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和利用效率分析

沈玮玮 苏 杰 湛 欢

湖南中医药大学人文与管理学院，湖南长沙 410208

为满足居民对中医药服务的需求，国家在2015 年出台了《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规划（2015—2020 年）》[1]（国办发〔2015〕32 号），指出“要加快发展中医药健康服务，全面发展中医药事业，以提升全民健康素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中医药事业进入了大力发展新时代。近年来，湖南省中医药特色医改不断深化[2]，中医药卫生机构、人力、床位、设备配置均不断增加，居民对中医药卫生资源的利用呈上升趋势[3-4]。但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是否合理、中医药卫生服务利用在各类机构中是否平衡，中医药机构运行效率如何等问题同时存在，影响着中医药事业能否持续健康发展[5-6]。本研究旨在梳理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和利用现状，评价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效率，为推进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供给侧改革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所需数据主要来源于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全国中医药统计摘编》[7]、《中国卫生事业发展统计公报》[8]、《湖南省卫生健康统计摘要》（来自湖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的卫生统计摘要）等。

1.2 方法

本研究运用描述性统计方法分析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各类医疗卫生机构的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和利用现状，采用年均增长率比较配置和利用的变化趋势[9-10]。计算方法：为报告期数据，a0为基期数据，n=年数－1）。

基于数据包络分析法（DEA）对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效率进行评价。DEA 方法应用的关键是选取客观有效的指标。本研究通过文献优选法筛选目前国内在卫生资源配置效率方面的研究中常选的投入产出指标[11-15]，并结合DEA 指标选取原则（准确性高、易收集、可度量），最终选取中医药卫生机构数、中医类执业医师数、中药师（士）数作为投入指标，选取中医类诊疗人次、中医类出院人次作为产出指标。以产出为导向的BCC 模型，通过DEAP2.1 软件计算效率值。效率值得分0～1 分，效率值结果为1，则说明DEA 有效，若效率值＜1，则为非DEA 有效。通过计算各DEA 非有效DMU 的投影值以及投影值和实际值之间的距离，可得出各非有效中医药卫生机构与有效中医药卫生机构相比的投入冗余值和产出不足值及差距比[16]。

2 结果

2.1 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现状

2.1.1 湖南省中医药卫生机构数变化情况 2017 年，湖南省医疗卫生机构总数为58 648 个，中医药卫生机构数占比5.73%（3359 个），达到全国平均水平（5.50%）[8]。中医类机构数由2015 年的3073 家增加到2017 年的3359 家，年均增长率为4.55%。其中妇幼保健院中医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科和社区卫生服务站中医科的年均增长率分别是平均水平的3.40 倍、2.18 倍和2.77 倍。见表1。

2.1.2 湖南省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变化情况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年均增长率为9.07%，其中妇幼保健院、中医类门诊机构和村卫生室年均增长率较快，分别为30.89%、17.16%、13.99%。2017 年底，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已有24 786 人，但总体上占比仍较低（14.32%）。与上年相比，2017 年湖南省专业公共卫生机构减少534 个（由于机构职能调整和资源整合，计划生育技术服务机构减少531 个），其他机构中的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也相应减少。见表2。

表1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药卫生机构数

表2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

2.1.3 湖南省中医类床位数变化情况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药床位配置不断增加，年均增长率为8.21%。但中医药床位数占全省总床位数比重只有27.00%。中医药床位43.72%集中在中医医院。见表3。

表3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类床位数

2.1.4 湖南省中药师（士）数变化情况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药师（士）数逐年略有增加，年均增长率为0.17%。中药师（士）数占全省药师（士）数的比重为38.09%。中药师（士）主要集中在乡镇卫生院、中医类医院和非中医药类医院，占比分别为34.63%、24.76%和23.74%。见表4。

表4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药师（士）数

2.2 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现状

2.2.1 湖南省中医类诊疗和出院人次变化情况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类诊疗人次占总诊疗人次的占比分别为7.80%、7.68%和8.06%。2017 年中医类诊疗人次较2015 年增加176.61 万人，年均增长率为4.31%，高于总体水平1.68 个百分点。其中基层医疗机构年均增长显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科17.27%、乡镇卫生院中医科12.84%）。而非中医类医院中医科诊疗人次逐年递减，见表5。

2017 年湖南省中医类出院人次数为209.24 万，较2015 年增加31.60 万人次，占总出院人次的14.28%（2015 年13.71%）。中医类出院人次主要集中于中医院（占比84.93%），非中医类医院占比仅6.52%。基层出院人次年均增长率（乡镇卫生院中医科20.14%、社区卫生服务站中医科16.69%）远高于总体增长率（8.53%）。妇幼保健院中医科、中医类门诊机构出院人次总体呈下降趋势，见表5。

