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特色新型高校语言智库建设与语言智库学科发展
2021-03-03王立非
王立非
(北京语言大学 高级翻译学院, 北京 100083)
1.0 引言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2035年远景目标之一,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2015),教育部出台《中国特色新型高校智库建设推进计划》(2014),对高校智库建设做出了全面部署和要求,为高校建设中国特色新型语言智库提供了政策依据,指明了方向。本文就高校语言智库的概念与分类、建设和发展现状、存在问题、建设重点和方向进行分析,提出创立语言智库学的构想,以期对高校语言智库建设与语言学科创新发展提供启示。
2.0 语言智库的概念与分类
1971年,迪克逊发表了第一本研究美国智库的专著,他认为,智库是一种稳定的相对独立的政策研究机构,其研究人员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对广泛的政策问题进行跨学科的研究,在与政府、企业及民众密切相关的政策问题上提出咨询建议。
根据以上定义,我们可以将语言智库定义为以语言政策为研究对象,以影响国家语言战略、语言教育与语言治理决策为目标,以公共利益为导向,以社会责任为准则的专业研究机构。语言智库是国家语言软实力和国家话语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政府决策、企业发展、社会舆论与公共知识传播具有深刻影响。高校智库不同于政府智库和社会智库,按照教育部智库推进计划的要求,中国特色新型高校语言智库应该具备五大智能:即,战略研究、政策建言、人才培养、舆论导向、公共外交。
语言智库按分类可以划分为研究语言的智库、用外语研究的智库和涉外研究智库三类。研究语言的智库指专门针对中外语言进行研究的智库,例如,北京语言大学中国语言政策与标准研究所、北京外国语大学国家语言能力发展研究中心。用外语研究的智库指借助外语进行研究的学术机构,但研究内容不局限于语言,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各个领域,例如,教育部设立的国别与区域研究基地。涉外研究智库指由非外语专家领导研究国际问题的机构,如各高校设立的“一带一路”研究院,这类智库也会邀请外语类专家和师生加入,用外语开展国际问题调研。
3.0 语言智库发展现状
3.1 高校高端智库国际竞争力分析
智库国际竞争力方面,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发布的《全球智库报告2019》统计显示,在全球顶级智库百强榜单中,入围的中国智库只有8家,占比为8%,其中6家是政府智库和社会智库,只有清华-卡内基全球政策中心和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院两家高校智库上榜。
智库专业化方面,根据《2019全球教育智库影响力评价PAP研究报告》统计显示,全球教育类智库前80名中,中国上榜的高校教育智库占8家,占上榜总数的10%,包括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与社会发展研究院、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华东师范大学国家宏观教育政策研究院、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北京师范大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农村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上海师范大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师教育中心、东北师范大学中国农村教育发展研究院。
3.2 国内高校高端智库竞争力分析
