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2021-04-21王楚卿张建飞谭建华
王楚卿,张建飞,谭建华*
(南华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烧伤整形科,湖南 衡阳,421001)
烧伤属于常见突发性创伤事件,我国每年每1亿人中约有210000人被烧伤[1]。临床治疗烧伤后瘢痕多采取瘢痕整形术,以恢复烧伤处外观美观,缓解功能障碍,但术后康复进程缓慢,患者需面对瘢痕增生、功能障碍及社会回归等系列应激或问题,相关研究证实[2],部分烧伤后瘢痕整形术患者经历烧伤、手术治疗后出现积极情感变化,如创伤后成长。创伤后成长是指个体遭受创伤性事件后所呈现出的正性心理变化[3],而反刍性沉思则是指各种反复性事件的相关思考,如了解事件意义、问题处理、事件回顾及未来展望[4],相关研究[5]所构建的创伤后成长模型显示,反刍性沉思是创伤后成长中的关键组分,能起到促进作用。本研究选择我院2018年3月至2020年3月收治的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100例,借助创伤后成长量表、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事件相关反刍性沉思问卷进行调查,经Pearson相关性检验分析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性,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我院2018年3月至2020年3月收治的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100例,纳入标准:年龄大于18周岁;确定行瘢痕整形术,且术程顺利;无认知、沟通障碍;无基础疾病或严重疾病;知晓研究,且已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既往有精神病史;伴有心、肾等脏器功能异常;因其他原因中途退出研究。研究所选患者中男73例,女27例;年龄:<40岁53例,≥40岁47例;文化水平:初中及以上59例,高中及以上41例;家庭人均月收入:<3500元63例,≥3500元37例;烧伤严重程度:中轻度烧伤76例,重度烧伤24例;烧伤原因:电击24例,热液或火焰76例;瘢痕部位:外观或功能部位47例,其他部位53例。根据创伤后成长水平评价进行分组,得到中低水平组36例,高水平组64例,两组文化水平、家庭人均月收入、烧伤严重程度、瘢痕部位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1.2 方 法
借助一般资料调查患者基础信息,包括性别、年龄、文化水平、家庭经济状况、烧伤严重程度、烧伤原因、瘢痕部位,并借助创伤后成长量表、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事件相关反刍性沉思问卷进行调查,具体如下:
1.2.1 创伤后成长量表
选用中文版创伤后成长评定量表(C-PTGI)进行评价,量表共有5个维度,分别为自我转变、个人力量、人生感悟、新可能性、与他人关系,共计20个条目,均采取Likert6级评分法,分值范围0~5分,总分为0~100分,总量表与维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611~0.874,根据评分进行分级,<60分,则低水平,60~79分,则中等水平,>80分,则高水平[6]。
1.2.2 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
选用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APGAR)进行评价,问卷分为5个方面,分别为情感度、适应度、成长度、合作度、亲密度,重测信度为0.80~0.83,方面评价采取3级评分法,分值范围0~2分,量表总分0~10分,≤3分,则家庭功能严重障碍(低家庭关怀度),4~6分,则家庭功能中等障碍(低家庭关怀度),≥7分,则家庭功能良好(高家庭关怀度)[7]。
1.2.3 事件相关反刍性沉思问卷
选用事件相关反刍性沉思问卷(ERRI)进行调查,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92,分为侵入性反刍沉思、主动性反刍沉思2个分量表,共有20个条目,均采取4级评分法,分值范围0~3分,总分60分,量表评分越高,则反映反刍性沉思频率越高[8]。
1.3 统计学处理
采取SPSS21.0统计学软件,计数资料比较采取x2检验,变量相关性分析采取Pearson相关性检验,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影响因素分析采取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检验标准α=0.05。
2 结果
2.1 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的相关性
