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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影响因素与组态路径研究
——基于20个案例的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2021-09-07王金伟

关键词:赋值村寨组态

王金伟

[提要]社区治理是民族地区在新时期实现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础支撑。明晰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绩效的影响因素,对于完善当地社区治理和增进民生福祉具有重要意义。文章以贵州省20个典型民族村寨为案例,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对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的影响因素和实现路径进行了探讨。研究发现:(1)社区资源配置是影响社区治理绩效的必要条件。(2)社区价值构建和社区组织管理是社区治理绩效的重要核心条件。(3)社区治理可通过价值建构驱动、权力组织驱动和多因素综合驱动3条路径实现绩效提升。本研究对于深入认识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具有一定价值,同时也能为全面推进民族地区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提供决策参考。

一、研究缘起

乡村社区是农民生产和生活的基本单元。加强乡村社区治理是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途径,同时也是全面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环节。2019年6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的指导意见》明确指出:“实现乡村有效治理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要加强“推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1]。同时,2021年6月正式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也强调,建立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现代乡村社会治理体制和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社会治理体系”[2]。这一系列国家政策的出台,为新时期乡村社区治理工作指明了方向。

民族村寨社区治理是乡村治理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社会治理中的独特单元,不仅具有一般类型“社区治理”的普遍性特征,也具有其独特的一面。近年来,我国诸多民族地区利用当地独特的自然资源和优秀的传统文化发展乡村旅游,并取得了丰硕成果。然而不容忽视的是,伴随着乡村旅游如火如荼地开展,当地社区的内部秩序和权利关系正在悄然改变。[3-4]学者们研究发现,乡村旅游发展推动了当地社会关系的转变,使得旅游社区在民族性和地方性的基础上,更具有开放性、共享性、服务性和商业性。[5]其利益相关者涉及政府部门、市场力量、社会组织以及社区居民等多个主体,存在权与利的多重纠葛,使社区治理充满了复杂性和多变性。[6-7]同时,当“旅游”进入社区日常生产生活后,原本处于常规运行的社会系统可能面临某些颠覆性的变化。尤其是随着旅游者的涌入,社区居民的日常生活行为、社会交往方式乃至文化适应性都会随之改变,[8]而游客与民族村寨社区居民的“主客”矛盾、社区居民间的“我者”矛盾等社会问题也会不断出现,对既有的社会组织结构和社区治理体系造成多重冲击和挑战。

为了解决社区治理过程中的现实和理论问题,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该领域。纵观现有相关研究可以发现,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社区治理基础理论与政策解析、治理体系建设、社区治理模式、治理问题与路径等方面,研究对象涵盖民族互嵌式社区、城市社区、乡村社区等不同类型社区。[9-10]与此同时,旅游地的社区治理问题也受到了学术界的关注。王翔针对传统治理模式失灵的情况,提出建立多主体协商机制是重构社区治理体系、激活旅游社区活力的重要方式。[11]对于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白凯和杜涛提出,加强社区治理是弱化社区内部矛盾的有效路径,而自组织网络结构是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的有效模式。[12]郭凌等提出,资源、社区治理主体、社会结构、主体间互动关系等共同影响着民族旅游社区治理效果。[13]这些研究对于理解相关理论和现实问题具有重要作用,尤其为从“旅游情境”解析社区治理问题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但总体来说,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的研究还相对较少,社区治理绩效及其影响因素间的结构关系仍有待进一步明晰。

基于此,本研究拟以贵州省的典型民族村寨为案例,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离析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绩效的影响因素及其组态路径。本研究力图进一步丰富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的理论研究,同时也为全面推进民族地区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提供决策参考。具体研究问题包括:(1)影响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的因素都包含哪些?(2)这些要素是通过何种组合关系对治理绩效产生影响的?(3)提升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的路径有哪些?

