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进入、企业家精神与区域创新效率
2021-09-13江春冯阿美
江春 冯阿美
摘 要:基于企业家精神视角,本文以2006~2017年我国30个省为样本,并利用面板Tobit、空间杜宾及面板门槛模型,从区域层面实证检验了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影响区域创新效率中的重要作用。结果发现:各省的创新效率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相关关系且呈现出空间集聚分布状态;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的作用受该地区企业家精神强弱的影响且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作用中存在门槛效应;我国东、中、西三个地区存在显著区域异质性。研究表明,我国在逐步放开外资进入、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也需大力培育区域企业家精神(特别是对中、西部企业家精神较弱的地区),并不断壮大具有创新精神与风险承担能力的优秀企业家群体。
关键词:外资进入;企业家精神;区域创新效率;空间杜宾模型;面板门槛模型
中图分类号:F27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 5192(2021)04-0009-08doi:10.11847/fj.40.4.9
Abstract:In this paper, we use a balanced panel dataset consisting of Chinas 30 provinces in 2006~2017, and adopt the Panel Tobit Model, the Spatial Durbin Model and the Panel Threshold Model, to empirically explore the critical role entrepreneurship plays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DI and the improvement of regional innovation efficiency in China. We find that: the regional innovation efficiency of each province shows significant positive spatial correlation and exists a strong spatial agglomeration distribution; the effect of FDI on regional innovation efficiency depends on the level of regional entrepreneurship and it has a threshold effect between FDI and the improvement of regional innovation efficiency; there exists significant heterogeneity among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in China. The empirical results suggest that China needs to foster a strong regional entrepreneur group with great innovation and risk bearing ability(especially in middle and western regions where entrepreneurship is relatively weaker) in the process of opening up foreign investment and promoting high 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Key words:FDI; entrepreneurship; regional innovation efficiency; spatial durbin model; panel threshold model
1 引言
中國自2001年加入WTO以来,国家发改委和商务部出台并不断修订《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以大力引进外资。随着中国经济步入新常态,国务院也陆续发布了一系列利用外资的积极政策,为中国进一步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提供政策支持。截止2019年底,中国累计设立外商投资企业突破100万家,累计实际使用外资金额达2.29万亿美元,外资规模继美国之后位居全球第2位。与此同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一批优秀企业家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不断地迅速成长,陆续建立了许多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其在积累社会财富、创造就业岗位、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和增强综合国力等方面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正式提出,要激发企业家精神,依法保护企业家财产权和创新收益。2016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着力营造法治、透明、公平的体制政策环境和社会舆论环境,保护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心创新创业。因此,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对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通国内国际双循环和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目前中国经济正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轨,迫切需要从要素驱动转向创新驱动的经济发展。