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警察符号仪式的体系建构与文化意涵
2022-01-08唐亮
唐 亮
(辽宁警察学院 基础教研部,辽宁 大连 116036)
“人是一个能够创造和使用符号的动物,人类的政治活动一刻也离不开符号的运用,符号与政治的连接是人类符号世界的一部分。”[1]人民警察与党和国家的伴生性,决定了其行为实践的政治性,进而,也就决定了其政治活动的符号化倾向。尤其,“当前,人们居住在一个以图像为中心的时代,视觉图像是信息传播的载体和社会记录的文本,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主要手段。”[2]作为符号外延的典型代表,图像是最古老、最永恒、最普遍的描述世界、表征世界与理解世界的主要方式。在以景观主义、消费主义、娱乐主义为突出特点的后现代社会,由于媒体技术的赋能,人们更加偏爱于对图像符号的接受、存储、加工与解读。一切政治活动,更加凸显了它的符号特征,尤其是其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图像特征。人民警察开展的警务工作是典型的政治活动,这就使得其在警务实践过程中,需要越发重视符号、超符号-仪式的功能发挥。在新时代的历史语境,需要建构以警徽、警服、警歌、警旗等为代表的政治符号体系。从文化领导权的宏观视角,探查其政治符号体系所蕴含的文化强警的深意,为人民警察警务工作的有效开展,提供柔性助力。
一、符号政治性表达的本能逻辑
“从广义的角度看,所有带有权力因素的关系都是政治。从这个意义上说,警务是天生的、不可避免的政治。”[3]警察是开展警务主要甚至唯一的行为体,所以警察的一切活动也就自然地具有了不可剔除的政治性。“符号的完美生产是种种意识形态意图充分实现的最终环节。”[4]“从国家政党的大会到总统的就职典礼,从国会委员的听证会到足球场上观众大声唱国歌,仪式遍布于现代政治生活中。”[5]以上断言说明符号、超符号-仪式内嵌着政治性表达的本能。
(一)警察历史形成的符号图景
警察作为一个规范化的产物,学界普遍认为其起点是1829 年罗伯特·比尔组建伦敦大都市警察,现代警察正式诞生。如今人们日常生活中对警察的直观感受,也是以此为基础。英国著名警察学者罗伯特·雷纳在其著作《警察与政治》开篇指出:“警察最基本的定义为,一群身穿蓝色制服的人在公共场所巡逻,执行诸如控制犯罪、维持秩序以及执行其他一些有弹性的社会服务的指令。”[6]从这一定义的语词布局结构,我们可以看到作为符号特征限定的重要性。
“一群身穿蓝色制服的人”,从符号能指与所指的分层而言,“蓝色制服”便是我们所讲的能指的物质承担者,即能指就是用来表示一定意义的物质载体,而所指就是基于能指而具有的意义。“‘能指’的物质实在性,为‘所指’意涵的时空延续链接奠定了基础。当某一‘物’被定义为‘能指’之时,经过‘解释项’的过渡,它便具有了承载历史、固铸现在、展望未来的神奇效能。”[7]对于警察来讲,“蓝色制服”被指定为能指,其便在所指意义层面具有了鲜明的政治特征。这其间又掺杂着审美与政治的博弈互动,坊间所言“这身警服真帅!”“你看,戴大盖帽的!”等等突出警察符号特征的表达,便是大众对其图像美感与权力代言的认知、羡慕或者抵触。
“事实上从人类的审美意识诞生的那一刻起,审美就和政治、意识形态之间产生了无法割断的联系。”[8]警察这一典型的政治存在,使其与符号的关联性更为直接紧密。如果将现代警察的视野打开,追寻更为广泛意义上的警务活动,可以说人类自有意识开始至少在形成社会共同体之始就有了相对模糊意义上的警察了。“在中国,在有史可考的资料中,西周是中国传统警察初建时期。其时警察已经实现了职能初步分化以及区别”[9],并已经在语言符号标识方面做出了堪称完美的命名界身,如“司虣、司稽、山虞、林衡、泽虞、司寇、司寰、掌戮、掌囚、司险、司关、司门、司煊氏、司爟”[10]等司法、执法门类的官职名称便是证明。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语言文字本身,其实就是最核心的符号表征体系,例如“司暴(‘暴’通‘虣’),掌宪市之禁令,禁其斗嚣者与其暴乱者,出入相陵犯者。《周礼·地官·司暴》”。[11]汉字本身的图像表意性,加持了这种符号表征特性。伴随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关系的复杂变化,作为警察能指的符号载体也在阶段性地变化、发展、丰富起来。
(二)人民警察特性的符号表征
