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肝健脾方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的临床疗效观察
2021-08-11王琳
王琳
(沭阳县中医院脾胃病科,江苏沭阳 223600)
肠易激综合征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是一种以反复腹痛,并伴有排便异常或排便习惯改变为主要表现的功能性肠病[1]。 该病是脾胃病科的常见病及多发病,目前其病因及发病机制尚不明确,研究发现[2]该病多与遗传因素、饮食因素、胃肠道动力异常、内脏高敏感、 脑-肠轴调节异常、 肠道感染和免疫因素、精神心理因素等有关。根据患者排便异常情况,可将该病分为四个亚型:腹泻型、便秘型、混合型和不定型,其中以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在我国最为多见[3],严重影响患者的身体健康及生活质量, 产生经济负担。西医治疗该病缺乏特异性方法, 多以对症治疗为主,效果不尽理想,且有一定的局限性。多年临证发现,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患者以肝郁脾虚证者居多,采用中药治以疏肝健脾或可取得一定疗效。 基于此,该研究选取2018 年11 月—2020 年7 月该院收治的肝郁脾虚证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患者75 例为对象, 观察自拟疏肝健脾方的治疗效果,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该院收治的肝郁脾虚证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患者75 例为研究对象, 采用随机双盲分组法分成两组。 对照组 37 例,男性 21 例,女性 16 例;年龄 22~72 岁,平均(45.13±5.46)岁;病程 1~3 年,平均(1.12±0.36)年。 治疗组 38 例,男性 22 例,女性 16 例;年龄23~75 岁,平均(45.15±5.49)岁;病程 1~4 年,平均(1.15±0.38)年。 两组患者的性别、年龄及病程等一般资料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该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罗马Ⅳ[4]拟定,IBS 典型的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腹痛,最近3 个月内每周至少发作1 d,伴有以下2 项或2 项以上:(1)与排便有关;(2)发作时伴有排便频率改变;(3)发作时伴有粪便性状(外观)改变。 诊断前症状出现至少6 个月,且近3个月持续存在。
中医诊断标准: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参照2017 年《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制定[1]。症状如下:(1)主症:腹痛即泻,泻后痛减,或大便次数增多,不成形,每因情志不畅而发或加重;(2)次症:急躁易怒,两胁胀满,纳呆,身倦乏力。 舌脉:舌淡胖,或有齿痕,苔薄白,脉弦细。
1.3 入选标准
纳入标准:年龄在18~75 岁之间,性别不限;知情同意,自愿受试。排除标准:该次发病后使用其他方法治疗该病者;心、肺、肾功能不全者;药物及酒精滥用史;妊娠期及哺乳期患者;临床资料不完整的患者及不同意参与该次研究的患者。
1.4 方法
对照组:给予患者匹维溴铵片(MYLAN LABORATORIES SAS,国药准字 H20160396,规格:50 mg)口服,50 mg/次,3 次/d。 于三餐进食时用水吞服,持续治疗1 个月。
治疗组:给予患者自拟疏肝健脾方。 组方:党参15 g,炒白术 10 g,茯苓 15 g,炙甘草 5 g,炒山药 20 g,炒薏苡仁 30 g,陈皮 10 g,防风 10 g,白芍 15 g,益智仁 10 g,木香 10 g,焦六曲 15 g,佛手 6 g。 每日 1 剂,水煎,分2 次服,于饭后1 h 服用,持续治疗1 个月。
1.5 观察指标
观察并对比两组患者的治疗优良率、中医症候积分、症状改善时间、腹泻次数及不良反应发生率。 (1)治疗优良率:疗效评定标准如下: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及体征均消失,肠道功能均恢复正常,且随访3 个月后无复发为优;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及体征显著改善,肠道功能有所改善为良;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未改善或加重为差[5]。 治疗优良率=(优+良)/总例数×100%。(2)中医症状积分:以《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6]为依据,分别于治疗前后对患者的中医症候进行评分,主要症状分为正常、轻度、中度、重度4 种,分别记 0、2、4、6 分;次要症状分为有、无 2 种,分别记0、1 分。 (3)不良反应发生率:疗程结束后 3 个月,对患者进行电话随访,记录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包括药物过敏、恶心呕吐、便秘等。