二、研究方法与设计

(一)研究方法

定性比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最早由美国社会学家Charles C.Ragin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它以案例和变量为导向,整合了量化和质化双重取向,为解决复杂因果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14]QCA方法将案例视为具有一系列特征的组态,依据特定情境和组态组合,通过布尔代数(Boolean algebra)的原则对条件及因果关系进行分析。它要求研究者在变量选择和处理、分析工具选择以及数据分析过程中,反复“与案例对话”,以确保研究的科学性。根据研究内容不同,QCA可分为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csQCA)、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多值集定性比较分析(mvQCA)、匹配案例和条件系统(MSDO/MDSO)4种方法。

本文将利用fsQCA3.0软件,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进行研究。选择fsQCA主要基于以下原因:(1)fsQCA集合了隶属度的类别和程度,允许取[0]和[1]之间的部分隶属分数,不仅延伸了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csQCA)的赋值精度,同时还具有定性和定量研究的属性优点。[15](2)fsQCA强调条件变量不是单独影响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而是以不同组态综合影响结果。通过与案例“对话”可以进行更为深入的分析和对比。结合研究对象的复杂情况,本研究认为使用该方法可以有效探寻出符合影响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的前因条件组合,并挖掘出影响社区治理绩效的多条路径,达到研究目的。

(二)案例地选择

贵州省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省份,自然环境优越、民族传统文化独特,早在20世纪90年代便提出了“旅游扶贫”的概念,并将乡村旅游作为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加以推广。近年来,贵州省的众多民族村寨开始大力发展乡村旅游,有效推动了社区社会文化和乡村经济的发展,并形成了具有“多彩贵州风”的旅游发展模式。在国家相关部门已公布的两批《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录乡村名单》(2019、2020年)中,贵州省共有38个乡村入选。这些地方旅游产业由于独具“贵州特色”,已成为全国乡村旅游发展的典型代表。与此同时,贵州省的民族村寨也迈入了完善社区治理、促进当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增进民生福祉的新阶段。各地围绕社区治理的组织形式、治理能力建设等方面展开了多种探索和尝试,取得了诸多成效。

为了聚焦主题并综合考虑研究案例的典型性和代表性,本文首先依据国家发布的两批《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录乡村名单》(2019、2020)和《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镇名单》(2019)分别筛选出贵州省的民族村寨名单。而后,综合官方网站、统计资料、报刊等途径数据的可获取性,最终选取20个典型民族村寨作为研究案例,涵盖贵阳市、安顺市、黔东南州、黔西南州和黔南州等区域(见表1)。甄选出的案例村寨不仅在旅游发展方面具有一定成效,同时在社区治理方面也表现出多样化的“形态”,因此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典型性。

表1 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案例

(三)变量选择与赋值

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社区治理绩效通常会受到多种要素的影响。单菲菲和高敏娟在综合多种观点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包括“社区资源、社区权力、社区价值建构、社区组织管理、社区协同领导”在内的社区治理体系。[16]据此,本研究结合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的特点,构建包括5个条件变量和1个结果变量的研究框架(见表2)。

表2 变量选择与赋值情况

1.社区资源配置

社区资源是进行社区建设所依托的人、财、物等资源,是社区治理的重要保障。对于民族村寨而言,乡村旅游是依托当地社区资源开展的产业发展形式。[17]社区资源配置有助于提高社区驱动乡村旅游发展的有效性,良好的社区关系网络有利于建造社会信任和社区合作关系。[18]因此,本研究基于专业化的人力资本、多元化的财力资本和多来源的物力资本三者来衡量社区资源配置情况。如果在社区治理中,同时强调专业化人力资本、多元化财力资本和多来源物力资本赋值为1,强调其中任意两类社区资源的赋值为0.67,仅强调三类社区资源中的一种则赋值为0.33,三者都不存在的赋值为0。

2.社区权力结构

社区权力结构保障了行动者在社区治理中的主体地位,会直接影响到社区治理的组织形式和成效。首先,社区党组织通过党建引领着社区治理的方向,对基层社区治理进行指导。[19]同时,随着乡村旅游的发展,乡贤、企业、社会组织、研究机构等主体可能会被大量吸纳入乡村建设和治理中,推动旅游社区治理向民主协商与和谐共治模式转变,[20]实现社区内秩序共建与资源共享的社会治理新格局。[11]因此,如果社区治理中同时明确强调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和协商共治则赋值为1,强调其中任意两项则赋值为0.67,仅强调三项之一赋值为0.33,三者都不存在赋值为0。

