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报的思想政治工作职能探析
2022-02-18陈可新陈信凌
陈可新 陈信凌
《红星》报于1931年12月11日在江西瑞金叶坪乡洋溪村创刊,隶属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该机构后来改称 “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在创刊之初,《红星》报为5日刊。从1932年2月4日的第8期开始,变为不定期出版,长则半月出一期。1933年8月6日又重新编排期号,自此时开始,在长达4个多月的时间里,改为周刊。现存最后一期报纸是1935年8月3日出版的第26期。在3年零8个月23天的出版时间里,《红星》报共经历了三次停刊,两次重新出报、重编期号。
从整体上说,学术界关注《红星》报的研究者并不多。在有限的相关研究成果中,主要有两类:一类是立足于历史学与文献学的角度,讨论该报的发展沿革、文本形态、采编人员、出版发行等;另一类则站在新闻传播学的立场,剖析报纸的报道内容、传播技巧、宣传功效、特色启示等。以思想政治工作为关键词的研究文章,需要提及的仅有《〈红星〉报对红军思想政治工作的贡献》一篇,该文从介绍海内外的思想政治工作(以下简称“思政工作”)经验、重视思政工作方法的传授、传达中央会议和文件的精神、批评严重问题与介绍先进典型,以及征集歌谣与传播红色诗歌等方面,阐述《红星》报对红军思政工作的贡献。本文探析《红星》报的思政工作职能,意在聚焦《红星》报关于思政工作的环节设计、技巧分析、创新思考,论述《红星》报在传播先进思想、进行思政教育方面所展开的探索。
一、清晰而执着的思政工作意识
在创刊号的《见面的话》一文中,《红星》报以“大镜子”“大无线电台”“政治工作讨论会”“工作指导员” 等多种物象与角色自喻。显而易见,这是意在说明《红星》报除了与一般报刊一样具有信息传播的功能之外,重在凸显其思政工作这一核心职责。中央苏区已知的媒体基本上都具有机关报的性质。与一些在苏区同样具有较大影响的报刊相比,《红星》报在处理与其所隶属的机构关系方面,带着明显的自身特征。
首先,表现在它对于自身所从属的机构的高调突出。在其每期报纸的报眼处都显赫地标明“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出版”或者“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出版”。总政治部的这两个名称之间是前后承继的关系。他们一经更替,《红星》报就把更名的通令详尽地刊登在报纸上。在具体的稿件编发中,《红星》报更是极力突出报纸与总政治部以及红军政治工作的特殊关系。它专门刊发了社论《与忽视政治教育的倾向做无情的斗争》,还开设了专栏“巩固政治委员制度”。尤其是当报纸所发出的“号召”并没有获得理想的响应时,便直接在报上发文重申《红星》报的背景。《红星》报编辑部认为,《红星》报发出的“号召” 之所以没有得到预期中的热烈响应,“这主要是由于不了解《红星》报的号召是代表总政治部的意见,是带有领导性质的。各红军报纸对这些号召的任务,应该是伴着他(它)的周围,把一切报纸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号召之下,组织成为广大的群众运动,来响应和回答《红星》报的号召,亦即是总政治部的号召”。[1]这里传递出的核心信息是,《红星》报的意见代表的是红军总政治部立场,不能把《红星》报视为普通的报纸媒体,它是具有领导性质的。响应这里的号召,就是响应总政治部的号召。
其次,编者甚至还时常淡化《红星》报的存在,让其隐藏在总政治部的后面。机关报确实只是其从属机关的喉舌,为机关立言,发出的是机关的声音。但是,它至少在外观上是一个机关之外的实体,一般都有完整的存在形态。而《红星》报并非如此,其不同时期的编者都有意淡化编辑部和编辑的形象,一般都不直接在报上以真实身份示人,给人的印象是机关报与机关完全合二为一了。
