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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变局下中国方案:“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研究*

2021-11-30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体命运

周 银 珍

(中国矿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当前,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未能有效解决各类全球性问题,出现严重的治理危机,全球秩序调整和变革成为历史发展的必然。面对全球变局,中国勇于承担全球治理责任,高度重视全球治理问题,并以全球化的时代潮流为逻辑起点,以“人类命运紧密相连”的客观事实为基础,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如习近平指出:“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共同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1]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仅要求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而且要求增强中国引领全球治理能力。

一、合理定位“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携手各国共同应对全球变局、推进共同治理的中国方案,其目的在于把整个“地球村”建设成为一个和睦的大家庭。①参见习近平《携手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人民日报》,2017年12月3日,第3版。习近平同志指出:“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1]要实现这一伟大目标,我们需要从关注生命安全和全球发展前景的高度,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内核和价值取向,作出科学的解释和合理的定位,以赢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和认同。

(一)追求共同价值

习近平指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2]“全人类共同价值”不是脱离各个民族的价值而独立存在的,而是在人类历史发展长河中,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逐渐形成价值的凝结。它揭示了全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价值准则,融通各国价值选择,能够为各国所接受。实际上,只有融通中外、追寻人类共同价值的理论,才可以为国际社会上更多国家接受,产生话语优势和巨大影响力。“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基于21世纪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具体实践和国际社会发展面临的共同问题,凝练出的融通中外的追寻人类共同价值的科学理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追求全人类共同价值,而且丰富和发展了全人类共同价值内涵,为不同国家民族共存共荣提供价值观基础,为最大限度地促进全球共治和共同发展提供基本依据。

(二)维护共同利益

在全球化的推动下,世界变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如吉登斯强调的,全球化是“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关系的强化,这种关系以这样一种方式将彼此相距遥远的地域连接起来,即此地所发生的事件可能是由许多英里以外的异地事件而引起,反之亦然”[3]。“时间空白化”,把空间与地点分离的结果:推动“缺席的”他者之间的联系,且这些他者的距离使他们缺少面对面影响所需要的条件。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事情,几乎立刻就影响到远方另一个角落的局势,以至于“一个遥远的行动”都可能影响到某个特别的地方或整个世界局势。①参见戴维·赫尔德、安东尼·麦克格鲁《全球化与反全球化》,谢来辉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年,第16页。空间的障碍被大大克服,整个世界犹如长长的一环扣一环的时空链条,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会引起群体效应,波动全球。在此背景下,“各国利益的高度交融、错综缠绕,每一个国家或地区都成为人类共同体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4]。基于全球发展的现状,中国倡导并积极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以维护全世界共同利益为根本目的。习近平指出:“中国方案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作为倡导者,中国从全球视野入手,以实事求是态度看待全球变局带来不可回避也不能回避的问题与挑战,坚持合作共赢理念,“把中国人民利益同各国人民共同利益结合起来”[5],坚持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增进人类共同利益。

(三)促进共同发展

过去几百年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零和博弈”思维的禁锢和引领下,往往通过推行“战争”转移“危机”或强迫别国“吸纳”危机来促进自身发展,事实上,这种传统方式不仅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促使问题扩大化、复杂化。“两次世界大战”都是西方发达国家霸权主义盛行和零和思维实施的结果,给世界带来了极大的灾难。历史是最好的老师。血雨腥风的历史证明:霸权主义必然给人类带来灾难和痛苦。规避这些灾难和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实现共同发展,而要实现共同发展,就必须超越狭隘的国家观,树立人类整体意识。从现实性来看,全球发展不仅面临着西方传统发展思维的禁锢,而且面临着诸多不确定性问题的挑战。在此背景下,“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时代之问油然而生,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正是这种时代之问的解答。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发展是第一要务”,突破西方传统的零和博弈旧框,谋求开放创新、公平正义、包容互惠的可持续发展模式;坚持合作共赢,“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兼顾他方利益,在寻求自身发展时促进共同发展”[6],让各国人民共享世界发展成果。

