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反思与优化

李芸青

（山东建筑大学 法学院，山东 济南250100）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进一步加强和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建设，着眼于“内容之间的结构性耦合”视角，厘清内容中多维构成要素的内在关联，充分挖掘内容要素的德育功能，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进行系统性优化，以“彻底的理论”说服人，日益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创新发展的主要着力点。综合当前研究动态及学科发展趋势来看，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日益呈现充实化，学科交叉性表现日益突出，学科界限日渐“模糊化”。究竟应该如何总结归纳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构成要素、科学辨清其相互之间的结构关系，这来自诸多学科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不断拷问。面对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进程中的焦虑与困惑，总结经验，反思不足，澄清认识误区，积极探索优化进路，对深化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具有理论与实践的双重价值。

一、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概况

为了更好地审视分析和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相关研究成果的现实状况，笔者依据文献计量学原理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了统计分析，得到以下基本概况。

（一）研究成果的计量统计分析

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内容结构”“结构性耦合”等为篇名，利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对研究论文进行精确检索和数据统计①论文检索时间截止至2020年12月14日。，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为篇名检索到758篇，除去会议综述、新书评介、机构介绍以外，共有学术论文743篇，其中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密切相关的文章共有68篇，再去除无效篇目共有61篇，约占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研究论文总数的8．21%，所占比例较小，说明目前针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研究较为少见。

在61篇相关性较大的文章中，有42篇文章从宏观角度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的结构性耦合关系，占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的68．85%；关于高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的文章共有13篇，占比约为21．31%；与网络相关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的文章共有4篇，占比约为6．56%；关于军队、基层等其他领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的文章共有2篇，占比约为3．28%（参见图1）。

图1 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比例分布情况

由图1可见，从宏观角度和从高校领域展开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占比之和高达90．16%，是目前学界关注的重点，其他领域的相关研究成果则相对较少，仅占9．84%，且研究视域较窄。通过以上数据分析可以得出：

一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整体匮乏与不足；二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面临着理论层面与实践层面的双重考验；三是思想政治教育在其他诸多领域展开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还有缺失，进一步细化和拓展其他领域的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具有理论与现实的迫切性。

（二）研究的发展态势分析

利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检索发现，截止到2020年12月2日，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这一主题研究密切相关的文章共有61篇，具体情况详见表1。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搜集、整理和分析发现，1987年之前没有相关文献记录，1987年至2000年之间只有3篇文章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密切相关；进入21世纪以来，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相关研究逐渐升温，文献数量有所增加，但总量仍然不大；2010年以后，研究文献增长速度开始加快，2011年至2020年12月近十年间共有34篇文献记录，较前一阶段增长41．67%。除上述文献外，专著方面，《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论》于2012年出版。这表明，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研究日益成为学术界研究的重要内容，相关研究主题主要论及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构成要素及其相互关系、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构建依据及其创新优化等方面，研究视角逐步拓展，呈现出理论基础日渐牢固、科研成果持续增长的发展态势。其发展趋势如图2所示。

表1 不同年代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发表情况

图2 不同年代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发表态势图

综上所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不可回避的重要议题，学术界对其关注度日益提高，研究呈现上升发展的趋势，这既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充实化过程中不断优化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提升思想政治教育针对性和有效性的实践诉求，同时也是其自身发展实现学科化与科学化的理论诉求。在今后的研究过程中，应更为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学理化研究，丰富研究成果，拓宽研究视野，细化和深化研究领域，在理论完善和实践检验的动态进程中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创新优化。

教育内容中的各基本要素是实现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关键因素，因此，建构和优化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前提和依据离不开对其内容要素的确定。即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研究状况的考察，必须结合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构成要素的研究。对由不同教育内容要素决定的不同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进行分类论述，进而宏观把握研究呈现的特点，对目前研究中存在的一些片面性和认识误区进行澄清，可以筑牢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创新优化的理论与实践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究竟应该包含哪些教育内容，内容要素之间以何种逻辑结构形式存在才是科学合理的？对于以上两个问题的探讨，一直以来都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的重点、学界关注的焦点，同时也是备受理论界争议的热点。

