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大运河的跑船人

◎ 摄影、撰文 | 姜涛 编辑| 黎明

2019 年2 月17 日，鲁济宁货3089 号货轮船老大李连银与另外四艘货船结伴春节后的首航。

2017 年12 月18 日，鲁枣庄货2051 号货轮与“和谐号”高铁在京杭大运河上不期而遇。

京杭大运河上川流不息，南来北往的货船络绎不绝。驾驶这些货船的人们，被称之为“跑船人”。从京杭大运河诞生的那天起，跑船人就开始了血脉传承。他们是大运河的“主人”，也是大运河“活态文化”的持有者和传承者。

对跑船人来说，一年365 天，船就是家，河就是路。他们奔走在运河两岸，乃至长江的各个码头，装货、卸货、等货、等闸、过闸、打缆绳、下锚、航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过着随遇而安、漂流不定的水上“游牧”式生活。船承载着生活里的悲喜、失落、无奈……承载着跑船人的梦想与传承。

济宁市是京杭大运河的节点城市。作为“运河之都”的摄影人，以平民百姓的视角记录平民百姓的故事，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每天早上六点，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白雪皑皑，我都会带着相机，乘坐头班公交车来到京杭大运河边，有好的画面我就拍两张。从2015 年开始，我先后五次从济宁上船，跟随船老大、船娘一起南下大运河，拍摄记录跑船人的生活，形成了《京杭大运河跑船人》《京杭大运河捕鱼人》《京杭大运河冬游人》《京杭大运河造船人》《京杭大运河回迁户》《老运河清淤》《百岁老人回迁梦》等系列组照。每次跟船都在一个月以上。世上三件苦，跑船、打铁、磨豆腐。但我依然愿意与跑船人一道与京杭大运河心心相印，用镜头记录运河上的人和事。

2017 年1 月14 日，鲁济宁货2978 号货轮船娘郭靖在船头抛撒引绳，准备靠岸停泊卸沙。

2016 年6 月11 日，鲁枣庄货2051 号货轮从九江壶口进入鄱阳湖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船娘满在秀为了减载，带伤冒雨将船舱里的水舀出。

2016 年6 月24 日，一行驶中的驳船，船老大与船娘在甲板上除锈刷漆。

2017 年4 月8 日，鲁济宁货3508 号上岸大修，整个船体进行除锈刷漆。

2018 年1 月15 日，一艘“水上小火车”的船老大换班后，走钢丝到驳船上休息。

2017 年1 月3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船老大徐化文利用等闸时间保养柴油机。

2017 年1 月2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船老大徐化文将佳肴传递给船娘蔡霞，准备在鲁济宁货3978 号货轮上聚餐。

2017 年1 月12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的船娘蔡霞，在船上做面膜。

2019 年11 月6 日，一艘货船在夜间通过京杭大运河最南端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拱宸桥。

2021 年6 月6 日，浙湖州拖172“水上小火车”通过京杭大运河嘉兴长虹桥。

2015 年10 月17 日，鲁济宁驳11589 号驳船，船员马金顺在船舱里看小电视，他的老伴在缝衣服。

2019 年8 月25 日，济宁跃进沟码头，“水上小火车”已经装完焦炭，整装待发，刘老大用米尺测量船是否超载，船娘忙着洗衣服。儿子被龙带拴在驳船门上哭闹，被邻居船娘看见，将他接去吃早餐。

2019 年8 月25 日，苏中川驳988 号驳船船娘做好了早餐，看到邻居船娘忙着洗衣服，儿子被龙带拴在驳船门上哭闹。便来到邻居的驳船上将拴着龙带的小男孩接来吃早餐。小男孩特别高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2016 年6 月5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船老大徐化文的父母及二女儿，与鲁济宁货5093 号货轮刚清完舱的船娘吕瑞英在船上唠嗑。

2016 年4 月23 日，一艘驳船在济宁跃进沟码头等待装货，船娘正在冒雨做饭。

2016 年7 月17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船老大徐化文的儿子在济宁跃进沟码头等待装货时，患上手足口病，住进了济宁市传染病医院。17 号康复后回到船上，爷爷高兴地抱起孙子。

2017 年1 月1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在等闸，船老大徐化文与结伴同行的船老大、船娘们打麻将消磨时间。

2016 年7 月17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船老大徐化文一家三代的全家福。如今，船娘蔡霞在滕州看三个孩子，大女儿刚从兖州转学滕州，二女儿上幼儿园，儿子二岁。

2016 年6 月6 日，鲁济宁货3508 号货轮停靠在南昌市东新综合码头卸煤，船老大徐化文带着女儿，同鲁枣庄货2051 号货轮船老大吕亮及鲁济宁货5093 号货轮船老大顾社安上岸买菜后，返回船上。

2019 年2 月19 日，正月十五，鲁济宁货0911 号货轮薛船娘在过枣庄台儿庄船闸时，用凤带拴着女儿在船舷上散步。

2019 年9 月27 日，船老大徐勇是第四代跑船人。祖辈跑过木船（风帆）、水泥船、挂桨机船、钢板船。身后是他在微山县银河船舶制造公司打造的宇航集001 号集散船。这是船老大徐勇和船娘宋纳与家人们在新船下水前的合影。

2021 年7 月30 日，船娘宋纳获得苏北航运局第一届“京杭大运河最佳船娘”。

2019年2月3日，大年二十九，鲁济宁拖2977号“水上小火车”的船老大苏配山和老伴忙着贴春联。

2019 年2 月5 日，大年初一，鲁济宁拖2977 号“水上小火车”的船老大苏配山，一大早起来按照祖先的老规矩，贴对联、杀鸡、烧香、放鞭炮、守夜、祭奠河神，祈求新的一年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2016 年5 月21 日，鲁枣庄货2051 号货轮船老大吕亮、鲁济宁货5093 号货轮船老大顾社安等三艘船结伴而行，在靠泊区等闸期间，共同聚餐。

2019 年2 月3 日，大年二十九，沈老大在济宁跃进沟码头装焦炭。在南开大学本硕连读的儿子沈运朋，在济南工作的女儿相约来到济宁跃进沟码头，在沈老大的驳船上过年。

2019 年2 月19 日，正月十五，鲁济宁货3089 号货轮船老大李连银与另外四艘货船结伴春节后的首航。元宵节当天，在枣庄台儿庄下水船闸停靠。船娘们忙着包饺子。

2018 年2 月16 日，大年初一，船老大王炎在济宁跃进沟码头等待装煤，在路过微山码头时，将82 岁的老奶奶、父亲、妻子、女儿接到船上，四世同堂在鲁济宁拖1867号“水上小火车”过年，守夜、包饺子、帖对联、放鞭炮、祭奠河神、拍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