3.社区价值建构

在乡村振兴战略指导下,社区公共价值对于增强社区凝聚力、和谐人际关系、加强民族团结、实现族群认同等具有重要作用。[21]同时,旅游社区治理强调将“社区”作为核心主体纳入到旅游管理、决策、利益分配的各环节中,以实现社区的高效参与和利益最大化。[22]此外,民族地区的旅游发展不仅会带来社区经济增长,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科学的社区治理能够促进社区公共价值体系的确立,并有效加强各民族之间的联系,促进各民族团结进步。因此,如果社区治理中同时明确强调社区居民参与、公共价值的确立和民族团结进步则赋值为1,强调其中任意两项则赋值为0.67,仅强调三项之一赋值为0.33,三者都不存在赋值为0。

变量来源:在参考单菲菲和高敏娟(2020)[16]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并结合本研究内容特点编制而成。

4.社区组织管理

社区治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以民为本,通过建立群众参与社区治理的“还权、赋能、归位”机制,以实现社区治理创新发展和社区民主自治。[23]在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一方面需要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而另一方面也需要依据村规民约等非正式规范进行价值观的引领,进而对社区居民的行为进行规范和引导,化解社区矛盾冲突,推动社区有效治理。[24]因此,若社区治理中具有基于公共价值的管理流程、体现社区自治权力、建立社区矛盾冲突化解机制等三项内容赋值为1,强调其中任意两项赋值为0.67,仅强调三项之一赋值为0.33,三者都不存在的赋值为0。

5.社区智慧治理

随着新兴技术在社区治理中的深入应用,智能化和智慧化已成为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的重要趋势。依托智慧治理可以创新社区服务和管理模式,破解居民参与渠道不畅、社区碎片化、资源整合不足、信息不对称等治理困境,提升社区治理的效率。[25-26]同时,在民族村寨,智慧旅游管理还可以提升乡村旅游发展质量,为社区治理注入新动能。因此,若社区治理中同时强调智慧社区服务、智慧社区管理和智慧旅游管理则赋值为1,强调其中任意两项则赋值为0.67,仅强调三项之一赋值为0.33,三者都不存在赋值为0。

6.社区治理绩效(结果变量)

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包括社区经济发展、民生改善、社区和谐等多个方面,是社区治理的直接结果。结合20个研究案例的具体情况,本研究选取“社区治理绩效”作为结果变量,同时参照fsQCA的研究原理,按照以下标准进行赋值:(1)入选《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镇名单》国家乡村治理示范社区,赋值为1;(2)获评其他国家级相关荣誉称号(如: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单位)、全国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区)),赋值为0.67;(3)获评省市相关荣誉称号,赋值为0.33;(4)其他情况赋值为0。

(四)数据收集

本文通过查阅官方网站、统计资料、报刊等途径对案例地的相关数据进行广泛收集。同时,根据表2中的赋值标准对条件变量和结果变量进行赋值,并进一步运用fsQCA3.0软件进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三、数据分析

(一)单变量必要性分析

单一条件变量分析可以判断前因变量是否为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绩效的必要条件,关键指标为一致性(Consistency)和覆盖率(Coverage)。当一致性大于0.9时,可视为结果的必要条件。覆盖率表示条件变量对于因果路径的解释能力,值越高表明解释力越强。公式为:

Consistency(Xi≤Yi)=∑[min(Xi,Yi)]/∑Xi

(1)

Coverage(Xi≤Yi)=∑[min(Xi,Yi)]/∑Yi

(2)

式中,Xi为条件组合中的隶属分数;Yi为结果中的隶属分数。

从表3可以看出,在条件变量对结果变量的影响中,“社区资源配置”的一致性为0.943493,是“社区治理绩效”的必要条件,其覆盖率为0.733688,可以解释约73.37%的案例。“~社区智慧治理”的一致性为0.920673,是“~社区治理绩效”的必要条件,可以解释约44.18%的案例。表明在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是在资源驱动范式基础之上。

