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应对：美国中小学社会情绪学习的策略与实践

寇曦月 熊建辉

新冠肺炎的流行给学校带来了全球性的挑战，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许多国家暂时关闭学校。联合国儿基会的最新数据显示，全球超过16亿儿童和青年受到临时关闭学校的影响，影响到全世界91%以上的学生。①UNICEF. Keeping the world’s children learning through COVID-19[EB/OL]. (2020-07-21) [2020-09-05]. https://www.unicef.org/coronavirus/keeping-worlds-children-learning-through-covid-19.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儿童同时失学，学习被扰乱，生活被颠覆。当学校在疫情蔓延开始后关闭以来，世界各地的教育机构以及其他相关组织，都在竭尽全力为学生提供远程学习选择，以确保学生学习的连续性，并帮助家长和教师在隔离期间获得远程教育资源和帮助，努力为孩子们提供学业学习和社会情绪学习的机会。

在美国，新冠疫情的流行推翻了学校在2019−2020学年最后几个月制订的所有计划。从2020年3月份开始，病毒几乎迫使所有的学校关闭，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教育中断，学校被迫在几乎一夜之间转向远程教育。5月下旬，随着疫情继续流行，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全国性的呼吁种族正义的运动爆发了。随着“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Black Lives Matter Movement）的深化，运动的焦点已经不再限于“黑人遭警察虐杀”，而是开始扩展到警察暴力、种族歧视、社会不公等一些长久存在的社会问题，引发美国社会各界对文化和历史的反思。学校、政府、机构及教育者如何在这两个历史事件的交会点上，设法促进学生的学业学习与社会情绪发展，成为美国教育界面临的重大挑战。

一、美国中小学社会情绪学习内容框架及教育意义概述

关于社会情绪学习的研究，可追溯到二十世纪初的美国，最初作为解决这一时期如不平等、贫穷、犯罪、辍学等美国众多根深蒂固的社会问题的途径之一而被提出。①Osher, D, Kidron, Y.. Advancing the Science and Practice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Looking Back and Moving Forward[J]. Review of Research in Education, 2016, 40: 644-681.经过几十年时断时续的发展，社会情绪学习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美国得以真正兴起和发展。根据埃利亚斯（Elias）等人的理论，社会情绪学习是指儿童和成人获得及运用一系列核心能力的过程，包括认识和管理自己的情绪、制订和实现积极目标、学会欣赏他人的观点、建立并保持积极关系、作出负责任的决策、建设性地处理个人及人际关系中的问题等。②Elias. M. J. Transformative Leadership for Social Emotional Learning[J]. Principal Leadership, 2006, 7(4), 10-13.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社会情绪学习组织“学业与社会情绪学习协会”（Collaborative for Academic,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简称CASEL）在埃利亚斯等人的研究基础上，将社会情绪学习的内容框架界定为五项核心技能：1.自我意识：准确地识别自己的情绪、思想和价值并清楚它们是如何影响行为的能力，能够准确评估自己的优势和局限性，具有良好的信心、乐观思想和成长心态；2.自我管理：在不同情况下成功调节情绪、思想和行为的能力，有效管理压力、控制冲动、激励自己，能够为个人和学术发展设立目标并朝着目标去努力；3.社会意识：具有接受其他人、包括来自不同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的人的不同观点并具有同理心的能力，了解社会及伦理行为准则、识别家庭、学校社区资源及支持的能力；4.人际关系技能：具有与不同的个人和团体建立和保持健康有益的关系的能力。具备清晰的交流能力、善于倾听、与别人合作、抵制不适当的社会压力的能力，能够建设性地解决冲突，学会在需要时寻求帮助；5.负责任的决策：根据道德标准，安全关切和社会规范，对个人行为和社会活动进行建设性选择的能力，能够对各种行为的后果作出现实评估，以及对自己和他人的福祉进行考量。③Collaborative for Academic,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Core SEL Competencies.[EB/OL]. (2017-05-11)[2020-08-22].http://www.casel.org/core-competencies/.目前这一框架已成为美国社会情绪学习理论研究及实践探索中普遍使用的框架。

社会情绪学习对于促进学生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教育意义。随着相关研究的全面展开，越来越多的教育工作者、研究人员和决策者认识到，社会情绪学习致力于培养学生协调认知、情感和行为的能力，以应对日常挑战，并有助于学生在未来的大学学习、职业生涯和社会生活中取得成功。CASEL的调研表明，参与社会情绪学习的学生，其社会和情感技能得以提高，拥有更好的对自己、他人及学校的态度和亲社会行为，在问题处理、情绪调节等方面表现出更大的优势，从而享有更好的心理健康状况和学业成绩。①Durlak, J. A., Weissberg, R. P., Dymnicki, A. B., Taylor, R. D., & Schellinger, K. B. The impact of enhancing students’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A meta-analysis of school-based universal interventions[J]. Child Development, 2011, 82: 405-432.另有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据表明，社会情绪学习在预防问题行为及促进儿童健康发展方面富有成效，而且在促进儿童社会能力发展以及改善学校环境方面也起到很好的作用。