从世界范围看,只有中国警察称为“人民警察”。警察前面的“人民”限定,从语言符号角度呈现了其能指的特殊性,进一步也就在所指意义层面凸显了其政治性。恩格斯说:“在所有的地方人民都是不自觉统治着,而在所有国家里,政府不过是人民教养程度的另外一种表现而已。”[12]这种“政治性”集中体现在“人民性”,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也在于此。
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奋斗历程中,我们通过语言符号与其他物质符号的制定、宣传、解读,不断巩固与强化着这种“政治性”与“人民性”。人民警察与新中国的产生、发展同行,其符号层面的政治性、人民性表征也是同步的。从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发展出“人民公安为人民”“有事找警察”的具象解读;从“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发展出“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十六字总要求;从斧头镰刀的党旗、五星照耀的国旗,发展出新时代的人民警察警旗。这些符号的所指依托能指的物质性,不断加深对其自身政治性、人民性的认知与固化。人民警察警旗的符号解读如是:“警旗旗面由红蓝两色组成,红色为主色调,长方形,警徽居旗帜左上角。红色体现党对人民警察队伍的绝对领导、全面领导,彰显人民警察队伍绝对忠诚、绝对纯洁、绝对可靠的政治本色;蓝色凸显人民警察的职业特征,代表人民警察对平安的守护。”[13]其对警旗符号能指所指共同建构的政治性、人民性进行了充分的阐释。
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抽象能力更加发达,但人类对形象解读的偏好并未因此而递减。反而,在媒体技术发达的后现代社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时代需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14]这就要求我们在把握人民警察符号抽象性的同时,必须充分凸显符号、超符号-仪式自身内嵌的形象特质。将人民警察符号的政治性、人民性之特征,呈现在人民眼前、刻画进人民心里。根据我们的不完全统计,2021 年1 月10 日,首个中国人民警察节当天,新华网、人民网、人民公安报等各大官方媒体在官网、微信、微博平台相继推送的主题文案,其阅读量均突破10 万加。但我们也看到非官方媒体中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三联生活周刊、南风窗、南方周末等微信公众平台并没有人民警察节相关文案发布。从符号政治传播的角度,可能需要我们思考怎样才能将人民警察符号仪式的体系建构打造得更加具有吸引力、传播力与影响力。
二、人民警察符号仪式的体系建构
“人类为了肯定自身的存在,必须寻找存在的意义,因此符号是人存在的本质条件。”[15]符号、超符号-仪式的本质作用在于它们的象征意义,进而证明符号、超符号-仪式使用者的存在。“象征体系由许多相互关联的象征符号组成,象征符号群分为正规的定义体系,如字母、数字以及非正规定义体系,如颜色、形状”,[16]人民警察符号仪式体系,作为典型的象征符号体系,自然需要从不同的角度理清其内部体系符号的类属与层级。只有相对明确符号、超符号-仪式能指的范畴,才能够进一步阐释其所指具有的文化意涵并为文化领导权的实践铺平道路。
(一)符号、超符号-仪式的作用关联
“从符号学视角来看,‘符号’是‘仪式’的内在组成部分,或者不太准确地讲‘仪式’本身也可以被看作一个超级符号。”[17]符号相对于仪式而言,是一种静态的语用单元,仪式是符号运作的语用流态。仪式的完整性达成,需要通过各种符号的综合使用才能实现。以2020 年8 月26 日习近平总书记向中国人民警察队伍授旗仪式为例,其仪式的完美达成,是在参与人员、仪式举行的空间、总书记的训词、赵克志部长的宣誓,警旗、警徽、警服、警歌等品类多元的符号互动中最终实现的。
“就仪式的逻辑而言,它是以一种可感的、符号象征式的实践性活动构建另一种神圣的不可见的、不可触摸的‘存在’。”[18]它们通过符号、超符号-仪式的能指可感,达到所指抽象意义的具象化。如典型的警徽、警服、警旗、警歌等,正是通过符号能指在视觉、听觉的可感性,让主体建立对警察这一抽象概念的形象感知。“警察一旦穿上制服,就会让人觉得与众不同,他(或她)使人们脑海中对警察的模糊印象具体化。”[19]可以说符号、超符号-仪式的运作机制,其本质正在于这种象征的形象表达。
