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自我革命：百年历史进程与经验启示

吴春金

（厦门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牢记初心使命，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永葆生机活力的内在源泉。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之处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自我逃避，经常审视自身存在的不足，并依靠自身力量强身健体。正是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进程中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我国各项事业才有了坚实基础，中国这艘巨轮才能行稳致远。

“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中国共产党只有把自己百炼成钢，才能带领人民走向光明，这种锻造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日日新，又日新。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反复发出警示：“党的先进性和党的执政地位都不是一劳永逸、一成不变的，过去先进不等于现在先进，现在先进不等于永远先进；过去拥有不等于现在拥有，现在拥有不等于永远拥有。”如果说社会革命解决的是社会建设和发展问题，自我革命解决的则是党在推动社会建设和发展过程中的自身建设问题。只有领导力量强大了，其领导的事业才能日新月异。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不仅解决了“如何推进社会革命、建设、改革”的问题，还成功解决了“如何确保执政力量强大和政权稳定”的时代课题。自我革命精神不是天生就具备的，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是党在实践过程中结合具体情况、解决具体问题的时代产物。

一、百年历程：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发展脉络

自我革命是提高无产阶级政党执政能力的必然要求，也是推进社会革命的有力抓手。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矢志践行初心使命。中国共产党始终把提高自身素质、推进自我革命作为一门“必修课”，不断锤炼自身，练就了“铜头铁臂”。

（一）从“纠正路线”到“严明纪律”：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艰辛探索（1921—1949年）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面临着内忧外患的艰难处境。一方面，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时刻威胁着民族存亡，另一方面，国内反动派勾结帝国主义维护和加强其统治，“三座大山”的压迫急切需要中国共产党采取有力举措应对挑战。革命道路何去何从、革命采取什么方式等问题影响着革命前景，也影响着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发展。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严峻形势让中国共产党意识到，必须敢于直面问题，高度重视党的自身建设。为解决组织纪律涣散等问题，党主要做了以下几项具体工作：

第一，以《党章》为根本遵循加强组织纪律，为推进自我革命提供文本约束。“我们的党从最初组织起就有自我批评和思想斗争，就确定了民主集中制，就有严格的组织与纪律，就不允许派别的存在，就严厉地反对了自由主义、工会独立主义、经济主义等……”党从成立之初，就非常重视党的纪律和党内监督机制建设。从历次《中国共产党章程》中不难发现，严明组织纪律、提高党员队伍质量是党一以贯之的做法。党的一大通过的纲领将党章的内容和党纲的内容结合在一起，其明确规定：“地方委员会的财务、活动和政策，应受中央执行委员会的监督。”1922年7月党的二大通过的《章程》将“纪律”作为单独的章节加以强调，制定了详细的章程，规定了党员在入党条件、入党手续、党的组织原则、纪律及其他制度方面的要求，为党的纪律建设奠定了文本基础。1927年5月9日，党的五大选举产生中央监察委员会，监察机构的确立为党的监察工作提供有力保障，在很大程度上加强了党的纪律建设。1945年中共七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明确表示：“中国共产党必须用不调和的但是适当的斗争对待内部的机会主义者、投降主义者、冒险主义者，并将其中坚持错误的人清除出党，以保持自己队伍的统一。”

第二，以革命发展的现实需要为依据，同党内各种错误思想路线作斗争。“我们的党公开承认并纠正错误，不含混不隐瞒，这并不是示弱，而正是证明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力量。”1927年，中共中央在湖北汉口召开的八七会议确定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并把领导农民举行秋收起义作为当时党的主要任务，后来开辟出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1935年遵义会议的召开结束了王明“左”倾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毛泽东同志在发言中对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以来的“左”倾错误进行了分析和批判，为及时纠正党内错误发挥了重要作用。

第三，基于革命的实践向度，对违法乱纪的党员严肃处理。1942年在全党范围内开展的整风运动，是基于当时党内存在的问题所采取的战略之举。随后，毛泽东作了《整顿学风党风文风》和《反对党八股》的报告，全面论述了整风的任务和方针，为严肃党内作风指明了方向。新民主主义革命后期，党中央先后通过《关于中央委员会工作规则和纪律的决定》《关于各级党部工作规则和纪律的决定》《关于中央机构调整及精简的决定》，为提升党的思想理论水平、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准则。同时，党对违反组织纪律、不符合党章要求的党员采取严肃的处理措施。1949年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提出“两个务必”思想，对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推进自我革命具有历史意义。