在评价具体的事件时,《红星》报没有过多的迂回与婉转,就径直地站在了总政治部的角度进行论断。第19期第2版在《绝对保证上级命令的执行》的大标题下,刊发了两条消息。第一条题为《累次违抗命令的司令员政治委员》,披露的是粤赣三分区司令员吕赤水和政治委员邓富连,一贯忽视上级命令,最近连军委命令都不执行。军委要他们构筑支撑点,他们认为苏区不需要这类防御构筑。另一条题为《违抗命令就是帮助敌人》,陈述的是广昌某地在数百里的区域内没有设立盘查哨,以致敌人化装成红军混进苏区,还找了区委书记谈话。敌人被发现以后,又成功逃离了。在这两条未署作者姓名的消息之后,有一段总结性评述:“绝对执行上级的命令,是保证决战胜利的主要条件。在我们部队中,甚至还有个别的高级指挥员都不注意上级的命令,有时甚至自由行动,致使我们的胜利,不能达到应有的程度。我们要求各兵团的政治委员和政治机关切实担负起保证命令的绝对执行,不要忘记了这正是他们的责任!”[2]很显然,这段文字是《红星》报的编者写的。这位作者直接就以总政治部的口吻向“各兵团的政治委员和政治机关”发出指令了。
《红星》报通过多种形态强调其与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或者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的特别关联,这显示了它信守机关报的特质,具有执着的思政工作履职意识。在履职过程中,《红星》报对思政工作进行了高密度与高强度的聚焦,这则是基于它对红军队伍政治思想现状的判断。1931年12月25日,《红星》报上刊登了《提高红军政治水平线》一文,起笔就引用一封读者来信:“最近四军政治部来信说:‘我们现在发现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一般干部和战斗员政治水平线的低落。最近在军教导队口试的时候,竟有人说两条战线的斗争是一条在高兴墟(圩),一条在老营盘这样的笑话。’”[3]接着写道:“的确,红军一般人员政治水平线的低落,是值得我们加以最严重的注意。现在在红军里,不仅是战斗员而且干部也同样的是低得非常,共产党的十大纲领,和中国革命问题的一些最初步的常识,是一般的莫名其妙。共产主义理论,那会‘天晓得’。在这种情况下,要造成政治上坚定而有战斗能力的红军,一定要加强红军的政治教育和文化教育,提高红军的政治理论水平线!”对红军指战员政治素养的现状作出基本判断以后,该文还探讨了其中的原因。认为主观的原因是红军抱持着狭隘的经验论的思想,具有忽视政治理论的倾向,把政治理论看成是“‘洋房子先生’的高调”。此外,红军过去大部分时间是在偏僻的乡村环境中活动,“和外面交通关系的困难,斗争的紧张,都是使红军政治水平线低落的客观原因”。四军政治部来信并没有预先发表,该文就能直接引用,并且此文还无作者署名。由此可以推知,文章是出自于《红星》报编辑部的编者之手。
对于红军政治理论水平不理想的状况,《红星》报还刊登了一篇笑话作品,进一步予以凸显。文章写道:“十二军有团一级的干部和排长,对加紧两条战线的斗争,及游击主义这两个问题发生一件很好的笑话来。有一天有团一级的干部说加紧两条战线的斗争,即是一条是资产阶级,一条是无产阶级。又有排长说游击主义——就是跳高跳远,说两条战线的斗争,是我们在三期战争中的作战火线;一条是高兴墟(圩),一条是老营盘。同志们,目前加紧理论教育当中对一般的政治水平,可以说干部赶不上士兵,在过去没有加紧理论教育时都没有这种的笑话,尤其在目前加紧理论教育时,干部却说出这种的笑话来,真是会使人好笑。”[4]在文章后面,《红星》报编辑部配发了一个编者按,其内容为:“这种笑话非常之多。譬如独立第三师有一位连政委说:‘两条战线的斗争是一条打靖卫团,一条打白军。’同志们,要免却这种笑话,只有大家一齐努力加紧红军中政治教育工作,提高战斗员与指挥员的政治理论水平线。”显而易见,《红星》报发表这个笑话,以及特别配发编者按,都是意在强调加强红军思政工作的重要性与紧迫性,都体现其自觉而积极的思政工作履职意识。
二、对红军内部思政工作的分析
作为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的机关报,《红星》报把红军的思政工作放在首要的位置。尤其在办报的第一个阶段,这种倾向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红星》报的这种办报取向,首先表现在腾出很多的版面来研究与探讨红军思政工作的一些命题。
(一)关于连队的思政工作
连队是军队基本的战斗与管理单位,要做好红军的思政工作,连队是关键。《连队的政治工作》[5]对这一课题有过深入的思考和全面的阐述。概括起来,其提出的意见主要有下面三点:
