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精神的时代内涵、形成机理及培育方略

刘 霞，邓宏宝

（南通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通 226019）

一、研究背景

习近平总书记近日对职业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李克强总理指出，职业教育是培养技术技能人才、促进就业创业创新、推动中国制造和服务上水平的重要基础。全国职业教育大会4 月12 日至13 日在京召开，会上传达了习近平重要指示和李克强批示。我国站在两个100 年的历史交汇点，正实现由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实现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跨越。新时代提倡工匠精神，具有强烈的时代意义，同时也有着深刻的历史必然性。

中国对工匠精神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周礼·考工记》。伴随着工艺技术的发展，中国的工匠精神经历了强调简单质朴、精雕细琢的孕育阶段，倡导以德为先、德艺双馨的产生阶段，注重口传心授、尊师重道的发展阶段，鼓励开放包容、协同创新的传承阶段[1]，可见工匠精神的内涵具有时代性和历史性，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工匠精神”本身的内在意涵必然产生流变和创新。

已有研究中，中西方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对工匠精神的内涵进行了界定。薛栋把中国传统工匠精神的内涵概括为“尚技”和“崇德”两个层面；[2]肖群忠、刘永春认为工匠精神体现为“尚巧”的创新精神、“求精”的工作态度和“道技合一”的人生理想。[3]对于工匠精神的形成和演变，学界也有零星探讨，但缺少系统研究。工匠精神的培育方面，徐国庆从人才培养模式提出构建以“工作系统分析”与“职业能力研究”相结合的课程开发方法[4]，匡瑛从工匠精神的培育途径提出要“聚焦创新能力，推动习得性学习走向探究性学习，借助普职渗透和职业体验，搭建工匠精神的成长阶梯”[5]；李进认为工匠精神是制造业的灵魂，是职业人的核心素养[6]；王颖娜、申承林认为工匠精神培育是中国迈向强国发展的关键[7]。总体来看，工匠精神微观领域的研究较多，从国家层面、制度层面的宏观、中观研究较少。

在新的智能化制造背景下，人们需要重新审视“工匠精神”的内涵，工匠精神的培育也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劳模精神、劳动精神的具体实践，也是关乎各级各类劳动者素质提升的基本方向问题。本研究通过剖析工匠的基本特质和成长轨迹，进一步总结工匠精神的构成因素和时代内涵，进而探讨新时代产业工人的形成机理和培育方略。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框架

新时代产业工人如何培育形成？通过文献研究发现，勒温认为“人的行为是环境与个体相互作用的结果”，用公式可表示为B=f（P，E），其中B 是行为，P 是个人，E 是环境，f 是函数关系。[8]115社会认知论动机观的代表人物班杜拉，从人、行为、环境三元交互决定论角度，对自我效能感的形成条件、功能及其对行为的调节作用等方面展开深入研讨。自我效能感理论既考虑了主体自身因素，又考虑了环境因素对主体因素和行为的影响，充分体现了“人—行为—环境”三元交互决定论的观点。[9]

通过对三元交互决定论等相关文献的研究可知，在职业环境中，个体的职业行为很重要的部分取决于其对职业环境的认知，同时，动机以及自我效能不仅是个体与环境之间互动的持续过程，也是行为动力系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因此，本研究将着力研究个体行为表象背后的内在动力，构建工匠精神形成过程中个体、环境、行为之间的影响关系框架。

（二）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GT）主要是从实际观察以及获取的经验资料入手，通过对原始资料进行系统化分析，进而经验概括，然后逐步提取相关概念和范畴，最终形成理论框架。该方法被认为最适于进行理论建构，并获誉“‘定性革命’先声”[10]26-201。扎根理论主要包含经典扎根、程序化扎根和建构型扎根。本研究主要通过程序化扎根，对原始质性材料进行三级编码，对工匠精神的时代内涵、形成机理进行探究，对职业教育体系工匠精神的培养提出对策建议。

（三）资料来源

通过抽样，选取受访者5 位，其中大国工匠1位、江苏大工匠1 位、江苏工匠3 位（受访者基本信息见表1）。

表1 受访者基本信息

采用半结构化访谈，与受访者进行了深入交流。访谈内容重点围绕五方面主题：个人成长为工匠的历程、个人具有的普遍特质、个人独特的品质、对于工匠精神的理解、对工匠精神培育的建议。访谈提纲如表2 所示。访谈者为三人小组，访谈的效度采用了三角互证。

表2 访谈提纲

在正式访谈之前，访谈者向被访谈者告知了访谈目的，说明了访谈资料只会用于课题研究使用，征得受访者同意，笔者对访谈进行了全程录音，共计475 分钟，并将录音整理成了访谈文本，对不明确之处与被访谈者进行了进一步确认，访谈文本共计94 909 字。