严明纪律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基本品格，也是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的实践要求。在革命的不同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政治方向，保持政治定力，同各种错误路线和思想方针作斗争，坚决捍卫革命成果。“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正是以严明的组织纪律为前提和约束力，党才能在领导中国革命的过程中不断发展强大，从小党变成大党，从不成熟走向成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之处在于能直面问题，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和魄力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并在实践探索中解决问题。党始终将纪律建设挺在前面，以自我革命精神推动社会革命，充分彰显了政治自觉和政治魄力。

（二）从“党内整风”到“系统整顿”：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持续发力（1949—1978年）

随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党所面临的挑战更加复杂。一方面，随着中国革命的胜利，党的组织规模、人员构成、管理模式也随之发生变化，更加考验着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据统计，仅1949年全年就吸收新党员140万人，到了1951年末，党员队伍规模更是扩大到580万人，在全国建立了近25万个基层支部。另一方面，随着党员人数的大幅增加，党员管理能力相对滞后，一些不良风气开始在党内滋生。一些投机分子、坏分子想尽一切办法混入党的队伍中来，无形中增加了治党的难度。部分党员党性修养弱化，消极腐化、贪图享乐、急功近利、居功自傲，官僚主义作风盛行，严重脱离群众，少数党员完全堕落，走向犯罪的深渊，无可救药。1950年毛泽东在干部整训工作批示中指出：“整训干部已经成了极端迫切的任务，各阶层人民相当普遍地不满意我们许多干部的强迫命令主义的恶劣作风。”党风问题既不利于新中国成立后社会的和谐稳定，也给党的自身建设带来巨大威胁。

面对新中国成立后党内外的严峻形势，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深刻意识到，要解决党内外的风险挑战，必须从内因出发，改善党内自身风气，采取必要举措改善党内政治生态，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1950年5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干工作的指示》和《关于全党全军进行大规模整风运动的指示》，七届三中全会又对整风运动作了部署。到了1951年初顺利完成整顿作风和整顿干部工作，党员思想水平和觉悟、党群干群关系明显好转。同年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从1951年下半年起对党的基层组织进行一次整顿。为此，第一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上，刘少奇作了《关于整顿党的基层组织的意见》的报告和《为更高的共产党员的条件而斗争》的总结，此次会议通过的《关于整顿党的基层组织的决议》和《关于发展新党员的决议》对加强党的建设做出了安排。作为党的历史上的一次整风运动，此次运动有效提高了广大党员的无产阶级觉悟和理论水平，扩大了党的队伍，增强了党的战斗力，使党的组织更加纯洁，为社会主义改造和探索阶段做了组织上和政治上的准备。

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大幕随即拉开，党所面临的风险挑战不断变化，党需要根据形势变化不断改造自己。1956年9月召开的中共八大旗帜鲜明地指出，党必须经常注意进行反对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斗争，经常警戒脱离实际和脱离群众的危险。随后，中共中央又相继召开青岛会议、七千人大会等会议，并通过号召全党学习《关于整风运动的报告》（1957年）、《关于组织高级干部学习马恩列斯著作的指示》（1964年）等方式在全党范围内开展整风治党工作，有效提高了党的队伍质量。

（三）从“解放思想”到“构建机制”：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的系统治党（1978—2012年）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标志着我国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新时期。此次全会完成了党自身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的拨乱反正，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勇于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觉和政治勇气。“我们党敢于正视和纠正自己的错误，有决心有能力防止重犯过去那样严重的错误。从历史发展的长远观点看问题，我们党的错误和挫折终究只是一时的现象。”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擘画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宏伟蓝图，但党也面临着新的困难。一方面，党内长期存在的思想禁锢和观念束缚问题尚未得到解决。改革开放初期，党内存在的“左”倾错误思想路线制约着社会的健康发展，党内监督面临着一系列问题。另一方面，党内存在的腐败变质问题亟待解决，“一些党组织领导工作中的软弱涣散现象还严重存在”。

