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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异己的恢复*
——音乐理解作为对话的原则

2021-12-01马克斯彼得鲍曼

音乐文化研究 2021年4期
关键词:跨文化音乐文化

[德]马克斯·彼得·鲍曼 著,麻 莉 译

内容提要:文化上的对话是跨文化理解的一种方式,它对笛卡尔式的西方导向的思维提出了挑战。当假定两个对立且相互排斥的文化观点共同形成一个整体时,和谐与不和谐作为与音乐相关的隐喻就是观点互补的动态过程。而传统音乐由于受制于特定文化中的世界观的影响,对人们自身的听觉习惯与行为方式产生挑战的同时,也在揭示着对方潜在的能力。这里对方作为自身的补充来看,所以在跨文化对话当中首先要恢复异己,倾听别人的声音。传统音乐代表着世界多样性中的异己,与之的对话是不断丰富自身的源泉。

[译者按]德国著名民族音乐学家马克斯·彼得·鲍曼(Max Peter Baumann)作为世界民族音乐学领域最重要的学者之一,在20世纪90年代初,担任著名的“柏林国际比较音乐研究所”所长时,提出了未来民族音乐学范式转变的核心在于对全球化时代中的跨地区和跨文化的研究上,他将梅里亚姆的“文化中的音乐”推向了“跨文化中的音乐”研究。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一种文化是纯粹封闭的自我存在,而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开放互补。在跨文化研究中最重要的研究之一就是自我与他者的关系,而其中的对话与理解是民族音乐学研究的目的与意义! 他的这一研究思路当然受到当代德国人文哲学思潮的影响,而就此也为德国民族音乐学研究的根本思路与方法奠定了基础。这篇译文出自鲍曼专著《跨文化语境中的音乐》(Musikiminterkulturellen Kontext.Nordhausen:Verlag Traugott Bautz GmbH,2006)第9 章。虽然是书中的一个章节,但是并不妨碍读者对其思想的理解。这本书收录在由国际著名跨文化哲学家Hamid Reza Yousefi(哈米德·雷扎·尤塞菲)领衔主编的《跨文化图书馆》丛书中,于2006年出版。虽然这本书出版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恰恰可以感受到作者学术思想的时代价值与研究视角的前瞻性。此篇文章的翻译得到Verlag Traugott Bautz Gmb H 出版社与作者的授权。

跨文化理解的思想要求“对话原则”作为文化内和文化间理解的一种方式。假定两个对立且相互排斥的观点共同形成一个整体。和谐与不和谐作为与音乐相关的隐喻就是观点互补的动态过程。从启发意义上讲,它同样也可以应用于音乐和社会。它们折射出相互纠正的双重方面,即对过多或过少的,和谐或不和谐的,积极和消极面的强调。在制造冲突和解决冲突的辩论中,理解、思考和行动在自我与异己、秩序与混乱、规范与被规范、在新与旧、适应与抵抗、和谐与暴力之间的对话中进行。

迪特马尔·坎珀尔(Dietmar Kamper)①提出了迫不得已的任务,“防止将西方历史看作为一种封闭的寓言”。为此只能通过对《异己的恢复》来实现。机会存在于那些从不为人所知的事物里,“必须剥去被掩盖的历史,才能跟随他者的足迹”。

传统音乐是一个不同的寓言,它是张开双耳,打破体系感知,倾听别人的声音。它是获取世界良知之声的途径,意味着潜在的声音、仪式和概念的多样性,与生活世界明显增长的统一性相矛盾。传统音乐作为未来仍可能存在的多样性的来源,始终代表着少数族群的音乐。它是他者、异者、陌生者的声音、是未曾听到的、未曾建立的、被压抑的、未被理解的内心声音。正是这种音乐伴随着它的仪式宣告了其他未被认识和听闻的现实概念。它是一种介于神秘、悲伤、拒绝和灵感之间的挑战力量,每一个未来的文化历史都从中汲取了对明天的内在开放性,或者也因此而无视它,因它而失败。