第一,连队应该如何进行思政工作。由于处于战斗的环境中,连队的思政工作的重要性显得更加突出。现实的环境不容许红军像以往一样频繁地召开会议,很多事情只能采用命令的方式开展,派人到连队上进行口头传达。所以,政治工作应该建立在连上。在作者看来,当时连队中的政治工作首先一条就是要发挥连一级组织的独立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其次,在连队中的政治工作,应该依靠党的组织来进行。指导员应把连队的积极分子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每一个指导员,应该了解连队每一个党团员与战斗员的情况,就像了解自己手上五个手指一样。最后,要求连的指导员、团支书以身作则,成为全连的模范,以自己的行动影响战士们。
第二,连队的基本教育内容。首先,要利用各种现实的材料,教育全体战士树立胜利的信心。使每一个红色战士看清现实状况。帝国主义相互之间、国民党各派军阀之间存在冲突,白军士兵的心理动摇,大批开小差逃亡白区;而苏区群众热烈响应参战动员,整营整连的赤少队、模范营加入红军。由此,让战士们懂得红军是一支不能战胜的力量。其次,防止与克服对于敌人的飞机、大炮、毒气等的恐惧心理。应该使全体战士都能了解,这些东西本身并不能够解决战斗,我们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我们已经学会了对付它们的办法。
第三,政治工作应该适合于战斗的情况。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中,应有与之相适合的政治工作。不仅是内容上,而且是方式上也要不同。分别情况提出不同的口号,还要注意适合于各种不同情况的工作方式。在守备中,我们的目的是提高部队守备信心;在担任突击任务的部队,要求我们鼓起最大的勇气与决心,提高全体战士的阶级仇恨,使每个红色战士能勇猛地冲锋,与敌人肉搏。
可以看出,该文视野开阔,思路清晰。尤其值得肯定的是,文章没有泛泛而谈,而是始终把连队的思政工作与当时的战争环境、连队的具体任务,甚至是战斗过程的某些具体细节紧密联系在一起,将连队的政治工作这个命题,阐述得既有理论高度,又具现实张力。
(二)关于红军思政工作的具体环节
思政工作的成效,绝不是一般性的号召就能取得的。《红星》报组织了一些文章,对思政工作的具体环节进行了设计和讨论,充分显示了报社对这项工作的三个重视程度。
1.党小组会议。红军中的党小组会议是红军基层党组织进行理论学习和思想教育的重要渠道,《小组会是怎样开的,应当怎样开?》[6]一文对红军党小组会议存在的问题,以及应该如何解决进行了专门的分析。作者一开始就介绍说:自己在红军中参加了几个党小组会,感觉到他们有一定的模式,但都“没有味道”。其表面上的原因是:第一,讨论的问题不合战斗员的口味,不是太深太大,就是太浅,大家都知道的;第二,讨论题目没有使组员预先有准备,所以临时都谈不出道理;第三,题目太重复。好些是士兵会、士兵小组会讨论过的,政治课讲的也是那些问题;第四,支委会对于小组会没有系统的指导,派去参加的人是不固定的,对于小组的情况不了解,也不需对小组负责,只是参加一下会议而已;第五,开会的方式太呆板了,让素来没有讲过话的同志更加不敢发言。当然,其主要的原因,是大家的政治水平不高。
针对这些情况,该文提出了针对性的改进意见。主要的内容有:强调小组会的议事日程不要太呆板,会议的议程应提前通知与会人员,议题尽可能是大家感兴趣的。小组会要实行指导员制,指导员在会上要努力发挥出组员发言的积极性,等等。
2.早晚点名讲话。早晚点名是红军日常管理中的不可或缺的环节,在早晚点名中的讲话是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的非常贴切而自然的机会。但是在苏区时期,由于红军的思政工作的紧迫性、重要性和红军指战员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特别是这个环节在红军中推行不久,尚没有基本模式,因而值得进行细致研究。《对早晚点名的训话的意见》的作者发现,一些连长、排长以至连政委都不注意讲话的内容,也不懂得讲话的技巧,不研究战士的心理,只凭他自己的主观意愿长篇大论地讲一大堆,而且总是重复几句套话,使得听者站得不耐烦;还有人每次讲话都是批评骂人,甚至因为一个人所犯的一点错误而骂倒一片,让一些战士反感。至于对政治教育问题,却因讲不出道理而很少涉及。这些问题,在红军的干部中存在得比较普遍。
基于这样的认识,作者提出了五点意见:“第一,早晚点名训话的时间不要太长,至多不能超过二十分钟;第二,早晚点名训话的人不要连长、政委、三个排长都去讲一顿,有一两个讲了就够了。训话内容可先分配,不要重复;第三,早晚点名训话的内容应当是一政治训话,二批评日常工作,三传达命令通报;第四,政治训话应事先搜集材料,抓住每一时期的政治中心问题,如‘五日宣传纲要’等;第五,批评日常工作不要专门指责缺点,也要把他们进步的方面指出,鼓励他们继续着好的方面求进步。”[7]