(四)坚持共同治理

随着世界交往的日益密切,国与国之间的往来和交流越来越频繁,全球性问题逐渐增多。如何应对和解决全球治理问题,创造人类社会更加和谐美好的未来,成为国际社会必须共同面对的难题。中国高度重视全球治理,把全球治理纳入国家治理现代化之中,主张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全球治理提供新的模式,注入新的正能量。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绝对地抹杀差异、追求同质,而是尊重差异、平等相待、互利共赢,追求全球共治。一方面,坚持维护国际公平正义,主张共同治理,各国应齐心协力、共同应对全球性问题。另一方面,在促进共同发展和维护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加强国际规范和国际条例的修订,完善国际交往的体制机制,鼓励各国共同管理公共事务,促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共同营造和谐稳定的国际环境。

二、正确认识全球变局,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全球变局”是由国际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引起的全球秩序调整和变革。正确地认识“全球变局”是应对全球性挑战和问题的必然要求,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前提条件。因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全球治理现代化,必须深刻地认识并积极地应对全球变局。

(一)正确认识全球变局

在全球变局背景下,全球经济格局、政治格局、全球治理格局等,都发生了深刻的历史变革,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第一,全球经济格局之变。近代以来,西方国家率先完成工业革命,赢得了科技、经济、文化等优势,主导全球的经济发展和国际分工,而广大发展中国家被边缘化。正如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强调,以国际分工为基础,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在全球范围建立了中心—半边缘—边缘的世界性的经济格局。②参见[美]伊曼纽尔·沃勒斯坦《现代世界体系》第1卷,罗荣渠等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年,第194 页。事实上,西方主导的经济格局依然只是经济发展史的一个过程。2008 年美国爆发经济危机,迅速波及全球,不仅危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而且阻碍世界经济增长,为全球发展带来灾难。十年过去,西方国家没有走出经济困境,经济发展速度缓慢,没有实现经济顺利复苏,西方国家在世界经济格局中丧失绝对优势。

世界格局的最大变化是一批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且获得了长足的发展,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源泉和牵动国际格局调整的主要因素。2018年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已达80%①参见李文《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构成与应对》,《东南亚研究》,2019 年第3期,第26 页。。据预测,2035 年,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规模将超过发达国家经济体,发展中国家GDP 占世界的比重将近60%。②参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未来15 年国际经济格局变化和中国的战略选择》,《管理世界》,2018 年第12 期,第3页。同时,科技发展水平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对国家的发展进步和国际地位的提升具有重要的作用。在初现端倪的新一轮科技革命中,中国、印度、巴西等发展中国家,不再是袖手的旁观者,而是重要的参与者、推动者,并逐渐地增强了自身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中的影响力。可以肯定,发展中国家崛起,不仅打破了全球化只在西方国家之间循环的历史逻辑,而且促使世界经济增长重心第一次从欧美转向亚洲,并向其他发展中国家迅速扩散蔓延,全球经济已经呈现多极化格局。

第二,全球政治格局之变。美国代表的西方世界逐渐失去优势,中国代表的东方世界快速发展,世界政治多极化加速推进,这是“全球变局”在国际格局层面最为鲜明的特征。

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就是西方霸权秩序。虽然西方国家掌控的世界霸权经历了由葡萄牙、西班牙掌控的殖民霸权到英国维系“日不落帝国”的世界霸权再到美国维护超强实力的单极霸权的转换,但是,都只是更换了世界舞台上的主要角色而已,西方国家主导的国际格局、掌控国际话语权没有改变,而广大亚非拉国家一直处于被治理、被奴役、被压榨的境遇没有改变。不过这种不平衡的政治格局在21 世纪已经发生深刻变化。一是2008年金融危机充分暴露西方政治制度和经济发展模式的弊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控制世界的能力逐渐下降已是不争的事实。比如,美国深陷伊拉克、阿富汗战争泥潭就是鲜明的例证。二是殖民体系瓦解,原殖民地国家实现了民族独立,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深刻地影响着世界格局。三是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日益走向世界政治舞台的中心,在国际治理领域开始承担更大的责任、表达更多的声音,政治影响力快速提升。显而易见,世界政治格局已经告别美国主导的单极世界,多极化发展的新格局已经形成。

