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面板数据模型的我国金融体系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

陈丰华 贝政新

(苏州大学 东吴商学院，江苏 苏州 215021)

一、引言

产业结构的转变是加快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本质要求，而完善高效的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变迁和升级具有不空替代作用。“十四五”期间，我国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需要着力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需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对产业结构调整来实现的：金融业发展可以提高资本在要素市场上的流通能力以及资本要素配置效率，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同时金融体系的不断完善，还可以促进生产要素向高效率产业的转移，带来“结构红利”，以此来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大量的理论研究表明金融市场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升级，根据林毅夫提出的新结构经济学最优金融结构理论，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产业结构对该地区的最优金融结构具有非常关键的影响，当地的资源禀赋又是产业结构的关键决定因素，金融结构只有与当地的产业结构相适应，才能达到最优的结构，才能够更好地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经济体系中的资源禀赋是不断变动的，因此由其内生决定的产业结构也随之不断变动。所以金融体系为了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发展，需要与产业结构相适应。事实上金融发展不仅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还可以通过低成本的金融延伸服务促进邻近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存在着空间溢出效应。因此，研究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变迁影响的空间溢出效应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分析

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是产业结构自身不断优化调整以及全要素生产率的不断提升过程，离不开技术创新的驱动，通过技术效率进步和规模效率提升，不断促进产业结构向生产可能性边界发展，进而影响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为各类市场参与主体提供了主要的投融资平台。完善的金融市场通过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为各类市场参与主体提供各类资金支持，缓解市场主体面临的融资约束问题；金融产业发展可以通过提高储蓄-投资转化率、促进投资、激发企业家精神、推动技术进步、减少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等信息不对称产生的融资成本、提高产业集聚程度、提高人均收入后的引致需求来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金融市场核心功能就是实现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资源的跨期和跨空间配置，能够引导生产资源在国家或地区中的合理配置，通过资金配置、资本供给、信用孵化、风险分散等市场机制，推动生产要素在不同产业部门之间合理流动和转移，而合理的资源流动会积极促进创新要素与产业发展的深度融合，进而带动产业结构的变迁调整，从而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相关研究表明，金融市场具有促进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功能，Greenwood和Jovanovic、King和Levine、Levine、Gehrig认为金融市场这种功能更多的是通过金融集聚来实现的,金融集聚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动力来源于金融集聚产生的集聚效应，通过外部的金融规模、金融结构以及金融效率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1-4]Merton和Bodie指出金融结构对经济增长不存在显著的影响，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主要从金融功能的角度实现。[5]La Porta等认为金融体系的功能供给是金融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而健全的法律制度是保证金融体系功能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6]Rajan、Benmelech和Bergman、Baum等认为银行主导的金融结构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7-9]Beck等、Hsu等、张一林等认为市场主导的金融结构可以从技术创新、管理风险和完善企业治理等方面促进经济的发展。[10-12]孙志红和张娟认为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呈现U型关系，在经济发达地区，金融发展能够促进经济增长，相反，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存在一定抑制性。[13]

国内外学者针对金融体系与产业结构调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上。Rajan和Zingales从产业层面的角度分析了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指出企业的外部融资成本随着金融发展而降低，金融发展可以促进产业的产生与发展。[14]范方志和张立军通过研究发现，我国金融产业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具有显著的区域差异性，中西部的金融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的转变存在着明显的阻碍作用。[15]王勋和Johansson通过分析发现，金融抑制将会导致要素流动受到阻碍，服务业发展缓慢，从而对经济结构转变产生不利影响。[16]龚强等通过研究发现，金融结构应当与产业结构相适应，不同的产业结构对应着不同的最优金融结构。[17]朱玉杰和倪骁然研究发现，金融规模对产业结构升级存在着显著影响，并且这种影响效应在不同区域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性。[18]刘姝璠等在以省际面板数据研究中，也证明了这一结论。[19]鲁钊阳和李树研究表明农村的正规金融与非正规金融都会对区域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正向影响。[20]于斌斌通过实证研究发现金融产业集聚对于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影响，并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而该影响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收到产业发展阶段和城市规模的影响。[21]马薇、惠宁认为，金融结构与产业结构升级密切相关，良好的市场环境和完善的金融市场可以更好地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22]王兰平等认为，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存在不同维度下差异。[23]李成和刘子扣通过研究发现，金融结构与产业结构具有相互促进作用，二者相互协调，才能够促进经济增长。[24]