从人类认知心理的发展逻辑而言,个体往往更加偏好于对事物形象的摄取。可以说,符号、超符号-仪式的能指可感特质,是人类认知的门户。从后现代社会网络交互的时代特征来讲,更加需要我们利用好符号、超符号-仪式能指自身的可感性,并通过形式多样的话语单元,诸如音频、视频、图像、图片、影视剧作等不断推广、普及、强化、覆盖网络交互空间,让象征人民警察的符号、超符号-仪式,活跃于包括警察自身的大众日常生活场域,实现对内与对外双向传播的完整性。“在现代生产条件占统治地位的各个社会中,整个社会的生活显示为一种巨大的景观的积累。直接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离我们而去,进入了一种表现。”[20]以符号为基础的景观构造已经进驻人间。正如学者赵毅衡先生所言:“人类的精神、人类社会,整个人类世界,浸泡在一种很少有人感觉到其存在却没有一刻能摆脱的东西里,这个东西叫符号。”[21]与赵先生所论不同的是,在后现代社会人们可能并不明确符号、超符号-仪式的学理脉络,但不可否认的是身居此间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被符号、超符号-仪式所包围,都在有意或者无意地追求着它们所指意义建构世界的价值。
(二)人民警察符号仪式的层级互构
按照符号学的传统,符号本身分为能指与所指。由于目前能指与所指的泛化使用,我们需要重申对于能指与所指的认识。所谓能指,就是作为符号物质载体的事物。这里面“物质”主要做可感性的客观解读与“精神”对举,因为,如果按照哲学对“物质”的理解,可以说整个世界都是“物质”的。而所指就是能指所承载的“意义”。这个“意义”是人化自然而得的,没有人的参与,也就谈不到有什么“意义”。例如,“鹅卵石”其作为自然物存在,是无所谓符号的,更谈不上有什么“意义”。但是,一旦被人用来铺就马路,它本身就不再是纯粹的自然物,因为其已经开始参与到人的世界。但它还不是我们认为的“符号”,只有当它被人用来作为一件艺术品进行审美等精神活动时,这时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符号”。它的能指就是作为自然物的“鹅卵石”本身,它的所指就是在审美语境获得的“意义”。赵毅衡先生从符号“物源”①参见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 年版,第28 页。的角度,将其分为自然事物、人工制造的器物、人工制造的“纯符号”三种,根据赵先生的阐释以及我们的理解,认为这三种分类之间,具有一种金字塔式的层级关系。现绘制如图1 所示(每一层级具体语例来源参见注释,我们有所增删):
图1 符号层级体系
针对本文所论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属于典型的人工制造的“纯符号”一类,但我们要看到三个层级之间的转化可能。尤其是人工制造的器物与“纯符号”层级,并非泾渭分明。即便是人工物与自然物的分殊,也不是绝对的。所以,我们选择用“虚线”进行分隔。例如,“警服”我们说它具有器物的功能,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因为,作为器物的衣服,它当然具有保暖的功能。然而,“物质世界不仅拥有具体的用途,例如果腹、御寒或者遮风避雨,同时,它们还表示种种复杂的象征含义。”[22]所以,某种程度上,当我们谈论“能指”之时,就是在论及“所指”。也就进一步说明符号之所以能够成为符号,在于人的主观意识的介入。人的意识充当着皮尔斯所强调的“解释项”的桥梁作用。基于以上认识,我们尝试绘制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体系如图2:
图2 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层级体系
“纯符号”的“语言”与“非语言”分野,体现出“语言”作为此级载体的物质基础性。抛开符号自然物的基础,“语言”在“纯符号”这一层级作用重大。尽管,诸如“警徽、警服、警旗、警歌”等必然要以其自然物作为基础的基础,但是,如果没有语言的抽象,人们在交流信息时将不可避免地因为自然物的具体性而生发太多甚至无法克服的难题。但同时,从符号能指的可感特质而言,这些非语言符号在激发受众认知所具有的形象化作用,又是语言符号无法替代的。作为“纯语言”符号,上图有关涉“警”的举例无论从个体事例还是类别上都是不完全的,这也是我们因何用“话语”①“话语不是简单的‘文本和谈话’,而是包含任何有意义的东西,包括个人、物体、行为和实践。