经量表或问卷调查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评分为(78.59±2.35)分,条目平均分为(3.92±0.43)分,根据条目平均值按降序对维度进行排列,分别为自我转变、个人力量、与他人关系、新可能性、人生感悟,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水平均呈正相关性(r=0.394,P<0.001;r=0.485,P=0.014),见表1。
2.2 创伤后成长水平的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
本研究中因变量为创伤后成长水平,自变量为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相关因素、正相关检验显示存在相关性的因素,自变量赋值见表2。
通过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影响因素有文化水平低、重度烧伤、外观或功能部位瘢痕、入侵性反刍沉思、低家庭关怀度(P<0.05),见表3。
3 讨论
3.1 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
经量表或问卷调查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评分为(78.59±2.35)分,条目平均分为(3.92±0.43)分,其中低水平12例,中等水平24例,高水平64例;程海英等人研究显示[9],中重度烧伤患者出院当日、出院后3个月、出院后6个月的创伤后成长水平分别为(58.18±9.51)分、(48.65±9.31)分、(47.43±8.76)分,与本研究相比,该研究烧伤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相对偏低,差异出现与患者烧伤程度、文化水平、烧伤位置等因素相关,相关研究显示[10],烧伤事件发生时间与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相关,烧伤事件发生距今时间越长,其对患者身心健康的影响可得到缓解,创伤后成长水平相对偏高。
表2 自变量赋值说明
表3 创伤后成长水平的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
3.2 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的相关性
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水平均呈正相关性(r=0.394,P<0.001;r=0.485,P=0.014)。经本研究调查显示,主动性反刍沉思评分越高,则创伤后成长水平越高,而侵入性反刍沉思则起到了阻碍作用。主动性反刍沉思越频繁,患者能主动思考烧伤原因、烧伤后瘢痕整形对未来生活的影响及应激事件后感受,促使患者认可烧伤后瘢痕整形术效果。相关研究证实[11-12],主动性反刍沉思能降低创伤性事件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可明显促进患者情感实现积极变化;同时,主动性反刍沉思可强化患者对疾病、治疗、康复及后续生活的认知。家庭关怀度反映了个体对家庭的主观感受以及家庭所给予的关怀。研究显示,家庭关怀度与创伤后成长水平呈正相关性,即家庭关怀度越高,则创伤后成长水平越高;家庭是个体生存的基础社会单位,能为个体发展提供相应情感支持,高家庭关怀度反映患者从家庭获取到较多的情感支持,且患者能感受到对家庭成员的关心,有助于其以积极态度应对生活事件、病情变化[13]。通过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得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影响因素有文化水平低、重度烧伤、外观或功能部位瘢痕、入侵性反刍沉思、低家庭关怀度(P<0.05)。本研究显示,文化水平低属于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影响因素;认知储备理论认为教育属于认知储备的一方面,有助于维持患者实现高水平的认知运行,能通过不同途径获取烧伤后瘢痕整形的相关知识,以提升其自我效能感,对应激事件保持积极应对态度,且医护配合度高,临床治疗效果好[14]。研究显示,重度烧伤、外观或功能部位瘢痕属于烧伤后瘢痕整形术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的相关影响因素;重度烧伤是指烧伤总面积达到31%~50%或3度烧伤面积达到11%~20%,所造成的创伤相对偏大,而当创伤事件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具有摧毁性时,则患者身心恢复健康恢复缓慢,创伤后成长水平相对偏低[15];研究显示,外观或功能部位瘢痕患者创伤后成长水平相对偏低,究其原因,外部或功能部位瘢痕造成患者外貌形象受损、身体功能受限,且会带来较大的就业压力或社交压力,极易产生抑郁、自卑等负性情绪,导致创伤后成长水平降低。
综上所述,烧伤后瘢痕整形患者创伤后成长处于中等水平,且其与反刍性沉思、家庭关怀度呈正相关性,临床应加强对文化水平低、入侵性反刍沉思、家庭功能差患者的关注,并强化护理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