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习近平从严治党思想比较研究——基于背景、内容、特征、策略、成效五个维度

陶 林 陈荣桂

（1.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京 211100；2.三江学院法商学院，南京 210012）

当前在国内学术界关于党建思想的研究中，将毛泽东的从严治党思想与习近平的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作比较研究并不多见。因此，对毛泽东和习近平的从严治党思想做比较研究，不仅有利于深化对毛泽东思想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内在联系研究，也有利于加强对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研究，对指导新时代执政党建设实践，具有重大的价值和意义。从严治党，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本质上属于政党治理。毛泽东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强调党建是“伟大的工程”[1]。毛泽东虽然没有提出“从严治党”这一概念，但他在很多论著中关于从严治党的论述，对于推进新时期全面从严治党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国内有的学者将毛泽东党建思想和从严治党思想混为一谈是不可取的，从严治党思想只是党建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党建思想涉及毛泽东从新民主主义革命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全部建党理论。全面从严治党的概念是习近平首次提出来的。习近平更加侧重于执政党的视角，从执政能力、执政风险、保持党的先进性等角度论述了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以下从背景、内容、特征、策略、成效这5个维度，对毛泽东的从严治党思想和习近平的全面从严治党思想进行系统的比较研究。

一、时代背景比较

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主要包括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之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2个阶段。毛泽东党建思想主要是战争与革命的时代主题，党建的核心任务是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保持党的先进性和战斗力。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共产党面临从革命型政党向长期执政型政党的转变，执政党与革命党相比，不仅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而且任务也从革命斗争转向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为执政党，加强拒腐防变，抵制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攻击成为了党的建设新的伟大任务。

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是对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党建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其中的重要变化在于时代背景不同。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主要的时代背景是战争与革命。习近平提出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时代背景是经过改革开放近40年的发展后，国际国内环境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执政党面临了新的挑战。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贫富分化日益严重，地区热点问题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人类面临许多共同挑战。”[2]58从世界范围看，当今世界很不太平，霸权主义、强权政治仍然存在；全球治理失灵和西方民主危机并存，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差距正在拉大；西方国家对于中国的“和平演变”和意识形态渗透形势严峻。从国情看，经过改革开放近40年的发展，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公认的伟大成就，但是民生问题、腐败问题、生态恶化问题依然严峻。目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国内社会主要矛盾有了“新论断”[2]11。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年，中国在现代化大道上正在奋力前行。中国共产党正在带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向强起来的目标前进！从党情看，中国共产党走过90多年的历程，截至2019年，中国共产党党员人数突破9 000万，是世界第一大党。党员干部总体是好的，但是也有少数腐败分子，影响恶劣，严重危害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当今时代，党的建设面临“四种危险和四种考验”。因此，全面从严治党更加需要具有忧患意识，勇于担当的紧迫感和使命感；需要结合时代背景，结合世情、国情和党情的变化高度重视党的建设。

尽管毛泽东和习近平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但是，作为党的领导核心，他们都高度重视党的建设，认为执政党的建设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全面从严治党思想论述的核心是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是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以及长期执政和保持党的先进性。

二、主要内容比较

毛泽东、习近平作为党的卓越领导人，他们在实践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从严治党思想。从主要内容看，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和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具有相似性，也有显著不同。

毛泽东关于从严治党的思想继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基本特征，强调党的纪律、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主要包括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严惩腐败4个方面。

第一，强调思想建设放在首位。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主要原因是针对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特殊国情。毛泽东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党员主要由工人和农民组成，其中农民是主力军。由于工人、农民的文化程度低，因此毛泽东高度重视思想建党，将思想建党放在首位。重视加强对党员的思想教育，首先就是要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毛泽东强调，通过思想教育提高党员的觉悟，与非马克思主义思想划清界限，党员在思想上入党是党的思想建设的主要目的和根本任务。新中国成立以后，针对党内同志思想上存在的缺点，毛泽东明确提出“必须用加强党内的思想教育的方法”[3]。

第二，强调组织建设。毛泽东把民主集中制作为党的组织建设的基本原则，他说：“我们的集中制，是建立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制。”[4]1957年，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再次强调了民主与集中的对立统一关系。他提出6条政治标准：有利于团结全国各族人民；有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有利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有利于巩固民主集中制；有利于巩固共产党的领导；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国际团结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国际团结。其中最重要的是“社会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5]。

