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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献角度看张湛《列子注》之价值

2021-12-06刘佩德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21年12期
关键词:列子玄学黄帝

刘佩德

(泰州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泰州 225300)

张湛为东晋后期人,他将魏晋玄学思想融入对《列子》文本的阐释,开《列子》注释之先河。同时,他在书中引述了许多已经亡佚的文献,也为后来学术思想的持续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从文献学角度来看,张湛《列子注》也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一、《列子注》的产生背景及经过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从政治上讲,民族融合、战乱纷争;从思想上讲,在打破了两汉经学束缚之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以儒道两家思想的交融为表现,出现了综合先秦以来百家思想,特别是汉魏之际兴起的诸子之学的玄学思想[1],以王弼、向秀、郭象等为代表的玄学家们,围绕人性本体论问题,从老庄道家层面审视社会现实。王弼以“无”为本,系统阐述了内圣外王的思想[1]。“无”与“有”是一对矛盾,王弼在强调“无”的同时淡化了“有”。但“无”相对于“有”而生,没有“有”的存在也便无所谓“无”,这也凸显出王弼思想的矛盾所在。此后,阮籍、嵇康又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自然论思想。这一思想本质上是要打破魏晋时期标榜名教的束缚,提倡遵循自然规律。随着晋武帝一系列崇儒政策的实施,以老庄道家思想为主体的玄学思潮受到了质疑。裴頠针对王弼等的“贵无”思想撰写了《崇有论》,企图“通过以有为本的本体论来建立一种内圣外王之道”[1]。实际上,以王弼为代表的“贵无”和以裴頠为代表的“贵有”,是魏晋前期思想激变的初期阶段,他们企图从“有”与“无”的讨论中找到不同思想流派新的契合点。当然,这种讨论中也较多受到了时代主流思潮的影响。因此,他们的讨论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西晋末年,向秀提出了“万物自生自化”的思想,郭象通过“对《庄子》的改造性诠释”[2],进一步提出了独化论。所谓独化,即万物自生自化,无所依凭。但物与物之间又并非各自独立而毫无关联,“各个具体的事物都是在‘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大宗师》注)的关系中发生着‘彼我相因’的作用,从而使整个世界成了和谐的整体”[2]。郭象的思想代表了魏晋时期玄学的最高水平,他沿着王弼以来有无之辨的思路深入剖析了内圣外王思想的路径,试图达到理论与现实的统一。同时也反映出玄学思想本身不可调和的矛盾:始终在有与无之间徘徊,未能达到两者的和谐统一。郭象之后,张湛以《列子注》而阐述玄学思想,成为魏晋玄学的终结者,同时又开启了玄佛合流的新时代[1]。

《列子》经刘向校订为八篇之后流传于世,或许受到《老子》《庄子》的影响,并未广泛流传,西汉后期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流传不广,但也并非无人问津。《汉书·艺文志》明载《列子》八卷,既然有收藏必定有流通。张湛在《列子注》序中说他的祖父与刘正舆、傅颖根均为王氏之甥,其舅始周与王弼为从兄弟,张湛所整理的《列子》八卷即以其祖父从王氏家中所录之书为基础,同时参校从傅正舆处所得四卷、赵季子处所得六卷而合为八卷[6],张湛即以此八卷本《列子》为基础撰写了他的《列子注》。此后所流传的《列子》当即张湛所整理之本,其《列子注》也成为今所见较早的《列子》注本。张湛在《列子注》中不仅阐述了他的玄学思想,更为重要的是引述了许多已经佚失的文献典籍,也为后来的学术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

二、《列子注》徵引佚失文献情况

张湛《列子注》中引述了《黄帝书》、《鬻子》、《惠子》、向秀《庄子注》等佚文,这些佚文不见于其他文献内,为后来的学术研究提供了更多的文献资料。现结合学术界新的研究成果,对这些引述的文献加以述评。

