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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实践思维对爱国主义教育的启示

2022-02-05陈振媚

甘肃理论学刊 2022年3期
关键词:对象性感性爱国主义

陈振媚

(同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批判以往的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共同缺点在于不理解“实践的、人的感性的活动”[1]501,以实践观点为核心发动新世界观的变革,形成立足实践以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实践思维方式。爱国主义教育作为一种以激发爱国情感为核心的实践活动,寻绎马克思实践思维的关照是其内在发展的应有之义。然而,从现实来看,爱国主义教育存在远离生活世界的宏大叙事与疏离教育对象的需求期待等问题,导致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不佳。为此,必须回溯到马克思的实践观,以马克思实践思维为方法论指引,理解实践思维表征的逻辑理路,挖掘实践思维对爱国主义教育的有益启示,以期提升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实效性。

一、马克思实践思维的逻辑理路

马克思实践思维实际上就是马克思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2]。马克思以实践作为核心观点,形成了内容丰富、意蕴深刻的实践观。在这一思想过程中,他始终把现实的人的实践活动作为关注对象,从人的实践活动出发去解释和改变世界,从而使构成思维方式的基本概念系统都贯穿实践的精神和方法论保证[3]。具体而言,马克思实践思维内蕴着看待问题的思维逻辑,呈现出清晰的逻辑理路,散发出马克思实践哲学经久不衰的思想魅力与方法论光芒。

(一)逻辑起点:以坚持实践活动的现实性为根本遵循

马克思指出现实性是理解实践活动的首要前提,并强调实践活动主体即感性的人的现实性和实践活动客体即感性世界的现实性。首先,马克思赋予现实性以客观的、具体的意蕴,还区分现存事物与真正现实的差别,只有扬弃纯粹直观现存事物的一面,切中现存事物内部的真实联系才可能说是把握到感性活动的现实性。马克思以现实的实践活动拨开近代哲学的意识迷雾,无论是以往的旧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都只是脱离实践活动的抽象思辨哲学,它们归根结底还是在意识内在性的窠臼中停滞不前,其所理解的现实世界只是被逻辑安排好的抽象世界,只有马克思意识到“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1]526。其次,马克思以感性个体与感性世界直面实践活动的现实性。一方面,感性的人作为实践活动的主体,“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501。感性的人既不是费尔巴哈意义上的处于离群索居状态的机械物,也不是唯心主义视野里某种思辨活动构建的抽象物,而是处在现实生活过程中从事实际活动的主体。同时,现实的人具有丰富的感性体验,“如有音乐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1]191。这意味着感性体验是确证人的现实性的重要方式。另一方面,感性世界作为实践活动的客体,马克思强调“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动”[1]530,可见在其现实性上,感性世界是人的感性活动的产物,也就是说感性世界是由现实的人构成的,是属人化的世界,人不是游离于感性世界之外的抽象物,而是现实地居于感性世界之中,而感性世界的构建离不开现实个人的实践活动,正因为现实个人的鲜活实践活动,感性世界才不是一成不变、始终如一的状态。

(二)逻辑主线:以把握实践活动的对象性为基本线索

马克思肯定对象性是把握实践活动的基本线索,并揭示实践活动的对象性特征得以确证人与世界现实存在的内在奥秘。首先,马克思强调对象性之于感性活动的重要意义。他指出,“说一个东西是感性的即现实的,是说它是感觉的对象,是感性的对象”[1]211,而“一个存在物如果在自身之外没有对象,就不是对象性的存在物……非对象性的存在物是非存在物”[1]210。即是说,感性活动是对象性的现实活动,主客体之间现实的对象性关系是瓦解“非存在物”的利器。其次,马克思视野的对象性彰显主客体辩证统一,人与世界都在对象性的实践活动中生成。一方面,必须把人置于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去理解。也就是说,人要使自身的本质力量得到确证,并必须在自身之外有自己的对象,实践活动将人自身的力量对象化到外部,形成客观的感性世界,人在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形成人的自我确证,展现生命张力。另一方面,感性世界是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现实表现。对于处在实践活动中的人来说,因为感性世界是人的对象化产物,所以感性世界具有人的本质力量的特征,成为由人赋予其意义的人化的对象,不仅具有客体特征,还呈现主体维度,对人自身本质力量的确证就是感性世界的意义所在。可见,人在改造世界的同时,世界也在塑造着人,感性的人与感性世界在对象性活动中呈现一种深刻的原初关联。总之,基于实践活动形成的对象性关系,解决了传统形而上学主客二分的难题,建构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联性。关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存在对立关系,也不是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而是两者之间互为对象、互相提供势能、促进共同发展的一体关系,它关涉的是切中现实的主体与其对象世界的存在,是以对象性关系的方式来解释实践活动在现实生活中的主客体互动过程。