特别是小民族、边缘民族的音乐、语言、歌曲、舞蹈与歌谣都紧密地与他们的文化语境绑定在一起。世界观和宇宙观与礼仪和习俗息息相关。它们证实了今天对二者择一的现实观念与真实的想象,即对笛卡尔式的西方导向的思维提出的挑战(即使只是在如何处理它们的问题上)。此外,这样的少数族裔群体也在认识论意义上为其他形式的观察、聆听和现实感知敞开了大门。相信,如果将自己的或者西方的技术观念设立为绝对的现实认识,那将是一种致命的和步入歧途的妄念。随着人类中心主义世界观向生态中心主义世界观的范式转变,早就宣布了目的理性认识论的脆弱性。认知与兴趣的碎片化往往使人们忽略了现实的整体,常常把信息与知识,实验与经验混为一谈。在个体感知的实证主义显微镜下,宏观的世界互联日益丧失。印度宗教哲学家雷蒙多·潘尼卡(Raimundo Panikkar)甚至担心,大多数“自然科学世界观的内隐极权主义”已经无法与整个现实世界进行真正的沟通。②阿拉伯哲学家赛义德·侯赛因·纳斯尔(Seyyed Hossein Nasr)看到了所谓的“欧洲中心主义”盛行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其他文化的动力”仍然只是通过“自己文化的有色眼镜”来进行观察。“没有我们彼此从一开始就相互误解,并且没有将一部分人的观点强加给另一部分人”③,就不可能出现真正的全球范围的共同性的对话。喀麦隆作家协会主席库玛·恩登贝三世(Kum'a NdumbeⅢ)得出了类似的结论:“来自欧洲的进口文化并未与非洲文化进行过对话,唯一的诉求仍然是效率、现代化和进步。促成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是,这些国家的领导人被欧洲文化中介组织确定为目标群体,他们在没有从非洲文化中学到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适应了欧洲文化。”④在他看来,这条由西方主导的“单行道”同样也适用于对亚洲和拉丁美洲文化的讨论。

文化间的对话必须通过“扩展的文化概念”来设想。应该鼓励文化交流,塑造一条真正的“双向车道”,并应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不断地检讨和纠正。在这种背景下,南美作曲家和作家科里乌·阿哈罗尼安(Coriún Aharonián)甚至谈到了“欧洲中产阶层帝国主义”(europäisch-bürgerlichem Imperialismus),“用血与火将他们的模式强加于上,使不可能变为现实,这些称作基督教、贝多芬、摇滚乐、可口可乐、蓝色牛仔裤或莎士比亚、情绪高涨,要么是‘高雅音乐’,要么是‘娱乐音乐’、木板油画,要么是带有大写字母的艺术,要么是戏剧”⑤。为了重新发现自己遗失的踪迹,哥伦比亚音乐组合亚克·昆德鲁(Yaki Kundru)表达了以下的观点:“从阿拉斯加(Alaska)到巴塔哥尼亚(Patagonien),我们发现了众多创造优美旋律和不可思议乐器的民族。对无数乐器和旋律存在的无知是音乐教育中殖民主义的产物。我们的音乐学院和音乐学校一直以欧洲标准为中心,以至于我们对我们历史的声音长期听而不闻。”⑥对此,阿兰·达尼埃卢(Alain Daniélou)⑦在1973年,从国际音乐理事会的角度给予了批评:“迄今为止,东方的伟大音乐在西方常常被视为民间艺术,并且作为在音乐上欠发达民族中特有的古朴原始遗迹被收藏。”时至今日绝大多数西方音乐家仍然如此认为,音乐教育家西格蒙德·赫尔姆斯(Siegmund Helms)呼吁在课堂上开设非欧洲音乐课时,也提出了对后殖民主义的类似批评:“尽管西方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通过传教士、教师、美国之家和歌德学院一直努力尝试在世界各地将西方世界的知识产权,即所谓的西方音乐传播开来,但它长期以来只是有限地关注了陌生的音乐文化。”⑧对作为一种全球现象的统治文化和同样统治科学的民族中心主义的批评,同时也是对“其权力特征的批判”。对此的批评还有“忽视和扭曲异己作为欧洲英美现代性的合法载体”,就好像语言和宗教的边界也是现实的边界一样。⑨