1.《黄帝书》佚文

进入战国之后,黄帝逐渐成为人们尊奉的较为久远的圣人。战国中期以来,黄帝又与道家思想相结合,形成了黄老道家思想,也产生了许多托名黄帝的著作。《汉书·艺文志》道家类著录《黄帝四经》四篇、《黄帝铭》六篇、《黄帝君臣》十篇、《杂黄帝》五十八篇,班固于《黄帝君臣》下注曰:“起六国时,与《老子》相似也。”《杂黄帝》下注曰:“六国时贤者所作。”[3]《黄帝铭》今有残文,《金人铭》见《荀子》《太公金匮》《说苑》,《巾几铭》见《路史》,其他亡佚[3]。1973年,马王堆汉墓帛书老子乙本卷前附《经法》《十大经》《称》《道原》四篇,学界统称为《黄帝四经》。陈鼓应先生认为,“帛书《黄帝四经》应是黄老学派的最早著作”[5],“《黄帝四经》则依托黄帝,同时又以《老子》思想为基础”[5]。因此,黄老道家思想实际上是道家在战国中期随着社会发展的异变,反映了时代对于学术思想走向的要求。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黄帝四经》与《汉书·艺文志》所载《黄帝四经》是否有关联,有待进一步研究。《列子》所引黄帝佚文凡四见:《天瑞》三处,《力命》一处,其所反映的思想与道家相类。如《天瑞》篇所引三处佚文一处与《老子》相同[6],从一个侧面说明《老子》思想必有所本。又如《力命》篇所引佚文“至人居若死,动若械”,张湛注曰:“此举无心之极。”王叔珉曰:“至人‘心若死灰’,故其‘居若死’;形如‘槁木’,故其‘动若械’。”并引《庄子·庚桑楚》“动不知所为”以明其意[6]。由此看来,老子、列子、庄子思想一脉相承,为后来道家思想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2.《鬻子》佚文

《汉书·艺文志》道家类著录《鬻子》二十二篇,并注曰:“名熊,为周师,自文王一下问焉,周封为楚祖。”[3]又,《汉志》小说家类有《鬻子说》十九篇,班固注曰:“后世所加。”[3]今虽不传,但亦足以说明此书不足信。今本《鬻子》十四篇,与《汉志》所载相差较多,且其所载内容与道家不相类,后世学者多疑其为伪书,又疑其或出自《汉志》小说家类之《鬻子说》。孰是孰非,莫衷一是。但就文献所载来看,《汉志》著录《鬻子》二十二篇。尽管传世本《鬻子》仍存诸多疑点,但其间或许保留了鬻子的一些言论。有关《鬻子》的佚文也较多,《列子》引佚文三条,尤以贾谊《新书》所引较多。《列子》所引四条佚文,分别见于《天瑞》《黄帝》《力命》《杨朱》,均与道家清静无为思想相类。如《杨朱》所引佚文曰:“去名者无忧。”其后又引《老子》语曰:“名者实之宾。”杨伯峻注曰:“今《老子》无此语,而见于《庄子·逍遥游》。”[6]鬻子主张去名,与老、庄以无为本的思想一致。就贾谊《新书·修政》所引佚文与今本《鬻子》而言,主要阐述治国理政的理念,钟肇鹏先生认为倾向于儒家[7],这一结论较为武断。鬻子所处的时代为商朝末年,彼时尚无诸子派别之说。刘勰曰:“诸子者,入道见志之书也。”并论《鬻子》曰:“鬻熊知道,而文王咨询,余文遗事,录为《鬻子》。子自肇始,莫先于兹。”[8]范文澜认为这里的“自”字当为“目”字,若为子目,则明指诸子之开端当为《鬻子》。且《鬻子》所论之道,为“入道见志”之道,重在阐述其对人生事理的认识,当然也包括治国理政。因此,不能简单以后世儒、道等流派之别对春秋战国之前的诸子著作分类。

3.《惠子》佚文

《仲尼》篇“中山公子牟”一段注中引惠子言三处,《庄子·天下》与此相类,有两处少有不同:“一尺之神”,《庄子》作“一尺之捶”;“飞鸟之影未常动也”,《庄子》作“飞鸟之景未尝动也”。文虽小异但意则相同,并不影响对其思想的认知。《汉书·艺文志》名家类著录《惠子》一篇,然《庄子·天下》篇曰:“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其道舛驳,其言也不中。”[9]则惠施著述甚丰,至汉代亡佚仅剩一篇,清人马国翰有辑本一卷,亦多据他书捃拾只言片语而成。惠施是与邓析、公孙龙齐名的名家代表人物,其学以善辩著称,《庄子》中记载了他与庄子经常为争论某一问题而视若仇敌,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惠施为人及其学术的主要特点。《汉书·艺文志》认为名家出于礼官,并将其与孔子正名之说相联系,但二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名家之名主要是抓住事物表层的差异性,通过对不同名物的辨析发表个人的见解。孔子正名之名则注重名与实的相互呼应,尤其重视对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把握。因此,《汉书·艺文志》的认识有失偏颇。惠施是战国中期名家的代表人物,其思想推动了名家形名之辨的发展。张湛所引惠子之言或出自古《惠子》书,抑或出自《庄子》,其引惠施之说注解《列子》,一方面说明先秦诸子思想存在相通之处,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名家思想在魏晋时期影响深远。