(三)逻辑重心:以强调实践活动的历史性为核心主题

马克思认为历史性体现了实践活动的生成与发展过程,实践活动的历史性维度在批判吸收费尔巴哈感性观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因素中得以出场。首先,在马克思看来,包括费尔巴哈在内的旧唯物主义只是直观的受动的理解世界。当他用感性直观关照人的时候,只能够直观人的肉体存在,当他用感性直观关照自然界的时候,只能够直观到一个与人类毫不相关的自在自然,当他用感性直观关照人类社会的时候,只能够直观到一个现成的客观世界。问题的症结在于费尔巴哈把感性理解为单纯的感觉与感性的直观,所以他直观到的人、自然界与人类社会都是现成的、客观的,是没有历史性维度的,而不是理解为感性的人的活动,所以他并不懂得感性世界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产物,是感性活动的结果。其次,在马克思看来,黑格尔只是为历史性的感性活动找到了抽象的思辨的表达。也就是说,黑格尔辩证法作为一种逻辑的思辨的抽象存在,把“绝对精神”视为第一性存在,这是一个“自我意识”由自身出发,不断通过诸环节扬弃自身对立面,最终达到自在自为的“绝对精神”的展开和复归过程,同时,“绝对精神”在不断展开和外化的运动过程中不仅实现了更高层次的自我创造,还创造了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不过黑格尔“只是为历史的运动找到抽象的、逻辑的、思辨的表达”[1]201,只是对历史运动蕴含推动原则与创造原则的抽象诠释。唯有马克思巧妙地吸收费尔巴哈的感性现实性原则与黑格尔辩证法的潜在历史意蕴,以自由自觉的实践活动取代抽象思辨的意识活动,揭示出实践活动的历史性,把现实的人与感性世界理解为历史性发展着的存在,把全部历史理解为在特定阶段环境中人与世界生成与发展的动态建构过程,正是从历史性的活动中真实描绘出与不断确证着这个呈现变化发展与彰显充盈意义的现实生活过程。

(四)逻辑旨归:以彰显实践活动的体验性为追求目标

马克思保留感性的哲学尊严,凸显对感性体验的尊重,关切人们在实践活动过程中通过亲身经验、情感体悟获得的感性体验。首先,感性呈现是实践活动的必然之维。感性是哲学世界观的重要范畴,对于感性的贬低在近代西方哲学的视域里有着深远的知识论渊源,从柏拉图到黑格尔,他们囿于理性的思辨力量去理解人、谈论知识,或将感性视为抽象的感觉经验,或视为低级的认识能力。马克思则强调感性是理解现实图景的重要维度,感性饱含着丰富的现实与历史意蕴,与人的存在密切相关,本质上是一种彰显人的感性存在的感性活动,实践活动始终保留感性因素。其次,所谓实践活动的体验性是由通过亲身经验与情感体悟获得的感性体验来呈现。感性体验具有丰富的内涵,不仅具有“视觉”“听觉”“嗅觉”等外在感知,还存在“情感”“意愿”“爱”等内在体验[4]。正是诸如此类人们从感性世界和感性活动中获得的真实感觉“使人在其中能体验到真正合乎人性的东西,使他常常体验到自己是人”[1]334-335。换句话说,人们正是通过以身体为中介,以情感为养分的感性体验确证自身的现实存在,只有把对于实践活动的理解置于具有社会历史向度的身体与情感之体验性活动的基础上,才能避免抽象化。最后,实践追求人的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马克思指出“人的感觉、激情等等不仅是[本来]意义上的人本学规定,而且是对本质(自然)的真正本体论的肯定”[1]242。可见,马克思实践观扬弃了以往形而上学的抽象本体论,确立了蕴含本真感性的感性实践本体论,旨在从感性体验性的实践活动出发去把握现存世界,把实现共产主义看作是真正意义上的感性解放,而感性解放需要人们持之以恒地进行切中社会现实的实践活动,在具身化呈现与情感化渗透的感性实践活动中不懈丰盈人们的感性体验。