第三,全球治理格局之变。全球治理是指世界上各种行为主体依据科学合理的国际规制,共同参与治理关涉人类福祉的全球性问题的实践活动,其核心是建立健全一套维护人类社会安全稳定、和平发展、公平正义的正常的新的国际秩序。当前的全球治理格局主要是由西方主要发达国家共同策划构建的联合国、世界银行、关贸总协定等一系列国际组织以及相关国际规则、规范、机制等构成,其实质就把全球治理纳入资本主义发展秩序之中。但是,当前这一全球治理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一是西方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出现治理失效现象,无法为全球提供繁荣稳定的增长空间,西方主导的全球治理秩序遭到质疑。二是西方国家不愿意承担全球治理的责任,特别是特朗普执政以来,美国政府坚持“美国优先”,放弃全球治理责任,频频“毁约”和“退群”,比如,美国退出 TPP、“伊朗核协议”“美俄中导条约”等,为全球注入不稳定性因素,成为当今世界格局最大的影响变量。三是为了维护狭隘的国家利益,美国肆意地挥舞关税大棒,危及贸易自由,破坏全球治理体系。由此,可以确定的一个事实是: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正在衰落。

而与此相反,中国坚决反对霸权主义任意主导人类命运和干涉他国内政的行为,积极地推动构建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走出一条“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2]的新路。不仅促进全球治理格局呈现多边治理的新趋势,而且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参与全球治理的广阔平台,比如,“金砖国家”“G20”“上合组织”等区域和跨区域合作组织的形成,强化多边合作机制,对全球格局产生了深刻影响,推动全球治理体系由西方国家主导向各个国家共同治理转变。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适应全球发展大势

在国际社会各种力量相互较量和博弈中,全球变局并不意味着全球一定向着进步历史方向发展。在各种力量相互较量的过程中,“人类命运共同体”以更加普惠的理念和维护共同利益实践赢得世界各国的积极响应,推进全球治理现代化进程。

第一,顺应时代潮流。“人类命运共同体”形成和发展顺应时代潮流,如习近平指出:“随着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不断发展,各国利益交融、兴衰相伴、安危与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7]世界各国命运紧密相连。任何国家、任何地区、任何团体都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任何个人,不管信仰如何,意愿如何,都是处在同一个命运共同体之中的现实的人。同时,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已经成为时代潮流的背景下,人类社会追求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意识逐渐增强,任何以邻为壑、唯我独尊的霸权行为都越来越不合时宜,越来越不被接受,因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成为人类发展的必然选择。

第二,顺应全球治理现代化趋势。人类文明的传承与发展是在人类应对全球各种危机和挑战的治理过程中得以进行。在这一过程中,治理主体多元性以及利益诉求多样性是不容质疑的客观存在。即便是霸权主义主导全球治理,治理主体多元性和利益诉求多样性依然存在,只是展现的形式不同,拥有的权力不同。从现代全球治理实践来看,受思维方式和文化传统的影响,西方主导的治理体系总是以维护本国狭隘的利益为目标,无法保证全球治理红利的普遍分享,也不能有效应对当下世界面临的全球性挑战,变革全球治理体系迫在眉睫。习近平指出:“随着国际力量对比消长变化和全球性挑战日益增多,加强全球治理、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是大势所趋。”[8]基于对全球治理危机的正确认识和判断以及全球治理发展趋势的精准把握,中国强调各国都是完善全球治理的重要力量,推进多元共治和普惠发展。习近平在阐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方案时,主张“世界的前途命运必须由各国共同掌握”[2],“涉及大家的事情要由各国共同商量来办”[6],引导国际关系朝着公平正义、健康持续的方向发展,推进全球治理的现代化。因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成为一面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感召力的促进全球共同治理的旗帜,为变革全球治理体系贡献中国方案。