4.向秀《庄子注》

《晋书·向秀传》曰:“庄周著内外数十篇,历世才士虽有观者,莫适论其旨统也,秀乃为之隐解,发明奇趣,振起玄风,读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时也。惠帝之世,郭象又述而广之,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10]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以得知:向秀的《庄子注》独树一帜,能够发《庄子》之本意;向秀《庄子注》完成之后,振起一代玄风,将魏晋玄学向前推进了一步;向秀《庄子注》为时人争相诵读,这一点也可从张湛《列子注》中得到印证。郭象“述而广之”为《庄子》作注,将魏晋玄学推向了最后一个高峰。《列子》引向秀注共三十五处,集中在《天瑞》《黄帝》中。方勇先生说:“张湛为《黄帝》篇作注,其中有十九处仅引郭注而不引向注,这大概不外是因为向秀于此无注,或郭注必胜于向注的缘故。”[2]这一论断不仅点出了郭象注《庄子》乃以向秀注为基础,同时也说明了张湛对向秀、郭象二注的借鉴与吸收。如《黄帝》篇“名实不入”句张注引向秀语曰:“任自然而覆载,则名利之饰皆为弃物。”下一句“而机发于踵”句张注引郭象语曰:“常在极上起。”[6]向、郭二家之说相互补充,正可见其思想一脉相承之处。张湛在向、郭二人注《庄子》的基础上,借鉴其能够与《列子》相通之处,建立起他的“贵虚论”思想。

张湛《列子注》所引佚失文献,不仅丰富了《列子注》的思想内容,更为重要的是保存了较为珍贵的佚失资料,从而为学术思想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线索,也使得《列子注》在魏晋后期成为一部影响较大的著作。

三、《列子注》对《列子》的接受

今本《列子》确有后人修改的成分,这也是持《列子》伪书说的学者们所最为关注的。但不能因为其中掺杂的后人修改的内容而全盘否定《列子》一书的价值。张湛作《列子注》,其思想主要是受到了王弼、向秀、郭象等人玄学理论的影响,加之彼时佛学已经在中原地区传播开来,吸收佛学思想而调和玄学本体论固有的矛盾,或许是他找到的一种新的方向,同时也成为此后玄佛合流的开端。从玄学发展的角度讲,张湛《列子注》以引入佛学而调和王弼以来玄学的矛盾,将无与有统一起来,建立了其特有的玄学贵虚论[1]。张湛在解读《列子》过程中对《列子》文本的思想到底接受了多少,他又是如何吸收佛学思想而入玄学的,应该是破解其《列子注》思想体系的关键。

张湛在《列子注》序的第二部分概括了《列子》一书的思想主旨,他抓住了“贵虚”这一要点。《列子·天瑞》有“贵虚”之说,《尸子·广泽》《吕氏春秋·不二》均有记载,这是后人对列子思想主旨的高度概括。那么,什么是虚呢?列子说:“虚者无贵。莫如静,莫如虚。静也虚也,得其居矣;取也与也,失其所矣。”若能静而不动,则必能虚而无所失。张湛曰:“夫虚静之理,非心虑之表,形骸之外。求而得之,即我之性。内安诸己,则自然真全矣。”[6]这一解释与列子虚的本质是相符的。故他在《列子注》序中概括到:“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6]这句话是对列子思想主旨的概括,但后一句“万品以终灭为验”,则又将以无为基础的虚的理念引向了以有为基础的灭的层面。这一从无到有的过程,正是王弼以来的玄学家们所一直探讨的主要问题,但直至郭象也未能达到有与无得协调。而列子虚的理念则是站在有与无得基础上总结而来,《老子》中即有此概念,但《老子》是将其至于无之下。《老子》第十六章曰:“致虚极,守静笃。”王弼注曰:“言致虚,物之极笃;守静,物之真正也。”[11]由此可以看出,列子的虚静观与老子是相一致的,保持了传统道家思想的一贯思想理念。张湛接受了佛教的虚静理念,将其引入对《列子》的解读中来。

佛教对于世界万物的理解是建立在因果关系基础之上的。在佛教看来,世间万物都是在因果相续不断的轮回下生生相继,而斩断因果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佛理勘破世情。在佛的层次,对于世间万有的存在并不否定也并不肯定,若否定则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生命的意义;若肯定,则永远轮转于六道之中而不能获得解脱之道。就在这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状态之下,佛教提出中道的理论,从而将有与无这两个对立的概念统一起来。换句话说,无与有是世间万有存在的一体两面,任何一面都不可否定也不可能肯定。而在道家思想中,有与无是两个相对立的概念,肯定或否定一方,必然要否定或肯定另一方,由此也使得这一矛盾无法调和。王弼、裴頠、向秀、郭象都试图调和有与无这对矛盾,但最终都未能完成。张湛巧妙借用了佛教的中道思想,最终完成了玄学终极概念的调和,但也开启了玄佛合流的大门。但张湛又是理智的,他在《列子注》序中虽然有了“所明往往与佛经相参”的论断,而在《列子注》中几乎看不到他对于佛学的借鉴。这种高明的处理方式,从本质上讲维护了传统学术理念的纯正,毕竟外来的文化不能扰乱正统思想。

