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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研究

2021-12-16扬州大学黄鹂鸣中南民族大学施家齐

外文研究 2021年4期
关键词: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求真理政

扬州大学 黄鹂鸣 中南民族大学 施家齐

一、引言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系列丛书自2014年9月28日出版以来,已推出3个卷本,集中展示了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治国理念和大政方针。该系列书由中央宣传部会同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国外文局编辑,其外文版一经发行便在海外热销,已成为中国党政文献对外宣传的旗帜,并引发了研究者的广泛关注。

关于《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以下简称《治国理政》)的翻译研究现状,主要呈现以下两个分布趋势:1)从宏观上看,研究多探讨具体的翻译策略、翻译方法和翻译原则(赵祥云 2017;赵晶、赵秋荣 2019;司显柱、曾剑平 2021)以及政治话语的海外传播和国家形象建构(张生祥、张苗群 2018;朱伊革 2018);2)从微观上看,研究对象多为词汇层面研究,例如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尹丕安、刘明欣 2017;卜飚、祝朝伟 2019)、隐喻翻译(孙晓磊 2019;陈国兴、菅爱丽 2019)、具有文学性的古诗词与典故的翻译(哈森 2019;祝朝伟 2020)、中式词语搭配英译(唐义均 2015;唐义均、栾佳平 2018)等。

总体上看,现有研究极大地丰富了以《治国理政》为代表的中央文献外译研究,但还可以进一步扩展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将文本层面的译策研究与人本层面的译者研究相结合,因为译者是翻译活动的“主体”(周领顺 2014/2020: 3)和“中枢”(周领顺、周怡珂 2020: 112),翻译研究离不开对译者的探讨,研究者需要观照中央政治文献外译中的译者因素,揭示政治文献外译背后的规律(陈双双 2020);此外,现有研究主要关注《治国理政》英文版的正文内容,对其标题关注不够充分,除赵祥云(2018)、符滨、蓝红军(2019)和赵晶(2020)的研究外,尚未发现其他相关研究。然而,出现在卷本开篇目录中的标题对全书主旨和内容起到“总揽全局”的作用,因此有必要对其译文质量做出客观全面的评价。由于译者是翻译活动的主体,因而可以通过考察译者行为的合理度来评价译文质量。(周领顺 2014/2020)鉴于此,本文尝试使用译者行为批评理论的核心工具——“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对《治国理政》的标题英译文进行描写研究,探寻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规律并做出客观合理的解释。

二、研究路径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尝试回答以下3个问题:1)《治国理政》系列丛书的标题英译文反映了何种译者行为偏向?2)《治国理政》3个卷本间译文标题的译者行为偏向是否存在异同?3)译者行为偏向的动因是什么?

(二)基于“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的理论路径

译者行为批评理论由中国学者周领顺原创建构,该理论的核心是“求真—务实”译者行为连续统评价模式。不同于传统翻译批评中以语言学层面的“忠实原文”或以文化、社会学层面的“满足社会需要”为单一的评价标准,“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将译者行为看作动态渐变的连续过程,在该过程中,译者是兼具“语言人”和“社会人”双重角色属性的意志体,“兼及服务‘作者/原文’和‘读者/社会’的双重责任”(周领顺 2014/2020: 64-65),而“求真”和“务实”则是该连续过程的两个端点。其中,“‘求真’是指译者为实现务实目标而全部或部分求取原文语言所负载意义真相的行为;‘务实’是指译者在对原文语言所负载的意义全部或部分求真的基础上为满足务实性需要所采取的态度和方法”(周领顺 2014/2020: 76)。译者的“语言人”属性促使他在翻译过程中尽可能地以实现“语码转换和意义再现”为目标而做出“求真”行为,而译者的“社会人”属性又让他在翻译过程中不得不考虑读者理解、意识形态、出版机构要求等翻译外因素,从而做出调适原文或改造原文的“务实”行为。在连续统范围内的译者行为皆属于翻译行为,译者的求真度和务实度决定了连续统范围内的译者行为合理度产生变化;而超出连续统范围的译者行为则属于非译行为。