那么,在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进程中,如何才能合理配置创新要素并进行创新生产,最终提高创新绩效?规模如此巨大的外资进入会对区域企业的创新行为产生怎样的影响?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及其交互作用是否驱动了中国的区域创新效率?这显然是值得研究的重大议题。因此,在目前我国大力放开外资准入与弘扬企业家精神的新时代背景下,深入探究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对我国区域创新效率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以及开放背景下我国的金融体制如何更好服务实体经济并支持“大众创新、万众创业”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现有文献主要从空间关联、金融发展、国际技术溢出、政府支持、人力资本及互聯网溢出等视角研究区域创新效率的提升问题[1~5]。然而从国内相关研究来看,在外资进入到底是促进还是抑制中国的创新(包括区域创新)这一问题上存在较大争议。一派观点认为外资进入抑制了本土创新[6~8],另一派观点则认为外资进入促进了本土创新[9~11]。诸竹君等[12]则认为中国式创新存在数量快速增长和“低质低效”并存的现实困境。我们也发现,利用宏观与微观数据进行研究所得的结论往往不同,并且识别策略和计量方法的不同也会显著影响实证研究的结果。
相较于以往的研究,本文可能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创新:(1)研究视角上的创新:目前有关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影响区域创新的研究较少,本文从驱动中国区域创新转型升级出发,首次通过将企业家精神纳入外资进入与区域创新效率研究的统一框架,从区域企业家精神的视角来探讨外资进入影响区域创新的潜在前提条件以及如何通过外资的引进实现中国创新强国的战略及经济的高质量发展。(2)研究数据上的创新:既往研究以跨国面板数据为主,较少从区域层面研究其对创新效率的影响,本文则利用我国省际层面的数据,有针对性地探究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及其交互作用对区域创新效率的空间溢出效应、潜在的影响机制及区域异质性,有利于相关政策制定者因地制宜制定促进我国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有关政策。(3)研究方法上的创新:既往研究较少从空间计量层面深入探讨三者间的空间溢出效应,本文利用较为前沿的空间杜宾模型,系统研究了外资进入、企业家精神及其交互作用对区域创新效率产生的空间外溢效应,同时,本文利用面板门槛模型深入分析了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作用中存在的非线性门槛效应。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 区域创新效率的空间溢出机制
空间相关的一个重要来源为经济要素的流动[13]。与传统经济要素相似,创新要素(R&D人员与R&D资本等)也具有稀缺性和追逐自身价值最大化的特征,创新要素的动态流动也会产生地理空间上的联结,这种空间上的关联有助于促进知识的溢出,进而扩大了区域创新生产的要素规模,并改善要素配置效率,最终对区域创新效率产生影响[4]。
具体来说,首先,对于R&D人员,区域间要素禀赋和配置效率存在差异,理性的R&D人员为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会选择去未来发展更好、科研环境更好并且福利待遇更优越的区域。其次,对于R&D资本来说,由于R&D资本本身追逐资本收益最大化,其会选择那些创新收益更高而风险越低的区域。R&D人员与资本等创新要素投入在不同区域间动态流动,创新投入本身也包含大量的知识信息,区域间知识的溢出效应及创新要素流动产生的规模经济效应,最终都会对区域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产生促进作用。基于以上创新要素的空间关联机制,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假设1 各省的创新效率可能存在空间相关关系,并呈现出空间集聚分布状态。
2.2 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交互作用机制
自萨伊以来,企业家精神普遍被经济学家视作一种非常重要的生产要素[14,15]。然而,企业家精神的理论内涵尚未形成统一的定义,目前学术界对企业家精神的定义可划分为三个相互联系但又各有侧重的流派:以熊彼特[16]为代表的德国学派强调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以奈特[17]和舒尔茨[14]为代表的新古典学派注重企业家应对不确定性并承担风险的能力以及冒险精神;以米塞斯[18]和柯兹纳[19]为代表的奥地利学派则认为企业家是对市场具有深刻洞察力或警觉,能充分利用市场中的分散知识及信息并能迅速发现对买卖双方都有利的市场机会,并作为中间人促使这种机会实现的人,奥地利学派将时刻寻找市场机会的特性视为企业家精神,而将充分利用市场信息的能力视为企业家才能。
创新则是一项较长期的投资项目,需要大量的R&D人力与R&D资本等创新投入。成功的创新更需要足够的创新能力与充分的金融支持。实际上,外资进入可能通过多种途径影响区域的创新效率:一方面,外资进入区域市场会在区域企业中产生“示范效应”[20]并缓解区域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随着区域企业实施吸引人才的政策,在外资企业受过良好技能训练的R&D人员会流向区域企业,这将有助区域创新效率的提升;但另一方面,外资进入带来残酷市场竞争会导致区域企业缩减市场份额甚至退出市场[7],“竞争效应”将会给区域企业的创新带来巨大挑战,同时,由于研发投资周期长且具有不确定性和投资失败的风险[21],区域企业可能会选择与外资企业建立合资企业来获取先进技术,由此放弃了区域企业的自主创新,因此,外资进入还会通过“替代效应”降低本土企业的研发创新。那么外资进入引起的“示范效应”、“竞争效应”与“替代效应”对区域创新的总效应是不确定的。