3.墙报编排。墙报是一种最简易最便捷的宣传平台思政载体,非常适合在苏区的红军部队里推行。对于墙报与红军战士的文化与思想教育的关系,苏区的红军有清晰的认识。《实行各种革命竞赛:怎样比赛墙报》一文强调:“同志们,为要提高红色战士的政治文化水平,为要发展红色战士的自我批评与了解一般的情绪和倾向,必须经常的建立墙报工作。”[8]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该文提出可以在红军中开展出墙报的竞赛活动,看看谁的内容好、投稿多以及是否按期出版。
对于墙报究竟应该如何办,《墙报工作应该怎样做》[9]一文提出了比较具体的意见。其主要的内容为:可以利用上识字课的时间做墙报。有些同志觉得识字课没兴趣,那么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拟出墙报文章的题目告诉他们,一方面可以增强他们上识字课的兴趣,另一方面墙报又可以很顺利地出版。至于墙报的内容,主要是根据特定的现实背景。当前的政治路线、革命形势,或者纪念节大会、游艺会及其他大会的情景等,都可以做墙报的主要材料。此外,还可以加上部队中的纪律、卫生、批评、图画、笑话、谜语、诗歌等各项内容。落实任务要有计划地进行,应该在正式出墙报的前几天就要发下做墙报的纸,并且将墙报所含的文章的题目,交稿与刊出的时间规定好。
在编稿的过程中,要对识字程度低的同志予以特别的帮助。告诉他们字不要多,使他了解这篇文章的意思。写好之后,叫他再抄一次,使他学习写文章,不致完全依赖别人。如果他有不了解的字,应该告诉他。如果实在不能写,可以让他画图,或者叫他讲笑话、谜语等都可以。这样墙报才不会被会写文章的人所专有,可以为大家所共享,并且使识字程度低的同志也很容易求得进步。墙报出版后,不仅要领导们去看,还要让识字少的同志去看,我们要读给他听,使他知道墙报的内容。如果文章有错误,也要尽量的给他登出来,吸引大家来讨论,文章作者也可发表意见。最后,把事实调查清楚,并且通过在墙报上公开讨论的形式,给作者一个符合实际的结论。
办墙报和阅读墙报在今天看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当时完全是另一种景象,它是战士们提高思想水平乃至提高文化素养的重要途径。在该文作者的设计中,办好墙报是全体红军指战员的事情,可以完全打破作者与读者的界限,所有的人都既是作者又是读者。而在制作墙报的过程中,始终贯彻一个观念:把政治思想的教育与提高战士的文化素质结合在一起。
三、对苏区群众与俘虏思政工作的设计
红军不仅要做好内部的思政工作,还承担了向苏区百姓与俘虏的鼓动与劝服的任务。由红军来做苏区百姓的思想工作,是经过了一个细致而审慎的认识过程的。苏区最早的群众工作,诸如开展“五一”纪念、十月革命纪念等活动,基本上由红军政治部直接号召策划的,少量由苏维埃政府以发布命令的方式组织,有时甚至宣布不参加就要受处罚。这种方法,一方面使红军和苏维埃政府陷入包办工作和命令主义的偏失,另一方面也削弱了工会、雇农工会、贫农团等群众团体领导和发动群众的功能。结果来参加大会和运动的群众,实际上并没有真正了解大会的意义,而是简单地在执行命令,怕受处罚。《要变一变办法来做群众运动》一文提出:“各种纪念和群众运动的筹备会要是由工会、贫农团、青年团和党的代表来组织,政治部也可以参加,但不一定要作支持者。因为这样可以使每一个群众运动和纪念大会,能得到广大的群众基础,会提高群众团体在群众里的信仰,会打破红军对地方工作的包办。”[10]不过,该文又指出,在新发展的苏区,群众团体还没有组织起来,或者还不具备号召力,可以由红军政治部来起领导作用,但绝不是代替群众来包办一切。一定要逐渐培养群众的工作能力,并最终将此项工作交给他们自己。
(一)关于苏区农民的思政工作