第三，强调党的作风建设。在总结中国革命的长期实践经验后，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提出了党的三大优良作风，即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在1949年2月召开的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特别强调，全党要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和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三大作风和“两个务必”是毛泽东留给我们的宝贵思想财富。

第四，严惩腐败。毛泽东强调，要从严治党，必须严惩腐败。在延安时期，1937年10月发生了“黄克功案件”，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黄克功虽然是革命功臣，但是，毛泽东还是顶住压力，严肃处理，判处黄克功死刑。这一做法获得了人民的认可和赞同。在新中国成立前，他提出“共产党员有犯法者从重治罪”[6]。20世纪50年代初期，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三反”运动，即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在“三反”运动中，毛泽东提出“打尽老虎，不要松劲”的著名论断[7]197。毛泽东强调，不管什么人，一律撤职查办。对违法乱纪分子，他主张从严处理，“最严重者应处极刑”[7]255。毛泽东说：“我们杀了几个有功之臣也是万般无奈……就是救两百个、两千个、两万个啊！”[8]建国初期，毛泽东严惩腐败，杀一儆百，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可以说，这一运动对于严惩党内腐败是非常成功的。

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首先，针对反腐败斗争的严峻形势，习近平强调把党的政治建设放在首位，全面从严治党先要从党内政治生活严起。习近平强调，严肃党内政治生活，“要发扬党内民主”[9]24；“坚决反对党内生活庸俗化、随意化、平淡化倾向”[9]26；强化党组织和党员的角色意识和政治担当意识。其次，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确保中央政令畅通”[9]77；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第一次把纪律建设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作为党的建设的一个主要方面。新时代党的建设要增强纪律执行力，养成纪律意识。最后，坚定理想信念，精神上补钙。习近平认为，党员如果忽视理论学习就会缺钙，党员领导干部要带头重视理论学习，把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看家本领，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要注重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倡导和弘扬忠诚老实、光明坦荡、公道正派、实事求是、艰苦奋斗、清正廉洁等价值观”[9]74。

第二，重视组织建设。组织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内容。习近平强调，必须加强对党员队伍的管理，要特别重视党员的发展，严把入口关，确保党员质量；把从严管理干部的思想贯彻到组织建设全过程，“坚持有责必问、问责必严；把监督检查、目标考核、责任追究有机结合起来，形成法规制度执行强大推动力”[9]231；要特别重视党的基层组织的建设和管理，解决一些基层党组织弱化、虚化、边缘化问题。

第三，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党的作风关系到党的形象。习近平强调，打铁还需自身硬，要“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9]147；“要净化政治生态，营造廉洁从政的良好环境”[9]148。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于腐败零容忍，高压反腐，“苍蝇老虎”一起打。习近平强调领导干部必须树立正确的权力观，“处理好公和私、情和法、利和法的关系”[9]184。反腐败无禁区，依法严肃查处腐败分子。

第四，加强党内监督，发挥巡视利剑作用。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一个重要创新就是强化党的自我监督和群众监督。巡视成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重要抓手，通过中央和省级的巡视组，开展巡视、“回头看”，“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有力支撑”[9]205。同时，深化国家监察体制改革，设立监察委，颁布了监察法，用留置取代“双规”措施。

三、理论特征比较

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具有系统性、科学性、创新性等特征。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的理论价值在于它科学地回答和成功地解决了中国共产党先进性建设的重大历史课题。其系统性表现在从严治党包括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4个方面；其科学性在于成功领导了中国共产党从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到新中国成立后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执政党建设；其创新性在于毛泽东一方面继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建党理论，同时又有所创新和发展，如明确强调把党的思想建设放在首位，强调党的三大优良作风和“两个务必”等重要论述。

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具有继承性、创新性、整体性等特征。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继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理论、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全面从严治党首先就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注重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双管齐下，构建良好的政治生态；以政治建设为统领，全面推进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把制度建设贯穿其中，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是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的发展和创新，除了强调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和反腐倡廉外，更强调政治建设、政治规矩、制度建设、纪律建设和党的监督。