既有文献大多关注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对区域创新的线性溢出效应,而忽视其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关系。当区域内的企业家精神较弱时,区域企业可能无法合理配置外资进入带来的外资资本及其他资源(组织、管理、研发、生产与营销等),面对高额的外资成本,区域企业研发与创新的融资约束可能不仅不会缓解,还可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失去竞争优势并最终退出市场;在外资进入的进程中,只有当区域内的企业家精神达到一定的门槛水平后,善于发现并利用市场机会以及具有应对不确定性及风险承担能力的优秀企业家群体才能根据其对市场的深刻洞察力或警觉,合理地配置资源(包括外资资本)并提升企业的竞争力与创新能力,同时充分利用对企业创新有利的外资流入,并规避对企业创新产生不利影响的外资流入,这时外资进入的负面效应才有可能减弱或消失。基于对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及其交互机制的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
假设2 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的提升存在不确定性,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的作用受该地区企业家精神强弱的影响且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作用中存在门槛效应。
2.3 异质性传导机制
改革开放初期,东部地区率先引进外资,外资进入带来的创新资源逐渐集中于沿海等东部地区。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东部地区的企业家精神也显著强于经济较为落后的中、西部地区,地区间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的显著差异可能会导致二者在区域创新系统中的溢出效应存在异质性。同时,东、中、西三个地区的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城市化水平和制度质量等各不相同,也会导致各地区对知识产权保护、创新投入、资源配置、创新风险偏好和科技政策扶持等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这也会影响到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在区域创新系统中的创新溢出,以上都意味着区域创新主体的创新行为和创新效率可能会存在显著差异,进而出现较明显的区域异质性。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3:
假设3 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对区域创新效率的影响可能会由于区域的不同而表现出一定的异质性特征。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中国大陆30个省际行政区域(港澳台与西藏自治区的数据缺失严重,因而被剔除研究样本),时间跨度为2006~2017年,主要数据来自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统计年鉴》的各省年度数据库,区域创新的投入、产出数据主要来自于《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就业相关数据来自于《中国劳动统计年鉴》,金融原始数据来自于《中国金融统计年鉴》和《Wind资讯数据库》,部分缺失数据通过查阅各省(市)每年的统计年鉴获得。
3.2 变量说明
因变量:区域创新效率(te)。区域创新效率的测算方法主要包括参数方法(随机前沿分析,SFA)和非参数方法(数据包络分析,DEA)。本文首先使用SFA方法测算各省的创新效率,并同时利用DEA方法对区域创新效率进行稳健性检验。在利用SFA方法测算各省的区域创新效率时,本文借鉴韩先锋等[5]的做法,首先选取研发人员全时当量作为R&D的人力投入指标,选取R&D经费内部支出额作为R&D的资本投入指标。以上人力与资本两类要素构成了创新的投入。同时,本文选取各省的专利申请授权量作为各省创新产出的衡量指标,专利申请授权量比专利申请受理量能更好地代表区域企业创新成功的实际水平。对于SFA的基本模型選择,这里采用广义似然率技术检验模型的适宜性,结果发现超越对数型随机前沿技术更适合区域创新效率的测算。利用该方法计算的区域创新效率均值排名较前的省份为浙江、广东和江苏等地区,而陕西、甘肃、内蒙古和青海等地区的创新效率均值尚不足0.2,这些地区均处于我国的中、西部地区。
自变量:外资进入(fdi)。考虑到我国省际层面数据的可得性与连续性,本文从实际资本流动的角度并借鉴陈逢文等[22]的研究,利用各省实际利用外商投资总额与GDP的比值来代表各省实际外资进入的相对规模。
调节变量:企业家精神(pen)。目前,学术界对企业家精神内涵的解读主要从创业与创新精神展开,常见的代理指标有自我雇佣率、所有权比率、企业进入(退出)比率、新企业进入密度、每万人获得专利局授予的专利数量、全球创新指数(GII)和全球创业观察(GEM)中国家层面的全面企业家活动指数(TEA)等。由于企业家精神的内涵十分广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公认的评价企业家精神的指标体系,同时,利用单一指标往往难以反映企业家精神的丰富内涵。因此,本文在Mthanti和Ojah[23]的研究基础上,基于主成分分析法构建了2006~2017年我国各省的企业家精神综合指数。本文主要从创新、风险承担和积极性三大方面来界定企业家精神的主要内涵,由于《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未给出各省的科技期刊发表数量以及专利许可费用支出的详细数据,本文使用研发支出和专利来测度企业家精神的“创新”方面,使用FDI、出口和互联网用户数量来测度企业家精神的“风险承担”方面,最后用非农业增加值、投资及储蓄来测度企业家精神的“积极性”方面。PCA方法计算出的各省企业家精神综合指数存在负值,本文对所有指数也进行了平移的标准化处理。根据该方法计算的企业家精神年度均值排名较前的几个省份分别是北京、上海和广东等地区,这些省份基本位于对外开放较早的东部地区,而区域企业家精神较弱的几个省份分别为青海、宁夏和新疆等地区,其基本位于经济发展落后的西部地区。同时,在稳健性检验中,我们使用个体和私营企业所雇佣的工人数占总就业人口的比率(简称私人企业比率,记为“en”)作为衡量企业家精神的替代指标。