苏区所在的区域,绝大多数群众是农民。红军要实现自身设定的宏大目标,首先必须获得当地农民群众的支持。所以,有效地做好农民的思想工作,是红军外部宣传的首要任务。《对农民群众要怎样去做宣传工作?》[11]一文针对农民的宣传,提出了两点很有价值的意见。第一是宣传的方式。文章认为要使农民能够了解并接受我们的意见,讲话就要温和,声音态度要自然,并且要特别地以通俗方式向他们说明。说话的时候更要注意到他们的兴趣,不能只顾自己随意发挥。第二是宣传的内容。对农民讲话要注意农民本身的痛苦,譬如讲打倒帝国主义,农民不容易听得懂,因为乡村里看不见帝国主义。要使他们懂,只有从帝国主义破坏农村经济的问题说起才会产生效果。所以,应该把帝国主义运来许多“洋货”到中国出卖,怎样排斥了“土货”,怎样勾结军阀来宰割中国劳苦群众等事实向农民说明,这样才容易使他们了解;讲到打倒地主豪绅军阀,必须把他们怎样剥削和压迫农民的事实一件件地揭示出来,如地主豪绅收租放利息,组织民团屠杀农民,军阀怎样拉夫、抽税及利用农民当炮灰、勾结帝国主义等等。说完了以后,必须告诉农民解除痛苦的方法,只有用革命的手段,推翻军阀地主豪绅的统治,没收地主的土地,取消一切苛捐杂税及债务,建立工农兵苏维埃政权。文章所提出的两点意见,似乎显得简单平易,但其中所举出的例证非常贴近实际情境,对于红军做好苏区农民的思想工作有直接的启发和助益。
(二)关于苏区工人的思政工作
苏区的工业非常薄弱,工人的人数比重自然并不太高。依照当时的惯例,苏区的工人包括产业工人、手工业工人、农村雇员、店员职员等,他们都是生活在广大的农村地区。[12]《怎样向工人群众做宣传的工作》一文,探讨了对工人群众开展思想工作的路径。文中特别强调应该从工人的悲惨地位说起:“中国的工人的地位非常低落,生活非常困难。帝国主义及中国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方法比任何地方都要残酷,工人每天工作十五小时,至少十二小时,但是工钱却很少,简直连吃饭都不够,休想养活家庭。工人除帝国主义、资本家剥削以外,还要受国民党军阀的欺骗和压迫。国民党天天向工人宣传国民党是代表工人利益的,其实这完全是他们的鬼(诡)计。国民党在各大城市中组织的工会——黄色工会,便是他们麻醉工人的工具。国民党可以随便屠杀工人,逮捕工人。总而言之,工人的地位是最被压迫的——这一点要向工人说清楚。”[13]在作者看来,讲清楚了工人的地位以后,要告诉他们只有革命才是工人的出路。而工人要革命必须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组织工会实行罢工,反对资本家的压迫。工人要革命还要和农民劳苦群众联合起来,领导他们准备武装暴动,推翻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建立苏维埃政权。只有这样,工人才能够得到彻底的解放。
(三)关于青年的思政工作
青年人有朝气,有激情和爆发力,而且容易接受新鲜思想,因而青年群众是苏维埃运动中一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萧华在《红军中的团怎样去做青年群众工作》一文强调,红军应该“在政治机关里必须注意讨论计划,一切政治工作人员都不要忽视这件青年群众工作,尤其主要的是要团员动员起来,列宁青年组要加紧对这一工作的讨论与分配同志去做,积极的深入群众中去”。[14]该文还对红军具体做好青年群众工作,提出了三点意见。第一,青年工作队来专门进行青年工作,共产青年团员必须成为青年队的主干。第二,必须有计划有步骤地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形去进行对青年群众的宣传,从宣传鼓动与散发谷物、提出斗争纲领等方面去发动与组织青年群众。在当前扩大红军的重要任务之下,更要有计划地宣传鼓动他们加入红军。但是这些工作的进行,都要运用青年化的方式。第三,在发动与组织工作之后,还必须加紧对青年群众的教育训练,如创办列宁青年训练班。在红军离开该地的时候,要酌量留派干部在地方帮助工作。
(四)关于俘虏的思政工作
在战争的状态下,红军经常要面对战场上俘获来的白军将士,对俘虏进行思想上的点拨和情感上的开导,既是一项常规性的工作,又是一项专业性与技巧性很强的事务。《怎样向俘虏兵宣传》一文认为,向俘虏兵宣传的主要目的是:“唤起他们的阶级觉悟,暴露国民党军阀的罪恶及揭破其反动宣传,指出他们自己唯一的出路,是回到本阶级的革命方面来。”[15]宣传方式分为个别谈话和开会讲演两种,在个别谈话要用问答的方式,在开会讲演时要有煽动力。除此之外,文章作者重点在三个方面探讨了思想工作的内容。第一,提醒白军士兵,他们大都是勤劳的贫苦工农出身,受够了豪绅地主、资本家残酷剥削。第二,指出国民党军阀欺骗、麻醉白军士兵,企图蒙蔽他们的阶级意识,譬如利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使他们不敢有半点反抗,以遂其为所欲为,任其压迫之企图;利用什么“救国护国”与“爱国家爱百姓”等口号来欺骗他们东战西征,过枪林弹雨无谓牺牲的生活。