(三)积极引领全球变局

面对如此复杂的全球变局,西方大国以极端民族主义为基础,提出“本国优先”,坚持“让自己更美好”的狭隘目的,与此相反,中国以“共同价值”为基础,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让世界更美好”的普惠目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凭空想象的虚幻之物,而是立足于实践基础和现实依据之上的客观存在之物。中国倡导的全球治理模式,“一带一路”建设从政治互信、经济互利、文明互鉴等方面,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新的实践基础和广阔的国际平台,为积极应对和引领全球变局作出坚实的贡献。

第一,“一带一路”建设,引领全球发展。面对全球发展困境,各国不得不制定自己的发展规划,探索自己的发展出路,进而产生新的发展模式、发展方向和发展利益的冲突,导致世界碎片化发展。弥补和整合碎片化发展的唯一办法就是共同发展。只有共同发展,才有应对全球共同挑战的基础。“一带一路”建设之所以得到沿线国家的积极响应和支持,就是因为它横贯亚欧大陆,辐射和带动非洲大陆发展,找到了发展这个最大公约数,成为历史上最具有美好发展前景的经济带。不仅促进沿线各国生产要素有序自由流动、高效配置,而且推动国际市场深度融和、国际合作深入推进,加强全球互联互通,引领全球发展。

第二,“一带一路”建设,促进民心相通。“一带一路”建设坚持“共建共享”基本原则,着力打造“点-线-面-体”纵深发展的全球经济体系,改变和完善现有世界经济格局,带动沿线相关国家和地域之间的贸易往来与项目合作,为“一带一路”沿途国家争取有利的新发展领域,切实造福人民。据统计,2018 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156亿美元,增长8.9%,对外承包工程为东道国当地创造就业岗位84万。①参见2019 年2 月12 日商务部发布《坚定开放步伐迈向高质量发展——数说2018 年商务工作“成绩单”》。可以说,“一带一路”建设开辟一条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繁荣之路,给沿途各国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不可否认的利益,促进沿途参与国家平等合作、互利共赢、民心相通。

第三,“一带一路”建设,增强政治互信。“一带一路”建设涉及“亚洲、欧洲和非洲”三大洲60多个不同的社会制度和文化传统的国家,要促进这些国家政治互信、共同合作不是易事。在坚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自愿联合、民主协商的基础上,“一带一路”建设以项目合作带动共同发展,积极构建新型合作模式、多元合作平台,改变和完善世界现有政治格局。目前中国政府已经与69个国家及国际组织,共同签署“一带一路”合作开发和共同建设协议;同沿线国家签署了56 项双边投资保护协定、52项避免双重征税协定等。①参见龚柏华《“三共”原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法基石》,《东方法学》,2018年第1 期,第31页。这些协定和协议强化彼此之间的利益联结纽带,规范交往和制度协调,不仅增强不同制度之间的政治互信,更增强沿途各国对中国的理解信任。

第四,“一带一路”建设,加强文明融合繁荣。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人类通过实践活动,创造了丰富多样的文化样态和不同的文明形态。正是不同文化交流与交融、不同文明融合与互鉴,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但是,这些不同文化、不同文明的差异在促进人类发展进步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人类社会的交流合作。对“一带一路”建设亦是如此,“一带一路”涉及到亚洲、非洲和欧洲的不同国家,不仅面临着不同政治制度的差异,也面临着不同宗教文化的差异,这是“一带一路”建设必须解决的深层问题。“一带一路”的历史文化为超越这些差异提供了深厚的思想基础和丰富的历史经验。“一带一路”是古“丝绸之路”的延续和发展。古“丝绸之路”促进不同文化的融合发展,形成了平等互利、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丝路文化。②参见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人民日报》,2015年3月29日,第4版。在继承传统丝路文化精神的基础上,新时代,“一带一路”建设尤其重视不同文化的交流与融通,坚持尊重文化多样性,推动不同文化兼容并蓄、包容理解、取长补短,促进不同文明交流互鉴,推进人类文明的大发展大繁荣。