另一方面，随着美国学校中欺凌和学校枪击事件等日益成为引起广泛关注的社会问题，开发及实施旨在促进安全和支持性学校环境的社会情绪学习校本课程，被提上了重要议程并取得了良好效果。②Dymnicki, A. B., Weissberg, R. P., & Henry, D. B.. Understanding how programs work to prevent overt aggressive behaviors: A meta-analysis of mediators of elementary school-based programs [J]. Journal of School Violence, 2011, 10: 315-337.例如，4R课程（Reading, Writing, Respect and Resolution，简称4R）利用有计划的文学作品阅读课程帮助学前班至五年级学生学习处理人际关系和解决冲突的技能，包括处理愤怒、积极倾听、合作、果断、拥抱差异及减少偏见等，有效地改善了儿童的敌对归因偏见，并形成积极的人际交往策略。③Brown, J. L., Jones, S. M., LaRusso, M. D., & Aber, J. L.. Improving classroom quality: Teacher influences and experimental impacts of the 4rs program[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2010, 102(1), 153–167.再如，“面对历史与我们自己（Facing History and Ourselves）”这一课程项目，将有关社会正义、种族主义、宗教冲突和其他重要主题纳入课程讨论，关注年轻人的新兴价值体系，并支持他们了解真实世界的愿望，该课程项目在高中生中取得了重要成效，例如改善同情心、面对社会冲突更加成熟、减少种族主义态度、减少问题行为等。④Yeager, D. S..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programs for adolescents[J]. Future of Children, 2017, 27(1), 73–94.近年来，随着社会情绪学习项目在越来越多中小学校及幼儿园的实施，开发独立的社会情绪学习标准，对不同年龄阶段学生应该进行的社会情绪学习及具备的社会情绪能力进行清晰的界定，成为美国社会情绪学习领域的重要课题，目前有11个州已经在社会情绪学习标准开发方面展开了合作。⑤Collaborative for Academic,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State efforts to promot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in students[EB/OL]. (2017-01-17) [2019-10-11] https://www.casel.org/wp-content/uploads/2017/01/State-Effortsto-Promote-Social-and-Emotional-Learning-Jan-2017-1-16-17.pdf.社会情绪学习标准的开发，标志着社会情绪学习与其他学术学科同等重要地位的逐步确立。

二、疫情危机对美国基础教育的影响及情感支持挑战

新冠疫情导致美国大量学校关闭，对儿童的学习和生活环境造成了非常不利的影响，这种负面影响对低收入家庭的儿童尤其严重。美国有研究者认为，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迷失了方向从而未参与过远程学习的中小学生，占相当大的比例，可能超过所有学生的五分之一。①Blume, H., & Kohli, S.. 15, 000 L.A. high school students are AWOL online, 40, 000 fail to check in daily amid coronavirus closures. Los Angeles Times [EB/OL]. (2020-03-30) [2020-09-03]. https://www.latimes.com/california/story/2020-03-30/coronavirus-los-angelesschools-15 000-high-school-students-absent.

（一）疫情下美国各州中小学关闭与应对情况

根据美国教育周刊提供的追踪数据，②Map: Where Has COVID-19 Closed Schools? Where Are They Open? (2020, July 28). Education Week. [EB/OL]. (2020-07-28)[2020-08-30]. https://www.edweek.org/ew/section/multimedia/map-covid-19-schools-open-closed.html.疫情期间，美国大部分州政府不参与学校关闭及开放的具体计划，把决定权完全交给地方教育和公共卫生部门。如科罗拉多州，重新开放的计划由地方制订，州政府出台的学校复课指导意见建议，各区除面对面授课外，还应制订各种计划，包括以小组形式进行教学和远程教学等。密西西比州的计划是，学区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开放学校，但必须根据州和联邦政府的建议修改时间表，并限制集会、遵守社交距离。只有德克萨斯、佛罗里达、阿肯纳斯以及洛瓦州四个州，州政府规定要求进行全部或者部分时间的面对面授课。如德克萨斯规定，学区必须每天提供校内学习，但是学校系统可以临时限制开学前四周的校内教学，要求每个学生至少将一半的学习时间花在教室里。北卡罗莱纳和特拉华州两个州的州政府规定只允许混合教学和远程教学。北卡罗莱纳州规定，当学生重返校园时，他们将执行一项限制校园出勤率的计划，即每天只允许部分学生到校。加州、夏威夷、新墨西哥、俄勒冈以及西维吉尼亚等州，州政府下令全面或区域性关闭。如加州规定，每个地区可以自行决定何时重新开放，但如果提供任何面对面的教学，根据该州新的四级框架，只有当所在县在两周内符合当地有关冠状病毒传播的关键指标时，各区才允许学生进入学校。