特别是用什么“剿匪”“铲共”的口号来欺骗他们做屠杀、抢掠工农劳动群众的生命、财产,并且打自家的兄弟——工农红军等。第三,说明红军是工农的军队,红军的主张、任务、制度、生活,均与国民党军阀完全不同。共产党是领导工农士兵革命的政党,苏维埃政府是工农士兵的政权。还要告诉白军士兵只有加入红军,在共产党领导下为解放广大工农劳苦群众,推翻反动统治阶级,建立苏维埃政权而斗争,才是他们的唯一出路。如果他们想回家,就可以送他们回去,并托付他们将这些革命道理传递给一切白军士兵和白区的工农劳苦大众。同时,提醒他们可以回到白军里做工作,秘密成立士兵会,组织兵暴,自己推举出领头人成立红军。
这些针对白军的宣传内容,考虑得非常周全,尤其是很贴近白军士兵的生活与心理,非常容易引起白军俘虏的情感共鸣。红军中大量的新增兵源都是由敌军的俘虏转变而来的,这自然与红军富有成效的针对性动员工作密不可分。《红星》报上刊发《火线上与白军联欢》一文,便可以说明这一点。该文写道:“一军团某部在北线打敌人堡垒时,想了许多方法向白军士兵进行宣传,但因官长监视甚严,士兵对我们的宣传品不敢取看。最后,他们想出一个方法,即用一大张报纸,上面写着我们的口号,夜晚插在敌人堡垒的枪眼口。第二天早晨,官长还未起床,士兵就将这些宣传品取去传看。以后,我们在过新年时,又用宣传品包些豆子、花生等食品送给堡垒内的白军士兵,他们更加感动,并派代表走进我们的阵地,来回答我们的慰劳,表示感谢。这说明白军士兵日益革命化,这是一军团采取火线联欢的办法所收得的成绩。”[16]
从这篇文稿中可以发现,白军的普通士兵与他们的长官对红军的态度完全不同,士兵虽然还在敌对的营垒里,但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红军发出的善意。这自然与红军长期在对敌宣传上,注重采用将敌军的士兵与其官员区隔开来的策略直接关联。
四、推动思政工作的方法创新
在苏区特殊艰困的环境中,其所需要动员的力量是多多益善的,所以思政工作的发挥空间很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思政工作只是在数量与频率上不断增加,而在模式与路径上一味重复,势必出现工作效益递减的趋势。那么,思政工作方法的创新就显得至关重要。在这点上,《红星》报的贡献不容低估。它设置了“新的工作方式”等栏目,积极倡导、推动思政工作方法的创新。
(一)列宁室的建设与创新
列宁室源自于苏联,是一种以思政工作为宗旨,集学习研究、信息服务与文体娱乐于一体的公共场所。它在苏区红军中的出现以及逐步发展,与《红星》报的大力宣传、指导与推动是密不可分。
1.列宁室的格局与运行。《红星》报上刊登的《怎样建立列宁室的工作》一文中提出,在红军列宁室的职责是:“在政治委员直接领导之下与俱乐部指导之下,进行政治文化教育、娱乐、体育等工作,借以提高指挥员、战斗员的政治文化水平,帮助革命积极性的发展,巩固与加强红军战斗力。”[17]列宁室一般都设置了干事会、墙报委员会、读报班、识字班、讲演会,以及其他的各类研究小组等机构。干事会、墙报委员会、讲演会的主人,以及各类小组组长应该选择得力的人员担任,因为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很饱和,所以不宜一人兼任两种以上的职位。
墙报是列宁室里最显眼的展示与服务平台,也是红军内部宣传的主要形式之一。由于前文对红军中的墙报项目已经有所涉及,此处就不再详述。与墙报在列宁室中突出地位相适应,读报也是列宁室开展得比较频繁和实在的活动。根据《读报问题》给出的信息和意见,阅读的方式,“不要死板地每篇文章都逐句逐字地宣读,使听者不懂而无趣。应该先说明本期的中心问题,然后选择各栏中最主要的几篇文章解释意义。如果文章少时,则亦只能解说每篇的大意,绝对不要一句一句地读,那是最不好的方式,即是要使听者讨厌而不愿来听读报的”。[18]可以看出,这里提出的读报的意见,都不是泛泛而谈,而且紧贴红军战士的接受期待的。
在公开出版的报纸方面,阅读的对象主要是《红色中华》《红星》和《青年实话》以及各军团军政治部的机关报。这些报纸,起初是战士们自己购买,但由于个人阅读还是有较大的障碍,加之个人购买经济上也有压力,所以自己买报的积极性就大大降低,导致《红色中华》和《青年实话》在红军中发行面临着很大的困难。以后就考虑每班或两班联合起来,每人出铜元来定购《红色中华》等报纸若干期。接下来,把联合买报的班组结合成一个读报单位,每一个读报单位选定一或二个文化程度较高者负责读报。这样的话,人数不太多,随时随地可以进行读报活动。而且人数少既容易集合大家的注意力,读完以后更可以举行简单的讨论会。读报者事先应将报纸全看一遍,将要读的几篇留下记号并熟记其中要点,以便于向听讲者解说。有些需要图表的,更要把地图挂起来,使听众更易了解。