表3 单变量必要性分析

(二)多因素组合分析

由于本文的研究案例(20个)属于中小样本,根据Ragin的研究建议,[27]将一致性设置为0.8,频数设置为1,得到简约解、中间解和复杂解。在组态分析中,同时出现于简约解和中间解的变量和必要条件分析中出现的变量均为核心条件,仅出现于中间解的变量为补充条件,据此得到条件构型(具体详见表3)。“社区价值建构”和“社区组织管理”两个变量是组态中的核心条件。在实现社区治理绩效的3种组态中,其中一致性最低为0.857449(大于0.8),总体解的覆盖率为0.857021(大于0.5),说明3个组态在整体上能解释社区治理绩效实现的85.7%的案例,具有较高的解释力度。

具体而言,在组态1“~社区智慧治理*社区价值建构*社区资源配置”中,“社区资源配置”和“社区价值建构”为核心条件,“社区智慧治理缺失”为补充条件;在组态2“~社区智慧治理*社区组织管理*社区权力结构*社区资源配置”中,“社区资源配置”和“社区组织管理”为核心条件,“社区权力结构”为补充条件,“社区智慧治理缺失”为补充条件;在组态3“社区组织管理*社区价值建构*社区权力结构*社区资源配置”中,“社区资源配置”和“社区价值架构”为核心条件,“社区组织管理”和“社区权力结构”为补充条件。可以看出,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受多重条件组态影响,并呈现一定的规律性。

(三)社区治理绩效的实现路径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发现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有价值建构驱动、权力组织驱动和多因素综合驱动3条实现路径。

1.价值建构驱动路径(组态1)

该路径表明,社区治理绩效依赖于社区价值建构和社区资源配置,而较少关注社区智慧治理。本文中贵阳市花溪区高坡苗族乡扰绕村是一个布依民族村寨,以“溪南十锦”项目建设为契机,依托民族文化,大力发展以“农业+旅游”为主的乡村旅游;依托村规民约、文化节庆活动提升居民生态文明理念,使得当地社区形成了遵守社会规范和社会信任的良好风气和氛围;通过民主协商机制有效发挥乡贤寨老、红白理事会、民主协商会的社区治理作用。安顺市平坝区乐平镇唐约村在发展乡村旅游过程中,将土地等资源确权后流转到合作社,实现“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民”,让居民真正参与到旅游发展过程中,并实现利益最大化。安顺市西秀区双堡镇大坝村以“乡风文明、治理有效”为目标,依托社区文化长廊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二三四”居民公约,对居民生产生活行为进行规范;通过“支部+合作社+基地+农户”形式,实现居民土地入股和分享乡村旅游红利。上述案例通过社区参与和社区增权明确了利益相关者的关系,使得乡村旅游对于普通居民更具参与性,有利于当地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23, 28-29]

2.权力组织驱动路径(组态2)

该路径表明,社区治理绩效在社区资源配置的基础上,强调社区权力结构和组织管理,而在社区智慧治理方面也有待进一步提升。案例中,贵阳市乌当区偏坡布依族乡偏坡村充分挖掘社区资源,将布依服饰制作技艺、布依婚宴盘古歌、布依古法酿酒、布依美食以及“六月六”民族风情节打造成旅游吸引物;在党建引领下进行乡村振兴建设,通过“道德讲堂”向居民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依托“村民形象评议墙”创新民主自治途径。贵阳市花溪区青岩镇龙井村坚持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区治理理念,村民将农房、土地等资产以入股、出租或流转等方式参与到乡村旅游业中;在党支部的领导下,通过开展生态文明村寨、和谐村寨创建活动,建立健全相关管理制度和村规民约,设置不同志愿服务岗位确保当地居民多渠道参与社区治理过程;同时把移风易俗作为文明村风建设的着力点,不断提升乡村精神面貌。黔东南州江县老屯乡长滩村创新“三向培养”制度解决社区治理人才瓶颈,实现了优秀人才到致富带头人再到村干部的发展路径。从社区权力组织来看,乡村旅游业发展的三管齐下方针(即政府主导+企业援助+居民参与)是少数民族地区居民行使社区治理权力的重要来源。[20]