三、指标选取、数据来源及模型原理

(一)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根据已有文献，衡量金融体系发展的指标(Finsys)主要从金融规模、金融结构、金融效率等三个方面进行选择，本文遵循众多学者的做法也选取三个方面的指标综合衡量金融业的发展状况。关于产业结构指标(Indstr)，之前文献多采用三次产业之间的变化来衡量，比如，第二产业总值占GDP的比重，或者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为了避免采用单一指标对实证结果的影响偏差，本文借鉴曾繁清和叶德珠的方法，从高度化、合理化和高效化三个维度来衡量产业结构。金融体系指标和产业结构指标的度量的关键在于对指标权重确定，本文采用熵值法计算，因为熵值法属于客观赋权法，是利用各评价指标值之间的差异程度来确定系数，能够在确定权重系数过程中避免主观因素带来的偏差，较为客观地反映各指标在综合指标体系中的重要性。借鉴宋祺佼和吕斌的研究，在计算熵值前，首先要对这些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消除评价指标间存在的类型不一致和量纲不一致带来的差异影响，此处运用归一法对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最终得到我国金融体系指标、产业结构升级指标及各指标的权重，如表1所示。

表1 我国金融体系指标、产业体系指标及权重

依据表1中得到的权重，分别进行计算，得到样本期间我国不同区域金融体系指标和产业结构升级指标。在此基础上本文还选择了一系列的控制变量分析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1)信息化水平(Inf)：信息化是以智能化工具为代表的新生产力，信息化程度越高代表着新生产力在社会经济活动中的应用越广泛，有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和金融体系的不断完善和成熟，依据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人均邮电业务总额来度量信息化薯片；(2)经济开放程度(Open)：经济的开放程度意味着一个经济体系参与国际经济事务的程度，经济开放程度越高表明经济体在国际市场中与其他经济体的交流越紧密，有利于经济体引进外资和外来先进技术、管理经验，促进优势产业发展，淘汰落后产能，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同时积极参与国际金融业务，也有利于金融体系的发展，本文选用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表示经济对外开放程度；(3)人力资本(Edu)：人力资本的水平可以促进产业发展，对提升各产业的管理水平和效率，促进技术水平创新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有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也会促进金融体系的完善和成熟，本文选用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力资本水平；(4)研发能力(R&D)：研发能力代表了一个区域的创新水平，研发资源投入的多少对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和产品创新与更新换代有重要的影响，是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变量之一，考虑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表示研发能力；(5)基础设施建设水平(Bas)：基础设施代表了一个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因素，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越高，意味着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生产要素流动和交易的成本越低，有利于促进产业的发展，对于改善产业结构有着重要的作用，本文采用交融运输总里程占国土面积的比重表示基础设施建设水平；(6)政府干预程度(Gov)：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参与程度会对该区域经济发展产生一系列影响，所以本文以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反映政府干预程度；(7)经济发展水平(GDP)：地区的金融体系发展越成熟，产业结构越合理，所以本文采用GDP表示经济发展水平。有关数据变量类型及名称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说明

为了消除量纲，本文数据全部进行了对数化处理。考虑数据可得性，本文选取2008—2018年各省、直辖市及自治区的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2007—2019年各省、直辖市及自治区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国家统计局网站和Wind数据库。

(二)模型构建

本文采用个体效应空间面板数据模型来检验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溢出效应。空间面板数据模型的一般形式如下：

y=λWy+Xβ(1)+WXβ(2)+ε|λ|<1

ε=ρWε+u|ρ|<1

当λ≠0、ρ=0时，为空间滞后模型(SLM)；

当λ=0、ρ≠0时，为空间误差模型(SEM)；

当λ≠0、ρ≠0时，为空间杜宾模型(SEM)。

在考虑个体效应之后，空间面板数据模型表示为：

个体效应空间滞后模型：

y=λWy+Xβ(1)+WXβ(2)+α+ε

个体效应空间误差模型：

y=Xβ(1)+WXβ(2)+α+ε

ε=ρWε+u

个体效应空间杜宾模型：

y=λWy+Xβ(1)+WXβ(2)+α+ε

ε=ρWε+u

其中α表示个体效应。

针对空间面板数据模型形式的选择可以依据LM检验结果进行判断。空间个体效应模型分为空间固定效应模型和空间随机效应模型两类，可以通过Hausman检验结果选择使用模型。

在我国政府干预对实体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所以本文为了考察政府干预对金融体系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关系的影响，构建两个模型。

Model1：控制变量为信息化水平(Inf)、经济开放程度(Open)、人力资本(Edu)、研发能力(R&D)、基础设施建设水平(Bas)、政府干预程度(Gov)和经济发展水平(GDP)。

