,面向社会发展需求,开展科研项目。高校需具有高瞻的视野,站在为社会服务的视角,考虑社会的需求来开展科研,为社会发展提供技术与科研上的支持。第二,建立和谐的关系网络,创造良好的科研环境。高校不仅要保持和谐的内部关系,还要积极搭建良好的外部关系网络。比如:建立和谐的内部关系,大学要加强教师特别是跨学科教师之间的科研合作,保证研究成员之间的良好沟通与协作；发展良好的外部关系网络,大学要积极参与政府、企业、科研机构的合作,为社会发展提供科技、人才和信息等方面的社会服务。[19]第三,把握地方优势,拓展社会服务范围。大学应通过各种途径与方法,深入调研社会发展的各方面需求,立足于地方特色,为地方的人才培养、经济发展、文化建设等发挥出应有的研究优势,促进当地社会的发展。

3.延伸教育空间,丰富大学社会服务范围

在执掌东大期间,郭秉文在教育内涵的延伸方面所做的尝试,极具创新意义。不论是分校上海商科大学开办的商业夜校、商业补习学校、暑假补习学校,还是东大教育科延用南高师的做法——开办暑期学校,都使中国高等教育的内涵得到进一步的深化。[1]14在郭秉文的支持下,南高师-东大所开展的教育,利用多种途径,开办多种内容的教育,惠及更多教育受众。

探究南高师-东大在教育方面开展的社会服务内容,对我国大学如何将教育内涵延展开来具有重要意义。大学教育不能局限于校园内,应跨越大学的围墙,使教育空间延伸到社会。具体而言,大学延伸教育空间的措施有以下两方面：一是扩展教育途径。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为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便利,现代远程教育、微课、慕课等如雨后春笋涌现出来。这些多元形式的教育方式实质上扩大了受教群体。大学教师可借助多种平台发挥智力资源,将自己的专业知识应用到扩大教育受众群体当中。二是推广教育内容。信息化时代的快速发展,民众对各类知识的需求度愈发明显。大学要利用自身的人力资源优势,注重把握教育内容的丰富性、现实性,将自己的教育内容真正推广出去,使教育内容为人所知、为人所用。此外,大学要发挥人文学科的优势,为社会成员提供健康的精神食粮,充分发挥引领和提升社会大众文化的积极作用。引领社会发展是大学社会服务职能应有之义,特别是在创新和文化引领方面,大学理应发挥更大作用。[20]《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高校要牢固树立主动为社会服务的意识,全方位开展服务。[21]丰富大学的服务范围,将有利于大学实现全方位社会服务。

概括而言,郭秉文的大学社会服务思想及实践活动,从宏观层面而言,促进了地方和社会的经济、教育发展;从微观层面而言,其大学社会服务思想渗透到学科设置、教学安排、人才培养等办学的各环节之中。郭秉文通过自己的大学社会服务思想探索出了南高师-东大的社会服务模式,为后来大学履行社会职责提供了范例,也为当今大学更好地发挥社会服务职能,以及大学教师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提供了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