总之,“一带一路”建设不仅积极回应全球变局,而且引领经济发展、增强政治互信和加强文明互鉴,为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提供实践依据,为推进全球治理提供中国方案。

三、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提升全球治理能力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推进全球治理新模式,承载着特殊使命。能否完成历史使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中国是否能够将国内发展提升到国际水平,是否具有足够的能力引领经济全球化的当代发展。因此,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不仅要求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而且要求提高中国引领全球治理能力。

(一)把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特殊使命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正是在深刻认识全球挑战和治理危机的基础上提出的全球治理观,具有特殊使命。

第一,治理全球性问题。随着全球化深入发展,气候、互联网、反恐安全等问题日渐凸显,持续蔓延,早已越出国界,成为人类社会共同面临的挑战和治理难题,影响到各个国家发展乃至人类社会未来命运。对于这些挑战和治理难题,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也无法单独解决。当今世界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多边主义”和共同合作。然而,面对全球化发展带来的挑战,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思潮抬头,西方国家纷纷采取反全球化策略,比如,英国脱欧、美国发动贸易战。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必须明确,全球化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意之物,它就是历史的现在,不可能再退回到闭关自守的历史过去。任何逆全球化的机械性的办法都不可能解决全球性问题,只会让问题变的更加复杂、更加多变。针对全球性问题的挑战,中国积极倡议各国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各国只有携手合作、推动共同治理,才能应对全球性挑战。

第二,变革全球治理体系。以往,西方主导的国际治理体系,对于解决世界性问题,维护全球秩序,曾经产生过不可低估的历史作用。然而,时过境迁。这一曾经威武霸气的世界治理体系已经无法跟上世界变化的步伐,无法维护更加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不能有效地应对日益增多的全球性挑战,出现了“全球治理失灵”的现象,日渐式微的命运不可避免。同时,随着迅速崛起和国际地位的大幅度提升,广大发展中国家不断质疑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呼唤新的更为合理公正的治理秩序。在这个意义上讲,西方任何霸权性的治理理念、治理体系,都越来越不合时代潮流。即便如此,为了固守其在国际秩序中的主导地位和维护自身利益,西方发达国家不会自动放弃世界霸权地位,也不会轻易改变零和博弈的霸权逻辑。这给世界和平发展带来焦虑和不安的氛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正是在这种焦虑和不安的国际氛围中应运而生。“人类命运共同体”坚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坚决摒弃冷战思维和单边主义,实行开放的全球治理模式,不仅超越西方主导的国际治理体系的弊端,为各国广泛参与全球治理提供有效的国际平台,而且最大限度地凝聚各方共识,通过多元主体之间的良性互动、共同努力,共同解决“人类社会严重的‘失序’问题以及由此所引发的‘共存’危机”[9],形成全球治理合力,并与时俱进地促进治理体系发展,完成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特殊使命,实现全球善治的目标。