Model2：在Model1控制变量的基础上加入政府干预程度与金融体系指标的交互项。

四、实证分析

(一)空间相关性检验

从产业结构升级指标和金融体系指标2008—2018年间平均数的地理分布特征可以发现，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和金融发展指数均存在着非常明显的空间集聚效应，并且二者之间也存在着明显的空间关联效应。金融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和产业结构升级指数较高的地区在地理位置上存在着相邻或者相近的关系。本文通过Moran’I指数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和金融体系指数的空间自相关性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中可以发现，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Moran’I指数在2008—2015年及2017年间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并且所有的Moran’I指数均为正值，这表明2008—2015年及2017年间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在我国省域之间具有显著的空间相关性，在样本期间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具有明显的两极集聚趋势，但2016年和2018年间其Moran’I指数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在此期间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在我国省域之间不再具有显著的空间相关性；从全局Moran’I指数的变化趋势我们可以发现，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呈先下降再上升再下降的趋势，这表明了样本期间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空间趋同效应具有波动特征，进一步说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在区域之间存在着近邻效应，区域的产业机构升级状况依赖于其临近区域的产业结构变动情况。2008—2018年间金融体系指数的Moran’I指数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我国不同省域之间金融产业发展存在着显著的空间相关性，说明在样本期间我国金融体系指数具有明显的两极集聚趋势；从全局Moran’I指数的变化趋势我们可以发现，在样本期间我国金融体系升级指数的空间趋同效应具有波动特征，这也表明了我国金融产业的发展在不同区域之间具有很强的近邻效应。

表3 2008—2018年中国各区域金融体系与产业结构指数的Moran’I指数

(二)模型形式选择

为了更准确的选择模型的设计形式，本文通过LM检验对全国、东中西三个地区的数据模型估计结果进行检验，LM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空间面板模型的LM检验

通过LM检验结果可以发现，对于Model1而言，全国样本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估计，东部地区样本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中部地区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西部地区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对于Model2而言，全国样本选择空间杜宾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估计，东部地区样本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中部地区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西部地区选择空间滞后面板数据模型。为了进一步确定模型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本文进行了Hausman检验，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从表5中可以发现，对于Model1而言，全国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东部地区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中部地区样本选择随机效应模型，西部地区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对于Model2而言，全国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东部地区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中部地区样本选择随机效应模型，西部地区样本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三)模型估计结果分析

根据上述检验，本文首先针对全国样本分别构建两个模型，并运用R语言对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

表5 Hausman检验结果

表6 全国样本模型估计结果

从表6中Model1的估计结果中可以发现，金融体系指数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金融体系的不断成熟和完善将对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具有显著的促进效应；信息化水平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信息化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存在正向影响，信息化水平越高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效果越强；经济开放程度的系数显著为正，表明经济开放程度对优化产业结构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人力资本的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人力资本越高越能促进我国的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研发能力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提升研发能力有利于促进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基础设施建设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基础设施的改善可有助于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政府干预程度的估计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这表明当前我国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程度对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没有显著的影响；经济发展程度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经济发展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空间滞后效应参数显著为正，因此，邻近区域的金融体系发展对本区域存在着较强的正效应，即表明各个解释变量在空间上对周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了正向促进效应，这与Moran’I指数的分析一致。

从Model2的估计结果中可以发现，在加入金融体系指标与政府干预程度的交互项之后，金融体系指标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影响系数依然显著为正，但估计值从0.168 7降低到0.111 3，表明考虑交互项之后，金融体系指数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影响效应降低了；政府干预下的金融体系指标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在政府干预下的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其会阻碍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在考虑政府干预下的金融体系指标后，信息化水平、经济开放程度、人力资本、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以及经济发展程度估计系数的符号和显著性水平均没有太大变化，仅估计值产生了变化，其中基础设施建设的系数估计值小幅度上升，说明在考虑交互项之后，这些基础设施建设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效应有所提升，政府干预系数估计值转变成显著为负，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将阻碍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空间滞后效应参数显著为正，且有小幅度增加，说明各个解释变量在空间上对周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正向促进效应有所增加；误差项空间参数显著为负，表明各个解释变量的误差项在空间上对周边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产生了负向影响。

为了进一步分析我国金融产业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效应的区域差异性，本文将全国样本分为东、中、西三个样本，分别进行两个模型的构建，运用R语言进行模型估计，估计结果如表7所示。