二、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观点及存在的问题

（一）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相关观点解析

1．“四要素构成说”。所谓“四要素构成说”，即主张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体系包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和心理教育四项基本内容，根据它们在系统结构关系中所处位置有异、所发挥功效不同，提出“思想教育是先导，政治教育是核心、道德教育是重点、心理教育是基础”①张耀灿，等．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62－263．的论点。“四要素构成说”中四项内容地位明确、层次清晰，其结构关系在理论层面上表现出较强的科学性。

2．“五要素构成说”。“五要素构成说”是目前学界较为流行的一种理论观点，即在“四要素”结构体系中增补了关于法制（法纪）教育的内容。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心理教育、法制（法纪）教育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体系的五大要素内容。这五项基本要素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地位及结构关系表现为：“政治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导向性内容，思想教育是根本性内容，道德教育是基础性内容，法纪教育是保障性内容，心理教育是前提性内容。”①周湘莲．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整体构建研究［J］．理论与改革，2004（2）：145－148．与“四要素构成说”相比，“五要素构成说”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进行了重新界定和组合，表述方式上差异明显，但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调整变化不大。

3．“二模块构成说”。有论者认为，“四要素”“五要素”说致使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过于错杂，应对其进行反思与重构，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界定为“思想教育”和“政治教育”两个模块。因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自身所具有的庞杂性和交互性等特点，学界一直困扰于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范围的界定，“二模块构成说”正是学界试图解决这一困扰的具体表现。

4．“三维度构成说”。有论者从三个维度来探究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及其结构，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界定为以下三种类型：一是根本性内容，即我们常说的三观，即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二是主旋律内容，即打牢思想信仰根基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教育；三是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和家庭美德。“三维度构成说”可以说是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的细分化和重点化。

5．“组合体系说”。“组合体系说”认为，应该“建构由思想政治教育的基础性内容、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导性内容、思想政治教育的拓展性内容三个部分组成的既相对独立又有机联系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体系”。②熊建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148．三个组成部分总共包含近20项具体的教育内容，最终形成范围广大、内涵丰富、“无所不包”式的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体系。“组合体系说”充分保证了内容的全面性、结构的系统性，但具体操作的可行性和有效性有待实践的检验。

6．“形态阐述说”。此种观点认同“组合体系说”的解读思路，并在其基础上拓展了相关认识，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结构体系主要含括主导内容（深刻反映统治阶级思想体系的内容，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中占主导地位，发挥主导功能）、基础内容（为思想政治教育基础性内容，作为主体部分反映人和社会共契的内容）、通识内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土壤”，来自于人类文明所提供的营养）。③孙建晓，孙其昂．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的形态［J］．思想教育研究，2019（1）：41－45．当前学术界普遍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作为一个系统整体，其构成涉及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多要素。这些内容要素之间拥有特定的存在关系和独特的结合方式，在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上表现为高度的系统性。

总之，对教育内容构成要素的界定，学者们仍存在普遍争议，分歧明显，“五要素构成说”“二模块构成说”“三维度构成说”“形态阐述说”等思想观点正是争议、分歧的表现。

（二）当前观点存在的问题述评

无论是探究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中各要素的科学界定，还是探讨如何构建和优化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学界大都局限于理论层面的研究分析，多是为各自思想观点寻找理论依据，或是提出研究思路，而对教育内容在教育实践中如何实施、如何组合才能发挥最大效能的实践研究较少。伴随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要素的不断丰富和发展，谁来承担这些庞杂要素的教育任务以及如何构建内容之间的结构性耦合已成为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偏重于理论研究，实践研究相对不足”既是当前研究的特点，也是当前研究的不足，重视实践研究应成为今后研究的重点着力方向。

综合来看，当前主要问题在于：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新要素的不断增加，使教育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交叉重叠、繁多杂乱的状况，尚未形成具有权威性的科学化、规范化、系统化的内容体系，而内容的多变性和发展性则造成了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不稳定性；另一方面，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构成要素相对确定的情形下，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缺乏层次性和系统性，教育内容主次关系不清晰，核心内容不确定，各教育内容的具体功能界定不明确。在具体教育实践中，要么“眉毛胡子一把抓”，将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内容与相对次要内容混淆；要么虽然抓住了教育内容的核心或重点，但淡化了其他教育内容，甚至出现以核心内容或重点内容完全取代相对次要内容的现象。

