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资本对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研究

邱 玉，周 方，张亚婷

(吉首大学 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大环境中，中小企业在增强国家经济实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尽管中小企业产量低且经济规模相对较小，但中小企业被公认为灵活性更强、创新性更强，是国家综合实力增强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后疫情背景下，中小企业在国家经济恢复发展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也毋庸置疑。据统计，我国中小企业在税收贡献、生产总值、技术创新、城镇就业、企业数量方面分别占据了50%、60%、70%、80%、90%的比重，可见，中小企业的重要地位不可忽视。然而与我国中小企业3年左右的寿命相比，外国中小企业的生存年限是我国的4倍之多，事实证明我国中小企业的发展面临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全球经济环境的动态性加大了企业生产经营环境的复杂性，导致企业仅凭自身资源难以适应市场变化，企业开始抱团作战，企业与企业之间逐渐演变成企业网络之间的群体竞争。在“关系”文化背景下企业网络蕴藏着巨大的关系资本，关系资本作为一种特殊的企业资源，能够为企业带来更多有价值的资源和信息，对企业的成长具有战略性意义。洞悉我国中小企业过早夭折的现状，企业普遍存在的问题就是关系资本积累不够，成长乏力，发展提速吃力。因此，探究中小企业频频早逝的原因，找出改善中小企业现状的有利因素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笔者立足关系资本角度，力求明晰关系资本和中小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给我国中小企业实现进一步发展提供有力的理论参考。

1 关系资本的重要作用

企业为实现其发展目标，而与利益相关者建立、发展和维持某种关系，并对这种能够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的关系进行投资，这种资本就是关系资本[1-3]。在当今时代背景下，作为企业重要资源的关系资本，对企业的生存和发展都具有积极作用。目前，对企业关系资本作用的研究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1.1 塑造独特竞争优势

关系资本严重影响着企业发展进程[4]，其不仅可以充分利用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创造关系性租金，还可以整合客户、供应商、竞争对手等利益相关者带来的各种知识资源[5]和现有经验以解决企业产品、流程等问题[6]，并激发企业创新思维、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7-8]。对企业而言，关系资本在提升创造顾客能力和竞争能力方面还具有一定的潜在价值[9]，其已演变为企业价值提升和竞争优势范围扩大的新源泉，使企业更好地适应外部竞争环境的千变万化，降低经营风险。

1.2 缓解资源约束压力

当企业经营需要的关键资源是独特的、不可分割的且难以从要素市场上获取的时候，嵌入在科学合作网络中的关系资本就可以帮助企业灵活地获取所需资源[10]，关系资本可以看作是使企业获得发展资源的特殊渠道。企业还可通过社会互动构建标准联盟组合，从标准联盟组合中的商业关系里获取关键的市场资源[11]，从政治关系中获得重要的制度资源[12]。总而言之，企业通过关系资本可以和合作方共享其所拥有的资源，使企业在很大程度上摆脱资源有限性的约束，拓展企业发展空间。

1.3 扩大市场竞争自主权

网络经济时代，企业经济行为是嵌入在关系网络之中的，且越来越受到相关利益主体特定行为的影响。关系资本是企业专门用来维护、巩固与其他企业伙伴关系的资本，能够有效减少与合作主体之间的履约成本、监督成本以及科研成本，有效抑制投机行为和违约行为的发生从而降低合作风险，稳定持续合作各方的协作关系，实现协同创新发展[13-14]。因此，企业可利用难以模仿的关系资源越多，获取创新所需资源的机会也就越大[15]，同时也加大了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的自主权，加大了企业战略选择的灵活度。

2 关系资本影响中小企业成长的研究进程

学者们将关系资本划分为横向关系资本、纵向关系资本和社会关系资本，其中，纵向关系是指“企业与上级领导机关、当地政府部门以及下属企业部门的关系”；横向关系指的是“企业与其他企业的关系”；社会关系是指“企业非经济的社会交往和关系”[16-18]。目前学术界比较认可的关系资本由这3种资本构成，该结构包含了企业内外部的关系网络，更加符合企业所处的真实情境，也更具有现实意义。