四、治理策略比较

毛泽东的从严治党思想和习近平的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治理策略既有相似性，也有差异性，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等不同历史阶段的治理策略，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二者都高度重视严惩腐败，但是关于从严治党的重要性论述不同。首先，毛泽东、习近平都认为反腐败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问题，并且都注意到反腐败的长期性、艰巨性。早在1937年的洛川会议上，经毛泽东提议，中国共产党把建立廉洁政府写入了《抗日救国十大纲领》。1945年毛泽东在郭沫若发表著名的《甲申三百年祭》之后，指示延安《解放日报》全文转载《甲申三百年祭》，并要求各解放区印成单行本作为整风文件进行学习。他多次强调我们共产党人坚决不能学李自成。他把从西柏坡到北京，比喻成进京赶考，显示出高度的使命感和执政危机意识。习近平明确提出了全面从严治党和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的思想。2013年7月11日，习近平在西柏坡也强调：“当年党中央离开西柏坡时，毛泽东同志说是‘进京赶考’。60多年过去了，我们取得了巨大进步，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富起来了，但我们面临的挑战和问题依然严峻复杂，应该说，党面临的‘赶考’远未结束。”在中国共产党成立近百年的历史上，习近平第一次提出全面从严治党核心是加强党的领导，基础在全面，关键在严，要害在治，深刻阐释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内涵。其次，全面从严治党，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的主要目标就是坚持党成为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长期执政，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我们要聚精会神抓好党的建设。”[9]6习近平强调全面从严治党，保持党的全面领导；强调东南西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和全面从严治党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习近平高度重视反腐败。他认为，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他强调“苍蝇老虎”一起打，反腐败不留死角，始终保持反腐高压态势。

第二，毛泽东侧重思想建设，习近平则强调思想建党和制度建党要同时发力。在惩治腐败策略上，二者是一脉相承的，都强调对党员领导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与严厉惩处相结合。毛泽东强调：党的建设要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毛泽东重视提高党员的思想觉悟，加强理论学习。通过思想理论学习，培养领导干部的高尚道德。习近平也强调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学习贯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加强党员的理想信念教育，精神上补钙。习近平认为，党员干部“思想上的滑坡是最严重的病变”[10]，而目前思想滑坡最危险的问题是理想信仰滑坡。习近平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11]

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一个鲜明特色就是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同时发力，更加关注法治。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习近平把全面从严治党放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高度，强调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将治党与治国理政有机结合。另外，习近平提出“四个全面”战略，全面从严治党是重中之重，在“四个全面”战略中，全面从严治党是关键、核心。习近平将依法治国、法治中国和法治社会结合起来，论述更加全面，更加有时代特色。他强调思想建党和制度建设并重，构建反腐败的“三不机制”。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修订颁布了《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巡视工作条例》等一系列党纪党规。2018年制定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到国家法治化建设轨道。

第三，二者都强调发挥党内监督、民主党派监督与人民监督相结合。毛泽东、习近平都高度重视人民对党的监督，对政府的监督。早在1945年7月，就黄炎培提出中国共产党人能否跳出历史兴亡周期律的问题，毛泽东自信地回答：“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12]毛泽东强调，发动广大人民群众来检查监督政府工作人员。毛泽东所说的民主监督，主要包括4个方面：一是党内监督，党要管党，开展民主生活会，批评与自我批评；二是党际监督，主要是民主党派对中国共产党的监督；三是舆论监督，毛泽东强调媒体要表扬先进典型，同时也要揭发官僚主义，违法乱纪的现象；四是人民群众的监督，毛泽东设立了信访制度，让人民监督政府。习近平一方面继承了毛泽东的从严治党思想，另一方面也有创新与发展。习近平同样重视民主监督。他强调党内监督，中央建立巡视制度，在全国各个省市设立巡视组，巡视监督处理各种案件与腐败问题。他强调制度创新，将国家纪委与监察委合并，统一领导反腐败。习近平强调协商民主，重视民主党派的作用与职能。此外，习近平还重视利用网络舆论监督反腐，建立了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探索利用网络、新媒体等载体，为党风廉政建设注入新的活力。习近平更加强调权力监督与制约，让权力在阳光下行使，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第四，二者都强调抓领导干部是关键。领导干部应该以身作则，反对特权。重视榜样示范作用，认为先进人物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号召全党同志向焦裕禄学习。毛泽东一生严格要求自己，生活简朴，并且也严格要求子女、亲戚。1953年8月，在全国财经工作会议上，毛泽东强调：“一不作寿。二不送礼。三少敬酒。四少拍掌。不以人名作地名。”[13]97毛泽东还强调，严格选拔干部，防止“和平演变”。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把德才兼备的标准进一步概括为“又红又专”。他强调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建立干部参加体力劳动制度、轮训、交流制度和干部教育与管理制度。毛泽东把防止“和平演变”、培养好接班人摆在关系到党和国家命运和生死存亡的高度加以重视。毛泽东还提出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几个条件，包括：（1）他们必须是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2）他们必须是能够团结绝大多数人一道工作的无产阶级政治家；（3）他们必须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模范执行者，必须学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领导方法，必须养成善于听取群众意见的民主作风；（4）他们必须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14]。习近平强调：“建设一支宏大的高素质干部队伍”[9]121， “从严治党，关键是从严治吏”[15]，强调抓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建立领导干部问责制，对于不作为的干部问责；党管人才，坚持正确的用人导向，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队伍；选拔有担当、有作为的干部，选拔经过实践考验的优秀年轻干部；建立科学的干部评价机制，建立容错纠错机制。