控制变量。为了缓解因遗漏变量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参考韩先锋等[5],本文在模型中纳入了以下控制变量:(1)城市化水平(ur),以年末非农人口与总人口的比值来表示;(2)政府干预(gov),以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来表示;(3)贸易开放度(to),以人民币表示的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来衡量;(4)知识产权保护(ipr):以技术市场交易额与GDP的比值来表示;(5)研发投入强度(rd),以研发经费投入占GDP的比重来衡量。
4 实证结果及分析
4.1 基准模型、空间计量模型与面板门槛模型的检验与估计结果
4.1.1 基于面板Tobit模型的基准估计结果
表1展示了个体固定效应和面板Tobit模型的基准估计结果。其中第(1)和第(2)列为未加入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交互项的估计结果,第(3)和第(4)列则基于两种模型分别加入交互项进行参数估计。由表1可知,个体固定效应和面板Tobit模型的参数估计系数符号基本一致,且面板Tobit模型的估计效果优于个体固定效应模型;无论是否加入交互项,外资进入的系数都显著为负,企业家精神的系数显著为正,意味着我国现阶段的外资进入程度并不利于区域创新效率的提升,而一省的企业家精神越强,越有利于该省创新效率的提升;加入交互项后,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意味着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的作用受该地区企业家精神强弱的影响,如果一省的企业家精神越弱,则外资进入对该省创新效率的负面冲击越大,反之,该省的企业家精神越强,则其更能降低外资进入对该省创新效率的负面冲击。因此,研究假设2得到了数据支持。
对于以上实证结果的可能解释是:一直以来,中国都存在“对外开放过度,对内开放严重不足”的现象,中国的经济增长过于依赖外资,而我国利用外资的综合效率(包括创新效率)其实并不高。同时,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可能不利,背后的原因可能也由于区域企业家精神欠缺。
4.2 稳健性检验
为了验证本文的一系列结论是否可靠,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稳健性检验:(1)借鉴李宏彬等[27]的研究,使用私人企业比率(en)作为衡量企业家精神的替代指标。(2)采用DEA方法重新测算各省的区域创新效率。根据现有文献的研究经验,分别选取R&D人员全时当量和R&D经费内部支出额来衡量创新人力资本投入和研发资本投入,创新产出则选取专利申请授权量、技术市场成交额和新产品销售收入三个指标来衡量。本文同时采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创新投入与产出数据并基于SFA和DEA方法对企业创新效率进行测算。(3)本研究中的企业家精神变量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在采用面板数据方法的基础上借鉴李宏彬等[27]的研究,使用滞后30年的国有企业职工比率作为企业家精神变量的工具变量。通过上述稳健性检验后发现,本文的核心结论依然成立。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首次从企业家精神视角,基于2006~2017年我国30个省的研究样本,利用面板Tobit、空间杜宾及面板门槛模型,从区域层面实证检验了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影响区域创新效率中的重要作用。研究发现:各省的创新效率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相关关系且呈现出空间集聚分布状态;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的作用受该地区企业家精神强弱的影响且企业家精神在外资进入对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作用中存在门槛效应;我国东、中、西三个地区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对区域创新效率的溢出效应存在显著的区域异质性。
政策建议:(1)加强区域间创新要素投入的互补与融合,实现区域创新的协调与平衡发展。目前,我国各区域创新发展的差距较大,创新能力和创新发展水平存在失衡,总体呈现出东、中、西梯次发展的格局。由于区域内的资源禀赋和产业结构差异较大,有必要根据各地区基础设施等条件的差异进行跨区域的创新合作,打破区域创新的行政壁垒,在推动京津冀协同创新共同体、长三角科技创新共同体、粤港澳大湾区区域协同创新共同体建设的基础上,大力支持中、西部地区建设科技创新中心、创新型城市群和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等,切实加快区域创新驱动的转型升级。(2)积极鼓励中、西部等经济落后地区的外资引进。相比于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的外资进入较晚,政府应及时制定与出台吸引外资投资中、西部地区的优惠政策,加快建设外资引进机制,适当降低中、西部地区外资进入的门槛,进一步落实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打造中、西部地区外资引进新优势。(3)在大力引进外资的同时,各地区还需不断提升区域内的企业家精神。积极改善当地的营商环境,如提高执法效率,切实保护产权,减少对经济的过度干预,最大限度地放开市场准入条件,维护并促进市场的公平竞争,减轻企业的税费负担等,以切实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的创新和风险承担精神,使企业家安心经营、放心投资。
因此,中国下一步的改革开放措施应将外资进入与企业家精神的培育结合起来,在大力培育企业家精神的基础上来推进我国对外的稳步开放,或者说,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与对外开放紧密结合起来将是中国实施创新强国战略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合理选择。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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