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金融研究进展及热点分析

周春应，刘佳玲

（1.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南京林业大学中国特色生态文明建设与林业发展研究院）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持续多年高速增长，导致环境污染加剧、资源约束趋紧、生态系统恶化等问题，引起政府部门和学术界关注，十九大报告提出绿色发展理念，为我国经济向绿色高质量发展转型升级指明了方向。学界认为有力推动绿色发展刻不容缓[1]，绿色发展的时代背景为绿色金融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契机[2]，绿色金融通过投融资行为引导社会资源配置到环境污染治理、资源高效利用、生态环境保护等绿色经济部门[3]，对于促进绿色发展起着重要推动作用。因此，绿色金融作为金融服务与绿色发展理念的有机融合[4]，对推动绿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发展绿色金融是解决我国严峻环境问题的迫切要求，是落实“五大任务”以及确保产业绿色转型、培育新兴产业的重要举措[5]，构建绿色金融体系逐步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6]。鉴于此，本文运用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方法对国内绿色金融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探究绿色金融研究的内部特征，厘清研究的发展进程、热点问题及前沿趋势，在总结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未来绿色金融的研究方向提出建议，为绿色金融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文章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数据搜集时间为2020年6月19日，数据范围锁定为2000—2020年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以及北大中文核心期刊，采用主题检索方法，删减掉会议召开通知等与主题无关文献后，选取684篇论文作为样本。

（二）研究方法

笔者所运用的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等对文献进行科学计量，通过可视化的手段来表现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显示相关信息和信息实体间的细节矩，最后得到用于识别科学文献、显示科学发展新趋势和新动态的科学知识图谱。

二、绿色金融研究文献的基本特征分析

（一）研究机构分析

由研究机构合作共现图谱可以发现国内绿色金融领域内研究机构数量可观，但节点的位置分布较为分散，连线数较少，说明各研究机构之间合作强度相对不足，合作网络尚未形成。节点连线主要集中在几个核心的研究合作团体，包括以中国金融学会绿色专业委员会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为主导的合作关系，这些机构对于该领域研究较为关键。

（二）发文作者分析

由国内绿色金融研究领域发文作者的知识图谱可知，各学者之间节点位置分散，少数几个学者之间呈现黏合性，大多数学者都较为独立。国内绿色金融研究逐步形成了以马骏、安国俊为主导的核心学者群，马骏（2015）率先提出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必要性及可行性[7]，阐述了绿色金融政策的经济学理论框架[8]，此后又从绿色金融发展实践经验与前景展望等方面展开深入研究。而安国俊更多的是从绿色金融市场层面探索我国绿色金融的发展路径，两位学者都是我国绿色金融学术研究的启航者与引领者，对该领域后来的学者展开研究具有重要指导作用。

三、国内绿色金融研究热点及前沿趋势分析

（一）绿色金融研究热点

为确定国内绿色金融研究领域的热点，基于对数似然算法对提取的聚类标签进行命名，得到国内绿色金融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以关键词为索引生成聚类共现网络，得到低碳经济、绿色基金、经济高质量发展、银行、企业管理、商业银行、兴业银行、金融行业、低碳城市、PPP环保产业基金等10个关键词聚类。根据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发现现阶段国内绿色金融研究热点主要沿着四条主线展开。

1.绿色金融概念与发展目标

国内有关绿色金融概念的认知并未达成统一，但核心主要围绕保护生态、绿色发展及可持续发展，通过金融创新应对环境资源等问题以实现生态与经济的双赢，主要代表观点：一是认为绿色金融为促进环境经济协调发展的特殊金融活动，具有支持绿色产业发展以及实现金融业自身运营的绿色特性[9]；二是理解为特殊的金融政策，指金融业将绿色产业作为重点扶持项目，在发放贷款、股票融资等融资方式及融资条件方面给予一定的政策倾斜[10]；三是将绿色金融作为保护环境和支持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金融手段，如绿色信贷、绿色债券和绿色保险等[11]。

国内学界对绿色金融的发展目标基本达成共识，主要从生态文明和经济发展两个大方向阐述，提出以绿色金融助力实现绿色发展，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从生态文明的角度出发，欧阳瑞（2005）指出发展绿色金融有利于国内环境保护意识的增强，避免各单位片面追求经济效益而忽视环境资源问题[12]。苏任刚（2019）认为绿色金融是基于市场通过绿色投融资解决我国生态问题的重要手段，能通过支持绿色产业发展以持续改善我国的生态环境[13]，对于实现绿色发展有战略意义[14]。从经济发展角度出发，国内学者普遍认为绿色金融对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15]。一方面从金融业支持低碳经济发展的视角提出发展绿色金融、碳金融是必经之路[16]，同时聚焦于“碳金融”这一新兴热点话题，指出碳金融是抢占低碳经济制高点的关键，建议创新碳金融杠杆以撬动我国低碳经济发展[17]；另一方面从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提出要大力推进绿色金融，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实现我国经济绿色转型[18]。严金强（2018）认为绿色金融是绿色技术创新的有效支撑[19]，李勇（2019）也提出发展绿色金融能助力绿色创新创业，实现我国“双创”升级[20]，进而推动我国经济绿色转型以实现高质量发展。同时，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又反向促进国内金融业发展，进一步改善金融业外部环境[21]，是金融机构自身良好发展的必要条件。