2015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审议批准,中宣部开始国内高端智库建设试点,重点建设一批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以及具有较大影响力和国际知名度的高端智库,发挥智库的咨政建言、理论创新、舆论引导、社会服务、公共外交等重要功能。截止到2020年,分两批共评选出29家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单位,其中,入选的高校智库共8家,占入选总数的27.5%,可以看出,高校智库建设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从8家入选智库看,智库依托的高校全部为双一流综合性大学,包括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武汉大学国际法研究所、中山大学粤港澳发展研究院、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与社会发展研究院、浙江大学区域协调发展研究中心。学科主要集中在国家治理、公共政策、国际关系、法学、教育学、经济学等学科领域,智库所处地区集中在北上广等发达地区,但是没有一家和语言有关的智库,高校语言智库建设还存在相当大的差距。
3.3 高校语言智库建设现状分析
(1)高校语言智库特点分析
据不完全统计,至今为止,政府或社会主导的高端语言智库数量极少,政府建立的高端智库只有国家外文局成立的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连续几年发布《中国国家形象全球调查报告》(2018、2019)、《境外媒体涉华舆论年度分析报告》(2004-2013)、《2020中日关系舆论调查报告》等。
统计显示,高校各类语言研究机构近百家,但与语言智库研究相关的机构27家(见表1),66.6%的语言智库分布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中心城市和沿海开放地区的重点高校,其中,北京就占了13家,中西部地区较少;有7家为国家语委设立的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有4家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高校语言智库发展呈现出地域和层次不平衡的特点。此外,截止到2020年底,教育部批准高校设立国别与区域研究基地共42家,国别与区域研究中心(备案)395家。这些基地和研究中心主要以调研对象国的国情和文化为主,与真正意义上提供战略研究、政策建言、舆论导向的高端语言智库还有较大距离。今后,这些国别与区域研究基地可以聚焦智库研究,发布智库报告,举办智库论坛,向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学习,在非洲研究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表1 高校语言智库类研究机构统计
(2)高校语言智库研究能力分析
当前,高校语言智库研究能力不容乐观,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为例,统计显示,2017-2020年四年中,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立项总计1372项,其中,语言类(不含中外文学类)重大项目立项总数为79项,占立项总数的5.75%,汉语类立项69项,外语类立项10项,外语类立项只占全部立项总数0.73%,占语言类立项总数的14.5%。重大项目主持人数较少,外语类重大项目的首席专家近四年只有10人。79项语言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立项中只有四个项目与智库研究相关,其中两项与语言智库研究相关,包括汉语国际传播动态数据库建设及发展监测研究(2017)、新时代孔子学院转型升级的策略、路径研究与支撑平台建设(2020);两项与外语智库研究相关,包括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构建、翻译与传播研究(2017)、“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资源数据库建设及汉外对比研究(2019)。四个项目的研究话题涉及国家话语权、国家语言战略、国家语言资源等。
图1 2017-2020年国家社科基金语言类重大立项统计
3.4 高校语言智库建设存在问题
根据调研结果,高校语言智库建设存在五类问题,值得引起重视。