从这个意义上说,话语是非常具体的,或者说非常具体的包括有意义的语言材料(Laclau &Mouffe 1987,第82-84 页)。”参见Ruth Wodak,Bernhard Forchtner: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Language and Politics,London:Routledge press,2017:98.将“语言”与“非言语”统括的原因。从这个意义上讲,仪式的语用运作也就通过“话语”的解释而在上图中得到了体现。作为超符号的仪式本身就是动态的,或者说其层级体系是潜藏在作为静态语用单元符号的背后的。
三、人民警察符号仪式的文化意涵
“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角度看,文化是区别于自然现象的人类社会活动及其所创造的物质和非物质的成果的总和。”[23]这一界说,对于我们理解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的文化意涵是适切的。前文针对符号、超符号-仪式的层级体系构建已经印证。如前章节所论,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的特性表现在“政治性”与“人民性”两个维度,所以认为其文化意涵的具象阐释也可循此理路。
(一)职业认同的政治性彰显
从社会角色论来看,警察最大的特殊性就在于其职业的特殊性。职业的特殊性在于代表统治阶级意志的政治性。警察本身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警察职能的落实又需要通过一个个鲜活具体的人。如何能够让千千万万品性迥异的个体警察可以及时、有效,不折不扣地执行统治阶级的意志,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作为社会人、职业人,我们都有朴素而公认的体会,即只有当一个人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心怀敬畏、把工作当做事业,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个体的主观能动性,才能使整个团队向好发展。概括而言,就是一个人的职业认同。“警察现象是人类进入阶级社会后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而创造、发展起来的一种政治文化设施。”[24]张兆端先生对“警察”的断言中,有一个标识性的词组-“政治文化”。结合语句语境,我们可知“警察现象”是一种文化现象,其特殊之处在于其“政治性”。进而,对职业认同的深层领会就是政治认同。这也是由警察与国家的伴生性决定的。
从我国公安警察队伍的成长历程来看,其产生发展又是与我党的产生、发展同步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人民警察队伍需要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人民警察政治认同的第一要务。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 年7 日至8 日举行的全国公安工作会议的讲话中强调:“新的历史条件下,公安机关要坚持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坚持政治建警、改革强警、科技兴警、从严治警,履行好党和人民赋予的新时代职责使命”[25],总书记将“政治建警”摆在了首位,也即说明人民警察职业认同的政治认同第一取向。从符号、超符号-仪式的角度,就在于人民警察的语言与非语言的“纯符号”呈现,必须紧紧围绕政治认同下功夫。通过对警徽、警服、警旗、警歌为代表的符号考察,我们可以看到党和国家的意志,在符号的形态、样式,视觉、听觉、触觉等多个维度进行植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打造一支政治过硬、忠诚为民的时代铁军。这也是由时代的大环境所决定的,在全球一体化业已定制、多元价值取向碰撞的复杂语境,滋生的信仰危机、信誉危机、信任危机等价值观问题,也成为困扰公安队伍建设的问题。西方军事帝国主义退场,以文化帝国主义为代表的意识形态入侵正在全球范围内施展。所以,无论对人民警察自身还是对广大人民群众,深刻认识其符号、超符号-仪式体系建构的文化意涵,都具有重大的时代意义。
(二)社会认可的人民性获得