2.绿色金融体系与政策效应评价

一是探究我国绿色金融体系的构建。目前我国绿色金融正处于起步探索阶段，构建完善的绿色金融体系是应对环境污染挑战、推动我国经济发展模式向绿色转型的关键。天大研究院课题组提出要构建中国绿色金融体系，强调其对于我国实现绿色发展及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意义，提出要把握宏观政策环境与微观经济基础两个重点[22]。马骏（2018）提出设立绿色发展基金、支持绿色信贷发展、构建绿色金融的激励机制等12种渠道，以加快构建我国绿色金融体系[23]。曹倩（2019）则通过对我国绿色金融体系作用机理研究，发现存在标准不统一、可持续发展能力不足等问题，进而从政策创新、金融组织创新、产品创新和科技创新四个方面探讨我国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创新路径[24]。结合我国实际战略背景和部署规划，李玫等（2016）基于“一带一路”倡议视角提出应从顶层设计、金融机构改革等方面推动绿色金融体系发展[25]。吴婷婷等（2018）基于供给侧改革视角提出要从政策、中介、服务三方合理构建中国绿色金融体系总体框架[26]，助力绿色发展。

二是绿色金融政策实施效应评价。该类研究以实证分析为主，大多基于实际面板数据对我国绿色金融进行测度评价。杨熠等（2011）研究发现绿色金融政策对提高企业环境信息披露水平的治理因素起到强化作用[27]，王凤荣等（2018）研究认为从整体上看“绿色”政策提高了绿色金融配置效率，其中绿色财政政策作用并不显著，而绿色监管政策缺失导致其正向作用效果低下[28]。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我国目前绿色金融政策体系并不完善，实施效率相对较低，而如何提高绿色金融政策配置效率也是学者们所探讨的热点问题之一。邹锦吉（2017）基于政策文本分析视角提出中央与地方合作发布绿色金融政策有助于降低工业污染强度[29]，为进一步完善绿色金融政策体系提供参考。陈凯（2017）则基于政策变迁的视角强调要进一步协同政府、企业、金融机构三方联动[30]，提高我国绿色金融政策配置效率。杜莉等（2019）通过分析中国绿色金融政策效应与质量，提出我国仍需进一步优化绿色金融政策体系，弥补绿色金融政策体系短板，提出要着力优化绿色基金政策、绿色保险政策，全面提高绿色金融政策效率[31]。

3.绿色金融水平测度与影响研究

一是基于金融机构微观视角对我国绿色金融发展水平进行评价。曾学文等（2014）构建绿色金融评价指标体系，评价结果发现绿色金融发展水平自2010年以后呈现稳中有升的趋势[32]。张莉莉等（2018）研究发现目前我国绿色金融水平仍偏低，部分省市在静态水平与动态演进方面呈现不协调特征[33]。

二是探讨绿色信贷业务对银行盈利能力、财务绩效的影响。国内学者对于该方面的相关研究结论存在差异，代表观点有三类：一是王建琼等（2019）研究发现绿色信贷对中小银行盈利能力影响不显著，对大型银行会产生削弱影响，但会改善银行的资产质量[34]；二是郭文伟等（2019）研究认为绿色信贷业务会削弱中小银行的盈利能力，而通过成本效益路径会增强大型银行盈利能力[35]；三是张琳等（2019）研究发现绿色信贷投放有利于银行资产收益率提高，尤其是对中小银行改善财务绩效的作用更为明显[36]。三类观点所得结论不同，但都明确提出我国应针对不同类型的商业银行制定差异化、个性化的绿色信贷政策，帮助各类银行激发绿色金融发展的内生动力。

三是从企业角度探讨绿色金融发展对污染企业融资约束问题。王康仕等（2019）研究发现绿色金融加剧企业融资约束，限制污染企业投资，并且只针对民营企业起到抑制作用，对国有企业作用未显现[37]。张永贝等（2019）则提出投保环境责任险有助于缓解重污染企业融资约束，在市场化进程较快的地区作用更显著[38]。