对这种反对意见,即使是在他们只说对了一部分的情况下,也要认真对待。人们必须学会倾听批评、理解和误解。媒体技术使得音乐的世界早已成为一个“地球村”。但是局限性仍然存在,那些强大的富裕国家,本着它们的科学与技术的实力、经济资产、广播和电视节目的制造与营销,几乎听不到寡言少语的少数群体的声音。2004年索尼贝塔斯曼音乐集团(Sony Bertelsmann Music Group)、环球音乐集团(Universal Music Group)、百代唱片公司(EMI)和华纳音乐集团(Warner Music Group),这四大厂商控制了全球音乐市场大约75%的份额。在大多数情况下,即使是所谓的小实体(独立厂牌)也是通过市场协议与大公司捆绑在一起。据史蒂芬·费尔德(Steven Feld)所说,巴布亚新几内亚至少有800种语言,覆盖350万人口,但直到1994年,只发行了一张他们的音乐CD。⑩巴西大约有120个不同的土著和种族群体,包括了170多种语言和方言。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几乎没有超过两张唱片的详细记录。⑪对于这样的音乐市场,维尔纳·泽彭费尔特(Werner Zeppenfeld)评论说:“音乐市场牢牢地掌握在国际运营的文化集团手中,所有国家的商圈都根据英美的收听标准产出了统一的品位。”⑫“仿佛‘无声者的声音’被淡忘了似的。”⑬

是否这样的阐释真就描述了文化新殖民主义的提法,理所当然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质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所有的文化都承受着西方以及亚洲技术利益的压力,一台加速的转型机制被设计了出来。在文化涵化(akkulturation)的研究框架中,过去简单的文化相遇形式(面对面的接触)被轻描淡写地称为现代化、西方化或者杂交化。然而涵化的主要形式,即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塑造,根据斯坦利·戴蒙德(Stanley Diamond)⑭的观点,向来是征服。自殖民主义以来,单方面主导的权力差异一直是当今经济政治方面的主要特征。“西方标准”、建构、语言、技术、政治和经济学以及与之紧密相关的文化概念,越来越多地影响了传统上成长起来的族裔群体。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语言地图集》,估计大约有3000种语言(目前仍在使用其中一半)濒临灭绝的威胁。⑮在这些濒临灭绝的语言中,迄今为止只有大约一半的语言得到了媒体上充分的调查、记录和归纳整理。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将有数百个被分析。语言的灭绝不仅对那些受影响的人来说是一场悲剧,而且对全人类都是一种损失。⑯每种口头流传的传统音乐都与当地语言有直接联系。歌曲、史诗颂歌、音乐仪式和舞蹈形成了语言,将它们作为文化遗迹进行传播并保存其传统档案。随着语言的消失,音乐也消失了。目前还没有一本关于正在消失的多种传统音乐的世界地图集出现,虽然自从艾伦·洛马克斯(Alan Lomax)以来,人们持续不断地提出了创建一个全球所有文化的音乐传统辞典的需求。查尔斯·基尔(Charles Keil)估计,7,500万美元就足以在全球范围内实施这样一个联合国计划,但是缺少为此这样做的意愿。⑰

对“异己”的恢复和培养人们对语言和传统音乐文献的兴趣,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项长远而广泛的项目。⑱那些从强调民族中心主义价值出发的自我以及异己的分类理解,并不意味着维护现状。必须找到既能理解本国人又能理解外国人的模式,这种模式是建立在现有的基础设施和部分项目的网络化基础之上,每一个活动相互协调,就会使每一块基石效力于跨文化对话的总体建设。其基础仍然是跨国界的和平等的交流,这要通过各种形式的对话来实现,并始终以建立合作伙伴的自组织为目标。无论是在对话还是文化多样性的关注中,恰恰是传统音乐领域一直持续不断地反对将音乐当作跨区域的刻板印象化了的娱乐表演。传统音乐对于根深蒂固的听觉习惯和行为方式而言会持续构成挑战,因为它尤其受制于其他传统的特定世界观。它超越了自己的经验领域,并且在其赖以栖息的世界观和宇宙观的文化传递中,凭借其特殊的性质总是具有指向潜在的他者的能力。

巴西流行歌手米尔顿·纳西门托(Milton Nascimento)通过他的光盘txai(即“我的另一半”)成功地在音乐上与热带雨林地区的人们组建了一个联盟。一首卡亚波人——(Kayapó——译注:巴西亚马孙地区和中央高原的南美印第安人群)的唱段让他的歌曲先行成为希望的使者,并被象征性地理解为倾听那些有话要说,和希望得到人们关注的人的呼声。这是对一个原本计划修建大坝,而被赶出他们生活区域的族群发出的一个适度的声援信息。

尽管传统音乐失去了它的功能(无论是对是错,都很遗憾),但在大众的大型音乐会中,传统音乐又被重新赋予了全新的、全球化的功能。这是一条打开心智的道路,它发现了“精神生态学”中的真知灼见,那些摧毁它自身环境的生物,也在毁灭自己。⑲所有的一切用亚马孙西部txai的卡希纳哇(Kaxinawa)印第安人的话说,“那是我的另一半”。这个我的另一半应该得到照顾,在不同地方的不同时间,因为它同时也始终是我们自己。“我们必须守护这些地方,像照顾自己的生命一样照顾这些地方。而且,我们必须确保,这些声音随之带来的新的精神将传递给许多其他的声音,以便(在歌声中有力地)建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并保护我们生活的世界”⑳。