（二）疫情危机下中小学生心理健康与情感支持需求的激增

危机背景下，了解学生的需求并为学生及其家庭提供需要的帮助，尤其是对资源不足社区和有色人种学生提供需要的服务问题，成为美国教育界最突出和紧迫的问题。美国学校社会工作者组织的一项对中小学生及其家庭需要的全国性调查显示，③Kelly, M. S., Astor, R. A., Benbenishty, R., Capp, G., & Watson, K. R. (2020a). Opening Schools Safely in the COVID-19 Era:School Social Workers’ Experiences and Recommendations Technical Report[R/OL]. UCLA Luskin School of Public Affairs,Department of Social Work.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43 221 888_Opening_Schools_Safely_in_the_COVID-19_Era_School_Social_Workers'_Experiences_and_Recommendations_Technical_Report.学生及家庭最常见的需求是心理健康服务，其中被调查的75.7%的学校有一半或一半以上的学生表示需要心理健康服务，其他常见的需求还包括食物、医疗服务、住房支持、危机干预、残疾支持和辅导等。调查样本中的大多数学校社工在低收入学校和社区中工作，调查发现，需要心理健康服务的学生最多，而服务人员缺口也最大。大多数参与调查的社工对学生的情感健康和学业状况表示担忧，尤其是资源不足的社区。①同本页③。尽管学校社会工作者长期以来一直在这些学校为种族、社会和经济正义而斗争，但一直未能确保家庭、教师和学生拥有所需的资源和服务。

（三）中小学社会情绪学习指导在疫情时期面临巨大挑战

疫情大流行期间，教师对学生进行社会情绪学习指导及心理健康教育的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多采用了远程服务的方式。最常见的方式是电子邮件联系方式、电话联系方式或通过文本直接发送信息。大约三分之一的教师与学生使用异步在线联系，如提供模块化的学校社会情绪教育课程和内容，供学生查看和完成，只有少部分教师表示进行了家访。②Kelly, M. S., Astor, R. A., Benbenishty, R., Capp, G., & Watson, K. R. (2020a). Opening Schools Safely in the COVID-19 Era:School Social Workers’ Experiences and Recommendations Technical Report[R/OL]. UCLA Luskin School of Public Affairs,Department of Social Work.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 343221888 _Opening_Schools_Safely_in_the_COVID-19_Era_School_Social_Workers'_Experiences_and_Recommendations_Technical_Report.这种服务方式的变化和限制性，为教育者带来了更大挑战。

另一方面，尽管大部分教师认为学生在疫情大流行期间，心理健康问题的严重程度比新冠疫情爆发前更加严重且有更高需求，但学生对心理健康服务的参与程度却明显低于大流行前。③同本页①。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在疫情流行期间恶化了，很少有学生在实现学业及社会情绪能力发展目标方面取得进展。因此，美国相关组织呼吁，学校应该创新心理健康支持方法，准备额外的资金，以确保充足的人员配备和对教师的培训，以满足学生和学校员工的需求，并优先考虑建设安全、支持、可持续和公平的学习环境，以促进学生的社会情绪能力发展。

三、疫情危机下美国促进学生社会情绪能力发展的策略

“ 在这个危机时刻，我们需要身体疏远。但这不是意味着我们必须成为自己的孤岛。……当身体必须保持距离时，社会和情感的连通性显得更加关键”。④Karen Niemi. A letter from Karen Niemi, President & CEO Collaborative for Academic,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rning(CASEL). [EB/OL]. (2020-03-25) [2020-08-23]. https://casel.org/wp-content/uploads/2020/03/CEO-CASEL-CARES-Letterfinal.pdf.面对困境，美国各相关组织、各学校、学区及州教育机构，纷纷投入到寻找为学生提供心理健康服务并促进其社会情绪能力发展的路径中。