译者会在译文中留下行为痕迹,译评者可以通过描写行为痕迹来发现行为规律并据此评估译文质量。为了全面且客观地描写译文和译者行为规律,该连续统评价模式用“求真”“半求真”“半求真半务实”“半务实”“务实”5个术语分别展现连续统各个阶段的渐变阶段性特征(周领顺、杜玉 2017: 22)。如图1所示:

图1 “求真—务实”连续统渐变阶段性特征

(三)基于描写分析的方法路径

经收集整理,《治国理政》的3个卷本中,专题标题和篇章标题共计324条,其中第一卷97条,第二卷116条,第三卷111条。本研究依据“求真—务实”译者行为连续统评价模式,在判定每条标题的英译策略后对其译者行为特征进行标注。赵祥云(2018)在研究中将国家领导人著作标题英译策略(或方法)归为以下5种:直译、意译、增译、直译+意译、省译。本研究在此基础上,通过汉英标题对比,将“省译”进一步划分为“省略动词/副词/形容词”和“省略动词和短语”两类,因为连续统上的译者行为特征随着省略成分的不同而发生程度上的变化。英译策略和译者行为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英译策略和译者行为特征示例

在标题翻译中,译者通过直译,使译文标题和原文标题保持如影随形的关系,这是一种求真行为。译者增译了名词如“China”却不给译文带来新的语义内容,亦属于求真行为。译者省略了原文标题中的动词、副词或形容词,对原文的求真度稍有不足,属于半求真行为;而译者在保留汉语标题核心概念的基础上做出相应的调适,省译了动词和短语,使译文部分求真于原文、部分务实于读者的行为属于半求真半务实的行为,其在译者行为连续统上靠近“务实”端的程度高于“省略动词/副词/形容词”行为的务实程度。译者采取意译方法,将汉语标题的意义整合浓缩为全新的短语,虽未改变原文的核心意义,但在连续统上距离“求真”端的偏离度大,属于译者的半务实或务实行为。

三、《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分析

(一)译者行为特征分布

在汉英文本细读和译者行为特征标注的基础上,经统计,得到《治国理政》3个卷本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特征数据,如表2和下页图2所示:

表2 《治国理政》中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特征统计

图2 《治国理政》3个卷本中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偏向

由表2可知,从总体上看,《治国理政》3个卷本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特征主要分布在“半求真”(33.0%)、 “半求真半务实”(28.4%)和“求真”(27.5%)这3个阶段,“务实”(9.6%)和“半务实”(1.5%)的特征相对较少,这体现了译者在“求真—务实”连续统上追求“求真”和“务实”两个端点之间的平衡,译者行为虽偏向于“求真”,但求真中有务实行为,求真兼顾务实。

此外,《治国理政》3个卷本之间的译者行为特征存在差异。第一卷的译者行为特征比例依次是“求真”(37.1%)、“半求真”(35.1%)、“半求真半务实”(21.6%)、“务实”(6.2%)和“半务实”(0.0%);第二卷的译者行为特征比例依次是“半求真”(35.3%)、“半求真半务实”(28.5%)、“求真”(24.1%)、“务实”(9.5%)和“半务实”(2.6%);第三卷的译者行为特征比例依次是“半求真半务实”(34.3%)、“半求真”(28.8%)、“求真”(22.5%)、“务实”(12.6%)和“半务实”(1.8%)。通过图2对比可知,第一卷的“求真”特征最高,第二卷的“半求真”特征最高,第三卷的“半求真半务实”特征最高,此外,在“务实”特征的占比上,《治国理政》一卷至三卷也呈现递增状态,第一卷为6.2%,第二卷为9.5%,第三卷为12.6%。这表明《治国理政》3个卷本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在连续统上出现了从“求真”端向“务实”端滑动的趋势。