（四）资料分析

扎根理论主要通过对资料开放、主轴、选择三阶段的编码，提取共同特征和相关意义，而后进行概念群组[10]26-201。本研究在开放编码阶段综合运用了NVivo11.0 中文版质性资料分析软件。

1.开放性编码

主要是从资料中发现概念类属，对类属加以命名，并通过比较进行范畴化。本研究首先对访谈文本进行整理，将所有语句进行分析，通过提炼有效访谈内容，排除了与研究主题无关的语句，共得到309 句原始语句。通过对原始语句的甄别，以出现2次及以上为标准，获得了59 个初始概念，通过对初始概念进行范畴化，得到12 个范畴。这12 个范畴即为本研究中工匠精神的构成因素，具体见表3。

表3 工匠精神构成因素的开放性编码过程

2.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的任务主要是通过归纳和演绎，通过不断比较范畴与范畴间的逻辑关系，发展出主范畴。本研究通过不断检查各次要类属之间的关系，思考寻找不同范畴在概念层次上的逻辑关系，将开放性编码阶段获得的12 个范畴归纳出精益求精、勇于创新、专注坚守、协同合作、敬业乐业、厚德载物等6 个主范畴。

3.选择性编码

三级编码的最后一个阶段是选择性编码，这一阶段主要任务是通过进一步整合和凝练，挖掘出核心范畴。本研究中，最终归纳出匠术、匠心、匠德3 个核心范畴。工匠精神的三级编码见表4。

表4 工匠精神三级编码表

4.效度检验

“三角互证法”在定性研究的效度检验方法中最常用。包括资料来源的三角互证、方法的三角互证、研究人员的三角互证。本研究在资料来源方面，在受访者设计上并未只涉及制造业，而是考虑到了多行业多领域；在方法上，采用了横向对比观察法，即对同一访谈对象，由3 人访谈小组进行同时观察，并对结果进行对比比较；此外在访谈后，将整理后的资料与受访者进行了再次确认，确保获取信息的真实。在对94909 字访谈文本进行编码时，编到309 个后，没有再出现新的编码，基本达到理论饱和。

三、研究结果

本研究运用Strauss 与Corbin 的程序化扎根理论基于半结构访谈对工匠精神的构成因素和理论模型进行探究[11]34。研究表明，工匠精神的构成因素可归纳为3 个核心类属、6 个主范畴和12个范畴。即工匠精神可分为匠术、匠心、匠德三大维度，综合表现为精益求精、勇于创新、专注坚守、协同合作、敬业乐业、厚德载物等6 种核心素养，可具体细化为善于学习、勇于实践、攻坚克难、勤业躬行、目标专注、志趣执着、自我超越、团队合作、责任使命、爱岗敬业、严以修身、爱国感恩等12个基本要点。

（一）工匠精神的时代内涵

工匠精神是指工匠身上体现的执着专注、精益求精、传承创新、团队合作、勇于担当等品质。[12]事实上，“工匠精神”并非新兴词汇，可追溯至古代。在西方，工匠精神最早萌芽于古希腊——罗马时期，此时的工匠精神被看作一种“非利唯艺”的纯粹精神；在东方，对于工匠精神的诠释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主要被理解为“尚巧达善”。

工匠精神的形成离不开手工业的兴起与繁荣，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不仅制造业领域需要工匠精神，整个社会发展都需要工匠精神。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工匠精神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包括精益求精、勇于创新的匠术追求，专注坚守、协同合作的匠心追求，敬业乐业、厚德载物的匠德追求。

1.匠术——精益求精、勇于创新

“匠术”是指工匠们在工作技能追寻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和方法。工匠精神在匠术上的综合表现为精益求精和勇于创新。《广雅》云：术，法也。所谓“求”与“创”，从访谈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更多表现出的是一种追求极致和对完美的渴求，不断地攻坚克难，这也是工匠精神之本。精益求精、勇于创新，这是“中国制造2025”和“一带一路”等国家战略的需要，也是企业转型升级的需要，更是目前中国消费者对品质需求的需要。只有重塑以“求”、以“创”为核心的工匠精神，才能使中国从制造大国迈向名副其实的制造强国。

2.匠心——专注坚守、协同合作

“匠心”是指工匠们在工作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心境和心态。“专”与“合”在历史的发展中，看似矛盾的一对概念在新时代中呈现出有机的融合，之前更多的个人劳动发展到今天，需要工匠们既有专注坚守的同时，也要符合工作组织形式的不断转变。传统的行业界限消失，产业链分工得到重组，例如访谈中LNG 这一明星船体的制造上打破国际技术瓶颈，可能涉及几十个行业，需要一个综合团队的精诚合作，一个切割可能就包括了很多道工序，这些都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能够完成的。“专”与“合”有机结合的新型工匠群体，将成为中国智造的主力军。