扬声器和影像的凯旋淹没了无声者和不露面者的声音。24小时MTV 马拉松或诸如背景音乐(MUZAK)之类的现象在“折磨人的眼睛”之后还“折磨人的耳朵”(迪特玛·坎珀Dietmar Kamper)。通过音乐和大众音乐的方式来“驱逐沉默”㉑,或许也会放逐对沉默的反思。在我们进一步思考之前,音乐和电影已作为一个全息事件超过了我们。无论如何,似乎精神内容的打造总在技术发展之后才开始狂奔。

但是在反省的另一端,来自热带雨林的印第安人仍然跳着舞唱着歌。他们跳着一种无奈的舞蹈,这种舞蹈无法使他们自己的世界与他们生活的世界和谐相处。他们意识到世界即将终结,印第安人开始记录自己,以便至少用歌曲保存记忆中的知识和遗产,即使对于他们来说,未来本就不确定。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和麦当娜(Madonna)长期以来在全球所有媒体频道中光芒四射。他们的音乐可以在亚马孙男子俱乐部的收音机和电视上听到。但在跨国媒体的世界中,受威胁民族的“天鹅之歌”似乎已经淡出。它被忽略是因为它太不乖巧、“太特殊”“太原始”,因为它触及被压抑的事物,因此这些从外部无法识别的知识将随着最后的消亡而消失。很久以来,大多数媒体制作者们忙于适应大众的口味,对柔弱声音的聆听显然早已忘却。声像世界的失聪,使弱小的声音变得沉寂。那些印第安人成为活生生的隐喻,应该用刀耕火种的剑和计划好的水坝崩塌把他们赶出最后的森林。人们叹为观止地诉说着“绿色天堂”和“绿色地狱”。仅在巴西的新谷 (Xingu)和托康汀(Tocantins)就有20万印第安人的生存和文化受到威胁。从“绿色天堂”驱逐到被烧毁的“地狱”,几乎具有神话般的品级。参天大树倒在了不可阻挡的人类雪崩般的贪婪之中。永恒的黄金矿工(Garimpeiros)在寻找闪闪发光的金子和荒芜的土地。卡亚波(Kayapó)印第安人突然抬高嗓门大声歌唱:用音乐和大砍刀抵制世界银行的5亿美元,抵制国家的洪灾,反对破坏他们赖以生存的生活基础、他们的森林和他们的歌声。在MTV 和卡亚波(Kayapó)印第安人之间折射出了极端的张力,在隐喻中,这种反思方式也学会了理解音乐的整体。矛盾的绊脚石为其铺平了道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大量的知识和专业技能档案正在被遗忘,人类面临失去过去的危险,或许也会危及未来。在地球上约15,000 种文化中,部落长者、治疗者、助产士、农民、渔民和猎人的记忆中蕴藏着巨大的智慧宝藏。在人类仍然接受自然界的权威,通过试错和观察来学习的时候,这个庞大的、没有记录的知识库就是人类自身的生命线。然而,地球上的部落正在消亡或被现代文明所吞噬。随着他们自己的消失,他们那些不可替代的知识也将随之消失。”㉒

注释:

①Kamper,Dietmar,Zur Soziologie der Imagination(《论想象的社会学》),München 1986(S.184).

②Panikkar,Raimundo,“Mythos und Logos.Mythologische und rationale Weltsichten”(《神话与标志:神话与理性世界观》),inGeist und Natur.Über den Widerspruchzwischennaturwissenschaftlicher Erkenntnis und philosophischer Welterfahrung(《精神与自然:关于自然科学知识与哲学世界经验之间的矛盾》),hrsg.von Hans-Peter Dürr und Walter Ch.Zimmerli(主编).2.Aufl.Bern 1989,S.206-220.

③Nasr,Hossein Seyyed,“Mystik und Rationalitätim Islam”(《伊斯兰教中的神秘主义与理性》),inGeist und Natur(《精神与自然》),hrsg.von Hans-Peter Dürr und Walther Ch.Zimmerli(主 编).2.Aufl.Bern 1989,S.221-241(S.225).