面对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深刻意识到，进行现代化建设的同时必须加强政党建设，将自我革命融入经济社会发展之中，更好地服务于现代化建设。1982年，党的十二大强调要把党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坚强领导核心，并号召全党上下学习《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等文件，以期“使党内政治生活进一步正常化，切实纠正不正之风，大大加强党同群众的密切联系”。1992 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明确提出“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为解放思想、提高党内思想水平指明了道路。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加强反腐败斗争，为净化党内政治风气、推进自我革命作出巨大贡献。江泽民同志指出：“一个执政党，如果管不住、治理不好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的腐败现象，为害最烈的是吏治的腐败。”从邓小平、江泽民到胡锦涛，党的历届领导集体都高度重视党的建设，将其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来抓，不断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常态化地开展党内集中教育活动，显示出巨大的政治自觉和政治智慧。

（四）从“从严治党”到“常态管理”：新时代自我革命的深入推进（2012年至今）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奋勇拼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伴随着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党的建设也迎来新的挑战。一方面，我国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期，需要全党上下勠力同心，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美好目标迈进，不断提高执政能力和水平。另一方面，新时代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时刻侵蚀着党的政治生活，弱化党的队伍质量，一些党员理想信念缺失、作风漂浮，严重影响着党的形象。

面对新情况新形势，党中央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和零容忍的态度推进自我革命。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坚持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将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作为首要任务，以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为抓手，先后出台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建议》《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条例》等文件，不断提高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党内政治生态焕发出新的强大生机。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各级党组织要担负起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面对党内问题，党中央以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勇气和魄力，先后对一批违法乱纪的党员和领导干部予以处分，其中包括薄熙来、周永康、令计划、徐才厚等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干部。党中央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有效遏制了党内的歪风邪气。

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以常态化教育助推党内政治生态风清气正。无论是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还是“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中央坚持以常态化、经常性的方式加强党内教育，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决心。

二、述往思来：中国共产党百年来推进自我革命的经验启示

百年风雨铸辉煌，千秋功业展宏图。“从上海石库门到嘉兴南湖，一艘小小红船承载着人民的重托、民族的希望，越过急流险滩，穿过惊涛骇浪，成为领航中国行稳致远的巍巍巨轮。”从1921年到2021年，这100年既是党团结带领人民群众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100年，也是党深入推进自我革命的100年。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始终坚持刀刃向内，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对加强党的建设、改善党的质量、提高党的执政水平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

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政治保证。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发挥着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在当今中国，没有大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力量或其他什么力量。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是最高的政治领导力量。”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各个时期，党的领导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管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有了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中华民族总能化危为机，走向胜利。“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作为一个幅员辽阔的多民族国家，如何更好地凝聚起全国各族人民的力量建设社会主义，考验着党和人民的勇气和智慧。以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不仅要“治”国，而且要“治”党，要有坚强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是被实践证明了的能够带领人民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无产阶级先进政党。

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是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取得伟大胜利的保证，也是推进自我革命的有利依托。党的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强调党的团结的唯一中心是党的中央；改革开放以来，党坚持并不断完善关于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制度规定；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入推进自我革命，不断增强党的凝聚力和号召力，为进一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贡献力量。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要带头维护中央权威，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不折不扣贯彻执行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重大工作部署，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确保中央政令畅通。”今天，中国共产党正领导着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社会变革，我国正昂首阔步走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康庄大道上，要实现这样的宏伟目标，必须要有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而这个核心是也只能是中国共产党。

进入新时代，党的自我建设也面临新形势，自我革命也需要适应新变化。“党的历史、新中国发展的历史都告诉我们：要治理好我们这个大党、治理好我们这个大国，保证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至关重要，维护党中央权威至关重要。”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在党的领导下我国从最初解决温饱到实现小康，历经千辛万苦，努力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创造了社会主义中国的伟大奇迹，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在世界上高高举起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