（一）对社会情绪学习界定的五项核心能力进行了疫情危机下的重新阐释

在疫情肆虐时期的美国，如何为学生提供社会情绪支持并促进学生社会情绪能力的发展，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和学业进步，并关注所有学生和成人的整体幸福感，成为教育工作者、学校及各相关部门面临的历史性课题。在这种情况下，CASEL将其对社会情绪学习内容框架中的五项核心能力，进行了疫情环境和种族冲突加剧情况下的新阐释，以应对非常时期学生所需能力的转变:①CASEL. Reunite, Renew, and Thriv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SEL) Roadmap for Reopening School [EB/OL]. (2020-07-21) [2020-08-19]. https://casel.org/wp-content/uploads/2020/07/SEL-ROADMAP.pdf.（1）自我意识：当我们处理当前的流行病和种族不公时，自我意识对于识别和处理我们复杂的情感是至关重要的，当事情是不确定的，反映我们的力量，了解我们的文化、种族和社会身份，并检查我们的隐性偏见； （2）自我管理现在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我们需要处理悲痛和损失，发展我们的韧性及忍耐力，并通过抵制不公正和反种族主义来表达我们的力量；（3）社会意识使我们能够了解围绕新冠肺炎加剧的不平等现象，以及制度性种族主义对个人和制度产生持续影响的更广泛的历史社会背景；（4）关系技能对于帮助我们在种族、文化、年龄和距离之间建立和维持有意义的联系至关重要，使我们可以在集体的悲伤和斗争中互相支持，并共同寻找解决新障碍的方法；（5）负责任的决策尤为重要，因为我们需要分析个人和机构行为对他人健康和安全的后果，制订促进集体福祉的决策，并采取集体行动以形成一个更加公正和公平的社会。

（二）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建设放在社会情绪学习的优先位置

疫情发生后，学校师生面临复杂的情绪压力、不断变化的生活学习环境以及社会政治经济的不确定性等一系列不利影响，这些因素渗透到学校教育的各个方面。通过花时间来处理人际关系作为社会情绪学习的优先事项，为学校面临的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奠定了更坚实的基础，这项社会情感学习实践旨在帮助学校尊重社区所有成员的生活经验和观点，让学校师生重新参与到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和经验中。

CASEL在其发布的疫情期间社会情绪学习指南《重聚新生，茁壮成长：社会情绪学习重新开学路线图》中，②CASEL. Reunite, Renew, and Thriv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SEL) Roadmap for Reopening School [EB/OL]. (2020-07-21) [2020-08-19]. https://casel.org/wp-content/uploads/2020/07/SEL-ROADMAP.pdf.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建设提出了具体策略。

学校首先要对以下基本问题进行反思：（1）学校将如何与传统上没有发出声音的学生和家庭联系起来？并如何运用他们的观点来改善和深化学校−家庭−社区伙伴关系？ （2）学校将如何努力确保规范、价值观和文化表征反映和肯定学生、家庭、工作人员和社区伙伴的经历？（3）学校将如何长期维持这些关系，以确保学生获得丰富、相关的学习经验以及支持性和公平的学习环境？

然后学校可以进行以下准备性实践：（1）了解哪些学生和家庭接受过教职员工的个人指导，以及哪些障碍阻碍了学生与他人的联系。（2）与人脉广泛的社区合作伙伴、工作人员、家庭或学生志愿者组成跨角色团队，努力开展个性化服务推广活动，并与学校未充分联系的学生和家庭保持联系。（3）开发各种创造性策略，例如通过信仰组织、社区团体、社交媒体等举办虚拟或面对面活动，让学生和家庭作为合作伙伴参与重新开放的计划，并为在技术、语言和其他方面有需求的学生制订针对性计划。（4）与社区合作伙伴联系，了解他们如何为建立关系提供支持，并寻求与学生和家庭关系密切的潜在新伙伴。

最后指南提出了以下实践策略来帮助学校建立关系：（1）为教师提供专业学习机会以及所需的空间和时间，帮助他们与学生及其家庭，特别是那些以前没有建立关系的家庭和学生建立支持性和文化响应性的关系。（2）与跨角色团队和其他与学生和家庭关系密切的社区合作伙伴合作，通过面对面或虚拟对话圈、咖啡聊天、办公时间或其他小型会议等形式，为倾听和处理问题提供时间和空间，进行小组研讨或一对一讨论，讨论学生及其家庭的经历、对子女教育的希望以及如何加深学校、家庭和社区关系的方法。

（三）加强学校社区中成人的社会情感学习，并为教育工作者提供自我保健指导，使他们能够有效地支持学生

有研究表明，社会情感学习的成功实施，取决于教职员工、家长和社区合作伙伴等如何共同协作以促进社会情感学习指导，建立积极的社会情感学习学校社区。这就要求学校关注成年人作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发展以及他们自己的社会情感学习。①Christina Pate; Center to Improv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and School Safety. Self-Care Strategies for Educators During the Coronavirus Crisis: Supporting Personal Social and Emotional Well-Being [EB/OL]. (2020-05-12) [2020-08-20]https://selcenter.wested.org/resource/self-care-strategies-for-educators-during-the-coronavirus-crisis/.为了培养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学校必须同时营造一种文化，以支持学校教职员工、家长和社区合作伙伴等成人首先注重自身社会情感能力的提高，即在学校中培养一个成年人社会情感学习社区，他们通过不断学习提高自己的社会情感能力，并在探究促进自身及学生社会情感学习的策略上相互协作，在整个学校中成为社会情感学习的典范。学校可以引导成年人，从教师到学校员工到家长再到校外合作伙伴在促进社会情感学习中发挥积极作用，承担不同的责任。至关重要的是，在学校范围内的社会情感学习实施必须有意识地营造一个工作环境，在该环境中，教师可以感受到支持，能够有效地协作并建立信任关系，并能够发展其社会情感技能。能够促进教师之间合作的学校领导者，通过营造支持性的学校氛围，最终促进学生的学术成就。