(二)译者行为动因分析

如前文所述,《治国理政》3个卷本的译者行为在整体上偏向于“求真”端,译者追求在连续统上保持“求真”与“务实”间的平衡;但3个卷本间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存在差异,第一卷到第三卷的译者行为在连续统上呈现出从面对作者/原文的“求真”向面对“读者/社会”的“务实”滑动的趋势,在保持求真的基础上,务实程度越来越高。标题英译过程中,“求真”还是“务实”,“求真”或“务实”的程度如何,皆由“作为翻译活动的主体译者决定(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因此有必要“深入分析译者行为背后的动因”(周领顺 2014/2020: 192)。

1)语言性求真行为的动因分析

《治国理政》的译者不是个体译者,而是一群“来自外文局下属各单位”且“常年从事党政文献翻译,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很高的工作水平”(王明杰 2020: 37)的高素质制度化译者。制度化译者“受国家机构资助,服务于外宣,是国家声音的对外传递者,其译者行为受制于机构命令,政治考量高于文学雕琢”(任东升、朱虹宇 2019: 56),在翻译《治国理政》的过程中,他们服从中国外文局的统筹安排,以做好对外宣传中央党政文献的核心思想和重要理念为使命。此外,译者行为在“求真—务实”连续统上的偏向受文本类型的影响,“按照文本严肃度或经典化程度划分,文本类型从高到低依次大体可以排列为:考古类>宗教类>科技类>公文类>哲学类>文化类>文学类>宣传类>娱乐类”(周领顺、周怡珂 2020: 114),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文本类型的严肃度越高,译者行为越偏向“求真”一端;而文本类型的严肃度越低,译者行为越偏向“务实”一端。《治国理政》系列丛书在文本类型上可归为严肃度或经典化程度较高的“公文类”政治文本,其文本自身鲜明的政治属性使制度化译者的翻译工作具有很强的政治性,因而翻译的首要原则便是求取原文的准确性,(李晶 2020)也即翻译基本层的语码转换和意义的充分再现。因此,制度化译者的译者身份和中央文献的文本严肃度和政治属性决定了译者在翻译标题时尽可能地向原文和作者求真,译者行为总体上偏向“求真”。这里列举3个典型案例加以说明。

(1)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

(习近平 2017: 488)

There Are a Thousand Reasons to Make the China-US Relationship a Success

(Xi 2017: 533)

(2)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习近平 2014: 385)

Power Must Be “Caged” by the System

(Xi 2014: 425)

(3)弘扬塞罕坝精神

(习近平 2017: 397)

Carry Forward the Spirit of Saihanba, A Model in Afforestation

(Xi 2017: 432)

《治国理政》中的标题大都选自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演讲和讲话,例(1)是习近平就中美关系发表讲话中的核心观点,例(2)出自习近平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讲话,这两个标题语句简短,表达朴实,但通俗易懂且坚定有力,具有典型的习近平话语风格特征。因此译者采取直译方法,从形式到内容完整地传达总书记的讲话要旨,体现了译者最大程度上求真国家领导人话语风格和核心内涵的翻译行为。例(3)的“塞罕坝精神”是习近平总书记“两山论”中强调植树造林的典范,几代塞罕坝务林人通过辛勤耕耘使得沙地荒原转型为临海绿洲,译者增译了解释性短语“A Model in Afforestation”,旨在对“塞罕坝精神”这一抽象概念的具体语义求真,虽增译了原文没有的成分,但这是制度化译者将原文标题的抽象含义在译文中显化,并且没有增加新的语义内容,因此是一种“求取抽象概念具体语义之真”的求真行为。