四是推动我国商业银行绿色金融发展，助力经济绿色发展。徐枫等（2019）采用合成控制法研究了赤道原则对商业银行绩效水平的影响，提出我国亟待政府、银行、社会共同协作推广赤道原则[39]。刘盛（2018）以我国兴业银行参与赤道原则为例，提出我国金融机构应破除对此类国际规则“少参与、多观望”的做法[40]；陈琪等（2017）认为我国银行应抓住发展绿色金融的大好时机，接轨国际趋势，推广绿色信贷机制，培养专业人才[41]；屠红洲等（2018）基于风险管理角度对我国银行业发展绿色信贷提出可行性建议[42]；孟科学等（2018）则关注到商业银行绿色金融业务实施过程中存在管理者效应，从团队建设层面给予政策启示[43]。

4.绿色金融市场与金融产品

绿色金融市场是绿色金融体系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徐义国（2018）首先提出我国绿色金融的市场逻辑是从基于绿色发展潜力的市场空间到基于公义的市场化模式，最后走向成熟的产品体系[44]。国内绿色金融市场发展时间不长，其中绿色信贷和绿色债券占大部分比例，绿色基金及其他新兴工具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有关绿色信贷市场发展研究相对比较丰富，包括政策构建、信用风险转移、执行标准、绿色信贷市场发展困境及解决方案等。

国内关于绿色信贷的研究主要从2008年后逐步展开，提出发展绿色信贷业务助推经济转型，绿色信贷实施对我国产业结构优化有一定的正向作用，大力推动绿色信贷业务实施是加快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任务。学者们主要关注绿色信贷实施对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45]，以及绿色信贷对污染企业投融资活动的影响[46]。

2016年以后绿色债券相关研究开始出现，安国俊（2016）提出要以绿色债券推进绿色城市融资进程[47]，陈亚芹（2016）提出以绿色债券作为金融服务的新支点[48]，强化了绿色债券发展对于我国绿色金融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意义。国内对绿色债券研究的一个主要趋势是将国外绿色债券理论与我国实践结合[49]，基于发达国家发行绿色债券的经验给予我国的启示[50]，认为我国在标准界定、外部认证、市场规则等多个方面的问题都亟待解决。

目前国内绿色基金等新兴绿色金融工具相关研究中最为典型的研究热点为“PPP环保产业基金”，即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PPP环保产业基金对于我国环保企业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可以解决中低利润环保项目的融资困境[51]，也是绿色金融发展又一突破性的尝试。

（二）绿色金融研究前沿趋势分析

1.绿色金融研究的探索阶段（2008年以前）

2008年以前绿色金融研究相关文献较少，以概念介绍和理论分析为主，对于体系构建、政策实施、机理机制等尚未展开研究。这一阶段我国学界初步提出以金融应对经济发展与生态文明失衡的问题，以及绿色金融对于我国生态、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必要性。王军华（2000）最早对绿色金融的概念进行界定，探讨了发展绿色金融对于我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意义[15]。此后，熊学萍、何建奎、安伟等多位学者都提出了由传统金融向绿色金融转变的思考，从生态和经济两方面肯定了发展绿色金融的意义。

2.绿色金融研究的初步发展阶段（2008—2015年）

这一阶段开始出现包括赤道原则、碳金融、绿色金融体系、可持续发展等更为深入的研究主题，表明国内学者对绿色金融的研究逐渐细化。2008年兴业银行成为中国首家采纳赤道原则的金融机构，并按照赤道原则提供的方法、框架和工具，逐步建立和完善该行的环境与社会风险管理体系。该阶段研究主要从国外绿色金融实践中寻求我国发展绿色金融的路径。此后，碳金融、兴业银行、低碳经济成为研究的热门话题，国内学界开始关注绿色金融支持低碳经济发展，认同绿色金融发展与我国可持续发展理念契合，这期间具有绿色金融代表性意义的碳金融作为低碳经济领域的创新出现。2012年起国内绿色金融研究领域逐渐聚焦微观市场，出现突发性关键词为银行、商业，这一时期研究主题开始关注金融机构尤其银行对于绿色金融的实践，提出我国银行应践行社会责任，以兴业银行为例提倡积极加入赤道原则，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该阶段国内绿色金融研究与2008年以前的探索阶段相比较而言，在研究内容上，由探索期的概念界定向发展期的应用分析转变，由国外经验向国内实践转变，由宏观体系向微观市场转变；在研究方法上，仍然以理论分析、定性分析为主。