另一方面，在帮助学生理解、处理疫情时期面临的重大事件并从中康复方面，教育工作者肩负着重大责任。为了有效地支持学生，学校社区的教职员工、家长及其他合作伙伴等成年人需要得到支持，以应对未来的挑战。美国资深教育研究机构WestEd的促进社会情感学习及校园安全中心开发的《冠状病毒危机期间教育者的自我护理策略》，在充满挑战的新冠病毒大流行时期，为教育工作者提供了进行自我保健的实用信息和指导。②同本页①。该策略旨在帮助教师保护和改善自己的身心健康，以便可以最有效地教育和支持那些依靠自己的人。

首先，该策略指导教师建立健康的心态和行为。面对疫情的持续大流行，教师需要花费时间进入一种新常态的工作和生活，面临艰难的困境，教师首先要确定事情的优先顺序，学会放手，不要太苛求自己。其次，教师要减轻自己和学生的工作量。疫情使大家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和变化，削弱了每个人处理负担的心理能力，减少阅读次数，减少学生作业，以减轻教师、学生和支持学生的家庭的心理和情感负担。再次，将工作重点从重视学业内容转移到建立积极健康的关系，优先安排与学生积极的互动，重视学生在学习中的感觉。另外，教师要学会从消极中寻找积极因素。面对具有挑战性的新形势，从消极中挖掘出积极方面对于走出困境非常重要。例如，如表1所示，创建一个两列的列表，并在一列中列出面临情况的所有负面信息，然后返回并重新构架每个点，以找出肯定的东西，并列在第二栏中：

表 1 消极向积极认知的重构

（四）运用儿童创伤恢复学习协作策略,让席卷全球的悲剧变成促进个体成长的经历

除了公共卫生危机和社会疏离之外，新冠疫情还带来了迫在眉睫的公共精神卫生危机。华盛顿邮报的一篇文章警告说：每天死亡，孤立和恐惧的影响正在造成广泛的心理创伤。①Wan, W. (2020, May 4).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is pushing America into a mental health crisis. The Washington Post[EB/OL]. (2020-05-12) [ 2020-08-25]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health/2020/05/04/mental-health-coronavirus/.许多有思想有远见的学校领导者意识到，教职员工和学生的身心健康，比良好的学习成绩更需要被优先考虑，他们努力为学校社区的每个成员提供心理健康支持，因为他们明白，当学校师生重返校园时，每个人与疫情初期离开时已经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许多学校领导者寻求更多的支持，力求使席卷全球的悲剧变成促进个体成长的经历，并认识到潜藏于持续不断的深重困难中的深层欣喜与快乐，以重新建立为每个人服务的学校社区。他们希望建立更全面更系统化的社会情感支持系统，并利用积极的变化来抚平师生所经历的创伤及面临的挑战，努力为学生和家庭建立更公平的教育社区，这种领导方式在美国全国各地的学校中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为了帮助学校领导者实现这一富有远见且充满智慧的愿景，新英格兰精神卫生技术转化中心开发了用以支持学生的儿童创伤恢复学习协作策略，该策略包括促进安全与公平、建设富于同情心的学校社区、与社区合作伙伴合作以支持学生和员工的心理健康、确认并解决悲伤、重新建立日常学习生活和联系以及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等六条建议。②New England Mental Health Technology Transfer Center. Back to School After COVID-19: Supporting Student and Staff Mental Health Childhood-Trauma Learning Collaborative Toolkit[EB/OL]. (2020-07-09) [2020-08-28] https://www.mhttcnetwork.org/centers/new-england-mhttc/product/c-tlc-back-school-after-covid-19-supporting-student-and-staff.

“促进安全与公平”旨在引导学校创设让学生安心的环境。通过分享来源可靠的疫情信息以减轻恐惧，因为不确定性是疫情期间人们焦虑的最大元凶之一；帮助学生了解他们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使学生能够照顾自己和他人，让学生有更强的控制感；与学生个体建立更紧密联系，确保每个学生至少有一个成年人可以在危机时刻求助；创造一种快乐的文化，寻找在悲剧中让师生继续前进的那些亮点，以及那些能让学生微笑的好玩、快乐的东西，每天抽出时间来娱乐。