1.6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6.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计数资料,如性别、治疗优良率、不良反应发生率等用[n(%)]表示,采用 χ2检验;计量资料,如年龄、病程、中医症候积分、症状改善时间等用()表示,采用 t 检验。 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治疗优良率组间比较
治疗组的优良率为94.74%, 高于对照组的78.3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1。
表1 对照组与治疗组治疗优良率比较
2.2 中医症候积分、症状改善时间、腹泻次数组间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的中医症候积分及腹泻次数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治疗组的中医症候积分低于对照组,腹泻次数少于对照组,症状改善时间短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中医症候积分、症状改善时间、腹泻次数对比()
表2 两组患者中医症候积分、症状改善时间、腹泻次数对比()
组别对照组(n=37)治疗组(n=38)t 值P 值中医症候积分(分)治疗前 治疗后 症状改善时间(d) 腹泻次数(次/周)治疗前 治疗后23.53±2.46 24.01±2.55 0.831 0.410 18.79±1.63 15.24±1.50 9.821 0.000 12.27±2.20 9.63±1.57 5.992 0.000 6.79±2.13 6.56±2.50 0.428 0.670 4.63±1.47 2.96±1.26 5.293 0.000
2.3 不良反应发生率组间比较
对照组与治疗组的不良反应发生率分别为8.11%、15.79%,治疗组略高于对照组,但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3。
表3 对照组与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
3 讨 论
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属中医“泄泻”范畴,病位在肠,与肝脾密切相关,脾虚是该病发病的基础。《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曰:“清气在下, 则生飧泻”,《景岳全书·泄泻》亦曰:“泄泻之本,无不由于脾胃”。 脾主运化,主升清,若脾气虚弱,则运化失常,不能升清;清浊不分,水反为湿,谷反为滞,水走肠间而发为泄泻。《素问·宝命全形论》 谓:“土得木而达”,《医学入门》 亦言:“腹中之痛,称为肝气……木郁不达,风木冲击而贼脾土,则痛于脐下。”肝郁则肝疏泄不及,木不疏土,则土壅失运,发为泄泻。叶天士又云:“肝病必犯土,是侮之所胜也,克脾则腹胀,便或溏或不爽”。情志不畅,肝疏泄太过,横逆犯脾,致脾运化功能失常,清浊相混,泄泻乃生。
综上所得,肝郁为泄泻起病之源。明代医家吴昆《医方考》中云:“泻责之于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脾虚肝实故令痛泻”。 这与现代医学认为[7]IBS 的发生和加重与精神心理社会因素密切相关不谋而合,治疗当疏肝健脾止泻,遵“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8],故该次自拟疏肝健脾方选用痛泻要方、参苓白术散加减。痛泻要方出自《丹溪心法》,主治脾虚肝强之痛泻;参苓白术散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主治脾胃气虚夹湿泄泻。自拟疏肝健脾方中党参、炒白术益气健脾;茯苓、炒山药、炒薏苡仁健脾化湿,以求健脾贵在运;防风属于风药, 且专入肝脾, 祛湿止泻兼散肝郁;木香、陈皮为理气药,行气止痛,和中化湿,使补而不腻,补而不滞;佛手疏肝理气不伤阴,白芍柔肝缓急止痛;益智仁温脾止泻,焦六曲健脾化滞。 该方源于临床实践,标本兼顾,疏运结合,共奏疏肝健脾之功。 现代临床研究也证明[9-11],痛泻要方可通过脑-肠轴调节降低内脏高敏感性,并可降低血清5-羟色胺水平,升高血清及结肠中胰高糖素样肽-1,降低胃动素及生长抑素含量, 调节胰岛-肠轴中的代谢物质, 从而起到治疗IBS 的作用。 参苓白术散可调节肠道菌群,增加肠道益生菌类杆菌、乳酸菌、双歧杆菌,降低肠球、杆菌数目,还可调节抗生素引起的肠道菌群失调[12-13]。
该研究结果表明:疏肝健脾方可明显改善或消除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患者的临床症状,降低其中医症候积分,减少腹泻次数,缩短症状改善时间,且不良反应发生率与常规西药治疗相近。
综上所述,疏肝健脾方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患者的疗效显著,不良反应少,值得在临床推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