3.绿色金融研究的快速发展阶段（2015年至今）

2016年8月，中国人民银行联合七部委发布了《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建立了全球首个较为完整的支持绿色金融发展的政策框架，绿色金融发展顶层设计开启了中国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的新元年。这一阶段国内绿色金融文献大量涌现，研究学者和机构激增，研究的热点内容爆发式增长，宏观与微观两方面齐头并进，研究主线也逐渐清晰。该阶段学术研究不再是简单的理论分析，更多的是与我国实际相结合，开始普遍探讨绿色金融的落地问题，等等。试图探索绿色金融发展的长效机制，包括政府行为、管理体制、法律规制等方面。2017 年起我国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环境信息披露、绿色投资、绿色保险、环境权益交易市场等方方面面的细化政策陆续出台，绿色金融发展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逐步落地，对绿色金融发展形成了有效的正向激励作用。2018年至今，绿色金融研究进一步深入细化。宏观层面以测度我国绿色金融的效率与水平为主，将绿色金融政策与效率挂钩；微观层面将商业银行实施绿色金融放在“供需对接”“一带一路”等特殊背景下考量。市场层面增加了绿色保险、绿色股票、绿色基金以及绿色资产证券化等新型绿色金融工具的研究。这一时期国内绿色金融研究呈现出两个明显的特征：一是研究领域由单一的绿色金融发展扩展到结合我国“一带一路”倡议、供给侧改革、普惠金融推广等现实背景，探究不同背景之下我国绿色金融的发展路径；二是研究视角转向绿色金融体系中政府、银行、企业三方角色，政府层面关注政策体系、法律机制，金融机构层面关注盈利性与风险性，企业层面结合循环经济、新能源等新兴产业关注企业投融资问题。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第一，从研究特征来看，国内绿色金融研究始于2000年，2015年后呈现爆发式增长趋势，参考目前该领域的发展态势，预计未来相关文献数量会继续增长，说明绿色金融研究具备成长潜力。从发文机构来看，国内绿色金融研究领域机构数量可观，但研究较为独立，合作较少，缺少核心机构引导。研究机构以金融专业委员会以及研究所为主，其余为高校专业学院，研究力量主要分布在金融研究领域，少数涉及环境研究领域；从发文作者来看，该领域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领域内学者众多，形成以马骏、安国俊等高产作者为核心的合作网络，但仍然缺乏真正意义上的“领军者”，学者之间未形成全面、稳定的合作关系，基本处在独立研究阶段。

第二，从研究主题来看，国内绿色金融研究热点包括可持续发展、绿色发展、绿色金融体系、金融机构、绿色信贷等，进一步分析可知这些热点主要分布于概念目标、政策体系、水平测度以及产品市场这四条主线上。概念目标层面关注绿色金融支持我国绿色发展、助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宏观层面探讨构建绿色金融体系，提高绿色金融政策配置效率；微观层面基于金融机构、企业角度测度绿色金融水平，分析绿色金融影响，寻求绿色金融的发展路径；市场层面聚焦绿色信贷、绿色债券与绿色基金市场。

第三，从研究趋势来看，结合高频关键词、聚类时区分布、突变词，将我国绿色金融研究大致分为探索（2008年以前）、初步发展（2008—2015年）、快速发展（2015年至今）三个阶段。从理念介绍、概念界定出发，基于我国日益严峻的环境问题提出发展绿色金融的紧迫性及必要性。借鉴国外绿色金融的发展路径与实践经验，结合我国绿色金融发展现状与存在问题，聚焦我国绿色金融政策体系建设，从金融业着手助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随着国内“绿色”政策的不断出台，研究逐步细化深入，从宏观层面逐渐转向微观层面，包括金融机构、银行等个体层面以及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等市场层面，也更多地将绿色金融放在“一带一路”“乡村振兴”等国家战略背景之下考量。

（二）建议

基于国内绿色金融研究总结分析，笔者对未来绿色金融研究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研究方法上，注重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目前国内绿色金融领域主要以理论研究为主，要解决绿色金融发展中的现实问题，需与实践问题进行良好互动，以促进我国绿色金融的有效发展。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背景下，金融机构应主动承担环境责任，创新碳减排工具，有关金融机构环境风险的分析方法与管控措施以及金融机构绿色金融发展业绩考核综合评价方法将成为学界的研究重点。

第二，研究内容上，加强案例研究。目前我国的绿色金融案例数量较少，案例的要点梳理不够到位，多注重于讲情怀、讲响应政策，而对于其中的要害及其可持续发展并未进行深入探讨，未来绿色金融案例研究仍需进行更多的总结、归纳，以便为我国绿色金融实践提供更多的可供借鉴的经验。

第三，研究主题上，贴合我国绿色金融现实发展的需要。基于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与“十四五”绿色转型的特殊背景，结合我国目前绿色金融的发展态势，综合专家学者意见，笔者认为未来绿色金融研究应关注以下几个方向：一是解决绿色可计量、可核算问题，完善绿色金融标准；二是解决绿色金融外部性内部化的机制设计问题；三是扩大绿色金融创新工具研究，进一步探讨绿色金融产品定价、风险收益机制、期限结构等重要问题；四是聚焦绿色金融体系中的需求方，从企业、投资者等个体角度出发探讨我国绿色金融市场发展；五是绿色金融助力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顶层设计、激励机制、碳减排支持产品及其风险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