第五，二者都重视思想教育和群众路线。毛泽东非常重视思想教育，一种方式是整风运动，如著名的延安整风就是一次集体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学习。通过延安整风，全党思想高度统一，为夺取全国胜利奠定了有利的思想政治基础。毛泽东把整风作为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的重要方法。毛泽东认为，要密切联系群众，克服官僚主义，最根本的是要牢固地树立群众观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毛泽东多次告诫：党员干部克服官僚主义、密切联系群众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如果“脱离群众，官僚主义，势必挨打”[13]358。另外，毛泽东还提倡密切联系群众，反对官僚主义，坚持群众路线。毛泽东要求领导干部去基层蹲点，开展调查研究，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也重视整风运动，如开展群众路线教育活动，反对“四风”，开展“两学一做”活动。

第六，政治建设方面，二者都强调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在1929年的古田会议决议中，毛泽东最早使用党内政治生活的概念，强调：“党员的思想和党内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学化。”[16]毛泽东认为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在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强调党的政治建设，强调党的领导。毛泽东提出政治工作是革命军队的生命线的重要论断。习近平认为：“有什么样的党内政治生活，就有什么样的党员、干部作风。”[10]关于党内政治生活，习近平有很多创新。习近平结合新时代党建的新形势，强调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反对党内存在的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坚决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他强调建立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政治建设的核心是加强党的领导，加强党的政治规矩，牢固树立“四个意识”。

五、反腐成效比较

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严惩刘青山、张子善腐败典型，杀一儆百，推动了全国反腐运动的发展。据统计，“全国有23.8万人被开除党籍，对犯有严重贪污行为的罪犯，判处有期徒刑的有9 942人，判处无期徒刑的有67人，判处死刑的有42人，判处死缓的有9人”[17]。毛泽东执政时期，中国共产党总体上政治廉洁，从严治党取得很好成效。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于腐败零容忍，反腐无禁区，李春城、薄熙来、徐才厚、周永康等“大老虎”纷纷落马。截止到2016年11月，中国纪检监察机关立案36万件，处分33.7万人。截止到2017年，全国共有100多位省部级干部落马。除了在国内“打虎灭蝇”外，中国还与国际合作反腐，开展“天网行动”，进行“猎狐”。截止到2019年9月，百名“红通”人员已有60人归案，反腐取得显著成效，也获得了人民的高度认可。反腐不留死角，“苍蝇老虎”一起打，极大地震慑了党员干部，社会风气特别是干部作风有了明显好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取得了显著成效，逐步构建了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

六、结语

通过从背景、内容、特征、策略、成效5个维度分析、比较了毛泽东和习近平的从严治党思想，揭示出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历史内在逻辑。毛泽东作为党的创始人、新中国的缔造者，对处于执政党条件下的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进行了初步探索，为中国改革开放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成为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的宝贵精神财富。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是毛泽东从严治党思想在新时代的继承和发展，具有历史必然性和鲜明的时代特征。只有坚持党的领导，继续贯彻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思想，才能使中国共产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长期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胜利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