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核心内容的研究存在界定不清的问题是导致上述问题产生的关键原因。核心内容在任何阶段、任何领域的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都发挥着主导作用，因此也是其它诸多教育内容的核心，其他教育内容都围绕核心内容展开，具有长期稳定性。由于社会发展在不同历史时期有所变化以及教育对象存在实际差异，会导致原有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侧重点发生部分转移，或者增添新的符合现实需要的教育内容，但思想政治教育核心内容的地位及功能不会因侧重点的变化或新内容要素的补充而弱化。把思想政治教育的侧重点放在核心内容上，会使其地位和功能得到进一步强化和放大；当思想政治教育的侧重点或新增要素是核心内容以外的其他教育内容时，思想政治教育核心内容也并不妨碍新侧重点、新内容要素功能的发挥，而是形成以核心内容为主导的教育合力的最大化。因此，关于核心内容的界定成为解决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现存问题的关键。

三、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创新优化

教育内容之间的结构性耦合是否科学合理，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实效性产生了直接而深刻的影响。要想达成教育目标，使思想政治教育的最佳功能实现最大化，激发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正向合力，就必须摆脱和打破原有思维模式的禁锢，对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进行创新优化。

（一）构建以“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为核心内容的“双焦点”结构

传统观念中，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被近似地看作一个圆形，核心内容只有一个，即政治教育，这是目前学界达成的普遍共识。这种思想观点的主要理论依据在于，“就普遍性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是实现和维护阶级统治的工具，其本质在于传播与强化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也即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实现统治阶级的阶级意志”①杨晓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全过程论析［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5）：1－6．。“从根本上说，任何思想政治教育都是为了实现一定社会阶级或集团的政治目的”②骆郁廷．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及其优化［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02（1）：26－29．，这一理论基础的合理性在思想政治教育概念形成发展初期，即无产阶级革命时期就得到最好的证明，最早可追溯到1847年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第一个国际性的无产阶级政党——共产主义同盟时，他们在同盟的章程中提出了“宣传工作”这个概念。“宣传工作”即为现今“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前身，它的主要任务和功能在于对群众进行思想发动和政治教育，鼓动革命热情，突出强调政治性和意识形态性的教育功能。这一功能在前苏联革命时期以及中国革命时期都得到了充分发挥，取得了很大实效，但是伴随着革命的胜利，历史发展由暴力革命、阶级斗争时期进入了和平稳定、建设发展时期，特别是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门学科纳入教育领域，其功能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化”功能在纳入教育系统以后得以凸显，在教育内容上主要表现为三个层次：一是满足教育对象生存发展的基础层次需要，二是满足社会发展进步要求的中间层次需要，三是满足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稳定要求的高层次需要。由此可见，单单以政治教育为核心突出强调政治性、意识形态性教育已不能满足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的要求，传统的以政治教育为核心的圆形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受到挑战。因此，道德教育、心理教育、法纪教育、价值观教育等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新要素被纳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结合社会发展实际和思想政治教育教化功能在内容上表现出的三个层次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应该构建以“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为核心内容的“双焦点”椭圆形结构。椭圆形结构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视为椭圆形，重要性质之一就是具有两个焦点，即“政治教育”与“道德教育”，这样更能凸显思想政治教育的重点。将“道德教育”作为焦点之一，具有理论与实践的有力依据：一是我国自古就重视道德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离不开道德教育教化功能的有力支撑；二是当前我国社会道德状况及道德建设迫切要求强化思想政治教育中道德教育的地位与作用；三是在学科发展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与德育关系紧密，道德教育一直都被视为主要的教育内容；四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中的心理教育、法纪教育等其他内容可以充分发挥心理学、法学等相关学科的资源优势来共同承担，而社会主义道德教育内容与传统伦理学教育存在较大差异，教育任务不适合其他学科承担。综上所述，构建以“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为核心内容的“双焦点”结构符合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科学化和规范化建构，既重点突出，也能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最佳功能。