3.多因素综合驱动路径(组态3)

该路径表明,社区治理绩效受社区资源配置、社区价值建构、社区权力结构和组织管理等多个因素的综合影响,同时社区智慧治理的重要性也进一步凸显。案例中,黔南州惠水县涟江街道好花红村依托社区品牌资源优势,在政府部门扶持下,通过乡村旅游使得村庄发生“蝶变”;社区把实现村民自治作为社区治理的重点,不断完善机制建设;在社区智慧治理方面,通过社区党建云平台加强党员学习教育,通过电子商务村的创建进行智慧旅游服务和管理,并有效提高了社区旅游治理绩效。黔东南州剑河县仰阿莎街道川洞村加强基层党建,通过完善利益分配机制凝聚人心,在驻村干部的帮扶下,完善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搭建产业发展平台,实现了同步小康。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兴仁市屯脚镇鲤鱼村以构建“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民族关系为基础,充分发挥党员的领头雁作用,积极营造和衷共济、和谐发展的良好局面;积极扶持社区致富带头人成为村干部,依托信息化服务平台提高社区服务水平,成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通过智慧旅游服务提高大众对旅游目的地的认知,增强旅游行为意向,提升服务质量和管理水平。可见,在实现社区良性治理的过程中,让居民参与旅游规划、旅游发展和利益分配,坚持民主自治和智慧治理可以提高社区治理绩效。[26,29-30]

表4 实现社区治理绩效的条件组合分析

四、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以贵州省20个典型民族村寨为案例,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对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绩效的影响因素和实现路径进行了探讨。主要结论如下:

其一,社区资源配置是影响社区治理绩效的必要条件。民族旅游村寨社区治理以社区资源配置为基础,并因地制宜实现差异化治理。随着乡村旅游发展的推进,各地方政府和市场通过多元化的渠道向社区注入了人力资本、财力资本和物力资本,成为社区治理的重要保障。在此基础上,各地根据自身特点搭建起了不同的资源组合形式和社区治理模式,并为社区经济增长、民生改善、社区和谐关系构建、旅游高质量发展等作出了重要贡献。

其二,社区价值构建和社区组织管理是社区治理绩效的重要条件。社区公共价值对于增强社区凝聚力、和谐人际关系、加强民族团结等具有重要作用。民族村寨通过村规民约和文化活动等途径构建社区公共价值,对居民生产生活行为进行规范。社区组织管理通过建立健全民主法治的体制机制,为各治理主体进行“确权、保权、设权和增权”,以实现社区治理创新发展和社区民主自治。

其三,社区治理可通过价值建构驱动、权力组织驱动和多因素综合驱动3条路径实现绩效提升。价值建构驱动路径强调通过资源配置明确利益相关者的关系,使得居民在乡村旅游和社区治理过程中更具参与性和民主性。权力组织驱动路径强调社区权力结构和组织管理需要在党建引领下,实现政府、企业、社区等多元主体的协商共治。多因素综合驱动路径强调在实现社区良性治理的过程中,通过多种途径让居民参与发展和利益分配,坚持民主自治和智慧治理。

本研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对民旅游村寨社区治理绩效影响因素及其实现路径进行了探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丰富民族旅游地社区治理的理论研究,同时也能为相关地区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提供决策参考。但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一是研究选取贵州省的20个典型民族村寨作为案例,其得出的研究结论是否具有全国范围的普适性尚须检验。因此,未来有必要选取更为多样化的全国样本作为案例进行更为系统地研究,以找出其中的规律性结论。二是变量赋值上虽然严格按照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的原理和流程进行操作,但是难以避免地会存在某些主观性和局限性。因此,未来有必要进一步通过问卷调查、深入访谈等多元化的研究方法进行资料收集,以提升研究的科学性和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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