二、马克思实践思维对爱国主义教育的方法论意义

爱国主义教育本质上是以勃发感性个体最自然、最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感为旨归的实践活动,这是理解爱国主义教育的基石,也是马克思实践思维与爱国主义教育关联的前提。具体来看,马克思实践思维不仅为解决爱国主义教育思维窠臼提供方法启迪,还为推动爱国主义教育创新发展提供思路启发,是提升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科学方法论,以实践思维统筹爱国主义教育具有重要的价值意蕴。

(一)实践思维为破解爱国主义教育思维窠臼提供方法之维

马克思实践思维弥合了理论思维与行动意志的鸿沟,为破解爱国主义教育的思维窠臼难题提供重要的方法启迪。事实上,学界对于爱国主义教育实践第一性的共识由来已久。一般认为,爱国主义教育是以培养人们的爱国情感、坚定爱国信念与引导爱国行为为目的,围绕特定的教育内容,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教育实践活动[5]41。这意味着爱国主义不是头脑里先验的、空洞的道德律令,爱国主义教育不会停留于抽象的理论灌输层面,而必须扎根于社会现实生活过程。然而,这样的理解仅仅是从本体论层面认同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第一性,在方法论层面并没有得到十分有效的落实,加之“工具理性”的价值取向加剧了爱国主义教育抽象疏离、千篇一律的严峻困境,由此导致爱国主义教育仍然深陷于知性思维或理论思维的窠臼。一方面,部分的感性个体成为工具理性逻辑下的抽象个体,处于游离于教育活动之外的原子孤立状态,应然的爱国主义本真感性体验遮蔽为实然的虚假感性体验,无法有效感应对于国家和民族的自豪感和自信心,致使爱国主义情感的表达呈现异化状态。另一方面,爱国主义教育具体实施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广为诟病的形式化困境:一是囿于知识化的教育内容,常用知识性与理论性较强的内容讲解作为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教学内容,久而久之致使爱国主义教育成为关于爱国主义观念的教育,难以激发爱国主义之情,实践爱国主义之行;二是受制于机械化的教育方式,常用教学、规训、考试等量化形式作为考察与评判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标准,单一化与功利化的评判取向难以真正落实爱国主体责任[6]。坚持马克思实践思维能够有效摒弃在教育过程中倾向于用知识建构实践性的理论思维方式。作为弥合理论思维与行动意志之间鸿沟的方法论中介,实践思维首先展开“对理论思维的前提性批判”,并强调应对不同教育情境展开综合性理解与应用多元化方法[7],以此引领人们科学把握实际社会生活过程,寻求解决爱国主义教育思维窠臼难题的办法。

(二)实践思维为推动爱国主义教育创新发展奠定方法之基

马克思实践思维是链接爱国主义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方法论中介,为推动爱国主义教育创新发展把握思路走向。习近平指出,“我们要根据时代变化和实践发展,不断深化认识,不断总结经验,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坚持理论指导和实践探索辩证统一,实现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良性互动”[8]65。将马克思实践思维融入爱国主义教育是践行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必然之维,同时也是实现知识与方法两者融会贯通的应有之义。在实践思维的指导下,首先,现实的人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逻辑起点。一是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研究对象,正如马克思所说,“符合现实生活的考察方法则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本身出发”[1]525,爱国主义教育是以勃发人们的爱国情感为旨归的教育活动,这决定了人是爱国主义教育不可回避的研究对象,教育必须从具体的感性个体出发,贯彻落实到每一个有血有肉的感性个体身上。二是作为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纽带,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的社会历史始终只是他们的个体发展的历史”[9]409,感性个体不是孤立抽象的存在物,而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就决定了爱国主义教育不管是在目标制定还是在内容执行的过程中,都需要考虑到不同主体之间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其次,感性世界是爱国主义教育的作用场域。一是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存在前提,现实世界是一个理论不断生成与发展的属人世界,从历时性层面来看,关涉到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的民族国家,从共时性层面来看,涉及具有不同国情的民族国家,这样的感性世界是爱国主义教育形成的现实土壤,为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丰富的内容素材。二是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必然归宿,爱国主义教育从感性世界中来,也要回到感性世界中去,感性世界才是检验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关键场域,无论要建构何种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形式、过程方法、价值旨归等,都需要考虑是否为现实感性世界所必需。以马克思实践思维审视爱国主义教育,有利于立足现实的人与感性世界进一步厘清爱国主义教育的逻辑起点与作用场域,为推动爱国主义教育创新发展奠定方法之基。