2.战斗环境下列宁室工作。根据其性质与特点,可以把列宁室理解成一个学习、研究与娱乐的组织,也可以将它称之为一种寓教于乐的场所。也就是说了,典型的列宁室应该有一个固定的场所,其中还要具有特色的装饰和条件。红军中不少的同志常常说:“行军间进行列宁室工作是很困难的。” 或者说:“在行军间至多只能进行读报、唱歌,其他便不可能进行了。”那么,处在不断的行军与作战环境中的红军部队,势必就要彻底取消列宁室的活动了。在这种情况下,《红星》报发表了《行军间怎样进行列宁室工作》一文,总结一军团部分部队的经验,明确提出相反的意见,认为“在行军间不仅能进行读报、唱歌,而且能够进行做墙报,开研究会、做游戏、识字等工作”。[19]
根据《行军间怎样进行列宁室工作》一文提供的材料,在战斗环境下开展列宁室的活动,必须作一些适应性的调整。在墙报的编辑与展示方面,指导员、支书在行军间发现可以记载的见闻,就要及时通知战士注意从中寻找素材,包括自然界现象、居民生活、部队中在行进间的情况都可以成为墙报的写作材料。这实际上是启发与帮助战士如何在行军间为墙报准备稿子。到达宿营地后,在一定的时间内把稿子收集拢来,以行军壁报的形式展示出来,壁报是用木板与木架制作而成的。次日行军时,即将壁报放置在休息处,供大家阅读。
在研究会的组织方面,可以依据行军次序划分成四人或五人的小组,在出发前准备一些当日行军所要讨论的问题,军事、政治与科学方面的都可以,并派出这方面素质较高的同志分别插入各组去主持。如果主持得好,是能够吸引不少同志来参加的。不过,讨论的问题不要太高深太复杂,而要平易简单一些。行军间的游戏,开展得最有趣最持久的是猜谜。在行军中只须猜四个五个谜,常常不觉疲劳就到达宿营地了。
战争环境下,依旧想方设法开展列宁室的相关活动,使作为一个场所的列宁室陡然活动起来了。这充分显示了思政工作在红军整体工作中的重要地位,以及他们在进行这项工作时所发挥出的创造性。
(二)晚会的设计与开展
晚会是红军中开展得比较普遍的一种群众性娱乐活动方式。为了提高晚会的质量与水平,尤其是更加体现红军思政工作的宗旨与方向,《红星》报连续三次在“新的工作方式”栏目上刊登了关于组织晚会的文章,积极地倡导与推动晚会在思政工作中的特殊功效。
这组文章作者是同一人,署名为“石达”。而且,它们表现出了一个以思政工作为导向,开展晚会活动的整体思路。其中透露出的主导思想是:晚会不单是娱乐,而是用各种有趣的方式开展的一种普遍而深入的政治教育工作。这组文章的主要内容是,对各类晚会的形式进行设计与规范。当然,这里的设计与规范,显然是受到了红军在实际工作中所探索的经验的启发。
1.专门晚会。专门晚会是指对于某一政治事件、政治运动和纪念节而专门举行的晚会。这些晚会的举行,必须与某一个时期的整个政治工作任务相配合。依照《怎样开晚会》[20]一文的意见,这类晚会的内容,要有充分的准备。首先便要使它不要脱离本部队的实际生活和具体工作任务。譬如在老战士和新战士中都同样要举行学习军事知识的晚会,他们的内容便应有很大的不同。在老战士中,就要针对新式武器学习和使用战术展开。在新战士中,则应当注重通用武器的使用和初步战术的学习。而且,这类晚会在表现本部队所发生的生活与战斗情景时,好的方面与坏的方面都可以展示在舞台上,这样不仅能引起战士们的兴趣,而且可以使他们改正坏的行为和学习好的行为,以达到思政工作的效果。
文章强调,这类晚会的内容所展示的场景不要远离战士们所了解和习惯的生活,譬如在反法西斯的晚会上,如果单是表演德国希特勒的法西斯恐怖,那就一定不如表演蒋介石蓝衣社在苏区的烧杀和欺骗宣传。但这并不是说要晚会的内容,完全不表演部队以外、苏区以外和中国以外的事实和生活,而是说晚会的内容布置,也要依照我们政治教育的原则,即由近及远,由具体到抽象。
文章还指出,在这些晚会上还应注意不要出现冗长的报告,这是红色战士所不喜欢的。因为他们盼望着看戏,如果必须要讲话,可用回忆来代替。过去有这样的事例:一个部队的“五一”晚会上,找到一个同志作了一次回忆讲演,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晚会各种表演形态,要能引起参会者的兴趣,也不应千篇一律、一成不变。譬如这次是活报、双簧、唱歌、跳舞,下次就应当是活报、故事、笑话、演戏等,这样才能引人入胜,使战士们百看不厌。