人民警察这一称说,本身就已经明确了其所肩负的“履行好党和人民赋予的新时代职责使命”之要求。政治认同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人民。一切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我党,人民军队、人民警察队伍等一切国家机关都需要始终遵循的政治底线。历史事实一次次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才能带领中国人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2020 年新年伊始,一场突入袭来的新冠疫情,将整个社会带入不安、躁动与恐慌之中。疫情爆发的第一时间,2020 年1 月25日农历正月初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集中研究、部署、动员疫情防控工作。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会议,向在疫情中失去亲人的家庭致以诚挚的慰问,并强调:“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都同你们站在一起,都是你们的坚强后盾。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26]一声令下,人民警察、医护人员、志愿者,千百万同胞投身这场人民抗“疫”的战争。我们可以看到洪涝灾害来临之际、汶川地震灾祸之时,只要是人民生命财产面临危局之刻,总有人民警察的身影。“110”一组给人以足够安全感的数字,全天24 小时守护着我们。
然而,我们也看到,伴随全球政治、经济、科技一体化,改革开放的国门越开越大,一些牛鬼蛇神、披着文化交流假面的歪风邪气也乘着改革开放的便车偷入中国社会,通过景观主义、消费主义、娱乐主义的宣扬,对人民警察、对广大人民群众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进行政治操弄。尤其,后现代社会媒体技术的发达便捷,国内外反动势力通过话语的多元,利用音频、视频、图像、图片、游戏、影视作品等符号能指的形象直观,断章取义、恶意拼接、移花接木,制造警民等敌对情绪,抹黑人民警察形象。进而引起人民对警察的反感甚至抵抗来达到质疑与颠覆我党执政地位的丑恶目的。这些都在提醒我们,一场没有硝烟的文化反侵略战争已经打响。传统安全问题已经向非传统安全问题转化,而在这场特殊的战争中,符号便成为决定胜负的有利武器,谁掌握了符号话语权,谁就掌控了当今世界的局势。“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要获得人民的认可,就要从具体人的情感认知入手,利用符号能指的可感特性,在潜移默化中实现符号所指文化意涵的柔性植入。要把人民警察的正能量宣传出去,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有本事做好中国的事情,还没有本事讲好中国的故事?我们应该有这个自信心!”[27]我们就是要讲好中国人民警察的故事,既要做得好又要说得好。
结语
按照卡西尔的理解,“人是符号的动物”①参见[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甘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年版,第34 页。。可以认为人与符号是同一的。符号作为人类意志表达的媒介,在社会越发成熟的阶段其重要性越加突出。人民警察职业特殊性蕴含政治性与人民性两个维度。警察作为国家权力的代言,常常引发管与被管的对抗,传统上人们对警察的负面印象也来源于此。人民警察冠以“人民”的限定,就在于消灭这种“对抗”。需要通过表征人民警察符号能指的可感特性,拉近警民心理距离,塑造人民警察正面形象。本文基于符号学理论视角,从其符号能指与所指的具体意义,借鉴赵毅衡先生的理论阐释,尝试性地构建出符号层级体系,并在此基础上建构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的层级结构。结合人民警察自身的政治认同与外向社会认可的人民立场,论证在后现代社会的复杂语境,开展人民警察符号、超符号-仪式体系建构与文化意涵阐释的重要性。希求为人民警察文化软实力建设,提供有益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