(二)分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面临困境

中国一直承认和尊重世界文明的多样性,历来支持各国人民自主抉择本国发展道路,反对任何恃强凌弱、干涉别国内政的霸权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这一思想的传承与发展。它是中国促进全球化的基本方略,也是中国促进全球善治的重要选择,为世界和平发展作出伟大贡献。尽管如此,中国迅速崛起是西方国家不愿意看到的景象。美国把中国假想成最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并担心崛起的中国“会不会撞到自己、会不会堵了自己的路、会不会占了自己的地盘”[10],打击遏制中国发展成为美国的首要选项。为此,美国必然制造打击和遏制中国发展的国际舆论氛围,一方面,不失时机地抛出“中国威胁论”“强国必霸论”,危言历史上“修昔底德陷阱”再现,质疑中国崛起威胁世界和平发展。另一方面,用“新殖民主义论”和“资源掠夺论”等话语,抹黑“人类命运共同体”,引诱其他国家或地区一起抵制和反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因此,在错综复杂、矛盾丛生的国际社会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然面临严峻的国际困境。

(三)加强制度和能力建设,提升全球治理现代化水平

中国共产党新一届领导人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明确地表明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立场、态度和关注人类发展命运的重要前景。促使“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落地生根,完成历史使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家治理和全球治理的现代化水平和能力。我们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努力:

第一,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的实效。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化,全球治理与国家治理之间的关系将更加复杂多变、更加紧密相连,国内国际问题互相转化成为常态,并成为国际国内两个大局互动过程中的重要内容。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促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策略,也是中国引领全球共治的战略举措,其最大特点在于将国际发展与国内发展融为一体,促进国内国际良性互动。而能否有效地实现这样的互动与融合,既取决于国家治理的水平和能力,也取决于对国际发展态势的科学认知和积极引领。由此,我们必须从新的全球化视野和关注人类未来的思想高度,制定中国发展战略,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的实效,既要依据全球变局的态势,谋划中国未来发展战略,并将其具体化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项目中,使之具有宽阔的国际发展空间和战略意义,又要依据具体国情,把握国际交往的正确方向,探索实现国家发展规划的具体战略,并将其转化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具体实践,使之走向世界,展示中国力量和中国特色,引领国际社会发展。通过“内外兼修”,我们把国际事务融入国内发展,以天下为己任,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际内涵,也实事求是地把国内发展提升到国际水平,为人类文明永续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第二,增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管理的制度效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既依托于国家治理现代化,也为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了国际发展空间。为此,我们需要把全球治理与国家治理有机结合。一方面,必须积极地参与全球治理,将全球善治作为促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发展方向,拓宽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国际空间;另一方面,必须提高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将国家治理提升到全球治理高度,为全球治理贡献中国力量,展现中国制度优势。

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提高全球治理能力,制度是关键。没有科学合理的体制机制的规制和约束,谈不上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更谈不上提升全球治理能力。要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提高全球治理能力,就必须促进中国特色的制度转化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体制机制,增强制度运行的效果。因此,我们必须加强融通中外的体制机制建设,促使中国相关法律法规与国际法律法规的对接和协调,并融入区域性的自律规范。不仅制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科学的准入、激励、监控管理等制度,而且充分地发挥中国制度优势,提高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国际话语权。

第三,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观的普惠品位。核心价值观既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精神动力,也是促进全球善治的思想引领。在价值观念多元化的当今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只有获得成员国及其人民的认可和相关国际组织的承认,才能产生全球善治的积极效果。如果在全球治理进程中,不能凝聚各国人民的价值共识,“人类命运共同体”就会失去人民支持,很难实现全球善治的目标。因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不仅需要融入核心价值观,增强价值共鸣,且需要增强普惠发展价值品位,促使沿线国家获得实惠,增强价值认同。

价值观为国际治理现代化提供思想基础。“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归根到底要由沿途国家具体实施,他们的价值导向和运作水平也决定着所承担项目的进程以及实效。因而,“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融入沿途参与成员国文化传统中优秀的价值共识,并引领他们的价值理念,切实提高他们的价值品位。如果成员国不能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高品位的价值理念,陷入非人道主义行列,由这样成员国组建的共同体注定也是失败的,这样的共同体是无法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增添福祉。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要带动沿线国家参与全球治理,必须提高沿线各国的价值品位,提升沿线国家治理水平和治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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