2)社会性务实行为的动因分析

在“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下译者是兼具“语言性”和“社会性”的意志体,译者身份之下存在“语言性”译者角色和其他“社会性”角色。参与《治国理政》英译工作的译者服务于国家层面的对外宣传,通过翻译中央文献来传递中国声音,因此在其“制度化译者”身份下存在“宣传者”角色。由于受到中国外文局这一国家机构和“制度化译者”身份的制约,其“宣传者”的角色属性不同于以追求经济利益为目标的一般“宣传者”,比如以提高票房为目的的影片宣传者,或是以提高景区知名度为目的的旅游形象大使。事实上,它本质上是一种具备高度政治性和严谨性的“制度化宣传者”角色,以面向外国领导人、外国学者以及普通外国百姓等广大西方读者宣传中国领导人政治思想为目的,这就意味着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既要努力向国家机构和原文求真,又要发挥其“制度化宣传者”的角色作用,在求取原文标题核心含义的重要前提下,可做出社会性的务实调适,以提高译文标题的可读性和通顺度,让西方读者通过标题便可以了解全书的主旨内容并有兴趣继续阅读。

除“制度化宣传者”的角色影响外,社会性的译者行为也受中西宣传风格差异的影响。《治国理政》系列丛书面向国内读者群体,标题中不少副词和动词连用,如“毫不动摇”“加大力度”“坚定不移”“重整行装再出发”等,具有定目标、表决心、提气势的渲染氛围的功能,能在国内读者中产生一种情感共鸣,在传播国家领导人治国理政思想上发挥良好的内宣效果。然而,英语国家政治文本的宣传风格偏重朴实无华、客观冷静,例如《美国政府:人民、政治与政策》(GovernmentinAmerica:People,Politics,andPolicy)一书中,目录标题均以名词短语形式呈现,如“Public Opinion and Political Action”“Regulation in the Economy and in Everyday Life”“Policymaking for Health Care, the Environment and Energy”等。西方政治文本的标题中较少使用动词、副词和形容词,而是以“平铺直叙”的方式点明章节主旨内容,该宣传风格早已为西方读者所熟悉。因此,《治国理政》英译本面向广大西方读者,作为“制度化宣传者”的译者充分考虑了中国政治文本和西方政治文本在宣传风格上的差异,在遵循“内外有别”的宣传原则的基础上,做出务实译语文本宣传风格和译文读者群体的调适行为。下文列举4个典型案例加以说明。

(4)坚决破除制约教育事业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

(习近平 2020: 347)

Remove Institutional Barriers to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Xi 2020: 401)

(5)全面加强新时代人民军队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工作

(习近平 2020: 383)

Strengthen the Party’s Leadership and Organizations in the Military

(Xi 2020: 445)

(6)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

(习近平 2014: 35)

Achieving Rejuvenation Is the Dream of the Chinese People

(Xi 2014: 37)

(7)把人民军队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

(习近平 2020: 381)

The People’s Armed Forces

(Xi 2020: 443)

《治国理政》的标题中使用了大量的动词、副词和形容词,并且副词和形容词常与动词连用,例如,例(4)中的“坚决破除”和例(5)中的“全面加强”等表明了领导人在治国理政方面的意志和决心,在中文语境中可以加强语气。然而在英文中许多动词本身就已经包含了副词或形容词所具备的含义,因此译者将“坚决”和“全面”这两个副词省略不译。从形式上看求真度稍有下降,但这其实是译者为了对外传播效果所做出的社会性务实行为,因为“拿掉了副词英文读起来顺畅,又丝毫没有丧失中文原意”(黄友义 2015),可谓是在求真国家领导人核心思想的基础上务实于英语政治文本宣传风格和英语读者群体。