④Kum'a NdumbeⅢ,“Kulturimport aus dem Süden:Ist der Norden wirklich zum Dialog bereit?”(《来自南部的文化输出:真正的对话北方已经准备好了吗?》),inZeitschriftfür Kulturaustausch(《文化交流期刊》)39,1989(2),S.145-149(S.146).

⑤Aharonián,Coriún,Conversaciones sobre música,cultura e identidad,Montevideo(S.21).

⑥Yaki Kundru,Music from the Tropical Rainforest&Other Magic Places Columbia,Frankfurta.M.(S.2 im Kommentar zur CD-LC 6759).

⑦The world of music15,1973(3),S.8.

⑧Helms,Siegmund,Außereuropäische Musik(《欧洲之外的音乐》),Wiesbaden 1975(S.3).

⑨Güell,Pedro E.,“Das Spiel mitdem Spiegel.Verstreute Notizenüber die Möglichkeit des verkehrten Blicks,”(《与镜子的游戏:关于目光交际的可能性》),in Kea.Zeitschriftfür Kulturwissenschaften,Der verkehrte Blick(Kea.文化学期刊《目光的交际》)2,1991,S.7-14.(S.8f.).

⑩Keil,Charles und Steven Feld,Music Grooves.Essays and Dialogues,Chicago 1994(S.304).

⑪Vidal,Lux Boelitz,“Recent Research on Amazonian Ethnology and Indigenous History,A Musical Approach,”inWorld Music—Musics of the World,hrsg.von Max Peter Baumann.Wilhelmshaven 1992,S.281-294(S.282).

⑫引用Kampe,Dieter,“Diemusikalische Null im Rampenlicht.Über das große Geschäft der Plattenkonzerne mit trivialer Popmusik,”(《聚光灯下的音乐:关于唱片公司用琐碎的流行音乐做居额生意的问题》),Der Spiegel(《明镜周刊》)43,1989(3),S.146-162(S.159).

⑬如果人们想一下,大约15,000 种受保护的(音乐)文化发行了几乎不到6,000 份有人种学记录的唱片,人们就会意识到传统文化和价值的知识和记录在国际讨论中的代表性是多么的不足,特别是当人们意识到,与欧洲艺术音乐相比,例如,仅贝多芬的九首交响曲就有600多份录音在市场上出售。

⑭Diamond,Stanley,Kritik der Zivilisation:An-thropologie und die Wiederentdeckung des Primitiven(《文明的批判:人类学与原始的重新发现》),Frankfurt 1976(S.6).

⑮UNESCO(主编),World's Languages in Danger of Disappearing,Paris 1996.

⑯Doyle,Rodger,“Languages,Disappearing and Dead,”Scientific American278,1998(3),S.16.

⑰同⑪0,S.320;这里也可以参阅史密森尼学会和国会图书馆在美国录制的声音遗产项目以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项目《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之后的《我们创造性的多样性》(巴黎,1995年)和早在1971年提出的要求,类似于在世界文化遗产的意义上保存古迹——生存的传统也可以置于这种保护之下。[参见Daniélou,Alain,“The Situation of Music and Musicians in Countries of the Orient,”《东方国家的音乐和音乐家的状况》,Florenz(S.117)]例如,日本将个别优秀艺术家授予“活宝”奖。

⑱第三十一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通过的《文化多样性总宣言》,Paris,2001.11;此外参阅The Situation of Creating a Wider Interrest in Traditional Music(《在传统音乐中创造更广阔的篇章》)选集,Alain Daniélou等主编,Berlin,1967。

⑲Bateson,Gregory,Ökologie des Geistes.Anthropologische,psychologische,biologische und epistemologische Perspektiven(《精神生态.人类学,心理学,生物学和认识论观点》),Frankfurt a.M.1985(S.632).

⑳参见.Milton Nascimiento,txai(Ailton Krenak的评论)1990-(CD ICL/Columbia COL 464138 1).

㉑Liedtke,Rüdiger,Die Vertreibung der Stille(《驱逐沉默》),München 1988.

㉒Linden,Eugene,“Lost Tribes,Lost Knowledge,”(《失落的部落,失去的知识》),inTime International(《时代国际》)138,1991(12),S.50-58;一些人类学家估计有4000-5000 所谓的“土著人民”;参见Burger,Julian,Die Wächter der Erde.Vom Leben sterbender Völker(《地球的守护者:濒临灭绝民族的生活》),Reinbek 1990(S.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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