（二）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

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是中国共产党坚持狠抓的政治工作。党要管党，才能管好党，从严治党，才能让人民群众信任党和认可党。1991年世界大国苏联轰然解体，世界哗然，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带来巨大冲击。世界怎么了？社会主义的前路在何方？这些问题无不牵动着每一位有识之士的心。当初，苏联共产党只有20万党员时打败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了政权；有200万党员时打败了德国法西斯，保卫了国家；当拥有2000万党员时却自己打败了自己，失去了政权。苏联解体给我们的一个重大教训是：执政党必须加强自身建设，以自我革命推进社会革命，不断巩固政权。这些历史教训对中国共产党具有重要的警示作用。自成立之初，党就把管党治党作为政治任务加以落实，将“纪律”“监督”等内容纳入党章之中，并设立专门的监督机构。改革开放以来更是将“从严治党”作为重大命题正式提出，“全面从严治党”纳入中共十九大修订的党章之中。

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作为一个拥有9 500多万党员，14亿人口的大国来说，要想把国家治理好，必须先治理好党。如果执政党自身出现了问题，治理国家无异于纸上谈兵。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党的自身建设面临一系列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前更为繁重、更为艰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自我革命精神，关键要有正视问题的自觉和刀刃向内的勇气。”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全面推进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把制度建设贯穿其中，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这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奠定了制度基础，也为深入推进自我革命提供了遵循。

（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旨归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也是党执政的最大底气，人民是共和国的坚实根基。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以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正是对“民心才是最大的政治”这一重大执政命题的理论解读和实践诠释。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毛泽东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于共产党员来说，也就是要站在党的立场，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的立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是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秉持的价值追求。

坚持人民主体地位不仅在于理论逻辑，还在于深刻的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坚持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以实际行动彰显人民情怀。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明确提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毛泽东指出：“应该使每个同志明了，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进入改革开放时期，以邓小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提出“小康社会”的伟大构想，并将人民群众“满意不满意、赞成不赞成、答应不答应”作为制定大政方针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审时度势，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强调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党与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的立场不能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忘，坚信群众是真正英雄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不能丢；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执政为民，提出科学发展观，并将以人为本作为核心立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秉持“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的铮铮誓言，以实际行动书写“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壮丽诗篇。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系统总结了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各个方面的显著优势，其中一条就是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发展人民民主，密切联系群众，紧紧依靠人民推动国家发展的显著优势。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把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作为价值旨归，为“中国之治”写下了生动注脚。“尊重人民主体地位，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我们党的一贯主张。”无论是“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还是新发展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全球治理观……一以贯之的主线都是“人民”。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关键词”，“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大放异彩，处处闪耀着真理光芒。

（四）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相统一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党强身治病、保持肌体健康的锐利武器，更是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的重要手段。马克思曾深刻指出：“无产阶级革命和任何其他革命的一个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自己批评自己并靠批评自己而壮大起来。”为了提高党员的自身素质和执政水平，中国共产党在长期实践中探索出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有效方式，它如“灵丹妙药”一般，清除了党员自身的“灰尘”。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决不能一见成绩就自满自足起来。我们应该抑制自满，时时批评自己的缺点，好像我们为了清洁，为了去掉灰尘，天天要洗脸，天天要扫地一样。”要开展“正确的而不是歪曲的、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在革命、建设、改革的过程中，党始终把批评和自我批评作为党“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让“红红脸、出出汗”成为党员日常反省的重要手段。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实践论的具体体现，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鲜明特征和政治优势。党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过程中，始终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不从个人恩怨、利害、亲疏出发看待人，不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而是基于事实，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进行。只有大胆使用、经常使用、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武器，在党内开展积极健康的思想斗争，结合党内监督，才能使每个党员都成为扶正祛邪的战斗员，使每个党组织都成为激浊扬清的战斗堡垒，有效改善党内政治生态，切实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

三、结束语

“我们党的百年历史，就是一部践行党的初心使命的历史，就是一部党与人民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用事实证明：历史和人民的选择是正确的，中国共产党能把社会主义中国领向康庄大道，能以自我革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能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真正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勇于自我革命既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也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建设和发展的内在需要。

自我革命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上为社会革命提供强大动力，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鲜明政治作风。“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决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今天，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界形势的深刻变化，我们要以史为鉴，系统梳理建党百年来党的自我革命历程，总结历史经验，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上披荆斩棘，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和高超的政治智慧深入推进自我革命，多措并举改善党内政治生态，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聚磅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