三、马克思实践思维对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启示

实践思维是马克思立足实践去认识和改造事物的科学方法论,对于提升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具有重要的方法指导与价值引领意义。因此,要充分把握实践思维的智慧启迪,坚持运用实践思维开展爱国主义教育:一是要面向社会生活过程,遵循现实逻辑;二是要科学把握对象性关系,增强互动维度;三是要赓续爱国主义传统,深化历史意蕴;四是要营造在场感与共情感,创新体验方式,不断探索出一条提升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优化履路。

(一)面向社会生活过程,遵循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逻辑

马克思实践思维以坚持现实性为根本遵循,凸显回归社会生活的现实意蕴,把握现存事物内部的真实联系。这一思维方式启示爱国主义教育应坚持面向现实的教育环境,关注现实的教育对象,正视教育面临的现实问题。《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指出,爱国主义教育要深入“日常经常平常”[10],深刻强调了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要融入现实生活维度。

首先,坚持面向现实的教育环境。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开展存在一个环境影响的问题,必须加强学校、家庭、社会环境整体协同育人合力,科学把握经济、政治、文化、国际环境对爱国主义教育提出的新要求,将充分利用校园文化的爱国元素与合理挖掘社会生态的爱国资源相结合,同时要注重传承与弘扬家庭美德与优良家风,加强家庭环境与校园、社会环境的融合,深化环境对爱国主义教育的正向作用,营造全社会推动爱国主义教育的良好氛围。其次,坚持面向现实的教育对象。总体来看,要坚持遵循爱国教育规律和尊重对象思维特点相统一,在特定的教育环境与具体的社会关系中把握对象的思想实际,充分考虑教育对象的生活背景迥异、地域文化区别。具体来说,要针对不同群体对教育对象进行分类分众把握,突显爱国主义教育的层次性,例如可根据不同国籍、年龄、党派、职业与职务对于教育对象进行分类[11],深入思考爱国主义教育理论与实践具体化,提出有针对性的爱国主义教育对策。最后,正视教育面临的现实问题。爱国主义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随着全社会协同育人工作的不断深化,爱国主义教育取得显著成效。同时,要清晰认识到爱国主义教育存在诸多不足,习近平强调:“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点”[12]。提高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必然之举是要切中教育现存问题的内在关联,当前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总基调就是爱国和爱党、爱社会主义的高度统一,必须准确把握这一切入点,分析与破解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难题。

(二)科学把握对象性关系,增强爱国主义教育的互动维度

马克思以实践思维瓦解了近代形而上学哲学家在逻辑上设定的人为对象,揭示了所谓的主客体是在实践活动基础上对象之间相互作用、共同发展的主客体辩证统一的对象性关系。这一思维方式启示爱国主义教育要科学把握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感性个人与现实国家等双向互动的对象性关系,恪守主客体统一的辩证原则,增强爱国主义教育的互动维度。

首先,科学把握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的对象性关系。从教育理念上看,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不是主导与被主导的关系,因此教育者要积极转变传统教育观念,增强平等与尊重意识,充分发挥师生之间的主体间性,从讲台的“神坛”走到受教育者身边,关注受教育者的感性体验,在知识传授中培养受教育者的爱国观念,在谈心谈话中激发受教育者的爱国情感。从教育方式上看,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作为平等互动的主体间性关系,共同作用于教育资料或教学工具,这意味着教育者既要顺应时代发展趋势,提高运用多元化教育教学工具的能力;也要增强利用和甄别丰富性信息资源的能力,有效实现两者在爱国主义教育实践基础上的有机联系。其次,科学把握感性个人与现实国家之间的对象性关系。爱国主义教育不能把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割裂开来,而要准确理解两者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国家要不断增强综合实力,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始终把人民放在心里,把人民利益置于首位,给予个人充分的安全感与归属感,诸如从国家多次开展的撤侨行动中就能够使个人感受到国家的强大力量,坚定爱国主义信念;另一方面,个人要自觉履行社会责任与公民义务,诸如通过纳税或服兵役等方式厚植爱国主义情怀,把追逐个人理想融入实现中国梦的伟大梦想之中,把爱国之情转化为报国之行。当然,人为的区分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感性个人与现实国家,只是一种概念的、逻辑的辨别,归根结底还是要切中现实去科学把握诸如此类的对象性关系。