2.1 纵向关系资本对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

企业建立纵向关系资本的初衷是为了帮助企业获得重要的政策信息、稀缺资源以及重要支持等。石军伟，胡立君等(2007)经过理论梳理发现：在企业运营过程中政府无所不涉，只要企业涉及产品价格、能源使用、资源获取等，都会与政府相关部门打交道，因此企业与政府的关系是事关企业生存发展的重要资源[19]。钱锡红，徐万里等(2009)认为企业家与政府官员之间的关系代表着企业与政府的关系，研究发现企业家的纵向关系网络对企业成长是有显著影响的[20]。纵向关系资本关系着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的质量，对企业成长意义非凡。

2.2 横向关系资本对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

横向关系是一组多样化的关系，如业务关系、合作关系、金融企业关系和控股企业关系等。王燕梅(2006)认为随着企业分工专业化的深化，企业借助与其他企业建立的稳定的分工协作关系网络，能够弥补企业内生动力不足，利于企业发展[21]。钱锡红，徐万里等(2009)表示从企业家关系网络角度看，企业家外部横向关系网络就是企业之间的关系，经实证研究发现企业家外部横向关系网络的好坏直接正向影响企业成长[20]。王可心，程春梅(2022)发现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企业难以独立生存，都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供应链，供应链的优良与否直接决定着企业命运[22]。横向关系资本是企业实现合作创新的关键因素，是企业能够出奇制胜的必备资源。

2.3 社会关系资本对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

社会关系是企业与外界进行沟通、建立友好关系的一种社会交往，企业可以利用这种社会交往获取有价值的资源或项目。沈艺峰，刘微芳等(2009)实证检验了社会关系资本与企业融资结构的关系，最终表明企业获取银行贷款的能力随着社会关系资本的增多而增强[23]。王立生、王益民(2012)实证研究发现社会关系资本存量的增加可以有效增加企业创新绩效[24]。戴万亮、张慧颖等学者(2015)对概念模型进行建构，认为内部社会关系资本对产品创新有直接影响，结构中的参与者通过内部社会关系资本进行知识交换与共享，推动企业创新性发展[25]。总之，中小企业自身拥有的社会关系资本对其成长有重要且积极的意义。

3 关系资本影响中小企业成长的研究困境

随着学者们不断探索、深化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关系的研究，使得两者关系研究范式逐渐完善并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但目前的研究还存在一些困境。

3.1 衡量模型的匹配

系统研究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的关系，可以帮助中小企业明晰其与标杆企业的差距，从而找到提升企业价值的方式方法，而要进行两者关系的评价就需要构建一个精准、客观的评价模型，然而目前学者们多借用国外成熟的研究模型，忽视了我国特殊经济环境与模型的匹配度。此外，研究中往往采用具有片面性的问卷调查题项进行衡量在企业中表现各异的关系资本，对此学者仅仅是依据研究对象的独特性适量修正问卷题项，以此去研究关系资本整体或各要素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最后得出的研究结果有失精准。

3.2 研究对象的差异

由于中小企业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行业类型不同，且企业面临的环境具有复杂性及多变性，目前学术界针对关系资本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研究产生了一些分歧。企业种类不同，企业需要关系资本的类型就会有所差异，如生产型企业更需要横向关系资本，服务型企业、销售型企业、设计型企业，关系资本更需要社会关系资本。企业所处发展阶段不同，需要的关系资本要素也会有所不同，成长期企业需要3个关系资本要素组成最佳组合且发挥最大效用，成熟期企业主要受横向关系资本和社会关系资本的影响，衰退期企业通常依靠社会关系资本的优化来实现转型。研究对象的不同会造成研究结果的差异，进一步的研究要紧密结合企业所处行业特点和企业自身特色，细化研究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成长关系，给企业提供一种新的价值提升方法。