“建设富于同情心的学校社区”旨在为学校教职员工和学生提供他们需要支持性环境, 帮助从他们过去面临的心理健康挑战以及许多令人悲伤的现实中摆脱出来。例如，通过循证正念实践来直接教给学生同理心，可以减少经常成为学生归属感的障碍的欺凌或疏远感，再如学校领导通过听取所有社区成员的声音，为学校社区设计一个共同的目标，并将其公之于众，确保进入学校的每个人都了解学校的价值观，确保学生和教职员工了解每个人都将扮演重要角色，以共同渡过难关。

“与社区合作伙伴合作以支持学生和员工的心理健康”旨在帮助师生从创伤中恢复，是疫情时期学校的重要责任，美国教育咨询委员会于2020年2月发布的一项调查报告，为学校帮助师生从创伤中恢复提出了四项建议：使用虚拟治疗方法来弥补精神卫生服务提供短缺问题；制订计划以便在与精神健康有关的休假后让学生重返学校生活；创建“预警”系统，以帮助学校工作人员确定并帮助有需要的学生；全年进行持续的心理健康意识普及活动。

“确认和解决悲伤”旨在帮助师生应对疫情所导致的人们无法以传统的仪式去处理死亡或其他转变的状况。大流行导致的社交距离及隔离，使人们无法以传统的仪式去处理死亡或其他转变。这些仪式对悲伤的处理很重要，有助于人们调整变化。有精神病学研究指出，大流行期间许多人由于缺乏对死亡的准备，缺乏认识死亡的仪式，缺乏社会支持，面对亲朋死亡时的痛苦而导致长期悲伤的发生率更高。随着学校重新开学，安排一个仪式来承认和消化他们的社区所经历的悲伤事件，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师生恢复创伤。

“重新建立日常学习生活和联系”的核心在于帮助学校社区成员回到可预测的生活轨迹中。重新开放也为学校提供了机会，可以为学生建立新的惯例和传统，以减轻某些创伤的影响，促进安全并建立社区。为了在过渡过程中帮助学生管理强烈的情绪，学校可以为学生提供在日常生活中练习情绪调节的机会，常规和结构化的生活有助于孩子在处理强烈的情感时感到安全并度过悲伤。

“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致力于号召学校社区成员携手为学校确立一个共同的愿景。随着学校重新开放计划将师生带回校园，对于学校领导者来说，与他们的团队一起为学校确立一个共同的愿景是很重要的，对学校社区成员来说，承认今年的创伤和挑战，并为实现学校社区的未来目标而努力，是他们当前行动的动力所在。

四、疫情危机下促进学生社会情绪能力发展的实践

2020年6月，美国大城市学校理事会发布了报告《在新冠疫情危机中解决心理健康和社会情绪健康问题》，①Council of the Great City Schools. (June 2020). Addressing Mental Health and Social-Emotional Wellness in the Covid-19 Crisis[EB/OL]. (2020-06-28) [2020-08-26]. https://www.cgcs.org/cms/lib/DC00001581/Centricity/Domain/313/CGCS_SocialEmot_Resources.pdf.为大城市学校提供了学区层面的指导策略与优秀实践案例。大城市学校理事会是美国唯一一个专门代表城市公立学校需求的全国性组织，它由76个大城市学区组成，其使命是通过立法、研究和媒体关系，促进城市教育事业，并为城市内的学生提供支持。该组织还为各学区提供了一个共享共同问题的网络，以便交流信息，共同应对新出现的挑战。②Council of the Great City Schools. About CGCS [EB/OL]. (2020-03-17) [2020-09-03]. https://www.cgcs.org/domain/16.该组织介绍了其中的一些被理事会确定为疫情期间在推动社会情绪学习领域做到优秀的学区的一系列实践案例，下面我们以布劳沃德县公立学校和克利夫兰大都会学区为例来分析促进学生社会情感学习的实践策略。

（一）佛罗里达州的布劳沃德县公立学校学区实践案例

为了满足危机期间学生、家庭和员工的心理健康和社会情绪学习需求，布劳沃德县 （Broward County）公立学校提供了多渠道的支持和资源。学校社工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支持学生的心理健康和社会服务需求，并为学生和家庭提供危机干预、个案管理和支持服务，完成学生的社会心理报告，为促进学生心理健康及社会情感能力发展提供参考。学校社工还与家庭咨询项目合作，联系参加远程学习和健康调查的学生，与心理健康专业人员交谈，根据个人需要提供咨询支持。在远程学习期间，学校心理学家也参与合作解决问题小组，讨论有关学生心理健康的问题，他们还向学校提供危机应对措施，进行心理健康检查，并根据需要为家长提供咨询。