任继愈先生主编的《中国哲学发展史》将魏晋玄学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玄学时期,玄学与佛教般若学时期,佛教经学形成时期[1]。张湛正处于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交替之际,《列子注》即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对于玄学的派别,又分为正统派、激进派、颓废派。正统派以何晏、王弼、郭象、张湛为代表,以玄学维护名教;激进派以嵇康、阮籍为代表,以玄学对抗名教;颓废派以王衍、王玠等为代表,以玄学遗忘名教[1]。身为正统派的代表,张湛完成了他的使命。

综上所述,张湛接受了列子“贵虚”之说,但在阐述其理论时,以佛教般若学的中道思想为媒介,调和传统玄学中的“有”与“无”两个概念,从而到达了现实与理想的完美统一。张湛的这种做法适应了时代发展的需要,但却扰乱了正统玄学的思想体系。从学术史发展的角度来讲,是具有积极进步意义的。

四、《列子注》的价值及影响

张湛《列子注》不仅总结和开拓了新的思想发展空间,其所引述的诸多佚文也为学界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在思想史、文章学、文献学上都具有重要意义。

张湛处于魏晋玄学第一阶段的末期,玄学未来如何发展,无形中将张湛推向了前方。他通过对王弼、向秀、郭象、嵇康等人玄学思想的系统梳理,发现了玄学不可调和的矛盾所在,又巧妙地将佛学般若中道思想引入其中,在“虚”字上加以深化。既保持了玄学正统思想的权威性,又解决了玄学一直以来的矛盾,并且将玄学引向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张湛所生活的时代佛教虽然已经开始传播,但在传统士人心中仍是蛮夷之学,正统学术理念不能受到干扰。但佛学思想确有与传统思想相通之处,且能够解决有无对立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张湛大胆借用其中道理念,为正统玄学的发展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为玄学第二阶段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从这个角度讲,张湛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也促进了正统思想与外来思想的进一步融合发展。

《列子注》是对《列子》文本的解读,注文大多随文出注,每篇均有解题,概括本篇思想主旨,其下注文则围绕解题而展开,看似琐碎,实则形成一个整体。作者对于各篇的注解也注意到了前后的统一,浑然一体。其中心理念是以“贵虚”为宗旨,围绕“有”与“无”这一对矛盾概念反复阐述绝有弃无的重要性,只有达到物物而不物于物,弃无而不滞于无的境界才能“摄乎通变之会”[6]。这种分则多变、合则为一的理念,对后来文章写作有重要意义。从《列子》接受史的角度来看,《列子注》也反映出魏晋时人对《列子》思想的接受与改造。

张湛在《列子注》中不仅引述《黄帝书》《鬻子》、向秀《庄子注》佚文,还引述《山海经》《庄子》《传记》、郭象《庄子注》等众多文献资料。这种解读方式既能表达注者的见解,也能够从文献角度说明其观点并非臆测。这是古人常用的注解方式。其所引述的文献中保存了原始文本的状态,为后世学者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

文献是一切学术研究的基础,学术思想的发展和学术理念的形成均是在众多文献资料基础上形成的。而古人注解的一大特点即是大量引述文献资料,一方面通过文献作为自己观点的佐证,另一方面也可看出注者学术思想的源流,对于从整体上把握学术史、思想史意义重大。张湛《列子注》即具有这样的特点。从《列子》本身来讲,张湛引领了《列子》研究的新趋势。刘向校订《列子》之后,这部书流传并不广泛。但经过张湛整理并为之注释以后,《列子》逐渐为世人所重视。可以说,《列子》因张湛注而广为传播,张湛又因《列子注》而影响深远。从学术史发展角度来看,《列子注》对后来的《列子》研究和学术发展有开风气之先的作用。

综上所述,张湛《列子注》是在特殊时期产生的一部特殊著作,它是目前所知最早的《列子》注本,后来的注家多以其为参照解读《列子》。《列子注》中所体现出的玄学思想,既是对王弼至郭象以来玄学思想总结,又开启了玄佛合流的新阶段,促进了学术思想的进一步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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