例(6)中的中文标题篇幅适中,但译者若采取“求真”型直译方法将会导致译文标题冗长,“标题就不成其为标题”(王明杰 2020: 41),因为标题不仅要概括文章主旨内容,还应该“简洁明快、新颖醒目”并“诱发读者的阅读欲”(周永模 2002: 8),如果不能在一行内将标题呈现出来,译文读者可能会失去阅读的兴趣,因此译者省译了形容词“伟大”,并将“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省译为“the Dream of the Chinese People”,省略了形容词和表示时间节点的“近代以来”等与原文标题核心关联度较小的词语,体现了译者作为“制度化宣传者”的“半求真半务实”的行为特征。对原文的求真度虽有下降,但提高了对译文读者的务实度,在传递原文标题核心思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同时,站在国家宣传者的角度充分考虑读者的阅读体验而做出部分调适,其译者行为合理度较高。例(7)中省译了“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是出于对宣传风格、国际环境和西方读者认知的务实调适。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和综合国力的不断提高,当前国际环境下所谓“中国威胁论”盛行,译者若是全面求真原文形式和内容而“如影随形”地直译,会让西方读者误解并歪曲中国领导人的人民军队建设思想,不利于建构积极正面的大国形象。因此,作为“制度化宣传者”的译者在对外宣传过程中保持高度的政治敏感性,译文中舍去“世界一流”这种具有明显内宣风格特色的壮词,仅保留最为核心的“人民军队”(“The People’s Armed Forces”),既高度凝练了文章主要思想,又避免给西方读者留下负面形象。在对原文核心内容求真的同时充分考虑了译文读者的认知偏差,从根本上维护国家形象,语言性的求真行为中有社会性的务实调适,体现了较高的译者行为合理度。综上所述,如下页图3所示,《治国理政》标题英译活动受到文本严肃度和制度化译者翻译工作政治性的影响而在总体上呈现语言性的求真行为,但制度化译者身份之下的国家宣传者角色和中西宣传风格的差异使译者在总体求真的翻译行为中做出部分务实的社会性调适。

图3 《治国理政》中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影响因素

最后,《治国理政》第一卷的翻译工作完成于2014年,第二卷完成于2017年,第三卷完成于2020年。从第一卷到第三卷,标题英译的译者行为在对原文和作者求真的基础上越来越务实读者,原因主要有以下两方面:1)近年来,党中央高度重视外宣工作,把对外话语体系建设作为创新外宣工作的重要突破口,中国外文局是国家政治外宣的重要窗口,也是对外话语体系建设的前沿阵地。服从外文局翻译工作统筹安排的译者必然将国家外宣政策放在首位,在具体翻译过程中兼顾政治层面的准确性和外宣层面的接受度。2)第一卷的翻译工作非常成功,为第二卷乃至第三卷的翻译工作打下了扎实深厚的基础。正如黄友义先生所言,外文局在第一卷出版后对外国读者做过调研,外国读者的反映非常正面,纷纷表示“完全看得懂,很好,是近年来翻译得最好的一本书”(尹佳 2016: 77)。因此,制度化译者可以不断发挥其“宣传者”的角色作用,在标题翻译中提高务实性的调适程度,以更好地服务于国家政治外宣。

四、结语

本研究在译者行为批评理论的核心工具“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下,对《习近平谈治国理政》3个卷本中的标题英译进行译者行为的描写和分析。研究发现,译者行为在连续统上保持“求真”和“务实”两个端点之间的平衡,虽偏向于“求真”,但求真中有务实性调适,求真兼顾务实,译者行为的合理度高;此外,在求取原文标题核心含义的基础上,3个卷本的务实度逐步提高。《治国理政》的译者是服从国家外文局统筹安排、以对外宣传中央政治文献核心理论为使命的制度化译者,其译者行为受翻译工作的政治性和《治国理政》文本严肃度的影响而在总体上偏向“求真”端,但由于受到译者身份下“制度化宣传者”角色以及汉英政治文本宣传风格差异的影响,译者行为在求取原文和作者核心思想的基础上会出现务实读者的社会性调适行为,并且受到第一卷成功翻译的影响,译者在第二卷和第三卷的标题翻译中提高了务实性的调适程度,以更好地服务于国家政治外宣。本研究属于中央党政文献英译批评研究,未来可基于语料库,考察《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系列丛书中具体语言特征英译的译者行为,如中国特色隐喻英译行为规律等;或可开展历时研究,梳理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央党政文献英译活动在不同时段的译者行为规律,从而进行译者行为的历时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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