此外，鉴于2018年佛罗里达校园枪击案后该区在解决学生心理创伤方面的历史，③2018年2月14日发生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都会区帕克兰玛乔丽·斯通曼·道格拉斯高中的大规模枪击事件, 就是发生在该学区, 造成19人死亡.该区还拥有大量满足学生心理健康需求的基础设施，可以作为学区致力于通过多层次支持系统提供基于证据的心理健康评估、干预、治疗和康复的资源。一是该学区有一个全面的电子数据库，为学校决策和教学提供所需的学生行为和学业信息数据系统，学区疫情期间对数据进行分析，以创建风险指标，指导校本团队关注需要优先考虑的学生。二是每所学校都有一个协作解决问题小组，经常开会讨论学生在学业、行为或社会情感方面的问题，并通过记录、观察、访谈等方式收集数据，然后利用这些信息制订适合学生个人需求的干预计划。三是学区提供免费的个人和家庭咨询服务，以促进学生的学业进步以及在学校负责任的行为。四是该学区85%的家庭治疗师接受了创伤集中认知行为疗法（TF-CBT）的培训，出现创伤后应激症状的学生能够接受适当的治疗干预。五是学校心理学家提供一系列服务，支持学生在学业、社会和情感方面的发展。他们进行心理和学业评估，帮助确定并满足残疾学生和天才学生的需求；他们还通过与危机干预小组合作，改进学校促进学生心理健康与社会情感实践的政策规划，以及在学校提供持续的小组和个人咨询，促进积极行为和心理健康；他们还提供直接和间接的服务，以支持处于危险或受创伤的学生；他们还进行与暴力预防、自杀预防、危机应对和心理健康相关的培训。

（二）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大都会学区的实践案例

克利夫兰大都会学区是美国俄亥俄州的一个公立学区，服务于几乎所有克利夫兰市，是俄亥俄州第二大学区。该学区有68所招收幼儿园至八年级学生的学校，39所招收高中年龄段学生的学校。为了在学校关闭期间支持和联系家庭，克利夫兰大都会学区提供了大量支持和资源。该地区的快速反应小组将其危机应对行动转移到线上，快速反应小组是一个全天候的服务机构，负责收集应对各种危机资源，包括但不限于：自杀意念/企图、悲伤调整和枪支暴力。在学校关闭期间，这一危机协调小组通过接听学校行政人员提供的关于需要立即援助的学生的电话，联系学生家庭，并将他们与当地资源和支持人员联系起来。该学区的新冠肺炎社会情感健康网站还提供了家庭可获得的资源链接，以获得即时情感支持或帮助，包括危机文本热线，将个体学生与训练有素的危机咨询师链接起来。该学区开发建设了健康课程，帮助父母或监护人应对情感方面的问题，从而为儿童创建一个支持性的家。学区的网站上还提供了四次预先录制的会议视频，第一次是家庭健康研讨会，第二次是关于恢复策略，第三次以“恐惧”为核心主题，第四次是关于家庭价值观和步入新常态的讨论。

学区的社会情感健康网站提供链接，提供专门为满足家庭和儿童的社会情感健康需求而设计的资源，包括：（1）为在家学习创造积极条件：为家庭和照料者提供战略和资源；（2）学区与CASEL合作，以应对和提高对学生和教育工作者因新冠疫情危机而产生的一系列情感变化的认识；(3)为学生及其家庭准备社会情感健康视频库，例如指导呼吸技巧和帮助学生如何减压和保持冷静的视频，如何学会感恩和建立关系的视频等； （4）发布帮助孩子应对冠状病毒大流行的手册，帮助儿童、家庭和教育工作者应对这一流行病带来的心理影响。

此外，学区还建立了多个支持性组织，以满足学生的社会情感和心理健康需求。一是学校心理健康服务，每一所该学区的学校都与五个社区中的一个机构配对，这些机构提供一系列资源，包括个人治疗、小组会议、危机干预、一般咨询和传统的悲伤调整等，为学生及家庭免费提供所有服务，确保所有学生都知道到哪里寻求帮助。二是人文软件 （Human ware）项目，该项目提倡基于证据的社会情绪学习实践，确保学校、家庭和社区的所有人力资源共同发挥作用，使学生能够在安全、支持和有利于成功的环境中学习。三是全区学生支援队，由全区各学校的一组成年人组成，该团队每周在每个站点召开会议，讨论教师和家长推荐的最需要帮助的学生的问题，每个支援队的目标是为被推荐的学生确定适当的干预策略，以使他们在正常的课堂环境中成功地发挥作用。四是战胜暴力环境项目，是学区发起的同伴调解项目，每一所学校都建立一个由一个成年协调人和各个特定年级的学生共同组成的战胜暴力环境小组，来致力于学生的调解工作，小组成员由学区的战胜暴力环境专家进行培训。