2.自由晚会。根据《怎样开晚会》(续廿八期)[21]的意见,自由晚会一般是在连、队、机关等一个伙食单位的范围内举行,大多安排在战士们能自由活动的晚上时间,目的是给战士们带去适当地娱乐。但毫无疑问,自由晚会的宗旨也必须着眼于思政工作的目的,只是在主题上不必像专门晚会那样专门对于一个政治问题或运动展开而已。这类晚会的内容事先也要有充分的筹划和准备。自由晚会的方式,可以考虑采取下面两种:第一,集体的表演。最好要有一些新近编排并且具有政治意涵的节目,如果实在没有,也可以表演为战士们所喜爱的保留节目。第二,个人的表演。政治指导员须预先调查有表演专长的战士,鼓动他们在晚会上展示自己的拿手好戏。当然,也还可以临时要群众推荐一些人出来即兴表演。在表演的形式上,可以不拘一格,重在气氛的活跃与热烈。不仅可以有常见的唱歌等,而且可以选择其他各种让观众感兴趣的方式,如学鸟叫、火车叫等。另外,讲笑话、说故事等也是非常适合的表演方式。总体而言,带动起晚会的全体参加者都投入其中,是自由晚会应该追求的最佳效果。
3.回忆晚会。回忆晚会是在红军战士中,进行部队传统教育的最好方法。特别是在新战士像潮水一样涌入红军的时候,回忆晚会更显得迫切与重要。这种晚会的内容,主要是请一些参加红军时间较长的老同志,讲红军过去的斗争故事。也可以邀请有在白区从事秘密工作经历的同志,讲一些关于白区群众和白军士兵斗争的故事。讲这些故事时,切忌用做报告的方式,并且每次不要讲得太长太笼统。所讲的应该是具体的事实,特别是自己亲身的经历。回忆晚会的举行,不一定要全连人参加,可以一班甚至五六人,在形式上也可以用“谈天”的方式来进行的。
4.问答晚会。关于问答晚会,《怎样开问答晚会》一文的基本看法是:“问答晚会是课外工作中的一种工作方式,它可以解决红色战士平素怀疑心中的疑难问题。可以用兴趣的方式,测验红色战士对课内学习的了解,复习课内的学习。过去在部队中的问答晚会,多半不能依照这个方法进行,而呆板地提出问题向战斗员问,依然与课内工作方式没有区别,因之也失却问题晚会的作用。”[22]由此可见,问答晚会是与常规的课堂内教学紧密相关的一种娱乐形式。该文作者从提问者的角度,把问答晚会分为由战士提问和向战士提问两种形式。
由战士发问的问答晚会,首先要引起战士们发问的兴趣。因而在举行这种问题晚会时,不能把提问范围限制得太过具体、狭窄。要向他们说明,不仅可以就课堂内所讲的内容发问,而且也可以触及他们平常困惑的问题,比如:天为什么下雨、为什么有冬天夏天等。为了激发战士们发问的兴趣,可以让他们开展提问竞赛,在连队可以一排为一组,看谁提的问题多。
向战士们提问的问答晚会,应该预先准备好问题,每一个纸条只写一个,比如,什么是苏联、列宁是什么人等。由军团或师政治部提供或审定。战士们拿到了纸条,就要开始回答问题。如果答对了,大家可以鼓掌表示祝贺。如果他答得不对,就要受处罚。处罚的方式可以是讲故事,说笑话、唱歌唱戏,以及唱小调、做魔术、学狗叫、学鸡叫。
两种问答晚会的方式也可以合并来用,但要注意时间不要太长了。并且,无论是采取哪一种提问方式,都应该与一个时期的政治工作的总体任务相联系。
在当时,晚会成了思政工作的一种特别方式,这当然是红军战士当时思想文化素质状况,以及所处的特定环境的需要。在对晚会的细致阐述中,有两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一是晚会的开放性,它强调晚会的全体参加者都要投入到晚会的气氛中,人人都成为其中的活动者、表演者,而不是被动的旁观者。二是晚会的可接受性。强调晚会的内容由近及远,符合战士的认知水平。
五、结语
《红星》报被后人称为中央苏区著名的四大报刊之一。在上世纪30年代的中央苏区,传播并落实得最为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念是列宁论述报纸功能的一个意见。列宁在《从何着手》一文中写道:“报纸的作用并不只限于传播思想、进行政治教育和争取政治上的同盟者。报纸不仅是集体的宣传员和集体的鼓动员,而且还是集体的组织者。”[23]由于当时中央苏区基本上都处在大兵压境与危急艰困的战争环境之中,《红星》报在履行其传播先进思想、进行政治教育职责的过程中,也直接承担起了集体的宣传员、鼓动员和组织者作用,发挥了教化军民、凝聚力量、提振精神的重要功能。尤其是其呈现出的思政工作框架,体现出了开放不拘的思维结构、契合实境的表达形态、生动灵巧的沟通技能,这些都为今天的思政工作留下了重要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