3.匠德——敬业乐业、厚德载物

“匠德”是指工匠们对工作的敬畏与德行。对于一份工作的敬畏和热爱，是做好这份工作的前提和灵魂，敬业乐业也是工匠精神的力量源泉。《论语》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们只有做到热爱自己的工作，崇敬其价值，谦恭地对待自己的工作，对社会对他人有德行，例如访谈对象对社会的反哺，体现的是爱国爱民，始终在遵循“先为人，再为工匠，修养德行”，才能最终实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人生目标。

我们要正确理解匠术、匠心、匠德三者的关系。匠术是工匠精神之本，精益求精、勇于创新使工匠具备高超技能；匠心是工匠精神之基，专注坚守、协同合作使工匠具备高度的职业认同；匠德是工匠精神之魂，敬业乐业、厚德载物使工匠具备高尚的事业追求。

（二）工匠精神的形成机理

社会认知理论最重要的理论基础“三元交互决定论”强调，行为随人与环境这两个因素的变化而变化。在本研究访谈过程中，我们也着重关注了职业环境中个体动机，结合心理学对动机的类型划分，主要可概括为三种：一是从动机内容来说，可能有的是为了履行社会义务、有的是为了个人前途、有的是为了国家与集体的利益等；二是从取向来看，有的是个人取向成就动机，有的是社会取向成就动机；三是从动机产生的来源来看，一种是内在动机（intrinsic motivation），也称内源性动机，指由个体内在兴趣、好奇心或成就需要等内部原因引起的动机，另一种是外在动机（extrinsic motivation），也称外源性动机，指由外在的奖惩等原因激起的动机，具有鲜明的强制性，容易消退。

根据访谈文本分析，工匠精神的形成机理一般为个体基于内源性动机，主要是内在兴趣或责任选择相关职业，经过努力取得成就后，自我效能感得以提升，对职业的热爱情感进一步深厚，此情感又转化为个体继续钻研业务的新的动力，在如此数轮的循环中，个体的业务水准达到卓越，对事业追求极致的品质得以人格化。工匠精神的具体形成机理可见图1。

1.工匠精神的内部（场）形成机理

在访谈中，访谈对象谈到如何与该职业结缘，有的基于家族传承，也有的出于偶然机缘，但做出职业选择后，访谈对象都会有比较正确的职业认知，清晰自己职业的意义，会有较强的职业情感，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去做好这份职业。如01说：“我下班的时候，这个东西需要我今天攻克到什么程度的，但是我还没做好，我就是不想走，有时候赶都赶不走”。如02 说：“现在我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传播中，我一直写提案，希望从小培养我们的孩子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情感，有了这种情感以后，无论你今后碰到什么样的困难，你可能心里边想我要改行，但这份情感会像风筝的线一样，一直拉着你。”可见，这样的职业情感和职业意志，更多是发自内在的，知、情、意是工匠精神形成的内部层面，而行是一种外化。有了这样一种职业情感，将促进职业意志的强化，也会不断去做总结反思，改进工作方法，通过不断创新，精进自己的职业技能。职业道德作为道德在职业范围内的特殊要求，知、情、意、行亦可成为职业道德的主要心理成分[13]。

2.工匠精神的外部（场）形成机理

人是积极的有机体，具有先天的自我成长的潜能，也就是说，在充分认识个体的需要和外部环境的基础上，个体对行动会做出经验选择。这种经验选择具有自发性、内在性和建设性。然而，个体这种内在成长的天性能否顺利得到实现，受制于外部环境影响。外部环境可能支持，也可能阻碍个体内在成长倾向的实现。因此，有机体内在的自我成长与外部社会环境之间构成了一对辩证的关系。要完整理解个体的发展，需要完整地把握个体内部心理动力和外部环境条件以及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

行就是个体内部心理动力与外部环境的连接点，个体职业技能的精进和外部环境的积极反馈会促使个体自我效能的满足。如01 在访谈中说到：“刚开始烧的时候其实并不好，但你在认真努力的过程中，每周或每一个月都能看到自己一点点小的进步，这样你就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成就感、自豪感和满足感，一点点地比别人烧得好，慢慢就从中等水平拔尖，老师傅看你动手能力还不错，就会表扬你，并且慢慢培养你了。”如03 说：“作为一个艺人，提升你的技术水平，提升你的产品质量，这是对的，同时，你还要有理论研究，要把传统技艺进行传承，要有更大的社会辐射影响，发挥引领作用。”可见，外部环境和个体行为是互相影响、互相促进的双向关系。