从表7中可以发现，在不考虑交互项的前提下，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在东部样本、西部样本模型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而中部样本模型的系数不显著，其中东部地区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影响的系数要高于西部地区，这表明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金融体系的不断完善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但中部地区金融产业的发展对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并没有显著影响；东部地区金融体系的完善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促进效应要高于西部地区。在东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中部地区，金融体系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滞后效应参数显著为正，并且东部地区空间滞后效应参数最大，中部地区最小，这说明东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中部地区各个解释变量的滞后项在空间上对相邻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具有正向溢出效应，还表明东部地区金融体系提升区域资本要素配置效率的水平要高于西部地区，而中部地区的配置效率水平最低。金融体系的不断成熟完善可以提升区域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优化资本要素的配置结构，因此可以促进产业的发展，有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我国经济发展自改革开放之初就属于非均衡发展阶段，优先发展东部沿海地区，然后由东部带动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发展，但是在这种长期非均衡发展过程中，东部地区产业发展逐渐出现集聚效应，在当前经济政策下，东部地区部分产业向中部地区转移的速度不断加快，一方面加快了东部地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另一方面也通过产业转移的形式促进中西部地区产业重新布局，逐渐优化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而产业结构的优化将会促使中西部地区对生产性服务业市场需求的快速提升。从控制变量来看，对于东部地区而言，信息化水平、人力资本、研发能力对产业结构升级并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经济开放程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可以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但政府干预对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对于中部地区，信息化水平、经济对外开放程度、研发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人力资本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具有显著的阻碍作用，政府干预没有显著的影响；对于西部地区，经济开放程度、研发能力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均有正向促进作用，但政府干预程度会阻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信息水平、人力资本和基础设施建设没有显著的影响。

表7 各区域模型估计结果

考虑交互项之后，东部地区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影响系数依然显著为正，且系数值增大，表明在考虑政府干预对金融体系的影响后，东部地区金融发展促进产业结构优化的效应增大；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影响系数虽然为正，但均不显著，表明在考虑交互项后，西部地区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升级不再具有显著影响。考查政府干预下金融体系的估计系数发现，东部地区的系数显著为正，而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系数虽然为负，但不显著，表明政府干预金融发展会促进东部地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而对中西部地区没有显著的影响。空间滞后效应参数在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依然显著为正，并且东部地区的系数值依然高于中西部地区。从控制变量来看，对于东部地区而言，信息化水平、人力资本对产业结构升级依然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但研发能力和基础设施建设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会阻碍产业结构升级调整，而政府干预影响不再显著，即政府干预不再阻碍产业结构升级调整，同时还发现，经济开放程度的促进效应增加，而经济发展水平的促进效应减弱；对于中部地区，信息化水平、经济对外开放程度、研发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依然产生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除信息化水平的促进作用提升外，其余指标的促进效应不同程度地降低，人力资本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阻碍作用提升，政府干预没有显著的影响；对于西部地区，经济开放程度和经济发展水平的促进作用提升，研发能力的促进作用下降，但政府干预程度的阻碍作用提升，信息水平可以显著地影响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依然没有显著影响。

五、结论

以2008—2018年我国31个省、直辖市及自治区面板数据为样本，运用熵值法构建了金融体系指标和产业结构升级指标，通过个体效应空间面板模型对金融体系针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机制进行实证分析，可以得到以下结论：(1)金融体系的发展会促进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信息化水平、经济开放程度、人力资本、研发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程度对产业结构的变迁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政府干预对产业结构变动没有显著影响，并且对周边区域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而考虑政府干预对金融体系的影响后，金融体系的发展、信息化水平、经济开放程度、人力资本、研发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程度在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方向和显著性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影响效应大小轻微变动，并且依然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但政府干预阻碍了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2)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在我国具有显著的区域差异性，东、中、西三大地区均对周边区域存在正向空间滞后溢出效应，信息化水平、经济开放程度、人力资本、研发能力、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干预程度和经济发展程度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具有显著的区域差异性；而考虑政府干预对金融体系的影响后，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在方向上和显著性上没有显著变化，但中部地区空间滞后项的溢出效应增大，而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各变量的空间滞后效应减弱。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为了提升金融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支持，需要重点关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完善融资服务体系。金融机构应完善自身融资服务体系，为促进产业发展提供有效的资金支持。同时，要拓宽融资渠道，扩大间接融资规模。积极鼓励高新技术企业上市融资，并对符合我国政策扶持的有关产业提供一定支持，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保障。第二，推动科技创新与科研成果转化。科技是发展的基础，应大力推动科技创新，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一方面，倡导企业有效利用国家重点实验室、技术研发中心等资源，推进科技成果孵化；另一方面，鼓励企业创新，对专利成果等给予奖励，从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第三，集聚金融资源，助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金融体系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各区域应积极整合金融资源，缩小区域之间的金融差距，以优惠优待政策吸引金融机构向本区域注入金融资源，提升区域金融规模、效率以及优化金融结构，为产业结构升级提供优质金融环境，实现产业结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