3.3 管理方法的欠缺

我国相关研究的研究对象主要以处于供应链中的制造业为主，缺乏关系资本对其他型类型企业影响的研究。营商环境的复杂性决定了企业拥有的关系资本不能完全转化为竞争优势，关系资本要在高效管理的前提下才能发挥其促进企业成长的价值。在各行业不断发展变化的背景下，如何加强构建和完善关系资本管理体系、拓宽关系资本管理主体范围，值得学术界和中小企业深思。另外，大多数学者忽视了企业是一个整体的事实，在进行企业关系资本管理研究过程中将3种关系资本视为3个独立的个体，然后分别进行管理，如何使企业意识到关系资本的整合和关系资本管理架构的建立对提升企业整体实力的重要性，以发挥其潜在的效用来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这些都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

4 关系资本对中小企业成长影响的研究趋势

通过前文对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成长关系研究的文献梳理及探索发现，中小企业关系资本理论研究还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展。

4.1 关系资本作用机理研究

因其延展性及独特性特点，社会关系被认为是企业中活跃度最高的因素，也是事关中小企业成长的最关键因素，而要完全发挥出关系资本的效用又需要纵向关系资本和横向关系资本的配合。关系资本整体和部分作用于关系资本的机理，以及各个部分是如何相互转变等都需要进一步探析。此外，有研究发现关系资本不仅可以直接驱动中小企业成长，还可以通过动态能力等中介变量间接影响企业价值增值，但相关研究比较匮乏。未来在研究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成长关系时可以引入更多中介变量来探究中小企业关系资本管理的路径，切实为相关研究贡献一些新思路。

4.2 跨学科交叉融合研究

关系资本主要包括纵向关系资本、横向关系资本和社会关系资本等企业资源，可以将关系资本看作是一个无形资产或资源的集合体，因此要立足中小企业当前实际和长远发展的目标，选择适当的手段与方式进行企业关系资本管理。在动态且复杂的环境中探析两者的影响关系，以行为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的相关理论作为理论支撑，夯实研究的理论基础，希望能达到创新关系资本与中小企业成长关系的研究思路和研究视角的效果，从而为处在激烈竞争中的中小企业实现关系资本优化和整合提供科学参考。

4.3 企业关系资本管理研究

虽然关系资本话题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和重视，但现有研究只侧重实证分析关系资本整体或者关系资本各要素与中小企业的关系，在企业关系资本管理方面还存在很大的研究空白。学者们在进行关系资本管理研究的时候局限于浅层次的框架性分析，没有深度探索优化企业资本管理的措施方法。现实中，大多企业也没有认识到关系资本对企业的价值以及重要程度，没能建立关系资本管理架构，因此关系资本管理的研究范围如何拓宽，关系资本管理体系怎样完善，这都是关系到中小企业实现高质量成长的重要问题，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索。

5 结束语

随着中小企业之间的市场竞争日渐白热化，技术研发更新步伐加快、产品升级换代周期缩短以及顾客需求日益多样化、差异化等都迫使中小企业要实现快速成长。具有异质性的关系资本能够为企业建立差异化竞争优势和提升企业价值，应该受到更多的重视与关注。企业在成长过程中，一方面，会受到宏观经济政策的作用，另一方面，还会受科技创新等因素的影响，并且这些因素还会影响企业的关系资本。因此，企业要实现价值增值和规模扩张，必须明晰企业成长与关系资本整体和部分的关系，以及影响两者关系的因素，才能对症下药，实施有效的资本管理策略，使企业特有的关系资本发挥最大价值。中小企业上到可以影响国家经济的发展质量，下到可以影响千家万户的生活质量，因此中小企业综合实力的提升以及高水平发展都会带领整个市场实现优质运行，也有利于我国经济转型升级，最终为我国实现乡村振兴和中国梦贡献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