勒温场论的主要内容就是将人的行为看成个人主观因素和客观环境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从以上可以看出，知是工匠精神形成的起点，通过情、意到达行，行是联结内外部的中介，外部环境对个体行为有规范和约束性，而个体行为可能又有助于外部环境的提升和改善。个体行为通过外部环境得到的积极反馈，实现自我效能，自我效能又促进个体进一步改善新的职业认知，从而循环递进，螺旋上升，在内部（场）和外部（场）综合作用下形成工匠精神。

四、研究建议

勒温所提出的场的概念其实不是客观存在的，工匠精神的培育也是一项复杂而长期的过程，结合访谈调查研究，工匠精神形成过程中个体、环境、行为之间的关系得以进一步明确，结合工匠精神的形成机理，笔者认为新时代产业工人工匠精神培育可着重做好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进一步优化职业教育环境。为社会培育技能技术型人才的职业教育是工匠精神培育的首选主体，工匠精神的培育是高职院校应有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14]。从外部（场）环境来说，职业教育应主动适应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要求，以“信息技术+”升级传统专业，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满足各级各类人才多样化学习需求，大力推进“互联网+”“智能+”教育新形态，更好地利用职业教育专业教学资源库，探索建设政府引导、市场参与的职业教育资源共建共享机制，推动教育教学变革创新。

从内部环境来说，应关注学生学习动机的激励和维持，如01 在访谈中所说，“我们要让学生有期盼，有方向，要朝着企业需要的发展方向去发展，可能这里面能涌现出更多的工匠，或者说劳模之类的”。期盼、方向，其实更多地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理预期即目标。所以我们一是要以精神内涵挖掘为基础，启蒙学生的职业认知。我们要打破传统文化中“君子不器”等传统思想，从多元多角度充分挖掘工匠精神的现代价值内涵，可以通过举办“大国工匠”进校园等活动，营造良好的校园文化氛围，从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目标出发，启蒙学生的职业认知。二是以专业课程为主阵地，培育学生的职业情感。专业教师自身要发扬工匠精神，要深入研究新常态下经济社会发展对于技能型人才职业素养的要求，努力成为“双师型”教师，率先垂范，成为学生职业情感增强的源泉。三是以专业实训为手段，锤炼学生的职业意志。要将“工匠精神”内化为受教者的内在稳定素质，需要经过不断的实训和实践，只有在不断的实训和实践的过程中，学生才能进一步磨炼和增强意志，更加深刻地领会和把握“工匠精神”的内涵。

第二，建构个性化教学设计。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动力场，每个人动力场的情况不尽相同。例如03 的访谈中提到“我们紫砂可以承载很多内容，很多东西，很多信息，它作为国礼，对我们产生的动力很大”。例如04 的访谈中提到“您在不断地反思，不断地改进，但是也有人他不会去这么去做。那不断去改进的这种动力来自哪里？来自你自己的一种追求。从我们学生培养这个角度来讲，这就是真正的工匠精神，一种不服输，一种不断进取，不断改进自我，不断自我超越的精神”。在02的访谈中提到“有这样子一种对纺纱织布，对印染的一种情结情感，那么才能够说有很多选择的时候，你依旧选择了坚持”。这些结合到学生学习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在不同的学习阶段，建构个性化的教学设计。例如在学习的初期，要结合学生已有学习经验，激发学生学习行为的产生，关注学生学习需求，建立更好的职业认知；在学习中期，要运用多种教学手段刺激学生，维持注意力，激发学生的参与热情，培养对课程、对专业、对职业的情感；在学习后期，可通过适时的评价和反馈，增强学生学习自信心，通过能力的提升，可进一步增强学生的职业意志的培养。

第三，推进政企校融合支持。01 在访谈中建议“学校和企业之间需要更多联动，这样能够增强孩子们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培育新时代工匠精神，仅靠学校一方是无法很好实现的，需要政府、企业、学校多方融合，政府层面需要着力构建有利于工匠精神培养的社会氛围和制度体系；企业层面需要不断推动工匠精神与生产领域的融合，工匠精神的培育需要更丰富的知识和先进的技术为依托，校企合作是学校与企业建立资源、信息共享的工匠精神培育的重要途径之一[15]，企业要进一步承担职业教育责任，促进校企双元育人，要推动职业院校和行业企业形成命运共同体，可大力推进现代学徒制；学校层面需要不断夯实工匠精神的技能基础，例如更加重视学生的职业技术能力考试，推进1+X 制度，以职业技能等级证书为基础，有序开展各类学习成果的认定、积累和转换，建立起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证书相互衔接的参照体系。通过不同教育主体协同配合，形成合力，将从根本上保障工匠精神的培养、职业行为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