第一,语言智库研究领军学者偏少,从目前各类国家级立项分析看,高校外语院系能够组织重大智库项目申报,协调和调动政府、企业和其他智库资源的学科带头人和领军学者较少。此外,全职和专职智库研究人员偏少,研究队伍力量偏弱,各类语言智库研究力量主要以中文和外语的专任教师兼职从事研究为主,这类教师本身教学任务繁重,有些骨干教师还双肩挑,只能利用教学之余从事研究,研究时间和精力投入严重不足,再加上只擅长基础研究和理论研究,应用研究能力不强,产出的高水平研究成果较少。
第二,新型语言智库数量少,智库研究与高校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脱节;部分高校虽然设立了省部级重点研究基地,也招收语言类研究生、博士生和博士后,但智库类的研究院(所)/基地/中心的学科方向设置与普通院系的研究方向设置差异不大,培养模式与培养内容没有围绕智库研究开展,与普通语言院系学生培养没有多少差别,研究基地设置的课程和院系相比区别不大,学生培养没有涉及智库研究选题、智库研究方法、智库大数据技术、智库报告写作、智库服务咨询等智库相关训练,造成了指导教师独自完成语言智库项目,而研究生和博士生参与较少,高校高层次人才培养与高端智库研究和咨询服务两张皮。
第三,关注重大现实问题和社会热点的立项和成果奇缺,微观选题和个人自娱自乐项目较多,应用研究和跨学科研究不够,回应国家重大关切的语言智库研究不足,如国家多民族语言规划、国家语言安全、国家语言治理、脱贫攻坚语言扶贫、乡村振兴语言战略、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话语、生态文明语言景观、互联网语言治理、语言智能技术、数字语言服务、语言产业发展、国家应急语言能力、应急语言教育体系、经济双循环语言服务能力、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体系等一系列重要话题基本没有涉及。
第四,跨学科合作和跨学科研究少,标志性成果不多。部分高校的国别与区域研究起步晚,人力、物力和财力投入不足,组织管理不到位,建设水平不高。与多语种和跨学科联合攻关研究少,对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国际经济、外交学、国际传播等多学科理论前沿动态了解不多,对跨学科的实证分析和数据统计等方法掌握不够,研究局限于对象国的一般国情、历史、文化等信息的调研,围绕专题领域长期跟踪和深度调研不够,成果和建议流于表面,提不出对政府决策和行业战略有价值的咨询建议。
第五,成果转化渠道和转化能力有限,社会服务能力弱,缺少高水平和有影响力的咨询服务成果。部分高校语言研究机构重视语料和数据资源的采集和加工,建立庞大的数据资源库,但将数据转化为有价值和影响力的智库报告的能力较弱,一些研究报告多停留在社会调研数据信息的简单分享阶段,用语言智库成果服务社会和行业需求,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影响政府决策,提供企业咨询,引导公共舆论,传播公共知识的能力有待提高。
4.0 高校语言智库研究重点
面向新时代,中国特色新型高校语言智库建设的关键问题和重点是如何提炼标识性概念,创新对外话语体系,讲好中国故事,打造国际社会能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达,通过智库研究和成果转化,提升话语权。本文建议聚焦以下四个能力建设,即,语言战略能力、语言治理能力、“一带一路”语言能力和应急语言能力。
4.1 语言战略能力研究
语言战略能力包括语言战略规划能力、语言战略思维能力、语言战略体系构建能力和语言战略国际合作能力。
(1)语言战略规划能力
从语言规划学、社会语言学、语言经济学等理论视角研究语言顶层规划,对我国的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进行检视,从语言安全规划、语言能力规划、外语教育规划和“一带一路”语言规划等多方面规划。
语言安全规划从治理领域、治理层次、内容类型三个维度展开,治理领域包括全球语言治理、全球政治治理、全球经济治理、全球安全治理、全球生态治理和全球文化治理等;治理层次包括国际组织、跨区域组织、国家、机构和社区,以及个人和家庭等。内容类型包括语言本体规划、地位规划、教育规划、声誉规划、话语规划与技术规划(沈骑、康铭浩,2020)。语言能力规划主要涉及国家语言战略能力、国家语言治理能力、国家语言核心能力(文秋芳,2019)和四个任务,即,不同语种规划、语言质量与标准规划、专业领域语言规划、不同类型话语规划(沈骑、赵丹,2020)。外语教育规划服务于国家战略定位与社会经济发展大局,发挥外语教育工具和人文价值,从外语教育规划的工具范式和文化范式两个维度构建外语教育规划管理理论体系,回答“培养什么样的人才”“为谁培养人才”“如何培养人才”三个根本问题。“一带一路”语言规划从地位规划、功能规划、习得规划、声誉规划、翻译规划五个方面进行理论构建(董晓波,2020)。