(三)赓续爱国主义传统,深化爱国主义教育的历史意蕴

马克思以实践思维为指导呈现了实践活动的生成过程,彰显了实践活动的社会历史维度,指明了全部历史就是实践活动的发展史。这一思维方式启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不仅要积极从历史中汲取营养与智慧,挖掘爱国主义教育资源,厚植爱国主义传统,还要立足新的历史起点,把握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主题,承继爱国主义传统,不断深化爱国主义教育的历史意蕴。

感悟历史,厚植爱国传统。一方面,要了解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积极开展历史学习教育。爱国主义孕育于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之中,必须积极开展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的学习教育活动,把历史教育与爱国主义教育相结合,借助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人物等有效发挥历史事实的教育功能,提高人们对于历史记忆的共情能力,激活人们的爱国情感。另一方面,要挖掘历史文化资源,汲取爱国主义教育经验。爱国情怀植根于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无论是近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担当,还是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中国共产党在战争时期的浴血奋战与改革开放时期的锐意进取,都展示了中华儿女的爱国实践,对于汲取爱国教育经验,厚植爱国传统具有重要意义。立足历史,赓续爱国传统。一方面,要明晰爱国主义教育是历史的产物。爱国主义教育并非现成性行为,而是生成性活动,不同的历史时期,它的主要任务不同,正如毛泽东所说:“爱国主义的具体内容,看在什么样的历史条件之下来决定”[13]520。必须在历史逻辑中把握爱国主义教育,开展符合历史规律、切合历史环境、契合历史主题的爱国主义教育。另一方面,要立足新的历史起点,把握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时代主题。既要尊重历史传统,又要紧抓时代脉搏,把传统的爱国主义教育资源融入时代发展的新篇章。“坚持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为鲜明主题”[10],以伟大梦想勃发爱国热情,辅之以生动活泼的现实素材,让爱国主义教育真正“活起来”。

(四)营造在场感与共情感,创新爱国主义教育的体验方式

马克思实践思维重视身体感知与情感体验,强调对于本真感性体验的尊重,主张实践是彰显现实的人丰富感性体验的感性活动。这一思维方式启示我们,爱国主义教育要积极营造身体在场与情感共鸣的氛围,有效借助图像、仪式、音乐等具象化的实践介质建构在场体验与共情体验的统一,创新爱国主义教育的体验方式,着力实现爱国主义情感的升温。

爱国主义情感的有效体验离不开在场感与共情感的科学营造。在场感在一定意义上是指“身临其境”,即“我就在现场”参与的体验感。爱国主义教育作为主客体交互作用的对象性活动,必须建构在场体验感以增强主体体验,强化情感共鸣。共情感在一定意义上是指“情感共鸣”,即主体间情感相互感染、同频共振的体验。爱国主义教育作为激发人们本真爱国主义情感的教育实践活动,必须建构共情体验,“在共情上下功夫”[14],实现情感认同。营造在场感与共情感,需要有效利用具象化载体以构建爱国主义的感性体验。图像、仪式、音乐等具象化的实践介质有助于实现价值观念的认知与接纳,价值观念得以通过生动的体验彰显出来[15]。爱国主义教育应科学借助体验载体,增强人们对国家的认同感与民族的自豪感。一是合理选择描绘祖国大好河山和勾勒重要标识建筑等展示国家形象的照片、绘画、影像等可视化图像呈现国家的具象化形态,通过场景化与可视化的图像呈现方式营造直观的在场感,增强人们在心灵深处对于国家的认同感。二是紧密结合重要纪念日与重大历史事件开展庄严而神圣的仪式,诸如升旗仪式、阅兵仪式、宪法宣誓仪式、国家公祭仪式等,通过在一定的时空场域内将人们“带入”历史情境,塑造记忆在场,促进爱国情感升温。三是巧妙运用红色歌曲以歌表意、以乐抒情,一方面要运用《义勇军进行曲》《歌唱祖国》《南泥湾》等承载国家记忆的经典红色歌曲唤醒学生对于祖国的自豪感,另一方面要通过《我和我的祖国》等展示时代话语特点的优秀红色歌曲激发爱国情感共鸣,燃起面向新时代奋进新征程的奋斗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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