2.2.2 湖南省中医处方使用变化情况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处方数年均增长率为9.6%。＞90%的中医处方出自医院和乡镇卫生院。中医医院、非中医类医院、乡镇卫生院的中医处方数占全部处方比重分别为40.20%、27.64%和25.05%。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站中医处方数的年增长率分别为19.46%、25.29%，远高于中医类医院年增长水平（9.17%）。见表6。

表5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中医类诊疗和出院人次

表6 2015 年1 月—2017 年12 月湖南省医处方数（万份）

2.3 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DEA 分析

2.3.1 2017 年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总体效率评价 本研究选取2017 年湖南省各类医疗卫生机构中医药卫生资源数据进行利用效率分析。DEA 分析结果显示，2017 年中医类医院的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都为1.00，为DEA 有效单元（表7）。非中医类医院中医科、乡镇卫生院中医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科和中医类门诊机构的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1.00，为非DEA 有效，即中医药卫生资源的配置与利用处于相对无效的状态。妇幼保健院和社区卫生服务站两类机构的纯技术效率为1.00，但综合效率值偏低，未达到有效值，属于弱DEA有效，且这两类机构尚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

2.3.2 2017 年湖南省非DEA 有效的中医药卫生机构投影值分析 运用BCC 模型计算非DEA 有效医院投入与产出的投影值，结果见表8～9。由表8 可知，2017 年各非有效中医药卫生机构在机构数、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和中药师（士）数均存在有不同程度的投入冗余。4 类中医药卫生机构达到数据包络有效，机构数、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和中药师（士）数将分别减少2538 所、2379 人、2453 人。由表9 可见，各类中医类机构达到DEA 有效，可增加中医类诊疗1800.14 万次、中医类出院196.35 万人次。

表7 2017 年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效率值

3 讨论

为尽可能地满足公众日益增长的对中医药卫生服务的美好需求，思考如何提高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的有效性、资源利用的可及性以及资源利用效率是卫生管理者和决策者所需关心并迫切解决的现实问题[17-19]。针对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及利用现状，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以促进湖南省中医药事业健康可持续发展。

表8 2017 年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效率DEA投入指标投影分析结果

表9 2017 年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效率DEA产出指标投影分析结果

3.1 合理提高中医药卫生资源的双向占比，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

由前文分析可知，湖南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存在双向占比不高的现象。一是全省中医药卫生资源占比只与全国水平基本同步，如2017 年湖南省中医药卫生机构数占卫生机构总数的5.73%，只高于全国同类型机构0.23 个百分点。二是全省中医药卫生资源与西医相比较低，如2017 年湖南省执业（助理）医师总数为173 053 人，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数为24 786 人，占比仅为14.32%。因此，政府应有效发挥主体意识，在区域卫生规划中，推出与湖南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相适宜的中医药卫生资源配置的标准，按照人口分布、地理分布、中医药需求等要素，合理配置和组合各类卫生资源的比例。

3.2 突出中医药卫生服务特色优势，提升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率

近年来，虽然湖南省各类医疗卫生机构中医类诊疗人次和中医类出院人次持续增长，但中医药资源利用的增长率仍低于配置的增长率。如非中医类医院的中医类执业（助理）医师年均增长率为10.65%，而诊疗人次数却有所下降，出院人次年均增长率也只有7.82%。对此，应全面落实中西医并重方针，突出中医药在疾病预防、治疗与病后康复中的独特优势[20-22]，提高非中医类医院中医药利用率[23]。另外，2017 年乡镇卫生院中医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科资源利用呈现非DEA 有效，中医药在基层的服务优势还未得到有效发挥。但由前文可知，基层对中医诊疗、住院及中医处方等中医类卫生资源的需求均逐年递增，因此应继续响应分级诊疗的号召，完善中医药卫生服务更多参与医保的利好措施，加强中医药知识的科普，营造良好的中医药文化氛围，多方面提高中医药卫生资源利用水平。

3.3 加强中医药卫生机构高质量内涵建设，谋求机构服务高效率

本研究发现各类中医药卫生机构中，仅中医医院和中医类门诊机构规模报酬不变，其他中医类机构都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这些机构的平均综合效率值为0.21，其效率水平仅为中医医院和门诊类机构利用效率水平的21.00%，总体来说，中医药卫生资源的综合利用效率还有待提高。中医药机构的发展需要进一步提高医疗技术和精细化管理水平，而不是一味追求扩大规模。从经济学角度讲，规模越大并不意味着中医药机构运行效率就会越高，更重要的是从内涵建设上谋求运行的高效率，达到投入产出最佳状态[24]，使中医药能够为公众提供更优质的卫生服务。中医药卫生机构可与中医类高校联手，加强中医药方面的科学研究及教育培训，有针对性地扶持建设重点学科，充分挖掘自身优势，形成中医药自身的核心竞争力[25]。通过积极推进中医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26]、提升服务质量和效益，使中医药为不断深化医改、保障广大人民群众全生命周期的健康注入新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