(2)语言战略思维能力
包括语言战略资源能力、语言战略转化机制、语言战略谋划三个要素,其中,转化机制是语言战略能力形成的“枢纽”。有效转化离不开一系列有效的战略布局、制度安排和机制设计。我们要从以下四个方面提升语言战略思维能力:
第一,加强语言理论学习,提高语言理论思维能力。理论思维的深度决定语言战略思维能力的强弱。高校智库研究人员要抓紧学习新知识,学政治、经济、科技、管理、法律等跨学科理论,努力成为跨学科人才。
第二,加强行业信息调研和收集,语言战略思维能力提升必须以了解和掌握大量前沿信息为前提,如国内外语言理论前沿动态、影响语言战略的国际关系、经济发展、政治体制改革信息、科技创新、文化发展信息等。
第三,加强语言战略思维谋略锻炼,具体表现为预见、分析、判断、解决问题的能力,不断学习中外谋略思想、马克思主义战略思想、战略学、运筹学、博弈论知识,并剖析精选典型案例,培养辩证思维能力,提高语言战略思维质量。
第四,加强语言战略思维实践,面向社会和行业,深入实际,以解决现实问题为导向,提高语言智库服务实践能力,形成核心竞争力(李琳、王立非,2019)。
(3)语言战略体系构建能力
语言战略体系是为实现国家语言利益而形成的有机战略系统,包含顶层语言战略,下位的语言发展战略和语言安全战略。语言发展战略可分为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领域的语言使用和发展;语言安全战略分为语言主权安全、语言资源安全、语言文字保护等战略。语言战略体系是一个有机整体,是国家语言战略意制与战略能力的统一。构建完整有效的语言战略体系,才能形成强大的国家语言战略能力,实现国家语言战略意愿。
语言战略体系构建包括制定语言战略、实施语言战略和评估语言战略三个阶段,形成循环,保持持续性竞争优势,实现国家语言发展的中长期战略目标;语言战略体系构建必须适应国内外环境,立足国内语言资源能力,制定正确的语言发展战略;使语言战略、语言资源、语言发展环境相适应。
(4)语言战略国际合作能力
语言战略国际合作能力包括智库政策合作、智库人文交流、智库人才合作、智库技术合作、智库资金合作、智库研究合作等方面的国际化能力。当前,语言智库研究要在国家《十四五规划建议》、“一带一路”倡议、《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见》《区域全面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协定》(RCEP)、《中欧双边投资协定》(BIT)等一系列重要政策文件指引下,瞄准重大热点问题,为政府和社会提供强有力的语言智库研究支持和高水平成果。加强语言智库人才培养国际合作能力、提升智库语言技术国际合作研发能力、语言智库科研项目国际合作能力,推动中外语言智库的人文交流,全面提升高校语言智库国际合作能力。
4.2 语言治理能力研究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治理能力现代化,语言治理能力现代化成为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治理是涉及到不同主体通过法律、规范、权力和语言等手段实现社会实践中规则和秩序生成的所有过程,治理需要通过语言、意义和信仰完成(沈骑、康铭浩,2020)。文秋芳(2019)提出了国家语言治理能力,指政府运用语言处理国内外两类事务的效力和效率,可以分为国家语言治理体系的构建、国家语言规划制定与实施、国家语言生活研究与交流三个维度。沈骑和康铭浩(2020)提出语言治理能力由治理行为、治理过程和治理内容三部分构成。因此,语言治理行为研究要关注国际组织、国家、机构、个人的语言行为的治理;语言治理过程研究要聚焦治理前、治理中、治理后不同阶段的研究,加强对语言治理预案与准备研究,强化治理实施和执行过程的监控,严格治理后的效果评估;语言治理内容包括政治语言治理、经济语言治理、法律语言治理、社会语言治理、语言生态治理、网络语言治理、应急语言治理等。
4.3 “一带一路”语言能力研究
“一带一路”语言能力包括“一带一路”汉语国际传播能力、 “一带一路”本地化语言服务能力、以及“一带一路”语言标准化能力。