五、结语

新冠肺炎对世界教育的冲击有目共睹，而其对教育的后续影响将更加难以估量。世界银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在全球范围内，学校停课5个月可能会造成10万亿美元的学习损失。按照这一标准，世界各国政府在这一批学生基础教育方面的投资可能会损失多达16%。如果不采取有力的补救行动，世界在实现2030年将学习贫困人口比例减半的目标可能面临重大挫折。①World Bank Group (2020). Simulating the potential impacts of COVID-19 school closures on schooling and learning outcomes:A set of global estimates [EB/OL]. (2020-06-17) [2020-08-21] http://pubdocs.worldbank.org/en/798 061 592 482 682 799/covidand-education-June17-r6.pdf.因此，迅速采取政策应对措施，通过建立更公平和更具弹性的疫情后教育系统，使儿童能够在学校和家中持续学习，显得尤为紧迫。

在美国，可以看出，面对汹涌的疫情，各个学校、学区、教师个体及各级各类教育组织机构，在为学生提供心理健康服务并促进其社会情绪能力发展方面，给予了较多的关注与努力。有研究者对美国37个州的调查表明，25个州提到社会情绪学习是除新冠病毒以外最受关注的方面，有31个州认为自新冠疫情流行以来，社会情绪学习的受关注程度在逐步增强，另外，29个州提到很多学区自新冠疫情流行以来增加了对社会情绪学习的诉求；同时也发现各州在持续为各区域和学校创造条件促进学生社会情绪能力发展的同时，也面临许多挑战: 如学校和地区需要更多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相关机构需要更多在社会情绪学习方面既有理论修养又有实践经验的专家、更多可用于支持社会情绪学习的资金以及如何在远程学习中应用社会情绪学习的战略等。②Nick Yoder, etc. State Efforts to Elevat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During the Pandemic [EB/OL]. (2020-07-05) [2020-09-12]. https://www.cfchildren.org/wp-content/uploads/policy-advocacy/casel-cfc-covid19-response-plan-brief.pdf.

另一方面，由于需要帮助的学生及家庭数量众多，而且因疫情期间社会环境的恶化，使许多家庭面临许多方面的需要，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专业团体或利益攸关方，特别是在地方一级，甚至在州一级，能满足所有这些需要。这就要求国家和区域作出大规模系统性的反应，协调所有相关部门，并努力促进教育工作者、提供帮助的专业人士如社会工作者、心理学家、咨询师、儿科医生、公共卫生专家、社区利益相关者以及领导层之间共享对话、共谋决策，对学校社区的需求作出回应，并提供人力物力资源，在迫切需要的时候为学生及其家庭提供支持。但是，在服务学校社区时美国社会所经常采用的典型的各自为政的做法，显然不利于实现这些迫切需要。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需要建立前所未有的联盟。

在我国，教育部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专家指导委员会针对疫情期间中小学生的居家学习生活，早在2020年2月的疫情发生早期，就发布了《给全国中小学生家长在疫情防控期间指导孩子居家学习生活的建议》和《给全国中小学生在疫情防控期间居家学习生活的建议》，①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给全国中小学生家长在疫情防控期间指导孩子居家学习生活的建议[EB/OL]. (2020-02-16)[2020-09-12] 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2 002/t20200216_421470.html.②同本页③。分别给全国广大家长和中小学生提出了建议，建议学生坦然面对情绪变化，理解和接纳负面情绪；科学看待疫情防控，学习情绪调整方法；密切亲友互动交流，做到隔离不隔心；学习典型人物和事迹，增强心理正能量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在官网设立了“2019冠状病毒病”专题，致力于为学生、家长、照料人及教师提供基于最新的科学证据的准确信息和疫情下的身心健康防护建议，其中儿基会专门翻译了“机构间应急教育网络（The Inter-Agency Network for Education, INEE）”发布的《社会心理支持指导纲要−促进社会心理健康和社会情感学习》，③The Inter-Agency Network for Education.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译. 社会心理支持指导纲要−−促进社会心理健康和社会情感学习[EB/OL]. [2020-09-12] https://www.unicef.cn/documents/inee-guidance-note-on-psychosocial-support.以填补疫情危机下的工具缺口，提供了针对教育领域的社会心理支持方案。该方案将实用的社会心理支持与社会情感学习活动（包括同伴支持、合作游戏、情绪调节练习、角色扮演、反思性讨论等）纳入到正规或非正规教育中，能够有效地改善师生和生生关系，增强学生的抗逆力，帮助学生更快地适应变化并从疫情造成的影响中恢复过来，提升学业水平。另一方面，在我国中小学实践领域，许多学校采取措施，进行疫情复课后中小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如贵阳市的部分学校立足于学生返校后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的双指标、确保学生取得学习进步和心理健康的双目标，多形式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活动。④黄明辉. 贵阳重视新冠肺炎疫情复课后中小学生心理健康[EB/OL]. 中国新闻网. (2020-06-29) [2020-9-21].http://cn.chinadaily.com.cn/a/202 006/29/WS5efaa1c1a310a859d09d4f55.html.虽然这些实践还处在初始阶段，但是将我国灾难危机事件中儿童社会情绪学习和心理健康教育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