（二）重视开掘实践性教育内容，完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体系

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创新优化，不仅要明确核心内容、构建内容要素间的新型组合方式和层次关系，而且还要完善内容体系。其中，核心内容的界定是更好地实现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基本前提，而内容体系的构建与完善则是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效能的重要保证。

学界普遍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是含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心理教育和法制教育等诸多要素的系统整体。这一内容系统包含丰富的内容要素，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社会发展和个人成长发展的需要，但也具有明显的局限性：过于偏重理论教育和强调知识灌输，对具体实践操作重视不足，导致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知”与“行”相脱离，大大削弱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因此，充分重视发挥实践的作用和功能，将实践性内容纳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成为优化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着力点。实践性内容与理论性内容属于实践和理论两个层次，实践性内容是理论性内容在实践层面的具体操作，其存在离不开理论性内容提供的基础保障和前提支撑，应将实践性内容纳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的子系统，不断拓宽实践性内容的具体领域。根据理论性内容的目标和要求，实践性内容主要包括社区服务、社会实践、公益活动、社会调查等领域，其领域范围还有待深入开掘。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性内容与实践教育是彼此关联而又相互区别的。在教育过程中，实践教育是作为实施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种方法和手段而存在的，教育者具有是否选择使用的自主权；而实践性内容则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是教育过程中必须予以实施的，具有存在的稳定性、实施的必然性和直接现实性。因此，将实践性内容纳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推动理论性内容与实践性内容密切结合，可优化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实现教育对象“知”与“行”的统一，切实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三）优化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价值取向，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发展更新

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侧重于社会本位的社会价值选择，使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定位具有“工具化”倾向，教育对象的个体价值被相对淡化和漠视。这一方面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缺乏真诚与现实感召力，另一方面不利于教育对象发挥自身的主体能动性，妨碍并制约了受教育者在参与思想政治教育时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因此，优化价值取向、构建起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辩证统一的耦合模式，是进一步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性耦合的基本前提。我们理应认识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一方面，社会价值是实现个人价值的基础和前提，规定了个人价值的性质和方向；另一方面，个人价值的实现有利于教育对象主体性的发挥以及教育内容社会价值的内化和实现。因此，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的辩证统一，能够避免思想政治教育价值选择中的社会本位与个人本位之间的纠葛，是实现教育价值统筹协调、优化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最佳路径。

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是一个开放包容并且庞大的整体系统，在面临时代发展、社会进步以及人的需要不断丰富的现实背景下，需要不断更新完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来适应出现的新形势、新变化和新问题，以达成新的教育目标和教育要求。因此，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发展更新，成为实现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优化升级的必然趋势，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因时而进的重要保证。优化整合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价值取向，将实现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的结合，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更新发展提供必要的遵循原则和重要依据。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发展更新的过程中，需要充分考量教育内容的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之间的平衡与协调，既要重视两者之间的层次区分，又要注重两者内容的融合贯通，结合社会发展和教育对象的思想实际，适当增减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要素。要将先进性内容与广泛性内容结合起来、时代性内容与传统性内容结合起来、理论性内容与实践性内容结合起来，在此基础上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发展创新的有机协调和相互渗透。

四、结语

在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理论研究中，内容结构研究始终是核心议题之一，对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改革创新及提升科学化水平有重要意义。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不断丰富和完善，学科交叉融合表现越来越突出，但当前学术界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结构性耦合的研究依然存在核心内容界定不清、理论研究倾向明显而实践研究相对缺乏、理论层面的宏观统筹有待加强、多领域细化研究亟需拓展等问题。因此，必须跳出原有理论研究以及传统思想观念的束缚，积极拓展思想政治教育体系内容，优化创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之间的结构性耦合。在核心内容方面，应构建以“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为核心内容的“双焦点”结构；在内容拓展方面，须重视开掘实践性教育内容；在内容价值取向上，须努力构建起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相结合的德育内容结构性耦合模式。在此基础上，建构起既有宏观立体的内容框架又有精细实用的内容条目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结构体系，不断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创新发展，赋予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新生机与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