“一带一路”汉语国际传播能力旨在构建语言互通工作机制,推动我国与世界各国语言互通,开辟多种层次语言文化交流渠道。着力加大汉语国际推广力度,支持更多国家将汉语教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努力将孔子学院打造成国际一流的语言推广机构。健全国内高校外语学科体系,加快培养非通用语人才(《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见》,2017)。推动建设汉语博物馆和举办汉语国际博览会等汉语国际传播战略,打造全球中文国际合作交流平台。充分利用国际资本和市场经济力量,拓展多层次中国语言文化交流渠道,打造国际社会欢迎的语言文化精品,促进中外文明交流互鉴。
“一带一路”本地化语言服务能力指尊重不同国家、民族、文化和习俗差异所采取的语言服务形式。语言智库研究要针对汉语本地化能力提升,研究如何助力汉语“一带一路”本地化,让“中国制造”落地扎根“一带一路”。加强“一带一路”本地化语言服务基础设施研究和开发,推动“一带一路”汉语资源库、多语种语料库、中外术语库、跨语言大数据共享平台、数字语言资产、多语言智能机器人、机器翻译云平台、远程口笔译视频系统建设等(王立非,2020),通过语言本地化服务更好地助力中医、中国技术、产品、汉字等走进“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语言标准化能力指我国的语言类国家标准或行业标准,以及各类国家标准翻译成为英文版,被国际ISO组织认证或等同采用为国际通用标准,直接应用于“一带一路”建设的国际转化能力。我国的语言类标准和其他各类标准如何更好地服务于“一带一路”,能够为“一带一路”各国所接受和使用,这是语言智库当前十分值得研究的重大课题。高校语言智库应集聚研究力量,开展语言标准转化,启动标准英文版翻译工程,研究制订“一带一路”语言标准化中长期规划,加快中国标准国际转化能力,推广“一带一路”语言标准化。
4.4 应急语言能力研究
此次疫情凸显应急语言能力的重要性,高校语言智库要加强应急语言能力研究,填补我国语言教育中的“应急空白”。自然灾害和突发公共事件种的应急语言能力包括应急语言规划、应急语言管理、应急语言教育、应急语言技术和“一带一路”应急语言能力。
应急语言规划包括应急语言需求规划、应急语言资源保障规划、应急语言人才规划、应急语言能力规划、应急语言科研规划。应急语言管理包括应急语言制度管理、应急语言资源管理、应急语言人力管理、应急沟通管理、应急舆情管理等。应急语言教育包括应急语言教育目标、应急语言人才培养模式、应急语言课程教材、应急语言科研、应急语言教师、应急语言教学评价管理等。应急语言技术包括应急信息传播技术、应急语言监测检测技术、应急沟通与翻译技术、应急语言数据分析与处理技术、应急语言决策技术。“一带一路”应急语言能力包括各国应急语言政策法规调研、应急语言协同机制与能力建设、应急语言行动能力、应急语言资源配置能力、应急语言人才培训等。
语言智库在推动国家应急语言能力建设、企事业单位应急语言能力提升、公民应急语言能力教育等方面提供决策咨询和知识传播大有可为。
5.0 积极发展语言智库学科
当前,全国高校正在积极贯彻和落实国家最新颁布的《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的精神,开展第五轮学科评估。从新一轮高校语言学科新增长点考虑,可以在外语学科下创立“语言智库学”(Think Tank Studies)二级学科,成立语言智库学院、招收语言智库专业研究生和博士生。根据智库研究的内涵和定位,语言智库学指系统研究智库如何通过预测、咨询、评估、谋划语言战略,服务于党和政府决策、公共政策咨询、社会舆论引导、知识传播的一门交叉学科,拥有明确的研究对象和研究领域,如智库理论、智库史、智库研究方法、智库管理、中外智库比较、智库数据库开发、智库技术、语言战略咨询、智库报告写作、中外智库文化等。目前,国内部分高校的语言智库初具规模,建立起研究团队,产出了一批标志性成果,如,北京语言大学国际语言服务研究院,围绕我国语言服务产业发展发布了《企业“走出去”语言服务蓝皮书》《“战疫”应急语言服务报告》《京津冀、长三角、大湾区语言服务竞争力报告》(即将发布)等,出版了《语言服务产业论》《中国语言服务产业研究》等系列著作。
6.0 结语
本文论述了语言智库的性质、发展现状、存在问题、研究重点,提出了语言智库学的构想,对“新文科”指引下的语言学科创新具有指导意义,高校语言智库要打造“新特色”“新标准”和“新学科”。“新特色”就是面向国家战略和社会需求,突出社会主义新时代和中国特色,针对中国国情、研究中国问题、提供中国方案;“新标准”就是引领卓越和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依托智库的人才和学科优势,培养跨学科、复合型的高素质人才;“新学科”就是大力推进语言智库学科发展,拓宽语言学科的社会服务功能,提升语言学科的战略价值。